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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仙缘卿袖色-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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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你肚子中的仙子给吐出来。”。

    哎?袖色大人在眼前这头凶兽的肚子里?!

    灰灰瞪圆了眼睛。在战神旁边飞上飞下,似催促战神快些动手,再晚点袖色可能已经被胃酸给消化完全了!

    “干卿何事?”。

    梼杌的声音在战神的脑海中回荡着,战神双眸一凛,坚守住仙识把梼杌的声音从脑里驱逐开去。

    不得不说,战神这一手倒是让梼杌稍微拿正眼瞧了下他。

    要知道,虽然它被束缚着,周身无半点的修为,但身为天地间的上古凶兽,其威压可是能致命的,何况它还是直接对着战神的脑袋施放。

    灰灰看不到这暗中的交手,以为战神怯场,又不敢冲出去做炮灰,在旁边干着急着。

    战神压下喉中翻滚的血腥味,眼睛里凝着一层厚重的谨慎,眼前的凶兽虽被束缚着,却远比以往他遇见的任何一个对手都更凶险。

    救仙要紧。

    战神隐去身形,正当灰灰以为他是不是跑路时,一柄寒光湛湛的天剑忽地从梼杌脑袋斜后方刺过来。

    梼杌脑袋一歪,轻松地避开了。

    战神不愧是战场经验丰富,眼睛都不眨一下,天剑的剑风一转,朝梼杌的肚子劈去。

    原来,战神的真正目标不是梼杌的脑袋,而是它装着袖色的肚子。

    被束在地上的梼杌无法大面积动弹,眼看就要挨上这一剑。战神倏然扑捉到梼杌脸上那诡异的笑容。

    心道有诈,奈何灌注了他十成仙力的天剑去势已定,战神眼睁睁地看着梼杌庞大的身躯,灵活地一扭,把它自己的双手自动送到了天剑的剑锋下。

    “哐啷”。

    一声脆响,飞花迷了双眼。

    待战神拂开眼前重重叠叠的百花时,只听到一声兴奋无比的长啸声,然后一个辨不清男女的声音在耳畔回荡。

    “哈哈,小子,谢了。送给你。”。

    然后战神觉得双臂一沉,低头一看一个满身血污,仿佛从修罗场爬出来的仙子落于他手臂中,正睁着眼睛迷糊地望着他。

    “袖色,我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不吃你的情人。我们还会再见的。”。

    脑袋里出现了梼杌的声音,没等袖色弄清楚现状,她就落入了一双结实的手臂中。抬眸,此仙不是霁沐。

    战神万年来,头一次怀里被塞入一个仙子,还是一个浑身上下充满腐烂气味的仙子,一张脸沾满了碎肉渣子瞧不出本来的面目,饶是久经战场的战神亦忍不住微皱了眉头。

    袖色看清对方不是霁沐后,心中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为他没有前来送死而欣慰,也为他没有看见这样狼狈的自己而高兴。

    松了气后,袖色又觉得有些不是滋味,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有些失落。

    战神瞧着那双即使整脸污渍亦掩不去清澈的眸子,一一划过欣慰、高兴、失落的情绪,最终归于定格于迷惑。他的心有些震惊,为何九重天会有这样的仙子?经历了这么恐怖的事情,还能保有如此纯洁的心性?

    迩然万年不曾好奇的心,第一次泛起了好奇的泡泡。

    他哪里知道,在袖色心中刚才经历的事情就像一个不大不小的梦罢了。

    梦里她被一头上古凶兽吞进了肚子,和它聊了几句话后被莫名其妙地吐了出来。若不是衣裳上还残留着梼杌肚子里的腐肉烂骨,提醒她这一切不是梦,她定以为是幻觉。

    “这位仙友,不知如何称呼。感谢你的相助,不过可否先放我下来。”。

    袖色觉得这样被一个男仙抱着不和礼仪,于是开口道。

    战神闻言,松手把袖色放了下来,等袖色站好后,他道;

    “称我迩然即可。”。

    迩然?迩然呀。迩然!

    袖色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在心中暗自念了三遍才醒起来,道:

    “你不就是王母让我。。。。。。”寻找是否有未婚女子配得上你的名号响彻六界的战神吗?

    袖色及时把后半句话吞了下去。要是说出来,指不定这浑身上下看上去冰冷无比的战神会不会一个不爽,天剑兜头砍下来。

    “仙子认识我?”。

    袖色干笑了两声,心道:不认识,但是见过你的画像,一时间没瞧出来。但嘴上却卖起了口乖,道:

    “曾听王母夸奖过战神仙友你,今日一见,果然玉树临风。”。

    战神甚是怀疑地望着袖色,但见人家一小仙子浑身脏兮兮地立在百花丛中,忒真诚地回望着他。顿时发现怎么看,怎么不协调。

    于是道:“仙子可否想梳洗一番?”。

    。。。

 ;。。。 ; ;    我居然没有走错方向!

    这是袖色坠入茅草屋地面那裂开的缝隙时,产生的念头。

    “袖色。”。

    一个辨不出男女的声音在袖色的脑中响起,袖色猛然睁开眼睛,从地上坐了起来。她掉下这个裂缝时,渐渐在无止境的下落中失去了意识,若不是这个声音呼唤了她的名字,她可能会一直睡下去。

    很黑,看不见。

    袖色心里刚划过这个念头,就见她身边升起了一层淡淡的绿光。她好奇地伸出手捞了一把,发现这些发光的小东西有些类似于人界的萤火虫,只是长得更加迷你。

    有了光,袖色起身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这是一个狭长的洞穴,脚下只有一条路弯弯曲曲地通向漆黑的前方。

    望着前面那略显阴森的道路,袖色终究还是朝前走去。

    心思有些杂乱,袖色没留意脚下的路,不小心滑了一下,她急忙抓住洞穴中凸出来的石头,稳住身形。

    但是手掌下的触感有些异常。

    袖色凑过脸去看,发现那些凸起的石头居然是一排排类似肋骨的东西。她又蹲下身摸了一把脚下的路,直到一股冲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袖色这才看清让她脚滑的不是她想象中的苔藓,而是一堆腐烂的皮骨,暗红色的血液流了一地。

    袖色抬头,接着点点荧光,她看到前面的路全部都是尸骨满地,血流成河。

    这是哪里?

    袖色甩了甩手上黏腻的鲜血,心头不由地浮上一个问号。

    要说不害怕或许是假话,九重天的仙也是有害怕的权力的。要说怕到腿软又不至于,她在红鸾阁司职三千年,已然不知看了多少起因为姻缘纠葛而引起的浩劫,哪一出不是狼烟四起、哀鸿四野?

    比如妲己、比如褒姒。

    “这是我的肚子。”。

    先前呼唤袖色名字的那个声音再次在她脑中响起。袖色心跳了一下,半响后才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你能知晓我心中的想法?”。

    那个声音似轻笑了一声,道:

    “一眼即穿。”。

    “。。。。。。”。

    袖色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撇过脸继续往前走去。但是却选择了踩在那一排排石头般的肋骨上行走,没有再去走下方那恶心仙的烂骨腐肉。

    见袖色不搭理,那个声音却不甘寂寞,也许是被束缚太久,好不容易逮找一个符合脾胃的活的生物,它不想那么快把袖色给消化了。

    “你不问我是谁?”。

    漆黑中,袖色不雅地翻了个白眼。她虽然常被冬善说迟钝,被泥土说缺根筋,但不代表她真的愚蠢好吗?

    她看懂破烂草屋里的玄机后,曾喊出了一个名字,醒来就已经掉在了它的肚子中。

    如果可以,她不太喜欢再次提那个名字,毕竟没有仙大度到会对一口吞掉了自己的东西抱有好感。

    “你为什么要吃我?”。

    想了想,袖色忽略掉那个声音的提问,问了一个她自己想知道的问题。

    问完后,安静了很久很久,久到袖色以为它不会回答时,那个声音道:

    “你体内有我的气息。”。

    袖色听见这个答案,一下子分了心,脚下结实地被肋骨绊了一下,整个人朝下方砸去。等她好不容易从堆积如山的尸骨中钻出来时,她已经带了一丝火气。

    “梼杌!我是九重天的仙,你是被束缚在此地的凶兽,我们品种根本不同!”。

    她怎么会有它的气息?这根本是说瞎话加赤~裸~裸~的诽谤。袖色觉得自己身上的麻烦足够多了,为什么又招惹了这尊上古凶兽?还能好好地过日子么?

    面对袖色气恼的话,那个声音显得不以为然。

    “你外表是仙,但里面装的全是我的气息。”。

    袖色仿佛被捶了一锤子,她眼睛瞪得老大,满眼的不可置信。

    她有仙识起就处在红鸾阁,虽然被玉帝和王母半强迫地禁足于那儿,但袖色潜意识里把她自己当成了九重天的仙。现在忽然有个声音告诉她,她其实是披着仙皮的凶兽?

    袖色很想质疑梼杌在撒谎。

    但她很清楚,像梼杌这种自天地开辟起就存在的上古凶兽是不会说谎的,应该说它不屑于说。

    “不对,你不是凶兽。你只是。。。你身上有我的气息。”。

    听到袖色心中的疑惑,梼杌道。

    “那我到底是不是凶兽?”。

    袖色彻底糊涂了,干脆直接问道。不料,这次梼杌迟疑的时间比上一次更久,久到袖色的情绪已经从气愤、慌乱、无奈到平静过渡完成时,梼杌才道:

    “不知道。”。

    如此理直气壮的声音让袖色最后的一丝无奈消失殆尽,对上这么一只连不知道都能坦白到理所当然的上古凶兽,她已经无力说什么。

    同时,她心中又不免对梼杌添上了一层好感。

    凶兽的性子比九重天很多仙都耿直,看来凶兽某些方面来说,还是很好相处的。

    “我原本打算把你消化了,就像你看到的那些骨头和肉渣。”。

    兴许是袖色过于“天真”的念头让梼杌觉得有趣,它出声恐吓道。

    它可是上古的凶兽,最爱吃善良、和平的东西,袖色这般清丽脱俗的性子着实符合它的胃口,要不然它也不会至沉睡中清醒,把驾着云打算离开此地的袖色从云端拽下来,再幻成草屋让她自动跑到自己的嘴巴里,张口吞进肚子中。

    袖色歪头想了一会,慢悠悠道:

    “你说的是原本。”。

    梼杌被呛了一下,猛然发现它自己刚才的话已经暴露了它的想法。见恐吓不成功,梼杌哼哼了两句,不再说话。

    袖色也不管它,继续沿着唯一的通道,在肋骨上行走。只是先前摔下去时沾染了满身的腐烂味和血腥味,让她的鼻子大感受不了。

    想起她曾闪过“很黑,看不见”的念头,周围就出现了淡绿荧光,袖色琢磨其实她的要求是不是都可以得到满足呢?

    于是她让自己脑海中闪现“很脏,不好闻”的念头。

    等了好半天也没见身上的衣裳变干净,袖色戳了戳那白色的肋骨,嘀咕道:

    “梼杌,我想换一套干净的衣裳。”。

    梼杌本来还在思索袖色体内为什么会有它的气息,结果听到了袖色的想法,它有些没好气,在它肚子里还想保持清爽?它觉得好笑,直接忽略的袖色的要求。

    不想袖色竟然会戳它的肋骨。

    梼杌活了那么长时间,见过不少胆大无脑的家伙,它有些不耐烦,正想一巴掌把她拍成碎片,却惦记着她体内那股气息终究没下手。

    梼杌本是性子残暴的凶兽,袖色犹不知她已经在鬼门关滚了一回。

    两次得不到回答,她瘪瘪嘴,也不再走路,挑了根比较大的肋骨,盘腿坐下。

    咦?灰灰呢?

    这时袖色才惊觉那只胖嘟嘟的灰喜鹊不知去了那儿。

    被遗忘的灰灰在外面不得其门而入,着急得差点就要把它自己身上得羽毛给揪光。修为被压制,出不去搬救兵又进不去真正的禁地。

    正当灰灰愁眉苦展之际,希望就这么出现了。以至于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一切都物是人非时,灰灰依旧顽固地牢记着今天的这一幕。

    银白的鳞片盔甲,在这苍茫无草的土地上带着凌厉的锋芒降临,杀伐果断的气息席卷而来。传说中的天剑轻轻一挥,挡在灰灰面前的壁障,被划拉出了一道口子。

    灰灰还在愣神,来者以从地上把它捡了起来。

    “可有受伤?”。

    对上那双仿佛被寒潭浸泡过的眸子,灰灰不由地把他拿来和霁沐大人对比。

    这是两种不同的气场。

    若说霁沐大人是六界里温柔中带着疏离的上神,如同九重天的渺渺烟云,看得见碰不着;那么眼前的就是六界中可破天辟地的唯一之选,周身都散发着真实的锐利和冰冷——战神迩然。

    灰灰着魔般把两只因拍打壁障而弄伤的翅膀往背后藏了藏,然后默默地摇了摇脑袋。

    迩然目光如电地看了一眼灰灰,在他洞察的眸子下灰灰感觉有些讪讪的,圆溜的眼睛到处乱看。灰灰瞟见战神背后那显示出真实面貌的禁地时,猛然想起袖色大人还在里面!

    一边比划着翅膀给战神说明情况,一边朝禁地里飞去。

    战神接到九重天传来的消息,称西边百花谷出现了异常,所有连绵万里的鲜花一夕之间化为了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际的黄沙之地。

    玉帝和王母速派他前来查看。

    他刚来就看见了一只灰不溜秋的喜鹊,绕着一道无色的壁障团团转。如果不是这只喜鹊嘴里发出气急败馁的叫声,他还真的发现不了与黄土地完美融洽在一起的它。

    天剑劈开了壁障后自动归鞘,战神右手按住天剑的刀柄,跟着灰灰进入了禁地中。

    禁地深处。

    嗅到战神的气息,努力思考中的梼杌睁开了眼睛,眸中射出嗜血的光芒,嘴角泻出一缕残忍的笑意。

    又有不知死活的生物闯进来了,看来他今天的娱乐节目会相当有趣呢。

    。。。

 ;。。。 ; ;    虽说小灰云与其他仙友的彩云比起来,长得其貌不扬,但是实用度却是杠杠滴,至少之前三千年从来没出现过自动散架的情况。

    袖色下坠的刹那,念动仙法想把如同扯散的棉花般小灰云重新凝聚起来,却发现周身的仙法居然无法使用。

    这是袖色的脑门冒出了一滴冷汗,从这万丈高的尺度摔下去,就算她有仙骨支撑,恐怕也要吃不少苦头。

    望着身旁无穷无尽的飞逝倒退的云朵,袖色咽了一口唾液,闭上眼睛等待痛感席卷全身。

    后背实打实地碰上地面时,袖色反而不那么害怕。她被冲击力撞得反弹了,在空气中划出了一个优美的圆弧,然后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止住。

    真痛!

    袖色倒吸了几口冷气,脸朝下地在地方趴了好一会,手脚才恢复知觉,当她灰头土脸地爬起来时,才发现灰灰被她压在胸口下方,变成了一只扁喜鹊。

    噗嗤。

    毫不客气地笑出声,袖色倒是不担心灰灰被她得体重砸坏,好歹它也是一只来自九重天的仙鸟,想挂掉还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

    见袖色总算不压着它,灰灰龇牙咧嘴地蹦起来,在原地跳了几下,身体恢复了圆滚的模样,惹得袖色又是一阵轻笑。

    “还好你没把自个儿摔坏,要不然你估计要做九重天第一只从天上摔在地上,摔死了的鸟。”。

    还不是你!

    灰灰瞪着袖色,一双翅膀向内一弯,双翅叉在分不清哪里是腰线的后背上,用眼神释放着它的不满。

    它在九重天呆了那么久,还没听过哪个神仙的云朵会合不拢!袖色大人,你的修为究竟是糟糕到了怎么一个地步呀!

    看懂了灰灰的眼神质疑,袖色瘪瘪嘴为她自己辩解道:

    “这可不关我事,我飞到这儿的上空时,小灰云就不停我使唤了。”。

    每位九重天的仙人都会有一朵属于他自己的专属云朵,普遍来说,修为越高的仙人云彩的颜色越接近透明,甚至还可以随意改造云朵的颜色和形状。

    袖色的小灰云一拿出手,就从里到外地暴露了她那半吊子的修为。

    只是袖色没在意过,依然很热爱她的小灰云,走哪儿都用它代步,小灰云与她亦是心灵相通。

    像小灰云不听使唤的这种情况还是头一次发生。

    袖色当时只觉得她和小灰云间无形的联系,仿佛被一种力量给屏蔽了,她感受不到小灰云的状态,小灰云失去她仙力的支撑自然变得支离破碎。

    灰灰也发现了此地的异常,因为它身体内的仙力好像受了压制,连平时十分之一的修为都发挥不出来。

    一仙一鸟相视了片刻,袖色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衣裙上的黄土灰,下了一个决心——走路。

    做仙子做久了,两条腿的功能都快被遗忘了,平日里招招手就能驾着小灰云到处跑。这次袖色决定返璞归真一把,靠两条腿走出这个怪异的地方。

    当然,肚子饿是没有力气走路的。

    袖色望了望寸草不生的黄泥土地,后悔不曾带些干粮再上路。

    相比起袖色为饥饿感而感到苦恼的袖色,灰灰的担忧正经得比较多。

    从落到地上的那一刻起,灰灰总觉得有道凌厉的视线一路跟着袖色和它,但东张西望了好几回却没有发现端倪。

    这儿不但会压制体内的修为,而且万物皆不得长,处处透露出古怪的意味。灰灰不想袖色过于担心这些问题,佯装生气的模样与她闹开了,可是心里的压力却添了一层。

    恐怕袖色是无意中闯进了一个不知名的禁地。

    六界大大小小的禁地无数,修为稍好的,比如它,可以视中小型禁地于无物,自在地进进出出。虽然禁地多设有令修为压减的术法,但遇上强手形同摆设。

    只是脚下的这片土地并不简单。

    体内基本上抽调不出一丝的仙力,灰灰苦笑连连。要是袖色大人在这里有个三长两短,霁沐大人定会把它给宰了!得赶紧想办法出去,最好不要惊动被束缚在这的东西。

    灰灰圆圆的眼睛又扫视了周围一圈,始终没发现那道视线来自哪里,只好强忍着被监视的感觉,老实地蹲在袖色肩上分析情况。

    袖色现在与比人界的凡人无异,体内的仙力不但被压制得死死地,甚至还有倒退的势头。

    本来修为就不高,还倒退,那她岂不是要被打回原形,做一团没有知觉的红线?

    思及此种可能,袖色心慌意乱,再加上那有意无意锁定在她身上的目光,袖色直叹她自己的坏运气。

    “灰灰,有东西在偷窥我。”。

    袖色停下脚步,侧头与蹲在肩上的喜鹊道。灰灰心中一凛,终于知道症结和怪异出在哪里了。

    六界中的每个禁地都是为了束缚或者守护些重要的、秘密的东西。

    有些运气好的,可以获得不出世的功法和珍宝;有些运气不好的,把命搭上去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死的。前者的概率少之又少,万年里不过出现了两三例,倒不是因为六界中福泽深厚的众生太少,而是因为禁地十有**是用来束缚的。

    若说灰灰起初还抱着侥幸的心理,想不惊动此处的东西出去,那么听见袖色的话后它深知已不可能了。

    袖色已经被束缚在此地的东西盯上了!

    袖色说完话后,顿了顿脚步想看看是何种东**在暗处紧盯着她,她发现距离她和灰灰百丈远的地方有个破落的小茅草屋。

    寸草不生的地方居然有个茅草屋?

    袖色知道不对劲,但还是朝茅草屋走去。因为这个茅草屋是她在这块土地绕了十几二十圈后唯一瞧见的,除她和灰灰外的第三样东西。

    灰灰疑惑地瞅着袖色,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四处乱走的她,忽然间朝着一个方向笔直前进,似乎有了引路的目标般。

    袖色也不知道行走了多久,只感觉脚底**辣地发痛,嗓子快要冒烟了。所以当她看见那个连门都没有的茅草屋里,有一壶搁在陈旧木桌上的茶水,和一把瘸了腿的坏椅子时,她眼前一亮,毫无顾虑地踏了进去。

    在她看来,处境已经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既然如此,何必顾虑太多?

    “咚”一声。

    灰灰从袖色的肩上掉了下来,脑袋被磕出了一个又大又红的包。望着倏然间消失的袖色,灰灰顾不得脑袋上的包,朝前飞扑了过去。

    前面似乎有一睹看不见的墙,堵住了灰灰的去路。

    糟糕了!

    灰灰为它的大意自责不已。袖色一向没有方向感,突然朝着一个方向前进,那她必定是看见了它看不见的东西。再一想,袖色曾说她有种被偷窥的感觉。

    没料错的话,袖色是得了被束缚在此处东西的允许进去了真正的禁地里,而它被踢出了门外。

    正当灰灰急的不可开交时,袖色已经“咕噜咕噜”地连灌了五杯水下肚。

    清甜的水滋润了袖色干渴的嗓子眼,沁凉的感觉油然而生,袖色满足地坐在椅子里叹了一口气;边抬眼打量着这间破草屋。

    远看就能看出它破,近看更是觉得这间屋子寒酸。

    四四方方的格局,没有门。一桌、一椅、一茶壶、一杯子就是全部的家什,且不算它们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残缺。

    袖色总觉得这破旧的小屋子暗藏玄机,但这简单到只消一眼就看完的布置让她摸不着门路。无奈下,袖色把视线落到了桌上的茶壶和杯子上。

    盯着这四样东西呆坐了一会,袖色猛然从椅子中跳了起来,一脸惊悚的模样。

    因为她发现,这张桌子的正中央居然雕刻了一张巴掌大小的脸。

    袖色刚进来时,茶壶是搁桌子中间位置,遂她不曾察觉。当她拿茶壶倒完水后,只是随手把它放回桌子上。茶壶摆放的位置比原先的偏移了五寸,这才让她发现了那张藏在茶壶底下的脸。

    脸的五官模糊不清,但袖色看了一会,觉得心中无端升起一股虐气。她急忙把目光移开,踌躇了一会,把桌上的茶壶和杯子依次拿了起来。

    有了前一次的经验,袖色做好了再看到古怪东西的心理准备,但这次的发现不恐怖却愈发奇异。

    缺嘴的茶壶,磕了边缘的杯子。

    前者像一张血盆的猪嘴巴,后者像一颗锋利的猪牙齿。

    壶为口,杯为牙。

    袖色脑子里闪过一丝灵光,却她来不及抓住时已经很快地消失。她觉得心里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就差一样可以把全部串联起来的线索了。

    眼神游移之际,扫过瘸了腿的椅子,袖色望着另外三条以虎为状的椅子腿,眼睛睁得大大的。

    人面,虎足,猪口牙。

    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生物出现在脑海中。

    西方荒中,有兽焉,其状如虎而犬毛,长二尺,尾长一丈八尺,搅乱荒中,名为。。。。。。

    “梼杌。”。

    袖色神智有些迷茫地轻喃出这个名字。

    顿时,脚下地动山摇,破烂的茅草屋化为草屑,纷飞于空中。

    。。。

 ;。。。 ; ;    最近九重天口角事件激增,而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都是夫妻间的吵闹。原本宁静优美的仙境变得和嘈杂的菜市场没啥两样。就算是情商不太高的仙都隐约感觉出不对劲,何况九重天的仙人个个都是仙精。

    红鸾阁的附近聚集了大~波?大~波的仙,大多是闹翻了的小两口请求月老帮忙查查彼此的红线是不是绑错了。

    相较于红鸾阁的门庭若市,沐浴宫此时显得格外地清幽。

    灰灰在成片的绿荫中寻到了那一点白,扑棱着翅膀从半空中飞到了霁沐面前。一个旋身后,灰不溜秋的滚胖身材拔高变成了挺拔的身姿。

    那是一个单看背影会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的男子。

    “霁沐大人。”。

    灰灰朝支着下巴出神的霁沐微微福了福身。

    霁沐的目光挪到灰灰那带着婴儿肥的脸庞上,直直地望着灰灰葡萄般的大眼睛,道:

    “怎么回来了。”。

    声音很淡,但是灰灰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蓦然想起那天霁沐把那几个在沐浴宫墙外嚼舌根的女仙丢到六界夹缝中的情形,那时候的霁沐,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有些残忍又有些果断。

    今天他没有请示就擅自离开袖色身边回到沐浴宫,无疑令霁沐不愉快了,虽然霁沐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袖色大人。。。。。。离开了红鸾阁。”。

    犹豫了一下,灰灰还是把话讲完了。因为霁沐身边藏着太多敌人,他如果一直留在袖色旁边,难免会给袖色带来隐藏的危险。而灰灰就是他亲自挑选,送到袖色身旁的护卫。

    现在,他没有尽到自己的职责,让袖色在这混乱的时期离开了红鸾阁。在此时离开红鸾阁,等于亲自踏出了庇护圈,独身处在了风口浪尖。

    灰灰低着头,不敢与霁沐直视。

    今天遭到任何惩罚,他都不会感到奇怪。毕竟袖色对于霁沐而言,其重要性有多高,他十分清楚。

    “无妨。”。

    霁沐仿佛早就知晓会有这么一茬事,不惊讶、不动怒。灰灰猛地抬头,撞进霁沐高深莫测的黑眸中,有一瞬间觉得心神都被吸附过去。他赶紧移开视线,跪地请示。

    “你回吧,切记护好她的安全。”。

    霁沐不欲多说,挥了挥手。灰灰觉得离体的一缕仙识飘上了天空,只觉眼前一花,已飘回了本体中。

    “袖色。”。

    霁沐喃喃出声,探出修长莹白的手指,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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