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心锁-第7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索锁答应。
彭因坦的舅舅们……还不是因为彭因坦想打消她的紧张情绪才故意那么做的吗。
“小舅舅是科学家?”索锁问。
“嗯,还不就是以前说的,搞原子弹的挣不过卖茶叶蛋的嘛。”彭因坦开玩笑。他拉着索锁的手搭到自己手臂上,“你猜到他是科学家?他哪里像?”
索锁吸了吸鼻子,沉默片刻才说:“人家天天跟姥姥看新闻的好吗。”
彭因坦愣了愣,才笑出来,“好吧,小舅舅确实有点儿名气。姥爷说,他是钟家对国家最有贡献的一个。他自己不怎么自觉,回来家里就嘻嘻哈哈的。不过别看他这样,动真格的就很厉害了。”
索锁看着他笑,轻声说:“彭因坦……”
“嗯?”彭因坦笑着,见索锁神色有异,“怎么了?”
索锁和因坦已经快走到门边了。这里既听得到门内低低的音乐声,也听得到身后几位轻松的话语……她看着彭因坦,问:“你真要和我一起进去,是吧?”
“是啊,都走到这儿了,你还以为我开玩笑吗?”彭因坦反问。他顿了顿,看着索锁的眼睛,“你想说什么?”
索锁摇了摇头。
彭因坦就说:“那就什么都别想,跟我来。”
他也不等索锁再做下准备,带着她就穿过了面前这道骤然开敞的大门——两扇巨大的雕花大门向两边一退,里面明亮辉煌的大厅就呈现在他们面前——索锁和彭因坦往里走了没两步,站在香槟玫瑰的拱门下,她深深呼吸。鼻端尽是玫瑰的香气,还有些微甜香,却不知是什么味道,有点儿神秘……厅很大,但是客人并不多。六张大圆桌簇成雪花状,中央一张巨大的圆桌上堆着漂亮的玫瑰花,花的最上端有一对人偶,是章晓芃和巩义方的模样,十分精美。
索锁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对人偶,彭因坦发觉,跟她一起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说:“还真像。”
“嗯。”索锁点头。人偶惟妙惟肖,章巩两人细微的表情都表现的很准确——尤其是巩义方,脸上是浅浅的笑容,但眼中却是若有若无的冷淡,还有一丝丝落寞……索锁转开了眼。
她粗粗打量着大厅内的装饰,其实看的很有些心不在焉。这会所隐秘而奢华,这间大厅内的装饰就更见了奢侈,即便是看上去已经尽量简单,也还是一拍富贵气象。索锁还没有细看什么,就被彭因坦拉着去见人。
彭因坦说的是没错的,今晚订婚仪式,来观礼的的确都是双方至亲。巩家的亲戚并不算多,只有在国内的巩义方两位姑母都是一家悉数到齐。钟家和章家亲戚就更多些……索锁听着彭因坦介绍这个、介绍那个给她认识,她其实并不知道自己过了今晚,还能记住几张这些面孔,但是站在他身边时,她都还很认真地去认识、很努力地想记住他们……因为要处处留意,她就很少说话。这让她看起来非常安静腼腆。加上她今天妆容精细、衣着得体,整个人都很有光彩,可是又不会过于抢眼,在长辈们眼里就显得很得体。尤其彭因坦的姨妈们,连今天第一次见索锁的小姨钟裕彰都露出赞赏的神色来,特地要索锁到她身边来,和她聊了一会儿天。
姨妈们这么喜欢索锁,彭因坦当然得意。
“妈妈,索锁这么穿好看吧?”彭因坦想起来,特地转过脸来问母亲。
钟裕彤正在听索锁回答妹妹的问题,说到是做什么工作的,见问就笑着点头,说:“好看。”
她并没有料到索锁真会穿她建议的裙子来。但这会儿看她穿上,就好像这件裙子是替她专门制作的似的,也不禁在心里赞个好。
索锁轻声跟钟裕彤道谢,钟裕彤说:“我只是建议嘛。关键是要你喜欢。我还担心我的眼光跟你们年轻人到底有差距呢。”
她微笑着看索锁,发现她耳后的发卡松了,亲手给她重新戴上。她做这个的时候非常自然,但是彭因坦看来却很高兴,索锁虽然只是说了谢谢,脸却都红透了……钟裕彤轻轻拍拍她的肩膀,跟彭因坦说:“别老站着了。从你们进来就没闲着,快去坐下休息会儿吧。”
“好。那我们过去坐下。”彭因坦带着索锁就往那边走。
钟裕彤坐下来,望着他们走开。
“坦坦跟着魔一样。”钟老太太这个时候转过脸来对女儿说。她像是完全不经意一般,其他人则完全没注意她们说了什么。“这小姑娘我看呀,跟坦坦悬……”
“可坦坦
很喜欢啊,妈。”钟裕彤声音更轻。她看看母亲杯中茶水浅了,给她续上一些,“这么认真地给我们介绍,两个人该是沟通好了才对。”
钟老太太沉默片刻,刚要说什么,在她身边坐着的钟老爷子就说:“老三哪,别听你妈妈的。她这两天有点儿何仙姑的意思……”
“何仙姑的意思是什么意思?”钟老太太明知道不是好话,还是问道。
“很有仙气儿。”钟老爷子笑道。
钟老太太也笑起来,咕哝了几句,并没有说下去,倒是钟裕彤笑着说:“妈妈不放心也是对的。他们认识的时间并不久。”
“又不是要马上结婚……”钟老爷子说。
“怎么不要马上结婚?坦坦也不小了啊。”钟老太太马上说,“他爷爷和奶奶都不知道盼了多久了,就是宠着他,不敢使劲儿催。”
“又着急让他娶媳妇儿,又挑剔他的对象,你怎么这么麻烦。”钟老爷子听到这儿就忍不住抱怨。
钟裕彤见两位老人简直要吵起来了,忙笑着安抚。她看了眼因坦和索锁——他们边走边说话,到他们的位子上了。因坦给索锁拉开了椅子,正要坐下又有人过来跟他们说话,索锁站直了——她静静地站在彭因坦身边,真有点小鸟依人的意味,很温顺的样子……
索锁并没有发觉钟裕彤在看她,今天晚上明着暗着观察她的人太多了,她顾不过来,只好时时处处留神些。
彭因坦坐下来就开她玩笑,说索锁你就跟一小学生似的,就差举手回答问题了。
“我表现不好吗?”她坐在他身边,两人的椅子挨着,看着在座的宾客,济济一堂,热闹而不喧哗,都喜气洋洋的。她和彭因坦坐在一处,相比也是引人注目的一对,虽然在她自己看来,于此众多钟灵毓秀的人物当中,她实在是泯然众人……她的目光投的远些,在望着邻桌上两对双胞胎,是彭因坦舅舅们家里的表妹们。
“我怕你拘束。”彭因坦低声说。
他给索锁拿了杯香槟来,但是她没有喝。
索锁转脸看他,说:“我没觉得拘束……以前我总没什么机会见识这样多的家人亲戚聚在一处。我家里没有什么亲戚,从小到大我都很孤单。上学的时候,他们说表弟怎样,表姐怎么样……我都没有概念。”
彭因坦有点动容。他伸手拉了索锁的手,轻声说:“亲戚少也有少的好处。像我爸爸是独生子,爷爷只有一个兄弟,我也不过只有一个堂哥。和你差不多的。但晓芃就不是,章家比姥姥家人更多。她小时候常常喊奶奶家好吵啊,每到周末过去,几十口人吃饭,简直要开食堂才可以……小孩子们聚在一起又要吵闹打架,很烦的。晓芃小时候就是个调皮捣蛋的……时间过的多快,她马上就要结婚了。”
索锁不语。她看着中央那张大圆桌上的玫瑰花和人偶,花团锦簇的,看上去真喜庆。可是此时尽管宾客盈盈,宴会的主角都没有在现场,就连巩夫人也还没有露面呢……索锁这个念头还没有闪过,就发现大厅一侧的鲜花屏障后面走出来一行人。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巩夫人丁蔷。
索锁的手缩了下,险些碰到酒杯。
彭因坦看看她,说:“巩伯母不笑的时候,是有点太严厉了。”
索锁没有转开目光,此时丁蔷也已经看到了她。她的目光在索锁身上停留了片刻才移开——她此时跟前两日相遇时完全不同,整个人行走如风、目光如电,也并没有盛装打扮,而只是一身看上去非常简洁的米色西服,但浑身的装饰还显得非常隆重,尤其颈间那一长挂翡翠项链,碧色耀目……索锁盯着那挂翡翠项链,手不自觉地就握住了面前这杯香槟酒。
她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
亲爱的大家:晚八点左右还有一更。
第十四章 冰上的月光(十)
酒杯被她放回桌上,她按了下胸口,目光低垂片刻,再抬起来时,已经恢复正常,而丁蔷一行也已经就坐。她的没有特意看向那边,也知道她们坐下来时,都有意无意地看了她一眼……巩义方的两位姑姑都是很温和的人,她记得是这样的。他跟姑姑们的感情很好,这么重要的场合,她们是不会错过的……
她舒了口气,盯着面前这只空了的水晶杯。
一切还都没有开始,她已经喝光了一杯酒。醉是不会醉的,这举动可也有失分寸。她也不知道在别人眼里自己这样究竟好不好,但侍应生过来给她将香槟再次添满,她看着酒杯里冒着气泡的淡金色的酒液,真想再一口喝光……
彭因坦示意侍应生把酒放下来,索锁看他,他就微笑着说:“喝吧。这瓶都归你。”
索锁舌尖舔了下上颌。香槟酒在味蕾上炸了有好一会儿了,她才留意到酒香的丰富和美妙窠。
“酒是晓芃亲自挑的。她说一定要这一款。”彭因坦瞟了一眼白毛巾包裹下的酒瓶,酒标被遮住大半,“女孩子是不是都这样,老早开始就知道自己要什么样的婚礼?”
索锁果然又拿起酒杯来,但这回她没有一饮而尽。她小口啜着,香槟还含在口中时,她摇了摇头燔。
彭因坦微笑着,拿起自己的酒杯来,示意索锁。索锁喝了这一点点酒,原本粉白的脸上透出红色来,脸色非常好看。
“比起要一个什么样的婚礼,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才更重要吧。”索锁说。
彭因坦重重点了下头,说:“有道理。”
“的确很有道理。”大表姐陈晓飞坐在彭因坦身边的位子上,明明是在跟丈夫廖沛哲小声说话的,这时候却回过头来说道。说着她还看向索锁,微笑着,又看看彭因坦,“你这个小子自以为了解女孩子,其实才不是呢。小索比你成熟多了……咦,你们两个先喝起来了?”
彭因坦笑着说:“晓芃选的酒很好。我们要多喝一杯。走的时候还要拿上一些。”
陈晓飞也笑,指着彭因坦跟索锁说:“小索,你可要小心坦坦。坦坦门槛儿最精了。”
“好。”索锁微笑着答应。
彭因坦一边让大表姐和姐夫尝一下这香槟,一边笑道:“好嘛,这就准备把我给卖了是吗?”
“是啊,赔钱也要出手。”陈晓飞笑道。她尝了下酒,点头,“确实不错……晓芃说一定要这个酒庄、这个年份的酒,是因为她是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和义方相识相知的。”
“这么说来,还是很有意义的。”彭因坦说。
他的话音未落,场内的灯光这时暗了下来,只剩下前方留作圣坛的位置光亮如初,乐队将曲子换了一支,仍然是欢快的。看样子用不了多久,今天的主角就该进场了。
“今天的仪式,很像是婚礼。”陈晓飞忽然说。廖沛哲表示赞同,说:“还是很费了一番心思的。到底是大事,隆重点也是应该的。”
陈晓飞笑笑,说:“晓芃是这样的。凡事不做就算了,做就做到完美。坦坦,到你的时候也要好好策划下。我和你姐夫是一对懒人,让我们订婚结婚摆酒什么的做全套简直要疯掉。”
彭因坦笑着说:“要是我也娶个懒新娘,那我们也跟你们似的,找个山清水秀、没人打扰的地方度蜜月去。”
“然后抱着蜜月宝宝回来就行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有意义的。”陈晓飞举起酒杯来,对彭因坦眨眨眼。廖沛哲轻轻拉了她一下,笑着说开玩笑要有限度啊。陈晓飞斜了他一眼,说:“知道是开玩笑还不好好配合一下?来,不管他们,咱们先干了这一杯……小索,今儿就借着晓芃义方的酒,先跟你说下,欢迎你跟坦坦到北京来。我做饭虽然不怎么好吃,可是廖沛哲吃了这么多年也吃成了胖子,还养大了两个儿子。和坦坦来我们家吃饭,好吗?”
彭因坦看着索锁笑,廖沛哲配合地点头说好好好,总算要有人跟我和儿子们共同承担风险了,“小索,记得到时候先吃饱了再来。”
索锁微笑。四只高脚杯轻轻碰在了一起,同席的其他兄弟姐妹看到,起哄说他们也要加入……索锁听着他们说笑,小口啜着香槟酒。喝下去的酒开始发散,她晃了晃头。
彭因坦让她吃点东西,细心地给她选着合乎她口味的点心,看着她吃下去。索锁就在彭因坦沉默却坚定的注视中不自觉地就把他给她夹来的几样小点心都吃了。
“好了。主菜还没开始上,不要吃饱了。”彭因坦很满意。
索锁停了一会儿,才说:“说的我好像饭桶一样。”
彭因坦看看她,趁人不留神,过来在她耳边说:“你要是饭桶,也是个漂亮的饭桶。”
他的眼睛在闪闪发光,索锁看了,心跳的加速。她想她这是连喝了几杯香槟酒的缘故,心慌。她按按胸口,心慌不但没有缓解,竟然还要酸痛起来……光线再暗下去些,乐声响了起来,彭因坦也坐端正了,不是一副笑眯眯的没正经要逗她开心的
样子了。她只需抬头,就能看到前方最明亮的地方——仪式的主持人用一把醇厚低沉的嗓音请章晓芃小姐和巩义方先生入场。
索锁和大家一样,轻轻鼓掌,等待着今天的一对主角穿过玫瑰花拱门走进来——她想就是再挑剔的眼光,看着这样一双人儿也不能不觉得美好。晓芃身着的浅蓝色礼服不仅在一室金碧辉煌中出挑,也让她在活泼中多了一分娴静;巩义方的浅灰色晚礼服熨帖得当,在美丽的晓芃身边,他的温文尔雅相得益彰……索锁似乎能听得到那山呼海啸一般的赞叹,伴随着他们走到那最明亮的地方去。他们又像是站在了最高处,让周围的一切都在低下去……山呼海啸的赞叹声和掌声也在低下去,灯全都亮起,她看着他们在对台下鞠躬,才意识到仪式已经结束了。
过程并没有想象中的漫长,也没有想象中的难熬。
“索锁?”彭因坦叫着索锁。
索锁的目光从含笑挽着巩义方走向他们坐席的晓芃身上移开,“嗯?”
“你怎么看的这么入神。”彭因坦说。索锁的眼神从晓芃和义方站上圣坛就定住了似的。
“哦。”索锁的目光又转向晓芃。这一次,她的目光撞上了巩义方的。他的脸色和在台上时候一样,既看不出多少喜色,也看不出别的什么……她想跟彭因坦说晓芃怎么看上去那么美呢,她忍不住一看再看,但她望着彭因坦注视着自己的眼睛,却说:“有点羡慕他们……很幸福吧。”
彭因坦看了一眼已经上桌的几道菜,照旧夹了放在她的碟子里,说:“先把汤喝一点……羡慕啊,那就好办了。”
索锁有点儿发愣,“好办什么?”
“不怕你羡慕,就怕你看了没感觉。”彭因坦微笑着,把自己的这一碗鱼胶也给索锁。今晚的菜式精致而不奢侈,也清淡,应该还是很合索锁的口味的。“把这些吃掉。下面你什么都不吃,我也不管你了。”
索锁看看自己面前双份的食物,皱眉。
“不是羡慕吗?有人照顾你吃东西,就是幸福。”彭因坦微笑。
索锁顿了顿,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彭因坦说的听起来很有道理……她默默吃着东西,彭因坦偶尔给她夹菜。一桌的兄弟姐妹都含笑看着他们,尤其大表姐陈晓飞更是不时开个玩笑。彭因坦根本就不在意,索锁却觉得不太好受。
“别理他们,就是爱瞎起哄。”彭因坦笑着跟索锁说。
被他这么一说,一桌人应景儿似的集体笑起来。彭因坦见索锁不太自在,也有点儿无奈,可是有什么办法,谁让他就是这个家里的焦点呢、谁让他从来都跟表兄弟姐妹关系融洽呢……他见索锁在大家的笑声里脸越来越红,只好笑着说:“哎呀,你们不要这样热情,回头给我把人吓跑了,你们可得赔得起!”
“坦哥坦哥,把锁姐姐借我们拍张照好不好?”彭因坦转头,就见小舅舅家的两个表妹笑着站在身后。他瞪眼说不行,又问干嘛?
“是不是要去晒?告诉你们绝对不可以。”彭因坦说。
索锁微笑着看面前这对漂亮的孪生姐妹。合影她并非不愿意,但是彭因坦的顾虑恰好也是她顾虑的。
“不会啦……好吧,保证不散播出去还不行吗?”表妹笑着央求。
“好了你们不要勉强。你们那些同学朋友的,哪一个不是盯着坦坦的?听说坦坦带女朋友回家来,还不早就竖起耳朵了?当你们坦哥不知道呢?以后再合影……去,别耽误我们跟准新娘准新郎喝酒。”陈晓飞年纪最大,这时候就开口组织了。
表妹们见状也就果然不勉强了,何况晓芃和义方已经过来,她们笑着退开,但还是悄悄跟索锁眨眨眼。
索锁也对她们笑笑。已经很久没有被这么多热情的人包围了,何况这许多热情的人,还是整整一大家子……她看看彭因坦。彭因坦伸手拉她一道起来,让她站在自己身边。她一转脸,正对了巩义方,还有他身边的晓芃——她并没有听其他人在说什么,这么近距离地看着晓芃,她顿觉以前虽然是屡次见面,晓芃也没有哪一天令她觉得她是美到如此毫无瑕疵……可这美也许有点过于凌厉,像是生怕人不知道此时此刻她该是多么幸福美满似的,半点不收敛。
“……谢谢你能来。”晓芃将手中的酒杯和索锁的轻轻一碰。索锁微笑着说“恭喜你们”。晓芃轻轻啜了口香槟,轻声说:“等下我们再好好玩。”
“嗯?”索锁看她。
“散席后有舞会。”彭因坦替晓芃说。他揽了下索锁的腰,“难得人聚的这么齐,当然好好热闹下。”
晓芃看看他们俩,转脸轻声对巩义方说:“瞧他们……彭因坦等下我要和你跳一支舞。”
“今晚我只和索锁跳舞。她也只和我跳舞,谁都别想惦记她。”彭因坦笑着说。
晓芃听说,笑着和他碰了下酒杯,转脸对巩义方说:“听听他这得意的!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好意思不准人请大美人跳舞?”
“我好意
思的。谢谢你们成全。”彭因坦将索锁按在椅子上,在大家的笑声里催晓芃和义方去别的桌敬酒了。他的手还按在索锁肩膀上,索锁抬手握了他的手……她眼角的余光扫到灰色的衣角移开,同时还有晓芃甜甜的笑声。他们走开了,她终于可以缓口气。彭因坦低头看着她绯红的面颊,坐下来笑道:“别怕。准你和别人跳三支舞的。”
“你怎么这么……霸道啊。”索锁看着彭因坦的笑脸,终于说。她将彭因坦的手拉下来,但没松开。他柔软厚实的手掌,握在手中是那么的让人舍不得放开、又让人心里是那么的踏实……好像心都要化作了一泓春水,暖意融融。“太不像话了。”
彭因坦笑着拿了香槟来喝。索锁陪着他,过了一会儿,她趁着彭因坦跟晓芃的堂兄弟聊天,悄然欠身离席。彭因坦发觉时,她只回头对他摇摇头,无声地说:“几分钟就回来的。”
她走的很快,离席不过几步,就有女侍跟上贴身服务了……彭因坦被章家兄弟拉着一时也走不开,但索锁那俏薄的身影在迅速飘离这个房间的同时,让他突然间心里一沉。
索锁在绕过大厅东侧的花墙之后,在女侍陪同下出了东门。
“女宾休息室在前面。请您往这边走。”女侍轻声说。
索锁点头。
她走在宽敞的走廊上,这中式装潢的环境里,利用光线营造出来的氛围总有点沉重,她越走越觉得不舒服,走到偏厅里了,已经看到休息室门了,她却不得不站下来。
“您没事吧?”女侍发现她脸色不好,“需要我叫医生吗?”
索锁发现近在咫尺就有可供休息的沙发,她走过去,刚刚坐下来,就听到有人在说话。她心跳的正急,听见这说话声音更顿时忍不住血气上涌……她闭上眼睛,那些声音渐渐消失了。她以为她们走过去了,不想刚刚睁开眼,就看到面前两三步远处,一对裸色的细高跟鞋子——鞋面上一簇翡翠珠子攒成的花朵,更是炫目。她慢慢抬起眼来,对上丁蔷居高临下的眼。
“这是怎么了,不舒服了?”丁蔷细细的声音听起来尽管柔和些,可到了索锁这里仍是刺耳。
索锁抓紧了身侧的手拿包。
“走吧。”巩家姑姑看了一眼脸色很差的索锁,提醒丁蔷。
索锁站了起来。她像是没看到丁蔷一般,径自绕过她身边,向休息室走去。
“你等等。”丁蔷说。
索锁没听她的。
她走进休息室里,回手关门扶住了墙壁。她听到脚步声,门连敲都没有被敲响就开了。她马上看到了丁蔷。
“我警告你离义方远一点,可你还是来了。你是非要把事情闹的不可收拾呀。”丁蔷说。
索锁看着她,雪白的面孔,血红的嘴唇……她忽然有种作呕的感觉。不是不想说话,是这个时候她怕一张口,真的就要吐了。她不是不能把事情闹的不可收拾……可是她不想让不该承受这些的人难受。
她深吸了口气,说:“我离他远些?不是我离不开他,是他离不开我……你知道吗?他爱的是我。有我在一天,他是不会跟章晓芃结婚的……”
她盯着丁蔷的颈间。丁蔷被她目光中的森冷激的浑身一战。
索锁忽然像是听到了什么响动。但她已经收不了手了。
“现在,你给我滚出去。记得脸上保持笑容。今晚我不会破坏你们的好事。你也知道我不会,惹怒了这里的人,毫无益处。你是聪明人,不会看不到我的顾忌。”她低声说着,只让她自己和丁蔷听得到。然后突然之间,她抬起手来,一把抄住了丁蔷颈间的翡翠项链。翡翠摩擦发出的声响让她起了鸡皮疙瘩……不知什么时候她手里多了一柄极细巧的刀子,亮闪闪地逼在了丁蔷颈间,“别乱动,别逼我动手。你知道,我不是没杀过人。”
——————————
亲爱的大家:
今天更新到这里,这两天真是状况频发,多谢大家~~明天我们晚上八点更新。
第十四章 冰上的月光(十一)
她声音里都像能飘出雪花,冷的让人不寒而栗。雪亮的刀刃映着碧莹莹的翡翠珠色,看上去惊心动魄……她手背贴着这条翡翠项链,脸色越来越冷。她突然间将刀尖翻转,挑起项链来手向下一扯,翡翠项链瞬间崩断了。这一大串翡翠珠子迸溅开来,在地上滚来滚去燔。
丁蔷脸色一变。
索锁鄙夷地看着她,轻声说:“这个,你也配戴?”
她手中还捏着一把珠子,金色的线是很结实的,六股拧成,这时候散开些,像是阳光似的,丝丝缕缕的……她将翠珠掷在丁蔷脸上。
丁蔷看着她,纹丝不动。她忽然间从索锁冰寒的眼中看懂了些什么,也不禁攥紧了手。
索锁说:“你们可真让我恶心。”
“锁锁,”丁蔷看着索锁的眼睛,“我还是得说,陈年旧事翻出来,包括你父亲,都未必是你想的那样……”
她们俩面对面站着,不过是尺余的距离而已。索锁再一次觉得自己像是站在悬崖上,面前是万丈深渊……她略垂下眼帘。满地的翠珠散着,像已经**的尸体,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高贵雍容……她清楚地说:“我了解我父亲。别以为他不在了,就可以随便说他。你没这个资格。”
丁蔷果真住了口。但她看着索锁,像是在等着她下一步的举动。
索锁将手中的刀在她面前一横,盯着她的眸子问:“有时候,你大概也想,其实你还不如是死去的那一个呢,是不是?你放心,我再不会那么傻,一刀给你个痛快,再回监狱去?这辈子我都不想……除非你们跟我一起。”
丁蔷轻声说:“你说的对。窠”
索锁说:“对就照我说的做——滚出去。安安生生地把今晚的戏码子唱下来。”
丁蔷看着索锁。索锁从容地将刀子收好,仍旧放回她的手包里。
索锁冷冷的目光扫过丁蔷的脸,“别跟我说陈年旧事不能翻。翻出来任何的东西我都不怕……你别再害义方了。比起你来,他还算是有情有义。”
她要往后退,丁蔷一下子握住她的手腕子。
索锁看着她的脸。丁蔷眼中的极为复杂。她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对丁蔷不会没有触动。这是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但她在正常的时候,绝对是个最爱儿子的母亲……索锁嘴角上挂了一丝冷笑。
“你知道他有情有义,就该放过他。”丁蔷说。
“我为什么要放了一个爱我的人?要是我也还爱着他呢?”索锁声音低低的,看着丁蔷。
丁蔷又要开口,门突然被敲响,随后一开门,巩义方的姑姑进来了。
她一见这两人的神色就明白了,只是她刚刚向前一步,就险些滑到,低头就见满地翠珠,她不禁惊异失色。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过来强拉了丁蔷,把她先推了出去。
索锁已经转过身去,弯身洗手,根本不理会她们了。
巩家姑姑将门稍稍一带,站在索锁身后,从镜中看着冲洗着满手泡沫的索锁。这个单薄瘦弱的女孩子一脸凌冽,几乎完全看不出是许多年前那个总有点儿婴儿肥的娇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