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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清-第3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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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道倒是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从八里桥起,把关卓凡的功劳又铺叙了一遍,末了说“即着该员赴美利坚国考察军械兵工,其江苏巡抚一职,暂由赵景贤署理。惟外交一事,特重身份,关卓凡着加恩锡封二等嘉勇侯,兼领正黄旗副都统。钦此。”

    两道谕旨,专门隔了一天发,似乎说的是不相干的两件事,专为掩人耳目。

    莫名其妙地升了官,倒是在关卓凡的意料之外。他心想,这固然是在酬庸自己不避艰险,远蹈重洋的功劳,可是其中也未必没有金钱的力量——老子把几十万两白银漫手挥洒出去,得一点回报,那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特别是那个正黄旗副都统,分量很重。如果单从品秩上来说,都统是从一品,副都统是正二品,那倒没什么。但八旗的都统,向由亲王郡王兼领,正黄旗都统更是醇王本人,这个副都统,便相当于是醇王的副手了。

    关卓凡在心里说,有点意思。

    不过他这一次的升官,在关家大宅之内,却是惊喜和忧虑交杂。在下人们来说,主子又晋了爵位,当然是天大的好事,可是要坐海船出洋,听着就怪吓人的,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大树一倒,则这所大宅,又有谁能翼护?

    在白氏和明氏来说,固然原本也没指望他能在京里长住,但想来他就算走,也不过是回上海罢了,哪里想得到竟是去那个什么美利坚国?

    “我真是不放心。”白氏掉了眼泪,“几万里远的地方,音信不通,也没法知道你好不好,让我们姐俩,怎么活?”

    “你忘了,吉人自有天相。”关卓凡见她们两个伤情,笑着宽慰道,“再说,也不是没有好处。这次我回来以后,要是立了功,说不定就能调回京里来,以后天天伺候你们姐俩。”

    “真的?”白氏收住了眼泪,也不管他话里调笑的意思,惊喜地问。

    “自然是真的。”关卓凡随口应付道,“说起几万里远,只有一桩不好。”

    “哦,哪一桩不好?”

    “天天晚上都只好一个人睡,”他模仿着白氏的口吻说道,“若是想起你们姐俩,让我怎么活?”

    两个嫂子红了脸,不说话了。知道他说的虽是风话,但多少也是实情。于是这几个晚上,格外柔顺,不管他要做什么羞人的事情,也都“含羞忍辱”,尽着他折腾。

    到了八月十二,安德海上门了,亲自把颁下来的补子和一盘崭新的青金石朝珠,替他送了来。

    “关大哥,这些天太后知道你要忙着跟军机上商量大事,因此轮值的班儿,也都没有让七爷给你排。”等关卓凡谢过了恩,两个人在书房里坐着喝茶,安德海笑着说道,“不过我给你提个醒——再过两天,我们太后要回方家园去看皇老太太,多半还要格外赏面子,传你侍驾。说到底,若不是有你帮着,照公爷也不能把他的公爷府,收拾得像现在这样漂亮。”

    关卓凡想起照祥,心中一笑——当初在热河,他妹妹还只是“懿贵妃”,他也还只是一个三等承恩侯,演“英雄救美”那一回,若不是自己见机得快,他老兄没准就要折在马匪手里了,那副在大车里瑟瑟发抖的样子,仍是历历在目。

    现在神气了,妹妹做了太后,他也升做了三等承恩公,单论爵衔,比自己还要高,听说见人的时候,眼睛都长到头顶上去了。不过每次见了自己,倒还都是极亲热的样子。

    果然,第二天就有太监来传旨,八月十四日,圣母皇太后归宁,着御前侍卫、二等侯关卓凡随驾扈从。

    *(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方家园
    太后归宁省亲的的队伍,先沿着长安街向东,接着折而向北,向朝阳门内的公爷府行去。中间的一顶明黄大轿,是慈禧的御轿,关卓凡骑了马,缓缓走在御轿的侧后。

    关卓凡心想,她选在八月十四省亲,当然是因为这是最接近中秋的日子,算是跟娘家人一起过一个节。到了明天,真正的中秋节还得在宫里头过,身为太后,多半还要主持点什么仪式也说不定。

    中秋过完,自己也就该走了。他看看京城中这些熟悉的街道,一时又有一点舍不得起来,心里想着,还是华尔和福瑞斯特这些洋人洒脱,习惯了漂泊,离乡万里也不觉得寂寞。

    华尔和福瑞斯特,是在第一道上谕明发之后,便已动身启程回上海。对于没能让他们好好过一个中秋节这件事,关卓凡起先还觉得有些抱歉。

    “华尔,老福,对不住之至。今年中秋,你们怕是得在路上过了。”他看看华尔,把杨莺想起来了,又加上一句:“回到上海,替我跟嫂子说声对不住。”

    “没有什么关系的,我们早都习惯了,再说原来我们也不过中秋节。”华尔和福瑞斯特都笑了,“逸轩,我们在上海等你,希望你能早一点回来。虽然每件事你都吩咐好了,可是如果没有你主持,大家的信心就不会那么足。”

    “嗯,”关卓凡点点头,“我让你们带回去的那句话,不要忘记了。”

    “老总你放心,怎么会忘记?”福瑞斯特清了清嗓子。比划着手势说道。“金山到处都是黄金。走在路上就能踢到一块,至少有这么大,这么高。”

    “哈哈,”关卓凡被他的神态和语气逗笑了,“好,好,说得就跟真的一样。”

    “逸轩,说真的。我实在是佩服你。”华尔感慨地说道,“当初你说的预言,太准确了。”

    “什么预言?”

    “你不记得了吗?那次我拿着一支新的后膛枪,到藩司衙门去找你……”

    哦,关卓凡想起来了。那一回,新到了六千支后膛枪,华尔来给自己演示了一遍从瞄准到击发的动作,自己夸他是养由基,他还大惑不解地问“我是什么鸡?”

    “当时我建议全军装备后膛枪,你跟我说。日后自然会有人来替我们换枪。”华尔回忆道,“我问是什么人。你说是美国人!”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关卓凡微笑着说道。

    “难道那个时候,你就知道咱们现在要去美国吗?”华尔佩服地看着他。

    “瞎猫碰见死耗子,也是有的。”关卓凡耸了耸肩膀,“何必太较真。”

    华尔摇摇头,仍然觉得不可思议,不过倒也不追着问了。

    关卓凡在马上想起华尔的这一副神态,觉得真有意思,忽听前方已经响起了鼓乐之声,方家园到了。

    他资助给照祥的银子不少,此刻的公爷府,果然已经焕然一新,而且把旁边的两家院子,也都买了下来,打通连成一片,这就比原来要气派得多。御轿一直抬进了二门,慈禧才缓缓下了轿子,照祥和桂祥这两个哥哥,在门口磕了头,站着躬身伺候。里面的女眷,则由醇王福晋带着,给太后请安。

    照规矩,安德海口中的皇老太太——慈禧的亲娘,也是要给她行礼的,不过慈禧不肯,见了母亲,立刻搀住了,像个孝顺女儿一样,跟妹妹一起把老太太扶进屋子里去了。

    “唉,你能回来这一趟,真不容易。”老太太说着说着,就抹开了眼泪。

    “娘,你看你,我这不是回来了嘛。”慈禧笑着,免不了为自己辩解两句,“我早想回来的,这几年时日艰难,大事小事都得我操心,一直没有走得开嘛。”

    从这里开始,娘仨你一句我一句,拉开了家常。

    关卓凡站班的地方,是在二门内,在往里,就归太监宫女伺候了。就这么站了半个上午,再也没见到慈禧的身影,只看见正屋门口偶尔有太监宫女出入。百无聊赖之下,心想,这一份体面,也没什么意思,老子多少大事要办,却在这里站岗放哨。站岗放哨也就罢了,连一窥美色都做不到,太后那个妹妹,怎么不出来露个脸?不知照公爷的夫人,又生得好看不好看呢……

    仿佛天遂人愿,还在这样想着,便见正屋的帘子一动,由一名宫女挑着,让醇王福晋走出来。她看见关卓凡,面上微有笑意,扭了头往西首的一所房子走了过去,身后跟了两名宫女。

    关卓凡心想,醇王福晋的容貌,虽然略逊于慈禧,不过也算得上是个美人了,当初在如意洲一片云看戏的时候,她跟她姐姐两个扭头向自己望过来的样子,仍是历历在目。

    这又是一对姊妹花,不过这一回,慈禧是姐姐。

    想一想,也真是感慨,这一对姐妹,当初困在清河县的船里,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终于还是靠了吴棠错送的三百两银子,才得以奉母回京,算是窘迫到了极点,哪里想得到竟然能有今天的富贵?

    不过说起来,吴棠也真是个实心人,若是换了自己,绝不会送了银子就走——这么漂亮的一对姊妹花,又是涉世未深,怎么可以轻轻放过?必定要天天上船,嘘寒问暖,非打动了她们的芳心不可。如果那样,也就轮不到皇上哥俩来宠幸她们了。

    对了!关卓凡忽然想起一个有意思的问题——姐姐到底是叫杏贞还是叫玉兰?这是在后世史学界争吵不休的一个话题。若是自己能问清楚了,回到后世,写上一篇论文,那岂不是能够大大出名?

    不过再一想,这个时候,女人的小名是不肯说的。就连家里那位白双双的名字,也是靠了自己在她胸脯上做文章,才吓得她不得不说。这……难道还能在太后的胸前摸来摸去不成?

    唔,也不是没有摸过……上一回在如意洲作死,又摸又捏,她也没说什么,也没敢大声喊出来。不过那时候还只是懿贵妃,现在却已经是太后了,那一回升了左翼总兵,进宫觐见的时候,她可是已经说明白了,从此再不许摸的……

    他在这里胡思乱想,醇王福晋却已经从东首的屋子回来了,不再看他,一直进了正屋的里屋,看了看正在跟老太太说话的慈禧,笑着说道:“太后,先用膳吧?”

    “嗯,再等会儿,你替我把照祥和桂祥叫进来,我有话说。”

    “是。”醇王福晋略略一蹲,站起来笑道:“对了,那个关卓凡,不是要去美利坚国么?我看见他在二门站班儿呢。”

    “嗯,”慈禧又是微微点了点头,“我特地让他来的,有几句话要问他,在宫里不方便说。”

    “哦。”说起公事,醇王福晋就不大明白了,转身出去,吩咐了一个太监,把两个哥哥叫了进来。

    叫进来的目的,是有所交待。两个哥哥,都不成器,大哥照祥兼了个散秩大臣的名儿,却从来不去按时轮班,二哥桂祥,则是天天闲在家里抽大烟。偏偏这两个,又心比天高,借了今天这个机会,忽悠着母亲替他们说情,想弄个外放的官儿,好好挣些钱。

    在他们想来,有一个掌权的太后妹妹,这样的要求,似乎也不过分,想当年的吕后、武则天,哪个不是大封后族?

    慈禧偏偏就不肯做这样的事——既然明知这两个哥哥不中用,她愈发不愿意落下话柄,叫外头的人瞧不起。

    “照祥你身上袭着三等公,也有散秩大臣的名分,平日轮班,好歹也得让别人见得着你的人!就现在这个样儿,叫我怎么跟六爷开口?”省亲的好日子,语气不能太严厉,但话里的意思,得说明白,“还有,老二你自个儿有几分斤两,自个儿不知道么?张口就是‘来个藩司’,还要指明非江苏广东不去,你凭什么呀?以后你们两个,再不许撺掇着母亲,来跟我说这些话!”

    等到兄弟两个灰溜溜地从里面退出来,关卓凡见了,心里猜着个大半,知道是没讨着彩头。再等一会,就见里面传膳,关卓凡自己,也由轮班的侍卫替了,跟照祥一块,匆匆吃了饭,才回来继续站他的班。

    再等一会,终于见到慈禧被一大帮子太监宫女簇拥着出来,送到东首那间房子里去了。他心里恍然大悟,那是特辟出来,给太后歇午的房子。

    这一歇,歇到了下午三点。就在关卓凡琢磨着,是不是该起驾回宫的时候,见到安德海疾步行了过来。

    “有懿旨”,安德海立定了脚步说道,“着关卓凡觐见。”

    *(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 房子里的太后
    到底还是要见自己,原本还以为自己想错了。

    对于慈禧,关卓凡太了解了,极少做无谓的事情。今天传自己随驾扈从,多半就是还有什么话,要做交待。

    究竟是什么话,不得而知,反正他也有话,要对慈禧说。关卓凡摸了摸怀里的东西,快步随着安德海,来到那所供太后“歇午”的房子门口。

    房子设在东首,见得娘家人是用了心的——在宫里是住西边儿,回到娘家,总算可以住一回东边儿了。

    安德海替他报了名,进了屋子,行礼参见。

    “小安子,”慈禧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们出去吧。”

    “嗻。”安德海躬了腰,一路退了出去。他是个极伶俐的人,知道太后这样安排,一定是有不足为外人道的话要说。而这些话,是在芳斋堂赐宴的时候都不能说的,也就是说,连慈安太后都要避了过去!

    何况太后说的是“你们出去吧”,屋里就自己一个,谈什么你们?这样一想,自然明白,退出门口,先把门上的两层帘子仔细地放下来,再将手轻轻拍了两下,把旁边的宫女太监,一并叫了过来。

    “往后站!”他摆起总管的派头,小声喝道。

    太监宫女,是最胆小的人,而能伺候长春宫的,更都是精细挑选过的,也大都经历过当年那一场惊心动魄的政变,对宫里当差的规矩,最是明白不过,知道安德海这是为他们好。太后在这样隐秘的地方召见关侯爷。要说的事情自然非同等闲。若是竟有什么只言片语飘进了自己的耳朵里。那没准要惹来杀身之祸,因此听了安德海的话,都忙不迭地向后退去。

    随着外面的脚步声悉悉索索地远去,房子里变得一片沉寂。慈禧一时没有说话,这样肃穆的情形,仿似有无形的威压,让关卓凡感到一丝异样。

    “关卓凡。”慈禧终于开口了,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哀乐。

    “臣在。”

    “这一件事,你跟美国人一起谋划了多久?”

    这一句话,轻轻柔柔地问出来,在关卓凡的耳中,却彷如一声霹雳,冷汗唰的一下就冒出来了,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她一切都知道了?

    稳住,稳住,他对自己说,多少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决不能栽倒在这个坎上。

    这时就见出他那项长处了——每逢大事有静气。心念电转之下,忽然想明白了一个道理:她今天在这样的地方见我。是为了不肯让这句话,叫别人听了去!

    想通了这一点,心中稍定,可是仍不免困惑,她是怎么知道的?

    这一件事,自己跟恭王虽有三次陈述,可是陈述之中,亦有所保留,并没有将整个情形和盘托出。何况密室私议,以恭王的为人,是绝不会转身就把自己卖了的——就算要卖,那也是在卖在朝堂之上,慈禧又何必特地避开了人,把自己叫到这里来,问这一句话?

    这样一想,明白了,自己真是小看了这位年轻的太后。

    她是猜出来的。

    “怎么?”慈禧略带讥诮地说,“无话可说了么?”

    “太后圣明!”关卓凡想定了主意,开大着胆子说道,“臣只是没想明白,臣的一点小小心思,何以竟被太后看得透透。”

    “哼,”慈禧的话里,带出了一点得意,“美国领事查尔斯进了京,华尔跟福瑞斯特也进了京,你又抱了个什么地球仪进宫,拼了命的要跟我说明白美国在哪里。等到蒲安臣的禀帖一上,你当我还猜不出来么?”

    果不其然。关卓凡暗叹,自己这两年,太过顺利,怕是有点忘形了。以慈禧的精明过人,自己想将这样一位深宫女主,玩弄于股掌之上,谈何容易?

    “什么都逃不过太后的洞鉴!”关卓凡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这些都是有的,只是谋划二字,臣实在是万万当不得。”

    于是从在上海跟美国领事吃饭开始,把整个情形,大致说了一遍,只有密见蒲安臣这一条,连恭王也是不知道的,不能认,不然要白白担一个私自交通外国公使的罪名。

    慈禧听了,没有言声,半晌才叹了一口气。

    “抬头说话罢。”

    “谢太后!”

    关卓凡松了一口气,抬起头来,跟慈禧明亮的目光一触,才垂了下去。

    房子倒是不大,慈禧坐的是一张明黄缎子包封的靠椅,算是暂充御座。御座的西边是窗子,关得紧紧,窗下设了一溜花几。御座东边则是一个半隔间,一张崭新的绣床,大约就是给太后歇午的地方了。

    “你这样用心良苦,为了什么,我又何尝不知?”慈禧的语气,转为柔和,“只是好歹该告诉我一声儿。”

    关卓凡心想,为了什么,你倒也未必知道,不过听你的口气,大约以为我是为了你?你爱这样想,那最好。

    “是!军国大事,都在圣母皇太后一人身上,宵旰忧勤,人所共知。”关卓凡说道,“臣以为,该当替太后分忧,莽撞之处,请太后恕罪。”

    这句话的意思,自然是说两宫听政,其实大事都要靠她来拿主意。这句话,没人敢说,然而却真的是说到慈禧心里头去了。

    “你是个有良心的,知道我不容易!”慈禧说道,“只是胆子未免太大了一点。我说过,让你学费英东,不要学年羹尧。”

    “臣对太后忠心耿耿,与费公爷一般无二。”

    “我取的就是你这一份忠心。”慈禧又叹一口气,“你过了中秋,就要回去了吧?”

    “是,臣打算九月之内。就要出洋。”

    “这么快。”慈禧轻呼一声。想到他为了自己。不惜率兵身赴险地,远蹈重洋,心下不能不感动,“来得及么?”

    “来得及,诸般事务,有华尔等先行筹办。”

    慈禧点点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幽幽地说:“你这一回出了洋。去国万里,没有我管着你,你自己万事都要小心,不可再像过去那样,胆大妄为。”

    “是,臣谨记于心。”关卓凡抬起眼睛,又迎上了她的目光,“臣这次去,说句不吉利的话,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再替国家办事。因此有一件物事,想先交给太后。”

    “嗯?”听他前一句。慈禧皱了皱眉,听到后一句,却又有几分惊讶,“什么物事?”

    关卓凡探手入怀,再伸出来时,掌中是一只精光耀眼的镯子。

    这正是如意洲那一夜,“懿贵妃”给他的信物,说将来要凭了这一样东西,让大阿哥报答他的忠心。此刻要交还给慈禧,意思也是明摆着的。

    “臣受恩深重,焉敢还有奢望?”关卓凡低声说道,“这一只镯子,不敢再私留。”

    这是极难得的表示,意思是该报答的,你懿贵妃早已报答得足够,自己不敢再居功自傲,留下这个证物,来要挟人主。

    “你……拿过来给我看看。”慈禧攸的回想起那一晚的情形,声音略略发颤。

    关卓凡站起身,走到御座之前,躬身将镯子递了过去,手还没收回来,便已闻到一阵奇异的幽香。

    这是他所进的西洋香水。

    西洋香水没问题,问题在于,这并不是独一份。

    白氏和明氏,都各有一份,每天晚上被他抱到大床上的嫂子,身上散发的,正是这样的香气。

    想起一丝不挂,在自己身下婉转娇啼的美人,再看到慈禧雪白的颈子,关卓凡的目光就变了。

    寡人有疾,疾在好色。

    “太后,你香得紧。”

    慈禧拿着镯子,还没等细看,就听见他喘息的声音粗重了起来,跟着便听见了这句无法无天到了极点的话。抬头一望,立刻被他炽热的目光吓到了,身子慌乱地向后一缩:“关卓凡!你……你说什么?”

    猎物慌乱躲避的动作,等于是捕食者发出攻击的信号。关卓凡一弯腰,不顾她软弱的挣扎,生生把她从御座上抱了起来,毫不犹豫地向隔间里的绣床上走去。

    慈禧的脑中嗡的一声——才告诫过他不许胆大妄为,现在竟然敢做这样的事情!自己一国太后,归宁省亲,难道竟要在娘家的床上,又被他欺负一回?

    这样一想,身上更是没了力气,到底被他抱坐在了床边。

    “你做什么……”

    “臣伺候太后更衣。”

    这句话说完,双手毫不客气地在她身上摸索起来,又想去解她身上那件明黄色的龙袍,急切之下,又怎么解得开?干脆撩到腰间,先把她里面的裙裤,褪了下来。然而一看见她雪白的双腿,更是热血上头,就想要学如意洲那夜的样子,发力去撕她身上的龙袍。

    “别扯坏了……”慈禧无力地说,“让人看见,我也保不了你。”

    “然则……那就请太后自己更衣。”

    他的双手,已经游入龙袍之内,在双臀之间,示威似的一握。慈禧像打摆子一样,整个身子都抖了起来,万般无奈之下,颤着手,将身侧的纽子,一颗一颗地解了开去。待到关卓凡将她束胸的带子一解,她轻轻哼了一声,闭上眼睛,再也不肯睁开了。

    关卓凡想不到方才站班时候的无聊念头,转瞬成真,看着玉体横陈的太后,自然要先在一对丰胸之上,又摸又捏,直到再也忍耐不住,翻身上床,在她的双腿之间,轻轻一跪。

    “臣替太后请安!”

    几度**,喘息方定。

    慈禧慵懒地望了望站在床边的关卓凡,拉过那张薄被,覆住自己雪白的身子,转向里侧去了。

    “关卓凡,”她低声说道,“我以肉身布施,你到了美国,不要把我忘了。”

    说过了这一句,再无声息,若是朝堂奏对,这就到了该跪安的时候了。

    关卓凡望着床上的太后,心里泛起一丝莫名的惶惑。

    这个女人,自己将来该怎样摆呢?

    *(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你们姐妹
    关家大宅和江苏会馆里的人,都已经开始整理行装,在做上路的准备。

    离京前,例行要面圣请训,不过这一回,慈禧没再说什么,倒是慈安太后,想到他这一去的凶险,感念之下,温言嘉慰,说了几句很切实的话。

    “隔了好大一个海,你在那边儿打得怎么样,我们姐妹也不能知道,你自己总归要一切小心。”

    “谢太后。不过美国亦可以发电报到香港,臣跟军机上已经商议妥当了,凡有报捷的折子,都由香港送到上海,再从上海转送入京。”

    “喔,那好极了。”慈安喜形于色,“不知这一回,要打多长时间?”

    “回太后的话,战阵之上的事情,风云变幻,一时也不能说得清楚。以臣的见识,刨去海上的行程不算,大约总在一年之内,就有分晓。”

    “那一年以后,我们姐妹等着听你的好信儿!”

    你们姐妹。

    关卓凡望了望纱幔之后,默不作声的慈禧,那一日绣床之侧的不安,又再浮上心头——自己一个穿越来的汉人,跟这位满洲人的太后之间,算是怎么一回事呢?

    及至出了宫,便把这些纷扰的念头抛开了。后天就要启程,现在要做的,是把精神集中在眼前的大事上。

    回到关家大宅,刚刚走进门,便从旁边的耳房里面抢出两个军官来,一个身材矮壮,一个满脸络腮胡子,上来二话不说。一个千儿打在地上。就给他行礼。

    “给侯爷请安!”

    “老阿?老蔡?”关卓凡惊喜非常。一手一个,将他们搀了起来,哈哈大笑道,“你们到底还是来看我了,我还以为,都把我给忘记了!”

    这两个,正是当初他在军营里所认的两位大哥,也正是在密云之变中。与他联手诛杀勒保的两位死党,阿尔哈图和蔡尔佳。

    “怎么敢忘了侯爷?”蔡尔佳堆起一脸笑容,“我们三大营是在香山驻扎,到前几日才听说侯爷回来了,这才约齐了来看您。还好赶得及,能够见到侯爷一面。”

    “老蔡,你们别老是候爷侯爷的,”关卓凡笑道,“我听着别扭。就跟原来一样,叫我卓凡好了。要不然,就还是叫我小关、关三。这都行。”

    “那可不敢了。”阿尔哈图一直憨厚地笑着,现在才开口,“早看出来您是人中龙凤,现在彼此身份不一样,您这么说,不是要窘死我们俩么?”

    这话倒也是实情,关卓凡感慨地想,笑着摇了摇头,极为亲热地把他们两个请到花厅里去坐。等到下人奉了烟茶,他又把图伯叫进来了。

    “图伯,这两位,是我在军中的大哥,以后他们来,不可以再让他们在耳房里等着。”关卓凡特意吩咐道,“就算要等,也是在这儿等。”

    “嗻。”

    等到图伯出去了,关卓凡才转回头来,把二人上下打量立刻一番。

    “老阿,连你都这么会说话了。你跟老蔡,现在做着什么官儿?”

    “托侯爷的福,我现在是骁骑参领,”老阿欠身答道,“蔡尔佳调了前锋营,也做上了前锋侍卫。”

    “哦,那也是三品和四品的官儿了,我要恭喜两位大哥!”

    两个人连称不敢。于是从这里开始聊起,把这三年在京里和江苏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临到末了,老阿感慨地说了一句。

    “说实在的,我跟蔡尔佳能有今天,都是当初拜侯爷的提携所赐,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有这样的机会?这一次听说侯爷要出洋,到洋人的国家去勘察,下回再有这样的事,好不好请侯爷把我们俩也带上,我们去给侯爷做个护卫,顺带着也能开开眼。”

    “坐海船,那也不是说着玩的。”关卓凡微笑道,“在京里,也有在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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