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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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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笑声一时为之遏住。

这汉子脸色煞气密布,他的手已按在雕花刀柄上。是用左手按刀的,他又问了一声:

“是谁说的?”

五燕子居风波

这人杀气十分之大,他按刀说话,场中一时为之沉寂,人人都向青城派这边望来,而青城派师兄弟都想答应,却都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时气氛逼死在那儿,关贫贱忽然想起那七个字:“看竹何须问主人,”便豁然而开了,一步踏出去,诚挚地道:“话是我们说的……”正想开解几句并致歉意,遽听刀风波空,那人的朴子刀,已迎头斩至!

关贫贱断未料到对方会忽施杀手。——自己跟对方并无深仇大恨,对方一刀砍下来,竟是要取人性命的必杀之法。

关贫贱一愕。青城派众人不料到对方一出于便是杀着,都不及出手相救。关贫贱人虽震愕,意由心生,心有避意,身形便已动了。

“砰”地一声,跟着是“哗啦啦!喀登喀可”等杂响,那原已翻倒的桌子,被一劈两爿。

见关贫贱早已闪过一旁。众人才舒了一口气,那人狂吼一声,回身又一刀劈去。

这次青城派有的人怎能容让这人造次,牛重山“刷”地抽剑,那眼眉高低的青年“嗖”地抢了出去,想截关贫贱的后路,但徐鹤龄眼快,“睁”地拔剑拦住。

那红衫青年不慌不忙,喊了一声,“老二,小心背后!”

牛重山本来想绕过去前面替小师弟挡架的,但听人那么一喊,自己岂不变成了背后偷袭,自己并无此意啊!就这一呆之间,那“二师弟”已狂吼回刀,一刀向牛重山那牯牛般的身体横扫过来!

这一刀简直是拼命杀法,连牛重山这等杀性特强,好斗的人也为之心寒,但他毕竟是青城派的好手,沉剑一拦,一招“拦山截水”,出手稳实至极!

“呛”一声,刀剑相交,两人震得虎口发疼,各回刀剑,退开三步,重新枯量对方。

那边双眉不平的青年,手拿金鞭,跟徐鹤龄已斗了起来,打了个十七八招,不分胜负,那红衫青年始终在观战,并未动手。

牛重山跟那人中有痔的青年,久久交手一招,兵器相接,立刻身退,对峙再战。双眉高低的青年跟徐鹤龄则死缠烂打,打得砰砰砰砰,好不灿烂,两人头上身上衫上,因在地上翻翻滚滚,沾了不少菜肴,两人只顾得拼命,都无及抹拭。

围观者的嫖客和妓女,自然对徐鹤龄这一边大感兴趣。但青城派和红衣衫人的注意力,却都在牛重山战团这边,因为看来这两人一招一式,一发即收,其实是最危险的高手相博,两人不但衣衫尽为大汗所湿,而且一旦招架不住一招半式,立刻就要身首异处。

寿英见对方虽然人多,但后面一群大汉,乃空心老倌、却边看边往后退缩,生怕牵涉进去。如此说来、明明是自己这方人多势众,既然如此,何不占个便宜?看来这班家伙必是什么恶少剧盗,自己若能领功,说不定能引起武林前辈的注意,予以提携未定?当下心意已决,悄悄地拔剑,就在掩至那使大刀的青年背后去扎他一剑。关贫贱见着,心里大急,一把拖住他衣袖道:

“三师兄,怎可如此!”

寿英立时变了脸,骂道:“你作死是不是!别人砍了你,你还当他作娘亲哪?你看不见牛师兄殆吗?想吃碗面翻碗底是不是?”

关贫贱一听这连珠炮般的问话,哪里禁受得起,呆了一呆,寿英发力一扯,就扯开了关贫贱的手,正准备一剑刺去,忽闻“忽勒勒”一阵急风,头上一暗,他仰头一望,只见红衫人已到了头顶,此惊非同小可,忙一剑挑上,红衫人一伸手,竟以手抓住剑身,寿英心慌意乱,一失手剑便被他夺了过来。

红衫人安然落地,叱道:“怎可暗算伤人!”

寿英跄跄踉踉退出几步,关贫贱怕三师兄有险,连忙扶住,寿英的脸子可丢大了,脸上发烧,便反手“啪”地掴了关贫贱一掌,戳指骂道:“一天都是你,害我失神,窝里反的家伙!”

关贫贱着了一巴掌,脸上热辣辣地发烧。众人本全神贯注于场中四人搏斗,忽见红衫人蓦然出手,寿英弃剑暴退,关贫贱挨了一巴掌,都莫名其妙地笑出声来。

那人中有痣的青年,这才发觉有人自背后偷袭,回首向寿英瞪了一眼,尽是凶狠之色,寿英心里打了一个突。有痣青年大吼一声:挥刀就上,这时红衫人和徐虚怀都不约而同地喝了一声:

“住手!”

两人因同时,都有些错愕,看了对方一眼。两人都想待对方先开口,于是顿了一下,徐虚怀道:“阁下可是……‘长春剑派’的什么人?”

那红衫人抱拳笑道:“若在下没有看错,兄台神风英朗,必然是‘青城派’首徒名侠徐虚怀徐兄了。”

徐虚怀见这人居然识得他,心底里好生高兴,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徐虚怀于是也还了一揖,间:“阁下是……”

那红衫人点点头笑道:“我是‘长春派’第三代弟子……”

徐虚怀倒抽了一口凉气,截道:“便是外号人称‘红辣椒干’劫飞劫?”徐虚怀为表示他对江湖上一般人名,也十分熟悉,便抢着道。

红衫人道:“正是在下。”

众人闯江湖未深,面面相觑,不知是谁,徐虚怀更是得意,张手一引,故作豪态说道:“他们都是我师弟。”

红衫人一一向他们抱拳为礼。众人只得勉强还礼,牛重山重重哼了一声,显然十分不情愿,“长春派”在武林中的名望,并不在“青城派”之上,众人不知徐虚怀因何对这红衫人这般尊敬,更不了解为何这劫飞劫外号“红辣椒”三字后,又加一“干”字,诘屈聱牙,甚为难听。

原来这劫飞劫的“长春派”,在武林中地位虽不如“青城派”,但这劫飞劫的武功,却很不弱。他曾三度下山,争取“武学功术院”之“侠少”名头而不得,但也确在江湖上闯了一翻声名出来,所以徐虚怀识得。他的外号之所以叫“红辣椒”,是因为他的人出名的难惹,出手狠辣,是以名之。至于为什么多加一个“干”字,乃是因为当年女侠“红辣椒”郑佩佩太出名之故,为识别起见,所以多加一“干”字。

劫飞劫笑着引介那人中有痣的大汉道:“这位是岱宗刀派高手秦焉横,”又向那眉毛高低不平的青年介绍道:“这是华山派掌门之子:饶月半。”

众人一听,甚是震愕,原以为这三人是无赖之徒,却不料竟是岱宗和华山的门人。这两派是名门正派,单论华山,名声要比青城还大得多了。

只听劫飞劫笑道:“这位秦焉横,刀法犀利,在武林中有‘横刀睥睨”之称。饶老弟更了不起,他的‘咤叱鞭’,更是得华山精传。”

饶月半见劫飞劫夸大,有些不好意思,也道:“他是我们的老大。我们三人早已结义为兄弟,我是老三,”并指着那人中有痣的秦焉横道:“他是老二。”

秦焉横横了青城派的师兄弟一上,才道:“我们三人,又称为‘横贯三侠’。”他顿了顿,反问:“诸位怎么称呼?”

这下人家可是有名有姓的,自己总不能连个字号都没有啊!青城派诸人稍稍迟疑了一下,牛重山首先按捺不住,干咳一声道:“我姓牛,牛重山……”

寿英最是机灵,目光一转,随即接道:“牛师哥是‘天狮镖局’‘吼天狮王’的令郎,外号‘天牛剑客’。武功,嘿嘿,可高强得很

遂而又向徐氏兄弟嘻嘻地介绍道,“这徐虚怀徐大哥,人称‘末天骄剑客’,这位徐二哥嘛——”他本来想想一个“无敌一剑”但随心一想,这“无敌一剑”的名头,冠在自己身上,岂不更好,给那瘦小子拿了,实在心有不甘,当下有些期艾,道:“徐二哥嘛,他……他一……江湖人称,人称‘一剑……”

徐鹤龄见寿英说不出来,自是大急,徐虚怀也有急才,即按道:“咳,这个,我弟弟绰号‘一剑定江山’……这位寿师弟人称‘扭计潘安’……”

徐虚怀这么一说,名字虽不坏,但总没提到自己的武功多了不起,寿英心里有些不悦,但又不敢当面发作,只听徐虚怀又道:“那是盖胜豪师兄,外号‘九死一生’;”

徐虚怀这般一说,众人为之怔住,怎么有”九死一生”的外号?徐虚怀自己也怔了一怔,正无法自圆其说;他本随口说来,而“九死一生”只是盖胜豪最擅长的一种拳法而已。

这时,他弟弟机警不下于他,立即截道:“这九死一生,便是武林中人,认为同盖兄交手,只有‘九死一生’的份儿……”

劫飞劫等人这才明白,青城派的人也松了一口气。

饶月半看看关贫贱和滕起义两人,道:“这两位是……”

滕起义知道自己乃是家仆之子,绝不可能与徐氏兄弟等并列,但又要面子,故道:“我是徐公子的书童,常得徐公子教导,江湖上给了我个名号,叫‘春天剑客’”。

这一来也等于捧了徐氏兄弟一下,并且也自高身份,徐氏兄弟听得心里高兴,徐鹤龄道:“对对对,他虽是我们的奴仆,我们待他,始终如兄弟一般,他在湘西一带,可大是有名。”

劫飞劫听着暗自心惊,原来他们以为对方只是一样无赖之徒,在武林中却大有名气,只是自己孤陋寡闻,不知道而已。三人都暗自庆幸,将自己的名头说得甚响亮,否则这番可真教人瞧扁了。原来这三人中、只有劫飞劫真有绰号外,其他两人,根本还未闯出万儿来。

青城派的人,你给我“江湖人称……”我给你”武林人谓……”的,轮到关贫贱,他觉得欺骗总是不太好,于是他道:“我叫关贫贱,他们都叫我‘小贱’”。

一时间,他们都怔住。寿英横了关贫贱一眼,忙指了指他额头部位道:“这人脑袋有些……那个”

劫飞劫等三人一齐明白地笑将起来。秦焉横原来对关贫贱较好感,因为刚才曾反对寿英的暗狙,而今却听他自道姓名,原来是愣小子,好生失望。

劫飞劫这时笑道:“看来刚才的事,的确是一场误会。”

徐虚怀也笑道:“的确是误会……”

劫飞劫道:“幸好大家都没受伤。”

这时围观的人见没热闹可看,打斗的人已握手言和,便纷纷散去。

徐虚怀、劫飞劫等便叫“燕子居”的仆婢过来打扫收拾,再重新整席饮酒。这些“燕子居”的奴仆们,对花大少爷的打打杀杀,早已司空见惯,所以刚才也没报官。

这下劫飞劫站起来敬酒道:“刚才的事,多有误会,来来来,我来敬大家一杯,算是赔罪。”众人都说自己的不是,互相敬酒,关贫贱因不会喝酒,所以呆坐一旁。酒过三巡后,劫飞劫带醉着问:“咱们不打不相识,现在酒后吐真言:敢问诸位兄台,可是‘下山’来的么?”

这“下山”二字,是当时的术语,指的便是在“武学功术院”里图个功名,再设法挤上“振眉师墙”当“侠少”的意思。这些青城剑客们都懂,劫飞劫这一问,他们都是噎住,但又不能瞒,只得答“是”。

只见劫飞劫三人脸上,都有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其实三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心里暗忖:原来对方,不论多大名气,不过也跟自己一样,还只是自封的“少侠”,还不是武林中公认的“侠少”。

六背叛师门

寿英为人最是机灵,他眼珠一转,当即反问了一句:“不知三位,是否也为‘侠少’而来?”

劫飞劫、秦焉横,饶月半三人脸上都闪过了一丝尴尬之色。

劫飞劫打了个于哈哈道:“不错。不错。咱们原来是同一道上的人,真是!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心知肚明,但又心照不宣,一齐笑了起来。

笑了一阵,劫飞劫又问道:“刚才我们闯入诸位席中时,这两位兄台好像正在争执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青城派诸人知这“红辣椒干”果然非同小可,确实难惹,一方面也想向这老江湖的人请教,于是将事情大略说了,徐鹤龄愁眉苦脸地道:“咱们不怕打架,只怕没架可打!这年头……想出名真难。”

劫飞劫听了,哈哈大笑,笑声极为刺耳难听。他笑了一会几,斟酒自饮,然后又笑,如此一饮一笑:再饮再笑。青城派五人不禁心中羔怒,盖胜豪“霍”地站起来,戳指道:“姓劫的,你取笑咱们!”

劫飞劫笑声一歇,沉声后道:“如果诸位兄合不介意,能相信在下,在下保管教诸位在短期间大大有名;”劫飞劫目光凌厉,电一般圆扫全场,将手往后面一十几个人一引,道:“这些人都是来自各个不同的小门小派,但都是心甘情意,跟随我的,却是为何,你们可知道?”

他这几句话,无疑吸住了全场,众人都等待他说下去。劫飞劫故意停顿了半晌,才道:“实不相瞒,我劫某人跟大家一样,都是未经‘武学功术院’认可的人。但我毕竟参加过三年‘侠少’,首先要在江湖上扬名,方才受人注意,如此才有望被选人‘武学功术院’的‘侠少’名衔去!’

众人都听得眼睛里充满了希翼的神采。

寿英不禁问:“但是……我们该作些什么事呢?”

劫飞劫笑道:“第一,我们先团结在一起,人多了,做事比较方便,做的事才比较大宗,所做的事才会惹人注意。”然后他又故意用那锐利的眼神扫视众人,来显出他那领袖群伦的俨然位置:“第二,要做行侠仗义的事,而且要拣轰动伟烈的做……比如……不出一个月,即可名震八方。”

众人都不住点头,觉得他所说有理,觉得前途充满美景。劫飞劫心中也得意万分,暗暗为自己叫绝,当日之时他游说那两个入世未深的秦焉横和饶月半投靠他,也是靠这三寸不烂之舌。只要越多少侠支持他,他自然就是“侠少”了。这次再入“武学功术院”,少说也要捞个“侠少”名衔,还有望角逐“侠少”之冠:“墙主”,以偿他这三年来落榜之辱。他想着想着,嘴里便有一丝得意的笑容,却听徐鹤龄一声叹息,问:“最近武林太平,哪里有什么轰动天下的大事?”

盖胜豪也喃喃道:“至于一帮一派一堂,又断断惹不来,江湖上还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嘛?”

牛重山“碰”地捶了一记桌子,粗声粗气地:“若没有事干,结合起来管个屁用!”

秦焉横怒道:“我老大要你们在一起,是看得起你……”

劫飞劫拍了拍他肩膀,秦焉横便没说下去:劫飞劫也不生气,嘿嘿笑了两声,道:“我们三人,结义才一个月,在武林已有‘横贯三侠’之称,这比个人闯荡江湖三个月,还要有成就——嘿嘿,至于做大事,这容易得很,若眼前没有,只要你们听我的,就会有。”

众人都亮了眼睛,徐氏兄弟对视了一眼,都点了点头,徐虚怀起身揖了一礼道,“打从今天起,我们既蒙劫兄不弃,就称呼你为老大了。”当下连同徐鹤龄,向劫飞动揖了三揖。

寿英也不落人之后,也起来道,“劫兄既不嫌隙,我们事事差劫兄这么一大截,自是以劫兄马首是瞻了。”他用“我们”是连同诸人之意,乃是怕师父罪责下来,因何胡乱交朋结友时,便可推委是大家的意思。

牛重山鲁钝,盖胜豪莽直,不知就里,滕起义可清楚得紧,赶紧加了一句:“这杯酒我就先敬老大。”当下仰脖子干了一杯。

劫飞劫哈哈一笑,外表不动声色,心里却直乐了出来。眼看这干傻小子都上钩了,便大笑举杯道:“这一杯,是我敬诸位兄弟的。”

众人知道他的成名秘方,于是爽爽快快干了,关贫贱也跟着他们举杯,却没饮洒。他实在不明白这“少侠”,难道求名真的是那么重要么?

却听寿英一饮完杯中酒,即询,“劫老大,不知有何妙计?”

劫飞劫放下酒杯,神秘地低声道:“咱们既是兄弟,为兄当不相瞒。”忽然脸色一沉道:“这里说话,多有不便,咱们回房说去。”

众人在房间里又摆了一个宴,并将其他人遣散。大家纷纷向劫飞劫敬酒,劫飞劫酒过三巡,再也不喝了,用手绢抹揩襟前的酒渍笑道:“再饮,就要胡言妄语了。”

寿英笑道:“大家兄弟自己人,说说疯话又如何?”又待劝酒,劫飞劫正色道:“至于适才谈到的短期成名之法么……”

忽然住声,举杯喝了一口酒,不小心碰掉了一只杯子,“叮”地一声,杯瓷四碎,但没有去捡:原来这时大家静到了极点,劫飞劫眼角迅速地扫了全场一眼,笑了一笑道:“为兄刚才把那些随徒都一一遣去,实因他们的武功低微,不足与讲。”

徐虚怀道:“我等有幸聆取劫老大高见。”

劫飞劫笑了一笑,道:“我的计划是……”

声音拖长,忽又反问了一句,“你们想想看,最近作什么事才能令武林轰动,又令人刮目相看,不得不承认诸位之地位的?”

“挑战意思堂?”劫飞劫摇头,“自创一派、独立一门?”劫飞劫也摇首。众人猜了七八样,劫飞动摇首道:“不是。”

“那太小家子气了。这也算桩事儿?”猜到了十六八件时,牛重山忍耐不住,粗气喝道:“奶奶的,劫老大,你要说快说,不说拉倒,何必吊这个劲儿!”

劫飞劫笑道:“为兄确无意吊各位瘾头,只是诸位所想的,未免在江湖上叫人笑话了。”

盖胜豪道:“我们都是蠢材!就因你聪明,所以才叫你做老大呀!”

众人七嘴八舌振奋,劫飞劫笑着用手制止,道:“好,好,我说了。我说了。”

众人一时又鸦雀无声,只听劫飞劫道:“当今十一大门派,虽云彼此卫护匡正武林正统,但谁不想作老大?这十一大门派中,自然是想互相吞并,但又找不到肇祸的借口;诸位再想想,当今十一大门派中,以何派实力最为薄弱?以何派处远地偏,而与其他十大门派,又格格不入?”

盖胜豪和寿英、滕起义等心里忖思:岂不是我们“青城派”?

牛重山却不明白,祖声问道:“是哪一派?”

劫飞劫笑向其余诸人,一扬下颔道:“你问你的师弟们吧?他们知道。”

牛重山反首瞪目道:“究竟是哪一派?他奶奶的,知道又不说出来,装什么蒜!”

徐虚怀轻咳了一声、反问道:“劫老大这般说是什么意思?”

劫飞劫道:“没什么意思,只不过要你们肯去灭青城派,就可以名动天下了!”

一时间,在座除寿英之外,一齐霍然站起,盖胜豪正要拔剑,秦焉横、饶月半也立时立起,站在他们那义兄身旁。

只见劫飞劫皮笑肉不笑地道:“我甘冒大不韪,来跟诸位说这些,只是为了诸位早日成名。没料到诸位不听忠人谏,那就算在下有眼无珠,识错了人,说错了话!”

众人一阵沉默、只闻牛重山粗重的呼吸声。

关贫贱道:“你唆教我们大逆不道,这等朋友,不交也罢……”

话来说完,寿英截道:“劫老大请坐下,诸位师兄,也请坐下,我们且听动老大再说清楚如何?”

徐氏兄弟互觑一眼,神色凝重地坐了下去,众人只得也坐下再说。

劫飞劫暗示两位义弟也坐落,以缓剑拔弩张之局。然后双手抱拳,团团一揖,道,“我不是唆教诸位弑师叛教,大逆不道。诸位都是江湖上的少侠,怎会作出这等事儿?只是诸位在派中,不知青城派近年来开罪了多少武林中人?诸位师尊‘吟哦五子’妄自尊大,将武坛变作了文坛,吟哦一番,多少武人早已看不顺眼?只要诸位有大丈夫志气,敢作敢为,不一定要弑师,只要将‘吟哦五子’逐出青城,青城一派,又以你们几个人为长,当然是‘青城派’的首脑了。如此非但不是欺师灭祖,而是创派传宗了。这一来,岂不正是‘侠少’名衔如探囊之物,并得各派欢心,要在‘振眉师墙’站住阵脚,也在所不难了。”

劫飞劫看着一个个为之动容的神情,笑了一笑,忽然凝肃着脸,一字一句地道,“十大门派,恨不得有人替他们减少几个平起平坐的门派,你们的作法,正合他们之意,要不要成为一位惊世骇俗的大侠,就要看诸位有没有那份勇气,敢不敢担当大事了。”

这时众人都静了下来,只有烛火舌细微的声音,嗒嗒作响。关贫贱忽然想到一些事,静悄悄地自袋里掏出一枚细针,蘸了蘸酒菜,瞧瞧没有变色,才放下心来。原来他这枚银针,是死去母亲所留下来的惟一贵重之物,关贫贱一直贴身放着,而今听劫飞劫说这些,有恃无恐,怕他早在饭菜间下毒,所以便用银针试了一试,知道并未下毒,心中觉得有些小人之心度人,便有些赧然。

只听寿英干咳了一声,烛火又晃了晃。

然后徐鹤龄涩声道:“这……劫老大所提的,并非无理……不过,这……嘛……这……”

忽“呼”地一声,桌面竟被敲下一角崩裂。牛重山大声叱道:“徐鹤龄吗,你想干!背叛师门的事,我牛重山可是杀头也不干!”

徐鹤龄想说的话被这一喝,可都吞了回去,说不出来。

劫飞劫拍手笑道:“好,好豪气!就不知道有没有更有勇气的出来?”说罢目注徐虚怀。

徐虚怀脸色时阴时晴,忽然一笑道:“劫兄,这背祖忘家的事,现刻来谈,似乎不当。咱们改个话题儿,另寻他法可好?”

劫飞劫脸上有了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忽然垂下了头,才一瞬间,便又抬起了头,大笑道:“好,好,是兄弟我说错了话!罚!该罚!该罚!我先饮三大怀!”

说着仰脖子一口气干尽。众人拍手喝彩,似又将适才的事忘记了。”

吃喝了一会见,盖胜豪忍不住问道:“如果不干那……那事……咱们还有什么可干?”

这下大家又顿住了,劫飞劫随即笑道:“有,有的。只不过要论耸人听闻、受人注意,却还不如适才那件……”瞥见关贫贱,牛重山两人脸色又是一变,劫飞劫即道:“这江西一带,即有事可为,这几天诸位到了南昌,不可能一无所知?”

众人犹疑了半晌,盖胜豪道:“莫非是青云谱那儿全村被山上盗贼威胁的事儿?”

劫飞劫大笑道:“小毛贼事情,救这些乡野村民,救一万个也没名没姓!”

秦焉横、饶月半在一旁听了,也是大笑,仿佛表示对此事简直不屑一顾。寿英、徐氏兄弟等也都赔笑。

盖胜豪懊恼道:“那究竟是什么事儿?”

——劫飞劫笑声一敛,正色问道:“诸位有否听过‘庞一霸’这名字?”

七庞一霸

“庞一霸是谁?”牛重山实在有点搞不清楚。

“庞一霸你都不知道?”劫飞劫“啧啧”有声,大摇其头。

寿英忙道:“我晓得。庞一霸就是石钟山的恶霸,与百花洲上的平一君齐名。”

劫飞劫“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压低声音但夸张语气地道:“我们要铲除的就是此人!”

此语一出,大伙儿都着实吃了一惊。着实吃了大大的一惊。

庞一霸在武林中,不只是个恶霸,也是个出名的好汉。他一生为人、最是护短,而且可以说是当地首富,赈济穷人,动辄几万两,眼睛都不眨一下,他有妻妾六十二之多,儿子却只有一人,叫做庞鹏,据说是他这个唯一的孩子“呱呱”坠地时,是“砰砰”而哭,由于这哭声等异,所以叫做“庞鹏”。;

庞一霸在早年,曾独挑“矮脚虎”王三八的山寨,是役他以一人之力,杀了四十八人,遍身浴血而返,全身伤口十九处,却连哼都未多哼一声,当地的名医,都以为他已死定了,但不到三天,这庞一霸不仅能神奇地站起来,而且拎了他的虎头狮面刀,出奇不意,砍了以为庞一霸已伤得不能动而在当地大肆作恶逞能的“聂家三恶”。

自从庞一霸在五年前翦除了铜官山利家寨后,就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人敢惹过庞一霸。

——连庞一霸这种人都敢惹?

劫飞劫立即说:“庞一霸武功确是不弱,但他已老了,他儿子自小恃宠,根本练不好武功。他的名头大,怕他的人多,我们集数人之力,去杀他正好。”

考虑了一阵,徐虚怀即问:“我们有什么理由要杀庞一霸?”

劫飞劫嘻嘻一笑,道:“庞一霸有个弱点,就是不给人面子。他认为什么十一大门派,什么‘武学功术院’,简直是无聊,所以从来不跟他们打交道。上个月,‘功术院’的人派代表要庞一霸加入审核团,这庞一霸一口拒绝,武学功术院的代表便要他名誉上加入便可,庞一霸便大为光火,将使者撵了出去。一面破口骂道:总有一天,我连‘功术院’也一把火给烧了!什么捞什么子玩意嘛!’”劫飞劫惟妙惟肖的学着庞一霸的神态,滔滔他说下去:“庞一霸说了这种话,试问,江湖上还有谁人敢帮着他?武林中还有何人袒护他?他带头不服‘功术院’的人,他们心里也必定很含恨、只是找不到借口铲除他而已——要知道‘功术院’的人做事,不能逾越一个‘理’字,便他们心里,却巴不得这不识抬举的家伙给刷下来。咱们只要知机地做了,不是正好讨着‘功术院’中人的欢心吗?如此,咱们就大有前程了。”

众人想想,觉得大是有理,劫飞劫知已打动诸人,便道:“杀庞一霸,还有杀别人所没有的好处。”

徐鹤龄、盖胜豪、寿英一齐问道:“什么好处?”

劫飞劫笑了一笑,目游全场,慢条斯理他说道:“他有钱。”

关贫贱几乎完全忍耐不下来了,他正要离席而起,只听徐鹤龄问道:“有钱又怎样?”

在一旁的饶月半冷笑道:“徐兄自己不会想么?咱们杀了他,那些黄金白银,不就是我们的了么?”

关贫戳一听,怫然大怒,牛重山却问道,“那不是谋财害命么?”

劫飞劫嘴里牵了牵,徐虚怀截道:“牛兄言重了,这是锄强扶弱、替天行道。”

牛重山喃喃道:“……替天行道……”

盖胜豪却一拍大腿,笑道:“暖!这我听说过!所谓弱肉强食,我爹曾告诉过我:我们‘金龙堂’,也是这样。”

劫飞劫似笑非笑地道:“这不就是了……”语间一蹇,忽尖声道,“这位兄弟,是否一直心中不服?”

原来劫飞劫自从见秦焉横一劈之下,关贫贱能轻易闪过,心底里一直留意着他,关贫贱不服气、不苟同的表情,劫飞劫暗加留意、眼见座中大多数都已顺从和服膺,便提了出来。

关贫贱直认不讳道:“是。”

劫飞劫皮笑肉不笑地问:“是什么地方令关兄弟不服气?”

寿英见关贫贱居然站起来跟劫飞劫顶嘴,忙喝道,“五师弟,坐下来,别多事!”

盖胜豪也甚错愕,道:“小师弟,你疯啦?”

关贫贱凛道:“我没疯。我们这种作为,跟打劫家舍、杀人放火的土匪强盗又有什么区别?”

徐虚怀低首一会儿,抬头沉声道:“关师弟,现下闯荡江湖,俗语道:‘忠忠直直,终须乞食’,你这样做不但是跟自己过不去,而且在江湖上也寸步难行。”

关贫贱反问道:“徐大哥,难道为了成名,就忘了师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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