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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将观察日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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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顺道:“这是何酒?!便是方才窖前闻的佳酿?!”
  麒麟漫不经心笑道:“主公说的,要将混蒸改成清烧,又以蒸馏去了糟底,这酒较纯正,性子也烈,大家注意控制,别喝多了,尤其是主公,小心肝。”
  吕布:“唤谁小心肝?”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麒麟摆了摆手,一头黑线。
  吕布回味良久“小心肝”昵称,又高兴起来,道:“不错罢,三十缸酒,蒸出十二坛,待会一人分一坛捧着回家喝。”
  麒麟道:“还欠一道分馏工序,下次酿时再加罢,辛苦了,给各位哥哥接风洗尘。”
  数人忙回敬,称道不敢不敢,为主尽忠则已,席间气氛又热络起来。
  
  酒过三巡,麒麟只喝半杯便不再斟,吕布却不住劝,酒意上脸,望向院外,道:“快入冬了,过几日得去草原上猎点吃食,你们谁与我去?”
  陈宫颔首道:“我去不得,城内入冬的柴火也得派将士们去打,百姓的房子须得查一次,有漏的破的都须补上,当是大事,不可拖延。”
  高顺和张辽、甘宁都各有事,少顷麒麟随口道:“待我把矿脉位置定了,就陪奉先去吧。”
  高顺笑道:“你天天在城里呆着,反倒是你最忙,也该出去走走散心。”
  
  厅内火盆烤着,十分温暖,少顷吕布忽道:“你的两只鸡还养不?”
  麒麟吃到一半,瞬间抬头。
  麒麟:“……”
  吕布:“?”
  麒麟惨叫道:“完拉!我给忘拉!”说毕叼着筷子冲出院外,吕布喝道:“迷糊,你又做什么?回来!”
  麒麟不理会吕布,在马厩下翻找半天,道:“我的鸡呢——?!”
  吕布道:“回来回来!”说毕长脚一跨,从案侧勾来个黑木匣子,里面叽叽叫,小鸡探出头,吕布又掰了点饼屑弹进匣中,两只雏鸡缩进去争着啄了。
  麒麟才松了口气,不放心上前检视,道:“十天没吃东西,没饿死吧。”
  吕布啼笑皆非:“你以为这鸡铁打的!都我帮你喂着,本想问你还养不养,不养便扔了。”
  
  麒麟讪讪笑了笑,吐舌头,回位吃饭,众人已笑得喷酒。
  
  麒麟道:“养,有只是文远的,有只是我的。”
  吕布打趣道:“将文远留着,把你毛拔光炖了。”
  “不行!你敢碰它试试!”麒麟唰一下炸毛,众将更笑得肚疼。
  
  入夜,筵席散了,众人皆喝得烂醉,各自回府歇下,吕布披着外袍在后院站了一会,不见麒麟,便朝陈宫府上走。
  两名小兵在陈宫院内拉风箱,麒麟对着一盏油灯仔细观察陶碗内的融化物,铁水上浮着一层黑屑,犹如岩浆。
  “把灯转过来点。”麒麟吩咐道:“你们拉风箱不够力,加把劲啊,没吃晚饭吗?”
  小兵汗流浃背,麒麟道:“算了,叫个会武的来,去看看张辽睡下了没有。”
  
  “我来吧。”吕布酒醒了近半,上前蹲着,赶开那两名小兵。
  麒麟道:“你悠着点,别把风箱柄给塞炉子里去了……”
  吕布脱了外衣,笑道:“放心就是,从前在九原那会,常帮我舅父拉这玩意儿。”
  
  麒麟以火钳依次夹起数块矿石,置于炉内,道:“这几块是连着的,来,加油。”
  吕布肌肉纠结,手背青筋暴涨,一声沉喝,猛地将入风盒一推,继而使力后拉,炉内跃起三尺高青火焰,轰然窜出。
  “主公威武!”麒麟莞尔道。
  吕布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麒麟坐到房门外,认真看着吕布。
  
  他在火光前,犹如远古的祝融再生。
  
  他的额上满是汗水,沿着他瘦削,英气的侧脸淌下,从脖颈滑过健壮的胸膛,全身肌肉充满了神祗般的力与美感。
  他宽阔的肩膀,健美的背脊如雄浑的山,深邃的双眼中映着熊熊燃烧的火光。
  满院荒凉,矿石凌乱,犹如月下的废墟,只有打着赤膊的吕布与看着他出神的麒麟。
  
  时光穿梭,在大漠的风中倒流而去,熔炉中的烈焰开天辟地,他是那位熔铸一切的,英俊的创世火神,自信,霸道,野蛮,俊美无俦。令人不自觉地屏息。
  
  “好了?”吕布道。
  
  那一刻,麒麟的心底似乎有种莫名的情感在翻涌,继而是隐隐约约的抽痛。
  
  “为什么上古神兽,神器拥有修为后,第一个目标就是化为人?”
  “因为人的情感丰富,作为人,在世界上走一趟的旅程丰富多彩,一言难尽。”
  “爱情的产生于你的脑中,然而,当你思念一个人时,却会直接揪动你的内心,令它隐隐作痛,滋味奇妙难言,徒孙儿,你既化身为人,便当忘记自己的原身。用人的双眼去观察,收敛一切仙术,用人的双手去触摸万千世界上与你一样的其他人。”
  
  “小黑?”吕布疑道。
  麒麟回过神,笑道:“怎忽然叫我小黑……没事,刚在想太师父的话,想得走神了,我看看,好了?”
  麒麟取来空陶碗,接了炉中铁浆,对着灯光端详。
  “烫,仔细手。”吕布道。
  麒麟点了点头,吕布道:“你做什么,我来便是。”
  碗内火星四迸,渐渐沉寂下去,吕布以一根铁钎拨开表面,撩出冷凝物。
  麒麟取来自制的小天平,一边用二两的小银锭当砝码压着,先称铁水上的那层皮,再称碗中铁水重量。
  吕布道:“你师门里也唤你小黑对罢,都是你太师父教的?”
  麒麟笑道:“武艺是师父教的,旁门科目是太师父教的,他什么都会,样样精通。”
  
  吕布漠然道:“你从前八成不曾做过重活。”
  麒麟悠然道:“从来没有,最重的活儿就是帮太师父做饭了……”
  吕布:“看你细皮嫩肉,想必也颇受宠。”
  麒麟记录铁水含量,又与矿石重量作对比,漫不经心道:“对啊,师门里我最小,大家都宠着,来这儿天天受你的气,你得待我好点。”
  吕布认真说:“侯爷从前是劳碌命,家中又无弟妹,有时凶了点,你说就是,我自将认错,你千万别朝……别朝心里去……”
  麒麟不过是随口揶揄,吕布竟是这般回答,不由得令麒麟脸上一红,二人相视不语,片刻后吕布略觉尴尬,岔开话,问:“现如何?”
  麒麟答:“够了,不用再熔,多亏你了。”
  
  “矿脉在这里。”麒麟以笔连起地图上数个点,又在斜线中央画了一条曲折蜿蜒的长线:“过几天让高大哥派人去开矿,以后就可以不管了,如果没有估计错,开春前起码有十万斤矿能够陆续运回来……”
  吕布傻了眼。
  麒麟笑了笑,道:“怎样?这张地图,你千万得收好,属于机密,回去睡觉吧。”
  吕布晃着神,接过地图,麒麟一跃而起,扒在吕布背上,吩咐门口亲兵道:“把炉子熄了,我们走拉!”
  于是大的背着小的,晃悠晃悠,沿街走回去睡觉,麒麟满口算道:“总数起码八十万斤铁,按一斤百炼钢换二两八钱白银……中原开战后说不得还要再涨,去掉损耗……卖掉一部分铁,卖葡萄酒,卖高粱酒……哦!灵宝天尊在上!我们会变得很有钱的!”
  吕布一路没有说半句话,脸上仍有点发烫,不知是酒劲未消,还是被麒麟揽着脖子缘故。
  “你不高兴么?”麒麟忽道。
  吕布道:“高兴,不知如何与你说,难怪曹孟德铁了心要招你,孙伯符,唉……”
  麒麟笑了笑,伏在吕布背上,任他将自己背回家去。
  
  吕布道:“将行装收拾一下,明日早点起,带你打猎去。”
  麒麟两眼闪着金灿灿的钱光,听不见吕布说什么了,归府后便去算过段日子能赚多少钱。忽然发现桌上放着张纸。
  
  徒弟:
  
  你太师父的闺房秘籍,龙阳君总结出的《龙阳十八式》,似乎被为师混在技术类书籍中,一起投进时空隧道了,你太师父正在四处寻找,幸好目前还未问到为师头上。
  若见此书,速速烧回,不可拖延。
  
  ——即将大难临头的师父。
  
  麒麟:“……”
  
  《龙阳十八式》已经给甘宁了,总不能收回来,怎么办?
  麒麟嘴角抽搐,片刻后提笔回信:
  
  亲爱的师父:
  
  我十分同情你的遭遇,不过目前没有发现你要的书,我祈祷你已经把图案什么的都背下了。
  或者等这边平定三国后,我可以把甘大哥烧给你们,让他为你演示一些高难度动作,相信他的技术不会逊色于龙阳君太多。
  尽信书不如无书,师父请大胆地抛弃书本教条,创造新的体位以及姿势!
  祝你们在实践中……不断进步!
  
  永远爱你的:徒弟小黑。
  
  翌日清晨,五更时分,天未亮。
  “去把军师叫起来!”吕布在外头嚷嚷。
  数名亲兵入内,麒麟包着被子,虫一样睡得迷迷糊糊,被七手八脚抱起来,套厚皮帽,裹外袍,毛裘袍子一抖裹上。
  麒麟:“?”
  “快点快点!”吕布声音传来,外头兵荒马乱,逃难一般的紧张。
  麒麟两眼转圈圈,被吕布抓上了赤兔,放好,麒麟朝侧旁一歪,缓慢倾倒,吕布忙把他按稳,翻身上马,坐在麒麟身后。
  “走了!”吕布道。
  麒麟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吕布一抖马缰,载着他出府,麒麟打了个喷嚏:“天都没亮,起那么早干嘛?!”
  吕布志得意满,精神抖擞,喝道:“驾!儿郎们!都起来!跟着侯爷打猎去!”
  吕布头戴环型貂皮帽,作猎户装扮,一件黑貂背心裹着,露出精壮胳膊,竟是丝毫不惧寒。背后负着一张巨弓,腰间挎着一把长刀。初晨渐冷,呵出的热气结成白雾。
  吕布策马在兵营外绕了三圈,营中轰声雷动,各个起身,似过节般换衣,上马。
  “你……”麒麟哭笑不得,吕布尚且策马狂奔,一颠一颠。
  麒麟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你打猎人手还没选好?”
  吕布爽朗笑道:“有谁去的!都跟着来!轻骑!快马!长弓!凡我并州儿郎都跟上!侯爷和军师先走了!”
  “驾——!”吕布拨转马头,一骑二人,在晨光中出城。
  身后闹哄哄跟了近三四千人,兵士大声喧哗,却井然有序,一时间众马奔腾蹄声如鼓点,在吕布率领下冲出城,朝东方的一抹曙光前进,冲向并州西北的大草原。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连更好几章,书评很多
休息日等我挨个来回—3—~慢慢回


鹅毛雪匈奴袭武威

  
  深秋草枯雁飞,一眼望去,茫茫草原上尽是枯败之色,温侯率领五千并州军沿着万里长城一路北上,曲折迂回,走走停停,耗了近十天时间,抵达西诃。
  吕布进了草原如鱼得水,沿路宵小动物尽数不放在眼中,直到一处丘陵起伏之地,远方又有连绵密林,方发下命令,兵士百人一队,抖开大旗,四散围猎。
  
  一切有条不紊,显是打猎的老手。
  麒麟骑着赤兔,吕布则换了战马,捞着大弓比划,活像沉湎于打猎游戏的小孩,不禁莞尔。
  吕布不回头,神秘兮兮,竖着手指摇了摇,道:“嘘,待会给你打只大家伙。”
  远处传令兵一路疾驰而来,吕布下令道:“奏号!”
  数人一字排开,围着密林,齐齐吹起牛角号,声音嘹亮,登时林中鸟雀唰然惊飞了一片又一片,马匹仰天嘶鸣,手中无号士兵则摇旗呐喊,以哨箭乱射。
  
  林中受惊野兽四处冲撞,终于找到了吕布特意留下的突破口,一股脑儿冲出来,占地百余亩的密林中竟是有上千头中型走兽,熊咆阵阵,冲入草原。
  吕布猛催战马,围林军弃了守御,在那袭翻滚红披风的引领下迅速合围,数千人化作两翼,遥遥追上,漂亮地形成包围圈。
  
  吕布一箭射瞎一头马熊左眼,继而愤然大吼,从马上跃起,抽出腰畔长刀完美地一圈。
  
  “好!”麒麟在远处喝彩道。
  箭如雨落,狼群纷纷倒下,受袭黑熊拖着血迹逃跑,一只又一只瘫在地上,最后一只野猪哼哼着倒下,众军欢呼,上前以长矛,战戟刺杀。
  吕布挥刀砍下一头野牛的半只弯角,反手抛给麒麟。
  “头筹!”吕布懒洋洋笑道,横着比了个拇指。
  麒麟抬手接住,吕布拔完头筹,解了身上黑貂背心,只着一条皮裤,身上满是熊血,左右递上水囊,吕布也不怕冷,举起水囊迎头浇下,于冷风中一个抖擞,喊道:“速速收拾,剥皮割肉,午时起行去下一处!”
  众兵轰然应诺,麒麟把牛角收进腰袋内,吕布闻了闻手臂上血腥味,肩膀一振穿上兽毛背心,笑道:“如何?”
  麒麟心服口服:“你更适合当个猎户。”
  吕布策马徐徐行于密林外沿,悠然道:“当初便是猎户,少年时随着大人们上山围猎惯了,这些年进中原辗转,反不如打猎来得自在……太好了,来点酒。”
  
  麒麟随手朝吕布晃酒囊,示意可以领赏。
  吕布舔了舔嘴唇,说:“来点。”
  麒麟揶揄道:“小心肝。”
  吕布:“哦,小宝贝。”
  麒麟自顾自好笑,拧开塞子:“不许多喝。”
  吕布就着麒麟手里酒囊喝了几口,酒意上脸,唿哨一声,士兵各自起行,将皮与鲜肉包好缚于马背,一行人朝着草原继续深入。
  如此数日,动物过冬前吃得膘肥皮厚,山涧林间,甚至茫茫大草原上,俱被吕布伏了个准,五千士兵,来时两手空空,到了第十四天,竟已满载。
  
  上千架滑橇被马匹拖着,堆满如山兽皮,皮下盖着盐渍过的兽肉,再前进,天空已飘起小雪。
  风呜呜吹来,草原上扬起细碎雪花。
  “变天了。”吕布道:“不打了,都回去罢。”
  
  这次满载而归,实乃麒麟意料之外,初时不过是当作出来玩一趟,装模作样猎几只鹿回去罢了。
  不料吕布竟是能说到做到,数万只走兽皮毛,盐肉足够支撑陇西全城渡过一个漫长冬天了。
  
  “鹿群!”
  吕布下达撤退命令不到片刻,远处便传来叫喊声。
  麒麟跃上赤兔马背,居高眺望,只见远处有鹿群绕过山石,源源奔过,停在小溪侧畔,看那阵势,足有近五百头。
  吕布瞠目结舌,片刻后道:“噤声!”
  麒麟道:“要抓么?”
  吕布道:“抓,鹿肉,鹿舌是野味奇珍,听我安排,不可轻举妄动。你在马上等,我带人去捕。”
  
  为首正在喝水的公鹿警觉抬头,远处埙声顺着风飘来,鹿群纷纷又低下头去。
  吕布朝麒麟比了个拇指,领人逐渐靠近。
  
  数息过去,公鹿一声悲鸣,掉头率领整个鹿群开始奔逃!
  吕布喝道:“射箭!”
  一时间数千羽箭平地飞起,麒麟忽地察觉到了什么,一转头,发现不远处有一只通体雪白的母鹿,遥遥盯着自己。
  
  吕布刹那心生感应,转头眺望,见赤兔竟带着畏惧,缓缓退后。
  麒麟正要回头,吕布已落地疾冲,一跃跨上赤兔马背,道:“那是鹿王,别让它跑了!驾!”
  赤兔嘶鸣一声,终究服从吕布驱策,扬蹄奔向白鹿。
  
  “哎,等等……”麒麟还未说完,吕布已命令道:“你到后面去,准备射箭!”
  赤兔发足全力狂奔,白鹿马上掉头奔逃,漫天小雪中,一抹鲜红,一抹雪白,遥遥拉开距离。
  麒麟踏着吕布猎靴,敏捷翻身,摘下他背后长弓,道:“鹿王有母的?”
  吕布也说不清楚,自己尚是首次见到雪白的野鹿,想了片刻:“先追上再说。”
  
  赤兔发足奔跑,蹄下生风,麒麟连着数箭射出,白鹿竟如脑后生眼,提前预知来箭路向,轻巧避过,二人被白鹿甩开遥遥百丈,无论如何狂奔,却终究追不上。
  吕布:“鹿鹿鹿鹿——”
  
  “别追了!我都快不认识鹿这个字了!”麒麟在呼呼风声中喊道。
  吕布纵马疾驰大声道:“再追追看,那头白鹿的皮漂亮!给你做……”
  
  吕布追了足足四个时辰,从拔营地出发,一路奔驰进了茫茫草原,雪越下越大,天空一片灰白,直至赤兔每一踏下去都扬起两尺高的飞雪,终于在旷野中迷失了方向。
  白鹿也追丢了。
  吕布恍然大悟:“一定是妖怪!”
  麒麟:“……”
  
  麒麟转头四顾,远处尽是黑黝黝的石山,大雪漫天纷飞,天色渐暗。
  “这是哪?”
  吕布展开地图,半天说不清方位,天上没有太阳,自己又一时冲动,甩开大部队便没头没脑追了出来。
  “赤兔日行千里,按今日全力疾奔算。”吕布下马:“我们起码离宿营地有三百里远了。”
  赤兔奔得几近虚脱,全身是汗,雪地上点点殷红,如梅花绽放。
  “歇会,寻地方过夜,明日便回去。”吕布牵着赤兔,把麒麟带到石山后的避风处,拾来半湿枯木,生了堆火。
  
  一番跋涉,二人竟是跨越西汉地界,进入匈奴人的活动区域。
  
  吕布在石山后转了一圈,打来两只野兔,麒麟烤肉,吕布低声哼哼,专心撒盐。
  
  雪越下越大,吃完后吕布召赤兔马过来,赤兔会意,俯下身以四蹄屈着侧靠于岩上,口中仍不住咀嚼干草。
  身前有赤兔挡着风,吕布张开腿箕着,让麒麟坐在自己腿间,把他抱上,依偎在一处。
  
  火光照在麒麟的脸上,吕布睡不着,除下帽子,盖在麒麟脸上。
  麒麟呼吸均匀,似是睡了。
  吕布忍不住又掀开帽子,怔怔看着麒麟的唇,不知在想何事。
  
  片刻后,二愣子揭着帽,挡住麒麟闭着的双眼,把脸凑近些许,二人呼吸交错,吕布像是想偷吻一下。
  麒麟:“……”
  吕布的气息微有点急促。
  赤兔好奇地转过头,看着这一幕。
  吕布手指头动了动,作了个“走开”的口型,赤兔识相扭头,不看了。
  “女人似的……”吕布锋硬的唇动了动,自言自语:“女人……”
  “女……”吕布声音很小。
  麒麟略动,吕布忙闭上眼,假装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赤兔警觉地抬头,吕布睁开双眼,蹙眉。
  “有人来了。”麒麟闭着双眼,揶揄般地笑道:“不是我们的人,怎么办?”
  吕布侧头贴在岩石上听动静:“近五百人……你未睡着?我去看看。”
  
  麒麟阻止道:“别去了,继续装你的睡吧,如果是匈奴人,估计发现不了我们,直接绕过去了。”
  吕布一想有理,二人落单,只怕横生枝节。
  
  匈奴人大声叫喊,绕过石山,赤兔警觉起身长嘶,二人行踪暴露。
  麒麟瞬间心念电转:“你懂匈奴话么?”
  吕布漠然点头,麒麟道:“被抓了问话,就说我们是陇西的猎户,陇西城里大乱,前几天逃出来的。”
  吕布明白了,匈奴人若听到陇西大乱,必将入关劫掠,势必让自己二人引路,如此正好顺路跟队,把这股匈奴骑兵带到城前为俘。
  
  匈奴骑兵发现了两人,又见赤兔,各个诧异无比,以骑枪指着二人一马,令他们起身,走出石山外。
  吕布以匈奴语喊了几句话,骑兵们散开,不信任地打量他们。
  包围圈排开,行出一人,一脸横肉,络腮胡,表情倨傲,无礼喝问。
  “他说啥。”麒麟听不懂。
  吕布说:“问我们怎么不进关,跑到这里。”
  麒麟微一沉吟:“半路上追一只白鹿,走失了方向。”
  吕布原话翻译过去,众骑兵大声嚷嚷,十分愤怒。
  
  麒麟:“说什么?”
  吕布戳了戳麒麟脑袋,道:“馊主意,那头白鹿是他们的鹿神!”
  麒麟:“……”
  
  骑兵队长示意安静,又充满怀疑地打量吕布麒麟二人,持矛指向麒麟,连珠炮般问了几句话。
  麒麟正要问,吕布便大声回答,众兵哄笑,不怀好意地盯着麒麟看。
  吕布把麒麟护到身后,额上青筋暴突,似乎十分愤怒,大吼几句,众兵纷纷点头,散了。
  “你们说啥?”麒麟一头雾水。
  吕布沉声道:“他们说你不像猎户,究竟是什么人。”
  
  麒麟这才意识到,自己穿着一身华贵裘袍,皮肤白皙,不似长期操劳之人。吕布则十分健壮,看上去颇似山间猎户小夫妻。
  一大男人带着一名少年,未免令人想入非非。
  吕布解释道:自己是城内猎人,麒麟则是陇西城中富家少爷,汉人地界有变乱,遂携其一路奔逃。
  至于是私奔还是忠犬还是诱拐,带的人是少爷还是男宠,只有任凭匈奴人揣测了。
  
  麒麟隐约猜到,也不多问,片刻后匈奴人取来牛筋,将吕布,麒麟双手缚上,赤兔被牵走当战利品,二人被赶到车队末尾的一个木笼上。
  正好有车坐,麒麟十分满意,那几根牛筋绑了等于没绑,吕布只要稍一扯就能扯断,麒麟手背有轩辕剑气,更是不把它当一回事。
  
  麒麟道:“先搭个顺风车,睡一觉再说。”
  吕布听着车队中偶尔交谈,忽道:“他们要去武威抢劫,抢完后才去陇西。”
  “武威?”麒麟蹙眉道:“马腾的地方?”
  
  吕布漠然点头,道:“进长城后我抢马走人,你睡着就是。”说毕舒服地哼哼,笼内铺着兽皮,估计是留待抢汉人妇女用的VIP包间,比露宿舒服了不少。
  
  麒麟也困得很了,脑袋耷拉下来,迷迷糊糊睡了许久;梦中听到对答,便晕乎乎地睁眼,见车队停下,匈奴骑兵队长与看守笼子的守卫说着什么。
  那两名匈奴人转头,朝他们望来,骑兵队长喊了句话,麒麟听不懂,动了动,道:“奉先,醒了。”
  吕布脑袋一耷一耷,睡得正沉。
  骑兵队长朝他们走来,带着怀疑的目光。
  
  吕布气息一窒,醒了。
  
  骑兵队长拿着弓,问了句话。
  吕布下了车,有人取来匕首,割断他手上牛筋,又将长弓给他。
  
  风雪茫茫,麒麟直起身眺望:“到武威了?”
  那处是个小山坡后,借着掩护,距马腾领地武威城大门不到百步。
  吕布接过长弓箭筒,反手负在背后,嘴角扯了扯,自言自语道:“有意思。”
  “他们叫你做什么?”麒麟好奇道。
  吕布登上坡顶眺望,心不在焉道:“他们没一个人拉得开这把弓,怀疑侯爷也拉不开,让我现试一箭。”
  
  麒麟来了精神,道:“射哪?我也看看。”说毕忙不迭跳下车。
  吕布道:“射城头的汉人将军,你说我射不射?”
  天蒙蒙亮,麒麟看到武威城头一面大旗在风雪中飘扬,上书一个“马”字。
  “是谁?”麒麟问。
  匈奴人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话,吕布邪气地笑了笑,道:
  
  “他们说那小子是马腾的侄儿,叫马超。”
  麒麟:“那就是锦马超?!”
  吕布拉开长弓,瞄准马超脑袋,麒麟道:“别别……你别乱来,听我的!”
  吕布箭矢准头下移,瞄准马超胯间。
  麒麟:“……”
  麒麟情急,狠狠一拍吕布后脑勺,吕布吃痛,手一抖,箭咻地偏了准头飞出去。
  
  “少主。”
  “唔……”马超得意洋洋地点头,骑马于城墙上巡了一圈。
  
  守城兵士心里嘀咕,马超训道:“怕冷?站直点!都到城墙前面去!”
  无人敢搭话,各个眼望马超一身贵毛裘,心想你裹着一身暖和,自不惧寒风,太子爷没事便来发官威,各个敢怒不敢言,只得唯唯诺诺。
  马超手里拿着鞭子,作势要抽,武威城楼高处兵士只得纷纷走到城墙迎风处。
  大雪鹅毛般下着,马超胯下那坐骑乃是羌国名马“夜照玉狮子”,忽然警觉抬头,竖耳。
  “怎么?”马超心中一动。
  夜照玉狮子猛咴一声,瞬间后退,险些把马超掀翻下来。
  “你这畜生!”马超怒道。
  三息后,呜呜风声中,一根羽箭跨越百步之遥旋转着飞来,从他头顶擦过,唰然飞向背后猎猎作响的大旗。
  旗绳断,红麾布哗一声垮落,将十步方圆内罩了个准。
  
  匈奴人大声叫嚣,马超登时气炸了肺,当真是在太子爷头上撒尿,当即掀开头上大旗,喝道:“点五百人……不,一千人!随我杀出城去!”
  号角急促响起,匈奴骑兵杀向城门,城门裨将阻道:“少主!匈奴人正是诱我们出击,想引走我方兵士,只需将城门紧闭,放箭射敌即可!”
  马超丝毫不顾,一脚踹翻那裨将,抢了令牌,道:“都上马!”
  匈奴人一月打劫数次,前不久周遭小镇百姓撤入城内,以避劫掠,准备过冬,士兵见怪不怪,纷纷上马,城门洞开,马超领着上千人冲出了武威城。
  “蠢货。”吕布点评道:“在城上射箭即可,连匈奴人的计都识不破,简直是废物。”
  吕布把大弓交给背后麒麟,伸指拽断他腕上牛筋绳,吩咐:“你寻地方躲着。”
  
  匈奴人在吕布射出一箭后便悍然组阵冲击,不再理会两名俘虏。
  麒麟点了点头,道:“你能活捉那人不?叫马超的?”
  吕布嘲道:“捉个饭桶做甚,押回去当储粮吃?”
  麒麟沉吟不语,转到车后,心中一动,又道:“咱们进武威看看。”
  “想进去玩?”吕布手指骨节捏得作响,活动手腕,双臂交叉,取出腰间两把匕首,在指间打了个旋。
  麒麟道:“你让他们互相厮杀,等都死得差不多的时候再动手不好?”
  吕布正色道:“不行,匈奴非我族类,又不是汉人间内斗,哪有坐收渔利的道理?”说毕无声无息,借着大雪掩护躬身,麒麟只觉眼前一花,吕布已如矫健猎豹,倏然窜了出去。
  
  麒麟瞠目结舌,只以为吕布以力证武,不料暗杀行刺技巧亦是如此了得,当真是习武的天才。
  两把打猎剥皮用的锋利匕首,在他手上使得如画戟般熟练,在雪地里闪起一道道白影。只见吕布堪堪挨上匈奴骑队的末尾,刹那便倒下一人,战马兀自朝前不断冲去。
  
  马超在前阵与匈奴兵交锋,未料敌人后阵已是大乱。
  “发生何事!”马超伸长了脖子眺望,只见匈奴兵还未尽数冲来,已是一阵骚动。马超嚣张地说:“怕了?不敢打了?”
  跟随马超的士兵纷纷拍马屁道:“少主威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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