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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锁-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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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儿婴儿肥的娇憨样子来了。
索锁抬起眼来,对着镜子整理头发的同时,也看了眼巩家姑姑。她们像陌生人一样彼此望着,最终却谁也没有开口。
巩家姑姑喊了女侍进来帮忙捡起地上的翡翠珠子。还好珠子落在米白色的地毯上,并不难找。一会儿的工夫就把能看得到的翠珠全都收到了一个手帕包里。没有人知道这沉甸甸的一包翠珠是不是所有的了,索锁将粉盒合上,轻声说:“数一下,如果是136颗就对了。”
巩家姑姑看向索锁。
“136颗,双串,搭扣是千足金,六股金线串成。所有的珠子都出自同一块翡翠原石,没有多余的珠子留下。如果丢了一颗,这东西就再也圆满了。”索锁说。
“应该不会少的。”巩家姑姑惊心之余,急于离开这里。她将手帕包拿好,转身出门。在关门的一刹,她又看了索锁一眼——索锁精致的侧脸线条柔美,可脸上刀刻般的冷峻就更清晰……门合拢了。
索锁靠近镜子些,将粉扑按在鼻翼上。
她看着镜中自己的脸,薄薄的粉按上去,修饰不了失了血色的皮肤……她听到“啪”的一声轻响,里面的门开了,童碧娅走了出来。
索锁将粉盒合上,看了童碧娅。
碧娅对她点点头,站到她身边的洗手池,洗起手来。
索锁好一会儿动都没有动,碧娅擦手时看看她,轻声问:“要不要去休息一下?你脸色太差了。”
“不。不用。”索锁说。
碧娅点点头,又问:“要我去叫坦坦来?还是请医生?”
“谢谢。不用。”索锁说。她看着童碧娅,觉得声音都不太像自己的了。
“那我先出去了。”碧娅将毛巾一叠放到一旁的篮筐里,转身就听到外头有人说话声,她开门之前就说:“坦坦来了。要是实在不舒服
,不如就让他送你早点儿回去好了。”
她说完也不待索锁反应,就出来了。果不其然就看到彭因坦在前面不远处跟女侍讲话,看到她,彭因坦打了个招呼,她微笑着走过去。
“索锁在里头?”彭因坦问。
碧娅故意抱了手臂,站在他面前挡住去路。
就是一会儿不见,彭因坦粉白的脸已经成了粉红,可见跟人喝了不少酒。
“一身的酒气呀,你可是开车来的。”碧娅皱眉。
“章晓蔚灌了我大半瓶的五粮液,我还能站着已经算好汉了……索锁在里头吧?你帮我进去看看她怎么了,还不出来。”彭因坦说。
碧娅看了因坦,也不说话。
“我让你进去帮我看看人,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彭因坦已经有点醉意,但形状是不走的。“去啊,要不我自己进去。”
他说着就要走,经过碧娅身边,被碧娅拦了一下,皱眉。
“没事啦,一会儿就出来了。”她说着,拉住彭因坦手臂,好像真怕他马上就闯进女宾休息室去。
彭因坦抽手,说:“没事儿就行,我在这等她……”
碧娅说:“好。”
“你小心点儿晓蔚他们,简直要疯。”彭因坦提醒碧娅。
“不怕。”碧娅见彭因坦脸又红了几分,说:“你知道他们疯,还不躲远点儿?傻啊你?”
彭因坦笑起来,歪着头看碧娅。碧娅被他笑的也皱眉。他就说:“今儿这日子都高兴嘛,难得的。”
碧娅看着彭因坦笑,过来轻轻拥抱了他一下,脸在他面颊上一贴,说:“你高兴就好。”
“哟,你这是干嘛。”彭因坦还没反应过来,碧娅已经放开他转身走了——他摇了摇头,摸摸脸,要不是清楚自己绝没有喝醉,真要以为刚刚那就是个错觉了……他忽然清醒过来,回过头来一看,索锁正站在休息室门口看着他呢。她清亮的目光和她暗暗的身影像是嵌在昏黄的背景中,看着让他心头突突一跳。他马上说:“那个……你怎么才出来?”
他说着朝她走过来。
索锁等他走近,轻声说:“有点儿累,多休息了一会儿。”
有女宾过来,她挽着彭因坦让开些。
彭因坦看看她神色,等走到无人处,轻声说:“不高兴了?刚才没什么,就是那么一下。”
“没关系。”索锁说。
她挽着彭因坦,两人走在静静的长廊上,其实已经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她就是想这样也好,可以暂时避开人群……彭因坦手臂的肌肉紧绷了下,她察觉,转头看他时,见他沉沉的目光正落下来。
彭因坦轻轻推了下廊上的门,拉着索锁走出来。外间的长廊围绕着静寂的庭院,日式枯山水在月光下美的很。他转过脸来紧逼着索锁的身子。两人靠在青石墙壁上,他身上的热气被寒气逼退,连酒气都是冷的……他低头来亲她,亲的又狠又深。
索锁有点虚软,手臂紧箍着他,尽管在这个亲吻下,她的四肢百骸都在疼痛,还是承受着。
彭因坦把她放开些,在阴影中看了她一会儿,问:“真没关系?”
他手指划过她的嘴唇。她刚刚涂过的唇膏这下已经被他吃干净了……他早就想把她唇上的这层颜色给破坏掉,这会儿终于不用忍了。
“走吧。进去休息下。”他说着,捏了捏她的下巴,“然后我们去跳舞。”
“彭因坦,我想我还是……”索锁想说她不想过去了,但她看着彭因坦,后面的话就咽了下去。远处传来的隐隐约约的音乐声,美妙的很。寂静庭院背景下的彭因坦,有着让人难以拒绝的力量。她握着他的手,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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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2014年还有剩下两天,都是晚上八点更新。o(n_n)o~
第十四章 冰上的月光(十二)
彭因坦像是满意了,低头在她唇上又亲了亲,才拉着她一起往前走。他手比平常还要热,索锁觉得自己的手在他的掌握下,简直要像黄油一般化开的……她走在他身边,小心翼翼的。不知道她这点儿小心是不是被彭因坦察觉,他转脸看看她,说:“不喜欢跳舞?”
索锁摇了摇头。
既不怎么喜欢,也不怎么擅长。
“哦,我知道的。”彭因坦像是想起来了,笑了笑。
索锁想起了同样的事,但她没有笑。她看着暗影中彭因坦的表情,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彭因坦……”
“嗯?怎么了?”彭因坦抬眼看看前面,两人不知不觉地沿着围廊走出好远来了。前面灯光亮了许多,走近了才觉得特别——他以为是个普通的花厅,却不想在花草之外,高高低低挂着的都是鸟笼子。
鸟笼的材质十分名贵。他抬头看看,鸟食罐是玉的。他不禁呵呵笑了两声,指着这个,说:“这要是给姥爷看见,要高兴了。他喜欢。”
鸟笼还没有放下帘子来,里头那些名贵的鸟儿们却已经开始打瞌睡。彭因坦手指磕了一下离他最近的这只玉鸟的笼子,玉鸟也没睁开眼。看样子它也已经习惯了随时被打扰。彭因坦见状就笑起来,转脸看索锁正凝神看着自己,问:“你刚想说什么来着?”
索锁摸摸他的脸,摇头说:“忘了……你别这么招猫逗狗的好不好,人好好儿的在睡觉呢。”
“逗逗嘛,有什么不可以的。”彭因坦没在意。
“就是供人取乐的玩物,也得给人喘口气的工夫。”索锁目光在头顶几只鸟笼上停了片刻,才说。她说完,立即觉得气氛有点儿不对,再看彭因坦,就说:“我的意思是……”
“从金丝雀能引出深层含义,真有你的。我倒没想这么多。”彭因坦缓缓地说窠。
索锁脸红了。
“我想问题有时候会简单些。要是有什么事,我想不到,但是你想到了,要和我说。不然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知道的话,我该怎么了解你呢?”彭因坦抬手敲了敲索锁的额头,“走。咱不去跳舞,休息下,等我醒醒酒,送你回家。”
“还是去跳舞吧。”索锁说。
“不用非得去。你又不喜欢,我也不是非要跳舞。本来么,今天晚上就是别人的大戏,咱们做什么,都是无关紧要的。”彭因坦说。
索锁就没再表示反对。但她心里有点儿忐忑……彭因坦语气是散淡的,但脸却绷的紧紧的。他并不像之前那么高兴的样子了。
他们从花厅出去,又走了很长一段路,穿过庭院出来,岔到另一条窄窄的小廊子,再转过去就是另一个庭院了。这地方在山上,庭院之间连接的小径长廊高高低低的,走在其间颇费些工夫,没多久索锁已经迷了路,彭因坦却胸有成竹地带着她走在这静寂的院落里。索锁干脆放弃了自己判别方向路途,跟着彭因坦走。好容易彭因坦说了声“就是这儿”,她简直要松口气。再一看,确实到了一个地面平而阔的庭院了。
院中各处房间里都亮着灯,让庭院的青石地面光影斑驳,倒是并不见有人。彭因坦推开门,和索锁一起进去。这是间挺大的厅堂,四周陈列着中式的沙发,设施也应有尽有,一侧巨大的屏风之后,隐约可见另一边也是这样一个厅。屏风薄薄的丝绸是半透明的,既可见那边的陈设,也能影影绰绰看到人。索锁想这里乐声大些,也许从哪边出去,就是宴会厅了。
“过去吧。”索锁轻声说。她看看时间也已经不早了,“离开久了不合适。”
“过去不过去都没关系的。”彭因坦让索锁坐下来,说:“我刚过来找你之前,妈妈跟姥爷他们已经走了。”
索锁愣了下,彭因坦说:“小姨父明天一早有事,今晚就得回京。他一走,很多人也就顺便一起走。这就走了个七七八八。今晚不走的,这会儿多半也要回去休息了。姥爷习惯早睡,早就打瞌睡了……姥爷说要走的时候还问起你来。等了一会儿不见你回,妈妈说改天再见,他和姥姥才走的。”
“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呢?”索锁问。
“打过啊。”彭因坦碰碰她的肩膀,说。
“那是我没听见……也怪我耽搁了这么久。应该道别。”索锁轻声说。钟老爷子慈祥可亲,待她是很客气的。连彭因坦的母亲也温柔可爱。所谓爱屋及乌,他们才对她好的……她心里有点发酸。
彭因坦真是个很有福气的人。
她又是个特别没有福气的吧……像被一桶冰水浇下来灌的从头到脚都冷透。
“姥爷又不会立刻回去。”彭因坦抚抚索锁的头发。他靠近些,嗅着她的发香。
索锁却缩了下,差点儿让他扑个空。他歪着头看她,眯眯眼,问:“你今晚真有点儿不对。”
他盯着索锁红红的嘴唇。唇膏虽然被他吃掉了,可是亲的狠了点儿,她嘴唇红艳艳的像要滴着血。
“有人。”索锁轻声说。她想
坐的离彭因坦稍远点儿,但是彭因坦反而硬要过来腻着她。她抿了唇,说:“别这样……我不习惯。”
彭因坦越靠越近,下巴搁在她肩上,在她耳边低声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才能习惯?”
索锁不动。耳垂像被炭火烤着,热的血都要涌出来了……她挣了下,说:“不知道。但是现在就是不能……”她要挣开彭因坦的手起来,却被他大力拉回来。沙发有点硬,她被兑的背疼。彭因坦硬是将她拉住,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就要在这里亲她或者还有其他的更亲密的举动,心里乱的七上八下的,偏偏原本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就像近在咫尺……她被逼的险些就叫出来了,突然间手腕上的力气就消失了。她站起来,看着彭因坦靠在沙发上,盯着她看。她额上密密的全是汗。
“你不喜欢我这样,那要怎么样的?”彭因坦问。
他红红的脸膛看起来有点怪异。索锁转了下脸,说:“我去补下妆。”
彭因坦没出声,只是盯着她的嘴唇,点了点头。
但她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彭因坦,“彭因坦,我刚才想问你的是……要是有什么事情做的不对了,你会原谅我吗?”
彭因坦笑笑,说:“那得看是什么事儿。”
索锁也对他笑笑,点点头,走开了。
她拿稳了手拿包,绕到屏风后,去化妆间匆匆地洗了把脸。其实是再没有什么要打扮的心情的,她就是想让稍稍透口气……今晚单独对着彭因坦的时候,总有些说不出来的慌。
她在手拿包里翻了好一会儿,并没有找到她那盒过期的粉。也许是刚才丢掉了。她看看镜中自己的脸,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来。找不到也就算了,反正以后大概也不会再用了。她的手摸到那管唇膏,拧开来在唇上涂了一层……她的手有点抖,要很小心才不至于将唇膏涂在唇线之外。就是简单的这么一步,她耗了好久。她想收起唇膏,就是一不小心,落在了地上。她愣了下,才把唇膏捡起来,可是膏体已经断了……她抽了几张棉纸将膏体捡起来,像把一团凝固的血攥在手心里……她狠狠一攥,才丢到垃圾桶里去了。
她从化妆间出来,厅里却不见了彭因坦的踪影。原本就阔大的空间里,没有人在,更显得清冷。她闻到一丝丝烟气。也许是有谁来过这里,叫走了他?但他应该不会把她丢下,走的太远吧。
“彭因坦?”她叫了一声。没有人答应。
她等了一会儿,仍然不见他回来。她想或许他也出去透口气了。刚刚他是有一点醉意的,不知道这会儿怎么样了……等找到他,还是早点离开这里。
这个晚上该结束了。
她在厅堂里走动着,顺手打开手拿包,掏出手机来准备打给彭因坦……这是最容易找到他的方式了。但电话打通了,他却没有接听。她好像听到他的手机铃音就在附近,于是将听筒拿远些,但是并没有。她在原地转了两圈,忽的想到什么,快步往庭院方向走来。隔着雕花窗子,她确实看到庭院里有人在踱步的……她拉开门出来,“彭因坦!”
那人站住了,片刻,回过身来。
月光下的青石板地上,他的身影被拖的很长,所以他原本就瘦长的身材,显得就更加的瘦长。但因为光影,这影子竟有些扭曲……他手中拿着一支烟,看着突然出现的索锁那因为看到自己而骤然变色的脸,向她走来。
索锁将手机握着,垂在身侧,盯着走过来的巩义方,就要转身,听到巩义方说:“你等等。”
她站下了,但没回身看他。
巩义方踏上台阶来,一步步听着都沉重。
她闭了下眼,说:“我得去找彭……”
她说着就要走,这一步还没有迈出去,手臂就被巩义方拉住了。
她根本没有来得及怎样,巩义方就将她拉到身边来。她死死扯住自己的手,不要再靠近他。她看到他眼睛里闪动的东西都是什么,她知道男人这种眼神里,除了嫉妒还有占有欲……一旦这些都燃烧起来,会灼伤靠近的每一个人的。
巩义方盯着索锁的脸,像是要把她盯住在这里。
索锁倔强地一言不发,牙关咬到酸痛。
“我忍了一晚上了。”巩义方低声说。
“那你不妨再忍忍。”索锁也低声。巩义方身上也有酒气,这气息让她觉得危险……“像你母亲那样,再不甘愿,也得让场面漂漂亮亮结束。”
“小锁,”巩义方握紧索锁的手腕子,“我是受不了了。”
他的话不啻为炸弹突然间被引爆,索锁顿时骇然。她一个激灵,刚刚已经嗅到的危险气息果然逼近。巩义方身上的气息将她完全裹住了似的,她看到他的脸近在咫尺。她微微张了嘴,想喊却没能喊出来,他扶着她的颈子让她靠近自己……她鲜艳欲滴的嘴唇,是他想念了很久很久的……他就想这会儿什么都不顾了,索锁却在这个时候,艰难地叫了他一声。
“义方。”
他的亲吻被硬生生拦
在了半空中……他的心脏像被她用利刃扎了一下,扎在了冷硬的岩石上。
索锁往后退了一步,看着他。
她的眼里闪着泪光,这泪光逼的他热起来的头脑瞬间降了些温度,可是他还是追过来,将她搂在了怀里。
“跟我走。”他说。
他身上的酒气混着烟草的气息,还有一股她曾经熟悉的味道……她抬起手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约会法则,跟谁来,跟谁走……我不能跟你走。今晚我是彭因坦的。”她轻声说。从他的肩膀上,她能看到今晚的天空……没有月也没有星,阴暗无比。
她推开他,说:“要下雪了……真是个让人厌恨的夜晚。”
巩义方看着她,她也看着他,她要转身,听到身后的门“吱扭”一声轻响。她心头一震,果然看到巩义方脸色也变了。她手脚有些发冷,但还是转过了身。
只是巩义方往前迈了两步,挡在了她身前,尽管如此,她还是看到了章晓芃。
第十五章 想爱你现在的模样(一)
晓芃换了套晚礼服,看上去仙气飘飘,十分轻盈……但她这时候像是被冰冻了,一对眼睛寒光四射。她的身后有个身影闪现,是碧娅。
索锁想从巩义方身后走出来,巩义方却先她一步向晓芃走去。
索锁看到这个时候碧娅拉了拉晓芃,似是要让她先退一步,但晓芃拒绝了燔。
“晓芃,先进来。”碧娅还是要拉她。
“为什么我是我进去?该是我回避吗?”晓芃没看碧娅,盯着索锁,问道。
“里面都在等你们开舞。”碧娅提醒她。
“这个时候还开的什么舞?还是换人来开舞?”晓芃说。
碧娅不出声了。她望着索锁。索锁的脚步定住了,但她脸上并不是寻常那种被撞破什么的惊恐之色……索锁的镇定让她陡然间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巩义方已经走了过来,碧娅向后退了退,把空间留给了他和晓芃。但她仍然望着索锁。窠。
巩义方来到晓芃面前,晓芃怒不可遏,看到他过来、尤其看到他身上自己精心制作和挑选的衣物,简直失控。
“你什么都别跟我说,我什么都不想听!”她抬手猛推了他一把,但她激动之下反而向一旁歪斜。巩义方怕她跌倒,伸手扶她,又被她推开。“别碰我……你们两个就这么等不及?”
晓芃说着,转向索锁。她眼神中的难过和愤怒像毒箭一样射向索锁。见索锁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她更愤怒。根本想不出来这个时候自己要怎么做才能泄愤,于是冲着索锁而来。
索锁像是要任她所为,并没有躲。
“晓芃!”巩义方急忙拉住晓芃,说:“跟索锁没关系,你别冲着她去。”
“怎么跟她没关系?勾·引人家的未婚夫,这还没关系了?”晓芃见巩义方护着索锁,惊怒交加。但她没有和巩义方对峙下去,她叫道:“你放手……你弄疼我了……”
巩义方也怕她受伤,但他刚一松手,晓芃甩甩手,照着他的脸就挥了一巴掌,再两步走到索锁面前,一巴掌就挥过去。索锁真没躲,晓芃这一巴掌照着她的脸打的结结实实的,清脆的声音听着让人心惊。
“晓芃!”巩义方追过来将晓芃拦住,“你别这样!”
“你怎么还有脸在这里?坦坦拿你当宝贝,你跟他的朋友乱来?”章晓芃被巩义方拦着,越拦怒气越盛。她气的眼泪几乎都要掉下来,可咬牙切齿地对着索锁,像要把她给生吞活剥了。她使劲儿想摆脱巩义方,气愤之下根本什么都顾不了,对着巩义方使劲儿踹……她带着哭音道:“你们两个,拿我和坦坦当什么?”
巩义方说:“这事怪我。但是我已经跟你提出了分手。今天的仪式本可以不举行。”
晓芃死盯着他,问:“是因为她?”
“有没有她,结果都是一样。”巩义方说着,回头看了索锁一眼。索锁静静地站在那里。他说:“对不起,我不能再放了她。”
“巩义方!”晓芃声音都变了。
“是我的错。你别难为索锁。”巩义方放开了手。
他站在晓芃和索锁之间,背对着索锁。
索锁看着他的背——他此时难以挺直的背,愤怒的晓芃,冷眼旁观的碧娅……突然在她视野中多出了一个人……她呆了下。
不止是她看到了彭因坦,巩义方也看到了。
“你说,你们,你们拿我和坦坦当什么?”晓芃尖声问道。
彭因坦站在门内,看着外面。
索锁不看彭因坦。她望着晓芃,说:“对不起让你看到这些。我没有什么好辩解的。”
“你还辩解?”晓芃咬牙切齿的。索锁的脸上有掌印。这让她的脸看起来都不是平常的样子了……可晓芃心头的火根本就灭不了,“我和坦坦都是眼瞎,以为你怎样都是个自强自立有自尊的女孩子。就是没想到你这么无耻……”
“章晓芃。”彭因坦开了口。
晓芃听见他说话,说:“你来的好。不来我还想去找你来看看,到底你女朋友干什么了……”
“外面还有几个没走的,是不是把他们也叫过来看看?”彭因坦问。
碧娅回头看着因坦。
他是刚刚从里面出来的样子,但是他这么说,显然是都看到了。
碧娅过来拉了下晓芃的手,说:“因坦说的对。晓芃,冷静一点。我们先进去……你也让大家都冷静下。回头该说什么话,再坐下来说。”
“我怎么冷静?”晓芃看看彭因坦,又看了巩义方,最后目光仍落在索锁身上。
索锁的脸色白的像鬼。
晓芃冷笑着,说:“要不是够冷静,怎么能一忍再忍?你们是以为我一点儿都没察觉吗?我现在就想知道,索锁,你知不知道,你是凭什么站在这里的?彭因坦!不是巩义方!现在你马上给我从这里出去……我请你来的,现在,我请你走。”
巩义方
方正的脸上下颌骨都突出了棱角。
除了索锁,人人都看到他的表情。
彭因坦的目光对上他的。两人沉默对视良久,巩义方说:“对不起,因坦,以后我会跟你解释清楚。但是,我爱小锁。这是事实。我爱她,在我有生之年不会改变。”
他说完,转身看着索锁。在场的几个人都像是被冻住了似的。
“巩义方,你再说一遍。”晓芃冷着声音说。
巩义方没有再说一遍。
他转了下身,跟晓芃说:“现在让小锁走。你和我之间的问题不是她。日后你怎么办我都可以,不要难为她。”
他话音未落,就见彭因坦向他走过来。他是有意识的,或许一直引而不发的彭因坦就要爆发了,但是他也没有躲,于是被彭因坦攥住衣领,一拳挥过来打在下巴上。他下巴处一阵剧痛,顿时眼冒金星,血腥味直冲鼻腔。但这还没完,彭因坦紧接着两拳挥过来,脚下一绊,将他放倒在石板地上。肩膀重重落地的那一刻,他简直听的清楚骨头和石板之间的碰撞声……他听到晓芃在喊彭因坦你别动手别打人呀……他躺在石板地上,看到晓芃要过来扶他,但是被彭因坦一把推到一边去。混乱间他看到索锁的身影一闪而过,他想要稳住,发现彭因坦连索锁一起推到一边去。索锁正在台阶边缘,彭因坦这一推,她来不及站稳,摔在一边……他着急,反手抓住彭因坦的手腕子。
“你别伤到她们。”他说。他眼前彭因坦这张红脸膛突然放大,他的衣领被他揪着,两人直直面对了彼此。
他倒是知道彭因坦的拳头硬,但这还是第一次尝到他铁拳的滋味。他口中一股血腥味,鼻子有温热的东西流下来……他听到彭因坦说:“我为什么揍你,你知道的。但是你和晓芃的事,你们俩解决。今晚索锁是我带来的,当然还是我带她走。你要是敢轻举妄动,我废了你。”
“等下。”巩义方拉住彭因坦。他看了眼索锁。
他的手劲儿非常大,只是彭因坦在强压着怒气之下,根本也不在乎这点儿力气。
“你放心,她是我女朋友。再怎么样,我也不会打女人。”彭因坦拂开他的手,站起来,“还有,等会儿从这儿出去,谁也不准提这回事。有人不要脸面,我还要。家里还要。所有的事情悄没声息的解决——章晓芃,我的话你听见没有?”
晓芃正跪在巩义方身边,将手帕按在他鼻子上,彭因坦的话不啻敲山震虎。她没有出声,但她抬眼看了索锁。索锁这一下显然摔的不轻,还是碧娅将她扶了起来。
“章晓芃?”彭因坦又叫她。这一声已经见了严厉。
“知道了。”晓芃垂下眼帘,看到手帕和手上沾的血迹,她手都有点抖。
彭因坦也不管他们如何,过来拉了索锁,“走。”
他并不等索锁同意,拉着她就走。
索锁被他拉的一个趔趄,他也没理。索锁在户外呆了这么久,人都快冻僵了,手上也已经没有知觉。但是彭因坦这样大力攥着她的手,就像是他挥拳打巩义方一样,也给了她重重一击……只不过这一下,是击在她心上。
彭因坦并不看她,也不管她是不是能跟上自己如此快的脚步。他甚至都觉得索锁就像一个飘忽的影子,随他拽着、拽到哪里都可以。越是这样,他越是有一种想要发狠折腾她的劲儿……但是他脚步还是慢了下来。
索锁刚要松口气,就听到彭因坦说:“来,脸上带点儿笑容……算给我面子。”
她愣了下,才发觉他们俩已经走回了大厅里。此时酒席已经撤了,厅里只有低徊的音乐、温暖的气氛、醉人的花香……还有三三两两聚在一处聊天的人,都是年轻人,彭因坦或晓芃的兄弟姐妹们。看到他们,马上就有人问你们都干嘛去了,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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