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骷髅帖-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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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绝道:“他的家人当然想到那张地图一定非常重要,才会拚命带回家中。”

柳西川道:“那四把金钥匙原是一种启示,可惜他们始终都想不出其中秘密。”

南宫绝道:“一直到司马方找到你们,才将秘密解开?”

柳西川道:“我们四人其实是师兄弟。”

南宫绝道:“未知尊师高姓大名?”

柳西川道:“姓名我们也不清楚,只知道他在江湖上,人称四绝真人。”

南宫绝一怔道:“武当四绝真人?”

柳西川道:“正是。”

南宫绝苦笑道:“雷霆十七击、回凤舞柳剑、鸳鸯刀、追魂钉,我其实应该早就想到了。”

柳西川道:“家师早已退出江湖,淡薄名利,这么多年来,也只是收了我们这四个弟子。”

南宫绝道:“而你们学成之后,即为那张藏宝图而奔走,根本就没有时间闯荡江湖,难怪虽然都练得一身武功,江湖中人所知却并不多。”

柳西川道:“司马方是比较特殊,除了他,我们三人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对利自然比名看得更重。”

南宫绝道:“这也难怪,你们争执的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柳西川道:“事情其实是这样的,小司马当时一心要取走所有宝藏,但其中大部分,都是七王爷珍藏的宝贝,一旦拿出来,势必被别人认出来历,到时可就麻烦了,小司马财迷心窍,却怎也听不入耳,一意孤行,争执起来,我大哥就与他大打出手,将他击下了万丈深壑。”

南宫绝道:“原来如此。”

柳西川道:“我与老杜当时是想制止的,大家到底都是同甘共苦的兄弟,可是大哥一动了杀机,又还有谁能够劝阻。”他叹了一口气,接道:“甚至阻止也都阻止不了。”

南宫绝道:“殷老前辈掌力惊人,全力一击,威力不难想像。”

柳西川道:“那之后,我们将其中藏宝分成三批,四把金钥匙也是殷大哥两把,我与老杜各一把。”

南宫绝道:“看来你们当时已经各怀戒心。”

柳西川道:“有些。”

他又叹了一口气,道:“也自此之后,我们彼此就有了距离,虽然都同在扬州,一年也难得见上几次面。”

南宫绝道:“你与杜老前辈也是如此?”

柳西川道:“不是,老杜生性和蔼,甚少与人争执,与我一直都很投机。”

南宫绝道:“与殷老前辈对立的那就只是老前辈你了。”

柳西川道:“这也不是那时开始的了,不知何故,我总觉得大哥做事有时实在太过。”

南宫绝转回话题,道:“只不过其中部分,便足以使你们三人成为扬州城的大富豪,看来那燕云十六寇的藏宝倒也非同小可。”

柳西川道:“可是剩下来的珍藏却更迷人,小司马的坚持要将那些藏珍也拿出来其实是难怪的。”

南宫绝道:“但既然有记认之物,被人发现,却是罪诛九族,话虽这么说,可不拿出来总是不快,正如锦衣夜行。”

柳西川道:“人纵然如此谨慎,也总有疏忽的时候,纵然暗藏起来,暗下欣赏,一个不小心给别人瞧见,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他摇头一再叹息,道:“当时我看小司马只不过一时利欲熏心,我们若是仔细与他说明利害,相信也会改变初衷,一动起手来,那就什么也谈不拢了。”

南宫绝道:“也许。”转又道:“那个宝藏既然是如此来历,难怪你方才不肯直言的了,不过,何方这个人也是一个聪明人,相信他不会就此罢休。”

柳西川苦笑道:“只要不再去动那个宝库就没有事的了。”

南宫绝又道:“既然那些金钥匙还有用处,骷髅刺客在未得到手之前,应该就不会轻举妄动。”

柳西川道:“说不定他真的已经弄清楚大哥已经将他那两把金钥匙交给我保管。”

南宫绝道:“是否如此,一到聚宝斋就会清楚了。”

柳西川道:“不错。”

南宫绝又道:“殷老前辈什么时候将自己那两把金钥匙交给前辈保管的呢?”

柳西川道:“就是我收到骷髅帖,去找他商量应付之策的那天早上。”

南宫绝道:“如此说来,殷老前辈实在没有信心与骷髅刺客一战的了。”

柳西川道:“所谓人的名儿,树的影儿,骷髅刺客有今日的声誉,手底下自然是有几下子,敌暗我明,大哥的毫无信心,并不难想像。”

说话间,聚宝斋已经在望,两人的脚步更急。

灯光照亮了书斋,柳西川在前,南宫绝在后,无言站立在对门那面照壁之前。南宫绝掌灯在手,目注著照壁上那幅松鹤图,若有所思。

柳西川目光忽转,问南宫绝道:“公子可瞧出什么?”

南宫绝道:“这面照壁之内莫非设有暗室?”

柳西川道:“但要找到进口所在,却不容易。”

南宫绝道:“晚辈正要见识。”

柳西川右手陡抬,食指疾点在那两只仙鹤的眼睛之上,然后又迅速在四条鹤脚之上先后一按。最后一掌拍向双鹤对著的那一轮明月。

一阵轧轧声响过处,照壁右方打开了一道两人并肩可进的暗门。

南宫绝轻叹道:“巧夺天工,不知是谁设计?”

柳西川道:“家师四绝之外,对于机关土木之学亦有研究,那门学问虽然枯燥,老夫却还感兴趣。”

南宫绝道:“佩服佩服。”接一声道:“请!”举步便欲走向右方那一道暗门。

柳西川却道:“那道门走不得的。”

南宫绝道:“难道并非进口?”

柳西川道:“进口虽是进口,却是地狱进口!”

南宫绝道:“然则……”

话未说完,柳西川手指又在左边那只仙鹤两只眼睛之上先后一点。

又是轧轧一阵声响,在照壁左方出现了第二道暗门。

柳西川即时道:“从右边那道门进去是一条通道,向前进十步,又有一道门户,但不管你是否试图弄开那道门户,进来的那道门户都在那个时候关闭,十二种暗器同时在四壁射出,困在通道的人除非藏在铁甲之内,否则必死无救!”

南宫绝道:“幸好我没有走进去。”

柳西川道:“左边那道门户才是真正入口,但要进去,亦不简单!”

南宫绝道:“难道还有什么机关埋伏?”

柳西川微一点头,举步向那道门户走去。南宫绝掌灯在后,亦步亦趋。

入门是一条通道,两面墙壁都砌著奇大的石块,地下的方砖白黑交替,骤看下倒也令人有些眼花。

柳西川目光一落,脚步移动,一步左,一步右,向前面走去。

走出了四步,他忽然回头,道:“公子可看出其中奥妙?”

南宫绝仍站在原来地方,应声道:“我若是随便走进去,只怕又得引发机关。”

柳西川道:“那就不止你遭殃,连我也得送命了。”

南宫绝笑了笑,道:“晚辈见识浅薄,不知这是否按照九宫八卦来排列?”

柳西川点头道:“人说公子文武双全,果然不错。”

南宫绝淡然一笑,举步走进去。

柳西川回过头去,继续向前去,脚步看似杂乱无章,但细看之下,显然颇有规则。

南宫绝紧跟在柳西川后面,身形快慢一样,脚步起落,竟与柳西川一般无异。

通道长达五丈,两人已迅速走了一半。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冷笑突然在门外传来。

柳西川面色立变,南宫绝身形一凝,回首叱喝道:“什么人?”

一个阴森森的语声回答道:“骷髅刺客!”

语声未停,一张檀木椅子就从门外呼地飞进,碰向地面!柳西川一见大惊,惊呼道:“快!”身形飞箭般射向通道尽头。

南宫绝身形同时飞射向柳西川落脚处。

刹那间,那张枑木椅子已经“篷”地重重撞在地面之上。

整块地面一震,回声响动之中,无数点寒芒从通道四壁交错飞射,“嗤嗤”破空声音,不绝于耳。进口那道门户同时关闭。

那张檀木椅子一撞,竟将通道的机关完全引发。

南宫绝人还在半空,暗器已经射到,也就在刹那间,他的剑已在手!

剑势同时展开,一蓬刺目的寒芒迅速将他的身子裹住,而他的身形竟未停顿,继续向前飞射而出!

那些暗器就像是一张闪亮的大网,四面八方的疾向南宫绝罩去!

门户一关闭,破空之声更响亮,惊入心魄。

叮叮声响中,南宫绝飞鸟一般,疾落在柳西川的身旁,他浑身上下的衣衫已经被暗器刺破了好几处,有两处甚至被暗器的锋刃划开了血口,然而都并不严重。

柳西川剑亦已出鞘,剑光飞舞,封开射向自己的暗器,左手一挥,拍在身后那扇暗门之上。

“叭叭叭”一拍三掌,那道暗门唰地一旁疾移了开去!

柳西川身形一缩,迅速闪入暗门内。

南宫绝身形一落立即一旋,亦闪入了暗门内。

即时“隆”一声,一道千斤刀闸疾从上落下。

南宫绝入目惊心,回头一瞥,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柳西川连忙问道:“公子怎样?”

南宫绝道:“还好!”

柳西川目光一落道:“公子已吃了两枚暗器!”

南宫绝道:“不要紧,那都是皮外伤。”

柳西川接道:“暗器上没有淬毒。”

南宫绝道:“我知道。”一拂衣衫,又道:“前辈在机关埋伏方面看来真的下了很大的苦功。”

柳西川苦笑道:“这机关建造以来,一直都没有发挥过它的威力,现在终于发挥出来,只是想不到却是招呼它的主人与朋友!”

南宫绝道:“幸好你这位朋友还有几下子。”

柳西川道:“幸好如此。”

南宫绝回剑入鞘,道:“看来那位骷髅刺客对于你这里的机关设计都颇有研究。”

柳西川微叹道:“家师四绝,我们四个人虽然是各得其一,对于其他三绝亦有涉猎,骷髅刺客既然就是小司马,对于我这儿的机关设置,多少也应该应付得来。”

他叹了一口气,接道:“现在他竟然懂得利用这儿的机关来对付我们,我放在秘室之内的金钥匙只怕已落在他的手中了。”

南宫绝颔首道:“他势必亦推想到我们必然会赶回来,所以得了手也不离开,只等我们踏进通道后突袭暗算。”

柳西川一再叹息,道:“十年不见,想不到他的心机竟然一重至此。”

南宫绝道:“这里是否只有一个进口?”

柳西川道:“进口只有一个,出口却有两个。”

南宫绝道:“很好。”

柳西川道:“这也是家师机关设计一个特色。”

南宫绝道:“亦是说,司马方也知道的了。”

柳西川道:“不错,所以如果我的推测没有错误,一发动机关,他必会立即离开。”

南宫绝道:“那么我们不妨先看看那些金钥匙是否还在?”

柳西川摇头道:“我已经看到了。”手指向对门那边的一个紫檀木架。

暗门之后,便是秘室所在,四壁摆放著一列列的紫檀木架,在木架之上,大大小小尽是精致的锦盒,虽然看不到内容,但只看那些锦盒的精致名贵,亦不难想像得到里头放的必是贵重之物。

对门那个紫檀木架上放著的一个锦盒却打开著。

南宫绝顺所指望去,道:“那些金钥匙莫非就放在那个锦盒内?”

柳西川道:“正是。”大踏步走了过去。

锦盒内铺著红毡,上面赫然留著三把钥匙的痕迹。南宫绝亦走了过来,目光一落,道:“老前辈不幸而言中。”

柳西川微叹道:“钥匙四得其三,藏宝图的正本想必亦已在手,小司马这一次的收获不可谓不大的了。”

南宫绝道:“还有一把金钥匙在哪里?”

柳西川道:“青凤那儿。”

南宫绝又问道:“只有三把钥匙,可以不可以弄开那个藏宝的门户?”

柳西川道:“绝不可以。”

南宫绝道:“这是说,他非找青凤不可的了。”

柳西川道:“这也是我们唯一可以抓住他的机会。”

南宫绝道:“在那个宝藏附近等候他亦未尝不是机会之一。”

柳西川道:“在他未进入宝藏之前是,进入了之后,就不是的了。”

南宫绝道:“他既然能够由那个宝藏出来,可见那宝藏之内必然有第二个出口。”

柳西川道:“那个出口却必然在万丈深渊之下,否则他根本用不著杀人赚钱,也用不著再找那些金钥匙与那张藏宝图。”

南宫绝道:“他当然亦知道还有的一把金钥匙乃是在青凤那里。”

柳西川道:“当然,也所以由现在开始,我们必须小心保护青凤了。”他说著走到一面墙壁之前。

那面墙壁之上画著一幅很大的钟馗像。虬髯如戟,巨目如环,那个钟馗画得神态骇人,而且栩栩如生。右手握宝剑,左手却抓著两个小鬼。

南宫绝亦走前去,目光一落,道:“出口就是在这里?”

柳西川点头,伸手在钟馗的双腿、宝剑之上各按了一下,一阵“轧轧”声立即响起,画著钟馗像的那面墙壁高七尺,阔三尺的一块缓缓向外旋开去。

那之外又是一条通道,柳西川领先走了出去。

通道非常黑暗,但因为秘室内长明灯的灯光,仍然可以视物。南宫绝紧跟在柳西川后面,又问道:“这条通道又通往什么地方?”

柳西川道:“后花园的一座假山。”说著也不知往哪儿一拍,秘室的那道暗门便自轧轧地关闭。两人立时被黑暗吞噬。

柳西川黑暗中道:“公子请小心。”

南宫绝道:“我身上带有火折子。”

柳西川忙道:“亮不得,万一小司马已推测到出口所在,看见灯光,知道我们快将出来,又突施暗算,那就糟糕了。”

南宫绝道:“也是。”

柳西川接道:“请随老夫来。”

黑暗中脚步声立起。

那不过十来二十丈的距离,在南宫绝的感觉中,却有若百来二百丈。

他的眼睛很快已能够适应眼前黑暗环境,但仍然不能够看得到怎样远。也只是朦胧地看见柳西川走在前面。到他看得比较清楚的时候,柳西川已经在前面收住了脚步。

轧轧的两下异响接起,一线天光漏进来,一道门户已打开,柳西川旋即一步越门跨了出去。他看似大意,实际上整个人都已在戒备状态,准备应付任何外来的袭击。

并没有袭击。

南宫绝相继走了出去,回头一望,乃是在一座假山之外,那道门也就是假山的一部分。

柳西川等南宫绝走了出来,反手将暗门关上,道:“我们无妨到书斋走一趟。”

那座假山乃是在书斋的后面,距离书斋并没有多远。书斋中这时候依然灯火通明,窗纸上却不见有人影出现,就表面看来,并没有任何异样。

骷髅刺客是否仍然留在书斋之内?

语声甫落,柳西川身形暴起,疾往书斋那边掠过去。

南宫绝不用关照,身形亦射出,却是绕向书斋的正门。

门并没有关闭,南宫绝一闪而进,同时哗啦一声暴响,柳西川穿窗冲进!

那扇窗户片片碎裂,对于柳西川的身形却没有任何的影响,轻捷如燕,著地无声。

书斋之内并没有其他人在。柳西川身形一顿,道:“本就该走了。”

南宫绝道:“看来我们得赶回殷家庄才是。”

柳西川点点头,走向对门那面照壁,伸手往那幅松鹤图之上接连几按。

轧轧一阵机括声乱响。

南宫绝心里奇怪,问道:“老前辈这是……”

柳西川截口道:“暂时将所有的机括完全封闭。”他苦笑一下接道:“现在就是我要进去也得费一番工夫的了。”

南宫绝道:“也好,否则骷髅刺客待你外出,替你搬空这里的珠宝亦未尝不能。”

柳西川道:“况且我这一次外出,怎也要一个或半个月。”

南宫绝道:“哦?”

柳西川道:“藏宝图原本已到手,钥匙也有三把,小司马少不免走一趟三游洞,所以我想过,倒不如我们索性也前去三游洞,他发觉,一定会追踪我们前去,途中想办法夺取最后一把钥匙。”

南宫绝道:“这个人既然诡计多端,疑心势必也比常人为大,我们这一来,他势必以为已另外配制了钥匙,就算途中不动手,在我们到达三游洞之后,也一定会设法制止,只要他现身,我们就可以与他来个了断,这比等在扬州等他刺杀,无论如何都好得多。”

柳西川道:“老夫正是这个意思。”

南宫绝道:“事出仓猝,老前辈聚宝斋这儿只怕一时不易处置。”

柳西川摇头道:“我店里的都是老实人,只要我吩咐下来,一切他们自然会替我打点妥当,不用我费心。”

南宫绝道:“如此甚好。”

柳西川道:“我们出发之时,经过杜家庄交代一句,青凤那儿也不成问题的了。”

南宫绝道:“至于路上所需,到时添置就是。”

柳西川笑了笑,道:“公子莫忘了老夫也原是江湖中人。”

南宫绝道:“何方那方面也得要兼顾,那个宝藏到底见不得官府中的人。”

柳西川点头道:“我也明白,这些年来,官府都并没有放弃追查,只是七王爷的权势已不是十年前可比,与司马方的恩怨了断之后,就算是告密也好,三游洞那儿的宝藏我都准备交回官府了。”

南宫绝道:“这方面我们在事后再作打算。”

柳西川道:“现在我最感为难的就是,一旦会面,不知如何是好。”

南宫绝道:“老前辈与骷髅刺客到底是结拜兄弟,这种心情晚辈也很明白。”

柳西川道:“公子本来是一个明白人。”

南宫绝道:“那么骷髅刺客交给晚辈就是。”

柳西川无言。

南宫绝接道:“这并非因为他杀了我的好朋友,“铁胆”周亮,“金枪”孙志。”

柳西川道:“而是因为他杀了很多的正道武林中人。”

南宫绝道:“正邪不两立,在情在理,我都非要制止他继续杀人不可。”

柳西川道:“要制止他也就只有一个办法。”

南宫绝道:“以杀止被!”

柳西川无言叹息。

冷风透窗,夜更深,寒意也更甚了。

正午。一辆马车,四骑人马先后从扬州城西门疾奔驶了出去。

出了城门,两骑人马立即抢在马车之前。

左面一人一身秋香色立蟒箭袖长衫,正是南宫绝,右面一人一身蓝衣,头上挽了一个道士髻,以一支碧玉簪穿著,乃是柳西川。其他两骑仍跟在马车之后,一个黑衣劲装,一个白衣如云,面色亦是雪白,不就是阮平与独孤秋?

马车竹帘低垂,间亦揭起,一人探头外望,貌美如花,却是青凤。

剩下那把黄金钥匙青凤一直佩戴在身上,在交给她之前,杜洛曾经千叮万嘱,小心不要遗失,她却只当是吉祥之物,不知道乃是一把宝藏门户的钥匙。

柳西川他们知道钥匙在青凤身上,放心之余,不免亦捏一把冷汗。要知道骷髅刺客若是知道钥匙并非由杜洛秘密暗藏起来,而是在青凤身上,相信早已对青凤采取行动。

凭他的武功,青凤孤掌难鸣,骷髅刺客要杀她实在易如反掌。

这一次他们离开扬州的目的,像骷髅刺客那样一个聪明人,当然不难想得到。

但,他除非不想得到那个宝藏,否则就算明知南宫绝等人乃是有意诱他出现,也非要出现不可。他当然不会就那样出现,也除非不出现,否则一定就出人意表。

致命的一击也势必会同时出手。

他们并不知道骷髅刺客是否还有其他的助手,但根据以往资料所得,骷髅刺客都是独自采取行动比较多。现在他们方面却有五个人之多,南宫绝、柳西川、独孤秋更是非同小可。所以可以肯定骷髅刺客一定不会明来,如果暗袭,在他却是极有把握一击中的。

骷髅刺客将会采取什么行动?

五个人都不知道,所以他们整个心神现在都已在戒备的状态之下,随时准备接受突如其来的袭击。

一天平安过去。当夜五人投宿在客栈,选了相连的三个房间,每一个人都保持高度的警觉。

这一夜也是过得很平安。

第二天大清早,吃过早点之后,五人又登程,出店外,车夫已将马车装妥。那个车夫叫柳义,父亲本来就是柳西川家中的老仆人,到他这一代,更是侍候柳西川出入,现在已经十年了,人很老实,所以柳西川这一次才带他在身旁使用。

这一天又是在平安中度过。当夜仍寄宿在客栈,一切看来是那样的平静。

第三天,一行人进入山路。

这山路开始并不怎样崎岖,马车仍可以通过,但走了两个时辰之后,便渐渐崎岖起来。不过始终都仍然可通马车。

南宫绝匹马走在最前面,柳西川紧跟在后,就像是过去两天一样,大家的位置都并没有改变。

行走间,柳西川忽然道:“骷髅刺客若是选择这个地方下手,倒也不易防备。”

南宫绝回头应道:“但他要离开同样困难。”

柳西川又道:“由现在开始,我们差不多要走整整一天山路。”

南宫绝道:“粮食方面足够有余,只是住宿方面大成问题。”一顿接道:“不过我们江湖中人,餐风露宿已惯,倒不在乎。”

柳西川笑了笑,道:“这种生活,十年前在我来说也不是一回事。”

南宫绝道:“这十年以来老前辈养尊处优,对于这种生活只怕不易适应。”

柳西川笑道:“这样说公子未免太低估老夫了,不错这十年以来老夫一直都食好住好,但这小小的辛苦,相信还可以受得起。”

南宫绝道:“晚辈相信。”

柳西川忽然一声长叹,道:“其实我是向往这种游侠江湖的生活,现在难得有机会再次尝试,实在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一转话题,接道:“昨天原是我的死期,但现在却仍活著,这种情形在骷髅刺客来说相信并不多见,亦未尝不是一种幸运,看来,骷髅刺客这一次的信用是失定了。”

南宫绝微叹道:“他的信用早就没有的了。”

柳西川点头道:“否则殷大哥也不会就那样死在他剑下。”

南宫绝道:“昨天他虽然没有出手,今天未必不会出手,既已放弃原则,随时他都会对我们采取行动。”

柳西川道:“这是说,他那张骷髅帖根本就完全没有作用的了。”他缓缓从袖中将那张纸钱取出。

山道上风急,吹得那张纸钱不住抖动,纸钱上所画的那个骷髅头也似要破纸随风飞去。

柳西川倏地一松手,那张纸钱立时从他的手掌中飞出,飞上半天。

也就在这个时候,飕地破空声响,一道乌光凌空飞来,疾打在那张纸钱之上。

那张纸钱薄得可以,飞舞上天更难就力,可是那道乌光仍然射进纸钱之内。

南宫绝的身形即时从马鞍飞起,一射半丈,右手一抄,已将那张纸钱夹在中、食指间。

这时候他已经看清楚射进纸钱之内的是一枚乌黑发亮的钉子。那枚钉子成三角形,长约三寸,尖端对上约莫半寸的地方镶嵌著三枚倒钩。

“追魂钉!”柳西川脱口一声惊呼,人亦从马鞍上拔起,凌空扑向那枚追魂钉射来的方向。

南宫绝接下纸钱,身形落下,五指一钩一夹,将那枚追魂钉夹在纸钱中,身形甫落即起,亦向追魂钉射来的方向射去。

马车中青凤听得异声,不由自主就掀帘外望。

那道帘子掀起,“飕”一声,又是一枚追魂钉射来,疾打青凤的面门!

青凤偏身方欲闪避,一剑横来,“叮”的就将那枚追魂钉凌空击下。

剑到声到人到,独孤秋飞马奔至车旁,一剑击下那枚追魂钉,身形立时离鞍射出,南宫绝的语声已划空传来道:“独孤兄请照顾马车!”

独孤秋道:“南宫兄放心!”欲起的身形立即停下来,一带缰绳,宝剑横钩,守护在马车的一侧。

南宫绝接吩咐道:“小阮也别走远,保护杜姑娘为要!”

说完这两句话,他已经追上了前面的柳西川,身形轻捷如飞燕,著地更无声。

独孤秋看在眼内,脱口道:“好一身轻功。”

阮平即时策马奔上来,他也想追向那边,但听得南宫绝那么吩咐,倒也不敢妄动。

青凤这时候又将帘子掀开,道:“我可以照顾自己,不必为我担心,追敌要紧。”

她双刀已出鞘,正是以右手刀将帘子掀开。

杜洛的鸳鸯刀她已得真传,经过仙女祠一战,如何敢大意,马车经过杜家庄之际,忙进去取回惯用的双刀,准备有机会与骷髅刺客拚一个明白。

所以她实在不想闷坐在马车内,可是柳西川的话她又不敢不听从。

柳西川毕竟是她的长辈。

方才那追魂一钉,她绝对有把握将之闪避开,也绝对有信心与骷髅刺客一战。

独孤秋当然看得出,听得出青凤有出手之意,淡然道:“追敌固然要紧,只怕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青凤道:“我……”

独孤秋道:“不错姑娘武功很好,但骷髅刺客却绝不简单,万一有什么闪失,叫我们如何过意得去。”

青凤道:“但柳叔叔与南宫公子……”

独孤秋道:“合他们双剑的威力,相信是可以应付一个骷髅刺客有余,姑娘不必为他们担心。”

说话间,南宫绝、柳西川两人已远在二十丈之外,两人间又已有了距离,是南宫绝抢在柳西川之前。

在两人之前数丈,一个黑衣人身形如飞。

破空声响刹那,那个黑衣人就从右边乱石丛中拔起来,疾往山上掠去。

道路的两旁都是高山,右边那座山特别陡峭,可是黑衣人身形丝毫不受影响,只见他犹如大鹏展翅,衣袂“噗噗”声中,疾掠向山上。

他也不管落脚在什么地方,身形始终是那么稳定,一脚踩下,砂石迸裂,泥土崩陷,尘烟激飞,只看这个威势便已吓人!身形一落即起,双臂如翼,一振冲天,其劲无比,迅速至极!到柳西川离鞍追出,他已经离开原地六七丈之远!

“噗噗噗”一连串异响之中,他凌空起落,身形几次落在尖锐的岩石上,眼看便要掉下来,可是刹那间却又冲天而起!

青凤、阮平在下面看著,也不由替他捏一把冷汗,独孤秋亦不禁惊叹道:“这个人不但功力高强,而且轻功亦非同小可。”

阮平旁边插口道:“我说他的胆子倒真不小。”

独孤秋仰望著道:“胆子若不大,又焉敢在这么陡峭的山上如此迅速起落?”

青凤却问道:“怎见得他的功力高强?”

独孤秋说道:“他方才藏身之处距离你柳叔叔那儿有好几丈,可是他却能甩手将那么一枚钉子飞射得那么远,而且将那么轻飘飘的一张纸钱凌空射穿,这份眼力、手力可一点也取巧不得。”

青凤连连点头道:“看来他真的是司马叔叔,真的是骷髅刺客了。”

独孤秋道:“希望就是,否则一个骷髅刺客已经够我们应付,再来这样的一个高手,明来倒还罢了,若是暗施偷袭,我们几个人的生命实在危险。”

青凤道:“我看他那边不会有几个人,否则用不著逃避。”

独孤秋道:“也许他生平亦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说著冷然一笑。

笑得是那么冷,阮平无意一眼瞥见,竟然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也不由暗忖道:“这个人有时笑起来怎么这样冷,好像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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