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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公子-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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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的不是这个!”司马熹瀚指向糖果:“狗吃过了给你,你怎么能接着再吃!”
“不是的,”沈碧染认真解释,“不是它吃了给我的,是我吃了给它的。”
“我指的也不是这个!”司马熹瀚有些无奈的揉揉额:“我是指你怎么可以和狗一起吃呢?”
“有哪里不对吗?”沈碧染无辜又不知所以的喃喃道:“我们始终都是这样的啊……”
“始终?”司马熹瀚顿时呆了,忽然想起了什么,声音噌的变更大,却因情绪太过起伏而显得十分的不稳和抖颤:“该不会是说,你前天给我吃的那个肉卷、昨天喂我的那个苹果、早上给我的那块糕饼,它也通通吃过?”
沈碧染不停的点头。
司马熹瀚再次呆了。他忍着想吐的感觉,声音也因极度无奈而弱了下来,“连中午你为我泡的那杯茶,它也喝过?”
沈碧染这回没有点头。
司马熹瀚刚想缓口气,只听沈碧染微微皱皱眉认真思索道:“它没喝,只是舔了两下,应该是喝不惯这茶的味道。”
“你这个小东西!”司马熹瀚的声音顿时又忍不住的拔高,看着已经被喂的比猪还圆的糖果,“把这只狗给我赶快送走,你不许再养了!”
沈碧染不知所以,委屈的刚想开口,这边司马熹瀚闻到窗边盆栽里传来了一股药味,“你又把药倒到盆栽里!”
司马熹瀚想到这几日沈碧染不仅挑食的厉害,也没好好喝过一回药,昨日还再次私自乱跑,心道自己若是再这样宠他纵着他,一定会把他给宠坏了。想着便沉声道,“我马上让人重新熬了来,亲眼盯着你喝光。”
“我不要喝!”沈碧染起身拉熹瀚的手,“外面都快黑了,你说好了要带我出去的,我们赶快走吧。”
司马熹瀚不理他,继续沉声道:“今天不出去玩了,而且从现在起,表现不好的话哪里也不许去。”
沈碧染本来就委屈的要命,一听不能去玩,这下再也忍不住,跳起来嚷:“你什么都管我!爷爷都没你这么爱管闲事!整天这也不准吃那也不准吃,这也不许去那也不许去!还逼着喝那些难喝的药!还对我吼!连糖果也不准我养!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了!”
司马熹瀚听到最后那句,心头顿时一窒,难过的快不能呼吸。他本就是冰寒冷傲的性子,一时之间也失了理智,顿时冷声道:“管闲事?你认为我是管闲事?好,你走吧,我以后再也不管你了,你爱去哪就去哪好了。”
沈碧染望着司马熹瀚冰冷无比的脸色,呆了半晌,冲出书房就向内殿跑。司马熹瀚内力高强,能清楚的听到内殿传来一阵乒乒碰碰的声音。他想着小东西还当真要收拾东西走,心底又气又难受,硬生生克制住去内殿的念头。
这时,内殿蓦地安静了,司马熹瀚心底隐约不安,但还是忍住没动。魂不守舍的等了又不知多久,再没听到任何声音,这下再也忍不住,接着奔去内殿。
待奔了进去,见到门口的灯柱倒在地上,琉璃灯碎了一地,顿时紧张起来。想必这才是那阵乒砰声的根源,一定是小东西跑的太慌,冒失的撞了上去。疾步走进屋内,见到在床边缩成一团的沈碧染。
司马熹瀚心疼坏了,慌忙揽进怀里焦急的问:“乖,快给我看看,是不是哪里撞到了?”
熹瀚见沈碧染蜷缩着捂着胸口,知道他内腑又犯了疼,心底更慌,忙扳过沈碧染的脸,竟见他满脸泪痕,眼睛更迷蒙的没有焦距,俨然神智都不太清楚。熹瀚这下什么也顾不得了,彻底慌了神,急切又慌张的叫他的名字。
这时侯,沈碧染忽然无意识的紧紧拉住司马熹瀚,如小兽般呜咽着模模糊糊的哭道,“瀚,你别走,别赶我走……”
司马熹瀚一听,顿时愣住了。他怔怔的看着那双带着水光的迷离眼眸,瞳影如镜,让他瞬间迷失了自己。仿佛有雷与电交错袭来,漫天大雨哗哗而落,眼前一片茫然的空,心口紧缩着疼。
沈碧染模糊中感觉不到熹瀚的回应,眼泪更掉的凶,内腑阵阵火燎,让他的神智彻底的不清楚。他用尽最后力气死死抱住司马熹瀚,“瀚,我好好喝药……求你不要生气,不要赶我走……”
司马熹瀚这时酸疼的眼泪也要跟着下来。他抱着沈碧染,忽然很想狠狠打自己几个耳光。他明知小东西是小孩儿心性,竟还和他较真,到最后心疼的要命的还是自己。他刚把沈碧染抱到床上,竟发现沈碧染的眼睛缓缓闭上了。他吓的不轻,慌忙大声叫外殿候着的奴才们,“快找御医来!”
沈碧染本来前些天就受了风寒,御医忙活了半天,待到晚上,他还是起了烧。太后正巧要来东宫找沈碧染解闷,一见这种情况,进了屋准备找孙子兴师问罪。
太后刚进去,便听到低低的声音传来,温柔的让人迷醉。司马熹瀚搂着睡梦中碾转不安的沈碧染,正低声絮语,“碧染乖,你要是喜欢小狗,我命人去找最好的品种来,你想养几个就养几个……你要想出去玩,我陪着你,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
司马熹瀚抬头淡淡看了眼走到面前的太后,面不改色的继续低头絮语。最后吻吻沈碧染的额迭声道:“碧染,我爱你。”
太后感觉有些尴尬,熹瀚却面无表情的起身行礼。这时候,听到沈碧染在梦中呓语了几声,模糊不清,依稀像是说:我也爱你。
小鸡终于要破壳而出了吗?
司马熹瀚顿时一怔,接着激动的两眼放光,连声问太后,“您有没有听到?碧染他说爱我!他刚刚在梦中说爱我!”
太后从没见孙子这么激动的表情,而且刚刚面对她时还冷淡的要命,此刻的转变也太突兀太惊人,太后呆愣着望向熹瀚,讷讷道:“是、是么……哀家没听清楚……”
熹瀚决定再试一次。
“碧染,我爱你。”
“……我也爱你……”
这下是真正听清了!
司马熹瀚激动的快不行,嘴角都恨不得咧到耳朵,欢喜的都要跳起来。就在这个时候,沈碧染接着呓语道,“……妈……”
司马熹瀚勾起的嘴角顿时僵在那里,还有些抽搐。太后的嘴角顿时也有些抽搐,是忍笑忍的。
“妈……”沈碧染在梦中伸出手,开始迷迷糊糊的乱抓,司马熹瀚只好握住他的手,抽搐着嘴角柔声哄他。ˇ﹏。玲ěr整…理
沈碧染抓着熹瀚的手呓语着,“妈……我想吃你做的牛排……”
司马熹瀚不知牛排是什么,无奈的尽量放柔了声音哄:“好,妈妈给你做牛排。”
“妈……我好想你……我想回家……”
“嗯,妈妈带你回家,妈妈也很想你。”
“妈……我们全家都去西藏旅游吧……”
“好,都去西藏。”
“妈……”
“……”
这可真是母子情深的一幕呀。看着熹瀚始终抽搐僵硬的脸,太后终于忍不住了,全身抖颤着扶墙而出,在外殿一干奴才的惊诧目光下,不顾形象的狠狠笑了个够。
折腾了两天,沈碧染的身体才又生龙活虎了起来。经过这件事,司马熹瀚彻底顿悟,小东西对大事认真,但对日常生活的事是既糊涂又没有常识,思维也与常人不一样。司马熹瀚低叹,以后再也舍不得对小东西发一点儿脾气,把他宠的无法无天就无法无天好了,只要他开心什么都好说。
经过这件事,沈碧染也彻底顿悟,大冰块对大事认真,但对日常生活的事是既苛责又行为怪异,思维也与常人不一样。沈碧染低叹,以后再也不敢当着大冰块的面喂糖果了,也再也不把药偷偷倒到盆栽里,要倒得换个地儿倒。
司马熹瀚早朝回来,见沈碧染呆呆的坐在长廊上,忙走过去搂进怀里,“乖,怎么了,不开心吗?”
“我指头破了。” 沈碧染忙伸出手指,果然破了个小口。他忽然眼巴巴的看向熹瀚:“瀚,你不会生我气吧?”
司马熹瀚只顾着心疼了,忙道:“小傻瓜,我爱你都来不及了,怎么会生你气?”
“不管我做了什么,你都不生我气?”
熹瀚把沈碧染的指头放嘴里吮,“我不是说过了么,从今以后,我绝不会再对你生气。”
沈碧染转眼高兴起来,把手指抽回去,从怀里拿出一大撮白花花的东西,“那我就放心了。”
司马熹瀚这下才觉得不对劲:“这是什么东西?”仔细一看,立即明白了,这是白马马尾上的毛。
“他们说这是难得一见的宝马……但是,我很喜欢它的毛,白的发亮,就像水银一样……”
司马熹瀚忍不住又要揉额头,“那匹马可是父皇的坐骑……你不会把马尾都剪了吧?”
“只剪了一半。” 沈碧染开心的捋着手里的白毛,迎着阳光一闪一闪的,当真亮的像水银,“你看,好不好看?”
剪了一半,你好看了,可马难看了。司马熹瀚无奈的道,“好看。”接着,他忽然低叹一声,“难怪了。”
“难怪什么?”
“难怪你这个脾气倔又难缠的小东西方才那么乖顺的坐在那,原来真的干了坏事。”
沈碧染双手勾着熹瀚的脖子,不乐意了,“我很难缠吗?”
“嗯,难缠,迷糊,莽撞,脾气拗……”
沈碧染的嘴已经撅的老高了,沉着脸问,“我有那么差吗?”
司马熹瀚见他不开心,忙解释,“没有,我逗你玩呢。乖,我的碧染是世上最好的……”
话还没说完,沈碧染突然笑了,沾沾自喜道:“我有这么多的缺点,你却还是爱我,那你一定很爱很爱我吧?”
这下司马熹瀚笑了,他心里又无奈又甜蜜的摸摸沈碧染的头,认真道,“对,我很爱很爱你。”
春天的阳光格外明媚,一日紧似一日。沈碧染今个儿被熹瀚特许出宫,笑眯眯的哼着小曲往宫外走,活脱脱像个阳光下鲜活又生机盎然的小竹笋。
“侯爷终于来了!”
远远的,西门的侍卫们看到那浅碧的影子,立马激动起来。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把侯爷给盼来了。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块价值连城的暖玉在眼前晃悠,侍卫们都兴奋的全身乱抖,堆好最灿烂的笑容,气运丹田,准备鞠躬大喊。
“侯爷好!”
沈碧染刚走到门口,被这声吼吓了一跳,一看齐刷刷的一排,立即心情愉悦。自个儿真受欢迎呀,沈碧染忙下意识地往怀里摸东西,得找最好的东西赏他们。
站在最前头的那个侍卫紧张的心跳都要停了,抖颤着看沈碧染从怀里掏出个白花花的东西,抖颤着看沈碧染把那白花花的东西放他手里。
“赏你们了,你们分了吧。”沈碧染心里却很是舍不得,刚交给侍卫就后悔了。但最终没好意思要回来,闷闷的又回头补道:“这可是难得的好东西,千万保管好呀!”
待沈碧染走远,其他一干侍卫终于敢抬起头来,急冲冲的对方才站在最前头的那个侍卫群而攻之。
“快快,快拿出来!”“什么好东西?侯爷赏了什么好东西?”
这个侍卫从一开始到现在都一直抖颤着,只是如今抖的更剧烈了。争争抢抢了半响,又呆呆愣愣了半晌,众侍卫终于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凄厉惨叫:“老天!为什么小武得的是价值连城的玉,我们得的却是把没用的马毛?!”
这边沈碧染已经晃到了大街上,心里头还有些心疼他的马毛,全然不知那边西门的侍卫们全悲催的倒了一地。
第五卷:最终章
80。宫廷惊变
书房后的暗格,玄衣男子在阴影处静静坐着,看不清楚面目。
“殿下,徐天霖的动作越来越大,六部里除了微臣,其余几乎全是他的人。”吏部尚书萧延恭敬的对司马熹瀚道,“关于十六年前成王与公孙茂等人的案子,臣等已经查出眉目,光是欺君和谋逆两条便足以定徐天霖的罪。殿下,这等乱臣贼子,臣……”
“现在不能动他。”冷冽的声音缓缓响起:“你当我回宫后这些日子为何始终都不动声色?若是现在打草惊蛇,便不能彻底肃清。”
几个心腹重臣立即心领神会,都不由自主的望向司马熹瀚。此时外面传来细微声响,司马熹瀚轻敲了下桌面,接着,华月和另一个墨衣暗卫无声的进了屋。
暗卫走到司马熹瀚跟前,沉声上报:“徐天霖昨夜秘见了郑云乙。属下无能,他们具体计划了什么目前还探不到,但可以肯定的是,北安军已经在徐天霖的控制中,甚至还有部分的京城禁军。他还和如意门的人有所勾结,但如意门处事诡异神秘,目前探不到任何头绪。”
在场的几个心腹之臣顿时一惊。“他控制军队做什么?要造反吗?!”坐在萧延旁边的禁军副督统管嵚拧眉道,“郑云乙他身为北安军的督提,怎敢不经征召便进京?”
“你忘了,再过几日是陛下的寿辰。”萧延若有所思,“陛下这一个月来都在生病,最近方有好转……二品以上的官员均可进京拜寿。”
“北安军就驻扎在京北,距京城需要近三日的路程。”管嵚画起了路线图,“郑云柯虽为提督,可都督并没有专擅之权。军队只唯兵符为指令,徐天霖怎么可能控制这北安军五万兵马?”
“伪造兵符。郑云乙身为提督,自是由他来验兵符,他说是,那便是了。”李伯远插了话,“但军队的三大副将有要求复验的权利,若郑云乙拒绝复验,副将就有权拒绝出兵。这三个副将不可能全部都被控制,而且其中一个还是我的门生,是我很早就安排的人。”
司马熹瀚始终都面无表情,淡淡道:“查清是否副将里是否真有徐天霖的人,若有,那便直接暗杀了。”司马熹瀚看向李伯远,“这种事,刘将军应该清楚怎么做吧?”
“是,殿下放心。”李伯远面色严肃,认真又恭敬。
“可是禁军训练有素,且只听从皇室亲令,怎么可能被控制?”
司马熹瀚没有回答管嵚的问题,却就着方才他画的路线图,沉吟自语,“京西的定庆军距京城要四天……北安军来京要经过两个重镇……待哨地警讯传来的话……”司马熹瀚接着转向管嵚,“你手下的禁军占了全部禁军的多少?”
“近半。”
“已然足够了。”思考许久,司马熹瀚接着对臣子下属们简要下达了些指令。虽身处房间的阴影,男子全身却仿佛依稀带着光,威严又震慑人心。
待众人退散,司马熹瀚略带疲惫的靠上椅背。一双纤细柔韧的手伸来,轻轻的为他按摩额与肩。
“华月,不必了。”熹瀚忽然站了起来,“派去跟着小染的暗卫没传来什么消息吧?”
“没有。”少女安静的退在一侧,恭敬的答:“殿下放心,侯爷不会有事的。”
“嗯。”仿佛想起了什么,熹瀚竟微微笑了一下,同时迈出了脚步,“他早就闷坏了,这回一定在外面玩的正高兴……我去找他。”
醉薇阁二楼的窗边,少年和青年正促膝而谈,一个高贵精灵,一个秀美雅致,当真像一幅画。依稀能听到少年清脆好听笑声时而传来,宛若春风。
“夜雪,我真的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沈碧染笑着对仍面有忧色的夜雪道,语气带着真诚和关切:“你好不好?我真的很想你。”
夜雪仔细的上下打量沈碧染,身体因激动和欢喜有而些抖颤,不住的点头回答他。
“我最近才回到京城,早就想来见你,只是那家伙一直不许我乱跑……”
夜雪静静的听着,不自觉的露出最真挚的笑容。因为幸福的人,会不由自主的将幸福感染给其他的人。“那一定是因为那个人太爱你了,所以才想要尽全力的保护和占有,”夜雪微笑着道,“碧染,我感觉那个人对你很好,你真的很幸福,这样我就放心了。”
“你呢?有没有遇到喜欢的人?”沈碧染也笑着,歪着脑袋认真的道,“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可以帮你离开这里……”
夜雪摇头,“我在这里很好。”仿佛想起了什么,他秀美的眉头微微蹙起,目光也悠远如梦,“这里,还依稀有他的影子,靠着这一点影子,便足以让我度过余生……”
夜幕慢慢降临,晚风轻轻吹着,柳叶翻舞飞扬。司马熹瀚一路都在惦念着沈碧染,很快便到达了醉薇阁。楼下的老鸨一眼就看见了刚走进来的玄衣男子,慌忙热切的迎上去:“七爷,您……”
话没说完,便被司马熹瀚身边的暗卫阻拦住了。熹瀚淡淡扫了老鸨一眼,面无表情的径直上楼。
虽说不喜欢沈碧染来这种地方,但只要是能让沈碧染开心的事,他都愿意试着接受。熹瀚刚到包厢的门口,便听到沈碧染的声音传来,“那我该走哪里……”
听到少年的声音,司马熹瀚不由自主的微微勾起了唇。他推开门,看到少年坐在桌案边,正手持黑子思考着怎么走下一步棋。
“碧染。”
沈碧染和夜雪齐齐转过头。
沈碧染笑着,“瀚。”待熹瀚走近,他拉住他的手,然后指向夜雪,为他们相互介绍:“这是我的好朋友夜雪,这是熹瀚……夜雪、夜雪?”沈碧染察觉到夜雪的不对,忙迭声叫他名字:“夜雪,你怎么了?”
此刻,夜雪感觉灵魂已经不属于自己。从方才看到司马熹瀚的开始,他就愣住了。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能够再次见到他,那个他日思夜想的男子,承载他全部爱恋的男子。刻骨的思念和迷恋,根本不由自主无法控制,甚至能把人折磨到发疯。
夜雪痴痴的望向司马熹瀚,终于回过神来。他慌忙低下头,语无伦次,“您、您好……”
沈碧染以为夜雪害怕,忙道:“夜雪不用怕他,虽然这家伙的性格很冷,但不是坏人。”
司马熹瀚自始自终没看夜雪一眼,目光一直望着沈碧染。男子充满磁性的低沉声音在安静的屋内缓缓响起,还泛着宠溺温柔:“碧染,我是来接你回去的。乖,天晚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可是我这局棋还没下完呢。”
“好,那就下完再走。”
已经入夜了,司马熹瀚怕沈碧染的身子经不起一点寒气,很自然的把他抱坐到自己腿上搂着,静静的看他下棋。
碧染的脖颈白皙修长,曲线优雅的就像天鹅;
碧染凝思时会下意识的将眉浅蹙,嘴巴微微撅起,贝齿咬住下唇;
碧染的面孔有浅浅红晕,柔嫩的像刚刚剥壳的水果般,仿佛咬下去会滴下水来;
碧染身上有淡淡清香和药香,让人慢慢的就迷醉其中,想要深深埋入衣领间贪婪地攫取;
碧染的身体温暖柔软又太过清瘦,抱在怀里就像是抱了只小动物,让人心底忍不住的又疼又爱。
司马熹瀚抱着沈碧染,就那样目不转睛的一直望着他,带着深沉的爱意。
对面,有一双眼睛,也这样静静望着司马熹瀚。
“夜雪,你真的要走这儿吗?”
夜雪的手忽然被抓住了。少年的手皙白如玉,有些冰。
夜雪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方才神游之间的落子竟是把自己逼到死路的一步棋。他抬起头,对上沈碧染微笑的明亮眼睛。
“你再考虑下吧。”
夜雪还是把棋落到了那里:“落了子,便不能悔了。”纵使把自己逼到死路,也没办法后悔了。
“呵呵,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哦。”少年笑了,空灵美丽,如月光华。还带着些许小孩般的开心得意,整间屋子都顿时鲜活灵动起来。
沈碧染接着也落下一子,转眼夺去了夜雪的半壁江山。
此刻司马熹瀚和夜雪忽然有了同样的想法:拿整壁江山去换这个少年的一笑,又如何。
棋局走罢,司马熹瀚带着沈碧染离开。
夜雪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眼泪忽然不断的下落。他应该感到开心的呀,他爱的那个男子终于等到了他等的人,终于不再悲伤孤寂,终于得到了幸福。
司马熹瀚抱着在马车上睡的迷迷糊糊的心肝宝贝径直回宫,轻手轻脚的为他擦脸洗脚,然后脱了外衣盖好被子。
待司马熹瀚也上了床,却见沈碧染朦胧的睁开了眼,声音小小的,听起来尤其可爱:“瀚,你昨天说过,明天要带我去醉仙居吃大餐,不要忘了哦。”
熹瀚把他搂在怀里,吻着他的脸道:“明天不行,明天……”
哪知他的话还未说完,就遭到心肝宝贝的一阵捶打。“骗子,大骗子!你明明就答应过的,我不管,我要吃大餐!”
“等……等等!”熹瀚被吓了一大跳,忙抓住沈碧染的手:“乖,你先听我说……”
沈碧染的手被抓住,便改用脚踢。“大骗子!我不管,我天天都吃那些没味道的东西,明天一定要吃好吃的!我要吃麻辣鱼,红烧鸭……”
司马熹瀚怕弄疼了沈碧染,手忙脚乱的忙了半天才把他重新搂好:“好,明天一定吃,好不好?乖,别打了,手都红了。”熹瀚轻吻沈碧染的手,忽然低声认真道:“碧染,答应我这段时间不要乱跑好不好?我保证,过了这阵子,我们想去哪都可以。”
沈碧染伏在熹瀚的胸口上,眼睛带了些不解:“怎么了?是不是朝政出了什么事?”
“是,但不严重,你不要担心。”司马熹瀚最终还是决定不瞒他,“另外,慕寻他现在在京都,来了有些日子了……”
沈碧染略有些惊讶:“慕寻怎么会来?”他接着把手伸向熹瀚蹙着的眉,轻轻为他把皱褶抚平:“瀚,你不要担心,我很早就和慕寻说清楚了,想必他不会再来找我了。”
“嗯,我不担心。”熹瀚吻吻沈碧染的脸,微笑着把他搂进怀里,“乖,早点睡吧,我看着你睡。”
“嗯。”沈碧染在熹瀚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心满意足的进入梦乡。
熹瀚看着沈碧染,脸上的笑意渐渐消融。怀里的人太过美好,美好到有太多人肖想,美好到爱上之后,任谁也无法放手。和慕寻对阵多次,此人当真是俊美无畴,傲世卓绝,谈笑间已翻云覆雨。如此的男子,也会栽的那样深。还有从小就聪慧过人的八弟,表面上温润优雅,实则狂傲的谁都不曾放在眼里,最后却陷的迷失了自己。
真想永远都这样抱着你!熹瀚在少年耳边絮语,少年在梦中嘴角微翘。他心头柔情万千,忍不住含住少年的唇,细细的吮。
午后的书房暖洋洋的,明黄的光丝缕的从窗透进来,在屋里熠熠跳跃。沈碧染蜷在桌角厚厚的地毯上,趴在司马熹瀚的腿上午睡,小脸红扑扑的,睡的正香甜。
熹瀚为沈碧染盖好毯子,然后一手轻抚着他的背,一手拿起桌案上的奏折。腿上的可爱的睡脸总是让他分心,最终放下了折子,低头亲吻少年红润的嘴唇。
唇上痒痒的感觉越来越强,沈碧染闭着眼朦胧的伸出手搂上熹瀚的脖子。熹瀚含住他湿滑的小舌在嘴里吮吸,使他不满的动了动身子,轻喘着发出细微的呻吟。被诱人的呻吟声蛊惑,熹瀚伸手探进他的衣服,抚上他胸口的突起。沈碧染被弄的气息紊乱,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那双眼睛漆黑氤氲,脸上带着未睡醒的迷离慵懒,还有一点羞涩与不知所措,竟是从没见过的风情万种。司马熹瀚用额头抵着沈碧染的额头,情不自禁的继续深吻。沈碧染的头脑还有些不清楚,任由熹瀚为所欲为。
熹瀚越吻越深,只觉得怎么吻也不够,恨不得想把怀里的人吃下去。这时候,门外却忽然传来了动静,熹瀚还没来得及把手从沈碧染的腰腹抽回来,沈碧染便猛地清醒,惊慌失措的一头钻到桌子下面。熹瀚险些被他可爱又滑稽的动作弄的笑出来,弯腰朝他招手,要他出来。
沈碧染此刻衣袍凌乱,嘴唇还被吻的红肿,怎么也不好意思露面。看着心肝宝贝红着脸缩在桌子下面死活都不肯动,司马熹瀚只好忍着笑意敲了敲桌子,示意暗卫可以进来。
暗卫报告了什么沈碧染没兴趣听,他缩在桌子下面,腿都有些麻了,开始埋怨起熹瀚来。本来睡的好好的,偏生大冰块坏心眼的来占他便宜,害他躲在桌下受罪。沈碧染想想就生气,抬头看着桌前熹瀚的双腿,忍不住也起了坏心眼。
悄悄的朝前挪挪身体,偷偷的向上瞄了瞄,暗暗的坏笑。
伸出爪子探进熹瀚的裤腿,沿着小腿上向上抚摸画圈。待手伸到了大腿,沈碧染感觉到熹瀚全身的肌肉都一下子僵硬了。小狐狸得意极了,继续乱伸乱摸,探进他大腿内侧。
此刻熹瀚全身都如触电般的一颤,一股燥热直窜小腹,慌忙放下左手去按住那只不安分的小爪子,假装变换坐姿一般的移动了下位置。
“殿下,您哪里不舒服吗?”
沈碧染听见华月对熹瀚的关心询问,心里更是开心得意。
“没事,你继续。”熹瀚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冷静淡然。
你们继续,我也继续。沈碧染继续折腾熹瀚,甚至抬起头张嘴啃了上去,又是用嘴去吮,又是用舌去挠,又是用牙去磨,动作笨拙的要命,却玩的不亦乐乎。
兴许是太不亦乐乎了,他还没听到熹瀚最后对暗卫说的那句‘两个时辰内都不许再有人打扰我’的命令,便被熹瀚从桌子下面一把给拎了出来。
看着熹瀚越来越深的眸色,沈碧染心里莫名发慌:“瀚,我……”
还没说完就被压倒在厚厚的地毯上。
“你这个小东西,有胆子勾引我,就不要怕后果。”
“我哪有勾引你?我错了还不……喂,快住手,别脱我衣服……”沈碧染吓了一跳,这下是真慌了,声音小的可爱,却又充满了诱惑力:“瀚,快住手好不好?这是白天……”
看着心肝宝贝又羞又急的可爱样子,熹瀚眼底盛满了宠溺的爱恋,有些霸道的握紧他纤细的腰身,难以自制的低喘着:“碧染,我要你。”
“不要,我不要!”
“我要。”
“不要!……喂,我说了不要了,你听见没有!你这个大冰块,大色狼,啊……你……住手,不许碰那里……啊,瀚……”
凶巴巴的声音慢慢破碎不堪,变成了软糯呻吟。
自作孽不可活,老虎屁股摸不得。
……
今日皇宫尤其热闹,二品以上的官员均来为皇帝庆贺寿辰。
此刻沈碧染眼睛瞪的老大,“你怎么不早对我说?我还没准备好见皇上,也没有寿礼……”
司马熹瀚握着沈碧染的手,眼底带着温柔:“我就是怕你心里不安,才没对你说。寿礼我已经替你准备好了,待会儿你不要乱跑,什么都不用操心……”
“我又不是小孩,你放心吧。”沈碧染望向那边如云的官员,然后抬头对熹瀚笑道:“你去忙你的吧。”
朝廷大官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高谈阔论一些没什麽意义的东西。沈碧染信步走著,对那些八卦实在没有一点兴趣。不知不觉的绕到殿后,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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