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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将观察日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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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西城前千垦粮短

  
  亲爱的太师父:
  
  我需要家园建设中的技术支援!十万火急!快穷死了!饿得前心贴后背了,要被风吹走了!!
  
  火烧眉毛的:小黑。
  
  麒麟蹲在城墙上的高处啃饼,陈宫规规矩矩,拢着袖子,于麒麟面前罚站。
  “军师,主公唤你,你们在……”张辽从城墙后探出个头。
  麒麟答:“在秋后算账,文远来么?”
  
  张辽马上跑了。
  
  陈宫:“我也是为了大家好。”
  “唔。”麒麟被饼噎得直翻白眼,陈宫忙上为他拍背,麒麟打量陈宫:“你把文武百官给放在长安不管也就算了,貂蝉她……”
  陈宫一派云淡风轻的淡定,悠然道:“当初我派文远去接你,貂蝉听得风声不对,便吩咐将士们将全府物事一收罗,跟着过来了。”
  麒麟道:“这我不管,只说后来的,你为什么把貂蝉扔在徐州城里?”
  陈宫双眼如古井般平静无波,片刻后道:“你懂的。”
  麒麟道:“你怕因为咱们破了王允的连环计,架空她家老头儿,貂蝉会报复么?”
  陈宫不作答。
  麒麟道:“没有下次了,陈宫,她是奉先的女人,咱们再怎样,也不能天天陪奉先睡觉不是?”
  “貂蝉和大小乔不一样,她的身份不过是王允的一个婢女,既没念过几本书,又没有名门望族的见识。你得理解,她和董贵妃蔡文姬那些女人不一样,咱们不能和她一般见识。要再趁机扔她一回,我可就要炒你鱿鱼了。”
  陈宫苦笑,少顷道:“王允设计陷你,自有她一份,否则如何得你笔迹?你平素手书,不是我中原一家笔法,与府内上下人大相径庭,若非侯府中有内应……此事兔死狐悲,唇亡齿寒,不禁令我等心有戚戚……”
  麒麟侧着头,无所谓道:“我当然知道。”
  陈宫眯起眼,打量麒麟,麒麟道:“前事一笔勾销,再出状况,我自己来收拾。”
  陈宫只得点头不语,又问:“陇西六万人,现城墙也建好了,粮草也耗得差不多了,还有两个月便要预备下过冬。”
  麒麟险些站不稳:“别提了……”
  陈宫哭笑不得道:“现都指望你拿个主意,主公又一问三不知,如何能不提?”
  陈宫不说还好,一说起此事,麒麟登时火冒三丈:“我事先吩咐的什么?让你们劫粮草,给我劫的一大堆字画?陈公台!”
  陈宫意识到不对,瞬间也跑了,剩麒麟在城墙上光火。
  
  搬至陇西的第四个月,正是秋浓时,正午日光温暖,沿着庭院照进来。
  
  貂蝉咿咿呀呀地在府里唱曲儿,吕布懒洋洋倚在将军榻上听,看着一份手书。麒麟站在院外想了片刻,咕哝道:“再怎样,也不能陪主公睡觉……”
  左右亲兵躬身,麒麟一大堆琐事未诀,便进了院子朝西厢去。
  “麒麟——”吕布心不在焉,隔窗喊道。
  
  麒麟充耳不闻,回了西厢,面对那源源不绝的赤字,整个头大如斗,真想把笔一摔不管了,片刻吕布穿过院子。
  麒麟道:“又干嘛?”
  吕布忽想起一事,忙匆匆回去开箱子,取了银子抛在麒麟面前,正巧高顺回来取批文,也得了不少,欢天喜地去了。
  吕布:“赏你钱。”
  麒麟:“……”
  
  吕布站在院中,正午日光煦暖,照得这英伟男子说不出的阳光味,麒麟抬眼看着他,三秒后……
  
  天上哗啦啦掉下来上千本书,没头没脑一股劲全砸在吕布身上。
  
  吕布:“怎么回事?”
  麒麟欢呼一声,上前去拣。
  “技术支援终于来了——!天啊!太师父你这次太及时了!”麒麟泪流满面,抱着一大堆书冲进房内去。
  《矿石鉴别法》《酿酒秘诀——葡萄酒篇》《酿酒秘诀——高粱酒篇》《养猪致富之路》《古神州西北矿脉分布图》《粗制百刃钢技术》……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吕布拿着本书,翻来翻去,满脑袋问号。
  九成以上的字不认识,还是横排,封面花花绿绿倒是看懂了。
  吕布拣了本,歪着脑袋念道:“戈……日……”←(简体字看不懂)
  “你就知道日!”
  麒麟瞬间炸毛,从吕布手里抢过那本《龙阳十八式》,吕布又道:“破罐子……”
  麒麟抓狂道:“别看了!”说着抢过吕布手里《破罐子破摔》,道:“开始办正事,麾下稍微有点头脑的,全叫到校场上来,想法子赚钱。”
  
  午后,校场上摆了数席,吕布与貂蝉坐在席后,设一空案,麒麟抱着一大摞书过来,砰一声扔在案上,扫视校场一眼,问:“这些都是主公选的么?”
  吕布漠然道:“都是侯爷的嫡系亲兵,再妥当不过了。”
  麒麟挠了挠头,多少觉得有点玄乎,少顷道:“过来吧,高大哥你们先来。”
  “你们按照图上画的地方……”麒麟铺开一副羊皮地图:“从陇西以北的山脉开始搜索。百人一队,选这几个点,定下找矿的中心。”
  麒麟在地图上标了红叉:“所有人发散开去,分头寻找,找到的样品从一到百,按队伍标记下来,对应小地图上的点,别搞混了。”
  高顺大赞麒麟聪明,麒麟又道:“这就去罢,辛苦了,十天内无论样品多少,都务必赶回,不可与游牧民族起冲突。”
  
  高顺领命去了,麒麟又召来张辽,吩咐道:“你带点兵士,挨家挨户通告,在向阳面搭一副这图样画着的架子。”
  张辽道:“这是何物?”
  麒麟笑道:“改良后的葡萄架,从地上一直搭到屋顶上,给你一万人,不忙完工,做做停停,来年开春前保证全部搭好就是。先把任务分发下去,然后再来寻我,还有事派你做。”
  张辽领命去了,吕布还在和貂蝉埋头研究几千年后的书。
  貂蝉疑道:“这该是个‘富’字,连起来念便是……”
  吕布煞有介事道:“要想富,少生孩子……”
  麒麟啪一声抢过书,朝甘宁招手:“你到渭水上游去,将沿路树苗全部刨回来,给你八千人,挖树时记得以白杨为主,用麻布把树根带土裹了,绳子扎上……这有图样,看不懂字没关系,照着找树,挖回来就是了,别的也挖点,互相搭配一下,种陇西城外,防明年开春的风沙……”
  “哎,格老子滴……”甘宁道:“船还没给老子,就叫我去种树?”
  麒麟道:“这不是准备木材呢啊,没木怎么造船?”
  吕布道:“让你去你就去,休得啰嗦!”
  麒麟道:“遇见关外守卫,别和他们解释,挖了就跑。这本书送你当辛苦费,去吧,明儿就起行,半个月内回来。”说着又把《龙阳十八式》扔给甘宁。
  “陈宫你把这几本书带回去看,仔细辨认如何选矿,等高大哥确认矿脉后,你得协助在矿脉附近准备提炼点。”麒麟又把几本书交给陈宫:“看不懂就猜吧,有边读边没边读中间,生字太多先记下来,整理在一处,再找我问……先这样,事儿完了。”
  麒麟拍拍手,貂蝉忽道:“我能帮点什么?”
  麒麟侧头端详貂蝉,真觉她转性了,片刻后答:“明年开春,我教你如何给葡萄藤嫁接,你再教将士们的家小种葡萄。”
  吕布呼哧呼哧吐着舌头,道:“我呢?”
  麒麟瞥了他一眼,起身走了。
  
  吕布跟在麒麟身后,道:“我也和你寻矿去?”言下之意,在城内呆得气闷,不如出去走走。
  麒麟被他一路跟着,脑子里想事情正忙,几次又被吕布的追问岔到了天边去,只得停步道:“你得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派人入关去买粮食吃,熬过今年冬天就好了。”
  吕布道:“口粮你不需再担忧,我带人进草原打猎就是。”
  麒麟道:“秋天打猎,不错……”说毕心中一动,进蒙古地区草原打猎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吕布能主动承担一部分职责,解决燃眉之急,麒麟终于松了口气,心怀大畅,遂道:“再等几天,等把高顺的矿样看完了,到时我陪你去。”
  吕布道:“那你先给侯爷找点事做,成日府里听曲儿喝酒,快闷出个鸟了。要么明日点一万兵,你当军师,咱们杀回长安去罢,抢了东西就走。”
  麒麟:“……”
  
  “主公。”麒麟哭笑不得道:“长安现在是绝对不能去碰的,袁绍上次掳走汉廷百官后,还在那处设了辖区,我们必须把整个西凉地区先彻底解决,保证后院不起火,才能打长安的主意。现在整个西凉都惧着你三分,没人敢动,你前脚大张旗鼓地一走,他们后脚马上就把陇西给推了,信不?”
  吕布似乎明白了点。
  麒麟道:“韩遂马腾彻里吉都知道咱们来了,不是不敢动,而是在观察情况,看咱们占领陇西的意向为何。是侵食西凉,还是反吞关中。”
  “如果我猜得不错,今年冬或来年春,这三方就都要派出信使,前来修好了。”
  吕布道:“总之你给我寻点事消遣。”
  麒麟正要走,又彻底无言了:“你要怎么消遣?”
  吕布一副面瘫的模样:“无所谓。”
  麒麟道:“要么你找公台去,你们研究怎么科学养猪吧。”
  吕布怒道:“脏死了,不去!”
  麒麟:“和文远去搭葡萄架?”
  吕布打量麒麟,英俊的脸上现出温暖的微笑,莞尔道:“不去。”
  麒麟嘴角抽搐:“傻笑什么?要不……城南的高粱快熟了,咱们研究研究,酿酒去吧。”
  吕布来了精神,问:“你也去?”
  麒麟嘴角抽搐:“当然,你一个人折腾得过来么?”
  吕布大喜道:“那敢情好。”于是吕布摇着尾巴跟在麒麟身后,捋起袖子,准备开始大干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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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院外万卷书长

  
  “碾粉,过筛,玉米一斗,高粱三斗……”
  麒麟将办公处挪到酒窑外,秋高气爽,日照温和,兵士们搬来几担材料,大桶酒糟放在一旁。
  “先实验看看酿出来的酒如何。”麒麟道:“成了的话将方子派下去,让将士们去忙就是……仪比三司,位极人臣的吕奉先!请你不要偷吃酒糟!”
  吕布道:“侯爷是在检查!”
  麒麟啼笑皆非道:“快,按这法子做去,先碾粉吧,拉磨。”
  吕布捋了袖子便去推磨,兵士们各个魂飞魄散,忙道:“主公,这处有驴子。”
  吕布道:“不妨,一身力气无处使,活动活动筋骨。”
  麒麟道:“你们都忙自己的去,留两个人帮忙,你们……你去抱柴火,预备烧水蒸糊,你去渠里打水,把外头这十个大缸填满。”
  
  吕布一边推磨,一边问:“你制的酒,能喝么?”
  麒麟欣然道:“不知道呢,这不正试么?太师父给的方子,改混蒸法为清烧,估计味儿能纯点。”
  吕布自顾自道:“成,你酿什么我都喝。”
  麒麟:“……”
  麒麟懒得理他,埋头核查过冬预算,院里只有推磨的轱辘声,片刻后麒麟忍不住抬头,偷瞥吕布一眼。
  吕布一边推磨,一边走神,嫌热脱了将军袍,上身套件麻布里衣,赤着健壮有力的肩臂。人高马大,九尺身躯躬身推磨,推得汗流浃背,麻衣贴在背上,现出纠结的背肌。下身松松垮垮穿着条丝质长裤,束在黑武靴里。
  是时汗湿了腰间,丝裤几近透明,粗长男物若隐若现,麒麟正尴尬,道:“你还是……把袍子穿起来吧。”
  吕布一脸漠然地哼哼:“热。”
  麒麟作了个抓狂的手势,红着脸不好再看,吕布端详麒麟:“你在写什么?”
  “信。”麒麟道:“给公瑾和伯符的。”
  吕布紧张起来,停了脚步,认真道:“你要与他二人讨钱?!要钱粮,侯爷去猎去抢就是。”
  麒麟懒懒道:“推你的磨,紧张什么?我找他俩要个人,某个道士,来年春旱会在江东祈雨,被伯符抓住了想斩,我让他送凉州来,正好这边干燥,祈点雨用用。”
  吕布道:“你又知道?”
  麒麟微一笑:“我当然知道。”
  吕布推着磨转过去:“那你给侯爷算算,何时能当爹?”
  麒麟道:“你该去问貂蝉的肚子,问我有什么用?”
  吕布推着磨转过来:“貂蝉的肚子不会说话。”
  麒麟看吕布看得头也晕了,只得作了个“滚”的手势,心中却微一动,想到了别的。
  
  “你想纳妾?”麒麟道。
  吕布愕然道:“不,何出此言?”
  麒麟点了点头,吕布推了一下午的磨,二人都不作交谈,麒麟沉浸在一堆公文里,直至手头事处理完毕,吕布将袍子抛来,麒麟便自披着,道:“磨完了么?”
  吕布道:“该不会是侯爷的关系?”
  麒麟哭笑不得,还在想小孩的事,道:“这个我也没法,等有中原的医生来了,让看看罢,不然给你泡点壮阳的酒?野山参,海马什么的……找伯符要一份。年底让他捎来。”
  吕布不吭声,麒麟道:“就这么说定了。”
  
  陇西本有曲阿,古蜀国等地传来的酿酒技术,麒麟不过是将过程工艺稍作改良而已,兵士们烧起水待冷,筛去吕布当驴磨出的粮粉,又将酒糟等物混在一处,留待发酵。
  麒麟伸了个懒腰,今日的事便算完了。吕布出了一身汗,夜间睡得酣畅不提,陈宫则琢磨透了那科学养猪法,前来寻麒麟。
  “鸡也可以养养。”陈宫道:“然这书上……写的温度乃是何物?”
  麒麟道:“温度什么的,还有一堆怪符号都不用管它,那些是阿拉伯数字。”
  他随手在书上标注,改动一些地方:“饲料按我标的,分几石几斗几升,搀着喂。”
  陈宫满身猪臭味,显是也被折腾了一整天,自去洗澡歇下不提。
  
  夜中各自疲惫歇下,高顺张辽都未归城,甘宁也不在,吕布便吩咐饭菜送到房内,各自吃了。
  麒麟饭毕,穿着一身锦袍,出外闲逛。只见陇西全城灯火通明,西侧兵营轮休的将士兀自大声斗酒,吵嚷,一派温暖气氛。
  短短数月,这座半废置的兵城竟是有模有样,本地居民近万,又有外来户驻扎,闹哄哄六万人挤在小城里,有种说不出的温暖。
  “明年开春,这座城,估计得变样了。”张辽爬上城墙高处,唏嘘道。
  “吃了么?”麒麟问道。
  张辽道:“方才军里用过饭,跟着侯爷这许多年,总算有个安家的地方,不用再东奔西跑。”
  麒麟笑道:“开春后,要用手头的资源开始发展商贸,陇山是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咱们住的陇西,隔着商路不到二十里,渐渐扩展过去,再筑个外城。”
  张辽道:“不错,正是此意!”
  麒麟与张辽并排躺在草垛上,望着秋季西北天空,星辰璀璨。
  张辽道:“待天下定了,你作何打算?”
  麒麟下意识道:“我当然得回去,不比你们……”
  张辽疑道:“回去?回何处去?”
  麒麟发觉说漏嘴了,遂笑道:“没回哪去,回老家,衣锦还乡……你呢?”
  张辽叼着草秆,翘着脚:“当大官,回家乡,报与娘亲,再给我死去的爹上坟……”
  “你家本姓聂,对吧。”麒麟想起张辽身世,竟也是豪门。
  “你祖父聂壹可是了不起的汉家功臣,算雁门望族了吧。”
  张辽笑了笑,悠然道:“什么望族,剩个空壳子罢了,我母举我于丁刺史麾下谋差事之时,全家上下也就凑了二十两银子,娘亲还绞发卖了,交予我作盘缠。”
  “后来呢?”麒麟忍不住问道:“她还在么?”
  张辽道:“在,老家雁门,文远幸得了侯爷垂青,每月军饷不短,才供奉得起家中老母。”
  麒麟道:“寻个合适时候,你姓也可改过来了。”
  张辽出神地说:“是啊,想当年先祖聂政……”
  麒麟深深吸了口气,道:“你们家祖先还是四大刺客之一?”
  张辽翻身坐起,笑道:“怎么,奇怪?”
  麒麟难以置信,张辽反问道:“你呢?初见你全不似这世上的人。观你言行,悠游自在,多半也是富贵家,没错罢,还是富家幺子,颇受宠爱?”
  麒麟每次被问到这问题都只觉十分难以回答,又不愿欺骗张辽,片刻后忽听到草垛下叽叽几声,便岔开话题:“什么在叫?”
  张辽跃下草垛,麒麟顺着滑了下来,见草垛后面有两只黄色的雏鸡,毛绒绒拱作一团,正瑟瑟发抖。
  张辽以剑鞘拨了拨,提起一只,道:“该是附近走丢的,不知谁家母鸡回窝忘了带走,给送回去?”
  麒麟转头四顾,见四周民居大部分熄了灯,道:“别吵了人睡觉,我带回去养着罢。”
  张辽解了披风,将两只雏鸡卷了,交给麒麟,沿路将他送到吕布侯府上,二人各自别过,麒麟寻了个木箱,在前院马厩下的避风处给鸡做窝,又取了两个小陶碗装上谷糠与水,安置好。
  赤兔嘴里咀嚼干草,眼睛发亮,好奇地端详麒麟,又低头看着两只缩在窝里的小鸡。
  麒麟道:“两只鸡新来的,你帮看着,别让它们乱跑啊。”
  
  赤兔咴了声,示意知道了,麒麟方回房歇下。
  
  翌日清晨。
  
  貂蝉走出院子,听到叽叽叫,瞥了马厩旁边一眼,蹙眉走了过来。
  “这是谁的玩意?”貂蝉道:“管事的呢,谁许侯府在前院养鸡了?”
  貂蝉话还没说完,头上发髻倏然松开。
  貂蝉尖叫一声,按着钗子,道:“做什么!你这……畜生!”
  赤兔衔着貂蝉的美人髻,把她叼得退后半步,开始嚼她的头发。
  貂蝉:“……”
  
  貂蝉尖叫道:“侯爷——你的马!”
  吕布还在睡觉,被吵醒了一脸不耐烦,在房内问道:“怎么?”
  赤兔听到吕布声音,马上不嚼了,打了个响鼻,马涎喷了貂蝉一头,迅速转过去,装作在吃干草。
  貂蝉抓狂地去寻水洗头,吕布打着呵欠出院,赤兔便温顺地低下头去。
  吕布袍子敞着,现出健壮胸膛,早起头发还未挽,上前摸了摸赤兔的头,目中宠意无余,问:“怎么了?”
  赤兔轻轻拱了拱马厩下的木匣。
  吕布道:“什么玩意?麒麟弄来的?”
  吕布蹲了下来,以手指头拨弄,小鸡啄了啄他的指尖,吕布手大,三根手指捏毛球般揉了几下,起身给小鸡换吃食与水,自去用早饭。
  
  吕布一有事做,人生顿时变得充实起来,每天朝酒窖跑,麒麟只作技术监督指手划脚,一应事宜大部分都由吕布包办。
  用二愣子的话来说便是:“等着喝我们酿的酒。”
  哥酿其实不是酒而是寂寞,麒麟算好了时间,蒸酒、冷料、拌醅工序一过,便是四到五天,继而封窖发酵数日,直至温度升高。
  
  掐指一算,十天后,出窖蒸馏。
  
  这一步是最复杂的,麒麟说不得亲自上阵,先用特制的小口铁锅一字排开,盛满混合物分批加热,再于锅顶悬挂一条长长的瓦槽,槽中以竹筒引来渠水流过,令瓦片槽保持冰冷。
  铁锅内酒水煮沸后蒸腾,瓦槽压得极低,几乎贴在锅沿上,一遇冷后便即凝结成水,水珠顺着瓦沿朝低处流去,滴在瓷壶中。
  麒麟遗憾地说“这种方法浪费量太大……你们……奉先!”
  吕布站在窖外院中,猛吸空气中的酒香。
  整条街上不知何时已围满了兵士,百姓。
  “主公酿的酒!”
  “什么酒!太香了!”
  
  所有人聚拢在街前争先恐后吸鼻子,当真是一处蒸酒,十里飘香,酒香随风飘去,就连五六条巷外的居民亦闻风而来。
  吕布警觉地说:“干什么!都滚开!”
  麒麟:“……”
  
  “让他们闻一下,又不会亏本。”麒麟哭笑不得。
  蒸到一半,远处便传来高顺的嚷嚷:“谁在蒸酒?!好酒!”
  麒麟欢呼一声,高顺回来了,顾不得再陪吕布玩过家家,当即收拾了东西,奔出街上,道:“东西都送到公台府上去!”
  吕布道:“哎,酒还……”
  麒麟忙着正事,没空鸟他了:“待会瓶子装满记得换,有事先走了,拜。”
  吕布郁闷了。
  “闻什么闻!”
  麒麟刚走,吕布就朝街前人咆哮道:“都滚!”
  门前兵士作鸟兽散,吕布一脸不快活,蹲着挨个换酒坛,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高顺押着两大车矿,将地图铺开,风尘仆仆。
  “辛苦你了,洗澡,休息去吧。”麒麟笑道:“主公亲自酿的酒刚好,晚上设宴给你接风。”
  “不辛苦,都照你的吩咐标记了,何时去开矿?”高顺笑着接过下人递来布巾,擦了把脸,木盆中泥水浑浊。
  麒麟取来矿物,以锤敲开侧面,对着阳光照耀,笑道:“今晚开始提炼,我得寻几个人。”
  高顺道:“我帮你生炉子,这就来罢。”
  麒麟忙道:“歇着歇着,这次真劳烦你了,等炉子备好,咱们再来弄这个,回头找主公给你赏钱啊。”
  陈宫在房内悠然道:“成日研习养猪,怎就不给我赏钱呢?”
  高顺大笑,搭着布巾出门回家,麒麟笑道:“奉先在酿酒,待会完了一人一坛上好的佳酿。”
  陈宫笑了笑,嘲道:“奉先那小孩心性,还会酿酒?只怕是边酿边喝,约莫着也差不多了。”
  麒麟“嗯”了声,吩咐人去备熔炉,少顷又有人来报,甘宁也回来了。
  陈宫道:“可算也回来了。”
  麒麟:“还有个入关做买卖,当人贩子的贾文和,就算齐了。”
  陈宫嘲道:“贾文和是个什么东西?”
  麒麟笑着出门,前去接手甘宁偷回来的树。
  
  甘宁一身盔甲破破烂烂,麒麟进门道:“回来拉!”
  “都来给军师大人磕头。”甘宁懒懒吩咐道:“就是他把你们救出荆州的。”
  少年们纷纷出房,麒麟数了数,竟有四个,暗道养这么多男宠吃得消么,忙道:“不须多礼
  甘宁苦大仇深,倚在廊下,两名秀气少年伺候他卸甲,甘宁道:“格老子滴,命都差点没了,你小子不是好人,算计老子哦。”
  麒麟神色一凛,道:“遇敌了?死了多少人?”
  甘宁吐了口唾沫,拇指于嘴角一撇,于阳光下报以痞气的笑容:“老子是什么人?一个没死,全带回来了。”
  麒麟道:“颜良还是文丑。”
  甘宁道:“颜良守着长安,嘛卖批,听到老子沿渭河下来,带八千兵亲自来追,还好老子跑得快……”
  麒麟松了口气,有惊无险,道:“算了,再过段时候我陪你去,人没事回来就行。”
  甘宁玩味地看着麒麟,调侃道:“树也回来了,六千棵小树。”
  麒麟认真道:“辛苦你了,甘大哥,做得很好。”
  
  吕布抱着个酒坛,前往陈宫府上寻人,不见麒麟,闻得甘宁归来,遂大步流星,朝甘宁府上走去。
  
  甘宁脱得赤条条地,站在院子里,左右人都退了,甘宁不怀好意地舔了舔嘴唇,危险地压低声音:“看,老子身上处处是伤,有啥子补偿?”
  麒麟笑了笑,一手捏着甘宁两颊,把甘宁的嘴捏得嘟起,作势要吻。
  “补偿?”麒麟调戏道。
  
  甘宁痞气的帅脸登时通红。
  
  麒麟勾勾手指头,笑道:“树在哪里?交出来。”
  甘宁似乎有点血上涌,抬眼看到院外吕布冷漠,充满敌意的目光。
  甘宁:“……”
  麒麟:“?”
  吕布走了,甘宁答:“城外,我去见主公一面?”
  麒麟想了想,道:“明天再说吧,明天我让文远带人去种树,你不用管了,先歇着,晚上摆酒给你们接风。”
  


黑貂裘武神猎荒漠

  
  天色渐暗,外头刮起风,西北等地开始降温。被麒麟派了任务出外执行的武将都已归来,侯府内登时热闹了不少。
  
  貂蝉亲自督促人做了丰盛菜肴,琳琅满案,吕布倨于厅中,两张矮案,温侯与夫人各一席。
  左侧第一席是麒麟的位,再之后陈宫,陈宫位下还有张空案,是特地准备给贾诩的。
  右首则是高顺、张辽、甘宁三名武将的席。
  貂蝉一身绣金黑锦袍进厅,登时厅内光彩焕发,所有人眼前一亮,貂蝉入席,见吕布脸色不太好看,便笑道:“各位将军可都回来了,这些日子奔波辛苦了。”
  数人唯唯诺诺,都不动筷子。
  吕布沉声道:“军师呢?甘兴霸又去了何处?”
  
  陈宫笑道:“在我府上,方才铁坊送了炉子,麒麟便让我先走一步,估计是忘了。”
  张辽道:“这就去催催。”
  吕布嗯了声,道:“去将军师唤来,甘宁不来罢了。”
  张辽起身出府,陈宫,高顺二人则随口聊着出行琐事,貂蝉听得掩嘴笑了起来。
  少顷张辽回转:“军师与甘将军在一处,甘将军拉风箱,军师炼矿,说不用等他俩了,请主公先喝就是。”
  貂蝉美目流转,温言道:“既是如此,各位将军不用客气。”貂蝉挽了袖子,给吕布夹菜,又端起杯,正要敬酒。
  吕布沉默片刻,却倏然火起:“什么意思!你再去一趟,让他马上过来!”
  貂蝉:“……”
  众将俱是莫名其妙,不明吕布为何发这么大火,吕布麾下一向不重规矩礼节,打打骂骂惯了,先前用晚饭时何人缺席,也是常有的事。
  高顺见情况不太对,只得亲自出席道:“末将去。”
  吕布一直阴沉着脸,高顺去转了一圈,麒麟和甘宁都来了。
  “格老子滴——”甘宁人未到,声先至。
  “没点规矩!”吕布怒道。
  甘宁吓了一跳,不敢多说,忙坐到案后,麒麟一脸火灰,黑得像从炭窑里钻出来似的,道:“说了在忙,叫什么叫。”
  貂蝉肤白如玉,巧笑倩兮,盈盈道:“军师不来,侯爷可吃不下饭呢。”
  麒麟一身脏兮兮,不免自惭形秽,以袖抹了把脸,道:“大家这就吃罢。”
  吕布这才不满意地哼哼,举杯:“这是侯爷和军师一起酿的酒,都尝尝。”
  众将心里不免暗自好笑,各自举杯饮了,瞬间数人俱是动容。
  甘宁道:“你朝里头搁了啥子哦,蜀地里老窖都没这酒香。”
  
  高顺道:“这是何酒?!便是方才窖前闻的佳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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