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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平安-魂牵梦绕回大清:蝶落初尘II(完结)-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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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八阿哥府上的谈话十分机密,周围并无外人在场,不知胤禛如何知道谈话内容的,看着那封信,我心里一阵寒意四起,直到那一刻,我这才意识到,夺嫡之利害绝不是我所想像的那么简单,过去平静的京城如今已处处布有耳目,各个阿哥的,各个重臣的,甚至还有皇上的。我的一举一动想必也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事后,那封信被我烧掉了,我有太多的事都是瞒着廷璐去做的。
廷璐还以为我心敛心思不再关心政事了,然而我非但没有收手反而越陷越深。四阿哥视我为支撑他挺下去的的中流抵柱,除了我,谁还会这样尽心尽力的帮他?所以越是清楚四阿哥的处境,我越是想尽一切努力去帮他。
“娘,爹又抓住一条鱼!”珞璎站在桥头开心的冲我招手。
几年来多少朝中重臣在阿哥夺嫡的风暴席卷下夺去了性命,明珠,索额图都已长逝,剩下的重臣们仍在风暴中苦苦挣扎,皇上一日不立储,这股风暴就不会停息,所有人都感到身心俱疲了吧?
我站在岸边的草地上望着廷璐在河中捕鱼,女儿则在桥上跳跳蹦蹦快活得不得了。每次看到父女两人欢乐的样子,我都会不由自由想起另一个下落不明的孩子。
不知噶尔丹跟他过得怎么样?现在哪里……
雍亲王与女儿的婚事
河的对岸,有一群男孩子在打闹玩耍,有富家子弟,也有农家孩子,还有身穿异族服饰的孩子。这里地处通州边界,经常有京城里的人过来游玩,或是通州那边的游商们过来散心。廷璐每一捉到鱼,对面的男孩子们便欢呼跳跃,比他们自己捉到鱼还过瘾。
我在草地上坐下来,手拄着下巴看着珞璎,女儿已经从哇哇婴孩出落成一个漂亮的姑娘家了。
这孩子的婚事最让我放心不下,京城的姑娘家十四五岁上下就该谈婚谈嫁了,而她无论我提起哪家的公子哥她都不感兴趣,并且常常往雍亲王府跑,也许是自小常围绕在四阿哥胤禛身边的缘故,她对四阿哥如亲人一般,我也注意到胤禛在看向她时流露出来的热烈眼神绝对超出了一般人的情感。
廷璐曾私下里问我,女儿要是喜欢上了胤禛,怎么办?
我早就在提防他们之间产生感情,不想让女儿生活在高墙内失去自由。我摇头道:“我宁可让她嫁给农家子弟,也不能嫁入豪门。”
珞璎知道我反对她跟四阿哥来往,扑到我怀里说:“娘娘,我谁也不嫁,不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我宁愿独身一辈子!”
我硬下心肠回道:“那娘就养你一辈子。”
后来珞璎什么也不提了,精神萎靡不振了好一阵子。那段时间胤禛的情绪也很低落,每次来都默默的一个人站在后园子里发呆。
胤禛从来没有跟我提过个人感情方面的事,我也装作不知的样子,也许他从珞璎那里知道我的意思,更不敢冒然开口。
有次珞璎生病了,连日来高烧不退,四阿哥经常深夜赶来陪她到很晚,他每次来都是悄悄的来,悄悄的走,要不是门卫私底里告诉我,我和廷璐仍蒙在鼓里呢。
后来福晋也知道了此事,好几次过来替胤禛说亲,愿意接纳珞璎过门,并好好待她一辈子。我均没有同意。此后随着四阿哥的差事越来越重,他从此不再提及此事。虽然两人嘴上不说,但他们心里依然相互惦记着对方。
夫妻之实
只要他们不成亲,我并不反对他们继续来往,四阿哥与福晋若在木兰府逗留过晚,就顺便在府上住下,有好一阵子他们过来的比较频繁,甚至让我起了疑心,是不是四福晋有意给胤禛制造机会。
由于我的反对,珞璎过了适婚的黄金年纪,成了嫁不出去的大姑娘,唉,看来真的要养她一辈子了……
珞璎出落很漂亮,又活泼,引起岸对面小伙子们的注意,有几个故意很夸张的打闹吸引她的注意,果然,逗得她咯咯发笑。
胤禛只是站在岸边静静的望着她淡笑,眼底藏着不轻易被人发现的情深。珞璎坐在桥边的栏杆上,低头看自己的倒影,随即注意到四阿哥注视的目光,两人隔空相望起来。
“丫头,上岸烤鱼吃喽!”廷璐叫了一声,并把捉到的鱼朝对面的男孩子们扔去几条。
珞樱应声,刚要起身,突然她手抚着额头象是在眩晕,当我注意到她的异样时,她的身子已然朝河中坠去——
“珞璎!”我失声惊叫。廷璐趟水到了岸边,突见事情发生吓了一跳,迅速往河中央奔去,胤禛也是脸色微变,急急向河边赶。我快步跑到河边,四福晋焦急的叫:“快点救人!这可怎么好!佛祖保佑保佑呀!”
就在珞璎坠河的一刻,对岸一个小伙子扑嗵一声入水象鱼儿似的朝珞璎游去。等胤禛和廷璐过去,那个小伙子已经把珞璎托出河面,一步步走向岸边。
珞璎浑身湿透昏迷不醒,我吓得心都停跳了,连连叫道:“福海,快过来看看。”一名稍懂医术的长随迅速赶来察看病情。我焦急的问:“怎么回事?她生了什么病?”
福海看了一眼胤禛,略有吞吐的支应:“夫人,小姐没有大碍,只是气血较虚回头多调养身子便可。”
我不信,气道:“胡说,都昏倒了还说没有大碍!她究竟是怎么了?”
长随硬着头皮说了实话:“夫人,小姐有身孕了……”闻言,我浑身唰得一凉,大脑登时空白一片。
同意婚事
身孕……怎么可能?她还未曾嫁人呀何来的身孕……我怔怔的看着胤禛,他脸色苍白,手紧紧的握着珞璎的手,痛惜的无以复加。
福晋的眼神有些躲闪不敢与我对视。见此情形,我明白了,四阿哥经常在府中留宿,想必跟珞璎有了肌肤之亲!
“回府!”我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看也不看胤禛一眼率先朝马车走去。回到木兰府,我在厅里走来走去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珞璎被送回了后院,身边有廷璐和小青在旁照看着。
门吱牙一声响,一个沉重的脚步声轻轻朝这边走来。转身看去,脸色苍白的四阿哥缓缓走到我面前,黑眸的颜色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深,他默然的撩袍跪下,声音暗哑地说道:“只要你同意珞璎过门,任何条件我都答应……”
廷璐进来时正好看到这一情形,他一怔,忙过来扶胤禛起身。胤禛执意不起,非要等我点头。
我闭了闭眼,转过头去,廷璐哪敢受阿哥的大礼,急道:“快起来,阿哥,你是千金之躬岂能给我们跪下!我答应了!如今珞璎已经怀了你的骨血,我们反对又有什么用……”廷璐忙扯了扯我衣袖,“你也说句话呀。”
就在这时,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四福晋扶着珞璎走了进来,珞璎一见胤禛跪在地上,飞扑过来跪在他身边,满脸是泪看向我:“娘,我求求你,让我嫁给他吧,是福是祸我一个人扛,我选择的路自己会负责!”四福晋也跟着跪下了,跟着掉泪。
我的眼底泛起浅浅水花,几次深呼吸后,缓缓扶起胤禛,“事到如今,再反对你们就太过无情了。”
胤禛转身扶珞璎站起来,我低沉的说道:“四阿哥,如果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不再反对此事。”
胤禛认真的点头,我抬眼看向四福晋和珞璎,她们知道我有话要私下说,便识趣的退了出去。
我缓缓开口道:“我不想让外人知道珞璎未婚先孕的事,待孩子出生之后你在风风光光的迎娶她过门。那么,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孩子。”
惊人的巧合
胤禛猜到我不想给张家人抹黑,毕竟未婚先孕是极大的丑闻。
他想了少顷,心里有了主意:“海宁陈家有我一个朋友,这个人口风严,不会走露消息,不如先让珞璎在那里住到生产再接回来;刚好侧福晋一直想要个孩子,她是四品典仪官凌柱的女儿,性情温良,我会让她把这个孩子视如已出,将他抚养长大。为了避人耳目我这就安排侧福晋去我热河一处庄子里,直住到珞璎回来为止。”
四品典仪官凌柱的女儿……那不是钮祜禄氏,未来的孝圣宪皇后吗?我吃惊不已。
我记得清清楚楚,这位为雍正生下继承人的女人真的愿意抚养别人的孩子?我有点犹豫,但还是松了口:“也好,就照你说的办吧。”
胤禛见我同意了,心情一下子轻松不少,脸上现出隐隐笑意,“太好了,我连名字都起好了,如果是男孩就叫弘历,如若是女孩就叫若兰。”
“弘历!”我脱口而出,吃惊的瞪着胤禛,整个人都木呆呆的了。
那、那不是未来的皇帝吗?我屏息的说不出话来。胤禛不知哪里说错了,试探的问:“有什么问题?”
廷璐也奇怪的看着我,我忙摇摇头,让自己回神,掩饰的笑:“没事,一切交你去办吧。”我长长吁了口气。原本不让珞璎嫁给四阿哥是怕搅乱历史,四阿哥身边不该有她存在的。然而再怎么避免也无法阻止命运的转轮,他们终究还是在一起了,更让我想不到的是自己的后代竟是日后的乾隆皇帝……
怪不得在现代无论史学家都在探索弘历的出身,谁也不知道他的亲生母亲究竟是谁,无论是正史还是野史都无法证实弘历的出身由来,原来问题出在这里!我哑然失笑。
珞璎和胤禛两人再次向我跪头,我含泪的扶起了他们。送胤禛出门的时候,正好有个年轻人正要伸手拍门,见我们出来,他不好意思的笑了,手中拎着几条湿乎乎的大鱼。
“你是?”我奇怪的看着他。
身手不凡的小伙子
“那个掉河里的姑娘好些了吗?我爹让我把鱼送过来!”说话的正是白天救了珞璎的那个年轻人。他的皮肤被太阳晒成了小麦色,一笑露出整齐的细牙,很招人喜欢。
胤禛正要离开,一听有人找珞璎不由停下脚步戒备的瞪向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小伙子。我跟廷璐相互对视一眼,笑着对小伙子说:“她好多了,谢谢你的鱼。”
小伙子笑得很明朗,“她要喜欢吃,明儿我再打几条鱼送过来。”说完,没等我们说话便扭头跑开了。
廷璐好笑的说:“这小子倒不见外呀。”我怔怔的望着他的背影,出起神来,这小子竟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几乎天天跑来送鱼,我索性邀请他进府,他被府里如画般的美景深深吸引住,不住的赞叹这里胜似人间仙境。珞璎听说府里来了小伙子,跑出来看,小伙子见了她眼前一亮,马上从兜里掏出一串类似鱼骨项链的东西塞给她。
“送给你!知道这是拿什么做的吗?”
珞璎摇头,他骄傲地说:“这是用蛇骨一点点打磨出来的。这条项链我用了十四条蛇头才做好的!”
“晔,你真了不起!”珞璎戴在颈项间摆弄着。
见此情形,廷璐小声问我:“他是不是看上我们家珞璎了?”
“可能吧,我倒挺喜欢这个小伙子的。”说话间,那个小伙子见树上挂着一只风筝,二话不说,展开手脚动作麻利的攀上树顶,没几下便摸到风筝,他纵身一跃腾空稳稳落地,原来还是个功夫好手呢。
我碰了碰廷璐,笑道:“怎么样?身手不凡吧!”
廷璐啧啧的点头,“我当年也有这身手,信不信?”小伙子要拉着珞璎一起放风筝,没等我叫停,有人比我更快的叫出声:“珞璎,不许跑!”身后突然传来胤禛的叫声,一道身影如疾风般奔了过去,拉住珞璎。
自从我答应了他们的婚事,胤禛天天都过来逗留一会儿才走。小伙子用不解的目光打量着这位身穿亲王服饰的男子,我走过去介绍道:“这位是当今圣上的皇四子雍亲王。”
失踪的孩子
“我叫阿曼。”小伙子冲胤禛礼貌的点了下头,豁然一笑,他不卑不亢,竟然一点也没有百姓初见皇子时那种又激动又敬畏的表情。
女 胤禛奇怪的打量了他一眼,护着珞璎走去另一边,小伙子正要跟去,我一把拉住他,“来,我们去前厅喝茶,别打扰他们。”
“你是哪里人,你的汉话说的不错啊。”廷璐称赞道。
他自豪的笑:“我就是京城人不过我在新疆长大!真奇怪,我好象来过这里似的,总觉得一切都很熟悉!”他好奇的东张西望,“西头是不是有排大水缸?”说着,他兴冲冲的朝西边跑去看,一会儿传来他的哈哈笑声:“哎,这里真有水缸!!”
听了这话,我突然心一动,屏息的直看着他。这孩子……会不会就是……
小伙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挨着水缸细细察看,最后在第四个水缸前蹲了下来。这个缸壁上有几处破皮的地方,是小时候张敬丹让下人用砖头砸的小坑。
忽然,他不说话了,细细的回想着什么。我的心止不住的哆嗦,慢慢走上前,轻问:“是不是觉得很熟悉?”
他不敢相信的站起身,看看我又看看廷璐,似乎有些混乱了。“……我不知道,象我梦里的情景……我要去问问爹,先走了!”
见他要走,我一把拉住他,突然注意到他手腕上戴着一串跟珞璎一模一样的手链,那是当年噶尔丹送给双胞胎的东西。
天哪,怪不得一看这孩子就打心眼里喜欢,原来是我的孩子!我心一抖,登时激动起来,急问:“你爹有没有告诉你,你有个汉人名字。”
“有呀,我叫张敬丹。我先走了!”他抽出手,猛地朝外跑去。
敬丹!他叫敬丹!
廷璐猛然回神,叫着他追了上去,廷璐的身手够敏捷的了,想不到敬丹动作更快,几步就溜没了影,连门外随阿哥来的侍卫都没能拦住。
侍卫们还以为小伙子犯了事要上马追,被廷璐制止,他拉着我跳上马车飞奔出去。追了一路竟然总被甩开一段距离,廷璐忍不住自语:“这小家伙的马术不错呀!有能耐了!”
亲人重逢
“会不会是噶尔丹有意让他过来的?他也在这儿!”
“肯定是的。他没准想试探我们什么时候能认出他来。”廷璐说。“老狐狸,跟我们来这招!”
一个时辰后,我们追到靠近通州的某个村子里,张敬丹一个闪身不见了,只见那匹白马正停在一处民舍外,喘着粗气。原来他们住在这里!
廷璐跳下马车转身扶我下来,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们要找的噶尔丹!
一看到是他,我的心倏的提到嗓子眼,胸口象涨满空气似的喘不过气,心也狂跳个不停。我停下脚步,目不错珠的望着他。
十多年不见,他也老了,两鬓多了许多白发,但散发出来的不凡气势依然没变,不愧是天生的英勇战将,纵使岁月匆匆也催不垮他的精神与气势。
我望着他,鼻酸里一波酸意顿起,眼底迅速泛起泪花,视线中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模糊逐渐变成一团虚影。
噶尔丹深深的注视着我,脸上缓缓露出久违了的微笑,经过岁月的洗练,深沉的黑眸里沉甸下来的依然是不变的厚重情感。
廷璐走过去,兄弟般的给了他肩头一下,“太不够意思了,还说敬丹成年就还给我们,结果一别就是十几年。”
两人抱在一起拍了拍。
噶尔丹笑着抬头看向我,动情的问候:“你没变,还是十几年前的模样。”
我笑着点了点头,连我也不知为什么,眼看着周围的女人一个个长大变老,我的容貌却始终停留在二十岁的样子,连皱纹都不曾有。以致于后宫的妃子们皇子的福晋们误以为我有什么保持青春的秘方纷纷向我讨要。我胡乱猜测,这大概与穿越有关,兴许是时空转换导致体质随之发生了改变的缘故。
“敬丹,过来见过你爹娘!”噶尔丹朝里屋叫了一声。
敬丹规规矩矩的过来跪地叩头,我激动的无以复加,上前抱住他。敬丹好象很不习惯被人抱,末了回到噶尔丹身边小声低问:“她真是我娘么,这么年轻……”
父子情深
噶尔丹听了哈哈大笑,廷璐也笑。晚上我们在院子里燃起篝火,吃烤肉喝烈酒,他的一帮铁卫们从村子四面八方涌进院,围在我们周围,过去的熟面孔少了半数之多。
敬丹亲自过来为我和廷璐倒酒,抬眼打量过我们,回到噶尔丹身边小声说了句什么,噶尔丹笑道:“有什么别扭的,跪父母天经地义,你爹这辈子除了父母和皇上,只给一个人跪过。”
敬丹好奇的问:“谁呀?”
我脸一红,噶尔丹抬头朝我看来,神情坦然的笑道:“就是你娘呀。”
敬丹看看我们几人,象是猜到了什么似的突然闭口不问了。廷璐拿壶给噶尔丹倒酒,将话题岔开:“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做什么。来,喝酒!”
趁他们喝酒我则细细打量敬丹,他被我看的有点不自然了,下意识的避开我的视线。
我开口笑问:“敬丹年纪不小了,可有对象?”
噶尔丹略有歉意的道:“实不相瞒,这些年这孩子随我走南闯北的,很少把心思放在姑娘身上,不过对他有意的姑娘倒不少,是他不想成家,所以也就耽搁下来了。现在敬丹是我们准噶尔部出了名的勇士,论身手无人能及,比当年的我还强!”
“该成家了,回头我替你踅摸一个合适的如何?”我问。
“象我那个妹妹一样漂亮就行。”他咧嘴笑。
噶尔丹哈哈大笑,廷璐问:“老兄,你这次来是专程送他回来的么?以后有什么打算?”
噶尔丹眼底流露出几分不舍,他拍拍敬丹的肩,“孩子,想跟爹娘走吗?”
敬丹看看我们有些犹豫不决,他扭头问噶尔丹:“你不是说男儿志在四方么,我要跟爹一起行走江湖,看遍名山大川!”他的目光落在噶尔丹发白的两鬓上,语气变得柔和起来:“爹也年纪大了,儿子还要陪在你身边为你养老送忠呢。”
噶尔丹眸内盈满喜悦的泪水,连连称好,抱着他感动得不得了。“那我们就走遍天下,等爹走不动了,我们就回准噶尔安定下来。”
生儿不如养儿亲
廷璐一听,忙问:“敬丹,你不想跟我们一起生活吗?”
“你们身边有妹妹陪着,我爹只有我一个人,没有我他会寂莫的。”敬丹小心翼翼的看着我们说道。听他的口气似乎不想离开噶尔丹。
那天晚上,噶尔丹兴致很高,拉着廷璐喝了不少酒,最后两人都喝得醉醺醺的被敬丹扶进屋里休息。我来到敬丹屋里叙话,一直聊到很晚,等他睡熟后,我仍静静的坐在旁边,留恋的看着他的睡容舍不得离去。
门帘动了一下,有人来到身后站定,我不由叹了口气,“生儿不如养儿亲啊。”
噶尔丹轻步移到敬丹床畔坐下,宠爱的摸着孩子的头,“这孩子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他很孝顺,又招人喜欢,那里的住民谁都知道他是我噶尔丹的儿子,以后天下就是他的了。”
第二天清早起来,女仆们正在忙着做早膳,廷璐他们早早起来带着敬丹出去跑马了。我和噶尔丹则坐在院子里的桌几上喝开胃汤,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廷璐的朗笑声,很快,敬丹骑马冲进院子飞身跃下,兴冲冲的奔向噶尔丹,“爹,我们回来了!”那股亲热劲头看得我好生羡慕。
为了带儿子回京,我们特意多住了几日,几番鼓动游说敬丹希望他随我们回去,但都没什么进展。最后无奈,只好随了他的心愿。
噶尔丹显得很开心,时不时的拉起他的手,唤儿子唤得那叫一个亲呀。看到这情形,我知道这次注定是无果而归了。
我亲自下厨为他们做饭,老少三个爷们吃喝得十分痛快。兴许是对我有点熟了,敬丹叫我也叫得亲切许多,爱陪我在附近散步,听我讲过去的事情。
更多时间他喜欢拉着廷璐一起试箭跑马,大概男人们在一起更好说话吧。
看他们尽兴的身影,噶尔丹欣慰的对我笑:“谢谢你送给我一个儿子。”我没辙的笑了一下:“孩子大了总要尊重他们的意见,他即然选择了你,就由得他去吧。不过,你要答应我,要常带他回来看看我们。”
敬丹隔着老远,兴冲冲的朝这边高喊着爹和娘,噶尔丹长笑,我则挥手示意。
通知进宫
在这个小村落逗留了几日,我和廷璐终于要回京了,敬丹拉着我的手期待的说:“娘,你们保重身体,过几年我和爹回来,别忘了介绍京城姑娘给我啊!”
廷璐好笑的拍了他头一记,“臭小子,动春心了是不是,想娶媳妇的话就跟我们回去!”
“说说而已,我还要跟爹回去呢。”敬丹调皮的笑,看到他笑容的一瞬间,我突然想起他小时候的影子,眼一红,泪水差点落下来。
我和廷璐坐上马车,回头张望,噶尔丹父子两人一老一少竟然一模一样的叉着腰冲我们挥手。
与噶尔丹会面是极隐密的事,没有跟任何人说道。回府不见,胤禛那边的事也安排妥了,没过几日珞璎便在他的安排下秘密去了海宁陈家,同时侧福晋钮祜禄氏也由护军保护大张旗鼓的出发,前往热河皇庄。
珞璎一走,府里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了,我不禁又想起敬丹,于是拉上廷璐又走了一趟那个村庄,谁知扑了个空,噶尔丹他们早在几天前就走了。
那天送走钮祜禄氏后,胤禛经过木兰府时跟我们聊了几句便带着长随离去。京城形势复杂又动荡,胤禛为了不给我添麻烦,刻意避着频繁见面的机会,免得落人话柄。
但是送胤禛出府的时候,我无意中发现八阿哥的马车就停在前方不远处的拐角处,望过去的时候恰好窗帘动了一下,我不动声色的拉着廷璐进来,低声说道:“八阿哥好象在监视我们。”
“岂有此理,八阿哥这是在防着我们呢。”廷璐正要探头去看,我忙拉住他,就在这时,外面进来一人,小顺子笑嘻嘻的冲我们行礼。“张大人,张夫人,小顺子给两位请安了!”
“哟,好一阵子没有见你了,最近气色不错,又发福了呀!”廷璐笑着打趣道。
小顺子陪笑道:“小顺子过得好全托两位的福嘛。张大人,皇上请你们进宫呢。”
德妃生辰宴
“都快晌午了,什么事呀?”
“是,这会儿就走。今儿是德妃娘娘的寿辰,万岁爷准备在御花园为娘娘祝寿,娘娘说喜欢木兰在场,这不万岁爷赶紧让奴才过来知会两位了。”
我插嘴问:“四阿哥也会去吧?”小顺子点头称是,“小顺子出来的时候四阿哥刚刚进宫。”
自从大阿哥被圈禁后,惠妃受其牵连被康熙帝冷落了好一阵子,惠妃为了挽救大阿哥的前途动员一切关系向皇上求情,明珠就是被此事累及郁郁而死,结果惠妃的努力非旦没有结果,反而引起皇上的不悦,数落她一介后宫女人不安份守已,总事事插手朝政之事,说大阿哥有今日的下场有一半是她造成的。
因此自打大阿哥出事后,惠妃脸上没了往日光彩,终日郁郁寡欢。跟她相比,与世无争的德妃就显得颇具后妃的温良德行,皇上关照德妃的次数增多起来,加上惠妃的收敛与消极,德妃在后宫的地位无形中提高不少。
皇上之所以大肆为德妃庆生,也正是趁此机会向其它后妃立榜,让妃子们有个学习的目标。
我和廷璐赶到御花园时,十几张大桌已经坐满了八成,除大阿哥外,其它阿哥都有携福晋到场,还有一些认识的不认识的亲贵臣子们也个个携带家眷来了,气氛很是热闹。
扫一眼全场,很快看到了惠妃他们,她正陪着德妃和皇上坐在凉亭里嗑瓜子。中央的戏台子已经布置一新,戏子们在抓紧时间上妆准备着登台。
“臣廷璐叩见皇上。”
“木兰恭祝德妃娘娘寿体安康,福如东福。”我和廷璐齐上前请安。
“你们两个活宝终于来了,刚刚德妃还提起你们两位呢,快坐吧,一会儿万岁爷还要听你们的笑话!”惠妃笑着招呼我们在临桌落座。
这次宴席很有家庭氛围,夫妻间不再按男女分席而坐,都是两口子相互挨着。我们照旧跟纳兰揆方他们同桌,且老八老九老十阿哥与福晋他们也在同一桌,我一落座,立刻注意到这桌的气氛很不对头。
与八爷党同桌
八阿哥微笑的眼底透出着几分敌意,老九的眼神一向阴沉,老十就明显许多,挑着左眼斜愣着我们,很不乐意与我们同桌似的。
纳兰揆方小声跟我耳语:“你怎么得罪他们了,看他们脸不是脸的,留心他们给你下排头!”
我不动声色的浅笑,心道,莫不是我跟胤禛有来往被八阿哥撞见,犯了他的忌讳不成?果然,挑刺的十阿哥拎着酒壶绕过来了,把手往我肩头一放,坏笑道:“张夫人,上次我们的酒还没喝尽兴呢,今儿这机会可不能错过了!来,我先敬你一杯祸水!”
“不敢当,十阿哥,木兰哪有您酒量深呀,再说即是祸水那木兰更不敢沾了。”
十阿哥夺过我的酒杯满上,“不成,我敬酒还没人不给赏脸的,怎么,嫌我没资格是不是?”
廷璐看出他们有意要为难我,正接过酒杯替我喝,十阿哥一把夺过来,“别介,没你什么事,该谁喝就谁喝!”
我扭头朝八阿哥看去,老八端着一张淡淡笑容的脸,不置可否,低垂着眼皮看也不看我一眼,老九则皮笑肉不笑的观望。
好嘛,敢情是串通好的,打算整我啊!
我接过酒杯,轻笑:“好呀,十阿哥的诚意木兰哪敢不从,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端杯之时故意动作很大晃出半杯酒,一饮而尽,冲他们亮了亮底,然后施施然坐下用帕子擦了擦嘴,笑道:“十阿哥的酒真的跟寻常酒不一样啊,木兰谢过了。”
十阿哥想不到我真会喝完,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我,末了,抬头冲九阿哥道:“九哥,你赢了,木兰的酒量不浅哪!”
廷璐暗中扯了扯我,小声问:“你怎么全喝了?”
我冲他递个了安心的眼神过去,让他放心。他们哪里知道,整杯酒进我肚子里的不到一成,多半被我吐到帕子上。应付酒场上的鬼伎俩我听得多了,他们敬的没诚意,我当然不能悉数全喝。
席间,老九老十没边没沿的唠着闲话,实际上在含沙射影的映射我。廷璐脸色很难看,几次差点离席而去,我怕搅了皇上盛宴时时拉着他的手,不让他意气用事。
宴席上的口水战
德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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