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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眼看剑-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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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大哥,别担心,一会就没事了。”他大声叫着,两只手紧紧的抓住后面的巨翅,心却一直沉了下去。

忽听“咯嚓”一声,穿着两只巨翅的粗壮林棍忽然从中断为两截,程天任只觉两只胳膊似被重击了一下,几乎折断,立时竖立起来。没有了巨翅挡风,二人下降的速度一下子加剧,飞速向谷底落去。迎面而来的风似钢刀一般扎在身上,被风一吹,二人突然打了转,竟斜斜向一面峭壁撞去。虽离那石壁较远,但二人飞速甚急,眼看不多时便要撞上!程天任听到郭鲁在下面大声叫嚷着什么,但传到耳中已经细若蚊声。他忽然感到郭鲁在拚命扭动,低头望去,只见郭鲁两只手拽着绑住自己的蛇皮,正用力撕扯,不禁大吃一惊,想伸手去拉,但那两只手缚在两把巨翅上,动也不能动。眼睁睁看着郭鲁把绑住二人的蛇皮扯断,程天任心如刀绞,大叫一声:“郭大哥,不要……”郭鲁扭过头来,脸上挂着笑,向他点了点头,突然双手奋力一推,身子离开程天任,加速向斜下方落去!

“郭大哥!”程天任发出一声惨呼,身子被那股力道一托,离石壁越来越远,下落之势也被阻了一阻,慌乱之中,他使出浑身力道,两臂用力,把一对巨翅拉平,下落之势立时缓慢下来。他忽然感到眼窝一热,似乎有什么东西顺着脸颊缓缓滚落。睁开朦胧的泪眼,郭鲁早已不知去向,程天任只感到心里空落落的,无比难受。

正文 第二十章 传功

“任哥哥,没再发生什么意外吧?”听着程天任的叙述,百合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不时发出一声惊呼,似乎生怕程天突然消失,一只小手紧紧的抓住程天任的胳膊,没有一刻放松。

程天任本已沉浸在悲伤之中,百合的样子却使他心中一暖。其实程天任平安落下山谷之后,第一件要去做的事便是把那封书信交给张俊元帅,当他赶到军营时,正值张俊去岳元帅军中商议对金战事,他本想多等几日,却偶然听到完颜亮迎娶百合之事,心中焦急,便马不停蹄的赶来西夏。他并没有提这些事,却强笑着道:“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

百合松了口气,害羞的笑着喃喃道:“任哥哥,你在石洞中果真像郭大哥说得……说得……”

程天任望着她娇羞无限的样子,心中十分开心,故意逗她,皱着眉头道:“郭大哥说了怕不有千百句,你问的到底是哪一句?”

百合脸上的红晕已经到了耳根,头却垂到了胸前,声音也细如蚊蚋,任程天任耳力再好也一句听不清楚。程天任并没有去听,因为此刻语言已经并不那么重要,他柔声道:“不错,我在石洞中朝思暮想的就只有你。”

百合的身子一震,整个人似乎都僵住了,程天任只能听到她发出的粗重的呼吸与咚咚的心跳,程天任自己却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感到浑身都在发烫,好似先前的毒性发作一般燥热,唯一不同的是此刻心里有说不出的熨帖。

“你们两个的心情倒不错。”一个喑哑的声音的传来。

程天任抬头望去,正对上焦婆婆阴森的目光,他感到对方目光有异,想挡在百合身上,不想全身真气涣散,一丝提不起来,动作终究慢了一步。焦婆婆伸出鹰爪般的枯手一把掳过百合,阴恻恻的笑道:“臭小子,如果你不想她有什么意外,就别再磨磨蹭蹭!”说完展开身法向前掠去。

“任哥哥……”

听着百合的惊呼声越来越远,程天任眉头紧锁,甩开大步向前追去。

一连走了多日,焦婆婆看得很紧,程天任与百合连单独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程天任想救百合,但此刻他功力全无,贸然出手只会弄巧成拙,只得隐忍了。平日除赶路、食宿之外,焦婆婆只阴森着面孔,并无多话,程天任多次想套出此行的目的,却始终未能如愿。他暗自察看沿途情形,却颇有些熟悉,疑心要去的是一个十分熟悉的地方,直到绵延的山峦挡在面前,他才恍然大悟,原来焦婆婆要带二人去的是天山。

“香儿,前面便是天山了。这里一山有四季,山脚下青草繁茂,春意盎然;向上不远,山花烂漫,就是一番盛夏的样子了;再向上,便有些寒意,草木枯黄,落叶纷飞,直如秋天;山顶上终年积雪,一派严冬气象。”程天任向百合描述着天山的景象。

百合听得悠然神往,喃喃道:“只可惜我看不到。”

程天任微笑着道:“我就是你的眼睛。”百合没有说话,只重重的点着头,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这自然又引起焦婆婆的不快,她冷哼一声,却并没有插话。

“山本是奇山,可巧的是山上还住着两位奇人。”程天任话虽是向百合说得,却在偷偷观察焦婆婆的神色。

焦婆婆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却冷冷道:“臭小子,少在这里拍马屁。”

百合点点头,认真的道:“不知道能跟婆婆相提并论的还能有谁?”

程天任呵呵大笑道:“这二位相比起来不相伯仲,委实难分高下。”说到这里,他故意一顿,见连焦婆婆都在侧耳倾听,才接着道,“一位叫酒葫芦,一位叫木杖翁。”

焦婆婆脸上阵红阵白,直气得咬牙切齿,一时却也不好发作。百合没什么心机,全不知焦婆婆此时心情,疑惑道:“婆婆,你听过这两个人么?”焦婆婆冷哼一声,并不说话,只拉着百合向山上行去。看着焦婆婆气急败坏的模样,程天任开心的大笑,跟在二人身后,也向上爬去。

渐行渐高,程天任的眉头也越皱越紧,原来焦婆婆在天山南麓,而酒葫芦的居所却在天山北麓。在他想来,只要遇见酒葫芦,依这老头儿的脾气,断不肯眼见自己的“徒孙”被擒,再加上自己方才激怒焦婆婆的话,二人必有一番争执,自己与百合便可趁乱脱身了。现在看来,这二人一南一北,隔着一座茫茫雪山,便是一生一世也未见得碰到一处,看来自己脱身的打算是要落空了。

就在他挖空心思想着如何脱身的时候,前面忽然传来一声低吼,他抬头望去,不知从何处蹿出一只怪兽。这只怪兽有一只小牛犊大小,远远望去,活似一只猛虎,但来到近前再看,全没猛虎的威猛,却又比猛虎多了些阴森诡诈,尤其一双眸子放着两道碧森森的幽光,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恐怖。此刻,它躬背屈膝,浑身淡黄的毛都直立起来,双眼一瞬不瞬的盯在程天任身上。

“风儿,娘回来了。”焦婆婆却踉跄着脚步扑过去,抱住怪兽又哭又笑起来。

在她的抚摸揉拍下,那怪物眼中的凶光渐渐消失,浑身的黄毛也顺滑起来,偎在焦婆婆身边,轻轻舔着她的手掌,显出无限的依恋。焦婆婆本已奇诡,再加上这只怪兽,在这茫茫雪山中更令人不寒而栗。百合虽看不见眼前的情形,却听到了那种奇怪的声音,不禁问道:“任哥哥,那是什么?”

程天任看着焦婆婆的模样,只道她又发了疯,顾不得回答百合的话,轻轻挽起她的小手,道:“别说话,跟我走。”说着缓缓移动脚步,默然向山下行去。

刚走了几步,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呜喵”,接着一个黑影一闪而至,向二人背上扑来。程天任早在提防,听到声音不对,忙抱紧百合就地一滚。二人刚刚避开这一击,还未来得及起身,那怪兽已一阵风般扑到二人身边。程天任只来及挡在百合上边,便觉得背后一阵巨痛,似有几把钢钩同时嵌入身体,他扭头望去,只见一双发出幽光的眼前与一张露出獠牙的血盆大口正向自己身上凑来。

正文 第二十章 传功

“风儿,别伤他!”焦婆婆发出一声轻叱。怪兽那张脸停在离程天任不到一寸的地方,它嘴里喷出带着些腥臭的热气落到程天任脸上,使他心里阵阵反感。怪兽在二人身上嗅了半天,便轻轻的跳到了一旁。

“任哥哥,它有没有伤到你?”百合虽看不见,到感到了危险。

程天任忍住背后的巨痛,撑起身子,温声道:“没什么,刚才压痛你了吧。”说完,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便人事不知了。

“任哥哥,你怎么了。任哥哥,你说话啊,别吓我,任哥哥…。。”

听着百合焦急的呼声,焦婆婆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自言自语道:“我已经等了四十年,得好好想想,怎么招待他。”蓦地伸手抓起程天任,转身向前行去。

“婆婆,求你放过任哥哥……”百合疯了一样向焦婆婆扑去。但依她的身手又怎么能扑中?焦婆婆只一闪身,便不见了踪影。雪地中只留下了无助的百合与那个虎视眈眈的怪兽。

幸好过不多时焦婆婆便回来了,她向怪兽招了招手,道:“小风,咱们该回去了。”又向百合道:“如果你不想冻死在这儿,就进洞来吧。”

百合急道:“你把任哥哥怎么样了?”

焦婆婆眼中闪过一丝刻毒,道:“我不会让他这么轻易死了。”

百合看不见焦婆婆的眼神,也没有细思量她的语气,只要程天任还没有死,一切就都还有希望!她没有再说什么,默默的跟在焦婆婆与怪兽身后向前行去。

二人走了一段路,绕过一团积雪,面前现出一个宽敞的石洞来。这洞口有一人多高,只因被洞前雪团遮住,不到切近,根本看不到。外面是冰天雪地,一派严冬气象,洞内却干燥温暖,百合刚进洞,一阵热呼呼的气息便扑面而来,使她身上一阵轻松,她侧耳倾听,巴望能听到程天任的动静。听了半天,却有些失望了,这里除了焦婆婆便只有那只怪兽,除此之外,便再没有一点别的声音了。她又急得想哭,却又怕催得急了惹火这位婆婆,真的伤了任哥哥,除了默默担心之外再也想不出其它办法。

焦婆婆生了一团火,坐在火堆旁的一只豹皮褥子上,一边烤着手,一边打量着百合,心中在考虑该怎么处置这个小丫头。她忽然感到腹内有些饥饿,便冷声道:“你会做饭么?”

“会做,我什么都会做!”百合唯恐焦婆婆一不高兴会对程天任不利,忙不迭的答应着。

焦婆婆点了点头,道:“向前十步左转,再走三步,柴米都有。”说完她便顾自向火,再也不理百合。百合却如逢了大赦令一般,忙手忙脚的开始动手作饭。一会化雪生水,一会淘米举炊,一个人忙得不亦乐乎。

过了大约一柱香的功夫,焦婆婆开始后悔不该支使这个小丫头了。石洞内浓烟滚滚,百合与焦婆婆都被熏得眼泪直流,那只怪兽早已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去了。百合端着一锅黑糊糊的东西,歉然道:“婆婆,让你久等了。”

“我已经不饿了。”焦婆婆有些无奈的道。

百合道:“婆婆不必客气,我做得足够咱们吃了。”

焦婆婆有些哭笑不得,气得冷哼道:“只怕我没这么好的命!”说着不知从哪里取了一块风干的鹿肉,放在火上烤起来。

百合从未吃过这么好的鹿肉,特别在刚吃了一口自己煮的饭之后。但她此刻却没把心思放在食物上,她心已全被程天任带走了。看着她食不知味的样子,焦婆婆冷冷道:“怎么,鹿肉不合口味?”

百合一愣,忙道:“很好吃,我在琢磨怎么才能把肉做得这么好吃。”

焦婆婆忽然来了精神,脸上带着笑,这次是发自内心的那种开心的笑,道:“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教你。”

百合虽看不见焦婆婆的脸色,却能听出她语气中的兴奋,装出十分为难的样子,道:“婆婆肯教,自然是我的福分,只是我笨的紧,怕学不会。”

焦婆婆咯咯笑道:“只要想学,天底下有什么学不来的?我先教你怎么腌制生肉……”

这一夜,二人直忙到天光大亮,焦婆婆转了转有些发滞的眼睛,揉着腰道:“真是老了,熬不了夜了。”

百合虽累得双臂酸痛,却不敢表现出一丝一毫,忙站起身,摸过来,一边给焦婆婆捶着背,一边揉声道:“婆婆身子骨好得很,我要到了婆婆这个年纪,只怕连床也爬不起来了。”

焦婆婆看了一眼百合如花的容颜,只见后者一脸真诚的样子,不禁心中一动,却又缓缓摇了摇头,淡淡道:“这一晚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百合本还想打听程天任的消息,听焦婆婆语气中充满疲倦,不便再问,只好依了她的话,倒在豹皮褥子上胡乱睡去。

焦婆婆教人做饭的兴致极好,每日里都是焦婆婆教百合做饭做菜,等百合做好饭菜,她品尝之后,又做出评点,月余之间,百合的手艺突飞猛进,不但焦婆婆的手艺都学到手,而且举一反三,还能自创许多菜品,最后连焦婆婆也忍不住夸她聪慧过人。百合表面上一门心思的和焦婆婆学做菜,实际却心急如焚,总是拐弯抹角的打听程天任的消息。每次焦婆婆不是装糊涂便是一带而过,从不肯多说半句,百合只能急在心里,却不敢催逼。

这天,又是焦婆婆下山买米面的日子,焦婆婆一早就出去了,洞中只留下百合与那只怪物。她已从焦婆婆口中得知这怪物是一只荒漠猫,名唤作风儿,与焦婆婆厮守了四十多年,焦婆婆早已把它当成了自己的亲人。经过这许多天的相处,百合与风儿也已成了好朋友。此刻,她轻抚着风儿的脊背,惆怅的道:“风儿,不知道任哥哥现在在哪里,婆婆有没有为难他?”风儿蜷缩着身子,躺在百合脚边,发出呼噜呼噜的鼾声,显见已经睡熟。

百合叹了口气,轻轻起身,踱出石洞,呼吸着外面的干冷的空气,感到精神一震。她喜欢在雪中漫步,喜欢雪后那股清新的味道,也喜欢听积雪在脚下发出的吱咯声。就这样一边听着脚下的积雪声,一边想着心事,她越走越远,等发觉有些不对的时候,已经不知身在何处。她开始着急起来,很怕就这样迷失在雪山中,那就再也见不到任哥哥了。她急得哭起来,一边哭着一边大声叫着:“任哥哥,你在哪里?婆婆,风儿,你们都在哪里?”她微弱的呼声并没有传出多远,便消失在干冷的空气中,回应她的只有寒风夹杂的霰粒。

寒冷渐渐使她的四肢开始麻木,她用力跺着脚,借以驱走能死人的寒意。最后,她不得不跌跌撞撞的奔跑起来,但她奔跑的方向却离焦婆婆的居所越来越远,在她身后,只留下一行深深浅浅的脚窝,不多时,天上又飘起雪花,连这仅有的痕迹也被新雪渐渐覆盖住了。

百合不知道奔行了多远,她只感到脚步越来越重,身子越来越寒,渐渐的,竟连意识也模糊起来。开始她还一直叨念着“任哥哥”,现在她青紫的嘴唇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了,最后,等她发不出任何声音的时候,终于一头栽倒在地上,漫天的雪花越来越大,渐渐淹没了她弱小的身躯。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入棺

不知过了多久,百合渐渐恢复了意识,她冲口而出:“任哥哥!”猛地翻身坐了起来。

“你这个任哥哥是谁?唔,别说别说,我知道,他一定是你心爱之人。”旁边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接着便是咕咚一声酒水下喉的声音。

百合向说话的方向侧过头去,奇道:“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

另外一个声音道:“你猜猜我们是谁?猜中了我便告诉你这是哪里。”

百合想起前事,道:“是二位前辈救了我?”

刚才那个声音有些不耐烦的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再回答你。”

只听第一个说话的人哈哈笑道:“大哥,别着急,先喝口酒消消气。”

百合听他提到酒,猛然想起程天任的话,道:“莫非你们就是酒前辈与木前辈?”

“咦?你是怎么知道的?”说话的自然是惯问问题的木杖翁。

酒葫芦又灌了口酒,答道:“这小姑娘只是眼睛瞎了,耳朵又没有聋,自然听过咱们的名头,这有什么稀奇的。”

只听木杖翁道:“不见得,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只听酒葫芦又道:“子非予,安知予非鱼?”

百合听他俩争论甚是有趣,忍不住插嘴道:“子非鱼,予也非鱼,你们都说得不对。”

只听木杖翁拍手笑道:“我就说你说得不对吧,小姑娘,你到底是怎么猜出来的?”

百合道:“我是听任哥哥说的。”

木杖翁奇道:“你晕迷之中一直不停的喊叫任哥哥,这个任哥哥到底是什么人?又怎么会知道我们?”

百合还未及答话,酒葫芦已插嘴道:“任哥哥自然是一位姓任的男子,叫哥哥,自然是比她大,这还用问么?”

百合扑哧笑出声来,摇着头道:“任哥哥叫程天任。”

“臭小子?”木杖翁失声道。

“乖徒孙?”酒葫芦也道。

百合听了酒葫芦的话,一下子站起来,兴奋的道:“原来前辈是任哥哥的师公,这下好了,任哥哥有救了。”

木杖翁道:“臭小子有危险么?”

酒葫芦嗔道:“自然是有危险,你没听小姑娘说‘这下任哥哥有救了’了。”

百合唯恐他二人在这里纠缠不清,耽误了救程天任,忙大声道:“任哥哥被焦婆婆抓住了,就在天山,你们……你们快想想办法救救他!”

酒葫芦怒声道:“他奶奶的,竟敢抓我酒葫芦的徒孙,实在是欺老子太甚。抓乖徒孙就是瞧不起咱们天山派,既然瞧不起咱们天山派,还跟他客气什么,我去把她的脑袋拧下来。”

木杖翁却道:“你以为你的功夫很好么?人家要是惧怕咱们天山二老,又怎么会抓臭小子?小姑娘,这个焦婆婆是什么人?她住在哪里,会些什么功夫?为什么要抓臭小子?”

这一连串的问题倒把百合问愣了,她摇摇头道:“我只知道婆婆姓焦,就住在天山,她说任哥哥的师父杀了她的儿子,要在任哥哥身上报仇,至于会些什么功夫我就不知道了。”

“姓焦?杀了她儿子?二弟,莫不是她?”木杖翁颤声道。

“哎呀,不好,一定是那人讨命来了。”酒葫芦发出一声惊呼,语气中充满了惊恐。

“里面有没有喘气的,滚一个出来!”百合正在纳闷二人听到焦婆婆为何会吓成这样,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厉喝,正是焦婆婆的声音。

“没有!”百合耳力如此之好,却也没有听出这是谁的声音,因为这声音已经因惊恐而变调。

“这声音怎地恁的熟悉?”外面焦婆婆虽然自言自语,却被百合听得清清楚楚。屋内屋外同时陷入沉默,忽然焦婆婆厉声大喝道:“恶贼,原来你躲在这里!”只听咣当一声,屋门洞开,一阵寒风裹着雪花吹进来,风雪中夹杂着一个颤巍巍的身影。

焦婆婆只向床上扫了一眼,对目瞪口呆的百合视而不见,阴冷的目光却停在两旁洞开的窗户上。犹豫片刻,她扬起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身子一飘,已穿出南边的窗户,展开轻功,急速掠去。

焦婆婆展开轻功在雪地中飞掠急纵,还不时的停下身来,察看着积雪中的痕迹,地上并没有多少痕迹,而且空中飞雪一刻未停,便是有些许痕迹也被遮盖的踪迹皆无,但焦婆婆却总能从中发现些不同。如此走走停停,不消多时,已走了十数里,翻到一座山头,来到了天山南麓。她在一个岩洞前停了下来,皱着眉绕着岩洞走了几圈,忽然阴森森的笑了,冷冷的道:“恶贼,快快出来受死,你逃不了了!”

山洞并不很大,却在靠在洞口的地方加了一道铁栅栏,栅栏的铁门上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大号铁锁,程天任正攥着那把铁锁,用力的拉扯着。焦婆婆目光在洞内扫视一眼,并没有看见自己想找的人,不禁有些失望,恶狠狠向程天任道:“臭小子,别白费力气了!有没有看见那恶贼跑进来?”

程天任似乎吓了一跳,抬头看了焦婆婆一眼,有些慌乱的道:“什么恶人,没,没有看见。”目光却有意无意的向洞门左首看去。

他的眼神却没有逃过焦婆婆的目光,她冷笑一声,倏然转身,展开轻功向左方追去。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程天任手一松,那把铁锁断成两半,他望着那把锁叹了口气,道:“前辈,人已经走了。”

话音刚落,酒葫芦从他背上跳下来,探头向洞口张望着,道:“乖徒孙,你没有骗我吧,人真的走了?”

程天任苦笑道:“天山派的门规对欺师灭祖惩处可是极为严厉的,我怎么敢骗你老人家。”

酒葫芦这才呵呵笑着走出来,拍拍程天任的肩膀道:“不错,不错。不愧是我酒葫芦的徒孙,竟连焦大嫂也骗过了。”

程天任笑道:“也多亏了前辈把锁弄断,要不然也许我会被一辈子关在这里。”

酒葫芦忽然瞪着程天任道:“乖徒孙,让我猜猜你是怎么被关进这山洞的。我猜,一定是焦大嫂知道你是她杀子仇人的徒孙,不对,徒弟,才把你抓进来的。”进程天任有些吃惊,他愈发得意,摇头晃脑的道,“我猜,你一定还有个什么红颜知已的落在她手里了。”

程天任不知道这些事都是百合告诉他的,忙道:“香儿怎么了?”

酒葫芦得意洋洋的道:“放心,放心,她没事,只是受了些风寒。”

程天任这才略微安心,道:“前辈怎么会认识焦婆婆的?”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入棺

提起焦婆婆,酒葫芦忽然大惊失色,猛然想起什么事,结结巴巴的道:“乖,乖徒孙,这个地方可大大的不妙,焦大嫂精明的很,不用多久,她就会发现,发现上当,要是找回来就不大妙了。咱们还是早早离开这里的好。”推开栅栏门便向洞外走去。

程天任被关了这几天,早就闷得不得了,自然也想早点出去,刚走了两步,却见酒葫芦疾步折了回来,满头大汗的道:“乖徒孙,快,快回去。”说完一头扎进铁栅栏,蹲在角落里,竟浑身发抖,头也不敢向外看。

程天任只道焦婆婆又回来,忙闪身进了栅栏,手托着那把断了的锁,假作冥思苦想的模样。谁知门外黑影一闪,进来的却是那只荒漠猫。风儿两只眼睛闪着绿幽幽的光,直直的盯着伏在角落里的酒葫芦,嘴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控背躬腰,猛然向前一蹿,却不防撞在铁栅栏上,疼得呜喵一声惨叫,一个筋头翻身落地,再看被撞之处的铁栅栏已弯了数根。程天任倒吸一口冷气,不禁退后几步,吃惊的望着风儿。风儿吃了大亏,一时也不敢上前,只两只眼睛射出仇恨的光芒,呼呼的喘着粗气。

望着在角落里浑身发抖的酒葫芦,程天任又好气又好笑,上前拍拍他的肩头道:“前辈,你快把这怪物打跑,不然焦婆婆回来,咱们再想走可没那么容易了。”

谁知酒葫芦脸也不敢转过来,只乱摇着手道:“别让它过来,别让它过来!”

程天任不知酒葫芦为什么对这只怪物如此惧怕,却也无可奈何,眼见无法逃脱,便一屁股坐在地上,与风儿对视。酒葫芦哆哆嗦嗦的摘下腰间的葫芦,揭开塞子,一连灌了十几口,才渐渐平息下来。

程天任只道酒葫芦喝了酒定然会胆气壮些,谁知等了半晌,全无一点声息。他回头一望,不禁气得闷哼了一声,原来酒葫芦已抱着葫芦酣然入梦,睡梦之中,他不停的咂嘴嗫舌,似乎对酒香回味无穷。程天任刚想叫醒他,忽然发现铁栅栏外的风儿也闭起双眼,不一时,呼噜声起。望着两个酣睡的“怪物”,程天任阵阵苦笑,心想莫说叫醒,只怕自己一动,铁栅栏外面那个就醒过来了。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心中却转过千百个念头,思量着脱身的法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洞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上来,酒葫芦全没有一丝动静,风儿却已经醒了。望着风儿闪着绿光的眼睛,程天任再也忍耐不住,站起身来待要叫醒酒葫芦。谁知转身之时,却差点撞在一个人身上。

“前辈你……”程天任刚要打招呼,却猛然发现有些不对。面前之人穿着、打扮、长相都与酒葫芦一模一样,但程天任却明显感到这人并不是酒葫芦。

“臭小子,你发什么呆?”

那人一开口,程天任立时听出这是木杖翁的声音。他好奇的向四周打量着,道:“前辈什么时候来的?酒前辈呢?”见石洞内并无酒葫芦身影,他灵机一动,恍然大悟,一边在石壁上敲打一边道:“前辈,暗道在哪里?”

木杖翁冷哼一声道:“臭小子,你在搞什么鬼?什么明道暗道的?”

程天任寻了半天不见密道,看木杖翁的样子又不象故弄玄虚,忖道:我方才一直目不转睛的瞅着洞口,若前辈从洞口进来,我没有道理看不见。难道木前辈的功夫已臻化境,可以做到来去无踪?

木杖翁见程天任茫然的样子,缓缓点了点头道:“莫非你方才看见二弟了?”见程天任点头,他又问道:“二弟被一个老太婆追得四处躲藏?”

程天任笑道:“既然前辈都已经看见了,为什么不帮酒前辈?”

木杖翁却又不再理他,双眼望着洞顶,缓缓道:“我为何为追不上一只乌龟?没有道理,实在没有道理!”

程天任听他又提起乌龟的事,不禁奇道:“这是只什么龟,竟劳前辈如此费神?”

木杖翁脸色苍白,长叹口气道:“任是什么乌龟也追不上的,追不上的。”

程天任听这话说得蹊跷,道:“前辈不妨说出来让晚辈参详参详。”

木杖翁看了他一眼,有气无力的道:“你听好了,有一只乌龟在我身前一丈之处缓缓爬行,我发力急追,等我到了那龟先前的所在,龟已又向前爬了一段,我复又向前,但等我到那龟所在之处,龟又向前行了些许,以此类推,我虽与那龟越来越近,却总也追它不上。”

程天任已听明白了,奇道:“但以前辈的武功,莫说只在一丈,便是十丈百丈也只是须臾间事,又怎么会追不上?”

木杖翁击掌叫道:“奇就奇在这里,这其中定有什么关节不通,臭小子,你说这关节到底在哪里?”

程天任顺着木杖翁的思路想去,一时也想不通其中的道理,不禁问道:“这是谁出的题?”

木杖翁摇着头道:“还不是来天山的那个臭小子,他说我若猜不透他的题便须放他出那‘天罗七煞阵’……”说着又陷入冥思苦想。

听了这话,程天任霍然开朗,怪不得雪崩时没见到完颜亮,原来他早已出了阵。不禁暗暗可惜让这恶贼逃了出去,又转念想这题目实在有些刁钻,越想越觉这说法颇有道理,不觉有些烦闷,目光向旁边石壁上望去。石壁上一只雪蜘蛛正在觅食,它爬几步,便停下来等一等,过了片刻再爬几步又停下来。

“我想到了!”程天任蓦然大叫一声。

木杖翁吓了一跳,疑道:“你想到什么了?”

程天任兴奋的道:“咱们只顺着出题之人所说的去想,自然入了他的毂了。”

木杖翁焦急的道:“臭小子,快告诉我,到底是什么道理?”

程天任道:“出题之人故意这等说,便是要让咱们认为那龟是一刻不停的向前爬去。”

木杖翁奇道:“这个自然,难道龟还会停下来等你不成?”

程天任道:“若是长久看来,确是如此。但前辈只往细处去想,想一眨眼之间,甚或半眨眼之间,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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