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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神传-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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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名大汉丢掉衣兜的桃子,哼了一声道:“好小子,你再说一声不卖试试。”
他仰天吸一口长气,以沉静稳定的声音说:“桃子不是我所有,我怎能卖给你?我……”
“把他架上狠狠打一顿。”大汉怒叫。
码头上下知何时来了另三名大汉,其中之一大叫:“对,把他拖上来,打掉他满嘴狗牙,打断他的狗腿,再送到州衙判他个藐视官吏的大罪、有他受的了。
不等他有所表白,两名大汉已经架住了他,连拉带拖拖上码头。
“砰啪!”左右颊各挨了两重拳。
“你们……”他厉叫,吃力地挣扎。
“砰噗!”小腹又挨了两下。
蓦地,人声鼎沸,突有人以乍雷似的嗓音大喝:“住手!你们为何纠众打人?”
是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青衣少年,雄壮如狮,身材已有七尺左右,要不是脸带稚容,委实看不出是个大孩子。
一头青丝拘成发结,以一只白玉发圈绾住。
蛋形脸上,嵌着一双晶亮的大眼睛,唇红齿白,气朗神情,好英俊的公子哥儿。
身后,跟着一个梳三丫髻的十四五岁小姑娘。眉目如画,明眸皓齿,美得令人心跳,不禁多看一眼。
姑娘穿黛绿春衫,同色脚裤,小小弓鞋前绣了一只小金鱼,双手叉腰,绷着红馥馥的瓜子脸蛋生气。
薄怒的小美人、看来另有一种矜贵的风华流露在外。瞪着她那双亮晶晶钻石似的明眸,狼狈地扫视着六个大汉,不友好的神色表露无遗。
为首的大汉劈面拦住,冷笑道:“你配大呼小叫?通名。”
年轻人冷冷地注视着对方,冷冷地说:“我姓杨,名世杰,不管我配与不配,理字当头,任何人也可以过问。老兄,说说看,难道说你们不要理字,杨某等你们讲理。”
“你混帐!”大汉大叫一耳光抽出。
这次,大汉占不了便宜了,杨世杰左手一抬,架住了抽来的掌,右手疾挥,“劈啪!”两声暴响,捷逾电闪,大汉挨了两记下反阴阳耳光。
身后的小姑娘疾冲而上,娇叫道:“好啊!不讲理就打吧!”
说打就打,突然来一记扫堂腿。
“砰噗!”两声怪响,倒了两名大汉,叫痛声刺耳;
接着,人影如电,小姑娘人如怒豹,“噗!”一声响,架住辛五的两大汉之一,被姑娘飞身端倒在地,狂叫出声满地乱滚。
辛五恢复了自由,急声叫道:“打不得,有话好说。”
一名看热闹的人大叫道,“辛哥儿,快走,让杨公子痛打这些狐假虎威的恶棍,你就别管啦!”
他想管也管不了,一照面间,小姑娘两腿便放倒了三个人。凶猛骡悍,根本不象是个大闺女。
而杨世杰也了不起,举手投足之间。便捉住了两名大汉。
只有一名大汉鬼灵精,一看见风色不对,挟尾巴钻入人丛,溜之大吉。
被小姑娘踢倒的三个人也跑不了,被三名看热闹的人擒住,乖乖认命。
杨世杰将俘虏赶在一处,向四面欢声雷动的人们说:“烦请叫街坊来,咱们押了这五个奴才前往驿站,找他们的主子理论,然后再将他们送官究治,容不得这种横行霸道的奴才,在咱们沧州撒野。”
“好,押他们去。”有人大叫。
一呼百应,众人皆同意杨公子的作法。
杨世杰走近不住搓手,不住打量辛五,关心地问:“兄弟,他们打伤了你么?”
辛五用手揉动着肚腹,苦笑道:“小可几乎发呕,还好,他们打得并不太重。”
“哦!那就好了,你是瓦河镇李家桃园的辛兄弟对不对?过去咱们没打过招呼。兄弟杨世杰。”
“小可辛五,你是四少爷……”
“不要叫我四少爷,称我老四便可,好像你比我大嘛!走!你是苦主,咱们到驿站去找他们的主人讲理。”
辛五伸手虚拦,低声道:“且慢,四少爷,恐怕去不得。”
“咦!不愿追究!”杨世杰讶然问。
辛五苦笑道:“其实也算不了什么,教训他们一顿也就算了……”
小姑娘撇撇嘴,哼了一声说:“你这人怎么畏首畏尾?你不去我们去。”
辛五不住地搓手,苦笑道:“大小姐,今天的事,恐怕不简单。里面可能大有文章呢!”
杨世杰一怔,接口问:“辛兄,你的意思是……”
“在本城,谁不知条山庄的大名?谁又不知杨家四麟二凤?可是,这几位仁兄,在四少爷通名之后,居然毫不迟疑地动手行凶,此中大有可疑。”他慎重地说。
杨世杰呵呵笑,不在意地说:“他们是从南京北上的过境旅客,怎知兄弟的身份?辛兄弟,你岂不是多疑了些?”
他摇摇头,神色肃穆地说:“四少爷,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为上,小可怀疑这是可怕的阴谋……”
“请你不要危言耸听奸不好?”大小姐仍不悦地说。
“但愿真是小可疑神疑鬼。抱歉,小可不能陪你们前住,打起官司来,小可一个庄稼汉,委实吃不消,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小可天胆,也不敢与过境的学政大人打官司。”他只好退缩。
杨世杰也不好太过逼他、只好说:“好吧!你不去也罢,兄弟却不能就此罢手不管,走!”
说走便走,由街坊正与几个好管闲事的人,押了五名垂头丧气的大汉,喧闹着走向西门。
一名中年村夫打扮的人。走近仍在低头沉思的辛五,突然用沙哑的嗓音问道:“小老弟,替你出头的一双年轻少爷小姐,似乎并不认识你呢!你可知道他们的身份?”
他淡淡一笑,信口道:“他们自然不认识我,尊驾如果想打听他们的身份,沧州城任何人也会告诉你他们的来历。”
“哦!老弟自然知道唆!在你的口中说出,大概不会错吧。”
“好吧!我告诉你。他就是四少爷杨世杰,条山庄老庄主杨,云波的四孙。老庄主膝下有两位公子,每位公子生有两男一女。
四位孙少爷的排名是世群、世英、世豪、世杰。两位孙小姐是小慈、小萱。刚才那两位是四少爷和大小姐。
要进一步打听他们的为人,你可以向任何人打听,保证你不会失望。在沧州,杨家四龙二凤,可说佳评如潮,誉满全城。阁下,够了么?”
“哦!真有那么好?”中年人似笑非笑地问。
“尊驾如是不满意.为何不另向他人打听。”
“呵呵!满意,满意。哦!老弟谈吐不俗,不像是个种庄稼的人呢!”
“阁下,难道说,种庄稼的人,便该言词粗鄙,目不识了不成?”他不满地反话。
中年人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老弟,别多心。呵呵!谢谢你的消息。”
他心一动,想有所表示,对方已经快步走了。
“这狗东西可恶!”他喃喃地道。
他想跟上,随即吁出一口长气,摸摸被拍的右肩、摇摇头向小食店走去。
…………………………………………………
第三十八章
驿站中,有了意外的变化。由于一名大汉见机溜走,驿站已得到警讯。
当人群押着五名俘虏到达时,十余名雄伟骠悍的家奴,早已在大门外列阵相候。一名管家打扮的人,站在阶上大声说:“请杨公子兄妹入厅,家主人有请。”
杨世杰兄妹盛气而来,看对方竟然客气,事出意外,反而一怔,朗声问:“阁下是何身份?贵主人高姓大名。”
管家降阶行礼,恭敬地说:“小可赵芳,侧身江宁学政赵大人府中任总管,驭下不严,致令不肖家奴在贵地惹事招非,深感渐愧。
失职事小,有辱家主人声誉事大,家主人极为震怒,特请公于兄妹入厅,以便家主人诚恳道歉。”
“赵大人知道所发生的事么?”
“已经知道了,正要当公子之面,重惩这几个该死的奴才。”
杨世杰怒火全消,这一来,反而感到自己也有不是,显得自己有点鲁莽冲动,错怪了这位学政大人啦!他这岂不是小题大作了么?
他却未留意,学政的底细末摸清,一个府行政人员中,府儒学内没有学政的编制,仅州设学政一人。
学政的官品,称为未入流,小得可怜。
至于朝廷派至各地办理生员入学的事,称为提督学官,也叫提督学政。派在南北两京的例由御使充任,至各省则以副使或从事充任,官位比州学政高得多。
这位赵学政如果真是提督学政,根本不可能称为江宁府学政。该称南京学政。
即使是真的南京学政、这种清苦官怎会养育这么多雄壮骠悍酌家奴?
他根本不懂官场的事,扭头向跟来的人挥手叫:“人交给赵总管,你们回去吧!大妹,你我二人进去拜会赵大人。”
小姑娘小慈摇摇头,不屑地撇嘴说:“四哥,你一个人去好了、我一个女孩子,哪有闲工夫与朝廷官吏打交道。”
赵总管命人接过俘虏,陪笑道:“杨姑娘,敝主人确是诚心请见,条山庄杨大侠的孙千金,必定不是世俗男女……”
“你废话,什么世俗,什么男女?”姑娘气虎虎地问,相当不友好。
赵总管不住作揖,陪笑道:“姑娘休怪,小可该挨骂,是请。”
杨世杰不再多说,举步入厅。
请将不如激将,姑娘也上了当,举步跟入。兄妹俩不知人心鬼蜮,眼睁睁往天罗地网里钻。跟来看热闹的人,已一哄而散。
官厅在东院内,踏入东院的走廊,似乎附近不见有人,连驿卒役夫都不知躲到何处去了。
赵总管与一名中年仆人在前领路,推开花厅虚掩着的大门、闪在一旁陪笑道:“两位请进,家主人厅中相候。”
官必须有官架子,不然怎会受人尊敬?不可能亲自出迎小小的平民百姓,在厅中相候已是相当客气了。
兄妹俩毫无戒心地踏入大厅,不由一怔。
堂上高坐着一个鹰目炯炯,穿了团花长袍,脸色略带青灰的中年人。
“砰!”大厅门在身后重重地闭上了。
赵总管并末跟入,厅中仅有主客双方三人。
杨世杰心生警兆,心说:这人好阴险的眼神,怎会是文官?分明是个内外功皆有精深火候的人,唔,这不像是善意迎客。”
中年人淡淡一笑,抬手说:“你们来了?坐。”
杨世杰暗作戒备,沉静地说:“草民杨世杰,杨小慈,请问……”
“区区姓赵。”中年人接口。
“赵学政大人?”
“赵学政还在南京。”中年人微笑着说。
“那……尊驾……”
“坐下啦!赵某知道贤兄妹有太多的疑问,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在下是专诚请你们来的。”
“咦!尊驾……”
“呵呵!赵某花了五天工夫准备,总算把你们请来了。”
杨世杰心中一惊,恍然地说:“在下明白了,这是陷阱。”
“呵呵!不错,是经过周详计划的圈套。”
“阁下,有何阴谋?”
“哈哈!小意思,在下只不过想证实条山庄是否真的不过问江湖事。”
“敝庄本来就不过问江湖事……”
“但你兄妹已经推翻了自己的话。”
“废话!你到底有何用意?”姑娘温怒地间。
“哈哈!小意思,把你们留下,由令祖前来与赵某打交道。提起区区赵如峰,令尊大概不会陌生。
杨世杰大惊,骇然道:“你……你是千手神君赵如峰?”
“正是区区。”千手神君傲然地答。
“阁下要留下我兄妹?”杨世杰沉声问。
“不错,等令祖前来好分商量。”
杨世杰哼了一声说:“你少作梦。”扭头向乃抹叫道:“大妹,走!”
千手神君哈哈狂笑道:“年轻人,在下花了五天工夫安排天罗地网,引你们自投罗网算无遗策,你能走得了?”
“看谁能拦得住我兄妹。”杨世杰悻悻地说,转身向厅门举步。
千手神君哈哈狂笑,举手一挥。厅门开处,香风扑鼻;
突然绯影入目,一位绯衣美女迎门堵住,俏影一闪而入。
好美的少妇,年约二十出头,桃色衣裙像是一团火,隆胸丰臀水蛇腰,春山眉下是一双水汪汪可勾魂慑魄的媚目,琼鼻桃腮,樱桃小口红艳艳。
小蜂腰下,悬着一把长剑,笑面如花,扭着水蛇腰,袅袅娜娜向前接近,冲杨世杰婿然媚笑道:“哟!小兄弟,你要走?何必嘛!”
杨世杰年方一十八,要他称英雄道好汉打抱不平,他豪情一发无畏无惧,但在这种大胆女人面前,他却神气不起来啦!
只闹了个脸红耳赤,失措地回避对方那可以勾魂慑魄的眼波,转脸叫;“让开!你想怎样?”
“嘻嘻!大姐姐我要留客,小弟弟,你……”
小慈姑娘只气得花容变色,一声娇叱,突然疾冲而上,超越乃兄身左,三不管劈面劈出一掌,同时叱道:“不要脸!”
美少妇火速左闪,起手虚托化招,同时娇笑着道:“哟!小妹妹可打不得……咦!厉害。”
小慈一掌走空,身形旋进,扭身一腿急攻对方左胁、变招之快,宛如同时攻出,快逾电光石火,鞋尖掠过少妇的胁肋,贴衣擦过几乎一击而中,危机间不容发。
少妇不再娇笑了,脸色开始转为凝重,一步走错全盘皆输。先机一失,完全失去了还手之力。
小慈展开了空前猛烈的抢攻,连攻十八腿。
杨家的绝学巧燕翻云十八踢,上上下下满厅飞逐,把少妇迫得花容失色,八方奔窜,左臂与右胯,共挨了两腿,幸而躲闪及时,并未被踢实。
少妇的躲闪身法,确也值得骄傲。在小慈飞腾盘舞空前猛烈的连环飞踢下,险之又险地八方游走,机警如狐溜如蛇,总算有惊无险地度过难关。
小慈恰好到了门旁,一声娇叱,“砰!”一声大震,一脚踢开了厅门,焕然转身向正欲反击的少妇叫:“站住!本姑娘不愿伤你,退回去。”
杨世杰认为不会再有人阻拦,向千手神君沉声道:“阁下的阴谋诡计,可以休矣!少陪。”
说完,从容向厅门举步。
小慈向外退,关切地说:“四哥,小心他的暗器弄鬼。”
千手神君赵如峰哈哈狂笑,笑完说:“如果你们能走得出这儿,在下岂不白费了五天工夫?
我劝你们还是乖乖地留下,等令祖前来解决.免得多费手脚,万一下小心伤了你们,那就不好说话了,留下啦!”
“你要亲自出手阻拦?”杨世杰扭头问。
“你看,谁来了?”千手神君向外一指说。
门外丈余,出现一个青袍老道,冷冷地哼一声。
守在破门旁的小慈,倒抽了一口凉气,花容失色。
这位老道年约半百,五短身材,三角脸,睁着一双白多黑少的死鱼眼,脸色苍中带青,难看极了。
偏在右颊拉下一条灰黑色的四五寸长大刀疤,歪嘴鼠须,露出两排焦黑色的尖利牙齿,鼻尖失了踪,现出两个黑洞洞的大鼻孔,长相吓人,阴森森带了六七分鬼气。
腰悬长剑,手执拂尘,出现得极为突然,鬼影一晃,象是平空幻化来的幽灵一般,令人悚然。
小姑娘大概从没见过如此阴森狞恶的人,确是吓了一大跳。
杨世杰仰天吸入一口长气,运气功护体。沉声道:“小妹,我先出去。”
老道阴阴一笑、用阴恻恻的语音说:“你出来试试。我冷魂羽士面前,就连阎王爷也休想过关。”
杨世杰疾冲而出,冷笑道:“我却不信。”
冷魂羽士拂尘一振,厉叫:“立见分晓。”
杨世杰扑上攻出的一掌,火速变拿为抓,无畏地抓向挥来的拂尘,双方都快,眼看要接触。
冷魂羽士大怒,拂尘上突加了九成劲,叱道:“狂妄小子该死……”
杨世杰已抓住了拂尘尾,突觉拂丝由柔软变为坚韧,一股彻骨寒流袭到,自手指传向手膀,护体的先天真气一阵波动,压力出奇的凶猛,有点支撑不住,右半身似乎有发僵的现象,不由大骇,大吼一声,借势猛扔。
冷魂羽士估错了少年人的造诣,等发觉错误已来不及了,拂尘上的压力回头反奔,然后是凶猛无比的震撼力接锺而来,身躯突然随拂飞起,“砰!”一声巨响,飞跌出丈外、跌了个昏头转向。
“走!”杨世杰低喝。
小慈刚想举步,突然觉得跟前发黑,昏眩惑无由地袭到,头重脚轻,脚一动,人突向前栽。
倒地的前一刹那,她尖声叫道:“迷魂香!四哥快……快走……”
话未说完,头向下一搭,知觉全失。
杨世杰大骇,飞掠而出,屏住呼吸,伸手急抄,想抓起乃妹脱身。
可是。手刚接触乃妹的腰带,突然失足摔倒,撞跌在乃妹身上,再向前翻,便知觉全失了。
昏厥前,他听到少妇得意的欢叫声“倒也!大罗天仙也抗拒不了我天香仙子的软骨仙香,小后生,你认命吧!”
他终于失去知觉了,好厉害的软骨仙香!
天香仙子,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荡妇,黑道中的女煞星,白道朋友恨之入骨的淫毒凶残女人。
不久,他被冷水呛醒了,有人正替他灌解药。
他想挺起上身,可是浑身像是瘫痪了,连举手也力不从心,只有神智仍是清明的。
身旁有四名大汉看守,先前灌解药的大汉狞笑道:“小子,你放明白些,不要做徒劳的挣扎,那对你毫无益处,你已服下软骨药物、没有人扶你,你连坐起来都力不从心,你明白么?”
“你们想怎样?”他恨声问。
“等会儿你就明白了。”大汉阴笑着说。
门外,突传来震耳的叫唤声:“胡兄弟,把人带出去。”
两个人架起了他,不久便重新进入大厅。他欣然叫:“爷爷不要放走了这恶贼,他不是官。”
厅中有不少人,主客位坐着他爷爷杨云波,年届花甲,但依然龙马精神,红光满面,须发仅略现苍色,一双老眼依然明亮.黑白分明。
下首,是他的伯父杨济和,与乃父济平。
主位,是千手神君,与八名高高矮矮的中年男女。
四大汉将他安置在千手神君身旁的大环椅内,环立两侧叉手而立。
杨云波冷然瞥了爱孙一眼,淡淡一笑,向主人说:“赵兄,我那位孙女儿呢?”
千手神君欣然地说:“云老不须耽心,令孙女目下受到最周到的照顾,只要条件谈妥,令孙女将交由云老带走,至于令孙世杰老弟嘛!恐怕得留在敝处一段时间了。”
杨云波修养到家,泰然地说:“赵兄,你知道老朽是经过正式江湖大礼封剑归隐的人,似乎没有谈条件的必要。”
千手神君呵呵笑,颇为得意地说:“云老按规矩封剑确是不错、但令郎和令孙仍算是武林人,行侠仗义乃是情理中事,不然岂会因打抱不平而落在赵某的手中?请云老注意,令孙可是亲自找上门来的,赵某并非请他前来生事,对不对?”
杨云波大概已知道经过,淡淡一笑道:“赵兄假藉官吏身份,落脚沧州驿八日,经过周详设计,布下圈套诱令小孙上当。
古语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老朽大概已被扣上下,有何赐教,你就说个一明二白吧!不必多费唇舌了。”
“呵呵!好说好说.那就恕赵某不客气了,请教,云老知道南北两位钦差大臣的事情么?”
杨云波一怔,老眉深锁地说:“钦差大臣,咦!你与朝廷有关?”
千手神君点头道:“有那么一点点、赵某能在驿站以官吏身份落脚,确是奉有南京方面的官府公文便宜行事,云老可是感到奇怪?”
“老朽确是有此感觉。阁下早年是江湖黑道大豪,与官府水火不相容,居然与官府搭上了线,委实令人莫测高深大惑不解。”
“云老如果了解赵某的行事,便不会感到有什么困惑了。”
“老朽正想听赵兄的解释。”
“钦差大臣的事……”
“不错,老朽曾经风闻其事,今上迷信佛老,去年派出两位钦差大臣分行天下,搜寻长生秘法与罗致成仙成道的奇人异士。”
“呵呵!原来云老的消息仍然灵通。两位钦差大臣分行南北,南路是御使姜敬姜大人,负责地区是山东、浙江、江西、福建、广东、广西,自然包括了南京各地。
今春从山东与浙江两地,先后派出三艘船.将从两地搜集得来的三百六十卷秘笈,与及六位修长生有成的异人,由官兵护送专程先期北上。
第一艘船未开出山东,一出济南府便在双河口神秘失踪。第二艘船在苏州出事,被太湖水寇勾结天目山贼,洗劫该船呼啸而去。”
杨云波摇摇头,沉静地说:“有关钦差大臣的事,老朽是从本州邸报中得悉其事,至于其他的变放,老朽一无所知,也不想知道。”
“云老不是一无所知,而是不想承认而已。”
“这是什么话?”杨云波微愠地问。
千手神君呵呵大笑得意地说:“赵某所说的是老实话,有什么不对么?专使的第四艘宝舟,从南京发航,大约于半个月之后,便可以到达沧州了。途中如果没什么意外,当可平安到达。”
杨云波脸色一变,冷笑道:“姓赵的,你是说专使的船,要在此地出事?你要迫老夫促成此次意外。”
千手神君哈哈狂笑,傲然地说:“云老,不要从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
“阁下言中有物……”
“赵某目下在无双剑客刘琛手下办事,刘兄目下是茅山三圣的保镖,而三圣正是钦差大臣以重礼所罗致的高人,即将进京荣任宫廷术士。因此,不希望专使的船在途中出意外。
从南京至京师,沿途皆先派人照料保护。赵某不才,负责东光县以北,天津卫以南一带的安全。”
“老朽被你说糊涂了。”杨云波惑然地说。
千手神君又是一阵狂笑,笑完说:“这件事再简单不过。这一带千里以内的英雄豪杰,云老为第一人,条山庄的声誉,足以令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闻风远避,不来打扰,够明白了吧?”
“你忘了老朽已是封剑……”
“但令公子今孙。同样可以出面。”
“你是说……”
“赵某请云老传信各地,限令那些闻风赶来意欲劫船的朋友,远离上下游五百里水域。”
“什么?你……”
“这件事在云老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只要专使的船在这附近不出意外,赵某当专诚趋府谢罪,不然……”
“不然,你唯老朽是问?”杨云波怒声问。
“呵呵!云老言重了。”
“你这……”
“云老,别生气。专使的船一至天津卫,赵某即偕同令孙趋府谢罪。总管,送客。”千手神君意气飞扬地说,离座入堂而去。
四大汉押走了杨世杰,杨云波只能光瞪眼。
后堂转出总管赵芳,身后有四名中年仆妇,押送着小姑娘小慈。
杨云波仰天深深吸入一口气,沉声说:“走!回去再说。”
…………………………………………………
第三十九章
次日一早,北码头来了粉面带煞的小慈姑娘,身后跟着两名侍女,三个人都穿了劲装,佩了长剑,直趋码头停泊着的一艘小舟。
一名船夫钻出舱面,含笑叫:“大小姐早,要到何处?”
姑娘跳上船、哼了一声说:“到瓦河镇,快!”
“到瓦河镇?”船夫颇感意外地问。
“是的。”
“老太爷曾经吩咐下来……”
“你少废话、快开船。”
“只是……”
“你去不去?我要去找那姓辛的小畜生、他在本地立足,吃了豹子心胆敢勾通外人吃里扒外,设下圈套计算我们,难道你忍得下这口恶气?”小慈声色俱厉地问。
船夫哭丧着脸,无可奈何地说:“大小姐,老太爷曾经说这这件事可能与姓辛的无关。赵如峰那狗东西早巳留意咱们条山庄的一举一动,等候机会兴风作浪,恰好利用生事的机会……”
“别说了,准有他一份,快开船。”
“好吧!小的这就开船。”船夫无可奈何地说。
瓦河镇位于上游十七八里,东岸便是瓦河水驿,镇与驿一东一西隔河相望,设有渡头保持两地的交通,但驿属沧州,镇驿叫济县管辖。
一个时辰之后、船靠镇东码头,主婢三人一跃上岸。迫不及待急趋镇北,走上至两里外李家桃园的小径。
李家桃园的园主李光前,种了数十亩桃树,是本地第一位将肃宁淋水桃与三里坡桃栽植成功的。
桃树需要专人照管,两年前,他从府城请来了一位种桃专家狄云,淋水桃的品质确是有了惊人的进步。
狄云带来了表侄子辛五,是二十出头的青年。
叔侄俩住在桃林深处的一间茅屋中,附近的人似乎不知他叔侄俩的存在。
辛五每当桃熟时,负责将桃子用船送至沧州交与西关李家水果店、因此在沧州认识了不少人,辛五的名字,比在瓦河镇要让人熟悉得多。
李家水果店的店东,与园主李光前是同宗,因此沧州的人,皆知道辛五是李家桃园的种桃师傅兼长工。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闭门家中坐、祸亦会从天上来。
辛五沧州送桃,送出了一场是非,几乎惹下了杀身之祸。
他拒绝与杨世杰兄妹至驿站找人理论,没料到又碰上一个向他打听条山庄消息的人,临别对方在他身上拍了一掌.几乎激起他的愤火。
但他忍住了,怀了满腹疑团,先至园主处送交取货收据,然后回到桃林深处的茅屋。
乃叔狄云年近花甲,但丝毫末显老态、像个四十左右的壮年人,身材修长,脸色红润,举止沉静稳重。
这位狄云正是当年大小罗天的狄教头,乘官府举兵剿平之机,逃离了大小罗天。但大小罗天并未因此而消灭,狄云亦成了亡命的。
两年前辛五护送美髯公一家至甘凉、与之相遇于西陲,二人异地相逢,不胜唏嘘。辛五告之西陲已有大小罗天的势力,两人乃相信返回中原。自此隐身于瓦河镇李家桃园,过了两年平静的生活。
两年中,二人以叔侄之名,狄云将平生所学,倾囊相授,期望辛文昭成为武林奇才,有朝一日,出人头地,过正常生活。
老人家坐在门前桃树下的长凳上,正聚精会神看书。
小伙子尚在三四十步外,老人家放下书本笑问:“孩子,怎么这样晚才回来?是不是出了事?”
小伙子脸色凝重,脚步沉凝,走近说;“大叔,有人打了侄儿一记摧心掌。”
老人家脸色一变,倏然而起,讶然问:“什么,摧心掌。怎么一回事?”
他将沧州码头冲突的经过说了,最后恨声说道:“向一个无怨无仇的人,以摧心掌暗算,未免太阴毒了,侄儿真想以牙还牙治了他。要不是侄儿心生警兆先运功护体,这时侄儿已魂归地府了。”
老人眉头紧锁,沉吟着问:“文昭,说说那人的长相。看样子,他们像是要灭口,而不是冲着我叔侄而来。”
“那人村夫打扮,年约四十出头,鹰目冷电四射,朝天鼻,耳轮上下皆尖,右腮内隐,可能右面的大牙掉了四双。喉下有一线疤痕,不像是刀疤。”他一一道来,记忆力惊人,短短片刻交谈,他已将对方的特征全记住了。
老人家吁出一口长气,似乎心中一宽,说:“是阴司恶客皇甫端.他的摧心掌火候已有九成,所以能控制中掌人的生死期限,你确是承受下来了?”
“侄儿用卸字诀、玄天神罡可以完全吸收他的掌力。化于无形。”
老人家幽幽一叹,沉重地说:“看来,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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