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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仙缘卿袖色-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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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去鬼界时恰逢鬼界内部发生混乱,男子稀里糊涂地成了鬼界的阎王爷,女子则成了看守奈何桥的孟婆。一对有情人因为突如其来的意外,改变了原有的生活轨迹,他们彼此间也越走越远。

    虽然后面的事与礼荼无关,但归根到底,乱子是他惹出来的,如果不是他重写话本子时出了错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事情已至此,礼荼已经做不了什么,除非鬼界的老大再次换只鬼来坐,可惜这不可能。

    或许是因为愧疚,或许是因为好奇,礼荼对这对昔日的有情人上了心,隔三差五就用水镜了解一下他们的近况。

    慢慢地礼荼被那名女子,亦是如今的婆娑打动了。那颗万年来如磐石,坚决不动情的石头心开始动了感情。

    他在九重天看着婆娑,看着她为这段感情挣扎、彷徨、受伤,看着她躲在院子里独自垂泪,看着她想放弃却无法割舍,看着她脱下最爱的红衣换上了哀沉的黑衣,看着她从天真浪漫变成了带着忧伤的成熟。看着看着,就无法再放下了……

    礼荼知道他自己已经沉沦,但他没有逃避。

    既然喜欢了、爱上了,想再回到以前那种心静如止水的生活是不可能的。

    这份感情在心底存了将近万年,直到千年前,礼荼才真正地见到了婆娑。

    同时,阎王爷也知道了当初害他和婆娑丢掉性命的罪魁祸首就是礼荼,所以礼荼才会打不还手地任由阎王爷修理了他一顿。

    第二次来鬼界,礼荼把弯刀的刀鞘给了婆娑,那天他消失了很久来了鬼风林一趟,在这里他做了个决定,他不想欺瞒婆娑,于是他向婆娑说明了一切。

    婆娑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原本幸福美满的恋情皆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仙硬生生地毁了,她的家、她的恋人全部变成了泡沫,她近万年来心里所受的煎熬都拜礼荼所赐。婆娑狠狠地发了脾气,她流着泪对礼荼说道:

    “你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我不会原谅你的!”。

    礼荼望着泪流不止的婆娑,他一向明亮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厚重的烟云。

    这个女子,他在心底里发了誓想要去呵护,结果因为他的疏忽弄错了所有的事情。她怨他、恨他是无可厚非的事,但他想在离去前得到婆娑的原谅,于是他道:

    “假如,一切能回到从前,你是不是就能原谅我?”。

    面对这个提问,婆娑露出了一个讽刺又悲伤的笑,她抬着泪眼望着礼荼一字一句道:

    “你能让一切回到原点,我根本就不会认识你,陌生的仙我从何恨起。”。

    得到婆娑的回答后,礼荼静静地站了一个时辰,离去前他轻声说了句:

    “婆娑,你的愿望,我会尽力去完成。”。

    再后来,事情就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礼荼为了让时光倒流,想用他全身的鲜血去喂养三生石,以祈求三生石能把婆娑带回前世,带回到正常的轨道。因为达到这个要求的条件太苛刻,在礼荼放了他三分之一血液后,鬼风林的禁制自发启动,以防三生石启动时巨大的能量波及鬼界。

    婆娑在狼藉一片的屋子里呆坐了半响,脑子里不断交织着阎王爷和礼荼的脸,猛然间她想起礼荼离开时那个义无反顾的表情,心里的不安扩大。

    等她出了院子,果真遇见了驻守鬼风林的鬼差,她的想法得到了印证——礼荼愿用一切换她回到前世。

    那一瞬,婆娑已经说不清楚是什么情绪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撞见袖色,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找到阎王,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对阎王说出口的那番话,究竟是自己真心所想,还是借了礼荼这件事才敢于表达出来。

    袖色搂紧了婆娑发抖的身子,责怪地看了眼旱魃。旱魃耸了耸肩,老神在在地翘着二郎腿继续研究棋局。而一旁的未语和白无常则是默然无语。

    事到如今,他们脑子里都在想着同一件事。只希望阎王爷能顺利把礼荼带出鬼风林。否则,他们三位的纠葛只会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听了礼荼的话后,阎王爷的眼神变了。他长长地叹出一口气,道:

    “礼荼,我和婆娑一样,知道事情真相后恨过你。但我更清楚,司命虽抒写六界众生的命格,但众生的命运在诞生之日起就是天地注定的。就算没有你,我和婆娑的命格也会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而发展到如今的地步。”。

    顿了下,阎王爷无奈地摇了摇头,道:

    “你不幸是这个错误的制造者,而你亦因此而爱上了婆娑。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无论怎么重来还是会发生,所以不要再抱着让婆娑回到前世她就不再恨我的念头了。你是司命,我是阎王,婆娑是孟婆。现在的我们已经没有了任性妄为的权利,那是不懂事的仙和鬼才会做的。”。

    “礼荼,你清醒一下。”。

    直视着礼荼的眼睛,阎王爷道。

    “。。。。。。”。

    这甚是语重心长的话,没得到礼荼的回应,阎王爷瞪了过去,发现礼荼的表情有些奇异,他不由地问道:

    “你怎么了?”。

    “我……我的…手腕抽…抽不出来!”。

    礼荼握着那只卡在三生石裂缝里的手腕,想往外拔,但是没拔得动。

    三生石似乎感觉到了礼荼想逃脱的意图,反而咬得更紧了,吸血的速度暴涨,眨眼间礼荼的血又少了十分之一。

    。。。

 ;。。。 ; ;    “袖色。”。

    一道白色的影子飘过,袖色骇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白无常,她拍了拍胸脯压惊道:

    “喊我干什么?”。

    白无常甚是疑惑地望着袖色,道:

    “你怎么了?今天好胆小,我就是叫了声你的名字而已。”,平时他用高三度的音量喊都不见她有特殊反应。

    我这不是以为你是霁沐吗?袖色默默地心中翻了个白眼。没得她腹诽完,白无常忽然间发现了点东西,他凑近袖色的脖子想仔细瞧瞧。袖色飞快地把衣襟拢高,脸上淡绯一片,好似旁边天边的落霞。

    都怪霁沐,昨晚来鬼界前不知是否在九重天药老那儿吃错了药,她不过舔了他两下下,他居然抓着她啃了起来,最后越啃越下,从嘴巴挪到了脖子上。

    天明时分,霁沐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留下了脖子全是吻痕的袖色气呼呼地在床上咬被角。

    严重不对经!白无常拿“你有秘密藏着哦”的眼神瞟向袖色,袖色清咳一下道: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找我有什么事?”。

    “差点忘了,我见到未语了,她在阎王殿。你之前不是说有事想问她吗?现在要不要跟我一起过去?”。

    已经不需要了,最想知道的昨天她都问了个明明白白。袖色朝白无常摇了摇头,她眼下倒是想睡觉,昨天夜晚的睡眠都报销了,她正困着。

    “袖色!”。

    婆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袖色和白无常齐齐拧头发现孟婆和未语并肩走来,步伐匆忙。

    “鬼差来报,三个时辰前曾在鬼风林遇见过礼荼,他叫了礼荼一声不让他进鬼林,但礼荼出手捆了鬼差,眉头紧皱地进去了。等鬼差挣脱绳索后,鬼风林已经自发禁制了启动。”。

    婆娑的语速很急,嘴角边寻不到平日里妖娆的笑容,她继续道:

    “鬼风林的禁制开启后,我们都进不去除了阎老鬼,但我现在找不到他。”。

    袖色瞅着着急的婆娑,道:

    “或许我知道在哪里能找到阎王爷。”。

    众位瞪大了眼睛,袖色边拉了拉白无常的衣袖示意他捎带她,然后道:

    “阎王爷可能在十九层地狱的入口,我们去那里看看。”。

    说罢,一行人迅速地朝着袖色所说的目的地飞去。白无常看了婆娑一眼,见她满腹心思都放在赶路上,于是悄声和袖色咬耳朵,道:

    “你怎么会猜阎王爷在十九层地狱。”。

    袖色讪笑了两声,她要怎么解释比较好。

    自从她和阎王爷从十九层地狱出来后,十九层地狱的禁制就解开了,阎王爷解释说因为十九层地狱被埋藏的意义和作用已经消失,所以可以光明正大地暴露在众鬼眼皮下。

    袖色还记得阎王爷说这番话时,眼睛一直往她身上瞟,露出了狭促的眼光。不用想,事情演变成如今这个样定然有霁沐在其中推波助澜的份。

    十九层地狱解禁后,旱魃自由了,但它发现以前一直苦苦追求的东西变得无意义,在它的要求下,地狱存在着十九层这个事实依旧没向整个鬼界通报。

    袖色以为旱魃会持久地低调下去,结果选择继续隐瞒十九层地狱的旱魃有事无事就蹦上来,到阎王殿找阎王爷喝茶聊天,美其名曰:

    邻里间要打好关系。

    但是袖色每每瞧见旱魃对着阎王爷那张脸流口水的模样,就很难说服她自己相信旱魃说的话,袖色私下觉得旱魃是想和阎王爷发生点什么激情关系。

    旱魃是个随性至极的主,来的时辰总是不对。阎王爷在被旱魃撞见他两次洗澡、五次睡觉、八次与鬼女厮混后,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把旱魃列入了拒绝来访的黑名单。

    也不知道旱魃用什么要挟了阎王爷,结果变成了阎王爷时不时去十九层地狱做客。

    袖色之所以会知道这些事,还是因为她之前不敢入眠,怕会梦见那个白衣女子,为了抵御瞌睡虫,袖色只好在鬼界里瞎晃。

    一来二去遇见了好多次爬墙进去的旱魃,也顺带瞧了几场旱魃和阎王爷打架的好戏。

    一炷香的时间,袖色一行在十九层地狱见到了阎王爷。

    他和旱魃在对弈,如此平和的氛围令袖色侧目。婆娑望了一眼手执黑棋认真而专注的阎王爷,咬咬牙走上前,道:

    “阎老鬼,我有事想拜托你。”。

    阎王爷一动不动,不言不语。旁边的旱魃倒是抬起头,望了望来者,朝袖色点了点头算打个招呼,然后瞥了眼婆娑,道:

    “是个心急如焚的女子。”。

    旱魃声音刚落,阎王爷的黑棋“啪嗒”一声落在了棋盘上,袖色隐约觉得阎王爷落子时带着一丝怒气。

    “旱魃,该你了。”。

    阎王爷对旱魃道,声音里有一丝暗藏的警告。旱魃耸耸肩,修长的双腿交叠去钻研案几上的棋局。见旱魃不再说话,阎王爷站起身,直视着婆娑道:

    “你就对他那么上心吗?”。

    “你知道鬼风林的禁制启动了?”。

    婆娑吃了一惊,跳过阎王爷的问话,抓住他话里隐藏的意思追问道。

    阎王爷冷笑道:“我是鬼界的王,鬼界里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一清二楚。怎么,你想为了他来质问我的视而不见?婆娑,我今天把话跟你说明白了,你休想我进鬼风林救他。”。

    袖色与未语、白无常对视了一眼,未语朝袖色挑了挑眉,示意她不要插手,而白无常则是一脸担忧地望着相对而立的婆娑和阎王爷。

    阎王爷这是逼婆娑在他与礼荼之间做一个抉择。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袖色望着低着头看不清神色的婆娑,以及一直盯着婆娑等待答案的阎王爷,感到情爱委实不是一件可以讲道理的事情。

    只是婆娑,你究竟会如何做?

    一边是恩恩怨怨纠缠了将近万年的阎王爷,一边是对你痴心不改始终如一的礼荼。

    周围忽然间很寂静,这种无声的氛围最是煎熬。

    “如果。。。。。。”,婆娑抬起了头,打破了凝重的环境,此时的她脸上瞧不出一丝的情绪外露的端倪,她的声音很轻却也很坚定,她道:

    “如果,我求你呢?”。

    婆娑的话刚说完,袖色扑抓到阎王爷的脸上刹那间涌上无尽的苍白,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婆娑,我终究还是等到你求我了,但你却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来求我。”。

    阎王爷的声音显得很苍凉,他的嘴角边泄出一缕苦笑,道:

    “我等了万年,等你放下心里的傲气,等你承认我们已经是鬼的真相,等你接受我此后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女人的事实,等你心甘情愿与我在鬼界长相厮守。我等了你太久太久,我对你的纵容与等待,换来的就是你这样的回答?”。

    悲哀的笑声在十九层地狱响起,袖色不忍地望着阎王爷。

    万年,着实是个不短的时间。

    不过,消弭不了他们之间的隔阂。

    婆娑偏过头,不看阎王爷,宽大的衣袖遮住了她紧拽成拳的手,尖利的指甲划破了她的手心,滴滴鲜血滑落,没入了黑色的袖子中——了无痕迹。

    黑色,在此时是最好的掩护色。因为就算受了再大的伤害,它都会全部接纳你的哀痛,让你可以假装看似正常与坚强。

    “我求你,阎王爷。”。

    袖色不知道婆娑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说出这六个字,但她知道婆娑此刻心里一定很痛。她想伸手抱抱她,却又不敢动。她怕她一碰到婆娑,婆娑就会像一尊满是裂缝的瓷器般,在她眼前一片片尽碎,再也无法完好如初。

    阎王爷狠狠地闭上了眼睛,已经不是阎老鬼而是阎王爷了吗?婆娑你真是干脆利落,就连昔日的称呼也一并更改了。

    “我怎么舍得不答应你,这是你和我来到鬼界后,你第一次开口央求我的事情。”。

    阎王爷细长的眼睛里盛着化不开的黑雾,他道:

    “婆娑,从今往后。我们的情分一刀两断,我们。。。两清了,谁也不欠谁。”。

    “好。”。

    婆娑只说了一个字,阎王爷深深地凝视了婆娑一眼,似乎想把她的身影刻在心底,又似想把她的影子从他的眼底赶跑。一眼后,阎王爷化为一缕烟消失在原地。

    袖色瞅了眼阎王爷离去的方向,是鬼风林。

    随着阎王爷的离开,婆娑周身的力气一瞬间告罄。白无常急忙抱住了她瘫软的身子,才没让她摔倒在地上。

    袖色走过去,蹲下身,把婆娑的双手从衣袖里拖出来。那双洁白如玉的手,现在血痕遍布已经瞧不出原来的肤色。

    未语使了个法,封住了婆娑手心的伤。

    手上的血是止住了,手心变回了原来的模样,但是心呢?

    恐怕再也恢复不到本来了。。。。。。

    袖色的手贴上了婆娑冰冷的脸蛋,帮她把两颊凌乱的发丝理顺,在心底默默地道了句:

    “婆娑,你这又是何苦呢?伤了阎王爷,伤了泥土,更伤了你自己。”。

    “是个愚蠢的女子,为何要对司命说出那样的话,说完了又后悔了。”。

    旱魃在棋盘上摆下一颗白子后,悠然开口道。

    白无常和未语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疑惑地看着它,不懂为什么旱魃会有如此的说辞。唯有袖色一脸平静,仿佛早已知晓。

    。。。

 ;。。。 ; ;    一阵大风刮过,袖色被尘埃迷了眼睛,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眼睛,手肘恰好不偏不倚地挡在了她和迩然胸膛的中间。

    袖色顺风落地,玉足点在地上,她没有回头,只是低声说了句:

    “夜深了,我回屋。”。

    然后渐渐消失在迩然的视野中,望着在眼前合上的那扇门扉,战神拽紧了袖色留在枯树枝桠上的披风,上面还有着淡淡的温度。明明快碰触到,为何要逃跑?袖色,我真的就不能走进你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位置么?

    袖色关上门的一瞬间,整个人挨着房门滑到在地上。

    战神刚才那是想吻她?为什么?她和他认识千年,他虽然不言苟笑、外表看上去铁血无情,但待她一直温和有礼、亲切有加,亦曾两次出手相救。她真心把战神当朋友看,不想这朋友的感情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战神并有没把他们相处的关系定位在友情,或者说以前是,但他现在不想继续做朋友了。

    在地上坐了一会,袖色爬起来往梳妆台一顺,捞过房间一把小镜子,对着她自己左瞧瞧右照照。

    双眼皮、大眼睛,不长不短的睫毛,不高不矮的身量,不圆润也不苗条的身材,她就是一副平凡而普通的样貌。哪都不难看,但同样地,哪都不出色。这样子的她为什么会招九重天威名在外的战神的青睐?

    她自己都弄不明白了。

    叹了口气,袖色把镜子重新搁回台面。又一阵大风刮过,吹开了袖色房间内的窗棂,袖色瞧窗外望去,树上已无仙。她边朝窗台走去,嘴里边嘟囔着:

    “今晚的风怪生猛的。”

    她还没走到窗子旁,风刮了过来,“啪嗒”一声把吹开的窗给合上了,连带着把屋子内的烛火一并熄灭了。袖色觉得不对劲了,这风不像自然形成的,倒像是有谁在操纵着。定是鬼界里哪只鬼夜班睡不着的恶作剧,袖色笑笑转身往床走去。

    霁沐磨了磨牙,心里憋了一团火。

    他在沐浴宫呆不住,特意隐了身形来鬼界窜门,想看一眼朝思慕想的女人,结果那女人小日子过得蛮滋润的。

    三更半夜不睡觉,溜到院子的大树下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难道她不知道那个战神一瞧就是对她怀有不良居心的样子吗?居然还毫无防备地把他拉到树上与她并坐,这是想干什么?手拖手看月光照鬼界?!

    要不是他弄了一阵大风,她刚才就要被迩然给占了便宜。哼,真是个不让他省心的女人!心里头不舒爽的他又整了一团风,故意把窗吹开,就想看看她是不是还惦记独留在树上的战神。

    结果,袖色居然心心念念地往外头的树枝上看了一眼,还亲自起身,是想确认他有没有离开吗?霁木越想越不高兴,伸手就用风关上了窗户、熄了火光。至于想要做什么,那还需要说个明白麽?

    梵香的味道!

    没有风、没有光,袖色站在小小的屋子里,嗅觉比平时要敏锐。她的心开始跳得欢畅,好似有谁在里面敲锣打鼓,她小心翼翼地呼出一口气,然后用力地吸了一空空气。

    很干净,没有味道。

    心情陡然从愉悦掉到失落,袖色瘪瘪嘴,敲了下她自己的脑门道:

    “别妄想了,他在九重天。”。

    “我在鬼界,偶尔你可以想妄想一下。”。

    耳畔倏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嗓音,正是千年来期盼了多少回的那个声音。袖色想转身,一只手比她更快一步地压在了她的肩上,制止了她回头的动作。肩膀上那只手的重量清晰地告诉袖色,这次不是梦,是真实的!霁沐终于来鬼界了!

    泪水就这般毫无征兆地滴落,就如突如其来的霁沐般,不讲时间不讲地点。袖色在鬼界千年,前一两百年被鬼欺负狠了,她没哭;后七八百年被婆娑压榨熬汤,她没怨。但是当感受到霁沐切实站在自己身后时,袖色觉得委屈了。

    心里藏着的所有情绪,仿佛在此刻找到了宣泄口,一泻千里收也收不住。那些想念和爱恋都通过正流得畅快的泪水,全部地倾诉出来——这是无声的话语呵。

    手背被温热的泪珠打湿,很快就冰凉一片。原来再热的东西只要释放出来,都会失去原有的温度。霁沐的心脏因为袖色的珍珠而紧缩,明知袖色来鬼界定然会吃很多很多的苦,可他还是让她来了。

    不来,体内的粘液就无法清除;不来,袖色就无法重铸身子;不来,心脏就无法归位。

    这些霁沐在此前都没有办法和袖色说明,只能默默地看着、担心着,甚至不能来见袖色一面。袖色的迷惘、彷徨、失措、孤寂,他全都知道,却没有办法及时给予她一个肯定的答案和温暖的拥抱。

    袖色,如此煎熬的心情,你硬生生地扛了千年,真的苦了你。

    背后的身躯在一点点地贴近,直到一个坚实的胸膛从背后覆在了袖色身上。搭在肩上的手带着心疼,轻柔地环绕在她的纤腰上,袖色这才怔住,泪水不再似先前流的那般猛。

    “霁沐,你是不是喜欢我?”。

    这句话,袖色憋了很久。

    之前是不敢问,觉得霁沐是上神,怎会把她一个小小的仙子放在眼中;后来,是不敢问,怕他给出一个否定的答案,她不愿刚盛开的爱情之花,还没来得及受阳光的普照就已凋零;再后来,想问了敢问了却没机会问了,一个在九重天一个在鬼界,隔着一道门,他不过来她则过不去。

    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袖色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把所有心事都塞在肚子里,不言不语的小仙子。

    有些幸福,需要主动;有些爱恋,需要表达。

    她不想与霁沐一再错过,她坚定了她自己的心意,她想明白霁沐是否对她抱有同样的感情。

    霁沐放在袖色腰间的手臂暮然收紧,他很想把袖色这丫头箍死在自己怀中。

    她居然问他喜不喜欢她,只要是稍微有点眼力的六界生灵,都会知道的答案,她还愣愣地、傻傻地来问他。

    “袖色,我要怎么做,你才感受到?”。感受到我无论如何也要你平安,感受到我对你满腔的呵护,感受到我对你无法自拔的爱意。

    似叹非叹的声音,萦绕在耳边。稍微停歇的泪水又有了汹涌的趋势。

    “你不说清楚,我是不敢肯定的。毕竟你是上神,我只是小仙子。”。

    他在王母面前,顶着凤凰一族的压力,为了她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仙子做担保。他默默地替她承了天雷台的刑罚,却不让九重天的仙告诉她。他让未语带她来鬼界,暗中重铸了她的身子还了她一个心脏,但不曾邀功和解释。

    霁沐为袖色做了太多的事情,她知道的不知道的,每一件事的后面都藏着霁沐的用心良苦。

    袖色再愚钝亦是知晓了霁沐的心意,不过,女子是一种很神奇的生物。没有对方明确的言语说明,袖色始终患得患失。

    她想留住这份爱,可是一面担心这些是她自己的自作多情,另一面又对不肯定霁沐深爱她的自己感到鄙视。

    坠入爱河的袖色,是这般的痛苦又甜蜜。

    霁沐把袖色的身子转了过来,望着那双泫然欲泣的眼眸,他的心在痛——他又让她流泪了。

    不擅于表述自己感情的霁沐,笨拙地抬手抹干袖色的泪珠,他叹了口气,道:

    “袖色,这话我只说一次,以后我不会再说,希望你可以一直记着。”。

    袖色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她眨着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视着霁沐,呼吸不由地屏住。

    “霁沐唯爱袖色,永生永世,不离不弃。”。

    誓言落下,刻入骨髓,融于血液。

    与之一起袭来的还有霁沐的吻,很轻很柔。

    袖色觉得霁沐把她当成了瓷娃娃,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她乖巧地闭上眼睛,细细地品味着霁沐的吻,里面传递过来的眷恋、爱怜、疼惜、呵护,她都一点点珍藏在心底。

    霁沐,既然你亲口对我说了这些话,别怪我纠缠你生生世世了。以后,你霁沐只能是我袖色一个女人的男人!

    心里的甜、心里的喜,让袖涩情不自禁地回应霁沐的吻。她伸出舌头舔了舔霁沐的唇瓣,一如想象中的美味呵。袖色闭上的眼睛弯成了月芽的弧度。

    为何霁沐吻她时,她一点也不觉得羞涩,甚至大胆地回吻了他?接吻这个动作感觉很熟悉,似乎他们本就该这样。

    心头弥漫着亲切感,袖色控制不住地再次舔了舔霁沐,想确定这究竟是不是在做梦。

    霁沐吻袖色是因为他告白后,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身体的血液好像都往脸上涌去。他有些不知所措,而眼前的袖色就像一道美食,于是他就不客气地享用了。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丫头如此爱玩火,竟然在挑逗他!

    那是不是表示,他还可以更加为所欲为一些呢?霁沐在心底偷笑了。。。。。。

    。。。

 ;。。。 ; ;    “所以你的意思是,现在六界有个关于我的谣言,说只要吃了我就可以和自己的情人永生永世不分离?”。

    袖色望着眼前的阎王爷道,视线尽量不落在他怀中那个半~裸鬼女身上。

    阎王爷任由鬼女挂在他身上磨蹭,不回应也不推拒,正经地回答袖色的问题道:

    “嗯。谣言扩散的速度很快,尤其你现在在鬼界,其他五界的生灵都挤破脑袋想来这儿。”。

    “。。。。。。”。

    为什么觉得阎王爷好像挺满意鬼界的大门门庭若市,瞧着有种沾沾自喜的意味呢?看见袖色沉默,阎王爷想了一会道:

    “其实,情况也没有那么严重,你不用担心。”。

    “如果我没记错,出现谣言后六界里就数鬼界最不安全了!”。

    因为鬼界是其余五界生灵生命走到终点后的归宿,里面半数以上的幽魂在面临死亡必须和情人分离并投胎转世,怀有抗拒、恐惧的心理。黑白无常每天都领着鬼差在鬼界搜寻那些不愿过奈何桥、不愿喝孟婆汤的幽魂。

    现在告诉这些幽魂,鬼界里有个仙子,只要吃了她,就能与情人长相厮守,这对它们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消息,袖色在它们眼中已经是一块香馍馍了。

    而且,受到蛊惑的很明显不止幽魂,甚至连守卫阎王殿的鬼差亦迷失了心性。

    袖色对上次被众鬼群攻的那件事仍然有些心有余促,没好气地瞪着睁眼说瞎话的阎王爷。

    鬼女的手眼看就要伸进了阎王爷的裘裤里,阎王爷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一挥衣袖,刚才还伏在他身上的鬼女被丢到了阎王殿外。

    他理了理身上的衣襟,方道:

    “的确最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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