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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个皇帝做老公(全本)-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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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请爹爹息怒,儿子过去看看三弟,请父亲放心。”
奚宁邦知道父亲此刻是在盛怒之下,对奚宁远放心不下,急忙躬身行了礼,飞步从书房中赶了出去。
“冤孽,冤孽!”
奚青璧无力地坐在椅子上,不敢想象若是任凭奚宁远妄为,会惹出什么事情来。
奚宁远飞快地奔出相府,茫然地在街头行走,不知不觉间才发现,已经到了夜晚,而他如今就站在元王府的大墙之外。
“我怎么会到了这里?”
奚宁远遥望元王府的大墙,往事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过去的一幕幕,清晰的就如昨日一般,历历在目,让他一阵阵的心酸。
“三弟,你在这里做什么?为何不进去坐?”
一道金色的身影,出现在奚宁远的背后,离奚宁远不过两丈的距离,他却是没有发现。
“夜行王!”
奚宁远苦笑,在他想死的时候,不想又遇到了金衣夜行王,他的准姐夫。
“三弟,可是心情不好,有什么事情对姐夫说说,姐夫请你去喝花酒如何?”
“姐夫……”
苦涩的滋味在心中弥漫,眼前这个男人,凭什么就能赢得香儿的爱,做他的姐夫?
“也好,如此就叨扰姐夫了。”
奚宁远笑,只是那笑意中带出因此的酸涩无奈。
几杯酒下去,奚宁远已经恢复了常态,淡笑看着金衣夜行王:“到如今,姐夫都快娶小弟的姐姐,小弟还不曾看到过姐夫的真面目。姐夫的金面,真是难见啊。”
“你还是不见的好,因为你未必想见。”
“小弟就是想见姐夫的金面呢。”
奚宁远玩味地端起酒杯,优雅而温柔地微笑,令得他俊秀的脸庞更增添了无穷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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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200节:075 父子请罪 【1】
“忘记对姐夫说了,小弟曾经被外放到闽地,在闽地呆了三年。”
“香儿对我说过。”
“香儿还对姐夫说过什么?有些事情,连香儿也不知道。”
“三弟想说什么,你说,我听。”
“闽地最有名的,就是毒,各种各样的下毒方法。有一次,我在闽地查案办事,被人下毒,险些丧命。唯一的好处,就是从那以后,我几乎是百毒不侵,再不惧任何毒。”
宫锦文看着手中的酒杯笑道:“酒中有毒,三弟不惧毒,因此请我饮下毒酒。”
“姐夫真是睿智,不愧为香儿看中的男人,是不相信酒中有毒,还是你太过自信,以为可以在毒发之前,杀死我得到解药?”
“我相信酒中有毒,喝第一口酒的时候,我就知道酒中有毒。我自信可以杀死你,但是我不会,我想,你既然要给我用毒,解药就不会被我轻易得到。”
“啪、啪、啪……”
奚宁远鼓掌,微笑道:“不愧是金衣夜行王,不过心太软不是好事,我要杀你,你却不想杀我吗?可笑,你是江湖中人,每日过的是刀尖添血的日子,为何要放过害你的人?”
“因为香儿。”
“你不该是那种肯为了一个女人,就放过害你之人的人。”
“是不是不需你说,你走吧。”
“你还没有死,因此我不会走,我要亲手杀了你,如此才能令香儿死心,回到我的身边!”
奚宁远的衣袖中,闪动一抹寒光,眸子中露出杀机。
“你爱香儿?”
“我爱她,已经有二十年,而你才认识她多久?”
“三弟,你是香儿的弟弟,亲弟弟。”
“那又能如何?我曾经想过,等日后太子被废,就偷偷地带走她,因为她是个傻子,没有人会留意。但是,不想如今发生了如此的变化,因此我的计划也要改变。”
“三弟,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金衣夜行王,今夜我就要就看看,你的真面目,送你去向阎王问这个问题!”
奚宁远衣袖中的寒光,蓦然刺入宫锦文的身体!
刺目的殷红涌出,触目地染红了宫锦文的衣襟,他似乎是措手不及,又似乎是已经无力阻止奚宁远的刺杀,只来得及微微侧过身子,却没有躲过奚宁远如此近距离的刺杀。
奚宁远愣住,看着手中的匕首刺入宫锦文的身体,毫无阻碍地刺入。
他想过很多结果,就是不曾想到这种。
“你……”
宫锦文即便是中毒,也不会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盗门的门主对用毒应该颇为精通,明知酒中有毒饮下,他以为宫锦文定然是已经有自信和把握,不会中毒。
“三弟满意了吗?”
宫锦文淡漠地问了一句,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躲闪,握住奚宁远的手腕,把匕首从身体中抽了出去。
血,泉涌般从伤口流出,瞬间就染红了宫锦文的衣袍下摆。
奚宁远再度出手,却不是刺杀,他点了宫锦文伤口周围的穴道,阻止血继续流出。
从宫锦文刚才握住他手腕的力度中,他就知道宫锦文并未失去武功,要杀他或者躲避过他的刺杀,都是再容易不过。
“不可!”
一声惊呼,从远处传了过来,一道身影闪电般地冲了过来,瞬间就到了二人的面前。
“噗通……”
奚宁远被一脚踢飞,滚落出去有两丈多远。
“噗……”
一口鲜血,从奚宁远的口中吐了出来,他愕然抬头:“大哥……”
“噗通……”
奚宁邦双膝重重落地,跪在宫锦文的脚边,浑身在战栗。
他盯着宫锦文身上的伤口,伸手,手在颤抖。
“大哥,无碍的,只是皮肉之伤。”
宫锦文一双幽深的墨曈,盯着奚宁邦说了一句,靠在椅子上,似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奚宁远翻身坐起:“大哥,你……”
“砰砰……”
奚宁邦重重磕头在地,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用力磕头。
“大哥何必如此,请起吧,我可受不起大哥如此大礼。”
“主子,请主子开恩赐罚,重重处罚!”
奚宁邦颤抖着回了一句话,磕头不止,因为过于用力额头破裂,渗出鲜血。
“你知道了?”
“主子,臣该死,臣罪该万死,求主子开恩,此事罪臣定当给主子一个交代,任凭主子重重责罚,只求主子开恩!”
奚宁远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大哥,迷惑起来。
宫锦文没有说话,盯了奚宁邦片刻才道:“抬起头来。”
“是。”
奚宁邦抬头,脸上满是恭谨敬畏,垂下眼睑。
他的额头已经破裂青肿,血迹斑斑,不断向外渗出鲜血。
“大哥……”
奚宁远忽然从心底生出深深的惶恐之情,旦夕国还有什么人,能让大哥称呼一声“主子”,用如此恭谨的态度回话,行如此大礼苦苦地哀求?
一个念头,闪电般从他脑海掠过,他抬眼向宫锦文望了过去,正迎上宫锦文一双深邃无底带着寒意的墨曈。
他翻身就跪了下去,匍匐在地,想到刚才那个念头,浑身不由得战栗不止。
“三弟,还不过来向主子请罪。”
奚宁邦语气无力,满是深切的惶恐。
那样的大哥,奚宁远从未见过,这样的语气和表情,他也从未在大哥的脸上见过。
“三弟不是一直想见见我吗?”
宫锦文冷峻地问了一句,伸手摘掉了脸上的金色面具,奚宁邦如此大礼叩拜哀求,称呼他为“主子”,他明白奚宁邦早已经看破他的身份,只是一直不曾点破而已。
“太子……爷!”
奚宁远大惊失色,从大哥刚才对宫锦文的态度中,他已经猜出宫锦文的身份。但是此刻亲眼见到宫锦文的容颜,仍然惊讶不已。
他急忙重重磕头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刺杀太子是何等大罪?
他能承受得起,奚家却是承受不起。
奚宁邦再度拜了下去,重重磕头在地,沉闷的磕头声,在夜空中回荡。
“太子爷,恳请太子爷开恩,将奚宁远交与罪臣处置,罪臣定当给太子爷一个交代。太子爷但有吩咐,罪臣全家,无不谨遵太子爷的吩咐,望求太子爷开恩。”
“太子爷,此事皆是罪臣一人之过错,与奚家无关。罪臣不知道是太子爷当面,失手伤了太子爷的金体,罪臣求太子爷开恩,赐罪臣一死。”
奚宁远浑身战栗,语不成声,一步一个响头,跪爬到宫锦文的脚下,重重磕头再道:“罪臣不敢有劳太子爷动手,这就在太子爷的面前自裁谢罪,只求太子爷开恩,看在罪臣不知是太子爷,乃是无知冒犯,在罪臣死后,饶恕罪臣的家人。”
宫锦文忽然一笑:“其实你们还有更好的选择,比如杀了爷,如此今夜的事情,就不会再有任何人知道。”
奚宁邦身躯颤抖起来连连磕响头:“罪臣不敢,罪臣万死也不敢有如此的念头,求主子明鉴。”
奚宁远只是重重磕头,已经说不出什么。
“今夜此地并无第四个人,纵然有,也该是你奚家的人,只要你们二人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爷是被你们杀死的。如此,你们奚家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推宫锦显即位。”
“主子,主子,恳请主子赐罚,臣罪该万死,若是主子再如此说,罪臣唯有在您的面前,自裁谢罪。”
奚宁邦忽然抬头,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宫锦文。
“主子,求主子开恩,罪臣一家对太子爷绝不敢有不忠的念头,更不敢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请主子明鉴。”
奚宁邦称呼宫锦文为“主子”,是在向宫锦文表示,愿意效忠宫锦文,做宫锦文的臣子。若是称呼“太子爷”,那就是未必有这种意思。
“大哥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宫锦文笑着问了一句。
“主子,罪臣曾经在暗中多次看到过主子,早已经有了疑虑,只是罪臣不敢说出来。”
“想必岳父大人,也早已经该猜测出我的身份了吧?”
“是,罪臣万死之罪。”
奚宁远反手就握住了刚才刺杀宫锦文的匕首,回手向自己的胸前刺了过去。
匕首在离奚宁远胸前只有一寸的距离停顿,再也不能刺入,殷红从宫锦文的手上滴落。
一滴,一滴,握住匕首锋利的刃,那血不停地从宫锦文的手上滴落下去。
奚宁远大惊,急忙松开了手,一把握住宫锦文的手,慌乱地为宫锦文止血敷药包扎。他一把扯开了衣襟,从里面扯下一块白色的布,包裹在宫锦文的手上。
“太子爷,罪臣本是万死之罪,太子爷为了罪臣伤了金体,让罪臣万死莫赎。”
奚宁邦跪爬上前两步低声道:“求主子让罪臣先为主子上药包扎,罪臣等,任凭主子处置,只求主子莫要再如此,令罪臣等惶恐不已。”
“皮肉之伤而已,死不了的。”
宫锦文淡漠地回了一句,低头看着受伤的手和肋下。
“主子,求您了。”
奚宁邦低头拜了下去,宫锦文弯腰伸手扶住奚宁邦:“就依你吧。”
墨曈中翻涌黑色的寒流,他要继续看,看奚家的人,看奚宁邦兄弟到底要做什么。
奚宁邦不敢起身,跪在宫锦文的面前飞快地解开了宫锦文的衣服,露出肋下的伤口,他回头狠狠地瞪了奚宁远一眼,眸子深处爆发出浓重的杀意。
奚宁远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不敢去看大哥的目光,更不敢抬头去看宫锦文,身躯颤抖的如此刻秋风中枝头最后一片枯萎的树叶。
他双手颤抖,想把药递给大哥,又担心引起宫锦文的猜疑,药拿在手中,不知道是该递过去,还是不该。
“大哥,三弟在给你药,我想三弟的药必定是极好的。”
奚宁邦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扭头盯着奚宁远,盯了片刻没有去拿奚宁远手上的药。
宫锦文一把接过奚宁远手中的药:“大哥,就用这药吧。”
“主子,罪臣不敢当主子如此称呼,请主子叫罪臣的名字吧。”
“难道大哥不想承认我这个妹夫吗?”
“臣不敢,臣不敢。”
奚宁邦连声说了两句,低头打开奚宁远的药仔细地检查。
第1卷 第201节:075 父子请罪 【2】
“大哥,那药是极好的,小弟怎么敢在其中搞鬼,伤了太子爷,是小弟不知道是太子爷当面,已经是万死犹轻,唯有恭候太子爷赐罚。”
“闭嘴!”
奚宁邦呵斥了一句,转身为宫锦文上药包扎,他一直就长跪在宫锦文的脚边,不敢起身。
直到包扎好宫锦文的伤口,再小心翼翼地为宫锦文脱下了染满鲜血的外衣,将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双手举过头顶呈给宫锦文。
“主子,请主子委屈,先用臣的衣服。”
宫锦文接过奚宁邦手中的衣服,伸手意欲将奚宁邦从地上搀扶起来。
奚宁邦低头苦笑:“主子,就请主子开恩,让罪臣长跪在此地,向主子请罪吧。”
“大哥何必如此,起来吧。”
“罪臣不敢,愿长跪不起,恭候主子赐罚。”
“太子爷,此事皆是罪臣一个人的过错,求太子爷开恩,罪臣任凭太子爷如何重重责罚,只求太子爷莫要因此怪罪其他人,罪臣感激不尽。”
奚宁远忽然抬头看向宫锦文,惨白的脸上毫无血色,此事的后果太过严重,他纵然如此恳求,却没有信心宫锦文会开恩饶过奚家。若是宫锦文要追究此事,奚家就会被以谋逆刺杀太子的罪名,全部抓起来,再没有出头之日。
想起那样的后果,奚宁远心中痛悔不已,才明白父亲和大哥的那番话,到底是何意。
他只骂自己太过愚蠢,竟然没有明白父亲和大哥的暗示,一味被那不伦的情感,迷惑了双眼。
“三弟如今可是明白了吗?”
“太子爷,请太子爷将罪臣万剐凌迟,乱刃分身,再将罪臣的尸骨抛尸在荒郊野外,任凭野狗吃了去吧!”
奚宁远再向前跪爬了两步,低头用额头碰触宫锦文脚尖前的地面:“如此若能令太子爷稍稍息怒,罪臣愿受到如此的惩罚,虽然如此的惩罚亦不能赎臣大罪之万一,但求太子爷开恩。”
宫锦文默默不语,良久,房间中的气氛压抑而沉重。
“大哥的功夫真是深藏不露,一直知道大哥是高手,不想大哥的武功如此神妙。”
奚宁邦直挺挺地跪在宫锦文的面前:“罪臣自幼苦练武功,在主子的面前,罪臣的武功再高,只要主子一声吩咐,罪臣就将这颗人头亲手砍下来,恭呈在主子的面前。”
宫锦文微微侧头向窗外望了过去笑道:“以大哥的武功,三弟用毒的手段,此刻要杀我很容易。”
“砰砰……”
房间中重新回荡起沉重的磕头声,奚宁邦和奚宁远都没有开口再说什么,重重磕下头去。
“得了,起吧。”
“罪臣不敢,恭候太子爷处罚。”
奚宁邦回了一句,匍匐跪伏在宫锦文的脚下,宫锦文低头看着匍匐在他脚下的二人,仍然有些看不透奚宁邦的想法。
他蛊惑了奚宁邦几次,暗示奚宁邦只要杀死了他,今夜的事情就可以隐瞒过去,但是奚宁邦和奚宁远都不为所动,宁愿长跪不起,恭候他的处置。
“罪臣奚青璧,求见主子。”
微微的脚步声,从楼梯上响起,缓缓地到了门口,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宫锦文微微一愣,这位旦夕国的右相,来的好快。
他低头看了跪伏在脚下的二人一眼,明白定是奚宁邦刚才冲过来之前,已经命人去通知了奚青璧。
幽深的墨曈再一次向窗棂之外望了过去,他不知道是否此刻这个酒楼的周围,早已经布满了奚青璧的人,就算是他有千军万马,也难以走出酒楼。
“右相请进。”
他客气地说了一句,此时此刻,再以奚家的女婿自居,他不知道是否合适。
门外,奚青璧低头躬身走了进来,趋步上前几步,撩衣跪倒:“罪臣奚青璧,参见太子爷,向主子请罪。”
“右相何必行此大礼,您可是小婿的岳父不是吗?”
“主子,君臣之礼不可废,主子虽然是罪臣的女婿,更是罪臣的主子,是旦夕国的太子爷。”
宫锦文低头俯视跪在几步之外的奚青璧,此时奚宁邦和奚宁远二人,都已经向后退了几步,跪在奚青璧的身后。
从奚青璧进入门口,他就在观察奚青璧,奚青璧素日优雅淡漠的脸庞上,进入门口之时,带着忧虑敬畏之色,只是他不知道,那是奚青璧的表演,还是他内心的真实写照。
他出言试探,想看奚青璧是否还承认他是奚家的女婿,奚青璧并未否认,礼仪态度恭敬,也用“主子”,这个称呼向他表明愿意做他的臣下,拜他为主人。
“岳父大人请起吧。”
“罪臣不敢,恭候主子赐罚,此事皆是罪臣管教不严,犬子无知冒犯主子,罪该万死。”
奚青璧一甩手,一柄匕首落在奚宁远的面前:“宁远,在太子爷的面前,自裁谢罪吧。”
“是,不孝子遵命。”
奚宁远反而松了一口气,身躯也不再颤抖,当死亡来临时,他平静下来。既然要死,也就没有什么好怕好担心的,而这样的结果,他早已经有了准备。
宫锦文的墨曈微微眯起,奚青璧直接命奚宁远在他的面前自裁谢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冷冷地盯着奚青璧,奚青璧如此做,并没有事先求得他的允许,有些不把他放在眼中。他以为,奚青璧的心中,恐怕并未把他当做真正的主子来看待。
“主子,请主子开恩,恩准犬子在主子的面前自裁谢罪。待处置了他,罪臣父子再恭候主子赐罚。”
“爷不曾说过,让他自裁谢罪。”
宫锦文的语气重了起来,带出浓重的寒意,既然拜他为主子,怎么敢不事先求得他的恩准,就敢命奚宁远自裁谢罪?
“主子,恳请主子开恩,臣万死之罪,逆子敢伤了主子的金体,万死莫赎,主子如何处罚都是应当的,臣只求主子赐他自裁谢罪。”
“太子爷,求太子爷恩典,此事是罪臣一人之过,太子爷便连这个恩典,也不肯赐给罪臣吗?”
奚宁远抬头用哀恳的目光看着宫锦文,紧紧握住奚青璧扔在地上的匕首,没有得到宫锦文的恩准,他连自裁谢罪也不敢。
此事的牵连太大,他唯有求得太子爷的恩准,才能以死谢罪,不拖累家人。
“罪臣不孝,上罔顾君恩,下违背家父和家兄的教训,以至于大胆妄为,伤了太子爷的金体。此罪,纵然是万死犹轻,臣却是只有一条命,只有拜求太子爷开恩,恩赐罪臣自裁谢罪,以略赎罪孽之万一。太子爷,就求您看在姐姐的份儿上,赐下这个恩典吧。”
“你如今明白了吗?”
“是,罪臣知错,只恨明白的太晚,若是知道是太子爷当面,罪臣死一万次,也绝不敢伤了太子爷的一丝一毫。”
宫锦文沉默了片刻,房间中的气氛更是压抑沉重,跪在地上的奚宁邦和奚宁远二人,浑身已经被冷汗浸透,匍匐在地,连头也不敢抬。
奚青璧也跪伏在地,深深低着头。
见宫锦文不说话,奚青璧才再拜:“主子,请主子吩咐。”
“爷的吩咐,对你有用吗?”
“主子的吩咐,臣万万不敢违背,一切遵从主子吩咐。”
“哦,奚青璧,我的岳父大人,你的话,有几分可信?”
奚青璧缓缓地挺直了身躯,直挺挺地跪了起来,抬头望向宫锦文:“主子,太子,主子但有吩咐,臣无不为唯命是从。主子是旦夕国的太子爷,是臣的君主,臣是您的臣子。今日之事,臣恳请主子一个恩典,此后臣之家族,皆是蒙主子的恩典才能得以保存,主子,请主子开恩。”
奚青璧躬身深深拜了下去,给宫锦文磕了三个响头。
宫锦文用玩味的眼神看着拜伏在他脚下的奚青璧,这番话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本以为,奚青璧不会出面,在暗中操纵这件事。不想,奚青璧亲自过来磕头赔罪,向他表明效忠的意愿。
“若是爷不肯给你这个恩典呢?”
宫锦文逼问了一句,他不是不肯给奚青璧这个恩典,而是要探明奚青璧的心意。
奚青璧再一次缓缓地挺直了身躯,抬头望向宫锦文,深情悲伤而凝重,失去了素日的优雅和淡定。如此的奚青璧,让宫锦文的心不由得为之一动。
“太子爷若是不肯赐予罪臣这个恩典,罪臣一家将死无葬身之地,任凭太子爷您处置就是。”
“任凭我处置?”
宫锦文淡笑,盯着奚青璧道:“爷能任意处置了你吗?旦夕国的右相大人?我的岳父?”
“国法为重,纵然罪臣和太子爷有姻亲,也不敢有什么奢望。若是太子爷肯念在这点情分上,就赐下恩典,若是太子爷不肯恕宥,臣等也唯有听凭太子爷的处置,在此长跪恭候太子爷降罪。”
“太子爷,此事皆是由罪臣一人而起,就由罪臣来结束吧。父亲,不孝子不敢求父亲大人的恕宥,以后您就当您从没有过我这个儿子吧。”
奚宁远反手拔出了匕首,指向胸前。
“啪……”
宫锦文重重一掌拍在桌案之上,冷眼盯住了奚宁远:“奚宁远,你敢!”
奚宁远的手一颤,抬眼看着宫锦文,眸子中满是深切的悲伤和哀求:“太子爷,臣知道太子爷对姐姐情深意重,就求太子爷看在姐姐的情分上,看在姐姐为太子爷挡了紫袍鬼王的一掌的份儿上,恩赐罪臣自裁谢罪了解此事吧。”
血,从宫锦文的手上渗出,那只手掌本是他刚才阻止奚宁远自裁,握住了奚宁远的匕首,被匕首割伤的手掌。
“三弟,你,你想干什么?”
一道倩影在楼梯门口出现,一双璀璨的星眸之中,满是惶恐之意,无助的眼神,让宫锦文的心不由得就是一疼。
“你,你放下匕首,你要是敢伤了你自己,我就死给你看!”
奚留香拔出匕首,指向自己的胸前,她不能失去这位对她最好的三弟,更不能失去这个家。
“啪……”
第1卷 第202节: 076 紫袍鬼王再现【1】
宫锦文霍然起身,冷声道:“你们奚家人的眼中,可还有爷吗?”
“臣等罪该万死,请太子爷息怒,香儿,还不过来向太子爷请罪。”
奚留香没有去看宫锦文,盯住了奚宁远:“宁远,放下你手中的匕首,否则我向你保证,我手中的匕首,会在你刺入你胸口之前,刺入我的胸口。知错必改方为大丈夫,你以为你一死,就能弥补所有的过错吗?”
“香……,姐姐,我已经无颜再活在世间,请你让我死吧。”
奚留香惶恐已极,手中的匕首刺入自己的衣襟,她决不能失去奚宁远,不能失去这个温暖的家,她的父亲和大哥。
“你敢,放手。”
“当啷……”
奚宁远手中的匕首落在地上,焦虑地盯着已经奚留香已经刺入衣襟的匕首:“姐姐,我,我不敢,你不要伤了自个,否则小弟更是罪孽深重。”
“三弟,记住我不许你死!”
宫锦文冷冷地盯着奚留香,好,很好,她竟然用自己的性命来威胁奚宁远不得自裁谢罪,把他置于何地?
“香儿!”
奚青璧的语气严厉起来,回眸狠狠盯着奚留香,示意让奚留香过来向太子爷请罪。
奚留香一步步走了进来,放下手中的匕首,蓦然就看到宫锦文身上的血迹,被血染红包扎着的手掌。
她急忙扑了过去,一把抓住宫锦文的手掌,小心翼翼地去解开包扎。
宫锦文一甩手,手掌从奚留香的手中抽出:“刚才你不是很威风的吗?此刻才看到爷受伤,你的眼中有爷的存在吗?”
奚留香回眸,看着身后跪伏在地上的父兄几人,刚才得到回报,说奚宁远刺杀宫锦文,她大惊之下赶了过来,还是晚了一步。‘
奚青璧到来之前,派人暗中去通知了奚留香,他是希望可以用奚留香的和宫锦文的情分,让宫锦文肯放过此事,饶过奚家。宫锦文若是一定要追究此事,他不敢想象是什么样的后果。
奚留香伸手就点了宫锦山手臂的几处穴道,让血不会再流出,心虚地看着宫锦文。
宫锦文神色冷峻,一双墨曈中宛如无底的冰谭一般,没有丝毫温暖。
“噗通……”
奚留香跪了下去,跪在宫锦文的脚边:“爷,太子爷,让我先给您上药包扎可好?太子爷就是要处罚我,也等处理了伤口再处罚吧。”
宫锦文低头盯着奚留香,这是她第一次跪拜他,用如此柔顺恭敬的语气说话。
奚留香伸出手,仰头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宫锦文,弱弱地握住了宫锦文的手。宫锦文没有再从奚留香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任凭奚留香解开了他手上包扎的布,重新给他包扎上药。
“太子爷,请您坐下可以不?您站着,我好累。”
奚留香的话,让宫锦文好气又好笑,这个女人,总是有办法让他紧绷的心和神经轻松下来。
他缓缓地坐了下来,深邃的目光从房间中的几个人身上扫过。
奚家父子三人,额头碰触地面,匍匐跪伏在地,连头也不敢抬起。
奚留香跪在他的面前,专注地给他上药包扎伤口。
“这伤……”
奚留香蹙起秀眉,手心有一道极深的伤口,那是利刃割伤的。她还没有看到宫锦文的肋下受伤,否则更是会心疼。
“奚宁远!”
奚留香回眸瞪视奚宁远:“这是你干的好事?”
“不是他,是他要自裁谢罪,爷握住了他的匕首伤的。”
“哦,你太不小心了,就不能握住他的手腕,一定要伤了你自个才舒服吗?”
“嗯,你再说一遍给爷听!”
宫锦文咬牙,这女人是故意的吧?他为了谁啊?不是为了她,他早一掌把奚宁远给打死,何必为了阻止奚宁远自裁,弄伤自己。
奚留香顿时无语,抬眼用无辜而纯洁的目光看着宫锦文嘀咕:“本来啊,你干嘛弄伤你自己,不知道人家会很心疼吗?你身上哪里来的如此多的血?还有其他的地方被你自个弄伤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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