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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魔诀-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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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说话。
“这片枫林之外,靠近落魂崖的地方,住着赤练火蟒,这种蛇本是寒晶狮虎兽的天敌,毒性亦是相克,你若能取到此蛇的毒涎,我倒是可以帮你配出一付药来救你阿爹。”胡三这一次并没有让阿一久等,可他说出的话,却让阿一有些傻了。
落魂崖并不在禁区之内,阿一也曾听父亲和村里的猎手们说过那个地方。就是赤练火蟒,阿一也曾听闻。落魂崖底地热蒸腾,整个猎区,只有那里一年四季酷热无比,生长着许多别处没有的药草。原本,十里村的村民经常在严冬之际深入落魂崖采摘药草,却不知何时,一条赤练火蟒盘踞在了那里,时常出没,伤人性命。柏大有曾经带着十数人进崖想要猎杀火蟒,却被它伤了数人之后逃了,此后,那里已经成为了另外一个禁地。
阿一并不是畏难,他只是冷静的分析了一下,他觉得,要让他去取得赤练火蟒的毒涎,就算他拼了性命不要,也是万万不能成功的。
………【第七章 感君区区意 怜妾殷殷情】………
“怎么?你可是怕了?”胡三的语气中带了些挪揄。
“不怕。”阿一摇了摇头,心情沉重的犹如在心上压了一座大山:“我只恨自己人小力弱,有心无力罢了。三兄,你说,若是我进了落魂崖,与那火蟒相争,可有取的毒涎的机会?”
“没有,你一成机会也没有。反倒会成了那火蟒的口中食。”胡三已经轻笑了起来。语气中无比的轻松。
“所以,我阿爹的毒就没有办法了是么?”其实阿一知道,若是胡三肯帮忙,以他自由出入禁区的本事,想来也不至于对付不了一条火蟒。只是胡三自己不开口,他便也不会开口恳求。火蟒口中抢毒涎,毕竟是件危险的事,胡三跟他非亲非故,他却也不好轻易承他的恩情。他人虽小,却牢牢的记住了姜马头对他的交代。受人滴水之恩,便当涌泉相报,胡三若真以己身冒险,取得毒涎救他阿爹性命,他除了自己的一条命,便已无从报答。可他的这条命并不属于自己,更不能属于其他任何人。
“若你不是害怕,我倒是有办法让你取得毒涎的机会提高到五成,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试一试。”胡三突然说道。
“我愿意一试。”阿一神情一震,忙开口应了一声。五成胜算,已经足够他去冒险。就算最后还是失败了,只要还能留下一条命,总还有别的机会。
“先别答应的那么快,你先回家去,好好的想上一想,若是真的决定冒险,三天后你再来罢。”说完这句话,枫林里便再没了声息。似乎,胡三已经走了。
白狐也在此刻睁开了眼睛,蹲坐在地上,看着阿一“呜呜”轻叫了一声。阿一转身把自己的背篓又背回肩上,冲着白狐摆了摆手,说道:“我走了阿白,三天之后我再来。”白狐像是听懂了他的话,摇了摇尾巴,从地上跳起来,飞快的向枫林深处跑去。阿一看着白狐的身影终不可见,才慢慢的走出枫林,向着山下走去。
白狐跑回枫林深处的大石前,跳了上去,又趴在了大石上,闭上了眼睛。却突然被一只纤纤玉手揪着耳朵提了起来,接着就被抱进一个软玉温香的怀抱里。
“葳葳,你又胡闹,放我下来。”响起来的,赫然竟是那胡三的声音,只是此刻,他的语气中有掩饰不住的尴尬。
“这样骗一个十岁的孩子很好玩么?”被叫做葳葳的女子并不理会胡三的话,抱着白狐好整以暇的坐在了大石上。那女子大约双十年华,一身白裙及地,广袖宽襦,翩然若仙。一头乌黑顺滑的长发高高挽起,露出小巧圆润的耳朵和白皙修长的脖颈。眉如青山远黛,不描而翠。眼似碧潭春水,无风起波。悬胆鼻,樱桃口,肤如凝脂,竟是个风华绝代的美人儿。
“必要让他知道他的三兄就是一只白狐,你觉得那样才不叫骗他,才很好玩么?”白狐胡三似乎被葳葳抱得很不舒服,在她怀里一边挣扎一边说。
“我想不明白你想做什么了。”葳葳把白狐放在了大石上,一手支腮,看着白狐幽幽的道:“你想帮他的阿爹疗毒,又何须他去取什么赤练火蟒的毒涎?三哥哥,我总觉得你要做什么大事,一直心惊胆跳的。两年前你把这个叫阿一的孩子带回枫林我就不安了。你到底想要怎样?眼看大劫将至,你不想办法应劫,却又帮一个凡人做这做那,难道你就不想重回灵族了么?凡人的事,我们不得插手,你难道忘了规矩了么?”
“我何曾忘了规矩?”白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冽,说道:“我不是让他自己去取毒涎了么?他自取来,我不过是帮他配成汤药而已,算不得插手凡人的事。”
“可是,你许他进入枫林,这已是大罪。”葳葳的眉头愈发紧皱了起来:“而且,我不相信你会真的由他自己去取毒涎,他还是一个孩子,凭他一己之力,根本没有可能取到毒涎。”
“葳葳,这么多年,你后悔过么?”胡三的语气温柔起来:“陪着我在这里受罪,你可有怨?”
“无怨无悔。”葳葳粲然一笑,又加了一句:“亦无恨。”
“无恨?”胡三迷惘的重复了一句,道:“你能无恨,我却不能。葳葳,你还记得十年前借路枫林去雪池的护道人么?他对我说,这一代柏氏姜氏的后人,都有不世出的大气运,那柏氏后人我不曾见,这姜氏后人既然送上门来了,若能为我所用,即将降临的大劫,我又何惧?区区寒晶狮虎兽的毒算什么?何况我也只不过是稍微指点一下他,又不曾亲自动手,结了这个善缘,就算是稍稍违背些了规矩,想来也无大碍。纵有惩罚,比起平安渡劫,我还赚得多了。”
“你要借他气运渡劫?”葳葳的眼睛一亮,轻轻拍了下双手,满面笑容的道:“我怎么没想到。这样说来,是该当帮他一帮。总不能白占他一个孩子的便宜。不过,那个护道人的话能信么?”葳葳的脸色一黯,叹道:“我为毛族,纵然修炼千年脱去皮囊,还是难以感知天运,你虽然是灵族,却已没有了血脉之力,亦无法推演天命,人类狡诈,他们的话能当真么?万一那人说的是假话……”
“万一那人说的是假话。”胡三接着说道:“大不了也便是个身死道消。若是今番还不能渡劫,我这皮囊也难再支撑百年,总是要死的,不如赌上一赌,赢了,便可延我千年寿元,便是这千年之间我仍是无法修复血脉,也能在这世上多陪你千年岁月。”
“有你陪我千年,我便快活千年。”葳葳笑靥如花,心里却暗暗盘算着:“若真是上了当,渡劫失败,三哥哥固然是不得活了,我又岂可独活。能与他死在一处,我还怕什么?”一念及此,一直惴惴的心反而坦然了。便又开始期待起三天之后来。
阿一从村后那堵土墙绕过来,又停下脚步看了土墙一眼。这里是柏子淩固定的找他麻烦的地方。昨天,因为柏子清的突然出现,使得柏子淩无功而返。依着他的脾气,今天是绝然会在此地等他找回场子的,可到现在还没见到他人,让阿一心里奇怪的紧。难不成这骄纵的小少爷突然改了性子?阿一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一步一步向家里走去。
“阿一,你今天回来的晚了些。”今天等着他的人并不是阿一娘。阿一今天的确回来的晚,阿一娘已经开始准备做中饭,是以,在院子里等着阿一的,是阿一的阿爹姜马头。
“阿爹,你身子大好了?”阿一一脸兴奋的赶了几步,走到姜马头身前,高兴的说。能站在院子里等他,可见得姜马头的毒又被压下去了。
“为什么回来的那么晚?”看见阿一平安回来,姜马头心里也是一阵高兴,但却必须扳着一张脸,一本正经的责问道:“早上没吃早饭就出门,到了正午还没进家,你只顾自己在外面玩耍,竟忘了家里阿爹阿娘担心么?”
阿一垂手站着,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他可没有在外面玩耍,但却无法对阿爹说明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也只好就这么默然的听着姜马头的责骂。
“吃饭了。”阿一娘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盘还冒着热气的野菜饽饽,看见还背着背篓站在院子里的阿一,忙冲着姜马头说道:“且让阿一放下背篓来,吃完了饭再问不迟。”
“还不快去放下背篓?”姜马头瞪了阿一一眼,慢慢的走进房间。他也知道无法从阿一的嘴里问出什么来,既然他也平安回来了,也就趁着吃饭,不再追究罢了。只是他心里越发拿定了主意,过上几天,他就要带着阿一下山,这孩子,总在山上厮混,是成不了大器的。
“三天后,柏氏要到青阳城货卖兽皮,到时候你跟阿爹一起去。”姜马头一边咬了一口野菜饽饽一边说。
“三天后?”阿一眼珠转了一转,道:“柏氏货卖兽皮,阿爹能跟着一起去么?”没有柏氏族长的允可,姜氏及外姓是不能跟柏氏族人一起进城的,这一点,阿一还是知道的。
“吃了饭,你便去见柏氏族长,请求他同意,三天后带我们一起进城。”姜马头白了阿一一眼,一句话便打消了阿一心中的侥幸。
“我不去。”阿一小声嘟囔着,心里却焦急起来。三天后,是胡三跟他约好的时间,他可不能进城去货卖什么兽皮。
“不去不行。”姜马头把手里剩下的饽饽全塞进嘴里,看着阿一,重重的说道:“快些吃完,吃完你就马上过去族长家,跟他说你阿爹的请求。他一定会答应的。”
阿一沉默的吃着饭,心里却暗暗思忖着,看这情形,跟姜马头说不去是不行的了。这柏大有的家里,他也是不去不行。怎么想个法子,让柏大有不同意他们跟着去才好。阿一出神的想着,却差一点咬到了自己的手指头。
………【第八章 惆怅念挚友 义重命复轻】………
无论阿一愿意不愿意,柏大有的家他必须得去,因为,那是他阿爹的意思。磨磨蹭蹭的出了家门,磨磨蹭蹭的拖着脚步,可柏大有的家还是走到了。
外姓人是不能从大门进柏府的,这规矩阿一懂。他走的是柏府的侧门。西角门是阿一最常来的一个门,他阿娘还在府里当乳娘的时候,每次进出柏府,她也都走西角门,看守西角门的丁伯对阿一也向来慈和。
“丁伯”阿一轻轻的敲了一下门,轻轻的喊了一声。丁伯虽然年老,却耳不聋眼不花,腿脚利落的很。
“谁呀。”里面的回应很快,阿一听的出,是丁伯那略带沙哑苍老的声音。
角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从门里探出来的,正是顶着一头花白头发的丁伯的脸。
“阿一是你啊。”看见阿一,丁伯那张如同干树皮一样的脸上笑成了一朵花。他喜欢阿一,喜欢这个经常给他送点山上的新鲜果子的孩子。
“丁伯。”阿一像只猴子一样“哧溜”窜进开了的门缝里,向着丁伯施了个礼,说道:“我阿爹让我来见柏老爷,不知道我这个时候进去合适不合适?”柏大有夫妇并不骄狂,尤其对阿一一家,甚至还有几分情义在,是以阿一进府一般是不需要禀告的。只是阿一是个知道进退的,从来也不会在不适合的时间去打搅。
“老爷今天心情不好,怕是不便见你。”丁伯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道:“我听阿彪说,今天老爷派人去请温先生却没有请来。你还是改天再来吧,免得办不成事。”阿彪就是那孪生四胞胎兄弟之一。虎、豹、勇、彪。这阿彪,便是四兄弟中最小的一个。
“大少爷病重了?”听说柏大有派人去接温时初,阿一便明白必是为了柏子清的病。心里便有了些许焦急。柏子清和他同龄,只比他晚了不到一个月,又是吃一个阿娘的奶长大的,小时候倒也常常在一起玩,虽说从他搬出去之后,两人也极少见面,但在阿一的心里,柏子清就和他的亲兄弟一般,和柏子淩这个让人讨厌的家伙是不一样的。
“是啊是啊。”丁伯又是摇头又是叹气。整个柏府,甚至整个十里村,人人对柏子清这个大少爷都是交口称赞的。柏子清自幼体弱多病,也让全村的人都感叹惋惜。
“大少爷天资聪慧,温和敦厚,柏氏有此子承继宗祧是十里村之福,可惜就是身子太弱了。”丁伯自言自语的说道:“若是让子淩少爷继承了族长之位,唉……”一声叹息打住了下面的话,但阿一却是知道丁伯下面的话想说什么的。
“温先生为何没有接来?”相对于柏子清的身体,阿一对将来谁继承族长之位并不关切,虽然他也觉得柏子淩讨厌,但无论是谁做了这个族长,他们姜氏的地位也比现在提高不了多少。他阿爹对他说过,想要提高姜氏的地位,想要别人看得起,指望别人的仁慈是没有用的,只能靠自己去拼出一个前途来,他对这话很以为然。其实从私心里来说,他倒是希望柏子清不做这个族长,他觉得他是整个村里最了解柏子清的人,柏子清那散淡的性子,必是不情愿日夜操心那些繁琐的事情的。
“听说是仙去了。仙去仙去,其实还不就是死了?这人啊,无论你是富是贫,是贵是贱,还不是免不了一个死字。那温先生听说是个仙人,也逃不过这一天,唉!”许是年纪大了,对生死之事感触颇多,丁伯又叹起气来。
阿一现在还不会有丁伯这么深的感触,他只想着,温先生死了,那以后是不是没人给柏子清看病了,那柏子清岂不是也要死了么?想到柏子清也会死了,阿一的心头猛然一热,一种说不出的悲痛难受从心底一下子涌了上来。
“阿一。”听到这个尖锐的声音,阿一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是柏子淩来了,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刚听到一个这么不好的消息,阿一实在没有心情跟柏子淩纠缠,既然柏大有现在没有跟他见面的心情,他也不必进去了,有这么个回信,他回家也能跟阿爹交代了,便想着赶紧离开,躲开柏子淩这个祸害。只没料到柏子淩人小速度快,似乎也料到了他要躲,竟提前一步堵住了门口,双臂抱在胸前,下巴微微仰起,得意洋洋的看着阿一,说道:“我正要找你,你就送上门来了,现在还想往哪里逃?”
阿一没有说话,只用眼神回视着柏子淩。他比柏子淩高了一头,这样对视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感觉,倒让柏子淩的优越感瞬间消失了。
阿一极少跟柏子淩说话,因为他很清楚,论口齿,三个他也是说不过柏子淩的,话多了,没得倒让他抓到什么把柄,那就更让他应接不暇了。柏子淩却不清楚阿一的心思,只是觉得阿一这个臭小子,从心底里就没看得起他。也因此,更加深了他对阿一的恶感。不过今天他却没有计较阿一态度的心情,自他懂事以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阿一的时候会有从心底里发出的兴奋。
“你到我家来干什么?”柏子淩随口问了一句,接着又说道:“算了算了,不管你是为什么来的,现在快跟我来,我有事要找你。”话音一落,他竟伸手去拉阿一的胳膊,竟是要强行带他离开。
阿一岂能真的让他抓住,忙后退了几步,一脸谨慎的看着柏子淩。今天的柏子淩太怪了,怪的让他的心里发毛。
“喂,你个傻大个,你不是对我阿兄好么?真是这样的话你就跟我来,不敢来的以后就别再跟我阿兄说一句话。”柏子淩有些急了,竟把不想当着别人说出的话说了出来。他的话一出口,眼睛就转向了在一边支着耳朵听他们说话的丁伯。一看见柏子淩把目光转向自己,丁伯忙垂下头去,仔细的看着自己的鞋尖,露出一付茫然痴呆的神情。
“哼”柏子淩轻哼了一声,目光从丁伯的脸上转了回来,对阿一问道:“怎么样?你敢不敢跟我走?”
“走就走。”阿一的心里飞快的转了几个念头,柏子淩虽然讨厌,他却知道他最敬佩喜爱的就是柏子清,他既然把柏子清说了出来,想来是真的有关于柏子清的事情要跟他说。若是别的也罢了,偏偏柏子清,也是阿一心目中最亲近的人。
“走,我们去后院。”见阿一答应了,柏子淩喜形于色,当先走在了前面。在路过丁伯身边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带着一脸无害的笑容看向丁伯,笑嘻嘻的说道:“若是我今天跟阿一说的话有一个字落到别人的耳中,我就把你埋在第三根床脚下的东西挖出来,再让你空着身子滚出柏家去。”说完,回头看了一眼阿一,也不再理会已被惊的全身颤抖的丁伯,迈步向后院走去。
看着柏子淩和阿一走远,丁伯才恍然大悟一般飞快的跑回自己的房间,趴下身去,从床底拿出一个小小的锄头,在第三根床脚下刨了刨,刨出一个油纸包着的小包出来,也顾不上地上的泥土,就地坐下,颤抖着手打开小包,露出里面的几锭散碎银子。丁伯用一根手指反复小心的摩挲着这几锭银子,脸上露出安心的笑容。只是这笑容刚一露出,他又全身打了个冷颤,把手里的纸包包好,扶着床站了起来,满屋子看了看,走到橱柜前,把手里的纸包塞进了最里面的一个坛子里。做完了这一切,他才叹了口气,心有余悸的自语道:“那小魔头是怎么知道我把养老的钱藏在床脚的呢?”
柏子淩一直向前走到柏家后院一个池塘边停了下来。这个池塘四周空旷,柏子淩选择在这里说话,就是因为这里藏不住人,可以让他不必担心有人偷听他和阿一的说话。
“你进过禁区吧?”柏子淩语出惊人,让阿一也吓了一跳。
“不用否认,我知道你进去过。”柏子淩不等阿一说话,又接着说道:“不用问我怎么知道的,从你开始接二连三从山上带回来被野兽咬过的猎物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放心,我现在不是想找你的麻烦,我只是想让你带我进山,进禁区。”
“不行。”阿一拒绝的很干脆。虽然他和柏子淩矛盾不断,但这不表示他乐于看见柏子淩白送了性命。
“为了我阿兄也不行么?”看见阿一没有试图否认他说的话,柏子淩暗暗点了点头,总算他不是太笨,跟阿一说话,倒也不用他多费气力。
“为了大少爷?”阿一犹豫起来。为了柏子清那就另当别论了。难道这个柏子淩有什么可以救柏子清的方法么?救柏子清和禁区又有什么关系?难道和他的阿爹一样,必须要用禁区里才有的药草或者野兽么?若是如此,也不必带柏子淩上山,他倒是可以再去求求三兄,大不了,以后他用命来报答三兄的大恩就是了。就是让阿爹阿娘知道了,也不会反对他这么做的。
………【第九章 远客忽造访 魔珠证前因】………
“说清楚一点,也许会我会改变主意。”阿一慢吞吞地说。
“我要去禁区找一个人,那个人能救我阿兄。”柏子淩觉得自己这是最简洁最明白的说法了,也笃定,阿一听了他的这个说法会答应带他上山的。若不是他从没上过山,连猎区都不知道在哪里的话,又怎么会委屈到要求阿一的地步。柏子淩气呼呼的想着,将来一定要让阿一尝尝苦头,把丢了的面子再找回来。
“你要找谁?其实我可以帮你去找的。”阿一还是不想带柏子淩上山,他不知道私自带外人进禁区,三兄会不会不满。
“一个姓胡的,我也不知道是谁。”柏子淩不耐烦起来。索性把他知道的都说了出来,道:“你不能帮我去,见这个人还需要一样信物,那可是个宝贝,我怎么能把宝贝交给你呢?万一你要是昧了我的宝贝,或者不小心弄丢了怎么办?再说阿兄是我的阿兄,要你献什么殷勤。”
“姓胡的?”阿一立刻想到了胡三。若是柏子淩要见的人是胡三,而且他还有什么信物,又是为了柏子清,这么一来,他倒是可以考虑带柏子淩上山的。反正三天后他也要上山去,带上柏子淩也算不上什么麻烦。想到这里,阿一点了点头,说道:“其实带你上山也没什么,三天后我本也想进山,可我阿爹让我来跟柏老爷说,请他允许我们父子三天后跟着柏氏进城的队伍一起进青阳城。”
“行了行了。”柏子淩不耐的挥了挥手,道:“你不就是想让我帮你说服我阿爹,不让你进城么?这事包在我身上了。你回去吧,三天后的清晨我会在土墙前等你。”
阿一回家把丁伯对他说的话告知了姜马头。姜马头夫妻也是一阵唏嘘。对柏子清,阿一娘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听说他的病情加重,已是忍不住流下泪来。不过这也没打消姜马头想带着阿一下山的念头,他只想着,等柏氏族人要下山的时候,他再去当面求柏大有。可就在第二天,柏大有的一句话彻底让姜马头绝了带阿一下山的念头。他让人抬了一只独角犀来,要姜马头尽快将这头独角犀处理了,还要将独角犀的角、皮、筋完整的剥离。处理这种皮厚肉粗的猎物,还要处理的尽善尽美,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这已够姜马头打叠起十二分的精神忙上三天的了,哪里还有下山的空闲。
第三日一早,阿一如同往常一样,打水,然后出门拾柴。姜马头夫妇依然忙着处理那头独角犀,并没发现阿一不但带上了他那把磨的又亮又快的柴刀,还带上了姜马头用虎筋给他做的弓箭。
看见柏子淩果然早早的就在土墙前等着,阿一忍不住摇了摇头。他真想不明白柏子淩是怎么能这么早从家里跑出来的。他可不会相信柏家老爷会同意柏子淩一个人跟着他上山。但柏子淩就是做到了,也让他心里不得不对柏子淩多了几分佩服。
“你可来了,快走快走,说不定一会我阿爹就会找到这里来了。”柏子淩忍不住跳着脚喊。他可是偷跑出来的,还从阿娘那里偷来了那块石头,要是被柏大有抓了回去,别说不能上山,说不定还会挨上一顿痛揍。
“好。”仿佛是感染了柏子淩的紧张,阿一的脚步也加快了起来。
直到吃早饭的时候,柏大有才发现柏子淩不见了。若说柏子淩出府也不算什么稀罕事,这位好动的二少爷,几乎每天都要出去祸害十里村的村民的,可他这次出去,他身边的那些侍仆狗腿,却一个也没跟着。这让柏大有和周笙紧张起来,急忙进了柏子淩的卧房,想看一看他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阿爹阿娘,阿凌可能是上山了。”第一个说话的是柏子清。他进房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了柏子淩床头的一个柜子,那里面放的是柏子淩从小到大的宝贝。他已经很仔细的检查过了,里面除了一把柏大有送给他的匕首之外,什么都没少。那把匕首是柏大有从山下最出名的铁匠铺里买来的,上面还由他亲自喂了剧毒,是一把可夺人性命的利器。把那把匕首送给柏子淩的时候,柏大有曾让柏子淩跪下发誓,不到生死关头绝不可动用,柏子淩也一直把匕首慎重的藏在柜子里从不示人,而现在,那把匕首跟着柏子淩一起失踪了。
“咳咳,请问这里是柏家吗?”正当柏大有夫妇和柏子清面面相觑之时,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柏大有全身一震,愕然回头,房间里除了周笙与柏子清并没有别人。柏大有和柏子清交换了一个眼色,柏子清便了然的拉住了周笙的手,扯着她走到柏子淩的床前坐了下来。柏大有走出柏子淩的卧房。只见房外站着三个陌生男人。寒冬天气,这三人衣衫单薄却没有一丝畏寒之意,三双清亮的眼眸望向柏大有,眼神看似温和,却不知怎么,让柏大有由心底而生一股让他毛发悚然的寒意。
“是,这里正是柏家,敢问三位来我柏家何事?”柏大有觉得有些奇怪,有三个陌生人来访,怎么竟无一个侍仆通报?门头呢?护卫呢?难道说整个柏家的下人都睡着了不成?再联想一下刚才仿似就在耳边的声音,柏大有心中一紧,已经意识到这三个人很可能不是普通人。如果不是普通人,那他们找柏家意欲何为?是福?是祸?纵使柏大有向来颇有胆色,此时却也有些心内忐忑起来。
“你是柏氏族长柏大有?”站在最前面的较年轻的一个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柏大有,脸上带着冷冷的笑容,礼貌却又淡然的道:“温时初,你和他很熟吧?”
“温时初?”柏大有刚想据实回答,突然听见柏子清的声音淡淡的从身后传来。
“温先生么,跟我阿爷有些交情,我阿爹却是跟他没什么来往。”柏子清从房间里走出来,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没有一丝血色。
“哦?是么?”那问话的男子轻笑了一下,饶有兴趣的看着柏子清,两手背在身后,向前走了几步,绕着柏子清转了个圈,道:“你便是柏家大少爷柏子清吧?”一边说着,一边突然伸手握住了柏子清的手腕。
“你干什么?”柏大有脸上变色,想要冲过去拉开那男人的手,却不知为何,空旷的地面上好像多出来一道无形的屏障,任他怎么冲撞,都无法靠近。
“不用担心,我没想干什么。我若想干点什么,凭你,也阻不住我。”那男子没有看柏大有,只是看着柏子清继续冷冷的笑着,道:“如果你阿爹真的和温时初不熟,你这三阴绝脉之体是怎么能够活到现在的?”
“果然是三阴绝脉么?”听到那年轻男子的话,一直站在后面不言不动的两个人突然齐声惊呼,快步向前走来,一人拉着柏子清的一只手,竟像是发现了什么宝物一般,仰面大笑起来。
柏子清虽然脸色发白,却没有张皇失措,不卑不亢的说道:“论起来,温先生确实可算是我的郎中。不过,郎中与病人,这也算不得很熟吧。”
“好了。”那个年轻男子后退了几步,把柏子清交给那两个还在狂喜中的男子,转身面对柏大有,森然道:“恭喜你,你有个好儿子。不过,这孩子留在你这里也是没几天的活路了,不知道你肯不肯让你的儿子跟我们走。跟着我们,他的这条小命就算保住了。当然,你还要把温时初给你的东西交给我们。放心,我们也不白拿,除了把你这儿子收入门下教他长生之术之外,你还想换什么?只要你说得出,我们便办的到。”
“温先生给的东西?”柏大有马上想到了那块鸽卵石头。目光和柏子清一对,有些拿不定主意。那个东西他并不知道真正的用途,不过他觉得,那必然和柏子清的病情有关,否则,温时初又何必把那东西给他。眼前的三人来历不明,虽然也有神仙一样的本事,可给他的感觉却并没有温时初来的亲近,他们的话柏大有并没有相信几分何况就算柏子清真的不治,他也不放心让这几个人带走他的孩子的。
“把冰魔珠交出来。那个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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