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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清-第4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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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悚然而惊,困意立即无影无踪了。

    无论如何,睿王此时来访,必有大事,不能不见。

    恭王一边吩咐将睿王延请至乐道堂的书房,一边叫了门房进来,问道:“同睿亲王一块儿过来的,还有什么人吗?”

    门房说道:“回王爷,还有宗人府左司的理事官长秀。”

    睿王这个宗人府的宗令,居然连属官都带来了,则此行的事体,必定是和宗室大有关联!

    再仔细一想,睿王是正蓝旗的,属左翼宗室,这长秀和睿王同族,做的也是主管左翼宗室的左司的理事官——这个左翼宗室,除了正蓝旗,还有镶黄、正白、镶白三旗,嗯,奕誴……奕誴是镶白旗的,也属左翼宗室!

    镶白旗是下五旗,惇王宣宗亲子,原来当然不是镶白旗的,但老惇王绵恺是镶白旗的,奕誴过继给了绵恺之后,旗籍就自然转到了镶白旗。

    恭王心中不祥的预感更重了。

    在这儿,狮子补充一句:八旗以镶黄、正白、镶白、正蓝四旗居左。封称左翼;以正黄、正红、镶红、镶蓝四旗居右,封称右翼。

    恭王正在转着念头,门房又说道:“还有一位。就是今儿一大早,同文大人、瑞中堂、阿总镇三位,一块儿过来的那个年轻人。”

    陈亦诚也来了?!

    “那件事情”,关卓凡的手,也插了进来?!

    恭王心中大震,他已经有了九成把握:睿王这次来访,就是为了“那件事情”——难道。就这半天光景,老五又做了什么荒唐举动,不合被人抓到了痛脚?

    恭王不寒而栗:对方只怕早已布下罗网陷阱。就等着这边的人往坑里跳呢!

    这边的一举一动,只怕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

    “他”怎么能够如此神通广大?

    恭王的心沉甸甸的,浑身充满了无力感。

    同时,他暗自庆幸:幸好叫宝洌饬四堑烂苷郏

    大凤翔胡同密迩紫禁城。眼下这个光景。宝洌вΩ靡丫搅私挡欢苷垡丫萁四谧嗍麓ΑH绻衔逭娴淖隽嗣苷凵纤档氖虑椋巳思彝诤玫目永锉撸蘼廴绾危岸叩摹笔窍瓤吹搅吮︿'的密折,睿王才上奏相关事体,自己先走了这一步,接下来就不至于太过被动了。

    进了乐道堂的院子。在滴水檐下侍候的仆人,看见了前引的灯笼。便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恭亲王到!”

    喊完了,上前打起门帘。

    书房里面的三个人,赶紧出门,偏着身子站定了。睿王在前,长秀和陈亦诚在后,皆垂手肃立。

    待恭王走上台阶,睿王抢上一步,请下安去,同时声若洪钟地说道:“六叔好!”

    睿王、恭王都是亲王,爵位是一样的,睿王的年纪比恭王还大着老大一节,但论起辈分,睿王却比恭王小了一辈,旗人最重礼节,宗室亲贵尤甚,所以,睿王是拿“家礼”来对恭王的。

    恭王赶忙上前,双手将他搀了起来,说道:“你上了年纪的人,就别给我来这一套了,我岁数轻,你这不是折我嘛!”

    睿王“呵呵”一笑,说道:“礼不可废!嗯,听六叔的口气,是不是觉得我老不中用了,这腰弯下去就直起不来啦?放心,我身子骨儿硬朗着呢!不比你们年轻人差多少!”

    这是睿王一贯的口吻,但此时说出来,似乎另有深意,恭王笑了一笑,没有答话。

    长秀和陈亦诚两个,先后上前请安。

    长秀比睿王还小了一辈,私下底和恭王见面,如果想亲热一点,可以叫恭王“六爷爷”。但他一个没有爵位的闲散宗室,和恭王的距离太远,年纪比恭王还大着两三岁,这么叫,恭王多半会皱眉头;再者说了,现在他是以宗人府属官的身份随侍睿王,旁边还站着个陈亦诚——这个场合,也算不得“私底下”。

    于是,长秀老老实实地,“给王爷请安”。

    最后轮到陈亦诚。请过了安,起身之后,恭王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亦诚,咱们又见面了。”

    进了书房,分宾主落座,恭王叫长秀、陈玉成两个,“也坐下来吧”。

    睿王说道:“我府里出了件稀罕事儿,只怕……会在宗室里边,这个……有所牵连。嗯,我也不晓得该怎么办,只好大晚上的,过来打搅六叔,讨个主意。”

    恭王心中大大一跳,眉毛微微一挑,却用平静的口吻说道:“你是宗人府宗令,如果事关宗室,当然是由你来主持,我可不能乱插什么话。”

    睿王“格格”一笑,说道:“只怕……牵连太大!我一个人,肯定是做不了主的——六叔,说句得罪你的话,只怕咱们俩加在一块儿,还是做不了主!嗯,这个事,必定是要请旨的,我是想——嘿嘿,我一个人分量不够,想拉上六叔一块儿上这个折子,这个,扯六叔的大旗,做我的虎皮!”

    睿王是只老狐狸,平日说话,看似豪迈,其实外方内圆,滑的很,不肯轻易得罪人的。但今日说这番话,脸上带着笑意,嘴里却有激越愤懑的味道,话里话外都带着骨头,甚至隐隐然有挟制、压迫恭王之意,这是怎么回事?

    恭王心中愈生警惕,说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你就说吧!该我出面的,我也不能一味躲在后边。”

    睿王点点头,说道:“好,有六叔这句话,我心里就踏实了!”

    喝了口茶,说道:“我府里有个厨子,叫做敖保,今儿做晚饭的时候……他娘的!”

    睿王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恭王猝不及防,很是怔了一怔。睿王不是惇王,虽然“豪迈”,但正儿八经说话的时候,嘴里从来不带脏字的,何况眼前坐的是恭王,既是枢府首领、国家亲王,又是他的长辈?

    (这一更短了点儿,晚上还有一更,大约九点钟前后)

    *(未完待续。。)
第一五二章 你说了算
    睿王摇了摇头,说道:“我说不下去了,长秀,你替我给恭亲王回吧!”

    长秀欠身应道:“是。”

    转向恭王,说道:“回王爷,这个敖保,这一段日子,鬼鬼祟祟的,行迹十分可疑,睿王府一早就盯上了他。今天做晚饭的时候,到底出了事——敖保身边藏了个小瓷瓶,觑着人不留意,偷偷地将瓷瓶里边装的……药,洒到菜肴里边,正正被捉了个现行。”

    恭王的眉头,深深地锁在了一起,眉梢微微地挑了起来,脸上像挂了一层严霜。

    睿王“嘿嘿”一笑,说道:“六叔,你倒猜猜,他这个葫芦里边装的,究竟是什么药?”

    恭王不说话,望向长秀。

    长秀说道:“启禀王爷,敖保下的药,是……砒霜。”

    虽然已有心里准备,恭王还是浑身一震,脸上现出了压抑不住的惊愕和愤怒。

    “居然有这等事?!一个厨子,居然……妄图弑主?!这,这……”

    他用指节重重敲了一下桌面,用极其愤懑的语气,高声说道:“真是千刀万剐不足以蔽其辜!”

    睿王盯着恭王,脸上毫无表情,过了片刻,微微摇头,说道:“可惜啊,我没法子将他千刀万剐了——我已经应承敖保,给他个痛快啦。”

    顿了一顿,对长秀说道:“你继续给恭亲王回吧。”

    “是。刚开始的时候,问敖保是谁指使他这么干的。他倒是嘴硬,打折了一条腿,还是一个字儿也不肯说。”

    “这个敖保。有一个老娘,前些日子,不晓得被什么人绑架了……”

    说到这里,长秀转头看了一眼陈亦诚,见陈亦诚微微点头,于是转回头,继续说道:“亏得轩军的弟兄。打探到了贼人藏匿敖保老娘的地方,将其……救了出来。”

    长秀停了下来,陈亦诚轻轻咳了一声。说道:“启禀王爷,绑架敖保老娘的人,和粘贴揭帖的人,似乎是……同一班人。我们在跟踪、调查‘揭帖案’的时候。发现了这个事儿。也算……凑巧了。”

    恭王脸色铁青:“同一班人?”

    陈亦诚说道:“回王爷,是的,似乎都是从……‘聚贤馆’出来的。”

    恭王心里边长长地叹息了一声,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他非常肯定:轩军插手这个事儿,决计不是什么“凑巧”。

    长秀继续说道:“敖保一见到他的老娘,放声痛哭。整个人立马就颓了。我们跟他说,你悖逆弑主。丧尽天良,是不用指望着能活命的了。不过,你若肯老实招供,那么王爷可以请一道恩旨,给你一个痛快,叫你上路的时候,不必受凌迟活剐之苦;还有,你的老娘有人照应,养老、送终,不然,你的老娘活活饿死,都是你这个不孝子造的孽!”

    长秀说到这儿,停下来,微微喘了口气。书房里一时间变得极其安静,似乎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见。

    “敖保终于招了供,他说,绑架他老娘、要挟他落毒弑主的,是……惇王府清华园的管家……立海。”

    恭王又是浑身一震,脸色先青后白,又迅速转红,放在腿上的双手,不自觉地用上了力气,袍子都按得皱了。

    他并非在做作。

    他早就知道,惇王可能将有所不利于睿王,但怎么也想不到,老五居然使出了落毒这种手段!

    恭王不是心慈手软的人,辛酉政变,他砍肃顺、端华、载垣的脑袋,没有任何犹豫,但是,那是有原因的!且其时其势,不得不行其事!

    一来,肃顺打压恭王,无所不用其极,恭王对肃顺之衔恨,既深且久,刻骨入髓;二来,打蛇不死,反被蛇咬,不可以给敌人任何反噬的机会;三来,肃顺等虽然跋扈专擅,但毕竟受先帝遗诏,顾命参赞,若不处以极刑,何以示天下伊等大逆不道、罪不容赦?

    就是说,若不杀肃顺,辛酉政变的正当性、合法性,便显得不够充分了。

    至于端华、载垣两个笨蛋,算是陪绑——只好算他们倒霉!不然,只杀肃顺一人,又怎么能够显得出伊等“结党连群,窃弄威福,祸乱朝纲”?

    可是,惇王之于睿王,哪有什么仇怨?奕誴已是亲王,爵位高无可高,一个宗人府宗令的位子,对他来说,得之不为多,失之不为少,怎么就视睿王为眼中钉、肉中刺,非去之不可?以致使出了落毒这种……愚不可及的手段?

    说落毒“愚不可及”,两个原因:

    一来,这种手段太过“下三滥”——皇族的血液在体内流淌,恭王做事情,始终有着一股子天潢贵胄的骄傲,不到生死关头,内心深处难以认可这种欠缺“正大光明”的下三路手段的。

    二来,这种手段风险太高!就算成功毒死对头,自己也很难保证不会暴露——老五到底是怎么想的?脑子烧坏了吗?!

    恭王自然不晓得惇王“做件更大的案子,把水彻底搅浑了”的奇葩思路。

    半响,恭王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长秀和陈亦诚对视一眼,长秀小心翼翼地说道:“启禀王爷,这个立海,我们已经……拿住了。”

    恭王眼中精光一闪。

    长秀说道:“是大约接近酉正时候的事情。当时,立海正在赵堂子胡同的一个小宅子里,等敖保的消息。”

    “敖保说,立海和他约定,‘事儿’一办完,就要立即到赵堂子胡同汇合。然后,立海会亲自陪他出城,然后……取道天津,乘坐海船,送他和他的老娘,到……上海去。还有,立海说,已经在上海的租界里,给他找好了房子,还要送他……呃,三万两银子。”

    “本来,拿立海之前,应该先跟五爷打个招呼的。可是,当时,立海应该正准备回烧酒胡同,我们想,如果立海回到了王府,我们再上门拿人,这……五爷的脸面上,未免就太不好看了。再说,万一……”

    顿了一顿,长秀说道:“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拿不到人,或者,拿到的……竟是个死人,那么,五爷岂非永远水洗不清了?所以,我们决定,事不宜迟,先将立海拿了下来,再……登门向五爷请罪。”

    这番话,听起来好像是为了惇王着想,其实,什么“立海回到了王府”,什么“有个什么闪失,拿不到人,或者,拿到的竟是个死人”,话里话外,不但将立海和惇王两个,扣得死死的,分也分不开来;还极为露骨地暗示,惇王为遮掩罪行,极有可能安排立海逃亡,甚至杀人灭口。

    睿王咳了一声,说道:“立海拿是拿了,但是我的意思,是先不忙着审,不然,问出些……咳咳,怕到时候不好收场啊。这个案子,到底该如何办理,总要请了旨之后再说——呃,六叔,你说呢?”

    立海是酉正的时候拿下的,到你们仨出发来我这儿,已经过了两个多时辰了——没审过?那你们这段时间都在干什么?你个老狐狸,睁着眼睛说瞎话!

    恭王已经拿定了主意,缓缓说道:“这个案子,该如何办理,是必然要请旨的。明儿一早,咱们俩一块儿递牌子吧。不过,到时候‘上头’问起案子的端详来,咱们也不好一问三不知。所以,嗯,我觉得,该审的还是要审,最好在明儿入宫之前,多少出来个眉目——不过,这只是我自个儿的一点子想头,人是宗人府拿下的,案子自然要由宗人府来办,这个案子,仁寿,你才是抓总的,你说了算!”

    *(未完待续。。)
请一天假
都到这个点儿了,还下不成班,今天只好请假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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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三章 一块儿练练
    就在睿王深夜拜访恭王的时候,顺天府武清县境内,一行四骑,两骑在前,两骑在后,皆骏马劲装,在夜幕掩映之下,悄悄地进了一个叫做豆张庄的镇子。

    马上骑手,有老有少,但个个筋骨强健,神情精悍,有的骑手,随身的包裹里,还装着长条形的硬物。这四人形状,在常走江湖之人看来,自然皆为练家子无疑。

    前面两骑,左手边的那位,身材瘦小,但骑在马上,腰板儿挺得笔直。再看他控辔的双手,骨节隆起,异常粗大,和身形全然不成比例。他须发已经灰白,粗眉鹰眼,面颊削瘦,颧骨高耸,脸上的道道皱纹,就像刀子刻出来的一般。

    右手边那位,年纪略轻,大约四十出头的样子,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红彤彤一张国字大脸,算得上相貌堂堂。

    后面两骑,左手边的一位,三十来岁,身形瘦长,一张长马脸上边,吊梢眉,绿豆眼,嘴角下撇,模样儿生得实在是不大讨喜;右手边的一位,二十多岁,却是白净面皮,剑眉星目,妆上了唱个小旦也没啥问题,只是脸上一股子“京油子”特有的轻浮相,叫人瞅着有些别扭。

    灰白头发、上了年纪的,就是董河山,“形意门”的高手,“聚贤馆”的主事人。

    红脸大汉叫做额勒保,乃是惇王府的侍卫头儿。

    另外两位,都是惇王府的侍卫,长马脸、吊梢眉那个。叫做孙大徵。汉军旗人;白净面皮的年轻人。叫做海山,算是惇王的一个拐弯抹角的亲戚——惇王的一个侧福晋,是海山的远房姑姑。

    前文说过,一收到粘贴揭帖失手的消息,董河山就躲了起来。今儿一早,城门刚一打开,额勒保、孙大徵、海山三个惇王府的侍卫,就护送着董河山。出城远遁。

    他们是往东边走,现在,正在逃亡的路上。

    *

    董河山是直隶涿州人,自幼习武,先学八极,再练**,后转形意。他极具练武的天份,二十几岁的时候,功夫便远超同侪,连师父都不是他的对手了。

    但是。董河山的脾气太坏,一言不合。便要动手;他手底又太硬,一动手就要伤人。一次他和一个姓陈的师兄争吵,动起手来,将对方打成了重伤。这位师兄是当地大户人家子弟,陈家父兄不干了,要报官拿他,董河山在涿州立不住脚,只好背井离乡,一路南下,到了皖北。

    其时的皖北,有一种游民,捻纸浸油,点燃做法,或聚众表演种种眩人耳目的花样,或声称可以此为人驱病除灾,因之蛊惑愚民而牟利,这就是所谓“捻子”。后来,捻子开始以购买油捻纸的名义,成群结队地向乡民募捐“香油钱”——其实就是恐吓勒索,所求若不得餍足,便大打大砸,行径已与盗贼无二。

    董河山看出好处,就入了捻。他功夫好,心既狠,手又辣,很快就当上了个小头目。洪杨乱起,捻子竖旗呼应,董河山便也开始了他杀官造反的营生。

    本来,董河山是最早参与捻军起事的那一批人,以他的本事,假以时日,混成个什么“义”、甚至什么“王”,也不算稀奇。可是,他的坏脾气始终改不过来,动辄与同伴吵架,一吵就动手,一动手就伤人,终于闯出了大祸。

    有一次打赢了仗,分配战利品的时候,董河山认为自己那队所得太少,和顶头上司大吵了起来。

    这位顶头上司诨名“大张机”,脾气也大,吵着吵着,两个人都火遮了眼,“大张机”抓起一个铜壶就砸了过来,董河山侧身接住,反掷回去,正中“大张机”脑门。他力气好大,铜壶裂成两片,“大张机”脑浆飞迸,当场毙命。

    “大张机”不但是董河山的顶头上司,还是捻军大头目张乐行的近亲,董河山晓得,自己如果不逃,决然无幸,只好再次踏上逃亡之路。

    董河山曾经幻想过,自己既然打死了一个挺有分量的“捻匪”头目,不晓得能不能拿这个跟朝廷说说,算是将功赎罪,请求“招安”?

    他还真托了人,向袁甲三部的一个参将“问路”。对方一口答应,说不但包他“洗底”,还要向袁大帅保举他……嗯,至少做个游击吧。

    董河山大喜过望,重重地酬谢了中间人。

    可是,董河山和中间人都不晓得的是,他只是捻军的一个中下级头目,还一个兵都没有带过来,这种“反正”,对官军是毫无吸引力的。那个参将敷衍他的目的,一是要拿他的脑袋算自己的功劳,一是要黑他从捻子那儿带走的钱财。

    临到头了,董河山才发现情势不对。他反应过来,仗着功夫好,赤手空拳打翻了几个清兵,侥幸逃得一命,但背上还是被砍了一刀,几年下来刀头舔血挣来的积蓄,也全都遗失给人家了。

    这下子,两边儿的进身之路都断掉了。

    因为两边儿的人都要拿他,董河山养好了伤之后,也不敢抛头露面,只能东躲西藏,偷偷摸摸着给人打打短工,日子过的十分辛苦。有时候,实在过不下去了,还得暗地里盗个窃,抢个劫。

    他是一身本事的人,过这样的日子,如何能够甘心?愤懑无计之际,动过这样子的狠念头:不拘哪一边——朝廷那边也好,捻子那边也好,寻一个最大的头目——比如僧妖或者张乐行,一刀砍了,之后就算立即引刀自决,也叫做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不枉男儿一世,亦不负自己一身出类拔萃的好功夫!

    当然,这个仅仅是他的幻想,从未真正动手付诸实施。

    就这样子过了几年,形势变幻,张乐行为僧格林沁捕杀,捻军分为东捻、西捻,张乐行旧部属西捻,为族侄张宗禹统领,向西进军,希望能够和在西北起事的回回合流;朝廷这边,袁甲三部谋害董河山的那个参将战死了,袁甲三本人也因病去职。总之,董河山的事儿,两边儿都没人来管了。

    董河山这才重新抛头露面。

    他听人说,北京的“五王爷”好武,广发“英雄帖”,重金卑辞,召请江湖异能之士,于是动了心思,决定北上天子脚下,看看能不能做出一番事业。

    北上之前,董河山做了一件压在心底已久的“大事”:想法子找到了当年介绍他投清的那个中间人,不顾该人如何辩解哀求,将其一家五口,包括父亲、妻子和一对稚龄儿女,杀的干干净净。

    乱世之中,人命如蚁,这般灭门惨案,兵荒马乱的,根本无人追究。

    董河山进了北京,寻到烧酒胡同的惇王府,登门投贴。巧的很,当天惇王招了一班武师,正在府中“演武”。这个点儿上,有一个武师登门投贴,这就颇有点“踢馆”的味道了,惇王大感兴味,立即命人传见。

    董河山给惇王磕了头,站起身来后,惇王见他身材虽然瘦小,但手大脚大,形状甚异,且鹰视狼顾,那股精气神儿,和寻常武师颇不相同。

    惇王也是有眼光的人,心里称奇,嘴上问道:“你手里边儿,都有些什么玩意儿啊?耍几套来看看吧!”

    董河山说道:“启禀王爷,这一个人练功夫,有个什么味道?这儿好几位师傅,不如我和他们一块儿给王爷练练吧!”

    哟,这可是下了战书啦!

    惇王更加高兴了,说道:“行!你们就一块儿练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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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四章 打好这份工
    王爷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几个武师哪能示弱?相互以目,个个憋足了气,打定主意,要好好儿地叫这个瘦巴巴的小老儿吃点苦头、落点颜色。哼哼,这是北京城,天子脚下,你当是你们乡下啊?

    第一个出来“练练”的武师是华拳门的,姓张,名金榜,人如其名,膀阔腰圆,整整高了董河山一个头。

    虽然双方都提足了劲儿,恨不得一口就将对方吞了下去,但“开练”之前,场面话还是要说两句的,董河山尤其客气,说道:“‘华拳四十八,艺成行天涯’,我是久仰的了。今儿有幸见识,请张老师多多指教!”

    张金榜没想到他还知道本门的这句口号,脸色好看了不少,拱了拱手,说道:“好说,好说!”

    双方拉开架势,张金榜大开大合地摆了个“皓月当空”的起手势,颇为威风;反观董河山,却是肩垂肘坠,腕塌手松,肘不离肋,手不离心,两臂似屈非屈,似直非直,看上去松松垮垮的。

    对峙片刻,张金榜大吼一声:“走!”右拳平冲,直奔董河山面门。这一拳,有个名堂,叫做“铁椎击秦朝前打”。

    董河山左腿不动,右腿退了半步,待张金榜拳势将尽之时,左拳在他右小臂上一压一裹,借着这个力气,右腿向前猛跨一大步,整个身子已抢入张金榜的内路,右拳随着身形,自下而上,钻了上来。

    张金榜左手下意识地往外一拨。但董河山这一拳。是从下往上。张金榜这一拨,却是横拨,一晃便拨了个空,董河山的拳头,在张金榜喉节下方三寸处,结结实实地一按,张金榜闷哼一声,一个庞大身躯。向后跌出一丈开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张金榜一个“鲤鱼打挺”,正要挺身站起,却气管受阻,一口气呛在喉咙里接不上来,又噗通一下跪回了地面,当下剧烈咳嗽不止,满脸涨得通红,双手撑地,直不起身来。

    满座皆惊。

    这张金榜。在一众武师之中,不是最强的那个。可亦非最弱者,然而在这个瘦巴巴的小老儿手下,竟然一个回合都走不下来!

    这几个武师,有的人只好算是个花架子,有的人手里边却是有点真功夫的,但不论功夫高低,都多少有些眼力,看得出来,张金榜并非大意失荆州,功夫确实跟人家差了一大截。这小老儿拳随身动,快得惊人——换了自己,十有**也是招架不来的!

    还有,大伙儿都看了出来:董河山是手下容情。

    董河山的拳头沾到张金榜喉下的时候,一瞬之间,改击砸为推按,不然,那个地方是人身要害,且十分柔软,难以防护,董河山和身而击,这一拳其实加上了整个身体的力量,力道极其猛烈,若打实了,单单这一拳,就能要了张金榜的性命。

    快速运拳之际,力道收发由心,这一点,在场之人,便没有第二个人做得到。

    至于张金榜一百八十多斤的庞大身躯,被一拳打出一丈开外,其实是因为张金榜仓促回撤,这一摔一大半倒是用了他自己的力气,董河山不过给了一个推力罢了。

    惇王大出意外,亦颇为惊喜,说道:“好,这第一场,是董师傅赢了!嗯,还有哪位师傅下来练练手啊?”

    众人自衬不敌,面面相觑,没人挪窝,也没人回答王爷的话,场面一时间颇为尴尬。

    惇王很不过瘾,脸子不由就放了下来,阴沉沉的。

    没奈何,一个查拳门的,一个通臂拳门的,先后出来和董河山放对。他们两个,打醒了十二分精神,但也不过三招两式,便败下阵来。只不过,输得都比张金榜好看些,没有摔个四仰八叉。

    再没有第四个人肯下场了。

    惇王已经过了瘾,便不以为甚了。董河山这般身手,他前所未遇,收了这样一个高手,惇王心情极佳,呵呵大笑道:“赏!”

    董河山就此投入了惇王的门下,并自然而然,成为惇王豢养的一众武师的头儿。他参与了“聚贤馆”的筹建,“聚贤馆”正式成立之后,他又顺理成章地成为了“聚贤馆”的主事人。

    为了打好惇王的这份工,董河山是很花了些心思的。

    首先,董河山并没有向惇王隐瞒“从捻”的经历。他的判断是对的:惇王全然不以为意,反觉得他对主子忠诚可靠,更加地信任他了。

    其次,经过这么些年的蹉跌,他深知,若不改改自己的坏脾气,只怕永远也成不了“大器”。嗯,这个,单靠“以力压人”是不够的,还得“以德服人”呀。

    这一点,他进京的时候,就已经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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