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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千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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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久鼎与千秋守鹿不敢违拗,只得下去准备装备了。
不多时,又有小厮来报,说是有本城衙役来访。千秋断云想起星河波澜离去前所留的秘本,打开来看时,果然是前朝观星台三十六天罡星、七十二地煞星的名册,他依着姓氏查找下去,果然在地囚星星位上找到了丰都县城县尉的花名。
那衙役进了客栈,也不多言,只是依令把一张丰都县城的地图献上。然后才哭诉道:“小人本是丰都县县尉的嫡系,后来县尉大人被害,小人潜藏了许久,昨夜梦见县尉大人托梦这才胆敢前来劳烦公子爷救我老爷一救。”
千秋断云先教那衙役坐下来,故作奇道:“你家老爷既是本地县尉,又能有什么劫难?假若真是被奸人所害,你也应该设法网罗了证据,好去上京报案才是呀。”
那衙役闻言,从怀中取出一个包袱,递给千秋断云。千秋断云接了,才听那衙役道:“这是小人历次上访的状子,都是被驳回来的。公子有所不知,这丰都县的县令不同其它,乃是龙瞿学宫三元及第的老爷,十年前自己申请来到了丰都县城,他本是文场上大有名声的博学大儒,又有龙瞿学宫为他作为倚靠,是故本地官员都不敢管。”
千秋断云听到是龙瞿学宫出身,若有所思的道:“这二十余年间,状元有将近十个,但是三元及第的我记得也只有一个罢了,你家县令莫不是龙瞿学宫的老师,唤作贾道儒的是么?”
衙役果然点头道:“公子说的不错,就是此人。”
千秋断云又问道:“你说本地县尉遭了劫难,却是如何?你且莫要惊慌,细细说来与我听听。”
衙役得了千秋断云的许可,当下把事情一五一十给说了出来:“小人不敢隐瞒,我家老爷是得了巡风都御史廌百法大人的密令,暗中查访江南平旱灾银被贪一案,有了确实可信的证据,但就在这时被贾道儒发觉设下了奸计,将我家老爷寻了个罪名打入天牢死囚,小人不甘我家老爷平白遭罪,这些日子也都跑了些衙门,但听到是县令的主意,却是无人敢于出面。”
“廌百法?”千秋断云沉吟道:“廌百法就是那个因为此案而被灭门的巡风都御史吧?”
那衙役道:“廌大人为官清廉,是以上天恩赐,却是未曾被灭了后裔。”他说话本也不如何响亮,但突然之间传入千秋断云耳中,却是登时面露喜色,道:“此话当真?廌大人的家眷可是有所逃脱?”
衙役点头道:“当晚廌府衙门被人雪夜寻仇,是廌大人让他夫人逃了出来。廌夫人找到我家大人已是奄奄一息,我家大人也正是喜得贵子之时,当下也不敢泄露廌夫人信息。”
“只把自己的孩儿吩咐小人收藏起来,而把廌大人的孩儿起了个名字姓白,装作了是我家大人的亲子。”
千秋断云哈哈笑道:“我堂堂圣朝天下,有这许多的忠义人士,何愁平定不了这些区区几个臭虫贪吏?”当下就打发那衙役仍回岗位上班,而自己却是召集了两位家将凑到一起商议良久。
………【第十三章 老儒】………
过不多时,又是天黑,千秋断云等人果然是依照星河波澜先前的预言,赶马奔向了东南郊外而去。
“公子爷,你看。”千秋久鼎一勒缰绳,扼住了骏马奔驰的步伐,指着前面的一小对圣朝兵丁对着千秋断云说道:“那就是太史令所说的茅屋吧?”
三人抬眼看去,一座茅屋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这,应该就是的了
“快,把这里围起来!”千秋王府诸人刚到,却又见到一小队圣朝的戍守士兵也是匆匆的赶了过来,千秋断云一挥手,低声道:“我们先避开这些士兵,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圣朝吸取前朝崩溃的经验,凡是十人以上部队的调动都需要地方县令、县尉、县丞三官压印方才可以行动。
千秋断云有预感,这一队士兵绝对也是冲着这茅屋所来的。
与身后的两名家将对视一眼,千秋断云道:“你们先在外面等着我,我跟着他们进去看看。”
千秋守鹿一惊,正要阻止,千秋断云却手印一掐,使了一个隐身的法子跟在了士兵的身后走近了屋子。
走到茅屋近处,千秋断云只感觉额头一痛,眉间三眼猛地睁了开来。茅屋还是茅屋,屋内的摆设异常简洁:一桌,一床,两椅,就是茅屋的全部。
但令千秋断云大吃一惊的却是这屋里的一切,不,甚至就连茅屋本身也是,他们分明是被一位绝对高手以凌厉的剑法硬生生劈出来的,凌厉的剑意残存在茅屋的每一寸角落。
桌子上面中央摆放着一个精心雕琢的墨金砚台,下面一张上好的宣纸垫着,似乎是感觉到了不速之客的光临。
这一小队士兵进了茅屋,然后瞠目结舌的看着那小小的墨金砚台缓缓的漂浮了起来,一缕凝实到了极致的金光自上而下洒了下来。那金光绕着众士兵的身子转了一圈,似乎是因为没有感觉到强者的气息,一声极为低沉的幽幽叹息从那砚台深处传了出来。
士兵们只感觉身后寒毛直竖,心底里一股下位生物面对上位者的凉意慢慢的升了起来,可是在圣朝严厉的军令下他们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纪律,即使还是无法适应这种诡异的景象,但是脚下的步伐却是坚定的走了进去。
眼见这耀眼的金光并没有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士兵们稍稍安定,都是举着圣朝统一配备的战术盾牌,慢慢的走近了木桌。木桌上除了墨金砚台,还是有着其它一些东西存在的。
士兵们呆呆的看着他们眼前既不搭调的摆设,这是超过了他们所能理解极限的摆设。正东方是一支青翠欲滴还带着枝叶的毛笔,说它是毛笔,简直就是过分的抬高了它,这东西像是一根树枝更多过像一只毛笔,但它却偏偏端端正正的架在了笔架之上。
南方是一盏干净的油灯,添满了酥油但干净的却像从未被人点过一般。一个昂贵的高脚玻璃杯放在油灯的正对面,里面盛着半盆清水,荡漾地波光着反射着窗外射进来的月光。而在西方,则是一把漂亮的金属刀笔,和其它几样物品一样,都是华贵美丽到了极点的存在,看不出有半点使用过的痕迹。
一个沉哑的声音从士兵的队伍中响了起来:“这是邪教的仪式么?还不给本尊给破掉它?”隐约的,他也看出来这不是胡乱放置的东西。
“是!”众士兵低声应了一声,然后自家里推出一个看起来最好欺负的新兵蛋子。那新兵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捱了过去,然后伸手抓在离他最近的刀笔之上。
刀笔没有被新兵给提起来,相反是新兵的整只右手一麻一冷,凌厉的西方庚金之气顺着他手上的筋脉,直接攻向了他的心脏要害。就在千秋断云忍不住要出手救命的时候,一个迅捷的身影已经从人群中穿了出来。
那人影,穿着一身狼皮软甲,瞪大了眼睛长长的吸了一口灵气,一道浓郁到漆黑的魔气从他的手里射了出来。那魔气和庚金锐气同时钻进了新兵的心脏,只听那新兵一声凄厉的惨叫,眼睛不敢置信的圆睁着,身子却是软软倒地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众士兵木讷地看着眼前这不属于俗世武功的神奇一幕,那砚台金光忽的大放,就好像空间碎裂,银河爆裂般的凶猛气息瞬间充满了整座茅屋,无数道粗细到肉眼隐约可见的五行灵气汇集在了砚台之上,四面方位上安置的法器无人自动。
红、绿、蓝、白四色光芒交汇,在空中互相缠绕着看起来极为壮观的同时照射在那砚台之上。无端风起,这无匹庞横的灵力竟然仿佛是随风的蒲松英一般,被风吹散了融进了风里,于是乎盆里的水滴渐渐的扩散出来,竟然发出了海啸声;
毛笔发出了淡淡的绿色光华,缕烟闪过空气中弥漫了一种雨后古林的芬芳;然后白色的锐光割破了绿芒,锋利的刀气纵横冲撞,然后油灯一亮,散发出了火红的灿烂,镀在白色锐气之上,更添风采!
那身穿狼皮软甲的冷面青年狂呼了起来,嘴里开始咒骂道:“我把你个龙瞿学宫,明明是儒门的教派,干什么要去偷学这些阴阳五行家的无赖法术啊!”
士兵们竟然突然身处于万丈深渊之下,一道道烈焰扑来,而海水之中,无数的粗壮的古木来回冲撞着,炸出了无数的白色泡沫,随后,一缕极细极利的红白锐光温柔的绕着他们因为窒息而抽搐的身体,彷佛被无数利刃穿身一般被割裂的粉碎,就此化作了飞灰一场。
千秋断云也不曾料到这普通到极致的茅屋内,竟然会有如此犀利歹毒的五行阵法,一个不防也给锐气刺破了一道伤口。微微皱起了眉头,身为小王爷的他还是有很多便利的,比如说,他挥手扔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那枚玉佩。
用手一指,那玉佩离了腰带,自发的悬浮在千秋断云的头顶。五味真火一起点燃,玉佩内也不知被多少高人所灌输进去的四象法力运转起来,把千秋小王爷连同他的方圆数尺也都给护在了其中。
再抬眼看时,屋子里除了那狼皮软甲的青年,一小队圣朝兵丁早已是尸骨全无。默默的在心里叹了一声,千秋断云既是奇怪这些士兵为什么被这个明显不是圣朝军中的青年所统领,也是在哀叹这些士兵死的又是何其的不值得。
光芒一闪,茅屋恢复了平静,依然还是近乎于洁癖的一尘不染,只是那一小队圣朝的士兵已经是灰飞魄散,一点真灵直顺着冥冥之中的天道轮回规则慢慢消散了。
冷面青年站在木桌的旁边,满脸是汗的看着眼前四件华丽到了极点却又恐怖到了极点的儒门法宝。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他身后传出来:“请问,贵客到访是来找什么人的呢?这里的茅屋除了老夫已经没有旁的人呢。”
“多少年前的事了,我还记得最后一个小伙子守在这茅屋里似乎都已经是六十年前的事了。我呢,我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守在了这里的?”一个古怪的年老儒者双脚悬空地浮在木桌之上,手里拎着一本被翻烂了的书,看得出来那书封面原本应该是镀金的铜字,现在却只剩下铜字脱落后一块块黑色牛皮的底子了。
“奇怪了,我干什么要守在这里?我又是谁?”这个年老到糊涂的老儒生,目光呆滞的看着茅屋的空处,喃喃的问道。
很神奇的事情出现了,在这个完全感受不到力量波动的老儒生眼中,居然散发出了两道湛蓝的精光,一眼扫来已经是彻底看穿了千秋断云的所在。
千秋断云眼睁睁的看着施加在自身上的隐身术一层层的被退去,他感觉自己全身的真元力也都被一种莫名凌厉的气息所封禁,哪里还能提得起半分力量?
“也许,这个老者是儒门中的前辈隐者?”千秋断云尽力的控制自己脸上不显惊色,心中暗自盘算起来。
天下很大,在悠悠的岁月中,有过无数风云一时的前辈高手,无法抵抗江湖的变化。要知道,任何一个难以预料瞬间,也许都足以摧毁一个绝顶高手的存在。
每过一段时间,因为各种原因而退隐山林,一年,十年,渐渐被天下所遗忘的人,实在太多
他们隐藏在黑暗之中,苦苦修炼,只等待若有朝一日得以重返回属于自己的世界:一鸣惊人!
这样的人,实在太多;这样的人,实在太强!忍受了常人无法适应的寂寞,默默潜修,付出多少,便收获多少。他们的强,不是千秋断云所能预测的,而千秋王府也绝对不会希望触怒这些潜伏在暗处的可怕人物。
千秋断云微微抱拳,恭敬的施礼的道:“这位老师傅,小子不才承蒙教诲”
那老者的身影一阵扭曲,没看见动作就已经出现在了千秋断云的面前,他苍老干枯的手上布满了青筋:“你是我在你的身上感受到一种很熟悉的气息”
年老儒生的嘴巴张了又张,半响才挤出一句话出来,他仿佛已经有几百年没有说话了一般,他结结巴巴的,嗓子眼里都带着岁月流转所堆积的尘埃。
“小子唐突,还请老师傅不吝赐教。”千秋断云是抱定了主意,反正从这个年老儒生的实力看来的话,若是他对自己有敌意,那么即使自己再怎样的戒备也都是无用功,还不如自己老老实实,看这老者也不像蛮不讲理肆意胡来的人吧。
………【第十四章 破碎】………
这年老儒生说的是前朝的官话,虽然因为略带口因而变得晦涩,但千秋断云与狼皮青年多少也能够听得懂他的土语。
狼皮青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在龙瞿学宫这个接近于废弃的联络点里居然还生活着这么一个古老的儒生。
他问道:“这里是龙瞿学宫的的联络点不是?你这老儿莫不也是龙瞿学宫的门下?”
年老儒生苦着脸蛋,沉思了半天,这才吭吭哧哧的说道:“龙瞿学宫什么是龙瞿学宫我似乎不是什么龙瞿学宫的门生”
这老者没有说谎,他确实不可能会是龙瞿学宫的门生弟子。
他实在是太老了,看起来,即使不需要任何人的攻击他的寿元点也不会允许他再继续存活下去了。
狼皮青年不疑有他,这老者不会猜到自己的来意,断没有可能故意欺瞒的。这里,难道真的与龙瞿学宫无关?是否是自己宗派所接到的情报有误?
不过,看起来既然是自己进错了屋子,狼皮青年一张冷脸也不由得平和了许多,说话的语气也缓和了下来:“不知道老先生隐居于此,倒是我打扰老先生清修了。”
说着,就要往门外退去,他来时潇洒去也从容,似乎压根没有把惨死在此地魂飞道消的那一小队圣朝士兵放在心里过。
年老儒生摇了摇头,拼命的举起手臂对着门口遥遥一挥,强大的灵力就封住了茅屋的出口,慢慢地道:“我,我和你有缘分”
狼皮青年被挡住了出路,森然转过头来冷声道:“我自幼便投入圣教门下,生平最恨腐儒,哪里来的什么缘分?”
年老儒生说了这许多话,口舌也渐渐流利起来,他指了指自己道:“和教派之争无关,只是天心最仁指点我,今天终于有人可以帮我打破心中的关隘。”
狼皮青年鼻头一抽,忍不住笑道:“我只说现在儒门败落,自己的东西还没有学精就去偷学旁门的绝学法门;现在看来,根子却是处在了你们这些老儒酸的身上。”
“什么天意天心?我们圣教从来也没听说过!”狼皮青年指着千秋断云,朗声笑道:“你的缘分在那里。若不是看在你年纪甚大,今日就该狠狠的揍你一顿,也好叫你知道咱们的缘分在拳头上就可以说完了。剩下还有什么说道,你去找这小子,不要来烦我!”
千秋断云踏上一步,摇头道:“我想前辈还是把话说清楚一点比较好,我与这位兄弟才好帮得上忙。”
狼皮青年眼见门口的法术厉害一时出不去,听了千秋断云的话一声冷哼,却不反驳。
看起来有几十上百年都没有与人正经说过话的年老儒生差点就要急得流下泪来,他支支吾吾地比划了半天,手舞足蹈的差点把手中的书典都给扔飞出去。
千秋断云和狼皮青年看着年老儒生一阵苦笑,低垂着头苦思良久之后,忽然露出了一丝笑容,他把干枯瘦弱的手掌伸出,有万道凌厉剑气凭空生出。
怒吼一声,掌中书典无风自动,书页翻开一道雷霆般的金光乍然放射,金光闪烁之中,是一柄宛如书法中“仁”字偏旁的奇形长剑,单人旁形状的长剑不偏不倚,绝类“人”子,这正是儒门第一利刃“仁人”之剑!
“好一把神剑!”利剑一出,年老儒生身上的气势猛然一拔,狼皮青年虽不用剑作为常用武器,但也不禁赞叹一声。
年老儒生愁眉苦脸,干巴巴的说道:“神剑虽好,但于我又有什么作用呢?我凭自身剑气就可以荡涤山河,我凭自身剑心就可匡扶天下,我凭自身剑意就可以震荡寰宇,还要神剑有什么用?”
他的剑气凝到了极处,千秋断云离他最近,但也丝毫不觉得剑气逼人。
年老儒生看着手中耀眼的金光,自语道:“我有大乘剑典,我有旷世神剑,但是为什么却得不到安息转世?也不让我可以超脱红尘?”
千秋断云心里微微一动,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人物,可是脑中灵光一闪即逝再也记不起来了。
年老儒生估计是已经把这个问题憋在心里很久很久了,他睁着浑浊的眼睛,期待的看着千秋断云与狼皮青年,指望他们可以解答自己这个古怪的问题。
他是早在三教时代就已经成名的大能,他确实不是龙瞿学宫的门生弟子,但是龙瞿学宫的创始人在他的面前也只配称得上一句“道友”、这样的人物,在儒门各派中的地位之高不言而喻,但偏偏自他修行以来,他的寿元点却是始终也不能够提高半点。
自身修炼的功法越发强劲,但是百年之后他的一丝神魂却是连转世的机会也是没有,精纯到了极致的剑气充斥于真灵之间,竟是连轮回也是进入不得。
龙瞿学宫的所有儒生,都是从正统根本出生的,而且更有相当一部分修习的就是从他所创立的《仁心剑典》,他们认为前辈的经验就是天地大道,他们遵循书籍经典来修身养性,但他们中从未再有过这年老儒生般令人惊艳的资质。
剑气虽未极致,但也正因为还未达到极端,所以并不绝对也就可以同时修习其它的各种心法,自然而然的就能达到益寿延年的功效,哪里会像这个年老儒生一样,生死不能?
年老儒生木讷的看着千秋断云,楞楞的道:“我静坐的时候,可以接触到天道运转;神游的时候,可以感受到始祖儒尊文质浩然残留于这天地间莫大的意志”
“天下间不如我者甚重,可是,不如我者长生万岁,纵是不幸亡故也总有个去所可以从头来过。我空有一身修为,却强拖着这半死之体蹉跎百年,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他深沉的看着千秋断云和狼皮青年,呆呆的问道:“苍天告诉我你们与我有缘,告诉我,这是为了什么!”
他的话语,不自觉中带上了儒门浩然的正气,令人无端的心里畏惧。
狼皮青年心中震骇,如果这个苍老到了极点的年老儒生没有吹牛的话,他的**在百年之前就应该是死去了的,可是却偏偏凭借着一道精纯不灭的仁心剑气而留在这里。
这样算来,岂不是比自己的师尊还要厉害几分?可是,他的问题,又是为了什么?狼皮青年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也许,除了冥冥之中的天道以外,就没有人可以回答上这个问题来了。
“或许,是因为你还有什么事情是放不下的吧?”狼皮青年硬着头皮,猜测道:“我佛说,放下即自在。”
年老儒生看着浑身僵硬的狼皮青年,喃喃的道:“放下什么?我除了手中的剑就什么也没有拿起过,还谈什么放下?”
“也许就是因为前辈手中的利剑呢?”千秋断云苦笑道:“前辈,天下间的功法何止千万,为什么非要拘泥于一条‘剑’道呢?”
那年老儒生双眼一瞪,隐隐约约地,他的眼里剑光闪动,一道道金色的剑气笼罩住了整座茅屋:“一条剑道就可以达成天下间所有的法门,一柄木剑就足以参透天道,为什么要放下呢?”
千秋断云急退十几步,浑身哆嗦,喉头一股腥甜,气血翻腾差点就要喷出来。而此时,在茅屋之外,天际一抹血光爆起,那年老儒生的身形猛然一抖,他的嘴角渗出了一缕鲜红色的血液。
“我的剑丸破碎了?!”年老儒生的眼睛越真越大,里面有着三分恐惧七分好奇,他抬眼望向茅屋屋顶,一对失神的眸子望透了屋顶,直至那无穷远的天边,嘴里不断的咕哝着:“我的剑丸,破碎了。”
狼皮青年心里那个郁闷啊,他平日里在宗派中也是名列前茅的一代新星,可是在这年老儒生面前却是毫无还手之力。他暗自咬牙,两眼一瞪,趁着年老儒生失神的一瞬间,他的身形化作了一道黑影带动灵气如风般的绞向了那老者。
年老儒生还在惊疑之中,也没有认真,只是摇摇头道:“不行。”挥手之间,一道细细的、短短的剑光却是爆发出了极强的威力,仿佛滚油泼雪一般,轻轻松松的把狼皮青年的旋风撕成了粉碎,他顺手随意的一指点在狼皮青年的额头,硬生生的震退了狼皮青年的攻势。
狼皮青年被震回原地,与先前所站之处分毫不差,他心里也是吓了一跳,自己最强的攻击竟然连这老者的衣服也没割破,这也太离谱了吧?
那年老儒生仿佛没有感受到狼皮青年的攻击,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走神,他嘀咕道:“世间有万千法门,我从未拿起,又如何才可以放下?”
“够了,放下吧!”千秋断云似乎已经想到该如何开点这年老儒生了,他不等那老儒回过神来,就聚起法力直接把声音传到他的耳朵前面吼叫起来。那年老儒生回过眼来,看了看因为运功过度而涨红了脸的千秋断云,丢掉了手中的书册道:“那我放下便是。”
“不够,还要放下。”岂料千秋断云仍不停口,指着年老儒生又开口道了一句:“放下!”
千秋断云也是豁出去了,他也不管面前站的是什么人,反正就是学着府里面每年都会上门的几个江湖术士的口吻跟那年老儒生瞎掰,最好把这个老儒的脑筋给彻底瘫痪掉,最后一命呼呜了最佳。
………【第十五章 放下】………
年老儒生楞了一下,眼睛直瞪瞪的看着千秋断云,然后又回过神来看了看手中的长剑,轻叹了一口气用手一撮也把剑送回了未知的空间,现在,在他的两只手上,都是空空的不留一物。
千秋断云嘴角向上弯了一弯,耸耸肩膀又慢吞吞的摇头说道:“放下!”
年老儒生皱起眉头,迷茫道:“我已经两手空空能放下的都已经放下,我现在一无所有没有什么可以再放下了,请问你到底还让我放下些什么?”
千秋断云忍不住笑意,干脆闭上了眼睛,自言自语的轻声说道:“我并没有叫你放下你手中的东西,我要你放下的是你所牵挂、你所不舍、你看不破、看不开、看不透的东西。当你把这些都统统放下,就真的再没有什么了,你才能从新回归到生死轮回之中来。”
年老儒生古怪的看着千秋断云,觉得他说的有理,可是又苦恼道:“我想忘记手中的剑,但是应该如何去做呢?”
千秋断云无奈的看着他,低声说道:“忘记不等于从未存在,不如放手,放下的越多才会觉得拥有的越多。”
年老儒生突然醒悟,厉声反问道:“那么你能放下吗!”
千秋断云心中一惊,愕然的问道:“我要放下什么?我只知道笑着面对,不去埋怨。悠然、随心、随性、随缘。就算时间走到了永远,我的心中却是一尘不染,又何须放下呢?”
年老儒生反手重重的锤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似乎抓住了什么关要的地方,但苦思冥想了一阵却又想不出来,只急的脸色通红不知该从何下手。
狼皮青年见他急得厉害,翻了翻眼睛,干脆的说道:“放下是一种坦然,是一种清醒。不是无奈不是放弃,这不是佛家的真谛,而是我圣教的宝训!”
千秋断云前面一段话说的邪乎,不自觉的就接着狼皮青年的话头说了下去:“看你的一身功力,一味的追求强大极致的剑道,一味的苦修自己的一身皮骨。你儒门上到诸位先贤,下到无数门生弟子,有谁不是出世入世造福于万民而后才得以流芳万古,阳寿千秋?”
“你凭什么超脱红尘?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以报天!”千秋断云心中暗暗泛苦,直觉自己的话是否是过于严厉,但为了把话给圆回来,也只得继续下去:“超脱红尘?我问你,你凭什么?”
这个年老的儒生,在几百年前的三教时代不过是个儒门最下贱的那种仆役,但身处于神州最为混乱而又充满了机遇的时代里,他凭借着一本也不知道从哪个教门遗失而来的剑诀,为了护持自己性命而一心苦修,因为追求至高的力量而渐渐的近乎走火入魔。
到了后来,三教时代结束,他成为了神州大地上首屈一指的儒门师长,可是却因为割舍不下充满全身的精纯至极剑气而无法学习任何心法,于是乎,就只能沉浸在了不断的追求更加强横的力量的道路之上,一直到在一场战斗中寿元点彻底耗尽,他也从来没有考虑过放弃剑元力的想法。
“放下,放下”年老儒生突然就抱着脑袋痛哭了起来:“放下,原来就是这么简单。哈哈,太简单了,太简单了。原来是这样,只要我放下就已经足够了”
千秋断云楞了一下,不会是自己的话太过于打击这年老儒生了吧?难道,这个老者已经彻底绝望了?
正在考虑要不要说几句好听的去安慰安慰他,却见到那年老儒生已经缓缓地站起身来,露出了一丝微笑:“两位小友,你们都过来罢”他伸手虚抓,狼皮青年和千秋断云却是害怕的连忙后退,谁知道这老儒会不会因为千秋断云的打击而疯狂了?
可是一股意外的剑光从天而降,把千秋断云和狼皮青年都给罩在其中,剑光飘动自觉到了年老儒生的身前。
两只枯瘦的手掌轻轻抚摸在两人的头顶,一股浩大的剑气冲进了千秋断云的身体,紧接着,他只觉得眼前一黑,脑海一片翻腾,年老儒生一世的经历点点滴滴都毫不保留的传给了千秋断云,包括各种三教时代的各种秘闻、功法在内,像是一幕幕无声的话剧展现在了他的眼前。
良久,良久,年老儒生的双手才松开两人的脑袋,千秋断云呆立片刻才理清脑海中混乱的片段,恭恭敬敬的对着他跪下,就是三个响头。
千秋断云心里知道,像是年老儒生这样的传承方式,即使是在真正的师徒之间也是不多见的。传功的人首先必须拥有着鬼神莫测的强大实力,然后还要为弟子甘冒天大的风险,纵然侥幸成功,传功者也还要面对三九天劫的考验,一不小心就是魂飞魄散的下场,哪里还敢轻易尝试?
年老儒生嘴角含笑,也不制止他,直等到千秋断云三个响头“梆梆梆”的磕完,才一手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正颜说道:“我已经知道了你的来历,我是没有福缘做你师傅了。我传你一生的经历,虽然是刨去了与我儒门根本有关的秘辛,但是受你三个响头也算是互不相欠了。”
千秋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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