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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不甘-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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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何夕的这一声算是把这点离愁别绪都破坏完了,沈何朝哭笑不得地把妹妹从自己腰间拔出来,掏出手帕给她擦了擦眼泪。
【不哭了,哥哥给你做好吃的。】
“嗯。”沈何夕接过手帕擦了擦脸端了一个小马扎就坐在沈何朝的身后,像是一个小尾巴一样地腻着自己的哥哥。
【中午吃饭了么?】
“没有。”
【我给你炖了莲子银耳汤,要不要喝一点。】
“好。”
【喝点汤,我给你做过水面吃好不好?】
“好。”
女孩儿乖乖的点头,她从十七岁到三十九岁,又从三十九岁回到十七岁,真实的年龄已经快到四十,前世今生,在今天看见老爷子、看见哥哥的时候,她终于找回了最青春美好的那个自己。
不知道是怎样的因果,还是有谁设定了人一生的悲喜起伏,总之人一辈子最好的记忆,也就是在这样的年华里呀。
这样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爱恨都能用语言表达,心爱的人都能陪在自己身边的年华。
75一根面
捧着一大碗银耳汤喝了两口;沈何夕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两个老爷子和苏仟。
两个老爷子都是一代名厨,肯定饿不着自己,苏仟那个家伙单独留在外面沈何夕是真的不太放心,不是不太放心别人伤害她;是放心她伤害了别人。
“哥哥;我有个朋友在外面;我去给她送汤。”
沈何朝摇了摇手;掏出一个梅子青色的瓷碗放在托盘上,抬手往里面舀了七分满的莲子银耳汤;又指了指上面的一排瓶瓶罐罐。
因为沈何夕对甜食不太喜欢,所以这锅银耳汤里的糖只放了一点;现在要给别人吃肯定要加一点甜味;那些瓶瓶罐罐里多是各种各样的蜜或者是甜渍物。
女孩儿看了看那个梅子青色的碗,笑着对她哥哥说:“她一向比较爱臭美,放点玫瑰糖吧。”
用一把小银勺在碗里点了一小撮的玫瑰糖,再把同是梅子青色的勺子放在碗的边上,沈何朝让妹妹安心地喝着银耳汤,他自己给外面的人把银耳汤送出去。
苏仟的饺子还没端上来,她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四下打量着饭馆里的格局。
沈家的饺子馆是三进式的,从大门进来两边还各有一个门通向另外两个开间,墙上还设了木格子的隔断,墙壁雪白,地面平整,头顶悬着的灯外面有一层牛皮罩子,怎么看都带了两分的古意。
门外有两棵梧桐,一左一右相对而立,都长得繁茂喜人,正午猛烈的阳光并不会直射进店里来,让这个小馆子在整洁清静之余也有了一点生机和凉爽。
对此,苏仟的评价是:这个地方的风格和小夕的性子还挺搭。
美人看着四处的风景,殊不知自己也是别人眼中的风景。
闲不住的光头看见了这样的美女早就和小川两个不知道在嘀嘀咕咕着什么,沈何朝端着银耳汤出来,无奈地看了他们一眼,只环顾了一下大厅,就猜到了谁是小夕带回来的朋友。
谁让这位姑娘的画风和别人太不一样了,坐在这个小店里真是扎眼又悦目。
于是苏仟就看见了自己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红木色的托盘,一双手型漂亮看起来就结实有力的大手把一个绿的特别可爱的陶瓷碗摆在她的面前,碗里装了莹莹如琼脂的炖品,还有一点点颜色深浓的玫瑰糖点在中间,带了浓甜的香气。
抬起头,她看见一个年轻男人对她轻笑了一下。
【你好,我是小夕的哥哥,谢谢你陪她回来。】
素白的纸上写了一行字,就摆在银耳汤的旁边。
苏仟的目光从纸上移到对方的脸上——小夕的哥哥,果然也是颜值爆表的好货色。
“不客气,我是来混吃混喝的。久仰大名呀,沈大厨。”
大概是因为好友兄不可戏?苏仟笑得有一点矜持,完全不像往常那样地发散着自己的圣光威力。
沈何朝对她轻轻点了点头就转身往厨房走去。
苏仟在他身后用眼睛从上而下地溜了一遍又溜了一遍。
啧,俞大厨说过这个美人在骨不在皮,小夕的身量骨架已经是十分漂亮了,没想到她的哥哥也是这么的骨肉匀停、身板挺拔,肩宽臂长也就算了,那个逆天的腰臀线是怎么长出来的。
哎呀呀,没想到来了华夏居然还有这等美男可以看。
苏大女神美美地喝了一口温度正好的银耳汤,甜香可口花香浓郁,再衬着此刻的好心情,格外地让人心情舒畅。
……
就在沈何朝往外送一份汤的功夫,后厨房里沈何夕已经给自己找事儿做了——尝菜。
尝的就是摆在陶瓷瓮的那一份份小凉菜。
黄瓜拌粉丝,黄瓜全是手切的,脆劲儿和甜味都很完美,粉丝烫洗过之后混在一起拌成了酸辣口味还放了一点糖,不用吃就是哥哥做的,不错不错。
女孩儿愉快地点点头,往自己的小空碗里夹了一夹子的粉丝。
蛤蜊肉拌菠菜,芥末油和蒜味的比例恰到好处,还是哥哥的作品,恩恩,也夹一点。
剩下的两个瓮里一个放的是泡椒凤爪,另一个放的不是小菜,是小半瓮的红油蒜糊。
咦?这是蒜泥白肉的调料,典型上河帮的手艺,店里来了川菜厨子么?
沈何夕正弯腰研究着两个瓮里的东西,沈何朝掀开帘子从前面迈步走了进来。
女孩儿立刻把那些别系吃的抛到脑后,左手小菜右手银耳汤跑到哥哥身后的马扎上坐着继续吃吃吃。
沈何朝开了两个灶,一边炝锅,一边烧水煮面,间或回头看看自己的妹妹一眼,笑容里是满满的温柔和疼宠。
*******
也许沈家人表达情感的方式永远都是做做做和吃吃吃。
前面的沈何朝在投喂自己的妹妹,在小院子里的沈抱石也在投喂自己的哥哥。
滚蛋饺子绊腿面,远游的人回到鲁地的第一顿饭总是要有一碗热腾腾的面条。
面团是沈老爷子早起就揉好的,切出一小块足够两人吃的,直接就开始揉搓这块面,用一双苍老有力的手把面搓成长条,抹上点油盘起来,过一会儿再搓几下。
很快,面就变成了盘成了光盘状的细条,粗细不过小孩子的食指,细长蜿蜒地像是一条长蛇。
鸡腿肉的丁翻炒到颜色见白,撒入香菇丁、木耳丁、洋葱丁,等到有了食物融和在一起的香气,放一点豆瓣酱调味,然后再倒一些高汤,小火炖上。
再在另一口大锅里烧上水,沈抱石跟正川雄一献宝:“那几年我从北京城里出来,有人往南走,有人往西走,我也就带着我娘往西去,去了黄河边上还认识了几个朋友,这个做面的手艺就是那时候学的。我连大朝都还没教呢,先让你尝尝怎么样。”
正川老人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阳光透过葡萄架洒下来,亮而不晒,让人惬意非常。
“你为什么、不教、大朝?”
“我的本事那么多,他得一样一样地学也得学半辈子。”
沈抱石把盘好的面放在离大锅有一定距离的地方,左手捏着面的一头,右手的拇指和食指轻压住面条,得意地看了外面的老兄弟一眼,左手手腕一震,用力轻拉,右手同时加大拿捏的力道,短短的一截面条陡然变得细长,伴随着左手松开的方向轻飘飘地落进了锅里。
左手收回,再往外一扯一扬,那团盘起来的面就像是被送入了纺纱机一样变成了细长又有韧劲儿的细面条了。
看见沈抱石的这一手,正川雄一也来了兴致,他急急地站了起来,也张着手进了厨房。
“我也、试试。”
“试什么呀?别添乱,我这马上就好了。”
“试试。”
“都说了,这不马上就得了。”沈抱石撇头看了一眼面盘子,刚刚还满满的面,现在外围最大的几圈都已经进了锅里了。
正川雄一就站在一边看着沈抱石做着这个一根面,又是手痒又是心痒,偏偏沈抱石这个臭小子就是不让他动。
他转身拿起一根胡萝卜放到了水里洗了洗。
沈抱石扭头看了他一眼,就看见他拿着一把刀要把胡萝卜片进炖着的燥子里。
“不行啊!我不吃熟的胡萝卜。”
“面让我、来一下。”隔了这么多年还记得弟弟口味的正川雄一拿着胡萝卜来要挟做面的权力。
沈抱石意志坚定:“不行。”
正川雄一继续作势要切胡萝卜。
两个老头一个手持面条,一个手握胡萝卜,就像很多很多年前一样互相威胁对峙着,过了几秒,他们看看自己再看看对方,终于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一把年纪了还玩威胁这一套。”
“一把年纪了、你还是不听哥哥的话。”
两个人互相指责了一番,沈抱石一脸“我不跟你一般见识”的表情把面条让给了正川雄一。
在那之前,他把锅里煮的差不多的细面条先捞了出来。
“自己做了的自己吃,我看看你能弄出什么来。”
……
最终,那碗略有粗一点的面还是让沈抱石以“自己更爱有嚼劲”的原因夺去吃掉了。
坐在院子里,两个老人开始聊天,谈过去,难过的事情的太多,很多话题,两个老人都下意识地避开了。
那就聊现在吧,聊啊聊啊,就谈到了孙子辈的教养上。
沈抱石终于干了他一直以来想要做的事情,狠狠地嘲笑了正川雄一不会教孙子。
“你那个孙子,干活的时候一副我是来接受磨练的模样,真是让你养成了少爷脾气。”
想到自己的孙子,正川雄一觉得自己责任很大:“唉——平次,我没有、好好教导他,大朝、很好,小夕、也很好。”
“那是,你不看孩子是谁一手带大的。”说起自己的孙子孙女,沈抱石连脑袋都额外抬高了两分。
正川雄一就看不得他这副得意样子,再想到小夕那么好的孩子居然差点被沈抱石荒废了,他默默地把小腻歪抱到了石桌上。
“小夕、天资、非常好、就是,你不教她、厨艺。”
提起小夕不学厨艺的渊源,沈抱石有几分心虚:“谁说我不教?我那是以前以为小夕跟她妈一样,脑子聪明爱读书,不爱进厨房。”
正川雄一顺了顺小腻歪的毛:“你是把一头狼,当成猫在养。你不教她、我教。”
“是狼是猫那是我孙女,我现在教他也来得及。”沈抱石说着就要去抱回小腻歪。
正川大师坚决不放:“给我吧,我能教好。”
“那是我孙女!”沈名厨去拎小腻歪的小狗腿。
阳光晴好,微风飘摇。
76清蒸牙片鱼
晚饭时间;丰盛饭菜就要在沈家的小院子里摆开,除了沈家的三口人和曾经也姓沈姓了好几年的正川雄一,桌上只有苏仟这一个实打实的“外人”。
可是这个外人有功啊,如果没有她;沈何夕想要弄回流鱼刀是真的要费一大番周折呢。
刀回来了;孙女也回来了;老兄弟也回来了;沈抱石心里是真的高兴,他拍了拍刀特别豪气地对劳苦功高的“苏家小丫头”说:“在我们家;你看好什么就拿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完全不用客气啊。”
苏仟笑得一如既往地圣光普照:“沈爷爷您放心;我这个人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客气的。”
她来华夏的目的最主要的就是在这里每天都吃到特别好吃的东西,和这么一家厨艺高超的人搭上了线,她怎么可能客气?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小夕的爷爷格外地有些单纯呢。
晚餐当然是沈何朝掌勺,沈何夕在厨房里转悠了两圈想要帮忙,被她家哥哥在嘴里塞了一块点心给赶了出来。
如果亚瑟他们在这里,大概就知道他们姐姐那么熟悉的投喂姿势是怎么学来的了。
沈抱石看了正川雄一一眼,又看看自己一反常态就只想往厨房里钻的小孙女:“丫头,你跟着你这个爷爷学了厨艺?去厨房,你给我露一手。”
露一手?
正川雄一早就知道沈何夕本身已经有了相当不错的厨艺,所以他们之间所谓的教导完全不只是锅碗瓢盆的“技”而是上升到“术”的层面……说白了,如果小夕这个时候做一道菜,有八成的可能会被小刀一眼看出来是沈家调教的。
沈何夕看了看神色有点酸溜溜的自家老爷子,再看看微微点头的正川雄一,再一次挤进了厨房里。
厨房里的沈何朝打算做二凉四热六道菜再加一道汤,两个凉菜分别是清拌藕片和拌耳丝,正好是能让两个老人说这话喝着小酒的下酒菜,四个热菜是芙蓉干贝、炸蛎黄、啤酒焖排骨、清蒸鸦片鱼,最后一道汤是鲜蘑鸡汤。
此时那两个凉菜早就在人们的筷子攻击之下,芙蓉干贝也已经里面的干贝和芙蓉蛋已经分别上锅蒸制,炸蛎黄即将端盘上桌,鲜蘑鸡汤在锅里,家里的三个灶头不够用,啤酒焖排骨一会儿去前院厨房取回来就能吃。
只剩了一道清蒸鸦片鱼,沈何朝正打算清理一下,被沈何夕接手了过来。
“这个菜我做。”
啊?妹妹怎么会做饭了?
沈何朝知道沈何夕似乎有正川大师教她厨艺,但是没想到还不到两个月的功夫她就能这么轻松愉快地跟自己说:“这道菜我做了。”
【会很烫。】
“没事啦,没事啦。”
【烧热油很危险的。】
“不会的。”沈何夕把她哥哥往旁边推:“你去上菜吧。”
女孩儿有模有样地拿起牙片鱼开始去鳃破膛。
沈何朝拗不过自己的妹妹,只能一步三回头地端着一盘炸蛎黄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没想到沈何夕也蹬蹬蹬地跑了出来,径直跑向沈抱石,从他的怀里把流鱼掏了出来:“刀给我用一下。”
拿起流鱼刀又她奔向了堂屋。
堂屋里,蓝色的绸布,红木的架托,有一把刀也同样寂寞了太久了。
折燕、流鱼,一把刀因为造型奇诡形似燕翅相折而得名,一把刀因为刀锋流畅如鱼入水而得名。
同样的刀柄,同样的铭环,同样的材质,两把不一样的刀竟然也有聚散离合,也会相互思念。
是的,思念。
不知道是刀对刀,还是人对刀。折燕流鱼的分别是将近百年,而沈何夕自己与折燕的分离,是隔了一个束缚着灵魂的外壳。
仰起头,沈何夕看看堂屋正中只挂着的一副松鹤延年图,露出了一个轻轻的笑容。
对,沈家是不拜易牙,也不拜伊尹的。
他们是华夏烹饪始祖,却不是沈家信念的来源。
拿着刀,沈何夕在院子里对沈老头抱怨:“我哥的菜刀太重了。”
对,金柄大刀确实很重,沈抱石知道这个,但是……厨房里轻快的刀也不是没有啊,为什么要去拿折燕和流鱼呢?
正川雄一不愧是被沈何夕叫了这么久的“大爷”,看见沈抱石想要说什么,他立刻拿起酒杯堵他的嘴:“我教的、小夕,肯定,爱用什么、用什么。”
“嘿,你什么意思?”沈抱石一听立刻就不服气了,“小夕是我孙女,我肯定让她爱用什么用什么!”
“你、心疼刀。”
“谁心疼了?我是怕她不会用……”
“你、心疼了。”正川雄一态度非常的坚决,小刀你现在这个样子就是连两把刀都舍不得让你孙女用,“抠、门。”
“沈抱云你……”
苏仟左右看看两位老人,优哉游哉地又吃了两个炸蛎黄,没想到生蚝还有这么平民的吃法,相较于洋人或者外国中餐馆里一个一个或是生吃吸食或是精心烤制的吃法,这样把生蚝的肉裹着一层蛋糊炸出来再蘸着味道特别的调料粉,一口可以吃掉两三个的感觉真是让人觉得很过瘾呀。
金色的外壳里面是海蛎子依然保留的原汁原味的鲜美,再由椒盐增加味道的层次感,真的是让人感觉非常畅快的一道菜。
沈抱石看见苏仟吃得很开心,忍不住跟她说:“这个海蛎子,是袁氏海八珍之一。小苏丫头你知道什么是海八珍么?”
苏仟摇了摇头,一脸兴味地看着老爷子:“沈爷爷,什么是海八珍啊?”
古代八珍之说自《礼记》起就有所记载,随着时间的推进,人们找到了越来越多的食材,食物的分级越来越明显,各种各样的八珍也就代表了这种食材在当时的名贵程度。
前朝有全席宴,几乎囊括了天下所有的珍馐食材,又在其中分出了山海禽草各有八珍的美味。
当然,那些“八珍”里面并没有包括海蛎子。
但是同时也有一位有名的文人,也是有名的吃货,在他自己撰写的《随园食单》里面,把蛎黄列为了八珍之一。
“当食客当得如此有名,袁大人可谓是古今吃货之翘楚。”讲起典故,沈抱石就来了精神,历朝历代的美味传奇他是信手拈来如数家珍。
苏仟非常捧场地不停地追问,嘴里也在不停地吃吃吃。
就这样,在外面的苏仟和正川雄一合伙让沈抱石暂时忘记了沈何夕把折燕刀和流鱼刀拿去做饭的事情。
在厨房里,沈何夕正在处理着牙片鱼。
牙片鱼的名字其实是海边人对大比目鱼的别称,比目鱼的两只总是长在一边,长在左边的被称为鲆鱼,长在右边的被称为鲽鱼。
这种鱼生长在海底,形状扁平,肉质细嫩洁白,味道鲜美肥腴,只取它本身的肉质和鲜味就能够做出很多可口的菜肴,所以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这都是相当不错的食材。
沈何夕用流鱼刀破开鱼肚子掏出里面的脏东西,再用依靠折燕刀的特殊刀纹快速地去掉鸦片鱼的鱼鳞。
在鱼的两面斜切几刀,刀探到鱼骨部位就收回,淋上料酒祛除一下腥味。
沈何夕腌好了鱼,扭头看向自己的哥哥:“怎么样?是不是没有切到自己?”
沈何朝面带微笑地点点头,乖乖地清洗干净葱姜,放到了妹妹的面前。
葱姜切成薄片,放在鱼肉切开的缝隙里,拿出一个鱼盘,在盘底抹上一层油再放上姜片,然后把“两肋插葱”的牙片鱼放在上面。
锅里放冷水,鱼盘放进蒸屉里,水开之后蒸18分钟左右,再把鱼端下来,蒸过的葱姜之类统统不要,另外码上葱姜丝和青红椒丝。
蒸鱼时蒸出的鱼汤过滤后倒进小碗里,用豆豉、耗油、盐糖调味。
锅里的油烧到七八分热,炸一下花椒再取出来,最后把热油泼在鱼身上的各种丝状食材上。
然后再浇上调好的调味汁。
沈何朝看着妹妹做菜的手法,心里真的有一些惊讶,但是更多的是惊喜。
一道蒸鱼,讲究的是蒸鱼火候和泼油时激发香味的手法,从这两点上来说,小夕的处理都是近乎于完美无缺的。
沈何夕一脸邀功地表情看着自己的哥哥,有哥哥陪在身边做菜的感觉简直是像做梦一样开心又愉快。
而且用的是流鱼和折燕呢。
让人有一种此生无憾的幸福和满足。
沈何朝制止了妹妹要直接端着鱼上桌的动作,他拿出一个端菜盘,自己把鱼放在了菜盘上。
【你想自己端出去么?】
“对啊,我要自己端给老头看我做的鱼。”
沈何夕端起了鱼,在她是身后,沈何朝一直小心地跟着,等她把菜盘放在了桌子上的时候,一双大手已经从菜盘里把鱼稳稳地端了出来。
兄妹两个人隔着一个菜盘相视一笑,直面了这一幕的苏仟觉得自己眼睛都要被闪瞎了。
77洋葱圈
“这个鱼……”沈抱石夹起牙片鱼下部靠近鱼鳍的位置放进嘴里;慢慢咀嚼了两下尝尝味道,然后又夹了一筷子——一筷子夹走了一大块鱼肉。
“味道调理的很细致,有点南派的模子也有咱家自己的味底。”沈抱石看向自己的孙女,“你去了腐国才学的?”
“我十七岁之后学的。”女孩儿淡淡地说;脸上还挂着笑容。
坐在一边的苏仟和沈何朝都扭头看了她一眼。
苏仟知道自己在认识沈何夕的时候;她就已经是深藏不露的厨艺高手了。
沈何朝知道刚刚妹妹处理鱼的动作绝对不是一年两年能练出来的。
坐在他们俩中间的女孩儿恍若未觉地低头吃起了哥哥给她布的一块排骨。
正川老头板着一张脸老神在在地喝汤。
其实;这个桌子上所有人都知道了她在隐瞒。
“嗯……”沈老头没再说什么;夹了一筷子鱼,又夹了一筷子鱼……
那天晚上;沈抱石和沈何朝为了抢牙片鱼的鱼尾差点炒了起来,当然;肯定是单方面的吵架。
在爷爷的对“不孝孙”的碎碎念中;沈何朝非常淡定地吃掉了最后一口牙片鱼,任谁都能看出来他特别特别的开心。
正川老爷子看着那边祖孙三个人说说闹闹,依稀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儿。
到底是什么事儿呢?正巧沈抱石吃饱了之后又找出了前一年自己酿的果酒,他就把那点思考扔到脑后去了。
所以,可怜的正川平次被他的爷爷真的遗忘了,在沈家后厨房过着学习低头做菜的日子大概还要一段时间。
不过,他现在也没什么精力去想自己的爷爷了,难得半天的假期他已经睡了两个小时。
光头在耳朵里塞了两块棉球努力地在看一本租来的小说。
仙人板板地,个瓜娃子,睡觉还打呼噜!
*******
远在腐国,有人仿佛与那个院子里的欢乐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何勉韵已经有一个星期不想说话也不想见人了,除了她的丈夫,她对自己的孩子都有了一点敷衍的态度。
哈特先生端着餐盘打开了妻子的房门,就看见他的妻子脸色苍白地坐在桌子的边上,桌子的另一边还放着那个写了电话号码的纸条。
“亲爱的,午餐的时间你应该吃点东西。烤鸡腿、洋葱圈、还有果酱布丁,你稍微吃一点下午我们去你最喜欢的餐厅喝下午茶怎么样?”
他不会告诉自己的妻子,就在十分钟之前凯瑟琳还在念叨cici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也不知道妈妈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孩子们担心着自己的妈妈,又被那天她歇斯底里的状态吓到了。
“我不想吃。”何勉韵什么都不想吃,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她就有了轻度厌食症的倾向,专门找了心理医生来看过的哈特先生对她如今的身体和心理状况都非常担心。
“相信我,你就算把自己饿成cici那么瘦,问题还是解决不了的。”哈特先生努力调动自己生来就所剩无几的幽默感,但是事情并没有往好的方向发展。
他的妻子低下头用双手捂住脑袋,似乎在假装自己是一只鸵鸟。
“我的两个孩子,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能为他们做什么,或者我对他们已经做了什么。”何勉韵痛苦地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在过去的十几年里我一只在努力地当好一个母亲、一个妻子的角色,我把我从前在华夏经历的一切当成了一场噩梦。可是噩梦里有我的孩子,亲爱的,我似乎在逃离华夏的时候已经把我的儿子和女儿扔给了噩梦。当我的女儿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觉得我的噩梦再一次地开始了。没想到,真正在噩梦里出不来的是我自己,我居然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噩梦?怎么会是噩梦呢?在我的眼里cici是个好女孩儿,我很少看见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儿像她一样包容又自信能够好好规划自己的生活,无论在哪里,我相信她都会成为一个很好的人。”哈特先生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妻子都在想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的过去和期望强加给孩子呢。
何勉韵自嘲地笑了一下,笑容里满是苦涩:“她的哥哥不能说话,她隐瞒了我快一年,在前几天我头脑最不清楚的时候还在想是不是因为她怕我把她的哥哥弄来这个国家……我的内心有时候真是卑劣到会吓到自己。”
“不,你怎么会这么想?亲爱的,我的意思是说你并不卑劣,你只是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哈特先生把一杯热的可可放在了她的手边,“喝一点热饮料吧,医生说你要保证糖分的摄取”
“宝贝,你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你希望自己是个完美无缺的妻子,完全无缺的管理者,完美无缺的母亲,不允许自己的人生有一点的问题。我还记得你来到了腐国就迅速进入了腐国人的生存状态,面对自己在腐国生下的孩子你就立刻成为了一个腐国人眼中的好母亲。”
想到当年自己看到的那个事事苛求自己做的和这个国家的人一样好甚至更好的年轻女人,哈特先生又笑了。
当年的他一心拼搏于事业一直没有结婚,直到注意到了自己现在的妻子。这个来应聘打字员的有着东方风情的年轻女人不仅工作上敢拼敢做,就连饮食口味也迅速变得和她身边的人一样,自己爱上的却是她在那副坚强外表下面隐藏的脆弱和温柔。
她一直希望自己的妻子能坦然地享受幸福和快乐,但是她的心似乎一直被什么阴影掩盖着。成为一个怎样的人,成了她生命的主旋律,却忘了她自己和别人的心情。
cici做的华夏美食居然像是一把钥匙,在勾起了她那些美好记忆的同时,也让她想起了那些称不上愉快地往事——她迟早要面对的那些往事,也好,揭开了过去之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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