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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心逆战-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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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本书定位为玄幻战争,无非也就是搏各位看官一个爽字,大致时间地点定位应该是远古几千年前的巴蜀地域,当然既然是玄幻,考据党就可以退散了。您看得爽就行了,至于当时有没瓷器,铁器,马鞍这些,无需考据了,您说是吧?
作者下一部作品会涉及历史军事类,到时候会有相当的考据。所以本书既然是玄幻战争,以读者看着舒心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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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风云骤变
天历九万七千五百三十一年凤月翔天之日。
地历八万六千四百二十二年龙月潜渊之日。
人历两千零八年五月一十二日。
蜀地百川。大羌山。九龙寨。岩鹰窝。
数十支漆光锃亮的唢呐一起举向蓝天白云,朝天吹响。韵飘清汉,声遏行云,刹那之间引爆了羌山百里的欢笑与快乐。
天空中彩云相招,山道上婚轿频摇。
前呼后拥的人们簇拥着一对新人,欢天喜地的来到大羌山九龙寨岩鹰窝圣湖旁神树白石前,以羌人独特的仪典,祭拜祖先,祈求福运。
笑声,闹声,歌舞之声在莽莽大羌山间回荡。
绿云漫卷,红袖轻舒,头帕飞扬,氐羌传承千年的锅庄舞步欢快激越,震得山响,新娘新郎乘坐的大红花轿被人们颠得高高。
圣湖畔宫商迭奏,神树前鼓乐喧阗,会唱歌的男人和女人们唱起了羌族先民们用献血与生命谱写而成的民族民间史诗《嘎布勒麦》:
“给吉祥的星换上永戴不烂的新帽子,
穿上永穿不烂的新衣裳。
给吉祥的星供上永吃不完的青稞麦,
供上永喝不完的清泉水。
吉祥的星在新屋子里好住了,
吉祥的星在神台上安心了。
吉祥的星给你们带来了吉祥,
吉祥的星给你们带来了如意。
现在,主人家养好儿养好女的门打开了,
主人家兴旺发达的门打开了。
主人家这一家子,
像刳儿坪的七里香一样,
一篷一篷越发兴旺了……”
歌声中,年迈的大释比庞天君踱着八字阔步,在八名彪悍、美丽的男、女祭司的簇拥下,沿着圣湖来到神树前,轻而易举地将神树旁的一块白石举向天空,嘴中念念有词。
刹那间,欢乐的人群连同新郎新娘齐扑扑向着大释比举向蓝天的白石下跪,嘴里跟着大释比庞天君嘟噜着谁也听不清的声音,殷殷洪洪,穿云裂帛,似在羌山间滚动。
庞天君头戴猴皮帽,身着释比服,挥舞着牦牛拂尘,围绕着神树与圣石跳来跳去。
四合的羊皮鼓在庞天君的怪异舞蹈下越敲越响,越敲越急,似鼓上风雨,指下波涛,搅动着蜀地百川大羌山人的心扉。
三名身着羌装的漂亮的女祭司献上三碗青稞酒,大释比庞天君依次庄重地接过酒来,分别掸向天空——祭天;掸向地面——祭地;掸向一对新人——祈福于新人。
之后,庞天君摇动牦牛拂尘,拂了拂白石,拂了拂神树,拂了拂环绕一旁的长蛇一般等候燃放的大红鞭炮。
最后,庞天君手中神圣的牦牛拂尘停留在缎子一样碧蓝的天空。
“起——!”
“纾纭p>; 庞天君大喝之声还未落地,鞭炮就已炸响。刹那间金蛇狂舞,山鸣谷应!
也就在这一刹那,更为强烈的炮仗声从天际、从地心轰隆而来。似沉雷,巨响崩云;似闪电,裂地惊天!
也就在这一刹那,大羌山立刻裂为两半,一半抛向圣湖,另一半飞翔着砸向岩鹰窝!
也就在这一刹那,轰隆隆的炸裂之声伴随着腾空而起的巨大烟尘扫荡了九龙寨,扫荡了大羌山,扫荡了禹里百川,扫荡了整个龙门山脉千古羌人的世居之地。
哭声、喊声、呼号声,与附近岩山的崩塌之声彼此呼应,汇成了一股由弱渐强,而后又由强转弱的死亡交响。
庞大的死亡交响经历几番激情演奏之后,撕心裂肺的音尘随着滚滚烟雾降落而次第消停。
然后是死一样的阒寂。
人类对生命的怅望,就在这一刹那成为了齑粉!
……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
也不知经历了怎样的生死浩劫?
大羌山的神树与圣石整体位移,飞移至数里之外。
正是由于神树与圣石的护佑,庞天君才奇迹般的没有被震魔带走。
庞天君原以为自己也去见了天帝,谁知一咬手指,还有疼感!
于是他憋住气,运用法力,抖落满身尘灰,支撑起身体,扶正头上那顶猴皮帽,勉强站了起来。
庞天君四下一望,平日里青葱的大羌山已被利刃削平。
水平如镜的湖中,忽地生出一座山来,满湖碧幽幽的绿水也不知了去向。
巨石下、树枝上、地裂缝隙中,到处都散落着无以计数的尸体……
方才满口羌语为一对年轻伴侣祈求福运的新郎新娘,此刻均已惨死在巨石之下,新郎用身体护着新娘,爱情终未能挡住天崩地裂的突变,共赴灾难,一曲羌魂似乎还在周遭游荡,难道这就是一对新人所牵手的未来么?
庞天君目睹此一惨状,忧心如裂,愁绪似焚,忍不住呼天抢地般厉声号啕起来:
天魔啊,你怎能如此戕害生灵?
地鬼啊,你怎能这般蹂躏大地?
眼枯泪尽,心裂神伤,神智恍惚中,庞天君灵屏一现,这位远近闻名的老释比,突然记起了释比祖师阿巴穆纳留传下来的一句古语:戈基眨眼,地要翻身!
啊!莫非戈基人复活了?
千年万年了,天杀地杀的戈基人怎么就复活了呢?!
庞天君口口相传的氐羌史诗中,就有过记载:
一场羌戈血腥大战,足足打了三千年!
远古那场灭族浩劫,从人间打到天上,再从地面打到地下,鸡鸣风雨,龙战玄黄,血漂千江,尸横百岭,难道如此惨绝人寰的灭族之战还将日复一日地打下去么?
穆毕塔呵穆毕塔,你怎么能把该死的戈基人放出地狱了呢?!
天帝啊,地神啊,你们出来救救咱六夷、七羌、九氐之族吧!
千百万年尘缘中,白石羌人的命运够苦够惨够悲伤的了。
他们要活下去,天地之间,众神之间,难道就没有他们的立锥之地吗?!
天不语,地无声,脚下的巨大震动仍在不停地进行之中。
在恸哭中,在呼号中,满脸垂泪,庞天君俯身拾起压在白石下的牦牛拂尘。
他决心拼死一博,一定要将千里羌山满山遍野的孤魂野鬼赶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以自己的绵薄之力,尽可能地让受难者的灵魂不再受到戕害。
庞天君奔跑着,呼喊着,他在运用一个传奇释比的神秘之力,把一个个认识的与不认识的氐羌魂灵赶向意识中的无忧之域。
然后,他决心去追问天帝神灵,此次大劫,是否应验了“戈基眨眼,地要翻身”的古谶之语?
他清楚地记得,人历一千九百三十三年八月二十五日,邻县叠溪大地震。
当时地吐黄雾,天降怪雨,城毁镇埋,巨江断流,壅塞成湖,震魔为害,羌人尝尽苦果。
那时候他还年幼。
他的老师老释比就曾告诉过他,这此灾难,就是被囚地狱深坑之中的戈基人跑出地面兴风作浪而引起的灾祸!这场浩劫,正应验了“戈基眨眼,地要翻身”的千古传言!
为了让穆毕塔重将戈基魔酋蒲姑左皇打入地狱深坑之中,不再害我氐羌百姓,老释比组织周遭四邻的氐羌百姓杀了一百头猪,宰了一百头羊,毕恭毕敬地敬于大英雄穆毕塔祀祠前,恳求他收回戈基孽种。
此后,龙门山脉千余里羌域,才又享受了几十年的清凉世界。
今天的劫难,难道真的就是戈基人又从地狱跑出来了吗?
看着那满山遍野倒塌的房屋,看着那横七竖八残缺的死尸,老释比庞天君不相信,但又不得不信!
“戈基眨眼,地要翻身!”
庞天君狂野地跑着,喊着,血丝竟从咽喉中朝外溢了出来!
庞天君累了,他背靠神圣白石,取出腰间珍藏了多年的玄奇古书《禹王古历》来,满噙泪水,在扉页中记下了旷世浩劫的这一天:
地历八万六千四百二十二年龙月潜渊之日。
天历九万七千五百三十一年凤月翔天之日。
人历两千零八年五月一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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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天地惊魂
被魔鬼肆虐蹂躏的大地还在颤抖。
被旷世浩劫颠覆的羌山还在摇晃。
无尽尘灰中,庞天君发现一个方才婚仪上用过的羊皮鼓似在烟尘中叹息。
庞天君小心翼翼地把它刨了出来,他端详着这只身子已经破损了的羊皮鼓,用粗粝的手掌抚摸着它,它已经发不出任何优美的声音来了。
庞天君当然知道,羊皮鼓是羌人欢乐的源泉;庞天君作为传世释比,他更知道羊皮鼓的传世来历。
穆毕塔是羌人们心目中的大英雄,也是氐羌一族创世神话中上天派来人间,帮助氐羌人民抵御外侮、传播福慧的神灵。
在穆毕塔的儿子穆纳降生之后,天地赋予穆纳以神力,即可呼风唤雨,又可役使鬼神,还可上传神谕,下达民情,消灾祈福,主持祭祀。
天神穆毕塔的儿子穆纳顺理成章也就成了氐羌一族在凡间的第一位大释比。
羌人们习惯称穆纳为:祖师大释比。
那以后,羊皮鼓、猴皮帽和牦牛拂尘便成了释比通向天地神灵的必备工具!
祖师大释比穆纳手中的羊皮鼓、猴皮帽和牦牛拂尘传到庞天君手中不知经历了多少代?也不知遭逢了多少劫?
庞天君是大羌山九龙寨少数几个饱读诗书之人,在他的记忆之中,怎么打捞也打捞不出“五·一二”震劫的影子来!
庞天君心中暗自忖道:三千年劫波,咱羌人都能一履而过,莫非眼下的境况,便是氐羌一族的末日么?
庞天君绝然不信。
突然之间,庞天君想起了昨夜之星象,大惊,乃脱口道:禽星入太白!灾,大灾也!
至今他还记得上上上上一辈释比传下来的占星诀:天上禽星凶最深,举谋运用细追寻。金娄角亢须回避,百事逢之克死临。斗女鬼牛为太白,虽无抵犯自防身。若能识避其星煞,家园何愁祸患侵!
庞天君啊庞天君,星象已明示,横祸将至,你为何不儆告族人避其星煞呢!
你为何还要在横天劫波到来之际大鸣炮仗,惊动九幽地君,放出戈基凶煞祸患人间呢?
庞天君痛悔自己的糊涂,他那宽大的巴掌重重地击在早已破损的羊皮鼓上,刹那间,血花溅开朵朵怒放的羌山腊梅来。
这一刻奇迹发生了!
绽放羌山腊梅的破损的羊皮鼓居然发出了声响!
这巨大的声响竟然将远处的残破山壁震出一条缝来!
庞天君强撑着身子骨,蹒跚着向不远处那爿残破的山壁走去。
来到山壁前,他侧着身子钻进那条缝中去,确切说,他是朝那条跳裂缝走去。
一阵眩晕,两眼一抹黑。
庞天君默念咒语,定了定心神,小心翼翼地继续走下去。
庞天君摸索着走过很长一段路后,幽暗中他感觉到大羌山腹中这一爿残破山壁裂开的并非是一条缝隙,而是一条时宽时窄走不到头,深不见底的洞穴!
庞天君第一个想法是,此洞正好收留被震劫蹂躏过的众多的孤魂野鬼,让父老乡亲们四处游荡的亡魂,在冥界也有一块栖足之地,以慰平生。
这件事容易做,不久便做了。他用柏枝,熏走了洞中瘴疠之气后,又用羊皮鼓声作引导,将万千游走于四野八荒的亡魂收于一洞之中。
庞天君的第二个想法,便是他想凭借自己的一己之力,查清此番人间浩劫的真实原因,是否就是释比祖师阿巴穆纳那句留传千古的谶言?
戈基眨眼,地要翻身!
大释比的通灵之处在于,他悟到了眼前出现的神奇洞穴,不啻是一个信号与征兆。
庞天君抖擞精神,沿着潮湿的洞壁,继续摸索着走了下去。
走了多少里程?他不知道。
走了多少时间?他也不知道。
径直再走下去,面临死亡或者是新生?他更不知道。
来到绝壁前,庞天君以为洞穴到了尽头,这时庞天君身不由己地停了下来。
他掏出那本秘藏多年的《禹王古历》来,寻了个岩缝有光处欲翻开看看。
巍巍神禹始,协和万邦兴。神禹王生于百川羌山,而后会诸侯于涂山,执玉帛干万国,兴水利于九州,完成了统一万邦华族为夏之伟业,也给万世子孙留下了一本资万物,晓天地,通鬼神的奇书《禹王古历》。
这部奇书,传到庞天君手中,已经经历了八百二十三世了!庞天君视若珍宝,夜静捧读,从不示人。
岂料庞天君甫一打开书页,一股莫名旋风忽然刮来,《禹王古历》竟然不知了去向!
庞天君惊诧莫名!
接连不断的奇异之事又在大释比眼前发生了:他手中的那个破损羊皮鼓,刹那间完好如初!
他用指头轻轻地掸了一下,宽大的洞穴中立刻传来巨大的羊皮鼓声,且回声长久不息。
更为奇怪的事出现了——
庞天君手中的牦牛拂尘一脱手,便在洞中生下根来。
不一刻功夫,牦牛拂尘迎风生长,竟然在绝壁之处长成了一株参天大树来,大有刺破幽冥洞天之势!
这是什么树?
东方的扶桑?西方的若木?还是中央之国的建木?
庞天君幼读私塾时,老师给他看过一本名叫《山海经》的书,至今都还记得书中所描写的建木,也是中央之国的神木——
“有木,青叶紫茎,玄华黄实,名曰建木,百仞无枝,上有九睿掠芯盆郏涫等缏椋湟度缑3筻齐脊黄帝所为。”
对!眼前这棵由手中牦牛拂尘迎风而生,迎风而成的参天大树正是神树建木。
建木在都广,怎么会出现在地隙天缝之中?
灵光一现,庞天君悟出了上天之秘语。
天机稍纵即逝!
他决心抓住这一时机,决不能让玄机在自己苍老的指缝中溜走!
庞天君一跃而上,抓住了垂下来的树枝,猿猴一般攀援而上。
这树真高,爬得庞天君上气不接下气,一把老骨头快要散架了似的。
恰在此时,浓密的树隙中露出了一丝亮光!
这是希望之光,生命之光。
庞天君又来了信心和勇气,朝着那一丝光亮攀援而去。
在氐羌一族的创世传说中,释比的力量很大,本领高强,法力无边。
上天,能驾乘飞翔之猛禽;地上,能驯服暴戾之凶兽;入地,能驱遣恶鬼魔怪。
庞天君在幽暗阴森漫长的洞穴中,沿着牦牛拂尘落地生根而成的那棵巨树向着光亮攀爬,正是释比祖师阿巴穆纳榜样的力量支撑着他咬着牙关一直向上。
他心里明白,不弄清震魔逞凶的缘由,对不起死去的大羌山的父老乡亲,一双双并未瞑目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亡灵们似乎在说:“庞天君啊庞天君,你是大释比,你有这责任!”
庞天君终于来到光亮之处。
庞天君侧着身子钻过几块巨石夹缝,迎面突兀而现的一块巨大的断崖挡住了他的去路。
眼前这块巨大的断崖裂痕犹新,可以肯定是此次震魔所为。
庞天君一想到家乡这爿壮山丽水,被恶魔在刹那之间蹂躏成如此惨不忍睹的模样,便是锥心地痛!
庞天君知道,在他的家乡一个名叫“石纽”的地方,曾经诞生过一位救世英雄,他的名字叫禹。
那时华夏九族,被滔天洪水所困,人类岌岌可危,百兽差点灭绝,天帝派神灵下凡治水,最终无果。
正是庞天君家乡那块名叫“石纽”的巨石,崩出了禹。
这位神羌之后,用了十三年时间,终于将不驯的江河治理得服服帖帖!
如今禹王在哪?
难道你不知道,曾经诞生过你的石纽已经分崩离析?
难道你不知道,曾经哺育过你的夏羌族人,又一次遭受灭族之灾?!
庞天君摩挲着断崖,感叹羌人生存之不易。
庞天君知道,古羌人系三苗之后,自诞生那一刻起就经历了难以数清的天灾与祸乱!
一次又一次的劫难,曾经一次次毁掉了氐羌一族美丽的家园,以至于他们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地向西迁徙。
在向西迁徙的过程中,氐羌九支部落遭到了戈基人的袭击,九羌曾被戈基魔兵冲散。
千钧一发之际,天帝派遣了大英雄穆毕塔降世,挽救了羌人。
经过艰苦卓绝的征战,穆毕塔把戈基人赶进了地狱之中,让羌人又才有了安身立命之地。
虽说千里羌山过上了男耕女织的晴朗日子,但戈基大头领蒲姑左皇阴魂不散,常有窜出地狱深渊骚扰羌人的罪恶行径,战争烈焰,从地表燃到了地下。
庞天君至今都还记得氐羌创世史诗《羌戈大战》中的一些段落:
戈基人被消灭了,
戈基人绝迹了。
可是,敌人还会有的,
战争还会有的。
羌人齐努力,
努力筑羌城。
羌城筑起了,
城坚好御敌!
……
轻哼慢唱的歌音中,断崖上的沙砾被庞天君抹去了。
庞天君眼前,出现了一幅巨大的岩画。
庞天君的惊喜莫可名状!
他知道这是远古留存下来的圣物!
他端详着,一眶热泪涌了出来。
他用手掌细心地拂去岩画上残存的些许砂砾与尘垢。
指尖颤动之后,一幅清晰的图画顿时生动地出现在庞天君面前:
这是一幅巨大无比的古羌岩画,他试图解读眼前这幅古羌岩画。
那些缭绕的烽烟,那些垦荒的犁铧,那些慈祥的容颜,那些绵绵不绝的脚印……
这不是当年古羌创世神话么?
舍身创世的盘古,疏导三江的禹王,弯弓射日的兄妹,天池舀水的霞芝,盗取火种的燃比娃,私入天庭取回种粮的丹巴协惹,教人种植五谷、发明医药的阿巴补摩……
这些古羌先人们,庞天君既熟悉又陌生。
更令庞天君惊诧的是,他在震后遗失的那本天下第一奇书《禹王古历》,竟然就在远古岩画左上角出现了!
庞天君踮起脚尖试图取下这本《禹王古历》,不知不觉触动了什么机关,巨大的岩画轻巧地翻过一页!
见惯奇能异事的大释比庞天君,被眼前的情境惊得目瞪口呆!
对于庞天君来说,新出现的这一页岩画,上面左上方的巴蜀图语,如戈如矛,如狮如豹,如飞禽扑天,如龙蛇潜渊,庞天君竟也读他不懂,如猜绝谜。
但他对巨画所绘图案表达出来的内容与真义,似乎更为熟悉。
照野蓝光,流天紫烟,铁马三千,霜戈十万,此一幅岩画所表现的正是古羌史诗《羌戈大战》的经典战争场面——
车马萧萧,旌旗猎猎;
云端刁斗,碉楼烽烟;
红羊赤马,龙战玄黄。
百川横流,羌山板荡!
庞天君心襟为之一震!透过古岩画的雾霾荒烟,庞天君辨认出一群群雕像般的古羌英雄来。他们是——
古羌大酋长穆毕塔;
白马羌首领盖雷;
白狼羌统领党飞;
虎族首领夫蒙勇;
毕方族神鸟军首领傀羿;
……
面对如晤如握的众多古羌英雄,庞天君如数家珍,每念及一个英雄的名姓,心中便涌出一股暖流。
那些戈基族的恶煞凶神们,庞天君亦是过目不忘。
因为他们的存在,给古羌族人留下了太多太多的灾难,太多太多的战争与仇恨!
他们同样出现在巨大的岩画之中——
戈基大头领蒲姑左皇;
戈基兽人部落酋长昨和天佑;
计蒙部落首领垣越;
戈基大将军句岂狄;
戈基统领屈南豹;
戈基卫队统领句狄素……
至于断壁岩画表现出来的异常惨烈的战争场面,庞天君则是骨鲠在喉,记忆犹新——
一方耀武扬威,一方横戈跃马;
一方风送杀气,一方云呈兵阵!
战争中你来我往,各有胜负。但是战争带来的恶果却是尸填深谷,血溅碉城。
热血没有白洒,最后的胜利者是以大英雄穆毕塔为代表的古羌一族!
古羌一族志凌霄汉,足蹑风云,在穆毕塔的率领下,终于将戈基人赶下万丈悬岩,最终将蒲姑左皇等人驱入地狱之中。
《羌戈大战》胜利的喜悦,庞天君时不时还挂在嘴角——
“万丈悬岩如深渊,从此戈基绝了迹。”
“白石相助胜敌人,从此敬奉白石神。”
“为谢穆毕相助恩,十月初一敬天神!”
突然之间,庞天君嗅到了一阵血腥。
转眼一看,殷红的鲜血正从岩画的刀刃剑锋上点点下滴,刹那间竟也洇红了一大片断崖。
血影深处,庞天君似乎听到了刀枪戈矛的拼杀之声,那么清脆,又那么激越!
“快动手啊!站在那儿干啥?!”
庞天君听得真切,这喊声分明出自大英雄穆毕塔的嘴角!
大英雄穆毕塔的召唤,对庞天君来说,是不幸中之万幸!
庞天君义无反顾,一头扎进了渗血的断崖青壁之中——
建功立业的机会到了。勇者生,怯者死!一幅壮阔的救民救族救亡国,展现在人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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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奇兵策
一场战前会议就这样草草收场,蒲姑左皇心里越觉得不是滋味,心中不免烦躁起来。
他甚至有些焦虑,眼见粮草不济,大军被拖延此地,动弹不得,这该如何是好?
暴雨过后,天地又晴朗起来。蒲姑左皇带着几名亲兵,来到营地后方小山岗上散步。
蒲姑左皇站在小山岗上,呆呆地望着被刚才雨洪灌得满满的凫水河发愁。
突然,蒲姑左皇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他的视线停留在远处一座大坝之上。
透过暮色,隐约可见大坝坡度平缓,凫水河正是从坝上溢流而出。
蒲姑左皇知道,对岸氐羌联军沿河一线,部署了大量观察哨,篝火点点,夜不染黑,自己的人马从河岸边向大坝行进的话,他们一定会被发现的。
“有了!”蒲姑左皇沉思良久,终于琢磨出了一条妙计。
“传计蒙族族长垣越将军立刻来见本王!”蒲姑左皇吩咐身边亲兵。
亲兵得令,大步向营地中跑去。
计蒙族族长垣越心里有些发怵,不知戈基大酋长这么晚叫自己究竟何意?垣越也不敢多想,慌忙赶至小山岗上。
蒲姑左皇将垣越唤至身边,如此这般地交代了一番。
垣越眼中精光一闪,谄笑道:“嘿嘿,酋长妙计,小的立刻下去安排!”
大山里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晚饭刚过,暴雨蹂躏过的山山岭岭又恢复了先前的状态,只是空气清新了许多。
黄昏,穆毕塔循例沿河岸视察一番,他从腰间取出一管萧来。这管萧,相传是天帝之物,用天庭玉竹三百年选材,三百年钻孔,三百年调音而成。天上凡有乐事,玉箫便派上了用场,长天凤啸,御苑龙吟,吹晓江天,弄残海月,其韵其音盖绝天下乃尔!
大战之前,趁着雨后新月,穆毕塔舒指启唇,丽音清曲悠悠传出,一时间竟蒙羞了星辉月色。
一曲下来,意犹未尽,这时有探哨前来向他禀报军情,此时他才打住了雅兴。
观察哨汇报情况一切正常,没有发现戈基人有任何异动。
穆毕塔放下心来,看着恢复平常状态的凫水河,脑子开始飞速地运转起来。
穆毕塔问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本族骁将党飞:
“党飞,以你之见,戈基人的粮草还能支撑多久?”
“回酋长,卑职看戈基人的营帐规模,大军数量当在十万以上,咱们死死扼守住凫水河,已经一个多月了。按常理,他们粮草这几日就要耗尽!”
“不错,只需静待数日,劳师远征的戈基人就要粮尽草绝,到时候定然撤退,等那时咱们就可以渡河痛击蒲姑老贼了!”
党飞受到感染,眼眶中闪烁着异彩,顿时信心百倍。
穆毕塔望着缓缓流动的河水,道:“凫水河啊凫水河,这次多亏有你相助,才能抵御戈基人的进攻,待得胜归来,我一定以五牲祭祀你!”
穆毕塔正憧憬着即将到手的胜利,突然,他察觉到一丝异样。
“奇怪,怎么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穆毕塔皱了皱眉。
党飞不明就里,顺着穆毕塔的目光看去,穆毕塔的目光此时早已死死定在凫水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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