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乱清-第49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那么,我该怎么办呢?

    宝洌б丫靼琢斯醯囊馑迹飧鐾荒艹鲇诠踔冢驳盟愿龆党隼础

    *(未完待续。。)
第一四八章 叛卖
    抓紧时间——就在今晚,上一道自劾的密折,将清华园之会,委婉上奏,自请处分。

    这道密折,自然只能说惇王说话“奇奇怪怪”,而自己,对这个“奇奇怪怪”,觉得有点“奇怪”,不过,并不真正明其所以然。绝不可以说,自己对这个“奇奇怪怪”,不但心知肚明,还是默许甚至支持的。

    但无论如何,既然觉得“奇怪”,就应及时上奏,如是,说不定就可将此骇人听闻之逆案消弭于萌芽,自己念不及此,实在是太“粗疏”了,难逃“壅于上闻”之责。

    如此一道密折,确实是恭王心目中的“正办”,但要宝洌ё龀稣飧鼍龆ǎ翟诓⒉蝗菀住

    从道义上来说,这等于背叛和出卖了惇王。

    若没有宝洌Т蟀罄浚砉酰詯醯募苹鲈扌砗椭С值陌凳荆瑦跷幢鼗嶙哒獠较掌濉T谡飧鍪露希狡涫凳墙⒘耸率瞪系牧斯叵担蠡锒臼且惶醮系娜耍衷诖┝耍醴矫娌皇窍胱徘老詹孤且忍恕

    如果恭王拉着惇王一块儿跳,倒也罢了,可是,恭王不但没有拉惇王一把,反而在自个儿跳船的时候,向后伸了惇王一脚,叫他五哥在这条破船上坐得更实在、更下不来了。

    毕竟,现在对于惇王涉案,“上头”只是怀疑,并无直接的证据,自己上这道密折,再怎么“委婉”,也等于指证惇王实为此案幕后之主谋了。

    出卖盟友。保全自己。正儿八经的叛徒啊。

    还有。这道密折一旦递上,就只能认打认罚,至于如何打、如何罚,就完全操之人手,由不得自己了。

    自己会受到什么处分呢?

    这决定于“上头”会如何定性自己的所作所为。

    如前所述,在密折上,不能说自己对惇王的“奇奇怪怪”毫无所觉,这么说。没人会信——宝佩蘅的脑袋瓜好用,谁不知道?但既有所觉,何以不早早奏闻?竟任贼子遂其恶行,方才迟迟举发于后?

    只好这么说了:虽觉有异,但是,惇亲王国家至戚,我怎么想得到,他竟会为此荒唐悖逆之举?如果是我误会了,如此上奏,岂非妄污国戚。离间天家骨肉?这个罪名和责任,叫我如何担当得起?

    就看这套说辞。“上头”信还是不信了。

    宝洌衔褥凸刈糠彩遣换嵯嘈诺模劝簿筒淮蠛盟盗耍锌赡苄牛锌赡懿恍牛退悴恍牛纱劝残娜恚约旱淖颂馕蹲湃系头怼⑹涑匣诠负蠡侍竽嵌怯锌赡茏案錾担髡拧氨H北δ橙说摹

    何况,自己反水于惇王,用洋人的话说,在这个案子上,自己算是转做了“污点证人”,这个,得算是“将功折罪”了吧。

    “量刑”的时候,于情于理,对此都要有所考量的。

    事实上,这也是恭王主张他上密折自劾的重要的原因之一:除了“自首”的姿态,还要有“立功”的表现,这样,即便有人有心赶尽杀绝,回护他也有可措手之处。

    好吧,假设相关人等不以为甚,无意赶尽杀绝——相信或假装相信密折中说的话,也承认告密的功劳,那么,自己会落个什么处分呢?

    降级是必然的,但应该不会太狠,顶多两三级,而且还得另外找个名目。这是因为,自己之前的过失和之后的补过,都不宜公之于众。

    这个案子,实在算是丑闻,不要说自己,就是惇王,只要不是如肃顺一般,绑上菜市口;或如端华、载垣一般,赐三尺白绫,那么降罪诏书里边,也只能含糊其辞,一句“荒唐无行”就带过去了。

    如果降得太狠,这个名目就不太好找了。

    不过,降级不是什么问题,降多几级、降少几级也没什么实质的区别,宝洌ё龅揭黄反笤保睦邪谧庞胁簧佟凹蛹丁钡慕崩蠖嗍榭鱿拢导兜拇Ψ郑伎梢杂眉蛹兜慕崩宓郑簧踔粒退忝庵埃裁挥惺裁刺蠊叵怠J被鲜剩案鲇赏罚腋鲇蟹至康娜耸俊热绻酰险畚蚨鳎坏蓝髦季涂梢浴捌鸶础保俑丛啊

    宦海波澜,宝洌Р⒎敲挥惺芄现氐拇Ψ帧

    咸丰十年,英法内犯,火烧圆明园,宝洌Я羰乇本砀骸盎岚煅卜馈敝穑币嗍侵鞴苋降哪谖窀蟪迹床桓页龀且豢蟠蠹づ宋淖冢浯右黄范ゴ饕豢谄鄣轿迤范ゴ鳌V家馍锨性鸬幕埃菜档梅浅D烟渲芯尤挥姓饷匆痪洌骸笆滴衣奕酥兄衔铩!

    不过,这些其实只是个导火索。宝洌П槐岬恼嬲脑颍俏淖诒贬骱螅钍鹄砘Р考婀苋獾谋︿',提库帑二十万两,修葺热河行宫。但宝洌Э故枇φ怨媒粽牛岩苑钪肌

    事实上,肃顺鼓动文宗修葺行宫,也只是个幌子,他的真正的目的,是借此遥控北京的户部和国库。

    所计不售,肃顺自然就恨上了宝洌А<由媳︿'是恭王的嫡系,于是借着三山被劫之事,说动文宗,狠狠拍了宝洌б话驼啤

    但不过月余,朝廷便以“巡防劳绩”,恢复了宝洌У钠芳叮菇斜︿'兼署了镶红旗的护军都统、正红旗的汉军都统——没法子,你逃到了热河,得靠人家在北京办事啊。

    一品降五品,看似雷霆大作,其实不过仅仅给宝洌С粤烁鲂〔杂选

    所以,处分不怕,关键是处分里不能有“不准抵消”这样的字眼。

    不然,循资迁转,就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够爬回原来的品级了。

    还有,能不能保住军机处的位子?

    宝洌Р蝗衔褥凸刈糠不岱殴飧鱿魅豕跏屏Φ奶齑土蓟还沓鼍茄现氐拇Ψ郑缜八觯羲讲⑽雌屏常残砭筒换嶙叩秸庖徊健

    去留之间,五五之数。

    这么盘算下来,局面似乎并不太坏。只要对方不赶尽杀绝,自己年纪虽大,但身子骨儿却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朝中有人”,就算暂时黜退,不见得今后就没有蒙恩复出、东山再起的日子。

    关键是“朝中有人”——就是说,恭王要留在台上。

    想到这儿,宝洌сと欢核⑾肿约涸吹乃悸酚形侍猓

    自从一大早得知揭帖案发之后,今儿一整天,宝洌氲亩际侨绾谓约捍诱飧鍪露姓隼矗绻磺宓幕埃指萌绾尉胤椿鳎课耍蛊亩恍┖菽钔贰V皇钦庑┘苹蛘卟痪呖尚行裕蛘咝邢展酰蛘呋鸷蚧共坏剑约河忠桓龈龅亟穸ǖ袅恕

    事实上,真正应该想的是如何保证恭王不受牵连才对!

    如果恭王还在台上,“上头”处分他宝佩蘅,怎么都得照顾到恭王的面子,再狠也狠不到哪里去;如果恭王受到此案的牵连,竟不得不求去,侥幸留了下来的,反是他宝佩蘅,那么,没有了恭王的支持,他又能在台上呆上几天?

    到时候,一跤跌下来,身边无有力者护持携扶,大约就不是“降级”那么简单了!

    上此密折,犹如割肉剜疮,不使溃烂蔓延,既保手足,更护心肺,虽痛必行!

    还管他什么道义不道义?

    之前,自己念不及此,何其愚也!

    这些思量,形诸笔墨,看似话长,其实也就是喝几口茶的光景。

    宝洌闹屑埔橐讯ǎ档溃骸傲换岫揖驮谡舛枘愕闹侥庖坏雷咱赖拿苷邸惆镂铱纯矗惺裁床煌椎钡牡胤剑坷肟蠓锵韬揖捅甲辖牵夥荻鳎穸砩暇偷萁ィ 

    恭王的脸上露出了十分欣慰的神情,说道:“你是翰林出身,笔头上的事情,原本没有什么我置喙的余地。不过,一人计短,二人计长,行,一阵子你拟完了,咱们就一块儿斟酌下,看看有无可以拾遗补缺之处吧。”

    宝洌⑽⒊斐艘幌拢档溃骸傲懈鍪露故且肽愕氖鞠隆nM跄潜叩氖露灰残鸾飧稣圩永铮俊

    *(未完待续。。)
第一四九章 做减法,做加法
    恭王变得面无表情,过了一会儿,说道:“这个事儿,你自个儿定吧。不过,我想,臣子侍君,以忠以诚。嗯,这个‘诚’字,就是……有什么说什么。如果……十分的话只说五分,那么……”

    说到这里,淡淡一笑,打住了话头。

    宝洌闹幸簮跤焕陬M酰怪皇且桓黾苹⑽锤吨钍凳部赡苡涝恫换岣吨钍凳5约涸诿苷壑刑砹苏庖槐剩瑦蹙退忝挥惺导实男卸吧バ牟】瘛彼淖挚加铮词窃僭趺匆蔡硬坏舻牧恕跏枪醯那赘绺纾晒跻坏┓常宰约旱氖肿悖坏渚挂率蚁率种剩挥幸坏阌淘ィ

    想起辛酉政变时,恭王对待肃顺、端华、载垣的手段,今昔印证,宝洌牡椎暮飧亓恕

    他脸色微异,但一现而隐,随即点了点头,说道:“六爷,你说的是,我晓得该怎么做了。”

    恭王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嗯,那就好。”

    言毕,视线垂下,落在手中轻轻晃动的玻璃杯上,里面,葡萄美酒,殷红如血。

    一时间两个人都沉默下来。

    过了一小会儿,宝洌崆嵬铝丝谄档溃骸傲笆钦饷此担率钦饷窗臁墒牵艺嬲切挠胁桓剩 

    顿了一顿,说道:“六爷,我不是为我自己,我是为你不甘!”

    恭王抬起头来,眼中精光一闪而没。

    宝洌А昂俸佟币恍Γ档溃骸傲N腋闾志涫翟诨啊6运愀市穆穑俊

    这个“他”。说的是谁,不需指名道姓,二人自可默喻。

    恭王默然片刻,自失地一笑,说道:“这个话,除了你,任谁都断乎不能跟我提起的——好,佩蘅。你既能开这个口,就足见咱俩是真正的知己!”

    宝洌闹幸蝗龋傲松骸傲 币皇敝洌共恢浪凳裁春昧恕

    恭王摆了摆手,说道:“这是个好题目,好就好在——嗯,我就给你句实在话:我既不能说‘甘心’,也不能说‘不甘心’。”

    这叫“实在话”?

    “六爷,你的话,堂奥太深。恕我愚钝,请示其详。”

    恭王说道:“‘不甘心’这一层。咱们暂且不提。先说‘甘心’——我仔细思量,此人做事,确有叫你不能不佩服的地方。”

    “哦?”

    “佩蘅,不晓得你察觉没有,有一些事情,譬如旗务——肃顺做的,我做的,他做的,其实一脉相承,并无什么真正的分别?”

    “这个……似乎确乎如此。”

    “肃顺骂‘咱们旗人里边混蛋多’,这种话,我没说过,但做的事情,譬如,削减八旗钱粮,重用汉员——你我心知肚明,和肃顺其实无二的。”

    “你再看看‘他’:八旗钱粮,一文钱也没有加回去——‘奉恩基金’只关宗室的事儿,不能算是给八旗加了钱粮;他手底下的人,除了伊克桑是满旗,丁世杰是汉旗——这两个还是他步军马队的老底子——其余的,包括去上海之后新晋用的,全部都是汉人!”

    “非但如此,他做的事情,有的较之肃顺和我做的,甚或犹有过之——譬如他搞的那个‘买断旗龄’,其实是将好一些旗人连根拔起了!这个事儿,若是换成肃顺和我来做,上上下下,不晓得会有什么反应?”

    宝洌Р凰祷埃宰尤丛诜伤俚刈拧

    恭王将玻璃杯放在桌面上,轻轻一弹,“叮”的一声,杯子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他微微一笑,说道:“只怕会轰塌了天罢?肃老六那颗脑袋,大约也等不到我去砍了!我嘛,嘿嘿!”

    这个话,宝洌Э擅环ㄗ咏涌冢缓眉绦聊

    恭王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可是,他做这个事情,上上下下,竟然没有多大的反响,几乎没有什么人跳出来说他‘动摇国本’——这可是怪了!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宝洌南耄羲荡蠡锒寂铝怂匾菪诓谎裕奘抢恚啬橙说氖屏Γ啻嘶故虬饲Ю锬亍

    他沉吟说道:“我想,他是占了能打仗的便宜。咱们旗人之中,许久不见这样的人物了,大伙儿捧着他,一时间……顾不上别的。”

    恭王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他占了能打仗的便宜是真的可是。你那句‘一时间顾不上别的’,佩蘅,说出来,你自己都不大有底气吧?”

    宝洌⑽⒖嘈Γ档溃骸傲裁炊悸鞑还恪敲矗肽闶鞠拢獾降资俏耸裁矗俊

    恭王抖了抖袍子,站起身来,缓缓踱步。

    “我在总署,和洋人打的交道多一些,前些日子,听了洋人一个很有趣的说法,叫做‘做减法’、‘做加法’。”

    “‘做减法’、‘做加法’?那是什么意思?”

    “西洋算术中的‘加减法’——你总晓得?”

    “是,和咱们中国算术里边的加、减,也没有什么不一样。”

    “嗯。这么说吧:旗务上边,肃顺和我做的,就是一味的‘减法’;他做的,就是‘减法’做过了,再做‘加法’。”

    “……六爷,你这个譬喻……有意思!”

    “削减钱粮,这就是‘做减法’——旗人的日子,本来就过得紧巴巴的,钱粮减半,日子就过得更苦了,你又不给他别的出路,只一味要他勒紧裤腰带,嘿嘿,下边岂有不怨气冲天的道理?”

    “六爷,你是说,他……给了旗人另一条出路?这个,就叫‘做加法’了?”

    “着啊!要说‘做减法’,他减的更狠,干脆是‘清零’了!可是,另一边,他又‘加’上了三百两白花花的银子,还有一堆农具、种子、耕地——对于那班饭都吃不饱的旗人,是继续呆在这边饿肚子,还是过去那边,揣上三百两白花花的银子走人?到底何去何从,嘿嘿,选起来大约也不算多么为难!”

    “六爷,你说的是,理儿是这么个理儿。这个理儿,咱们也未必不……可是,咱们去哪儿找那三百两银子?”

    恭王停下脚步,看着宝洌В胂欤懔说阃罚究谄档溃骸芭遛浚阏饣八档降阕由狭恕勖侨ツ亩夷侨倭揭樱靠墒牵狄埠茫酪舶眨褪钦业玫秸獗是≌飧觯嗨澈臀揖妥霾焕矗≌飧觥褪撬煌俺Vα耍 

    “六爷,这笔钱,是卖‘国债’筹来的,其实是……借来的。”

    “五千万两啊,利息比银行的还低得多,这样的一笔款子,咱们去借,借得来么?”

    宝洌Р凰祷傲恕

    恭王又开始缓缓踱步。

    “他的钱,也并不都是借来的——比如那个‘奉恩基金’。”

    宝洌崆帷昂佟绷艘簧档溃骸笆橇耍谑夷昧苏獗是乖趺椿崴邓幕祷埃克母锲煳瘢仙舷孪露颊饷窗簿玻铱矗唤鼋鍪撬艽蛘蹋蠡锒踝潘臼嵌急凰蛲耍 

    恭王点头说道:“佩蘅,你这话,话糙理不糙,宗室确实是被他买通了——不但宗室,两宫那里,又何尝不是如此?朝廷只拿出了一百万两银子,他就能把清漪园修起来——哦,改叫‘颐和园’了——他自个儿不晓得要再往里面填多少银子?”

    “‘买’是要花钱的,他找得到钱,这就是本事,你就不能不服这个气!”

    宝洌в智崆岬亍昂佟绷艘簧挥兴祷啊

    “佩蘅,你仔细想一想他办事的手段:先从最底下动刀子,赶出旗去的,其实是最贫苦的那一拨,这些人,莫说已给了补偿,给了出路,没有多少叫苦喊冤的;就算不给补偿,不给出路,他们叫苦喊冤的说话,也不易上达天听。上边的呢?他不但没减什么,还往上加码!嘿嘿,彼此相得,上下相安,你说,还会有人说他‘动摇国本’吗?”

    *(未完待续。。)
第一五零章 其势已成
    宝洌Т颖强字欣浜咭簧档溃骸耙槐呱炷愀霭驼疲槐吒愀鎏鹪妗健黾醴āⅰ黾臃ā笤季褪钦饷椿厥掳桑俊

    恭王一笑,说道:“正是如此!我冷眼旁观,此人行事,凡遇物议沸腾,彼此诘难,相持不下,他应对之策,大约总是这一套的。”

    宝洌肓艘幌耄懔说阃罚档溃骸捌┤纾纺谴危坪蹙褪侨绱恕!

    恭王抬起右手,竖起食指,向着宝洌В榈懔艘坏悖成仙袂椋挠心嬗谛闹臁

    “正是!修筑铁路这个事儿,若由咱们来主持,拿出来的理由,无非是铁路筑成,利便军国,可是,‘利便军国’四字,关那班反对铁路的人什么事?你想想他是怎么办这个事儿的?他讲铁路的好处,对‘上头’,还是‘利便军国’;对下头——佩蘅,你记不记得他说的那句‘要想富,先修路’?有意思的很!”

    “是,我也记得。”

    恭王有点兴致勃勃的样子了:“反对铁路的人,说铁路‘与民争利’;他却倒了过来,说铁路‘与民生利’:铁路开通,物资、人员流转,百倍于前,穷乡僻壤立变通衢大城,市面兴旺,经济发达,官绅士民,皆蒙其利——实话实说,铁路能有这些个好处,原先连我也是没有想到的!”

    “还有,什么‘地价大涨,获益最钜者,乃是沿线之地主’——佩蘅。你也晓得。反对铁路最力的。正正好就是这班人!听他这么一说,这班人都该糊涂了:怎么,铁路打我这儿过,我不是亏了,而是赚了?”

    宝洌档溃骸罢狻褪撬担母锲煳褚话悖韵喙厝说龋惨槐摺黾醴āR槐摺黾臃ā炕捣缢闶恰醴ā送闶恰臃ā俊

    恭王点点头,说道:“是。不过,‘坏风水’这回事,他是不认的。”

    “还有,就在会议铁路之前,他上折请复京官的原俸。这,也算是一边‘做减法’,一边‘做加法’——就像你说的:一边伸巴掌,一边给甜枣。阎丹初那一番做作。我估计,也是和他两个串通好了。唱红白脸罢了。倒弄得一班京官,七上八下,患得患失。”

    恭王站在宝洌媲埃⑽⒏┥恚种盖崆岬厍米抛雷樱骸白苤褪墙心阆虏欢ň鲂摹⒛貌欢ㄖ饕猓赐宰鸥桑 

    宝洌Р凰祷傲耍撕靡换岫磐鲁鲆豢谧瞧泼频厮档溃骸叭绱怂道矗窃趺匆捕涣怂耍俊

    恭王停下脚步,背着手,默然片刻,说道:“难。”

    他坐了下来,展平袍襟,说道:“佩蘅,我晓得你是为我好,大约,你也动过些念头,可是——”

    说到这儿,恭王微微摇了摇头,声音转为凝重:“他不是肃顺;现下的局面,也不是祺祥政变时候的局面。”

    “肃顺得势之时,看似气焰熏天,实际上,除了端华、载垣两个笨蛋,还有杜瀚、焦佑瀛几个心腹,其实并没什么人党附于他。正因为这个,咱们才能够一呼百应,轻轻巧巧就将‘三凶’拿了下来。”

    “三凶”:肃顺、端华、载垣。

    恭王继续说道:“肃顺没有人缘,除了做事跋扈霸道,他做人的那副嘴脸,也实在叫人耐不得!一个辅国将军,见到亲王、郡王、贝勒、贝子,不但不礼,还拍肩搭背,轻佻狭侮——哪个受得了他?”

    “你再看关某人,他这个贝勒,是奉旨‘一切礼仪制度服用起居,皆用多罗郡王例’的,但是,除了征日回国,在天津大沽口码头受了老八一个千儿外,你什么时候见过他以‘郡王例’自居的了?”

    老八,指的是钟郡王奕诒。

    “但凡有人拿‘郡王例’给他行礼,他若没拦住,这个礼,必定是要还回去的。有时候,倒闹得行礼的人颇为尴尬。”

    宝洌У懔说阃罚档溃骸笆恰2还限喂檗限危啬橙饲纷砸值拿删筒浑侄吡恕!

    “就是这么回事!肃顺做事,招旗人的怨;肃顺做人,招宗室的厌——一句话,没人待见他!可关某人,嘿嘿,这八旗上上下下,上边儿的都捧着他,下边儿的也不见得真埋怨他——肃顺怎么比?”

    “还有,肃顺手里没有兵,而他……这个,佩蘅,你心中自然是有数的,我就不用多啰嗦了。”

    宝洌У淖彀臀⑽⒄帕艘幌拢拖虢诱飧龌巴罚谛睦锎笊孀约海夯鸷虿坏剑焙虿坏剑

    压了又压,按了又按,终于闭紧了嘴唇。

    这一次,宝洌У囊煅醯故敲挥胁炀酢

    小小抿了口酒,恭王继续说道:“最紧要的是,辛酉年的时候,两宫是站在咱们这边儿的,大义名分在咱们手里;现在,两宫是站在他那边儿的,咱们……没有大义名分。”

    “这么个局面下,若有人要对付他,自然而然,就会想到:在两宫和关某人之间,打根楔子进去!以前,安德海这么做了——想离间‘西边的’和他;现在,烧酒胡同又这么做——想离间‘东边的’和他……还有‘西边的’。可是,你也看到了,太难了!”

    “男女情事,最没有道理可讲,有的人,醋海生波,因爱成仇;有的人,‘床头打架床尾和’——打过一架,情意深上一层。嘿嘿,如果传言不虚,某某和某某的光景,倒像是后面一种情形多一些。”

    恭王的声音干巴巴的:“看不清这个情形的,硬要往里面挤,大约就会被磨成齑粉了!”

    宝洌闹幸徽穑似蹋阃匪档溃骸傲慵蒙睿 

    顿了一顿,咧嘴一笑,说道:“六爷,没想到这‘情’之一字,你看得如此通透,我是望尘莫及呀!嘿嘿,你还真是位情……”

    那个“种”字,宝洌挥兴党隼矗恍κ湛凇

    恭王和宝洌嘟恢瘢训搅丝梢韵嗷ハ料返某潭取1︿'的调侃,恭王不以为意,笑骂了一句“胡说”,端起桌子上的酒杯,浅酌了一口,放下酒杯,脸上的神情已变过了,显得十分郑重。

    “至于‘东边的’——”恭王叹了口气,“我以前实在是小瞧了她!”

    上午养心殿独对的情形,并不是都能跟宝洌档模劝材蔷洹罢饧奶剖露阆卤叩娜耍岵换嵊兴艉土私ァ保跻蛔植辉觥⒁蛔植患醯馗嫠吡吮︿'。

    说这句话的时候,恭王的语气非常平淡,几乎没有任何起伏,但宝洌刺帽成系睦浜挂徊悴愕孛傲顺隼矗钔飞弦彩呛菇蚪虻摹

    恭王说完,宝洌ё錾坏茫撕靡换岫趴谒祷埃粑⑽⒎⒉骸傲险獾烂苷郏鸪酢一褂械阌淘ィ衷诳础Γ∧阏嬲俏液茫 

    他伸手在额头上抹了一把,小声嘀咕道:“可是,这……不像是她呀……”

    恭王右手食指在桌面上轻轻一敲,说道:“所以我说,以前实在是小瞧了她!”

    “今儿的情形,揭帖上的话,她看上去是全然不相信的,可是,我有一个感觉:就算她信了揭帖上的话,也不会就此和那两位生分的!”

    “哦?六爷,这个……何以见得?”

    “就是这么个感觉,说不上什么切实的……证据。今天‘叫起’之前,我还是和你一样,以为这个揭帖,对‘东边的’来说,会大生效用。但出了养心殿,我突然就觉得,既看错了‘东边的’,也就看错了揭贴于‘东边的’之效用!”

    “有一个道理,咱们以前没有替‘东边的’想明白,但是,‘东边的’自己却未必不明白,这个道理就是——嗯,这么说吧,假如,我是说假如——‘西边的’……退了,只剩下‘东边的’一个人,支撑眼下这个摊子,佩蘅,你说,她会如何呢?”

    犹如一道闪电在脑海中划过,宝洌Щ肷砩舷露嘉⑽⒁徽稹

    “她……无论如何都支撑不来的。”

    “着啊!‘西边的’没了‘东边的’,独自听政,没有任何问题;‘东边的’没了‘西边的’,可就什么都玩儿不转了!对‘东边的’来说,她同‘西边的’两个,真正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至少,皇上亲政之前,她跟‘西边的’闹生分,就是跟自己闹生分,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再者说了,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善妒的女人——就算为了自个儿,她都未必会嫉妒,你又怎么能指望她为了……呃,这个,别的人……嫉妒呢?”

    别的人?呃,尊敬的文宗显皇帝,真的没有人来管您的帽子绿不绿了吗?

    宝洌Ф钌侠浜逛逛苟拢骸傲阏夥埃烧媸恰窳Ⅰ≌饷此怠姨獠狡澹右豢迹妥叽砹耍俊

    “只怕是的。”

    “他——再也动不得了?”

    “其势已成——动不得了。”

    “……”

    “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自己犯下什么大错。”

    (小预告:明天两更,中午十二点左右一更,晚上九点前后二更)

    *(未完待续。。)
第一五一章 老狐狸
    宝洌Ю肟蠓锵韬氖焙颍咽呛フ塘恕

    送走宝洌В牧淮岬卣厶诹艘徽欤氖枪跎碜庸嵌虬镜煤茫胍庖采侠戳耍睬蓿畔吕幢ǎ侯G淄趵窗荨

    恭王大愕:这都什么时辰了?今儿是怎么回事?早上是这样,晚上又是这样,还给不给人睡觉了?

    转念一想:会不会跟“那件事情”有关?

    悚然而惊,困意立即无影无踪了。

    无论如何,睿王此时来访,必有大事,不能不见。

    恭王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