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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依酒-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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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记得有人因练毒功而全身溃烂致死,那场景他闭目难忘。

“在想什么,表情这么可怕。”

刀刃明晃晃的在眼前掠过,穆信回神过来,淡淡道:“没什么。”

“哦。”见他不愿说,初然也懒得多问,鱼鳞已清理干净,她将鱼腹里的内脏切出来,尽数喂了那竹篓中的毒蜘蛛享用,穆信看在眼里,喉头上下滚动,他犹豫了半晌终是启唇:

“你还在练那武功?”

初然头也没抬:“是啊。”

“我有一朋友,刀法甚好,在武林中也有小名气,我见你使刀,不如你同他学学刀法?”

“我练功练得好好的,干嘛要学别的武功?”

穆信缓缓摇头:“我见你习毒功太过伤身,长此以往终归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我师门就是以毒功名震江湖——虽然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初然把鱼肉割成一块儿一块儿的排好。

“不过也没看门派里的谁因为练功而死伤的呀。”

穆信并不以为然:“古今多少人反噬于五毒,你岂会不知?”

“你说的那些,是因为他们走火入魔。”初然从怀里掏出一小瓶酱料,捏了鱼肉沾那酱放进嘴里,“我依照秘籍上所写的练,又怎会走火入魔呢……这鱼肉挺好吃的,你试试看。”

穆信还来不及说话,初然就拿了一块沾酱的鱼肉凑过来,他无奈只得接了。溪水里的鱼到底不如江海中的嫩滑,可她这酱汁味道独特,吃起来口齿生香,余味悠长。

仔细观察了他的表情,初然得意地歪头看他:“怎样?我说好吃吧?”

月光下,她双目灿若星辰,漆黑的眸中满含笑意。即便身在这样的环境里,她似乎都能泰然处之,想想无论是上回王府一案还是流落外族村庄,她都不曾埋怨烦恼过,这般乐观的心态在如今的世道当真少有。

“此番多谢你。”

“你要谢我?”初然来了精神,巴巴儿的凑过去,“你准备怎么谢我?”

见她脸离自己不过几寸,穆信顿然感觉自己耳根灼热,他忙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

轻咳一声:

“几年前我偶然得到一把珠碧刀,削铁如泥,当日石晏问我要我也未松口给过。”

“哦……”初然悻悻地坐了回去。原以为他会慷慨解囊,在钱财上资助她些许,不过想来也合情合理,穆信到底不似温子楚那般有钱。

看她神情失落,穆信不禁问道:“怎么?不想要?”

初然赶紧摇头:“想要想要,没说不想。”

穆信没再说话,黑暗里初然似乎觉察到他在笑,但又怕月色太暗是自己看错,故而也没多问。

吃过东西,两人的体力都恢复了些许,初然在一旁打坐练功。

斜月远堕余晖,苍穹里几片云雾被风吹来将玉轮遮挡得严严实实,四周一瞬沉淀下来。穆信闭幕眼神了一会儿,这阵子方睁眼。似乎记得月亮已上中天,正是子时人静初,周遭安静异常,连虫鸣鸟啼也听不得半点。

“白日赶路危险,依我看我们还是连夜走上官道为好。”

闻得他说话,初然渐渐抬起眼皮来,垂眸细想了一回:“我倒是没问题,可是你那伤……你能走么?”

穆信试着动了动身子,伤处自是没有好,但这点痛楚尚能忍住,他佯作无恙:“无妨,已不疼了,走慢些应当可以。”

“那好。”

初然本也在担心明日在山里又会撞上那些阴魂不散的杀手,见他同意赶夜路,当然是正合心意。

“……我还是扶着你,你要是感觉累,我们就停下来休息。”

穆信朝她感激一笑:“好。”

粗略收拾了一下,初然左右瞧着还是不放心,她抓抓耳根,最后还是砍了一节树枝给他做拐。

“你拿着,我也少受累点。”

两人就这般搀扶着沿着溪边慢慢朝山下走。

夜风清寒刺骨,黄叶连天。

初然本就穿得少,晚间气候又较为凉冷,牙齿不由有些发抖。走了没多久,穆信就感到她手上冰凉的气息透过衣衫传进皮肤里,联想她之前在水中捉鱼的模样,禁不住感慨,这姑娘当真是不要命了……

穆信将大氅展开,盖了一半在她身上。

初然正低头认真走路,倏地觉得背脊一暖,她莫名地抬起头,正对上穆信的星眸,月光下似乎蕴光。

“你身子纤弱,切莫着了寒。”

不知是这狐狸毛的大氅太过温暖,还是难得听见穆信说出这样温柔的话,一时间初然竟感到心尖一股暖意,她弯着眉角,不禁高兴起来。

看她笑得快活,穆信倒有些不自在:“你笑什么?”

初然摇了摇头:“我是想不到,堂堂穆大人还是挺有人情味的。”

“哦?”穆信听着好笑,“我有那么不近人情么?”

“嗯……至少想抓我去见官的时候是。”

“几时有过?”穆信微微皱眉,“反倒是饶过你不少回。”

“从前我只觉得你们做官的都迂腐。”初然想了想,突然轻轻道,“不过如今看来,你对石晏是真的极好……也难怪他那般依赖你。”

似回忆了什么,她嫣然一笑:“之前我多有得罪之处,还望你莫介怀,眼下我也帮了你们不少,就当是扯平了。”

穆信垂眸莞尔,却不置一词。

大约是习惯了他不说话,初然并不觉得奇怪,脚踩着地上被露水打湿的叶子咯吱咯吱作响,她一时来了兴致。

“穆大人,你有没有听过一首词?说‘脉脉人千里……万重烟水,雨歇天高,望断翠峰十二……”

“是‘脉脉人千里。念两处风情,万重烟水。’”穆信纠正她。

“对对对。”初然点头,“我向来不喜欢这些文人写的词,但惟独这首,我是觉得意境极好的,可惜每每念了总会被师姐责怪……她说这是写青楼女子的,姑娘家不当随便出口。”

穆信没有答话。

初然自言自语:“我是无所谓,这有什么相干的?文章写得好就是了,哪儿管写的是谁呢,你说对不对?青楼女子就不是人了么?

……

我师姐就是想得太多,从前她未出嫁时老在意自己的身份配不上我姐夫,我就说她太过看轻自己,结果现在不还是两个人,好好儿的么……”

周遭寂静,没人回她。

初然略一思量,心上不对劲。

“穆大人?”

穆信没吭声,初然正要再唤,肩上的重量顿然一沉,她未反应过来,穆信已然斜斜倒了下去。

“穆大人!穆大人!”

……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中国古代是有吃生鱼片的习俗的,日本的生鱼片也是中国流传过去的么么哒。

具体切肉剔鱼刺的过程就略过了,毕竟女主不是大长今,不要在意那些细节~

下一集我萌萌哒木晴和宿先生就要出场了撒花!*★;°*:。☆( ̄▽ ̄)/:*。°★* 。 ~~~

系统提示:新地图,新支线剧情开启。

*

虽然这文没有多少人看了,不过还是会努力写完的,=3=

【谢谢小D,小海豚,小饼子,在我停更这么久之后还仍旧支持着我,我会更下去的!!我的那么多萌CP不能这样胎死腹中!!!】

☆、【他乡故音】

“他都睡了一天一夜了,怎么还不醒,是不是死啦?”

“休要胡说。若不是你胡乱折腾的伤口,又岂会化脓?”

“那我怎么知道……我可是替他上了药包了扎的。”

“即便要上药,好歹也要先将伤口清理了才是,你这么随意裹了纱布,只怕也未曾以清水洗过。”

“……就算是,那也不能怪我呀,男女授受不亲的,我怎么好下手……”

……

梦里仿佛听到许多许多吵杂的声音,朦朦胧胧,不甚清楚,依稀又听得身侧传来马蹄声,周围有些晃晃悠悠的。

亦不知睡了有多久,穆信悠悠转醒时,只觉头昏沉难耐,口干舌燥。眼见桌上摆了一壶茶水,他正要掀开被衾起身,屋门忽被人“吱呀”推开。进来的是个小二打扮的伙计,他手里端着一个托盘,盘里摆了盆热水和几个药瓶,大约是来替他上药的。

当看得穆信醒来,面上立马一喜。

“客官你可算是醒了。”

伙计急忙将托盘放下,又扶了他躺回去:“您这身子还没好呢,且莫要动弹,您要啥给咱说就是。”穆信无奈,抬手指了指茶壶。

伙计当即会意,手脚麻利地倒了杯茶给他。茶水似乎一直是有换热的,杯中白气腾腾,扑面而来,穆信一连喝了几杯,方才好了些,半靠在床上问他:

“此地是?”

“这是青口客栈,您啊,现在在青口镇上呢。”

只记得自己昏睡前是在山林中,不想醒来已身处青口镇,这其中发生过什么他半点印象都没有。

“与我同行的那位姑娘呢?”

他心中原本揣测,定是初然将他送到客栈,却不料伙计听他这话,反而笑着反问:

“不知客官问的哪一位?是身材高挑的那个……还是年纪较小的那个?”

穆信略有些不解:“怎么?有两位么?”

“何止啊。”伙计将药瓶打开,腾了些在巾帕上,笑道,“还有位出手阔绰的少爷呢,生的可俊俏了,就是腿脚不好,坐着个轮椅,实在可惜了……”

起初以为说的是温子楚,但听他说起轮椅二字穆信便觉蹊跷起来,自己倒是不曾有熟识之人是有腿疾的。再细思一番,心想或许会是初然认识的人。

伤口的药换毕,伙计拿了东西离开。穆信缓缓拾了衣衫,披上身,走出门。

这件客栈也算是宽敞,上下三层,每层客房数十来间,整齐干净,底层尚有人饮酒吃茶。看这天色想已是正午了。

还没走几步,不远处就站了两个人在那儿说话。

“小石头当真那么说?”

“那还有假啊。”初然努努嘴,满是不悦,“他当捕头都快一个月了,吃香的喝辣的,乐不思蜀呢。”

“哦……”她旁边那人一身水绿色衣裙,合中身材,头发却高高而挽,应当是妇人发髻。

“做捕头也不错,他一心想查清当日的杀父仇人。这朝廷之中恐怕也有不少知晓此事的,多在里面混一混,也好。”

初然摇头:“有什么好的?他这是年轻气盛,若哪里逾越了,自己不知,反而被人陷害,那时候想救他都来不及。”

“别老往坏处想啊。”那人伸手揉了揉她头发,笑道,“比起他,我现下更不放心你一些,你年纪也不小了,如今师父云游四海,撒手不管事儿,总不能让你一辈子浪迹江湖吧?”

“浪迹江湖哪里不好么?”初然不解其意,她倒是一派向往,“等我将来成名天下,习得盖世武艺,你可就是大侠的师姐啦,说出去多威风啊!”

“胡说八道,姑娘家的,成日里就想着打打杀杀,我看你啊早点嫁了人,我也就省心了。”

“呸呸呸……”初然一边笑着,作势就要上去挠她痒,结果刚动手,就瞧得穆信在她二人背后,也不晓得站了多久了。

“穆大人几时学会听墙根儿了。”初然收手回来,却是笑嘻嘻地朝他跑过去,见他俊脸仍旧苍白,不禁道:

“你怎么下床了呀,大夫说你这伤得躺十天半月。我仔细吩咐了那小二,他还不好好叮嘱你,看样子下回要正经教训教训才是。”

穆信怕她当真这般行事,故而轻摇头:“原不是什么大病,休息几日就能好。我不过好奇你们……所以前来看看。”

说话间,他视线移到初然身旁,方才只见得背影,眼瞧这女子面容清新秀丽,比之初然更为沉稳,眉目间甚是宁静。

“这是我师姐。”看他正打量,初然忙拉了他走过去,“她姓陶,名木晴,早些时候也是我师门中人,年长我几岁,后来嫁了人就随夫家安居江陵了。这次因为老夫人的缘故要上汴梁一趟,前日我正拖着你往镇上走,哪料到你突然就晕了,幸好她们路过才送了我们一程。”

穆信向她施了一礼:“多谢相救。”

“尊驾客气了。”陶木晴微微一笑,“听闻小石头在你手下做事。他生性顽劣,年少无知,还望多担待些。”

穆信轻轻点头:“石晏天生学武资质,勤加苦练必有作为,眼下这捕头还算是屈才了。”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就放心了。”

初然不为所动地挤了挤眼,嘀咕道:“说的跟真的一样,石晏那三脚猫功夫还不如我呢。”

大约是听到她窃窃私语,穆信转过头来便问:“石晏和世子呢?”

“他们比我们早些时候到,在别家客栈住着呢。”

才说了这么一会儿子话,就发现他额上在冒冷汗,初然不免担心他病情恶化:“这门口风那么大,我还是扶你进去吧,”

见她说着便要伸手过来,穆信略有几分尴尬地看了陶木晴一眼,悄悄后退一步:“不碍事。”

初然未曾多想,只忿忿道:“不碍事才怪了。想不到你这么脆弱,风一吹就倒的,你都不知道你有多沉。”

余光瞧得她脖颈处还有淡淡的伤痕。

想那日夜里秋风刺骨,山地湿滑,她独自一人负着自己上官道,又时刻防着杀手暗袭,必定筋疲力尽,心惊胆战。

思及如此,穆信不由心中怔怔,亦不再说什么,任她搀着慢慢回了房间。

陶木晴看着他二人背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而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瞧得什么了?笑得这么开心。”

身后一个温柔的声音蓦地响起,她微楞之余,回头看去。

那人摇着轮椅慢慢地朝这边而来,青丝散肩,茶色发带上镶了一枚翡翠,玉颜含笑,朗眸如水。正是宿兮。

眼见是他,陶木晴笑得愈发灿烂了:“我在瞧我师妹呢。”

“哦?”他探头望了望,走廊上空无一人,不禁奇道,“她人呢?你不是说你们许久未见,想多叙叙旧的么?”

“哎……”陶木晴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穆信的房间,唇边凝笑,貌似很无奈地摇头,“师妹长大了,一心向着别人,哪里还有我的地位。”

宿兮听她话里古怪,挑眉:“我可闻到酸味了。”

“真的?”陶木晴煞有介事地嗅了嗅自己身上,随即就道:“小二,烧点水送到我房间去。”

远远地有人答应:

“诶,好咧!”

*

此后三日,穆信皆在房中养伤,石晏和温子楚得空便来看他,后来干脆就搬到这家客栈住下。

因为他几人都不同程度受着伤,所以计划等伤势渐好再上路回京。说来倒也蹊跷,这几日那铜面人竟不再现身,周遭也不曾有可疑人物出现,一切平静如常。反而让他愈发不安。

这些铜面人武功套路前所未见,来路不明,又如此穷追不舍,恐怕是被一个极危险的人物操控着。

但温子楚一向与世无争,不会与朝廷权贵扯上太多瓜葛……至于温王爷,倒有几分可能。

窗外秋风阵阵,吹来几片枯叶。

穆信伸手拂了去,将写好的纸条放于信筒内,小心绑在信鸽脚踝。

不知故人可否晓得这些杀手的来历,他倒不抱太大的希望。

肩上的伤已不似最初那般疼痛,也得多亏了宿兮的药膏。他家中世代经商,却同武林人士多有来往,连陶木晴这毒门邪派的女子都敢娶进家中,看来江湖传言不假。

此番若非得他们相助,只怕他早命丧黄泉。

桌上的汤药尚还热着,穆信信手端起,一口饮尽。苦味在舌根久久不散……

想来,他命不该绝,连老头都这样眷顾他。

至少在查清那件事情的真相之前,他还不能死。

天色还早,此时不到用饭的时间。客栈底楼寥寥无几的几个客人,吃茶喝酒,闲谈。

穆信一步一步下了楼,那日给他上药的小二从他身边经过,端着托盘还不忘给他行礼,穆信微微颔首。后院的门扉虚掩着,隔着墙就能听得那里面的打斗声。

今日阴沉,半点阳光也无,院落中只剩几棵光秃秃的榆树,在风中瑟瑟发抖。初然和石晏在那院里空手切磋,他们二人原本都是使兵器的,徒手搏斗还是头一回。

在力气上,初然心知不如石晏,于是便一直左躲右闪,试图以速度取胜。石晏虽跟着穆信学过一段时间武功,但掌法尚缺,初然瞧他动作迟钝,趁机急拍出掌,掌风凌厉,石晏赶紧出拳格挡,险险避过。

初然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几套连环掌一鼓作气打过去,石晏节节后退,眼看就要被逼到墙上,他盯准时候脚下一扫,初然闪避不及,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她双手撑地顺势来个翻身后仰,迅速爬起来,双掌飞舞,丈余方圆之内,尘沙飞扬。

石晏还没看清境况就被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右脚一滑被摞倒在地。

“哎哟……”

初然拍了拍手上的灰,得意道:“怎么样,服不服?还不叫师姐?”

石晏不甘心地起身:“不算不算,再来!”

“谁跟你来啊,愿赌服输,堂堂男子汉这点都做不到,你那穆师父是怎么教你的啊。”

“瞎说。”石晏早看见穆信进来了,他自得顾着面子,“是我学艺不精,要换做是师父来,你啊就等着被收拾吧!”

初然对着穆信招了招手:“穆大人,你徒弟说话不算话。”

石晏立马解释:“我没有。”

“那你怎么不叫师姐?再等一会儿,我可就加条件,让你叫师父了。”

“……”

见他二人在这儿扯些有的没的,穆信也是哭笑不得。

“令妹生□□玩,这一行恐怕给穆大侠添乱了。”

不知几时陶木晴已站在他旁边,瞧着石晏和初然在那儿打闹,犹自说来。

“宿夫人多虑了,此回多亏了凤姑娘……”说话时他目光不经意移过去,在萧瑟的秋季里,她眉眼弯弯带笑,一双眸子亮若星辰,不知怎么的,他竟也不觉中勾起了嘴角。

“想来有她的陪伴,在师门中的日子也定然十分欢乐。”

陶木晴偷偷观察着他的表情,强忍住笑,一本正经地淡然道:“阿初天生一副的好性子,这么说来穆大人也是有过切身感受了。”

穆信随口道:“确是好性子。”

“那不知……穆大人喜欢不喜欢这性子呢?”陶木晴歪头看他,一双眼睛笑得格外灿烂。

“?”穆信一时愣住,细细思来,又见她眼神,不由大窘。

“哎,穆大人可是……”

“师姐!”

她话还没说完,初然就兴冲冲地跑了过来,一把拉住她胳膊,嘻嘻笑道:“你和姐夫还没用饭罢?我有些饿了,能不能叫开饭啦?”

陶木晴正是无可奈何,使劲戳她脑袋:“你这里面除了吃能不能装点别的?”

被她戳得生疼,初然伸手捂着,委屈道:“民以食为天啊……”

孺子不可教,陶木晴抬头去看穆信,后者默默地将视线别开,她只得叹气:“吃吧,正好吃了我们也该上路了。”

她话一出口,初然和石晏皆齐齐问道:“去哪儿啊?”

“我们本是要去汴梁为老夫人庆寿的,这就已经在你们身上耽搁三四日了,再不过去只怕老夫人那边不好说。”

她这话说得也有理,初然悻悻地挠挠耳根:“那我呢?”

陶木晴理所当然道:“你自然也随着一块儿去啊。”

“汴京那地方,你无亲无故的,难不成要和石晏住一块儿?”

“那……”她想了想,顿了顿,又想了想,“那穆大人他们呢?”

“你问我?”陶木晴说着就笑了,“你得问他们啊。”

初然看她表情奇怪,莫名地转头来,穆信尴尬地往后退了一步,犹豫着该怎样开口。

陶木晴已笑呵呵地替他道:“穆大人不如一起上路吧?横竖都是要回去的,这路程也不远,大家路上有个伴热热闹闹的不挺好?何况,我还有些事情要和穆大人,细,细,商,讨。”

初然点点头。

石晏也点点头:“是啊是啊,我师姐夫可有钱了。”可以省一笔开销了。

“……”

众多目光灼灼投来,穆信头疼不已,只好道:“既然宿夫人这般好意……石晏,去叫世子。”

“诶诶,好!”

作者有话要说:  此卷已完。

主线剧情开启。

这集里面出现的陶木晴和宿兮葛葛的故事可以点击穿越哦——

*

毕竟我穆穆是这样一个羞涩如玉的篮子。呵呵……

可怜的子楚君,存在感日渐降低,该加戏了………………

☆、【祸起萧墙】

清晨,天蒙蒙微亮,薄雾弥漫,汴梁城门还没开,萧瑟的官道上冷冷清清的。

城门口站着两个才上岗来的看门兵,此刻睡意朦胧地打着呵欠,北方已入深秋,嘴里说话都能见到白气。

“快立冬了,早上可得多穿几件出来,冷飕飕的。”其中一个看门兵搓着手如是道。

“就是,幸好今天我娘给倒了一壶热酒,你要不要润润嗓子?”

那看门兵听得直咽唾沫:“那多不好意思。”

另一个倒是大方:“没事儿没事儿,这大冷天儿的,喝几口暖暖身子也好。”

自家酿的酒虽不比酒馆里卖的香醇,但在这天寒之际,也算是甘甜了,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喝得不甚欢喜,却没瞧着前面一架老旧的马车慢慢悠悠的踱过来。

那匹枣红色的马瘦骨嶙峋,步子迈的不疾不徐的,估摸着也走不快。驾车的是个年轻男子,穿着一件极大极宽敞的灰袍子,直将脸和头都遮住了,看不清容貌。

“诶——站住站住!”

眼瞧都快过了城门,那看门兵才发觉有些异样,将酒壶一搁,提了枪上前拦住。

男子用灰袍刻意将脸挡了挡,压低声音问:“不知官爷有什么吩咐?”

看门兵皱着眉打量了他半晌,似乎觉得他没什么不妥,继而把目光放到马车上,那车里隐约传出些许怪声响。

“你这车里装的什么?神神秘秘的,撩开让爷看看!”

“……没什么好看的。”

“少废话,快撩开!”

男子犹豫片刻,终究还是轻轻把蓝布帐幔掀开,顿时一股浓郁刺鼻的药味扑面而来,看门兵不禁捏了捏鼻子。

“什么味道?这么恶心!”

男子解释:“官爷,这里头都是小生的病人,急着进城买药治病的。”

马车内视线昏暗,只模糊看得确有几人坐在马车中,他们面相虚弱,瞳孔和手背都渗着淡淡的血红色,瞧的人心里发毛。

看门兵忙把帐幔放了下来,却又怀疑地望了那人:“这什么病?如何以前没见过,该不会是瘟疫吧……”

“官爷哪里话,只不过是对花粉一类的东西有些不适应罢了,皮肤上的毛病,不算大事。”

“哦?当真?”他半信半疑。

“官爷,您可就别为难小人了,再不医治只怕那面容被毁,往后可就难看了,车里还有好几个姑娘家呢。”

见他一副焦急神情不像说谎,看门兵也就没多问下去,缓缓往回走:“赶紧去吧,好好医治人家。”

“是是是……”

酒壶尚温热着,看他回来,另一个看门兵不由问道:“啥事儿呢?”

“没什么大事儿。”他接过酒壶,随意道,“就是个大夫,进城治病的……不提那个了,趁着头儿还没来,咱们赶紧喝完,免得被他撞见了,又得克扣银子。”

“正是正是!”

不远处,马车伴着哒哒的马蹄声渐渐驶入了汴梁城中,天边晨光熹微,一轮明日冉冉升起。

*

东京汴梁,乃大宋最为繁华之地,人物繁阜,气势雄伟,规模宏大,车彀击,人肩摩,连衽成帷,举袂成幕。

才从马车上下来,初然就闻到食物的香气,她忍不住深呼吸了一口,鲜肉包子、桂花糕、碎肉烫面角、葫芦头、太后饼、翡翠烧卖等一股脑的全涌进肺腑里,只觉得神清气爽。想不到别了数月,开封的吃食仍旧令她魂牵梦绕。

陶木晴刚转身,就见得她如此陶醉的模样立在那街边儿,禁不住看得笑出了声儿。

“你呀,还是这么馋嘴,都多大的姑娘了,还不改改,等着让人家看笑话?”

初然听她这话,一副奇了怪了地表情瞧过去:“这也算缺点么,为什么要改?”

陶木晴思索了一会儿,认真道:“以后人家可能觉得你不好养活。”

“人家?我又不用别人养活,在意他们干啥。”

“啧啧……”陶木晴摆了摆手,“我说的是你未来的夫家,你就不怕他嫌弃?”

初然想都没想,理所当然地就道:“吃饭的钱都出不起,还讨什么媳妇儿啊?”

“呃……”听来好像也在理,陶木晴犹自斟酌了一番,喃喃道,“他也不像是缺这点钱的人。”

“他?谁啊?”初然好奇的伸了头过来,却被她一手推开。

“没谁,少胡思乱想。”

“哦……”初然挠了挠头,心中莫名其妙——她也没胡思乱想啊。

车夫将马车靠着路边停下来,几个小厮将马拴好,收拾妥当后方前来问话。

“少夫人,那几箱上好的人参和冬虫夏草已经放规矩了。”

“好。”陶木晴拿了一串铜钱赏给他们,“再叫上个丫鬟,我还得去金玉铺采买点饰物。”

“是,小的这便去安排。”

初然一听就一个头两个大:“还没完呐?”

今日天气极好,陶木晴一早就拉她出来逛街,说是逛街实则是为了宿老夫人的大寿采办货物。这琐碎东西又多又杂,金银细软就罢了,还得购置胭脂水粉,发钗头饰——按他们的话说,宿家江湖朝廷两边儿吃香,那老夫人寿辰来得都是体面人物,这一方送点儿那一方送点儿,什么人送什么礼,宿家的面子可丢不得。

“没多少东西了。”陶木晴好生劝道,“最多就一个时辰。”

“哎……”难为她对这些东西毫无兴趣,“姐夫怎么不来?”

“他近日也是有贵客要招待,脱不开身,否则我也不用亲自出来了。”陶木晴摸着她的头,笑道,“你陪陪我这一阵,一会子我买好东西给你吃。”

这句话还中听一些,初然脸色稍稍缓和了几分,有气无力地随着她往街上走。

四周店铺林立,各色布幔随风轻飘,纷纷扬扬。路上也是人来人往,热闹不已。初然到汴京也有个三五日了,期间一直暂住在陶木晴家中,她夫家甚是富有,故而多一张嘴吃饭倒也不成问题。

至于那天同穆信几人分手后,大家都各忙各的,竟一点来往也没有。她毕竟寄人篱下,行为举止多有拘束之处,平日里闷在屋里,可算是无聊透顶,难得出来一趟,不想还不如在屋里无聊着。

“穆大人他们,怎么都不来看我呢……”

听她在旁边小声嘀咕,陶木晴也随口应了:“人家可是吃的朝廷的饭,哪儿能这么闲天天找你玩。”

初然还是想不通:“可他一回也没来过呀。”

“不来也罢。”陶木晴说起来就叹气,“那个穆大人啊,还真是你说十句他回一句,惜字如金得很,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犹记得那日邀他一同闲谈,从青口镇到汴京城门口,一路上她嘴都说干了,这厮竟然闭口不言,实在是无法。

初然自不知她心中所想:“我觉得……还成吧。”

陶木晴看着她,摇头提醒道:“他可不怎么爱笑呢。”

“不爱笑又怎么了?”

“你从前一向不喜与这样的人交好的。”陶木晴奇道,“如今怎么和他走得这么近。”

“我们走得很近么?”初然歪头沉吟了少顷,仍旧不明白,“定然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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