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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凛然-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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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无妨。他若是来了,你们留在山上也没用。”

风扬子的话让三位掌座脸上都火辣辣的,不过这也是事实,以独孤天傲能够秒杀两位掌门的修为,留在山上,也是多一份危险。

“好了,你们俩去准备吧。玉青,你就负责帮你的两位师弟安排事宜,等你关师弟回来之后说明细节,我们再作打算。”

三位掌座同时应了一声,离开了天和殿,而风扬子继续望着天空,一脸惆怅。

“或许这就是天命……江湖,终究是你们年轻人的。”

第146章 与女神谈心(上)

趁着白雪鹭疗伤的这段时间,秦然到附近采了些野果,两人都已经饿了一天,再不吃点东西的话,肯定没力气走完这段山路。

“刚才我去附近的山头转了转,发现东面的山沟里有炊烟升起,也许是个村庄。如果按照上午的速度,天黑之前应该可以到达那里。”

白雪鹭点点头,脸上挂着一丝淡然的笑容,那阵羞涩劲过去之后,她也恢复了平时谦和有礼的样子。

“对不起……”秦然忽然对白雪鹭道。

“为什么要道歉?”白雪鹭一脸奇怪。

“我从小就是一个人长大,没什么朋友,也不懂的关心别人,如果刚才有冒犯你的事情,请别介意。”

秦然指的是他只顾自己走路,完全没有关心白雪鹭是不是累了,并且在白雪鹭受伤之后他没有关心对方的伤势,反而上来就一阵埋怨。的确,这让白雪鹭感到很委屈。

“你不用歉疚,是我要跟着你去苏州的,如果拖累了你,我心里会更过意不去。”

秦然的表情很复杂,白雪鹭越是善解人意,秦然就越情不自禁地喜欢她,但这样就更增加了心中对叶凝儿的愧疚。

“其实我明白你的感受。”

白雪鹭的话让秦然一惊,她明白?难道她已经看出我的心意了?

“我小时候也总是一个人,最亲近的人是师父,但她更多地是把我当成接班人来培养,所以我的很多心事没法跟她说,结果后来就练出了跟大海谈心的本领。”

白雪鹭脸上有种淡淡的忧伤,还有一点自嘲,秦然忽然想起小时候自己被师兄弟欺负了,就会跑到后山跟一棵大树倾诉。原来,我们两人有这么多相似的经历。

仿佛是找到了知己,秦然和白雪鹭就这样坐在地上交谈起来,也不管脚踝的伤有没有好。

“我们凌烟海阁北派的弟子不少,但大家每天都是做着一样的事情。早晨起来练习剑法,午饭后轮值农作,没有轮到的就接着练习剑法,吃完晚饭则回到各自的房间打坐,研习心法,直到亥时入眠。就这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几乎没有例外,我们穿着同样的衣服,吃着同样的饭菜,连生活作息都一模一样。有时候,当我看到很多师姐师妹时,就像在照镜子,我也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是不是就应该这样。我很小就被选进了凌烟岛,不记得上岛时是几岁,反正从我有记忆的时候开始,就已经在凌烟岛上了。门规有言,不能谈论任何岛外的事情,不过我与几个师姐妹不经意间谈起,奇怪的是她们也都不记得上岛之前的事。”

白雪鹭的描述让秦然有些困惑。为什么这些初入凌烟岛的小孩子都像被洗了脑一样,不但失去了小时候的记忆,还一个个心甘情愿地重复做着无聊透顶的事情?这种机械般的生活方式却没有引起弟子们的不满,反而都把追求剑道巅峰作为自己毕生的目标。明明都是青春靓丽的花季少女,为什么不喜梳妆打扮,却愿舞刀弄剑,不喜帅哥俊男,却愿孤独终老?

可以看得出,此次离开凌烟岛来到中原,对白雪鹭平静的内心冲击很大。她见到了丰富多彩的事物和各式各样的人,亲情、友情、爱情,这些情感在凌烟岛上都是不可想象的,就连随处可见的萤火虫,凌烟岛上也没有。也许,这就是冰瑶对白雪鹭的试炼,如果后者能抵挡住诱惑,便足以接任掌门之位,但如果白雪鹭不能,那么冰瑶便会再找一个接班人,而将白雪鹭永远禁锢在凌烟岛上。

也许,凌烟海阁的掌门,就是个没有感情、没有主见的傀儡。

不知不觉中,白雪鹭已经说了很多凌烟海阁的秘闻,这些事情她憋在心里很久,虽然她能够向大海倾诉,但她也明白,那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秦公子,这些事你千万别跟别人说,这都是我们凌烟海阁的秘密,如果泄露出去,恐怕会对本派不利。”

不知为何,白雪鹭总觉得秦然是个值得信任的人,或许是因为看到秦然愿意牺牲自己,将所有罪责揽在身上,或许是因为秦然愿意将自己的过去向她尽数倾诉,或许是因为秦然曾霸道地将她抱起,她却无力反抗……

既然白雪鹭把他当成自己人,那么秦然也觉得应该对白雪鹭坦诚一些,这样才不会辜负对方的信任。

“白姑娘,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去苏州吗?”

“如果秦公子你觉得雪鹭应该知道,自然会说,如果不说,雪鹭也不会问的。”

白雪鹭的善解人意再次让秦然深感欣慰,这样善良的女子,一定会公正地看待事情,就算灭门血案真的是凌烟海阁所为,想必白雪鹭也会同情秦家的遭遇。再说了,这把剑跟凌烟海阁有关,如果白雪鹭能够提供些线索,那么对于寻找长剑的主人,毫无疑问是有巨大帮助的。

秦然将手里的长剑递到白雪鹭面前,后者接过来,却不明所以。

“白姑娘,你能从这把剑上看出什么名堂吗?”

白雪鹭将长剑拔出,放在面前细细观察,从剑柄看到剑尖,从剑身看到剑鞘,但始终保持着一种眉头微皱的表情。

观察了许久之后,白雪鹭将长剑还给秦然。

“请恕雪鹭才疏学浅,未能从这把剑中看出什么端倪,不过这确实是把有年头的好剑,难怪淳于师兄非要跟你换。”

“那白姑娘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跟淳于公子换吗?”

白雪鹭摇摇头,秦然继续道:“其实这把剑不是我从兵器铺买的,而是从我秦家老宅的一间密室中发现的,也就是说,这把剑可能是我秦家祖传的宝剑。”

“哦,是这样啊。”白雪鹭恍然大悟,既然是家传宝物,自然不能以金钱来衡量,秦然不肯交换也是合情合理。

“其实也不全是因为这个,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秦然盯着白雪鹭的眼睛,缓缓地说道:“在我第一次拔出这把剑的时候,剑身上残留着你们凌烟海阁的白色剑气!”

第147章 与女神谈心(下)

白雪鹭在听到这句话时先是一愣,然后,就愣住了。

“秦公子,你在说什么呢?我们凌烟海阁的剑气,怎么会出现在你秦家的剑上?”

这件事对白雪鹭来说很不可思议。首先凌烟海阁的人常年居住在凌烟岛上,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鄂中之地?还有凌烟海阁的弟子禁止婚配,秦然说这把剑是他家传之物,这不就等于在说凌烟海阁的某个弟子离开凌烟岛,来到鄂中,不但隐姓埋名藏了起来,还结婚生子,养活了一大家子人。

白雪鹭忽然脸色一变,因为这种事情并非不可能。

有薛三源这个例子在,秦然自是相信有这种可能,但白雪鹭对凌烟海阁一片赤诚,她实在难以想象有人敢背叛师门,擅自离岛,若是此人被抓到,绝对会被严惩!

“爷爷是我们家唯一一位懂剑术的,所以这把剑只有可能是他的。白姑娘,我们不妨假设一下,我爷爷过去曾是贵派的弟子,但他忍受不了贵派的条条框框,偷偷从凌烟岛逃走,来到中原这里定居。但是后来贵派还是找到了他,将他强行带回凌烟岛,并且为了抹去这‘耻辱’的事件,将我们秦家上下十几口一夜之间尽数……”

“不可能!我们凌烟海阁绝对不会做那种惨绝人寰的事情!”

白雪鹭差点激动地站了起来,只是她右脚一动,一阵剧痛传来,她才想起自己现在还是一名伤员。

“白姑娘,你先不要激动,到现在为止我都只是猜测,没有确定凶手的身份,否则我也不会向你坦白这件事了。”

白雪鹭愠怒地盯着秦然,就算是猜测,她也不允许别人污蔑自己的门派。秦然顿感无奈,看来白雪鹭的内心被荼毒得颇深,已经对凌烟海阁产生了一种盲目的信仰,凌烟海阁光明正义形象深深地刻在了她心中,要想让她接受自己的门派是杀人凶手这件事,实在太难。

“那好,我们就来分析一下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白雪鹭一脸严肃地道,“按照你的猜测,是我们凌烟海阁的人带走了你爷爷,并且害死了你们秦家人,这么说来,你爷爷的消失和灭门凶案应该是同一时间发生的,对吧?”

白雪鹭的分析让秦然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爷爷虽然失踪得蹊跷,但那是在凶案发生的八年前,凌烟海阁如果想杀人灭口,怎么会等八年之后才动手?那时候秦然以及其他兄妹都已经出生了,难道凌烟海阁想多造杀戮吗?

“白姑娘,贵派的现任掌门是什么时候上任的?”秦然忽然问道。

“大概是在二十多年前,南派掌门天澈和我师父冰瑶是同时上任的,这是我们凌烟海阁的规矩。”

二十多年前?秦然本来猜测他爷爷被带走之后,凌烟海阁暂时放过了秦家,但八年后,新掌门上任后改变了决定,才派人到秦家堡灭口的。然而在得知新掌门是在二十多年前上任的之后,他又排除了这一可能,因为算了算时间,新掌门是在他出生之前就上任了,甚至可能比他爷爷失踪还要早,也就是说灭门凶案发生时并没有新旧掌门的交替,而同一位掌门过了好几年之后才动了杀机的可能性极低。

的确,如果凶手真的是凌烟海阁的人,并且会为了保全门派声誉而不惜杀人灭口,那么在带走秦然爷爷的同时,他们一定会对秦家其他人痛下杀手,以免夜长梦多,泄露了本派丑闻。但既然不是,那么凶手是凌烟海阁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了。

“白姑娘,对不起,我之前没有考虑周全就胡乱猜测,我向你道歉。”

秦然愧疚地低下头,而白雪鹭的表情也不再那么严肃。

“秦公子,你失去亲人的悲痛我可以理解,但我们凌烟海阁赏罚分明,绝不会牵连无辜之人,更不会自私残忍到灭门的地步。我想真凶一定另有他人,雪鹭会帮你一起找出真凶,证明我们凌烟海阁的清白。”

秦然感激地看着白雪鹭,有她这样一个冰雪聪明的帮手,一定能更快地找出凶手,为自己的亲人报仇!

“白姑娘,贵派对于私自外逃,甚至结婚成家的弟子,会有什么样的惩罚?”

从剑身上残留着白色剑气这件事来看,秦然的爷爷的确有可能是凌烟海阁的弟子,并且是个修为不低的人,秦然会关心这个,白雪鹭也能理解。

“你说的是背叛师门的重罪,具体责罚要看掌门的决定,轻者终生面壁思过,不得离开凌烟岛,重者……”

白雪鹭没有将继续说下去,秦然明白她的意思,判无期已经算轻的,再重只能是死刑了。

“秦公子,你先不要胡思乱想,事已至此,我们都改变不了过去,真相就在那里,你要以平和的心态面对,想开一点,是生是死,都是天命。”

秦然默默地站起身,走向旁边,背对着白雪鹭伫立了许久。他需要调整一下心态,因为接下来的路还很漫长。

当秦然再次来到白雪鹭面前时,他的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

“白姑娘,谢谢你的宽慰,我现在心情好多了。”

白雪鹭脸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接着问道:“秦公子,此次苏州之行,是不是也跟寻凶有关?”

“白姑娘,实不相瞒,在云啸山庄时,我曾询问过苏州江家的江夫人,她看得出我手中的这把剑是她江家所铸,而江家有一本《兵器谱》,上面记载着每一把极品兵刃的委托人信息,我想,只要能从中找到我这把剑,就能知道是谁以及什么时候定制了这把剑,这样或许能够知道我爷爷的身份,进而将二十年前的恩怨挖出来,看看是谁跟我秦家有如此深仇大恨。”

白雪鹭也觉得有些道理,既然凌烟海阁不是灭门真凶,那么一定有另外的人跟秦家有仇。秦然父亲一代自幼长在秦家堡,又不是江湖人士,不可能惹到如此厉害的仇人,那么凶案的突破口,就只剩秦然的爷爷。或许就是因为秦然的爷爷跟什么人有仇,后来仇家寻到了秦家堡,才将秦家一族残忍杀害。

还有一个问题白雪鹭十分在意,那就是——秦然的爷爷到底是凌烟海阁的什么人?

第148章 等儿的娘

经过了半个时辰的自我疗伤,白雪鹭的脚腕已经消肿,疼痛感也几乎没有,她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脚步跟以前一样灵活自如,似乎已经痊愈了。

“秦公子,我们走吧,争取在天黑之前赶到你说的那个山村。”

秦然还是有些不放心她的伤势,但白雪鹭非常坚决,秦然也只好顺着她的意思。

经过一番长途跋涉,秦然和白雪鹭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到了之前所说的那个有炊烟的山村。

可是,这里真的是个山村吗?

断壁残垣,杂草丛生,简直就是一堆废墟!

秦然的表情很是尴尬,两人拼命赶路来到这里,却发现这里跟荒郊野外没什么区别,等于是辜负了白雪鹭的信任。而白雪鹭的脸上也难掩失望,她双腿疲软,脚底肿胀,也许已经磨出了水泡。

见秦然一脸羞愧,白雪鹭柔声安慰道:“秦公子不必自责,反正我们走的方向也没错,迟早要走到这里的。虽然这里是荒凉了些,但好歹可以挡一挡风,比露宿山林好多了。”

秦然感激地笑了笑:“白姑娘,你人真好,从来都没有埋怨过我,要是换做凝儿,恐怕她早就怪罪到我头上了。”

秦然只是不经意地说了一句,但是他立刻发觉以叶凝儿的娇惯来衬托白雪鹭的和善并不好,本来他就对叶凝儿心中有愧,现在还在人家背后出言中伤,实在是没良心。

“叶姑娘耿直爽快,喜欢直来直往,这也是性格使然。你应该多记着她的优点,别让她再伤心了。”

白雪鹭似乎也对秦然刚才的话感到不快,板着个脸就朝村里走去。秦然心中大为后悔,只得紧跟上去。

虽然这个山村已经荒废许久,但那道炊烟秦然是不会看错的,也就是说这里仍有可能住着居民。秦然和白雪鹭在村子里仔细搜寻,终于听到一户人家的院子里传来了细微的声音。

两人走进院子,只见一位衣衫破烂、身形伛偻的老妇正在井边打水,她动作吃力,握住井绳的手在不住地颤抖,甚至有不慎坠井的危险。

秦然二话不说,施展轻功,三两步就跨过去,他一把抓住井绳,帮老妇人稳住身体,而老妇人则一脸惊恐地看着他。

“你……你是什么人?”

老妇人松开井绳,吓得连连后退。这里地处乡野,这位老妇肯定是没见过会武功的人,打水时突然看到一个人出现在她旁边,多半以为见到鬼了。

秦然尴尬地挠挠头,他本是好心,却被人当做怪物看待。这时白雪鹭慢慢地走向老妇人,微微点头致歉。

“大娘,您别害怕,我们是路过这里的行人,没有恶意的。”

老妇上下打量了白雪鹭一番,惊恐的脸色逐渐舒展开,不再那么慌张。

“闺女,你生得这么好看,肯定不是坏人。”

秦然听完差点晕倒。哎,大娘,咱不能以貌取人啊!您看到白姑娘长得漂亮就说她是好人,但您刚才见到我却怕得要命,难道我长得很恐怖吗?

白雪鹭被老妇称赞了一句,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她把老妇扶到旁边的石凳上休息,然后向秦然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马上走过来站到她旁边。

“大娘,我们今天路过这里,见天色已晚,想来借宿一宿,不知可否行个方便?”秦然恭敬有礼地问道。

“借宿?”老妇望了望自己的两间屋子,面有难色,“我这破房子不挡风不挡雨的,怕会脏了两位客人的身子。”

“不会的不会的,一点都不脏,我们俩都不是挑剔的人,再说这里比露宿野外可好多了。”

白雪鹭也冲老妇点点头,老妇犹豫了一下,终于答应了两人的借宿请求。

天色渐暗,秦然和白雪鹭帮着老妇收拾了一下房间。小小的院子里只有两个屋子,一个老妇自己住,另一个似乎已经很久没人住过了,屋里遍布尘土,床上也只剩下光秃秃的木板。

“这屋以前是我儿子住的,已经八年没打扫了,真是对不住二位了。”

老妇一直心怀歉意,这更让秦然和白雪鹭过意不去。两人来借宿就已经给老妇添麻烦了,怎么受得起人家的歉意?

“大娘,冒昧地问一句,您为什么一个人呆在这废弃的荒村里?您儿子呢?”

老妇神情忧郁地看了秦然一眼,长叹一声道:“前些年边关告急,官府到这里征兵,我儿子还有村里的好些壮丁都被带去打仗了,可是八年过去了,没有一个回来的。村里就剩下我们这些老弱妇孺,大家都搬到山东边的镇上去了,但是我想在这里等,也许我的孩子有一天会出现在我面前。”

七八年都没回来,多半已经战死沙场了吧……

秦然心头凉凉的,一对相依为命的母子,本来生活得就很艰难,儿子还被抓去打仗,留下体弱的老母亲在家里苦苦等待,但等待的结果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母子俩阴阳两隔,甚至连尸首都见不到。

白雪鹭的眼眶红红的,她自幼被冰瑶当做接班人来抚养,根本没感受过母爱,如今看到一位老妇在这荒村中苦等了儿子八年,心里想着是不是自己的母亲也在某个地方这样天天盼着自己回去……

“大娘,您儿子是独子吗?为什么独子还会被征去打仗?”

秦然揉了揉眼角,他知道官府有规定,凡家中独子,可免征兵役。

老妇摇摇头,苦笑着道:“我们这里人丁稀少,根本凑不够壮丁,连十几岁的孩子都被抓去了,谁还管是不是独子呢?”

这帮禽兽不如的狗官!

兵卒不够如何?边关告急又如何?他们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吗?他们会将家中的独子推向兵戎相见、肉搏厮杀的战场吗?有钱人只需要向官府塞点钱就可以高枕无忧,而穷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抓走,沦为刀下鬼!

秦然紧紧攥着拳头,眼睛开始泛红,牙齿咬得咯吱响。他恨不得冲进衙门,将那些灭绝人性的狗官一剑封喉!

这时,白雪鹭将玉手搭在秦然肩上,一道白光泛起,秦然只觉得浑身一颤,头脑中顿时冷静了许多。

第149章 上床睡吧

一提到伤心事,老妇的脸上顿时忧郁起来,眼里充满了对儿子的思念,但她的眼神迷茫,焦点模糊,因为她也知道,自己的儿子大概不会回来了。

白雪鹭不忍看到老妇如此凄伤,出言安慰道:“大娘,您别伤心,或许您儿子还活着,只不过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

这时秦然却抬手挡在白雪鹭面前,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白雪鹭疑惑地看向秦然,后者轻轻摇头,低声解释道:

“让她面对现实吧,这里环境这么差,再等下去我怕她会吃不消。”

既然没有了希望,就不要让人继续抱着幻想,天天活在阴郁之中,那是对等待者的折磨。

“大娘,这里有点银子,您拿着,等明天我们帮您把家搬到附近的镇上,再找个好一点的房子……”

“多谢公子的好意……我年纪大了,用不着住那么好的地方。再说,我还是想在这里等我儿子,万一他回来了,找不到我这个当娘的,会伤心的……咳咳……”

老妇剧烈地咳嗽了两声,秦然刚要上前搀扶,却被她婉拒。在两人的注视下,老妇步履蹒跚地走出了房间。

望着老妇伛偻的身形,秦然心里揪心般的疼痛。天道不公,世态炎凉,有的人可以快乐富足地度过一生,而有的人只能活在痛苦与折磨之中,有的人则将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或许只有死亡,才是对她的一种解脱,那样她就在天堂见到自己的儿子了。”

秦然深吸一口气,长叹了一声。白雪鹭盯着秦然的背影,这个经历了许多次生生死死的男子,要比她更理解生死的含义。

晚饭时,老妇做了几道小菜,让秦然和白雪鹭过去吃。

“乡野之地,粗茶淡饭,还请二位不要嫌弃。”

老妇一脸歉疚,她为秦然盛了一碗米饭,已经一天半没吃顿饱饭的秦然立刻接过,猛吃起来。

“没有啊,很好吃啊!”

看秦然狼吞虎咽的样子,白雪鹭莞尔一笑,她知道秦然这是在用实际行动来说明自己并不嫌弃这顿饭。

见到秦然吃的正香,老妇的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八年来,她一直期盼着自己的儿子像这样,坐在她面前,大口大口地吃着饭,然后喊她一声“娘”,但是如今坐在她面前的,只是一位明天就将离开的过客,而她儿子的归来,依旧遥遥无期。

“吃慢点,别噎着。”

老妇用慈爱的目光看着秦然,仿佛就像在看自己的儿子一样。秦然则憨憨地冲老妇笑了笑,这种家的温暖,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感觉到了。

老妇并没有动碗筷,只是一会儿看看秦然,一会儿又盯着白雪鹭,脸上洋溢着一种幸福的微笑。

“我看你们小两口年纪都不大,成婚多久了?”

“噗——”

秦然一下子把嘴里的饭全喷了出来,喷得桌上、地上都是米粒。而白雪鹭则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脸上红红的,眼神不住地乱飘。

“你这孩子,让你吃慢点,就是不听。”老妇一脸责怪。

“大娘,我跟白姑娘只是朋友,不是您想的那种关系!”秦然赶紧解释道。

“别骗我了,大娘是过来人,你刚才看白姑娘的眼神我都看见了,你以为大娘年纪大,老眼昏花?”

“不是……”

秦然尴尬至极,别看这位老妇人体弱多病,眼神倒是好使得很,连自己刚刚偷瞄了白雪鹭一下都没能逃过她的法眼。

“大娘,您别说了,我们真的不是!”

白雪鹭微微有些愠怒,凌烟海阁门规森严,禁止男女婚配,老妇这样等于在说她违背门规,虽没有当初邱寒菁说得那般不堪入耳,但也是不能令她接受的。

老妇不知道白雪鹭的门派有此门规,没想到这无心之语却令白雪鹭激动至此,故而感到十分抱歉。

“真是对不起,老婆子天天盼着儿子成家立业,找个好媳妇,不料冒犯了姑娘……唉……”

老妇愧疚地站起身来,落寞地走进里屋。而白雪鹭看到对方这般伤怀,也是追悔莫及。

“是我又害大娘伤心了……”白雪鹭低下头,喃喃自语道。

秦然见她心情低落,一定非常自责,但自己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只得默默地收拾了碗筷。

“走吧,让大娘静一静,我们的到来让她想起太多伤心事了。”

白雪鹭点点头,跟着秦然离开,回到了另一间屋里。

但是新问题又来了,屋子只有一间,床只有一张,人却有两个,该怎么分配呢?

秦然作为一个大男人,自然要谦让女士,于是他主动提出自己到外面睡,但温柔善良的白雪鹭是不会同意他的提议的。

“秦公子,雪鹭这一路上已经给你添不少麻烦了,怎么能再自私地霸占房间,让你睡外面?”

秦然想了想,也觉得确实说不过去。白雪鹭心地善良,如果自己睡到外面,估计她也会因内心的愧疚而睡不好的。

“那好吧,我在屋里打个地铺。白姑娘请放心,我绝对不会对你有任何不良举动的。”

秦然都已经这般承诺了,但白雪鹭还是犹豫不决,她望了望床上的被褥,表情左右为难。

“可是……被褥就这么一套,没法打地铺吧。”

秦然纠结地挠挠头,心想:这倒也是,如果就这么躺在地上,跟睡外面几乎没什么区别。

“秦公子,这些日子以来你一直很照顾我,我也很感激你。雪鹭相信你是正人君子,也相信自己的观人之道,所以……”白雪鹭脸颊羞红地说道,“你也上床睡吧。”

上床?秦然的脑袋“轰”地一声巨响,他从未想过这个词会从白雪鹭嘴里说出,并且还是对他说。当然,人家不是那个意思。

“白姑娘,你冰清玉洁之身,我怎么能跟你同床而眠?”

说完这句话,连秦然自己都想抽自己嘴巴子,有色心没色胆,注定孤独一生!

白雪鹭见秦然始终摇摆不定,便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秦公子,咱们和衣而睡,我在里面,你在外面,虽然同床,但只要心明澄澈,摒除杂念就没什么可心虚的,雪鹭相信你。”

秦然心中哀嚎一声:你相信我,可我不相信自己啊!

第150章 奔放的女神

能跟白雪鹭这样的仙女同床共眠,估计是天底下所有男人的愿望,秦然也不例外,但当他真的面对这件事时,却不争气地怂了。因为如果他把持不住,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肯定会被白雪鹭厌恶,到时候恐怕连朋友都没得做。

“秦公子,连我这小女子都不怕了,你在怕什么?”

白雪鹭有些愠怒,秦然扭扭捏捏,好像她身上有虫子似的,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

“白姑娘,我是怕自己睡着了之后,不小心碰到姑娘你,那多不好……”秦然只好编了个理由。

“公子不必担心,如果是无意之举,雪鹭是不会生气的。”

无意?你怎么知道我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白雪鹭这么说,等于是连借口都给他找好了,秦然就更不敢睡在旁边。因为如果自己真的碰到了白雪鹭,只要装睡,当做无意的就能蒙混过关,而白雪鹭也不会怪罪他,但这样怎么对得起人家姑娘的信任?

“算了算了,我还是睡外面吧。白姑娘,晚安。”

秦然不敢直视白雪鹭的眼睛,只能背过身去落荒而逃。

“站住!”

白雪鹭突然大喊一声,秦然被吓了一跳,立马停下脚步。白雪鹭快步追上来,站在秦然面前,冷若冰霜地盯着他的脸。

“你这是什么意思?跟我睡同一张床会脏了你的身子是吧?”

“不是的,白姑娘你别误会……”

秦然慌忙解释,但白雪鹭根本不听,她的气势一下子变得威严起来,用命令的口吻道:

“那就给我回去睡觉!”

这次白雪鹭是真的生气了,她的口气完全是一派掌门在命令弟子,看来冰瑶这十几年来的悉心培养果然没有白费。

秦然知道自己再辩驳只会让对方更加瞧不起,于是只得讪讪转身,走到床边,而白雪鹭也跟了过来。

“脱鞋,你睡里面。”白雪鹭继续命令道。

“可是刚才你不是说……”

“刚才是刚才,就你这态度,万一一会儿趁我睡着跑了怎么办?”

我去……这么奔放?秦然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咱俩到底谁是女的啊?他现在已经不再担心自己会不会把持不住,反倒要担心白雪鹭会不会非礼他了。

此次经历也让白雪鹭在秦然心目中的女神形象暴跌,一个好好的仙女就这样从天上摔到了地面……

为了避免白雪鹭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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