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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心逆战-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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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党飞不明就里,顺着穆毕塔的目光看去,穆毕塔的目光此时早已死死定在凫水河上!

    “不好!大事不好!”

    “酋长,敌人没有渡河的任何迹象,哪里不好!”

    “不对……水位不对……”穆毕塔的话音有些颤抖。

    “水位不对?”党飞颇为纳闷,仔细一看,凫水河中有不少的隐藏的暗礁已经露出水面,以前可是从来都看不见水面之下的暗礁的呀!何况几个时辰前突如其来的一场暴雨,水位不升反降,岂不怪哉?

    “坏了!”穆毕塔一声惊呼,“蒲姑老贼定是在上游蓄水!”

    党飞这时也反应过来:“戈基人肯定是在上游蓄水,难道他们在准备水攻?”

    “正是。快!赶快通知儿郎们撤退,离开河岸,撤回大羌山!”

    党飞一听此言,转身风驰电掣般地向大营奔去。

    夜色中的氐羌大营一片混乱,将士们刚刚躺下,正要进入梦乡,却被集结的铜锣声惊醒。

    戈基部落这边也发现了对岸的异动。

    蒲姑左皇听见彼岸的动静后,顿时明白氐羌人识破了自己的计谋。

    “哼,现在才看出道道,为时晚矣!弟兄们,放火箭!”

    蒲姑左皇一声令下,亲兵们立刻点燃早已准备好的火箭。

    三只火箭冲天而起,大坝上的垣越见了信号,大喊道:“弟兄们,赶快决堤防水!”。

    原来此前蒲姑左皇的计策是让垣越带精选五百士卒,以中空的秸秆换气,从水底潜入上游大坝,然后在大坝上拦石蓄水。

    等时机成熟,自己以火箭为号,到时放水一冲,氐羌大军必定大败!

    眼见敌营中火箭一起,穆毕塔暗自忖道:不好!

    “党飞,你带着你那本部的三千勇士,扼守住山谷入口,能撑多久就撑多久,尽量多的给大军撤退布置争取时间!”

    党飞决绝道:“大酋长,你快带着大部队速速撤退,党飞绝不让蒲姑老贼踏入大羌山一步!”

    “好,取酒来!”穆毕塔吩咐下去,一名小校快步从帐篷中取来两只陶碗和一葫芦烈酒。

    穆毕塔亲手将两只陶碗斟满烈酒,递给党飞一碗:“一切托付与你,且满饮此碗壮行!”

    党飞也不答话,接过大碗烈酒,一饮而尽。

    喝完壮行烈酒,抹去脖子上燃烧的酒液,党飞脸上泛起潮红之色,他深深地向穆毕塔鞠了一躬:“酋长保重,党飞去也!”

    说完党飞大步向自己部下的营帐奔去,谁知道这一去,党飞这位氐羌忠勇儿郎竟成了雄姿英发、豪气横流的永诀……

    一夜鏖战按下不表,多亏了党飞率部拼死坚守,氐羌军队有条不紊地将兵力撤入大羌山碉楼之中,而此时天色旗帜般升起一片乳白,大羌山头上的天空也逐渐放亮了。

    “咚——咚——咚”的羊皮鼓声响彻山谷。

    伴随着沉重的鼓点声,一队队戈基部落的兵士渐渐出现在穆毕塔的视线之中。

    大酋长穆毕塔矗立在白马寨的碉楼之上,身后站着白马羌首领盖雷和虎族首领夫蒙勇,他们身后是屹立千秋的龙门山脉如驰雄峰。

    “终于来了啊!”穆毕塔心中一沉,暗自叫道。

    就在两个时辰之前,穆毕塔为了争取时间,不得不让手下大将党飞带着三千壮士,埋伏在山谷隘口阻击戈基人的入侵。

    临行前穆毕塔赐酒,党飞一饮而尽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岂料短短两个时辰过后,戈基人便冲破了防线,杀气腾腾地来到眼前。

    穆毕塔不敢多想。

    穆毕塔知道,党飞,这个白狼羌的勇士,为了争取时间,完成了难以完成的狙击任务,也许此刻,他的兄弟党飞已经灰飞烟灭于敌人的铁蹄之下。

    悲恸挂在脸上,但他没有丝毫胆怯,战争对他这样一个倔强的氐羌汉子来说,已成了家常便饭。要生存,只有抗争!宇宙间的任何生命种群,都无需弱者!

    “盖雷,左翼就交给你了,一定要死死守住!”穆毕塔厉声道。

    盖雷咬咬牙:“大酋长,您放心,蒲姑老狗想从左翼突破,除非他踩碎我盖雷的尸体过去!”

    穆毕塔信任地点点头。

    他知道他的白马羌勇士的秉性与脾气,骨气清秀却性格刚烈,盖雷在白马羌所有勇猛汉子中,绝对算得言必行,行必果的一条硬汉。

    盖雷的回答,让穆毕塔吃了一颗定心丸。

    盖雷也不多言,一拱手,转身离去。

    风在呼啸,掀动着盖雷的猎猎征衣,像极一面征战沙场的旌旗。

    盖雷去后,穆毕塔又转向夫蒙勇。

    “阿勇,野战艰苦,但我不担心你们虎族的战力。不过现在是守城之战,切记不可逞匹夫之勇!羌城右翼碉楼不容有失。若有闪失,你便提着头来见我!”

    夫蒙勇年方十八,虎族老首领夫蒙震天去年病逝之后,作为长子的夫蒙勇继任虎族首领。他的母亲乃是穆毕塔的长姐,论辈分当叫穆毕塔为舅舅,故而穆毕塔也不避讳,直接对他下令。

    “舅舅勿需操心,外甥记住了!我虎族一万勇士,誓死不让戈基人在我大羌山中有一寸立足之地!”

    穆毕塔将身上藤甲取下,给夫蒙勇披上。

    藤甲是一种经过特殊处理藤编而成的铠甲,对冷兵器有很强的防护力。

    藤甲与金属铠甲相比,具有重量轻、不怕水、透气性强等特点,很适合在大羌山潮湿地域作战使用。

    藤甲的防护部位以头部和上身为主,辅以防护身体其他部位。

    穆毕塔还依稀记得,当年姐姐和母亲把藤条入水浸泡半月,取出晾晒三日之干,然后油浸七日再取出来晒干,最后涂以桐油编制而成。

    “你母亲去得早,跟舅父我征战这么多年,难为你了孩子!这付藤甲还是当年你母亲和外婆两人亲手为你外公编制的铠甲,上面凝聚着咱氐羌一族抵御外族入侵的战斗风尘,后来传给了我。今日之战,九死一生,我穆毕塔至今尚无子嗣,你穿上它吧!”

    夫蒙勇眼眶一热:“舅舅,外甥誓取蒲姑老狗的首级以谢天下!”

    穆毕塔拍了拍夫蒙勇的肩头,同样泪光闪烁:“孩子,去吧!”

    夫蒙勇大步流星地走下碉楼。

    夫蒙勇生威虎步的足音在羌山震荡,也在穆毕塔心中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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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胜不如败,生不如死
    首战戈基人胜了。

    但是品尝到首战胜果的戈基大头领蒲姑左皇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虽然他的如意算盘拨响了首胜,但在首战已胜的棋局中,似乎并不令他如意。

    蒲姑左皇实在想不通本来到手的大好局面,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种乱七八糟的样子。

    哼!如此战局,胜,还不如不胜!

    对于眼下似胜而非胜的战局,蒲姑左皇凄然回顾,愁城万丈。

    原本双方一直对峙在白马寨之外的凫水河两岸,蒲姑左皇派遣计蒙族的水兵趁夜色奇袭了白狼羌营地的后方水坝,滔滔河水将白狼羌、白马羌、虎族的营地变成一片汪洋。

    蒲姑左皇以为这一场水攻定能大获全胜,谁曾想到穆毕塔的部队在短暂的混乱之后,迅速放弃营地,撤回山谷高处的白马寨,并且让党飞率三千羌兵阻拦住了自己的骄横铁骑,战事的发展不能如愿以偿地按照他的算盘拨弄。

    让他最可恼的是,党飞的三千羌兵死缠烂打,竟然为穆毕塔赢得了逃至高处重新布防的宝贵时间!

    自己的十万大军,在白马山谷狭窄的豁口硬生生地又被党飞将军拖住了两个时辰!

    蒲姑左皇的大片砍刀并不吃素,一直杀得羌域天光暗淡!

    但是,为时已晚!

    虽然杀光了白狼羌的三千羌兵,可是蒲姑左皇失去的却是千载难逢,一举灭羌,稍纵即逝的战机。

    时间,对于战争胜负来说,有时候不比雄兵百万差多少!

    如今穆毕塔他们已经在白马寨的碉楼上布防完毕,枕戈以待。

    用兵之道,贵在神速。这个道理,蒲姑左皇懂。

    “传令,停止击鼓。所有部队原地休整,埋锅造饭!”

    蒲姑左皇深谙兵法,更懂得这士气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手下兵卒一夜鏖战,清晨又在山谷入口打了两个时辰,已是强弩之末,眼下且待休整片刻,想那穆毕塔也不敢贸然出击。

    鼓声骤然而停,戈基人的威炎亦随之戛然而止。

    戈基人临时动念止住了纷飞的铁骑,精于攻心之术的穆毕塔对此反倒有些失望。

    “呸!蒲姑老贼果然有些本事,没有继续攻击碉楼。”

    穆毕塔手下千夫长苏农飞鹰恨恨地吐了一口唾沫。

    穆毕塔沉吟片刻,下达了命令:“戈基人有些疲乏,我们又何尝不是?苏农将军,传令盖雷和阿勇,兵士们轮换吃饭休息,准备接下来的血战!”

    苏农揖了揖手:“遵命!”

    双方暂时偃旗息鼓,不过空气中仍然残留的丝丝血腥味儿,几乎让人窒息。

    亿万年前,天神地君混战,南北地块错动,喜马拉雅崛起,龙门山脉顺势诞生。

    小兄弟龙门山系受到大哥哥喜马拉雅、巴颜喀拉、念青唐古拉等的挤压,腰肌劳损,骨质不坚,最终形成绵延千里、宽近百里的断裂层。

    正是由于此一巨大断裂层的存在,灾难亦随之而来,战争也接踵而至。

    大羌山便高耸于断裂带腰腹部位,天灾**,首当其冲!

    白马寨的碉楼群就高高地耸立在九龙湾大羌山的高坡上。羌人高耸的碉楼,既可预警灾难,又可望战尘。

    整个碉楼群由三大部分组成,呈倒“品”字型分布。左右突出部分各有十余座碉楼,凹进去的中心部分有三十座碉楼。三大部分互为犄角,互相呼应。

    左碉楼群是盖雷的一万三千白马羌兵勇驻守,右碉楼群是夫蒙勇的一万虎族勇士扼守此间。中心碉楼群乃是穆毕塔的本阵,这里正面迎敌,集结了四万白狼羌骁勇的士卒。

    昨夜一场混战,穆毕塔损失不小,除了党飞殿后的三千白狼壮士之外,由于猝不及防的水攻,几个部族还折损了超过四千兵马。值得穆毕塔欣慰的是,儿郎们的无畏牺牲,终于延缓了蒲姑左皇的进攻步伐,也给氐羌一族赢得了重新布防的时间!

    蒲姑左皇在谷口为党飞率领的三千羌兵所阻,由于地形险要,加之党飞尽全力狙杀,戈基狼兵也扔下了五千余具尸体。

    战况进行到现在,只能说戈基人稍占上风。但正所谓攻城为下,守城为上,眼前进入了攻坚战,作为攻城方的戈基人就相对不利了。好在戈基人兵力占优,此消彼长,也能挽回一部分劣势。

    穆毕塔利用休息间隙权衡利弊,重新排出了应对的兵阵。

    这时,有鸽哨传来,一只鸽子从穆毕塔所在的碉楼飞出,谁也不知道这个精灵将飞向何方……

    午后的山谷雾气渐退,银白色的阳光照射下颇有些刺眼。

    阳光下,一队队戈基士兵正在集结,辎重部队也陆续抵达。远远眺望,他们带着不少攻城器械。

    蒲姑左皇看着一辆云车,发出得意忘形的笑声。

    这云车高三丈有余,正前方是一块巨大的木质挡板,挡板上蒙着坚韧的牛皮。两个士兵正站在云车顶端,由上至下地倾倒着一桶桶凉水。

    由于凉水的浸入,湿润的牛皮韧性更足,而且可以抵挡云车最害怕的火箭攻击。山谷中溪流纵横,水源不是问题。这些,又给蒲姑左皇平添了不少信心。

    有几名士兵在溪流中打水,旋又不慌不忙地将水桶吊上云车顶部。

    云车的作用是输送士兵,一部云车分三层,每层可以载五十名士兵。

    云车抵拢石碉墙楼以后,士兵源源不断地通过车顶的通道输送到碉楼上作战。这种出乎寻常的攻坚战法,可以避免蚁附攻城的巨大伤亡。

    蒲姑左皇嘴角叼着一丝冷笑,心里不免自忖道:穆毕塔,这次我来个瓮中捉鳖,看你如何逃出我的掌心!

    他一挥手,一声凄厉的鸣镝之后,隆隆的羊皮鼓声响彻山谷。

    “敌兵来袭!敌兵来袭!”右翼最外围碉楼上的一名观察哨发现了敌情,扯破嗓子大喊,一时间碉楼群下狼烟四起。

    殊死应战!穆毕塔别无选择!

    穆毕塔率领的氐羌联军,十人为一什,设什长一名;十什为一曲,设百夫长一名;十曲为一部,设千夫长一名;十部则为一军,军的长官为统领。这次羌虎联合作战,夫蒙勇自带一军参战,该部统领即是十八岁年轻气盛的夫蒙勇自己。

    白大是虎族军中一名百夫长,有时亦可称为曲长。白氏乃虎族中的大姓,这次虎族出战的十个千夫长,就有两名出自白氏族人。白大自幼好勇斗狠,武功高强,寻常三五人近不得其身,自从参军以后历经数次血战,积功升至百夫长。

    白大兄弟三人,白二早前在与戈基人的战斗中不幸阵亡,白大这次卯足了劲,发誓要为弟弟报仇!

    “小三子,给我传令下去,叫弟兄们准备好火油,储藏窖里的石块赶紧叫儿郎们搬运上来!”

    白三道一声喏,飞也似地传令去了。

    战争,从来就不是一个以人类意志转移而转移的怪物。

    它的机理与结果,对于战争交战双方来说,只有两个字——胜与负;对于战争机器绞杀的生命来说,也只有两个字——生与死!

    这次战争的另一方戈基联军也没闲着,他们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传我命令,全面铺开进攻,狠狠地干他娘的!”蒲姑左皇迫不及待地厉声喝道。

    战鼓擂响,戈基兵士应着鼓点,呐喊着潮水般涌向大羌山羌寨。

    第一波有超过五万的戈基狼兵全都投入了战斗,大有压垮大羌山之势,他们猫着腰躲在云车之后,一步步向着碉楼逼进。

    戈基人的言行举止,全都收入高耸石碉楼的一望之中。

    “哼,想靠云车就轻而易举地攻下我的碉楼,真是痴心妄想!”穆毕塔虎目一瞪,旋即传令,“投石机给我开轰!”

    氐羌军中的投石机高约三米,通过复杂的机关,可以将直径半米左右的巨石投出数百米之遥。

    伴随着“嘎吱嘎吱”的响声,敌人已进入射程之内,碉楼里的投石机全都高效地运转起来。

    白光一闪,巨石飞舞之处,冲在前面的戈基人顿时血肉横飞。

    一道道白光,一块块巨石,随着一声声怒吼,石雨天花刹那间便在戈基士兵中不断溅血开花。

    有好几部云车的挡板被巨石击中,立刻分崩离析,云车随即垮塌。推动云车前进的很多戈基士兵顷刻被云车上散落的巨木擂石砸死。

    不过投石机投出的巨石威力虽然惊人,可惜终究精度不高,还是有几部云车靠近了氐羌碉楼。

    白大急了,搬起一块巨石,这些巨石原本是投石机所用,恐怕每块不止千斤。白大深吸一口气,将巨石举过头顶,狠狠地砸向碉楼下的戈基兵士。

    轰地一声,巨石正中几名戈基士兵头部,几个头颅立刻粉碎,红白之物四下飞溅!

    战场胶着,双方你来我往,随着越来越多的云车靠拢碉楼,戈基军队人数优势逐渐体现出来。

    很多碉楼下已经叠起数层死尸,然而戈基人的攻势非但不减,而且越发凶猛!

    到了最后,他们甚至放弃笨重的云车,直接踏着同伴的尸体,蚁附而上!

    羌虎联军伤亡越来越大,穆毕塔已经数次将手中的预备队顶了上去,支援左右双翼御敌。

    然而效果似乎并不理想,外围的碉楼一座座的开始陷落……

    蒲姑左皇腥红的双眼布满血丝,眼见穆毕塔败局已定,扭曲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嘿嘿!顶不住了吧!是时候毕其功于一役了!传令官何在?”

    “在!”传令官上前接令。

    “传我将令——戈基兽人,出阵!!!”

    “遵命!”

    传令官应命后直打哆嗦。听到戈基兽人这个词,不管何人,头皮都会一阵发麻。

    战阵双方都心知肚明:这戈基兽人,是蒲姑左皇手中握的一张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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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兽人与神雕
    白大手臂已经开始隐隐作痛,手中的大刀也已多处出现缺口,平素娴熟的刀法,此刻也开始迟缓、杂乱起来。

    越来越多的戈基人涌上了碉楼,白大眼睁睁地看见部下一个个地倒下。

    白大周围的三座碉楼业已失守,他所在的碉楼算是附近撑得最久的了。

    “要见二弟去了吗?”白大脑子里突然浮起这个可怕的念头来。

    不远处穆毕塔满脸凝重,他的心也在滴血。

    “报——敌阵有变,戈基兽人出战!”

    一名小校骑马飞驰而至,在碉楼下大喊。

    “噗!”穆毕塔一拳击打在坚硬的碉楼石块上,拳头立时泛起血花。

    “戈基兽人……戈基兽人……儿郎们如何顶得住这帮吃人的恶鬼!”穆毕塔喃喃自语。

    少顷,只见他猛地收敛心神,穆毕塔终于作出痛苦的抉择:

    “从速通知盖雷和阿勇,放弃碉楼,随我撤至山后莽林!”

    传令小校绝尘而去,穆毕塔有些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这样的对手,穆毕塔没有见过;这样的恶仗,穆毕塔从未打过。

    没见过没遇上的,如今都见过遇过了!

    死,穆毕塔从不畏惧!但是族民们的去向,却是穆毕塔最为担心的事。

    “呜——呜——呜!”

    就在此刻,头顶上轰鸣之声大作,穆毕塔睁开双眼,不可思议地把目光抛向天空。

    天空中飞来黑压压一片物体,也不知是什么鬼怪!时光如同凝固一般,交战双方都不由自主地将头颅望向天空。

    “是神鸟军,毕方族的神鸟大军!我们有救了!我们有救啦!”穆毕塔终于看清了来者何物,于是兴奋地大喊道。

    原来,交战伊始,穆毕塔就审时度势,将向毕方族求援的信鸽放飞了出去。

    路途迢迢,又迟迟没有回音,穆毕塔对毕方族的援军也就不报任何希望了。

    哪知此时此刻,正当穆毕塔和他的氐羌儿郎们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毕方族居然派出了他们最为神秘和精锐的部队——神鸟大军参战!

    穆毕塔转忧为喜,脸上阴云为之一散。毕方神鸟一到,战局必将扭转!对此,穆毕塔有绝对的信心。

    穆毕塔心里清楚,毕方族因信奉毕方大神而得名,其族人久居深山老林,擅长驯服鸟类,之前的信鸽即是毕方族驯服后赠送给穆毕塔的信使。

    毕方族有带甲上万,也是一支不小的势力。不过他们最厉害的部队,乃是一千名神鸟军。

    这些军士个个都是驯鸟高手,驯服了大鹏之后,骑乘作战,可以从天而降,突如其来,对敌人进行毁灭性打击。

    不过大鹏载人作战也非易事,很多大鹏战后力竭而亡,因而毕方族非危急时刻,决不轻易动用神鸟大军。这是现实,更是祖训。

    “这数量……快超过一千了!毕方族神鸟军这是倾巢出动啊!”穆毕塔欣喜莫名,激动得不能自已。

    天降神雕,羌人得救矣!

    神鸟军的首领是傀羿,他是毕方族长傀长风的长子。

    这次奉命领军出击,他在飞来的路上就打定主意,一定要狠狠教训戈基人。

    因为在他眼中,戈基人就是魔鬼。

    傀长风一万步卒还在赶来的路上,其子傀羿的神鸟军却先行抵达战场上空,派上了用场。

    “吱——”一声哨响,傀羿下达了作战命令。

    骑乘在大鹏之上的神鸟军将士们将包裹着硫磺硝石木炭的牛皮燃烧弹点燃投下,这有如炸弹一般,虽然三者比例达不到炸点,但引火之功用却是足之够也!

    一枚枚牛皮燃烧弹落在戈基大军阵中,但凡遇到可燃之物便引起了熊熊大火。

    偏偏此时北风骤起,山谷中本来多林木树枝,火借风势,又有树木助燃,一场大火将戈基大军顷刻吞噬……

    蒲姑左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胜利就在眼前,岂料天上突然来了毕方的神鸟大军,战局刹那间被逆转,不一刻竟然将戈基大军推向绝境!

    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大风烈火正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开来,席卷着蒲姑左皇的几万人马。

    氐羌联军在上风口,不虞大火。

    成千上万的戈基人挤作一团,迎火而怵,连连退却。

    头顶上牛皮燃烧弹如天河决堤,倾泻而下,燃烧的戈基军队业已溃不成军了。

    戈基兽人一见情势不对,为保住实力,只得立马撤退,以避其锐锋,但求一逞。

    撤退路上,但凡遇到拦在路上的其他戈基人,戈基兽人们不管三七二十一,统统生撕活剥,不留半点情分。

    “这群兽人蛮子,误我事也!”蒲姑左皇恨恨地骂着,“撤,赶快撤退!”

    战场发生了不可思议地逆转,氐羌联军绝地反攻,呼喇喇全线压了出来……

    当神鸟军出现在头顶之上时,昨和虎与生俱来的战争嗅觉就敏锐地意识到凫水河一役,戈基人要吃大亏了!

    保存实力乃当务之急!昨和虎自有打算,忽地发出一声虎啸,戈基兽人阵势一顿,停下了攻击的步伐。

    “前锋变后队,后队变前锋,撤!”昨和虎一声令下,整个戈基兽人部队立刻如决堤之水般蜂拥而退!

    垣越的部队本来紧跟在戈基兽人阵后。

    昨日水战立功,蒲姑左皇对垣越也非常满意。

    最最实惠的是,垣越说计蒙族不擅步战,愿做后队。

    蒲姑左皇得意首战功成,也已不再计较,居然同意了垣越的意见,最后安排计蒙族不用冲锋在第一线上,只需追随昨和虎的兽人部即可。

    眼见兽人部的攻击犀利异常,顷刻间已有十余座碉楼得手,垣越的计蒙族兵几乎没有什么损失,不少士兵进驻碉楼,正清理着战场。

    风云突变,神鸟军从空中突袭,数不清的牛皮燃烧弹倾盆而下,碉楼上下内外的计蒙士兵被烧死无数。

    垣越眼见不妙,只好收拢残兵,等待蒲姑左皇撤退的指令。

    就在此刻,为速离险境,火急火燎的兽人士兵冲了过来,二话不说,见人就砍,稍有反抗,便手撕两半,在拥堵的人群中,活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垣越见状惊得目瞪口呆,他压住性子,只得拱手向昨和虎求饶。

    岂料昨和虎根本不理,领着兽人狼兵风卷残云般呼啸而过!

    “他妈的,这帮蛮子带头,大酋长啊,你也别怪我不仁不义,弟兄们,跑啊!”垣越又惊又怒又怕,痛定思痛之后,他也顾不得许多,带着余下族兵拍马而逃!

    兵败如山倒,此话一点不假!

    水无常形,兵无常势,溃败之兵则更无常无形,脚板溜得快,兴许还会捡来活命一条。

    蒲姑左皇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十万大军,怎么这么快就灰飞烟灭了。

    戈基大将句岂狄带着百余骑戈基卫士,护着蒲姑左皇狼狈而逃……

    眼见大局已定,傀羿便发出命令,神鸟大军暂时敛翅着陆,伺机休整。

    检校队伍,已有百余只神雕在战斗中力尽坠亡。

    傀羿长叹一声,默默为逝去的弟兄们祈祷,希望他们的魂魄能够升天。

    穆毕塔发令全线追击之后,不敢怠慢,亲自来到傀羿面前表示感谢。

    “傀羿兄弟,这次多亏你们出手相助,否则我们氐羌一族怕要遭逢大难了!”

    “大酋长,不必客气,我们毕方族早已与氐羌族结为联盟,理应有难同当才是!”

    “傀羿将军,我已吩咐下去,将有专人负责收拢阵亡神雕和毕方勇士的尸首,一定让他们魂归故里!”

    “多谢大酋长!父王接到神鸽传信,知道大羌山战况紧急之后,令我神鸟军悉数援羌。,我的神鸟军行军迅速,父王自领的一万大军却还在路上,想必还有些时辰才能抵达!”

    “好兄弟,你的神鸟大军来得正是时候呀!倘若再晚一时半会儿,结果就很难料了。”

    “毕塔大哥,所以兄弟我先于乃父出发,火速援羌!”

    “好!傀羿兄弟,你在此休整片刻,我和盖雷、阿勇去去就来!待我们擒得蒲姑老贼,便用他项上人头迎接傀长风首领的到来!今晚庆功宴会,你我兄弟,不醉不休!”

    “酋长只管放心追敌,傀羿在此等候佳音!”

    穆毕塔再道一声谢意,拍马而去。

    这边厢穆毕塔拍马而去,那边厢夫蒙勇早已一马当先,带着虎族骑士紧紧追赶蒲姑左皇的中军部队。

    “休走了蒲姑老贼,穿金色大氅的便是!”

    夫蒙勇一眼认出了蒲姑左皇的衣服,大声喊道。

    虎族骑士随后此起彼伏地高呼:“活捉金色大氅!”

    “活捉金色大氅!”

    “活捉金色大氅!”

    氐羌一族的喊杀声盈空覆野。

    ……

    蒲姑左皇肝胆俱裂,听得喊声,慌忙脱下金色大氅,弃于马下。

    败军逃入一片山谷,蒲姑左皇正欲辨识方向,身后却又传来追兵呐喊。

    “休走了蒲姑老贼,骑白马的便是!”

    “盯住骑白马的!”

    “盯住骑白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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