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醉眼看剑-第5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以左尽忠的话虽刺耳却也并未在意,但此时见令狐侠一言不合便动手杀人,不由心中气恼,一掌拍向剑身,掌力撞在令狐侠剑身上,剑锋猛然偏向一旁。令狐侠大吃一惊,退了一步,长剑遥指程天任道:“阁下何人?”

焦婆婆不容程天任说话,已抢着道:“这一招‘蛟龙出渊’本是黄山派的功夫,黄山派掌门穆守德自己功夫本就不怎么样,偏偏还要误人子弟,又教出不成器的徒弟。”

令狐侠脸色铁青,指着焦婆婆道:“你竟敢辱及先太师父,我黄山派与你世不两立。”

焦婆婆愕然道:“穆守德竟然死了?”

令狐侠道:“太师父七年前已登极乐,黄山派现由我师父掌管。”

焦婆婆道:“你师父是谁?”

令狐侠冷笑道:“你这婆子当真孤陋寡闻,连我黄山派掌门都不知道。我师父他老人家姓于,讳化龙,江湖人称‘七手天屠’……”

焦婆婆打断他的话,道:“原来是于化龙这臭小子,不错,穆守德这几个不成器的弟子中也就是于化龙还有些小聪明,只可惜他投的是黄山,若是在别派或可成就一番功业。怎么,你不信?我与你师父虽只有一面之缘,却看出他是极聪明的,他已尽得黄山剑真传,只可惜聪明过头,偏偏不愿墨守成规,非要自己自创一套。就拿你方才的那一招‘蛟龙出渊’来说,本应气沉剑柄,以剑尖之利破敌内力。但你却偏偏气着剑身,这样一来,威力虽大,却失了灵活,若臭小子左掌封住长剑的当儿,右掌一招‘疏影横斜’自胸乡、天溪、食窦、腹哀一线劈下,你还有命在么?”

令狐侠听着焦婆婆指出自己的破绽,面色由青转白,冷汗顺着额头缓缓流下。左尽忠看着令狐侠的模样不以为然,笑道:“令狐兄莫被这疯婆子的话吓到了,不知她在哪里听到几句关于贵派的流言,便在这里胡说八道。我看她病恹恹的样子,恐怕自己都没有几天活头了。”

焦婆婆转目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道:“你师父也未必也在我面前如此说话,倒不知道是谁没几天活头了。”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劫囚

左尽忠不屑的道:“少在这里危言耸听,你能认出大爷的门派我便服了你。”

焦婆婆道:“你身强体壮,太阳穴突鼓,内息粗重,练的是外家功夫……”

左尽忠道:“连瞎子都看的出来。”

焦婆婆道:“你背后背的是锤,江湖上以锤法见长的不过三派。”

左尽忠冷笑。

焦婆婆道:“昆仑派重内力,江左童家重暗器,所以你只能是青龙门门徒。”

左尽忠心里虽有些吃惊,却不愿承认,冷笑着道:“你定是听说过大爷的名头,在这里故弄玄虚。”

焦婆婆并不气恼,接着道:“青龙门功夫虽刚猛,却有一处致命死穴,在气冲与大赫之间,你师父铜锤道人历尽一生也没能找到补救之法。”

这一秘密乃是青龙门不传之秘,不料被焦婆婆轻易说了出来,左尽忠骇然道:“你……你是人是鬼?”

程天任看他俩一脸惊恐的模样,只觉好玩,吓他们道:“你们胆子倒不小,惹了婆婆生气竟还敢站在这里。我见过胆大的,还没见过像你们这等胆大包天的。去年,就是去年,还记得吧?”他转头向百合道,“那个于什么化龙的和那个使锤的牛鼻子老道在一起喝酒,婆婆见他们不顺眼,只两招便打得一个鼻青脸肿,一个头破血流,还是婆婆手下留情,没有取他们的性命。”

程天任这话只不过顺口胡谑,但左尽忠与令狐侠已被吓破了胆,哪里还有心思分辨真伪,二人对视一眼,左尽忠抱拳道:“晚辈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之处,还请前辈见谅。今日相教之恩,我二当铭刻在心,容日后再报。”说罢与令狐侠飞身上马,打马而去。

百合听着远去的蹄声向程天任道:“任哥哥原来早就认识这两个人的师父。”

程天任哈哈笑道:“不错,自打娘胎里就认识了。”

管家听着左尽忠与令狐侠的述说,皱了皱眉,挥手让二人退下。自提马来到中年人身边,请示道:“老爷,前面茶棚里有些防碍,咱们不如绕道而行。”

中年人疲惫的笑了笑,道:“张先生,你们方才说话,我已听到了。咱们现在所缺的正是奇人异士,本就该遍访朝野寻求奇人,现今遇到了,又岂能避而不见?你们且缓行,待我前去会一会这些英雄。”

张管家听了急道:“老爷,此事万万不可,咱们离家远行,本该避人耳目,又兼夫人身患重病,不宜见生人。且江湖凶险,多有不法之徒,焉知不是他们设的圈套?”

中年人不以为然的笑道:“先生太多顾虑了,你在此保护家眷,我自去不妨。”说罢扬鞭催马而去。张管家心中大急,想要跟去,却又不放心家眷,忙吩咐左尽忠与令狐侠去保护老爷。

程天任见左尽忠与令狐侠去而复返,只道请了帮手来,低声向百合道:“只怕这二人真请了他们的师父来了,一会儿我挡住他们,你只管护着婆婆离开。”

焦婆婆冷笑道:“莫说他们师父,便是他们祖师爷来了又有何惧!”

百合也道:“任哥哥,要走一齐走,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

说话之间,中年人已来到切近,他翻身下马,踱到三人桌前,望着三人点了点头道:“三位英雄,方才我的两个家人不懂规矩,打扰了三位的雅兴,我代他们向三位赔罪了。”他嘴里说着赔罪,脸上却绝没有半点谦卑的样子,仿佛他说这几句话便是天大的事也可化解似的。

焦婆婆看也不看他一眼:“既然知道扰了我的兴头,还不快滚。”

中年人万没想到会碰了这么大个钉子,脸色刹时由白转红,由红转青,最终气得脸色刹白,他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两步,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话来。百合却有些不忍,柔声道:“这位先生,婆婆并无恶意,只是她心情不好,你也不必在意。”

此时左尽忠与令狐侠已来到茶棚,他二人飞身下马,跨步向前,挡在中年人面前,一瞬不瞬的盯着三人。程天任望着这情势,只觉十分奇怪,心想:这二人身手不弱,又都出自名门正派,为何甘为下人?更为奇怪的是这二人方才明明已被吓退,此刻竟然冒着生命危险保护此人,这人是什么来头?

中年人对左尽忠与令狐侠颇为不满,喝退二人,勉强笑道:“小姐请了,在下赵山河,想与三位交个朋友,不知三位如何称呼?”

程天任见他对百合温言温语,气往上撞,揶揄的道:“这位先生,我也尊称你一句先生。看你酸文假醋的模样,也算个读书人了,怎么就不知道个礼义廉耻,小姐的芳名也是随便问的?”

赵山河似乎早就知道会有此一问,随即道:“这位壮士所言不错,但事急从权。方今天下大乱,外有蛮夷入侵,内有草寇横行。家国危难,社稷飘零,正是将士用命之际,又哪里顾得了这些小节。我正欲招天下之士共商国事,三位乃人中豪杰,怎能甘心埋没草莽之中?”

百合本是西夏人,听了这番议论颇不以为然,认真的道:“先生这话就错了。自古以来,天下就是天下人之天下,商夺夏鼎,周灭殷祀,本就没有什么正统可言。便是宋太祖不也是陈桥驿兵变夺了后周的天下么?大宋天子的父兄都被金国掳去,却仍沉溺酒色,像这等昏君还不如让金国灭掉好了。”赵山河没有想到这个小姑娘会说出这样一番道理来,在他看来这话本不值一驳,就像太阳每天东升西落一般,是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为什么这个女孩子却偏偏会说出这样一番决不是道理的道理呢?

程天任不懂的百合所说的道理,但他极不喜欢这个赵山河说话的样子,看着赵山河搜肠刮肚,冷不妨问道:“我看你带着家眷,行色匆匆倒像逃难的。”

赵山河马上摇头道:“非也,夫人得了重病,我带她来求医的。”

程天任嘲讽道:“共商国事!口气倒不小,我看你还是和你的夫人共商什么国事去吧!”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劫囚

赵山河此时也意识到自己失口,不禁又羞又愧,一时却又想不起什么话来辩驳。左尽忠与令狐侠见势不妙,忙拥着赵山河离开茶棚。赵山河面色通红的上了马,打马迎上张管家一行人。张管家望见他的脸色便知不妙,也不细问,只催着绕开茶棚前行。走了一阵,赵山河缓过神来,向张管家黯然道:“我是不是错了?不该在如此危急之时作此行程?”

张管家正色道:“老爷莫听那些鄙言俚语,孟子曰:‘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家室且不能保,何以国为?”

赵山河听了默然不语,这时轿中忽然传来一阵咳嗽声,赵山河脸色骤变,关切的问轿中:“夫人有什么不适么?”又皱着眉向张管家道,“怎么行了这许久,还未到‘通幽谷’?”

程天任望着赵山河远去的背影,长出了口气,道:“这种人也来谈什么国事,真该拉到张元帅帐中打他个晕天黑地。对了,你刚才说什么‘伤得吓腚,粥灭人死’是什么意思,为何这个家伙听了就不说话了?”

百合听了“扑”的一口把嘴里的茶都喷了出来,忙掩住了嘴,却忍不住笑,一时脸涨的通红,几乎岔了气。程天任虽不知道她为何发笑,但看她如此开心的样子,只觉满天乌云一扫而光,也开心的笑了起来。

焦婆婆突然瞪起眼睛,望着程天任喃喃道:“伤得吓腚,粥灭人死。伤得吓腚,粥灭人死。”

百合摸了摸焦婆婆的手腕,皱着眉道:“任哥哥,婆婆又犯病了,这可怎么好?”

程天任中有一件事一直放不下,迟疑着道:“我要去趟临安,但路上艰辛,只恐劳累了你和婆婆,不如我先送你们到一个安稳的所在,你先照顾婆婆。”

百合语气坚定的道:“既然任哥哥要到京城,我与婆婆自然跟着你,这样路上也有个照应。”

程天任自然是求之不得,只是不知现在身处何处,三人中只有焦婆婆知道,偏她又犯了疯病,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茶博士又吃吓逃得无影无踪,二人无计可施。程天任便脱下自己的鞋子道:“既然想破头也想不出来,不如听天由命吧。”向着空中高高抛起,落地时正指着西方。程天任穿了鞋子,带着焦婆婆与百合欢天喜地的上路了。

一路上,焦婆婆时而清醒时而疯癫,清醒时只是运功疗伤,与二人也无多话,疯癫时或自说自话,或闷坐不语。程天任从百合的口中知道了百合为寻自己在雪山上迷路,误打误撞到了酒葫芦的居所,而婆婆循着脚印找到,后来没追上酒葫芦,便回来守株待兔,等了三日,终于等到了酒葫芦。酒葫芦见势不妙,扭头就跑,焦婆婆便带着百合紧紧追赶。一路上,百合对焦婆婆照顾的无微不至,焦婆婆对她生出许多好感,不但教了她点穴解穴的法子,还教了她许多功夫。后来遇到酒葫芦,焦婆婆与他一场恶战,最后酒葫芦说出往事,原来当年藏宝图之事是听萧成忆讲得,焦婆婆便来通幽谷报仇。

“酒前辈怎么样了?”程天任有些担心的问。

“那位前辈有趣的很,说要……”百合忽然羞得满面通红,声音也细若蚊蚋,“要小解,要婆婆等他方便完了再战,谁知等了半天,早不见了人影。”程天任听罢哈哈大笑。

一路无人打扰,二人畅所欲言,越来越倾心,所恨只是时日太短。行到第五日傍晚,来到一家客栈,订了客房,程天任随口向小二打听道:“不知这里离京城还有多远?”

小二看了一眼百合与焦婆婆,“啧啧”有声的道:“这年月兵慌马乱的,带着夫人还有老人,怪不容易的。从这儿一直向东,离京城少说也有个把月。大爷不如花几两银子雇辆马车,一来行程快些,再者路上也方便。我这儿有相熟的车把式,干活利落,价钱又公道。您要是不愿与夫人、老夫人同乘一车,也可雇一匹快马,咱们这儿尽有上好的脚力,有我……”

程天任这才知道这几日走反了,见百合早已满面羞红,唯恐小二再说出什么不妥的话来,忙截住他的话,道:“小二哥,,车马的事你就费心,不拘价钱,马要快,车子要宽敞舒适。”

小二碰到这样一个好主顾,自然乐不可支,态度也立时恭敬许多。高高兴兴的安排他们到客房住了,又忙前忙后的端茶送水,比别的客人更加殷勤周到。程天任吃着茶想着心事,百合听他半晌无语,歉然道:“任哥哥,我和婆婆拖累你了。”

程天任心中确实着急,他本打算到临安去救呼延通,自己多走了这几日,不知道呼延通是否还在京城,若已被发配他地,岂不是空跑一场?若不是顾虑到百合与焦婆婆的身体吃不消,他恨不得立时动身补回耽搁的这几日。但看着百合的神态,心中十分不忍,故作轻松道:“你莫不是嫌跟着我路上吃了这许多苦?”

百合听了忙摇头,含情脉脉的道:“跟着你吃再多苦我也愿意。”

程天任心中一热,冲口道:“只要我活着,决不再让你受半点委屈。”

百合郑重的点点头,道:“任哥哥,我相信。”

外面忽然响起争吵之声,只听小二高声辩白道:“来到咱店中便是客,凭甚要撵别的客人走?要是你,你愿意么?”

另一人大声道:“我十天前便已付了银子,你还把客房给了别人,天下还有没有道理可讲?”

程天任皱了皱眉头,来到窗前,见十来个人围着小二争吵,大多房客都好事的站在廊下,瞅着这场热闹,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劝架。程天任眼光在房客身上一扫,似是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只是还未等程天任看清,那身影已闪进了房间。程天任只道自己看花了眼,转念道:这里又哪有什么熟人。目光便停留在吵架的人身上,却愣了一愣,这帮人不正是遭到叶知秋戏弄,被砸了马车的那帮汉子么?

小二委屈的道:“十日前,你只说来十几个人,却并未说留多少客房。如今这四间客房又不是住不下。前面那间客房里还住了八个呢!”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劫囚

一个汉子恶声道:“说的这是什么混话?我们跟他们一样么?”这一句话却是惹了众怒,围观的房客立时七嘴八舌的指责起这帮汉子。

那个汉子还要再出恶言,为首的蓝衣汉子拦住他,向小二道:“我们都是些男子,住在一起本也没所谓的,只不过你收了我们的银子,却做出这等昧良心的事来,我们心里自然过不去。现在话已说明,咱们也不跟你计较,今日便这等住了。只是若有空闲的客房要及早知会我们才是。”

小二不为已甚,巴不得听到这话,忙赔着笑道:“大爷说的是,不过是个误会,误会。大爷放心,但凡有了客房,小的决不敢再与别人。”其它人见首领说话,也无旁话。小二见众人无话,忙带着众人朝各自的房间走去。围观的客人见没什么热闹可瞧,自然也就一轰而散了。

百合问程天任道:“任哥哥,有什么事么?”

程天任转身笑道:“没什么。”

这时两个汉子自门前经过,一个汉子还在不忿,啐了一口,恶狠狠骂了一句“宋猪”。旁边那人忙低声“嘘”了一声,那人也醒觉,住口不言,默默的走了过去。程天任却听得清清楚楚,他早就认出为首那人正是嵬名永平,只不知他为何到大宋来,一头想着心事,便低头不语。

“任哥哥,你在想什么?”百合听程天任半晌无语,关切的道。

程天任不想让百合担心,便道:“没什么。”

程天任心里一直想着这事,直到吃饭之时,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百合虽知道他有心事,但程天任不说,便也不问。匆匆吃罢晚饭,程天任说累了,嘱咐她们早点休息,便出了二人房间。此时,天色已晚,只有几间屋子漏出几点灯光,除此之外,四周一片漆黑。程天任见四周无人,展开轻功,纵身跃上屋顶。他不知金人住在哪个房间,便向一间有灯光的屋子掠去。来到切近,他轻轻的把屋瓦揭开一条小缝,描起一只眼向屋内观看。屋内或坐或立,有十来个人,程天任看不清他们的容貌,却能看出他们的打扮绝不是那些西夏人。刚要离开,却听其中一人道:“师父,那批人来路不明,徒儿看他们不像中原人。”

这程天任对这声音颇为熟悉,正是峨眉派的小尼姑清远。怪不得刚才有一个身影有些熟悉,原来峨眉派的人在这里。程天任对这位幼时小友颇有好感,没想到在这里偶然相遇,心中一喜,若不是此刻正偷听人家谈话,定要拜会峨眉师徒。他打定主意明天一早便登门拜访峨眉派师徒,刚要离开,却听仪真的声音道:“不羁师兄飞鸽传书,要咱们暗中保护呼延通,莫非就是防的这些蛮夷?”

听到这里,程天任一阵激动,“不勒师兄”定是“酒肉和尚”欧阳不羁了,原来大师也在暗中保护呼延通。有了大师与峨眉众人,呼延通自然无碍了。她们与自己既是为着同一目的,她们的话听听也无妨。这样想着,便稳住身形,轻手轻脚揭开屋瓦,细看屋内情形。

一个清脆的声音道:“我看这帮蛮夷倒没什么了不起的,不羁师伯也真是的,一帮毛贼,也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管他什么金狗也好,西夏贼也罢,待徒儿去把他们结果了来见师父。”程天任已听出这是性如烈火的清缘,不由微微一笑。

“鲁莽!”仪真师太虽是呵斥清缘,语气却并不严厉,“异族虽皆可杀,但此番咱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能因小失大。不羁师兄信中虽未说内中详情,但依‘酒肉和尚’的行事,若非得已,他决不会轻易求人。此番行事,要万般小心,切不可鲁莽。”说着她端起茶盅,送向嘴边,却忽然手臂一抖,那茶盅脱手而出,向屋顶疾射而来。程天任吃了一惊,知道业已被发现,略一思忖,展开轻功,向荒野奔去。

不一时便听后面风声响动,知道已有人追到,忙尽力展开身法,向着荒僻处急行。片刻之间,已离客栈甚远,程天任定住身形,转过身来,便见三个身影,一前二后,已来到跟前。为首的仪真师太厉声喝道:“哪路的朋友,报上名来!”

她身后的清缘大声道:“鬼鬼祟祟,决非什么好人。看剑!”银光一闪,利剑出鞘,一招“云横西岭”向程天任削去。程天任不及解释,忙拧身退步,避开这一剑。向仪真师太道:“师太……”清缘却不容他说话,又一招“奇峰漠路”,剑尖凭空画了个“之”字,罩住程天任上下两路。

仪真身后的清远道:“师父,这个人好象有什么话说,别有什么误会。”

清缘一边使出一招“繁星满天”,一边大声道:“师妹,莫听他胡说八道。”

程天任见她一招紧似一招,招招皆要取人性命,自己一味避让,难免一招不慎被他误伤。他急中生智,大声道:“清缘师姐,可还记得五台山顶之事?”

这话极其奏效,清缘止住攻势,剑尖遥指着程天任,厉声喝道:“你是何人?”

清远却已听出是程天任的声音,又惊又喜:“是程大哥么?”

程天任呵呵笑道:“正是程天任。”说着走到三人近前来。

清远走近了细看,欢喜的道:“果真是程大哥。”

仪真对程天任本无反感,但前番当着他的面在陈慕远面前落败,总觉得失了面子,心中总有些芥蒂,立时淡淡的道:“原来是程少侠。”

程天任忙施礼道:“晚辈不是有心偷听贵派密议,还请师太原谅则个。”

清缘刻薄的道:“深更半夜跑到人家房顶上,这也是无心么?”

程天任知道仪真与清远也必对此事怀疑,忙解释道:“此事实在是误会,晚辈原不知贵派也在客栈中,因客栈中住进了一帮西夏人,我本要探听他们所为何事,不想却误听了师太与众位小师傅的话。方才我怕被西夏人听到风声,是以引诸位到这僻静之处来。”

清远道:“原来那帮是西夏人,这就难怪了。既然是误会,大家说清楚了,也就没什么了。只是程大哥不在西夏么,怎么会来到此地?”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劫囚

程天任道:“我跟呼延通大人有一面之缘,素来敬佩他忠肝义胆,听说他受人陷害,本想赶去京城,路上遇到些意外,到了此地。听了师太与众位小师父的对话才知你们也是为了呼延大人的事,但不知为何却在这里?”

仪真师太微一沉吟,道:“我带着徒弟们本在追赶一个采花大盗,于途中接到不羁师兄的飞鸽传书,说呼延通受人陷害,被发配到西路总管张俊帐前效力,要我暗中保护。说这几日便到这里,我与众弟子察看了周围地形,这里乃西去必经之地,是以两日前便住进了这家客栈,只待押解的兵卒来到。”

程天任道:“峨眉派小师父个个身手了得,师太更是武功深不可测,有诸位在,呼延大人自然没什么危险了。倒是方才师太提到不羁大师,这位大师武功既高,且颇具侠者风范,不知道来不来这里?”

仪真师太奇道:“莫非少侠也认识‘酒肉和尚’?”

程天任望着清远微微一笑,缓缓道:“岂止认识,若非不羁大师,在下早已性命不保。”遥想起当年之事,一阵温暖涌上心头。刚要述及往事,忽见客栈方向升起一颗新星,那颗新星升到半空“砰”的一声爆裂开来,化作满天繁星,瞬间照亮大地,又暗了下去。

清缘惊道:“师父,师妹们遇到危险!”话音未落,已纵身向客栈掠去。

仪真喝了一声:“走!”一个纵跃,已抢在清缘前面。清远望了程天任一眼,迅即转身,跟在清缘身后,向客栈奔去。程天任这才醒悟那烟火便是峨眉派的联络信号,心想百合与焦婆婆还在客栈中,她们会不会也有危险?心中着急,纵身向三人追去。

离客栈尚有一箭地之时,就能听到客栈中传来的呐喊厮杀之声。刚到门口,一个小尼姑踉踉跄跄的奔了出来,后面赶来一个持刀的汉子,眼见一刀向小尼姑背后斫去。仪真暴喝一声,拔剑出鞘,只见银光一闪,那汉子的刀便软了下去,身子晃了两晃,倒在地上。小尼姑看见师父,再也支持不住,斜斜的歪倒了。仪真忙扶住她,怆声道:“清逸!清逸!你醒醒,发生了什么事?”

清逸艰难的睁开眼睛,声音微弱的道:“师父,快救师姐她们,呼延大人来了……他们先动手……”说了这几个字,再无力气,头一歪便晕了过去。仪真痛心的看着清逸,向随后赶到的清远道:“远儿,你照顾清逸。缘儿,随我来。”

客栈中已遍地狼藉,不几步便倒着一具尸体,除了三具峨眉派小尼姑的尸体,还有几具普通房客和十来具宋军官兵的尸体。在灯球火把的映射中,小院里到处都是混战的人群。峨眉弟子或三或五在一起围攻一个西夏人,但西夏人颇为强悍,虽以寡敌众,却面无惧色。不时有峨眉弟子负伤退下。仪真望着院中情景,双目血红,怒吼一声,抢进一个战团。众弟子见师父来到,信心大增,几个人退出战圈,围成一个圈子,以防那西夏人逃走。那西夏人口中怒骂了一声什么,挥手中弯刀向仪真便劈。仪真剑走轻灵,一招“月照孤峰”,长剑后发而先至,划向他左肩。这一剑十分犀利,只要这汉子躲避这一招,后招便会连绵不绝,这汉子决无还手之力,顷刻便会毙命。谁知这汉子并不躲避,竟冒着失掉左臂的危险,弯刀依然径奔仪真双眉划下。如此一来,仪真虽能削掉他的左臂,却无绝对把握躲开他的刀势,她纵横江湖四十年,却从来未见到这等不要命的打法,以她身份,怎肯以自己的性命换这汉子一条左臂,忙收回剑势,展开轻功,来到汉子背后,一招“峰回路转”,刺向汉子。那汉子听到背后风声响动,长嚎一声,也不管仪真招式,反手一刀撩出。这一招决无讨巧之处,却还是以命换命的打法。仪真只等再次避开,换招再攻。此时,其它战团又有几名峨眉派的弟子受伤出圈,幸好清缘与程天任赶到,加入到战团中来。如此一来,峨眉派还能勉强与对方打个平手。

程天任虽有“踏雪寻梅步法”与“冰川十二式”,保护自己犹可,但伤敌却一时不能奏效,又兼他心中牵挂百合与焦婆婆,分心二用,是以与那西夏人战了个平手。清远进入院中来,挺剑来到程天任身边助阵。西夏大汉虽凶猛,怎奈峨眉派人多势众,又加了程天任这么个帮手,不多时,那汉子已中了几剑,虽没伤到要处,却已血染襟袍。那汉子脸色狰狞,咬紧牙关,竟一声不出。程天任不禁对此人有些佩服,心想:这人倒是个汉子。他正胡思乱想,忽听左侧客房中隐隐传来求饶的声音:“别杀我,别杀我,我告诉你呼延通在哪里。”

程天任大吃一惊,看看自己的战团中峨眉派已明显占到上风,便抽身退出,来到左侧客房,一脚踢开房门。就在门开的一刹那,两条黑影从窗中跃出,地上只有一个面如土色的宋朝军官。程天任飞身来到军官面前,大声喝道:“呼延通在哪里?”

那个军官头也不敢抬,以手指着窗外,哆哆嗦嗦的道:“别杀我,呼延通已被你们的人抓走了。”程天任鄙夷的看了军官一眼,掠出后窗。

窗外是茫茫旷野,朦朦胧胧中只见两个黑影正向远处奔走,程天任展开轻功向黑影方向疾追。前面那人轻功并不怎么高明,况且还带着呼延通,程天任几个纵跃,已到那人身后。那人听到背后响动,脚步骤停,蓦然转身,挺刀指向程天任。程天任只顾尽力疾追,没想到他会突然停步,眼见刀尖在面前,脚步却停不下,倒似自己撞向那刀尖。他大吃一惊,奋力跃身而起,擦着刀尖从二人头顶飞过。落地之时,已出了一身冷汗,他唯恐金人偷袭,使出“踏雪寻梅步法”变换了个方位才转过身来。谁知那金人并不追赶,只以手中弯刀遥指程天任,恶声道:“挡路者死!”

程天任听出这是嵬名永平的声音,沉声道:“嵬名兄别来无恙。”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劫囚

嵬名永平也听出了程天任的声音,弯刀垂了垂,马上又指向程天任,语气却和缓了些:“程兄弟,原来是你。咱们相识一场,也算有缘,我不想伤你,你快快闪开。”

程天会望着那清冷的刀光,似乎真的认真想了想,道:“嵬名兄,你不伤我很高兴。不过你想杀呼延大人,可得问问我这双拳头。”

嵬名永平“咦”了一声,旋即哈哈笑道:“程兄弟,我有几条命敢杀国丈?”

程天任惊喜的道:“国丈?你是说大哥已经与呼家妹子成亲?”

嵬名永平道:“不错,皇上十日前刚刚完婚。前些日子细作探听到消息,说国丈被人陷害,要发配到军前效力,皇上便差我来接国丈。莫说呼延大人是我大夏国丈,只他这一身傲人的本事,在我大夏便会封个大大的官,又怎么会杀死他呢?只有你们大宋昏庸的皇帝才会把这等的人才囚禁起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