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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锁-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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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再商议是么?”乔伊斯仍是似笑非笑地看看索锁,又看看对面沉着脸的彭因坦。“你辞职。不然,我这就拍照上传社交网络,艾特各大媒体和职能部门……我看看在经理眼里,到底是你这个主厨重要,还是餐厅的声誉重要。”
乔伊斯也抱起手臂,看着索锁。
索锁舒了口气。
她略低了低头,正要说话,就听彭因坦慢悠悠地叫了一声“joyce”。
乔伊斯脸色稍霁,彭因坦说:“你这是干嘛,清净吃顿饭不得了吗?”
“因坦,我可是……”乔伊斯看彭因坦微笑着看着她,脸上就禁不住发热。她顿了顿,刚要说我这还不是想给你我出一口恶气嘛,就见彭因坦伸手端起那碟龙虾寿司来,把那块沾了钢丝的龙虾移到眼前看一看,掏出手机来拍了张照片,转手就递给了索锁。她愣了下,彭因坦对她摆摆手,她就小声说:“干嘛啊……”
彭因坦笑微微地对索锁道:“这一碟你收好,再照原样上一盘。今晚我们这桌不用免单。但是主厨小姐,以后还是要严格管理你的手下。”
“因坦!”乔伊斯不满地叫道。
彭因坦还是微笑着,看了她。
乔伊斯在他面前向来是不怎么有自己的主意。今天晚上的事,也不过是想抓住机会羞辱下索锁,替彭因坦出口气,也缓解一下心里的郁闷。她可是记得那天早上索锁当面给她的难堪……不过彭因坦是这个意思,她也不好执意大闹,见好就收。
她恶狠狠地瞪了索锁,说:“瞧见了?我们才不跟你似的,明明是自己有错,还无理搅三分。这回算你运气好,下次不要撞在我手上……”
“joyce。”
乔伊斯就住了口。
彭因坦见索锁像僵住一样。知道她这会儿一定是郁闷至极,可在这里不管有多窝火也只能隐忍不发……他眼见着她的脸越来越红,料不准她要怎么反应,就看到孙经理匆匆地赶过来。他先跟孙经理打了个招呼。
“彭先生!您可是好久没来了吧?”孙经理过来先笑着说。
乔伊斯见孙经理来了,也收起刚刚那副神色。
索锁看着她变化多端的神态,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尤其孙经理过来,一句责备的话没有,将责任揽过去,对乔伊斯一再道歉,和彭因坦攀谈起来……她再复杂的心情也得忍下来。手里端着的这盘龙虾寿司,简直千斤来重。
“小索,还愣着干嘛,彭先生说再来一份龙虾寿司不是?快点给再来一份啊。”孙经理转过身来对索锁说。背对了乔伊斯和彭因坦,他给索锁使个眼色,意思是让她就坡打滚儿先离开这是非之地。
索锁会意。
她沉默着,仍是对乔伊斯鞠躬致歉。
看她离开,乔伊斯轻轻哼了一声,说:“孙经理,今天完全是看着彭先生的面子哦。”
孙经理又忙道歉,当即表示给乔伊斯vip客户待遇。
彭因坦是游艇会的会员,孙经理对他没什么好办法了,只好看着他笑。
彭因坦就笑着说:“多大点儿事啊,你就吓成这样。我和joyce吃饭,你忙去吧,不用管我们了。”
孙经理一拍手,笑道:“我还得去那边桌上看看,二位慢用。”
等他去跟余外两桌客人打招呼了,乔伊斯又轻轻叹了一声,看着彭因坦,说:“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好说话?”
花开早过来给彭因坦另摆上一副餐具,小心翼翼地问过他还需要什么。彭因坦说暂时不用了。花开退下去,他拿起杯子来喝了口水。
刚过来时开车有点心急,没留神保护左手臂,这时候就疼起来。
他没有脱掉外套,也忍着没动声色。
乔伊斯根本没有发现。
“哎呀,再上什么也没胃口了……”乔伊斯娇滴滴地说着,手撑着下巴,嘟嘟嘴。
彭因坦问:“怎么,对着我都没胃口?”
“不是啦!”乔伊斯忙摆手。
彭因坦虽然是笑着问的,不过她总觉得他今天并不是很开心,也不知道是不是对她刚刚做的事不满意。
彭因坦看她那不自在的样子,抬腕子看看时间,说:“好吧,换个地方吃。”
他招手让侍应生过来,签了个字就走。
花开跟他说谢谢彭先生,他看看她,没说什么,只是带着乔伊斯离开了……
索锁回到厨房后,把带回来的这盘龙虾放在了台子上。
厨房里的人显然都已经听说了这件事,谁也不出声。
索锁看了这龙虾寿司一会儿,抬手一挥,让全体人员都停下手中的活儿过来,她有话要说。
第五章 可不可以不勇敢(五)
她的目光扫过一众人,停在那位专门负责清洗龙虾的厨师身上。他脸红着,非常局促的样子。
索锁点了点头,说:“大家都看看这盘寿司。”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这盘寿司上。
造型非常漂亮的龙虾寿司,那块细细的银线一般的钢丝在灯光下也并不太显眼。
索锁扫一眼桌案,从手边放着的金属工具筒里拿出一把长镊子来,把钢丝取了下来,亮给大家看郎。
“这东西我想你们都认得出来是什么吧?”她语气淡淡的。
这钢丝细如发丝,一看前生就是厨房里最常用的钢丝球的一部分锎。
“这……我都仔细检查过了,没有差错……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对不起……我……”那位负责清洗龙虾的厨师小林说。他一着急,说话都结巴了。
站在他身边的二厨宋刚看看他,又看向索锁说:“这应该只是不小心。厨房里这些东西用起来,不留神崩到哪儿都正常……”
索锁抱起手臂,看了宋刚。
宋刚住了口,束手而立。
他一收声,别人也都没有开口的了。
“这事并不是谁一个人的责任。一道菜作为成品从厨房端出去,要很多人经手。每个人只要留心多一点,都可以避免类似的事情发生。‘不小心’不是理由。以后我也不想听见谁在我面前用这句话开脱。”索锁停了一会儿,目光又扫过面前静静而立的每个人脸上,说:“事既然出了,就由我承担责任。但是从现在开始,大家都打起精神。在我的厨房里,这种事绝不允许再出;再出事,我也绝不客气。该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就请你离开我的厨房。都听明白了?”
稀稀落落地一声接一声都在说“听明白了”。
索锁当然听得出来这当中的态度参差不齐。不过这时候她也没有多少时间去细细分辨。当务之急是把今晚剩下的事都做好。
“听明白了就好。干活!小林,再来两只大龙虾!”
索锁句式短促有力,就像她利落的刀工一样。
而她每说一句话,都带着回音。偌大厨房里的锅碗瓢盆都跟着发出颤音似的……这气势弥补了她身材的不足,还是产生了不小的威慑力。
索锁等他们各归各位,仍低头琢磨着面前这盘寿司。她细细地看着盘子里的每一块寿司,和寿司上新鲜的龙虾肉。就连那块细钢丝,她也看了又看。
彭因坦还给这盘漂亮的“毒物”拍了张照片呢,这当然是把柄,只是不知道他要留作何用?不管怎么说,照片留在他手机里,就是颗定时炸弹……她把钢丝用密封袋装好,锁进操作台下的一个抽屉里。
她还得准备再做一份这龙虾寿司呢,可小林还没把龙虾送来。
“小林!你磨蹭什么呢?”索锁高声喊道。
小林在里面那海鲜操作间应声说马上就来。她一转身看到站在门口的孙经理。
她以为孙经理或许会很不高兴,当着下属们的面不会说什么,之后也会单独找她谈。初次上工就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但是孙经理对她点点头,示意她继续工作。
“来了!”小林满脸是汗地过来,把两只大龙虾放在索锁面前。
索锁看他眨着眼望着自己,眉一抬,说:“先擦把汗。”
“哦。”小林忙摘了颈上缠好的毛巾擦汗。他一对小眼盯着这个严肃的新来的主厨,吸吸鼻子。
索锁低头看着他清洗好的龙虾。龙虾还在盘中活动着。
“这回下功夫了?”索锁伸手拿起龙虾,那虾螯张着,孔武有力。
小林憋了一会儿,才说:“我从来都下功夫。今晚上龙虾盛出来的时候,我还仔细检查过的。鬼知道为什么出了这种岔子。”
他声音低低的,也有股子不服气。
索锁把龙虾放回盘子里,伸手把那盘龙虾寿司端起来,拿了一颗放进嘴里,示意小林。
厨房里正在忙着的同事们都有意无意地留神他们在说什么呢,这时候就安静多了。索锁吃这颗寿司的时候,听到了有勺子掉进铁锅的声响。不过她只看着小林。
小林犹豫了下,毛巾擦擦手,也拿了一颗,放进嘴里。
“厨师该对自己做的食物有信心。从我手上出去的时候,这东西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也没有。”索锁把盘子放下。她一手卡在腰上,一手扶在台子上。“你也该对从你手里出来的食物的清洁程度有信心……不过,以后这工具还是要改进下。我明天写报告,请孙经理买点儿更好用的工具。省得钢丝球还往下掉渣儿……去工作吧。”
小林嘴里还有寿司,听着索锁说,忙点头离开。
走了两步,回头对索锁笑笑,握拳表示“加油”。
索锁没笑。
她看了一眼始终冷眼瞧着她的二厨宋林,在她的工具里抽了刀出来,一刀下去,斩在龙虾头上。虾头连着螯与虾身分离开,那螯还在动呢。
宋林是转开了脸。
索锁嘴角一翘,换了把刀开始肢解龙虾。
她的刀工非常好,虾皮用刀尖轻巧挑起、剥离,虾肉完好无损地被剥出来之后,动刀如飞,削出的虾片厚薄均匀……她无意中一抬头,就看几位厨师远远地站在一处观赏她的刀工,目光中有艳羡之色。
她虽然没有炫技的意思,不过也知道,技高一筹对大厨来说,在厨房里意味着什么。
“索小姐!”花开轻手轻脚地进来站在她面前,说:“彭先生他们已经结账走了,这个不需要了。”
索锁将刀放下,对花开点点头。
她抬头看了下头顶贴的单子,说:“这样的话,外头客人点的所有的菜都已经上齐了。”
花开点头。
“好。你先出去吧,也许客人们还需要什么。”索锁说完,拿过水杯来喝了口热茶。
刚刚吃下去的寿司噎在了喉咙处似的,让她不太舒服。本来是味道很鲜美的食物,但还是过了最佳食用时间,吃起来味道差上很多……只是她心思并没有在这里,更味同嚼蜡。
她知道同事们见识了她今晚的作为之后难免有议论,互相交换的眼神里也各种意思都有。
她嘴角一牵,腮上挂了一丝冷笑……
十点餐厅打烊,十点半厨房里已经空荡荡的了。
索锁因为想再熟悉下厨房的环境,最后才离开。她准备卡着点走。最后一班公交车经过游艇会这一站,应该是十一点整。
“小索,还没走?”孙经理隔着玻璃窗看到索锁在里头,推门叫道。
“就走了。”索锁整理下背包,见孙经理也是刚刚换了便服,“您呢?”
“一般我都是最后一个下班的。要确定没有哪儿有问题。”孙经理说着,给索锁推着厨房门,等她出来两人一道从侧门出去。
他把门锁的密码输入,锁好大门。这时候巡逻的保安经过,跟孙经理打招呼。孙经理还特意介绍了下索锁,说:“说不定以后我们主厨也偶尔会晚下班,不要把她当成坏人抓起来。”
索锁都被他逗笑了。
孙经理年近五十了,对索锁来说是父辈的人,她本来话就少些,跟孙经理一起走,她也不太出声,多半都是孙经理在说。
“今天很不痛快吧?”孙经理看看索锁,问。
“我以为您会批评我。”索锁坦白地说。
孙经理笑了笑,说:“厨房是你的领地,该怎么领导看你的。我看同事们还是挺服气你的。假以时日,你的威信会竖立起来的。”
索锁想了想,点头。
“今天幸亏是彭先生在,要换了别人,哪怕只是乔小姐在,也不好办的很。当然出纰漏的是我们餐厅,无论什么样的结果都应该我们来消化。不过遇到彭先生,是不幸中万幸。以后还是要加倍留神。”
“是,我知道的。”索锁说。她本以为不过是临时工,今天的意外却让她有了承担起责任来的自觉性。可能内心深处,她还是有着能够掌控厨房的欲·望。
“彭先生是康先生的好朋友吧?”孙经理笑着问。
索锁又点头。
她想孙经理一定是知道康一山和彭因坦的关系的。这么问,看来孙经理也一定以为彭因坦就是冲着这层关系才网开一面的……她知道不是为了这。以彭因坦翻脸不认人的性格,口味挑剔又有轻度洁癖,再加上脾气不好,遇到这种情况可想而知会怎么处理。
她正琢磨着,孙经理问她住哪儿,要顺路送她一程。
索锁忙说自己坐车回去就可以。
孙经理去取车了,索锁自己走出游艇会侧门。
接近午夜,海风冷冽,她把皮衣拉链拉好。
手机在口袋里一响,她拿出手来看看,按了下拒接来电,低着头往前走。
她听到刹车声,好像就贴着她背后停了车,也没回头。但脚步声是追上来了。她抬眼看了下前方马路对面的车站,十一点有最后一班公交车……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光线,她转下眼,看到彭因坦的脸。
她往旁边挪了挪步子,他也挪一挪,挡住她去路。
她再挪,他紧跟上,仍然是挡着她的路。
索锁站下来,仰着脸看彭因坦,好一会儿,她问:“你又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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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们:
你们不要嫌弃我每天只有三千字……~~~~(&;gt_<;)~~~~
第五章 可不可以不勇敢(六)
她说话声音听起来有点弱,因为被携着海浪声的风吞了不少去。而且也累了一天了,她没那么多力气跟彭因坦闹腾。于是就站着,手插在兜里,动都不想动地看着彭因坦。
要是能像踢地上的小石子似的一脚踢走彭因坦,她早就踢了。就是现在她一脚踹出去,恐怕小石子还会落在脚面上……彭因坦倒是眼睛亮晶晶的,很有神采——是啊他怎么会没有神采。海风吹的她短发凌乱地糊到脸上,他的头发也飞起来,可是她就邋遢,他就显得酷。
“你倒是接我电话啊。”彭因坦听索锁问了话,就说郎。
“就这事儿?”索锁问。
“嗯。”彭因坦很认真地点头。他掏出手帕来擦擦额头上的汗。
索锁看了他。
那手帕是她还给他的那条……他单手擦汗。左手臂是伤了,当然不方便用。看他这残疾样子,她心里忽然舒服了点儿。但还是板着脸,目光上下扫了扫他身上。
彭因坦擦完汗,也看着索锁。
索锁绕过他,说:“不是说以后都不用见了吗?我干嘛还要接你电话,你谁啊?锎”
“喂!话不是这么说……”彭因坦倒退着,又拦在索锁面前。
“那怎么说?”索锁瞅了他。
这回彭因坦不出声了,就是默默地退着。他脚步灵活,任索锁左躲右闪,总能挡住她的路。
索锁耐着性子,看他这副无赖样,抬手推他一把,说:“我赶车,你别耽误我。”
她说着回头一看。
501路车已经过来了,她再不过马路就赶不上这末班车了。彭因坦要做什么她都没兴趣知道。但是彭因坦头都没回,伸手就拦住她,说:“别坐公交车了,我送你。”
他硬是要拦着索锁不让她离开。
索锁伸手就抓住了他的手臂,就在她想使劲儿掐他的时候,忽然就意识到自己抓住的是他小臂上的夹板。她动作停顿在那里,眼看着501路的末班车从彭因坦的背后呼啸而过,在车站停了下来。
她一松手,推开彭因坦就要去追车子。
但她都没看到彭因坦是怎么移动的,身子就挡在她面前,把她堵了个严实。
彭因坦说:“追不上的。我送你。”
索锁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跳到马路牙子下,准备搭出租车。
她就站在彭因坦车子的灯光下,一半身子在明亮的车灯中亮的刺目。
“你什么时候舍得……”彭因坦刚说到这,忽然发觉不对,清了清喉咙,不说了。
索锁冷眼瞧了他。
“这么晚打车也不安全,说了我送你。”彭因坦也下来,就站在索锁身边。
他平静温和的声音就在索锁耳边,让索锁听的清清楚楚。但是索锁不看他,举起了手。他低了低身子,平视着索锁,抬手拉了拉她的手。
“上车啦。”他说。
他样子又无赖又无辜,就是一副根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让人看了心里恨的发痒。
索锁挥手就甩开他。
“疼!”彭因坦惨叫一声,护着手臂。
索锁咬了下嘴唇。
她当然不是故意的,只是被他扰的心烦。
彭因坦跟受到重创似的,漂亮的脸都要变形了。他鼓着腮,像等着这阵剧痛过去,额头上竟然真的冒出了汗。
他看看索锁不为所动,拎着手臂举到她面前,说:“我为了救你才骨头裂了的啊,你还打我!”
他的手在车灯照射下,在索锁脸上印着阴影。
索锁明亮的眼就在这阴影中盯着他。
“你别装了,我又没用力。让你离我远点,你不听。这可不赖我。你要再跟着我,我给你把小胳膊掰折了!”索锁脸硬着,恶狠狠地说。
一辆出租车飞驰而过,她没来得及拦下。
她转了转脸,再看彭因坦。他抬手抹着额头,那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她咬了下牙。
“那你把打车的钱给我好了。就当你是坐出租车回家的。”彭因坦说。
索锁瞅着他,好一会儿,才说:“不准玩花样。”
这风冷的要把人冻透了。再多呆一会儿,她鼻尖都木了。彭因坦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是独臂老怪,现在你一根手指头都能戳倒我,我能玩什么花样?”彭因坦说着,拉了她往车子那边走。
他的手指尖很凉,索锁挣了下没挣开。他像是怕她反悔,手攥的很紧。索锁的手很热乎,他的凉手正好被她的手暖着。走到车边时,他的手指已经暖了过来。索锁上车,抚着被他攥的留了一行红印子的手腕,看看坐到身边的彭因坦——彭因坦说:“别看了。受重伤、又刚失恋的人,气色不好。”
索锁愣了一下。
“你都不安慰我一下?”彭因坦发动车子,问。
索锁哼了一声,说:“那样的女人也不适合你。分了就分了,有什么好安慰的?”
彭因坦起速很快,她扶着车门上的把手稳定身体。
“哦……”彭因坦拖了长腔,转弯时趁机看了索锁一眼,“不适合我?看样子你还是挺留心跟我在一起的女人嘛……那你觉得什么样的适合我啊?”
“好好开你的车。不准再废话。”索锁说。
“这怎么是废话呢?”彭因坦说。
索锁不吭声。
彭因坦开起车来并不费力,那只受伤的手臂看起来并不怎么碍事……所以也不耽误他出来玩。
“再不济,也是失恋啊。”彭因坦又说。
索锁眉头皱起来。
这个人,没话找话、夹缠不清的……真后悔又被他的演技蒙骗,坐上他的车,跟上了贼船似的。早知道无论如何都不理他,让他在海边冻死算了——她一激灵。忽然意识到自己刚刚是对彭因坦心软了。这个念头像是有虫子咬了下她的指尖。
她低下头,从腰包里翻着钞票。
彭因坦这会儿车子开的不怎么快。以他车子的时速,应该很快就到她家门口了,但是他今晚开的慢上许多。
彭因坦看索锁从她包里翻出一卷钞票来,眉头一皱。
果然当他停下车,索锁已经从那卷钞票里抽出了十元五元一元还有五角的一沓子,开始数给他看。
“我看了你车上的公里数,起步价开始算,余外加一块钱燃油费,一共该给你四十三块钱。拿着。”索锁把钞票递给彭因坦。
彭因坦没接,“我这车,怎么也得卡起步价11、每公里两块的那档次吧?”
“不好意思,我穷,从来不打那档次的车。”索锁说着,就把钱拍在了彭因坦的腿上。
彭因坦看着钞票从他腿上七零八落地滑下去,索锁推车门就要下车时,又停下来,郑重其事地把落在自己这边的几张钞票捡起来理顺好,拉过彭因坦的手放在他手心上,说:“彭大少爷,记着啊,不懂得尊重人可以,要尊重人民币。没有人民币,你哪来那么多掺水分的尊贵?”
她仍是冷着脸,腮上挂着讥诮。
要抽手离开,彭因坦却握住了她的手。
“那天晚上我不该那么说。我道歉。对不起。”他说。
索锁愣在那里,忘了自己手还被彭因坦握着。而她的手和他的手之间,几层人民币也被两人手心的温度穿透了……
“我打电话给你就想说这个,没别的意思。”彭因坦见她不动,又补充。
索锁没反应,就直愣愣地看着他。
这眼神让原本就觉得很丢脸的彭因坦更觉得尴尬……而且还不舒服。
“你倒是说句话啊,怎么样嘛。我不是成心要发脾气骂你的,还有也不是……”
“嗯,行了。”索锁突然说。
她说完,两个人同时沉默了。
她抽手出来,避开彭因坦的目光,“行了。”
彭因坦本来觉得她这么说了,应该这事儿算过去了,可是看她的眼神,他觉得没过去。
“那天晚上说的,除了不该说的,都算数。”彭因坦说。
他握着方向盘,示意索锁可以走了。
然后,他在座位上挪了挪,换了个姿势。
“要是你觉得我道歉不够诚意,那你就说出来,想怎么样。”他说。
索锁坐在那里还是没动。
他看着索锁,等着她的反应。
她像是凭空挨了一闷棍,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不过她仍然很清楚地表明了那天晚上有的事情,她虽然也记得,但绝不想再被提起……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也没说错,我是那样的。就打今儿起,你离我远点儿好了。本来我也就是给你做点东西吃。我以后就做好本分,不会过界乱说话的……”索锁说着,发现自己腰包上的拉链没拉好。她拉上拉链,“欠你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少给你的,该怎么还就怎么还。我不想欠人钱,也不想欠人人情。就是最近要顾上餐厅的工作,你那边的饭我可以提前做好了让小虎送过去。我尽量安排好时间,应该不会耽误你的。还有我每周可以休三天假,这三天要是需要我会过去给你做饭的……今天晚上的事谢谢你。我不怕丢工作,但是我怕因为我,让经理和康先生难堪。我都说明白了吧?你也听明白了吧?以后别这样,我当不起……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她下车时看了看他的手,想说什么最后却没说。
彭因坦的脸僵的很,那眼神也似乎是第一次见她,根本不认识她了似的。
她推开车门,彭因坦叫了她一声:“索锁。”
她下车回身看他,“咹?”
彭因坦神色有点慌乱。他身上、车上都散着她扔过去的钞票。她想她这么做也跟他一样,是很伤人的……不过她就想这么做。
“没事我先回去了。姥姥在等我。”索锁关好车门。
彭因坦跟着下了车,来到索锁身边。
索锁皱起眉来,问:“我说的那么清楚,你到底是哪句话没听懂?”
彭因坦脸皱着,说:“那个……我肚子疼……借卫生间用下可以吗?”
索锁愣在那里,看着彭因坦脸越来越皱。
她突然就想笑,不过眼下这情形,她是不能笑。
她绷着脸,看看四周没人,一伸手拍着彭因坦的肚子,问:“肚子疼?咹?真的?”
“啊!”彭因坦捂着肚子瞪索锁。“肠子拍断了怎么办!”
“这儿草丛树林这么多,你一大男人又不怕丑,就地解决不得了吗?我家卫生间不借你。”索锁说着,钥匙串在手指上转着。
叮呤当啷清脆的声响和海浪声一起来,彭因坦脸真的要变形了。
“喂……你见死不救啊!”彭因坦就差哀嚎了。
他多讲究的人,现在这关口,都要顾不得了。
“就地解决啊,多简单的事儿。”索锁眉眼一弯,似笑非笑地说。
“我是那么公德心的人吗?”彭因坦护着肚子。
“私德都谈不上,谈什么公德?”索锁眉眼更弯了——彭因坦高大的身材此时看上去都觉得缩小了几个码。
“索锁!”彭因坦叫道。这刚刚在车里还很讲理的那个女人……一定是他肚子疼的产生幻觉了,根本就没存在过。
“干嘛!”
“唉哟……我给你减一次去还不行吗……”彭因坦一手按在索锁肩膀上,紧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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