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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你不可辜负-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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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蔚惟一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两片唇瓣哆嗦着,睁大瞳孔死死盯着汤钧恒。

    “对了。”汤钧恒又在这时转过头,唇畔含着笑温柔地对蔚惟一说:“你还可以邀请你的那些朋友,比如穆郁修和池北辙他们,但我早就布下天罗地网了,只要他们敢来,我不会让他们活着回去。其实我也乐意他们来,这样的话就可以把阻碍我的全都一网打尽。”

    蔚惟一闻言反倒突然冷静下来,心里发出冷笑声,汤钧恒还真是自不量力,凭借他的本事能除去穆郁修和池北辙吗?

    汤钧恒见蔚惟一不说话,他皱起眉头,阴沉地说着:“你也不要动什么心思,这个别墅外我同样也设下了埋伏,谁来救你,就等同于送死。而且穆郁修和池北辙也没有那么清闲,若不然你失踪这两天他们早就察觉了,但事实上你一直与外界保持联系,他们没有找过你吧?可见他们也不想为了你而牺牲他们自己的时间和人力,还是说你想让无间岛上的那次杀戮再发生一次?”

    不。

    汤钧恒说的对,或许穆郁修并不知道她失踪了,盛氏那么多高层管理,穆郁修也并不是每天都去盛氏,未必会知道她没有上班,而就算知道了,穆郁修或许会认为她没有心思上班,因此也不勉强她。

    而段叙初解散了m2k,又身处在牢狱里,怎么可能顾及到她的安危?

    怎么办?

    难道她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等裴言瑾去自首,段叙初被释放出来后,再救她吗?或者裴言瑾不去自首,段叙初被判刑后处以枪决,那时她也陪着段叙初一起死?

    蔚惟一低着头,眼睛红了一圈快要掉下泪来,但抬起头看向汤钧恒时,眸子里又是一片清冷,“我不懂的是为什么你要如此大费周章地和我举办一场婚礼,你冒这么大的险,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汤钧恒?”

    说完后蔚惟一又恍然间明白过来,汤钧恒无外乎就是想要段叙初手中那部分m2k的势力,但他不知道段叙初已经把m2k解散了吗?是汤钧恒判断有误,还是她没有猜透汤钧恒的心思?

    汤钧恒并没有回答蔚惟一,他站起身说道:“这么晚了,你也该休息了。”

    蔚惟一的双手握成拳头,挺直脊背坐在那里没有动,过了一会传来门被关上的声响,蔚惟一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力气,她瘫坐在沙发上。

    这栋别墅外面遍布汤钧恒的人,她根本出不去,但难道就坐以待毙吗?

    蔚惟一坐在那里许久,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她以为是囡囡发过来的,拿出来看到却是一连串陌生的号码,讯息里写着这样一行字。
第75章 上穷碧落下黄泉(4)感谢@BunnyBB钻石
    蔚惟一的眼睛一点点睁大,随后突然抬起手捂住嘴,差点失声叫出来。

    讯息的内容是她和段叙初彼此都懂的暗语,就像在芯片事件里她被绑架时,她在电话里暗示给段叙初的一样,而发这条讯息的人竟然是。。。。。。。。。。不管怎么说,必定是段叙初让对方发来的,这也就代表段叙初知道她目前的处境。

    过了一会蔚惟一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往客厅里扫过一圈,不知道汤钧恒有没有监视她的通讯,蔚惟一滑动着手机屏幕,立即把讯息删除了,并没有回复给对方,随后她从容不迫地起身往楼上的卧室里走。

    周医生在这时打电话过来,不出蔚惟一所料,周医生已经看到了有关段叙初要被判刑定罪的相关报道,她在电话那边担忧地问:“蔚小姐,你还好吧?”

    蔚惟一坐在床上看着陌生的房间,她心里酸楚不是滋味,却若无其事地笑着对周医生说:“我没事,周医生你不用担心。至于阿初,裴言瑾已经答应明天去警方那里自首了,想必阿初很快就会洗脱罪名,被无罪释放了。周医生你在那边好好照顾你自己和囡囡,不要管这边的事,过段时间你就可以回来了。”

    “蔚小姐,你在说谎。”电话那边的周医生叹了一口气,“若是裴言瑾会去自首的话,我猜想也不会出现今天的报道了。总之不管怎么说,这个时候我不能一个人躲在国外,我回去和你们一起面对,共生同死。”

    周医生一番话说的云淡风轻,蔚惟一的面色却是陡然变得慌乱,“周医生,你不能回来。”

    先不说警方不会放过周医生了,若是周医生知道她被汤钧恒软禁,周医生一定会立即找过来,但如今周医生也是孤身一人,没有势力和帮手,汤钧恒会借此杀了周医生。

    或许这就是汤钧恒的目的,利用这篇报道把周医生和闻嘉仁他们引回来,再利用警方对其一网打尽,说不定周医生刚下飞机,就被警方逮捕了。

    蔚惟一越想越害怕,张口想劝说周医生,周医生却打断她,“蔚小姐,你放心。我只是一个人回去,不会连累闻先生和连先生,就算我是去送死,我也必须陪你们一起死。”

    蔚惟一眼中的泪水又止不住地掉下来,“周医生,你怎么这么傻?”

    汤钧恒既然不担心她和外界联系,很有可能汤钧恒此刻就在背后听着她和周医生的谈话,但周医生说得很清楚,周医生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命,这种情况下她还能说什么?

    “我已经在机场了,囡囡托付给闻先生他们两人照顾了。就先这样,明天下飞机后我会第一时间联系蔚小姐。”周医生说完后,就要挂断电话,蔚惟一连忙问她具体什么时间到达。

    “明天早上11点多。”

    事已至此,蔚惟一明知道劝说也没有用,跟周医生打过招呼后,她挂断电话平躺在床上。

    蔚惟一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对比汤钧恒要强行和她举行婚礼,蔚惟一心里想的更多的则是刚刚那条讯息。

    ***

    深夜11点多钟时,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某个小区,纪恬坐在副驾驶座上,听完同事的汇报后,她挂断电话,转过头对身侧手握着方向盘的上司说:“确切消息称蔚惟一被汤钧恒带走,目前正被软禁在汤钧恒的私人住所里,我们的人这两天一直在暗中监视汤钧恒的一举一动。”

    无疑,汤钧恒带走蔚惟一的那晚,跟在汤钧恒后面的车子,正是警局的人。

    纪恬的这个上司是上次把纪恬痛骂一顿的那个男人,三十多岁,生了一张坚毅又英俊的脸,眉宇修长英挺,闻言周尚司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穆郁修那边我刚刚也联系过了,他也答应暂时不会轻举妄动。”纪恬看着周尚司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她深吸一口气,忽然握住周尚司的手臂,“尚司,你还在介意前几天蔚惟一的那番话吗?”

    事实上纪恬是周尚司现在的女人,一般情况下派去做卧底完成任务后,未避免被黑势力组织的人报复,纪恬应该隐藏身份,被调去其他地方,但由于周尚司的缘故,她才留了下来。

    周尚司没有去看纪恬,不以为然地说:“小孩子玩的把戏而已,还不值得我放在心上。”

    “是吗?”纪恬失落地松开手,其实她希望周尚司能吃吃醋,但事实上他们之间除了**关系和上下属关系,根本没有过多的感情存在。

    周尚司是个离婚的男人,独自带着三岁的儿子,他对又嫁人的前妻念念不忘,而纪恬能成为他的女人,多少有点潜规则的成分在里面。

    周尚司瞥过纪恬一眼,“你回去休息吧,我再去找段叙初谈谈。”

    他向来是个工作狂,这个时间点都到她家楼下了,还惦记着段叙初那件案子,或者说她在他心目中还没有他的工作重要吧?

    纪恬咬着唇点点头,“好。”,应了一声后她又待在那里静默几秒,周尚司仍旧没有什么动作后,纪恬咽下唇边苦涩滋味,打开车门下去。

    周尚司发动车子离开,中途多年的好兄弟打电话给他,提及的还是上次那件事,周尚司冷笑着说:“要想买人家十年爱情故事的版权,你自己找段叙初去,我是警察,不是给你拉皮条的,我也没有兴趣跟段叙初打交道,你不要侮辱我的职业。而且段叙初都快死了,你还拍什么?”

    那边的男人闻言一笑,用磁性的嗓音低沉地说:“段叙初死了,蔚惟一不是要陪着一起吗?你不觉得这比圆满的结局更让人动容吗?不管怎么说,你转告段叙初。。。。。。。。。。。”

    周尚司不等对方说完,他不耐烦地打断,“跟我说这些没用,我对此不感兴趣。还是那句话,你自己过来,我会帮你安排见段叙初,我估计这也是你最后一次看到他了。”

    那边的男人顿时来了兴趣,“最后一次是吗?那我就必须去了,明天早上我去你那里,跟你一起到牢狱里‘探望’段叙初。”

    “嗯。”

    ***

    蔚惟一一整晚想了太多,后半夜才睡过去,第二天十点多醒过来,下楼后汤钧恒竟然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手中翻着什么。

    汤钧恒看到蔚惟一面无表情地在对面坐下,他把茶几上其中一本杂志递给蔚惟一,“你看这几件婚纱你喜欢哪一种,我们的婚礼时间是在后天,我已经筹备很久了,你会满意的。”

    蔚惟一连看都没有看,接过杂志用力丢到汤钧恒的脸上,“你不要痴心妄想了!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跟你举办这场荒唐的婚礼。”

    “是吗?”汤钧恒捡起砸落在膝盖上的杂志,他含笑的眸子转瞬间变得阴冷,“周医生下午会回到国内吧?”

    他果然连她的通话也监控了。

    蔚惟一心里升起寒意,强作镇定地反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没有要怎么样。”汤钧恒拿出打火机,点了一根香烟抽着,悠然地吐着淡青色的烟雾,“就是告诉你一声,我已经匿名向警方举报过了,周医生一旦下了飞机,就会被警方逮捕,而她的罪名是什么,你比我清楚吧?段叙初最信任的下属,也该被判死刑。”

    蔚惟一攥紧手指,几天下来她整个人瘦了不少,下巴越发尖巧,一张脸很苍白,但她望着汤钧恒的目光里却含着冰霜,“所以呢,你是想拿周医生的性命要挟我,让我乖乖地嫁给你吗?你太天真了汤钧恒,你以为警局是你家开的,你让警察抓谁,警察就抓谁了?而且就算周医生她牺牲自己,也会保全我。”

    话虽这样说,但事实上蔚惟一无论如何也不想让周医生为她丢掉性命,已经死了一个黎傲,那天段叙初为黎傲流泪的画面还清晰地留在脑海里,而且她也在黎傲的墓碑前承诺,不会让周医生和闻嘉仁他们几人出事。

    然而另一方面,她今生不可能再穿第二次婚纱,嫁给除段叙初之外的男人。。。。。。。。。。汤钧恒真是太卑鄙,竟然不择手段到这种地步。

    “警局确实不是我家开的,但好歹我也在商界摸爬打滚那么多年了,认识几个警局的人不奇怪吧?当然,我不可能指使他们做什么,我不过只是举报罪犯行踪的良好市民而已。”汤钧恒预料到蔚惟一的反应,他挑着眉毛,“周医生威胁不到你没有关系,反正她也是我必须要除掉的。你知道吗?段叙初身边的几个人不一一死去,我寝食难安。”

    曾经汤钧恒是盛氏分公司的总裁,姚思然家里也是有权有势,汤钧恒这些年有一定人脉也很正常,但周医生既然回来了,警方也早就在机场守株待兔,就算她此刻再向汤钧恒低头有什么用?

    另一方面昨晚听着周医生的语气,也不是孤注一掷感情用事,她相信周医生。

    蔚惟一想到昨天收到的那条神秘短信,她慢慢又冷静下来。

    汤钧恒表面上胜券在握,但看到蔚惟一油盐不进的样子,他心里很恼火,目光紧锁着蔚惟一,“不知道你有没有关注今天的头版头条,内容可是很丰富精彩哦。”

    蔚惟一闻言肩膀轻微地颤动了一下,但她被这些事情轰炸得都快麻木了,不慌不忙地拿出手机进去网页,看到的头版头条内容是这样的,“自从段叙初被揭露真实身份后,其妻子蔚惟一与段叙初离婚,另嫁某公司总裁汤钧恒为妻,婚礼将在后天举行。”

    蔚惟一的头有些晕,抬手扶住太阳穴,对此她已经形成了免疫力,可以很平静地看过几条评论,内容无外乎什么“十年感情,此生唯一,看来也不过如此”,“蔚惟一真是太不要脸了,一夜夫妻百日恩,段叙初刚落魄,还没有死呢,她就改嫁”。。。。。。。。。。如此等等。

    像汤钧恒所说的,她和段叙初如今的名誉尽毁,对于有些人来说这就是从天堂突然跌入地狱,但蔚惟一更在乎的是段叙初的性命安危。

    裴言瑾仍旧没有去自首。

    蔚惟一低着头,眼睛里抿入一抹复杂,过了一会忽地抬眸看向汤钧恒,“好,我答应嫁给你,但我有一个条件。”

    汤钧恒眯了眯眼睛,“说。”

    “你能杀死裴言瑾吗?”蔚惟一清冷地问出这一句,指甲却掐入掌心娇嫩的皮肉里,她对上汤钧恒的目光,一字一字说得清晰,“你帮我杀掉裴言瑾,并且伪造成自杀,将他的身份公诸于世。我想你作为他曾经最信任的人,应该有证据证明他就是厉绍崇吧?”

    汤钧恒闻言皱起眉头,勾唇嗤笑一声,“你当我傻吗蔚惟一?裴言瑾自首,段叙初会被放出来,到那时段叙初就会来救你,我好不容易把他弄进牢狱里,并且就快要被判刑了,我是不想活了,才帮他洗脱罪名?我也不妨告诉你,为了避免裴言瑾自首,我已经打算对他下手了。”

    蔚惟一闻言面色一变,还想说些什么,汤钧恒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汤钧恒接通,下属在电话那边汇报,“汤先生,据医院的医护人员说半个小时前警方来过一次,以‘涉黄、涉赌’的罪名将裴言瑾带回警局调查。”

    汤钧恒的面色微微一变,“什么?”

    裴言瑾目前正在住院,他让自己的下属进去病房,试图在裴言瑾的药物里动手脚,但巧合的是警方竟然在这个时候逮捕裴言瑾,那么他还怎么对裴言瑾下手?

    若是裴言瑾趁此机会洗脱段叙初的罪名,段叙初被无罪释放,他就功亏一篑了。

    汤钧恒挂断电话望过蔚惟一一眼,“你好好待着吧。”

    他现在必须去确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偏偏在他要对裴言瑾下手时,裴言瑾被警方带走了。

    蔚惟一看到汤钧恒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蔚惟一冷冷笑了一声,“多保重。”
第76章 上穷碧落下黄泉(5)感谢@蓝色海洋钻石
    汤钧恒走后,蔚惟一在卧室里待了一会,见时间已经差不多11点,周医生应该下飞机了,若是再等一会周医生没有跟她联系的话,那么也就代表周医生被警方的人带走了。

    随着时间一秒一分地划过,蔚惟一的呼吸越来越慢,最后干脆屏住呼吸,这时她听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声,越来越微弱。

    当时间到12点时,周医生还是没有跟她联系,蔚惟一心里的绝望累加在一起,她忽然抬手捂住嘴,眼泪猝然间滚落而下,她不可抑制地发出呜咽声。

    最终连周医生也出事了吗?是不是就像黎傲那样,周医生为了保全段叙初,也选择在牢狱中自杀吗?

    不。

    她不能失去周医生,周医生对她和段叙初那么好,平日里尽心尽职地照顾着囡囡,并且弹钢琴给囡囡听,教囡囡功课,在某种程度上周医生对待囡囡,比她这个做妈妈的对待囡囡都要好。

    而对于她来说,除了段叙初和囡囡外,周医生就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最牵挂的人了,她不能让周医生也死了。

    蔚惟一用手背抹掉眼泪,也不管汤钧恒是否在监视她,她把电话打给周医生,此时此刻她只想确认周医生安然无恙。

    蔚惟一在等待的过程中,心一点点冷下来,直到听见那边传来周医生的声音,“蔚小姐,我到家了。”

    “啊?”蔚惟一怔住,泪珠子凝结在瞳孔里,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没有警察在飞机场等你吗?”

    周医生闻言有些困惑地反问:“警察,什么警察?我没有看到。”

    难道说汤钧恒故意吓唬她,或是汤钧恒的计划又失败了?

    蔚惟一压下心底的疑惑,若无其事地对周医生说:“你没事就好。”

    “蔚小姐,你在哪里?”周医生突然敏锐地问,不等蔚惟一开口,她又用笃定的语气说:“我在报道上看到蔚小姐你后天要和汤钧恒举办婚礼,蔚小姐是被汤钧恒逼迫的对吗?你既然不在家,应该就是被汤钧恒软禁了。”

    报道上都写着,凭借周医生精明的头脑,蔚惟一不可能瞒住周医生,总之周医生没有被警方逮捕,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蔚惟一平静地说:“我没事周医生,警方一直在找你,你先找个地方躲一阵。”

    “我已经用gps定位到蔚小姐你的具体位置了。”周医生不容置疑地说:“就先这样,等我十分钟,我马上过去。”

    蔚惟一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周医生就把电话挂断了,蔚惟一听着“嘟嘟”的忙音,反应过来后打开门,下楼就往院子里跑。

    原本待在隐秘地方的几个穿黑色衣服的男人,突然在这时出现,拦住蔚惟一的去路。

    蔚惟一面不改色地往后退出去几步,她把电话打给汤钧恒,“我想你也该知道周医生找到这里来了,若是你能放过她,并且确保她的安全不让警察找到,我就心甘情愿地跟你举行婚礼。”

    对比起来,只有这样周医生才是最安全的,无论如何她都要保护好周医生。

    电话那边的汤钧恒迟疑几秒钟,随后他应道:“好,我可以让周医生陪在你身边,但前提是从这一刻开始,你们要跟外界断掉所有联系。”

    “好。”蔚惟一挂断电话,随后看到几个人中的一个接起电话。

    过了一会那个下属让蔚惟一交出手机,蔚惟一没有迟疑地递给他。

    蔚惟一站在院子里又等了几分钟,果真看到段叙初的那辆黑色车子驶过来,停下后车门打开,周医生果然是单枪匹马地来了。

    蔚惟一连忙跑过去,猛然抱住周医生,这一瞬间她有一种生死离别后又重逢的惊喜,不管怎么说,至少她不用再一个人面对可怕的汤钧恒,时时刻刻提高警惕和汤钧恒斗智斗勇,有周医生在,更不会发生汤钧恒强占她的身体这种事。

    周医生曾经为了救她,而连中两枪差点丢掉性命,她依赖周医生,就像依赖段叙初一样,在她心中周医生同样是可以护她平安的那个人。

    蔚惟一越想越感动,眼中的泪水流出来湿了周医生的脖颈,这让周医生的眼眶里也很酸,她反抱住蔚惟一颤抖的肩膀,“不要怕蔚小姐,我来了。”

    周医生的手拍着蔚惟一的背,温柔地安抚着,“抱歉,这几天我不在,让你一个人受那么多委屈。我不会再离开了,就算段先生赶我走,我也还是义无反顾地陪着蔚小姐。”

    “谢谢你周医生。”谢谢周医生不远千里返回来,不顾性命找到她,只是为了在她最无助害怕的时候,给予她最好的陪伴,此生能得段叙初和周医生,是她蔚惟一最大的幸运。

    过了一会蔚惟一才放开周医生,两人往屋子里走的时候,某一个下属拦住她们的去路,面无表情地对周医生说:“汤先生说了,请你把通讯工具和随身携带的手枪交出来。”

    周医生没有说什么,拿出手机递给对方,见对方还是站在那里不动,周医生冷着脸色说:“我没有带手枪,不信的话可以找个女佣来搜搜。”

    对方闻言迟疑片刻,到底还是让开,让两人进去。

    心思细腻如周医生,注意到蔚惟一的左腿走路有些不正常,她抓住蔚惟一的手臂紧张地问:“蔚小姐的腿是怎么回事?”

    蔚惟一坐回沙发上,对周医生说了实话,“那天我开枪打了裴言瑾,宁潇又还我一枪,不过只是擦破皮,并没有什么大碍。”

    “蔚小姐你会用枪?”周医生惊讶地问着,又扶起蔚惟一往楼上的卧室里走,让蔚惟一脱下裤子坐到床上。

    蔚惟一白皙的腿露出来,她惭愧地低下头,“我还是第一次用枪,所以没有打准,连手也受伤了。”

    周医生叹了一口气,找来医药箱后蹲身在蔚惟一的膝盖边,温柔地给蔚惟一做专业的处理,看到那个不大却血肉模糊的伤口,她心疼地说:“段先生不在,你也不爱惜自己,这里那么大一块疤痕,以后穿裙子都不行,到时我给蔚小姐去除掉。”

    “嗯。”蔚惟一点点头,听着周医生说以后,她心底的阴霾一扫而光,从床上下来和周医生一起背靠着床坐在地毯上。

    就像是前段时间段叙初不在家的那个暴风雨夜里一样,如今到了秋天,午后的阳光洒过来,不骄不躁让人感到很舒心,蔚惟一淡淡笑着和周医生聊了一些囡囡的事,不知不觉间已是黄昏时分。

    周医生在这时起身对蔚惟一说:“我去楼下做饭,蔚小姐是要休息,还是一起下去?”

    “我跟你一起。”除了不能出这栋别墅,也不能和外界联系外,蔚惟一和周医生在整栋别墅里还算自由。

    两人在厨房里很快地做好了一餐饭,正要吃时汤钧恒回来了,站在餐桌前看着那些饭菜,他勾着唇讽刺地笑着说:“行,你们还真是自得其乐。”

    周医生给蔚惟一盛好米饭,递给蔚惟一,她不瘟不火地回应着汤钧恒,“多亏汤先生为我们创造了这个条件。”

    汤钧恒冷笑着坐在蔚惟一旁边的餐椅上,拿过原本是周医生的筷子,他夹着一片青菜吃下去,讥诮地对周医生说:“两个小时前我还在奇怪为什么警方都过去机场了,你却能安然无恙地回来,不得不说有一个滥用私权的前夫真是不错。”

    前夫?

    蔚惟一一愣,抬头看向周医生。

    周医生竟然结过婚,并且又离婚了?

    不过这也不奇怪,一直以来她都不知道周医生的背景,段叙初也从来没有对她提过,如此说来周医生的前夫应该是个警察,并且职位不低,才能放过周医生。

    周医生没有理会汤钧恒,她平静地在蔚惟一对面坐下,谁知汤钧恒“啪嗒”一下摔掉手中的筷子,显然他是受了什么打击,此刻火气不小,“你们以为我会输吗?”

    “周尚司能放过周医生你,他会轻易放过段叙初吗?不要忘记段叙初已经被警方证实是厉绍崇了,而且我和蔚惟一将要举办婚礼的消息,想必也会传到段叙初那里吧?不知道他听说后会是什么反应。”

    蔚惟一原本还很饿,但听到汤钧恒的这一番话后,她就没有什么胃口了,面无表情地放下碗筷,起身往客厅里走去。

    周医生也跟了过来,只留下汤钧恒一个人在餐厅里吃着,如今手机被拿走了,蔚惟一只好打开墙壁上的电视,试图了解外界的一些事情。

    期间想起汤钧恒刚刚说的话,蔚惟一抬头看向对面的周医生,“周尚司是你什么人,真的是前夫?当然,周医生若是不方便说,就当我没有问过。”

    周医生闻言有些好笑地说:“什么前夫?蔚小姐你看我像谈过恋爱,又结过婚的女人吗?若不是待在你和段先生身边这么久,我也不知道情为何物。”

    蔚惟一皱着眉头,“那周尚司为什么放走你?”

    “他是我的亲生哥哥,但因为我们的职业一黑一白,因此很多年都没有联系过,我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他被调过来这边。然而即便是这样,我仍然不能帮到段先生什么。”周医生说着有些惭愧地低下头,“毕竟段先生被误认为是厉绍崇,我大哥这些年一直都在负责厉绍崇的案子。”

    蔚惟一点点头,走过去坐在周医生身边,握住周医生的手,“我知道,周医生你没有必要自责。”,她还想说些什么,在这时电视里报道着一则新闻。

    “原本被拘留待审的嫌疑犯厉绍崇,于一个小时前越狱成功,目前警方已经通过各个渠道向全国各地发出通缉。。。。。。。。。。”

    蔚惟一的脊背一点点变得僵硬,她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过了几秒钟才缓慢又机械地转过头看去。

    当看到电视屏幕里出现段叙初那张俊美的脸时,蔚惟一像是突然间反应过来,她猛地抽回被周医生反握住的手,豁地站起身的一瞬间,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差点就要栽倒下去。

    周医生吓了一跳,眼疾手快地扶住蔚惟一,“蔚小姐。”

    蔚惟一反抓住周医生的手臂,指甲掐进周医生的皮肉里,灯光下蔚惟一的脸色变得惨白无比,双眼通红地看着周医生,她的声音近乎哽咽,“为什么会这样?”

    周医生一时间无法回答蔚惟一的问题,而汤钧恒听到动静后从餐厅里走出来,目光往电视屏幕上瞟过去,紧接着他忽然笑了,“越狱?这还真是他段叙初会做出来的事。只是前几天不跑,今天听到惟一你要嫁给我,立即就越狱了,可见他对你的情义有多深。”

    蔚惟一闻言猛然转过身,冷冰冰的眼神看向汤钧恒,“其实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你预料到裴言瑾会去自首,这样一来阿初就可以被释放了,然而你却让他知道我和你举办婚礼,为的就是刺激他越狱出逃,这就等同于他认了所有的罪名。”

    那个暴风雨夜她曾经梦到的,直到现在竟然几乎都变成了现实,先是段叙初被警方带走,然后又是段叙初逃跑,从此过着亡命天涯的日子,日日夜夜躲避着警方的追捕。。。。。。。。。。段叙初怎么也突然变成了感情用事的傻子?

    只要他再坚持一两天,裴言瑾就会去自首了,而如今他却选择越狱,这是多大的罪名?恐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被洗白了吧?

    事情演变成这样,她以后还怎么跟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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