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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云涌之武林榜-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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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呢?”

“他说‘能红上一下就好。’谁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少年更觉新奇,一时却也想不透其中缘故。这则鼓声早停,众悟大师也已致过贺词,那滑稽突兀的老叫化子正一溜烟似地奔向了主坛。坐在武当一尘子下首,翻开衣领摸虱子。

第五名是个身背药箱、只有一只眼睛的江湖郎中。他报名时自称道:“黄山崔魂,贱号要命郎中,朋友们赐教!”

七通鼓过,安登黑榜,居然也同样有人报以欢呼。少年发觉,原来那种欢呼只是种对登榜者习惯性的礼貌,并不值得重视。他不禁哼声道:“这种人如当盟主,才真笑话呢!”

老人也哼一声道:“以貌取人,是为偏激。”

少年抬脸讶道:“这郎中是好人?”

“我说过是好人没有?”

“那就好了。”

“什么好了?”

“不是好人,当然就是坏人喽!”

“你凭什么下断语?”

“难道是个不好不坏的人?”

“事实正是如此。”

少年摇摇头,忽又问道:“他能进何榜?”

“关于这点,早已停止解答。”

“怕多说不验?”

“小心掌嘴,倒是真的。”

老少相对一笑,正值第六名出场。

第六名出场者,是个目闪绿光、阴森怕人、身高不满五尺、枯瘦短小的老人。他阴冷如冰地拱手报名道:“老夫何许人,朋友们想都知道,请指教!”干笑一声就此打住,手一背,只待鼓声起。

西半圆内起了一阵窃窃私议,少年听得老人在身后叹了口气,他想回头,却忽然发觉一件怪事:那便是枯瘦老人说完很久,副坛上迄未传出鼓声,就在此时,众悟大师沉雄的声音扬起了:“请现下进场高人依例通名,好让贫僧传鼓!”身后老人,又是一声轻叹。

场中目光发绿的那位枯瘦老人,扭头朝副坛冷笑着瞪了一眼,随后转过脸,朝西半圆昂脸高喊一声:“眉山天毒叟!”

一声嘿,扭头又朝副坛冷冷问道:“掌门人,这样可合规定?”

众悟大师应了一声阿弥陀佛,合掌垂眉,端坐如故。

鼓声七响,通过了。副坛照旧传出众悟大师平静如常的祝词:“贫憎众悟,谨贺眉山天毒叟荣登黑榜!”绿目老人哼哼不已,半死不活地朝主坛施施而去。这一次,没有欢呼,人人交头接耳,不知在谈些什么。

少年回头低声道:“师父,此人是谁?”

老人冷冷道:“眉山天毒叟,你没耳朵?”

少年一怔,不知老人何以忽然不乐,很多要问的话,只好咽回。不想老人却低叹了一声道:“唉!少林今后多事矣!”

少年暗惊道:“怪不得师父不乐,此人莫非就是他老人家刚才所说的狂人之一?”

第八章

 第七名出场,少年眼前一亮。喝!您道谁来了?

对了,正是他贺兰五虎的老大,黄皮病虎。

病虎阖着眼皮,慢吞吞地报名道:“贺兰黄皮,外号病虎,图闯七榜,敬请道上朋友指教!”西半圆内,似乎有人冷笑了一声。正值鼓起,是以少年也未听得真切,他不禁忖道:

“居然就叫黄皮,真是有趣。”

老人忽然叹道:“病从口入,祸从口出,悲夫!”

少年怔忖道:“师父此感为何而发的呢?”他知道老人心情不佳,不敢回头发问。待得七通鼓毕,他方想回头看看老人脸色之际,第八名已接踵而出。

第八名是个女子且慢!她并不是日间在正阳酒楼与贺兰五虎发生不快,听了“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两句宋诗而变色的美妇人。是的,这位女子也很美,姿色不但不在正阳楼那位妇人之下,且年事较轻,看上去约莫二十四五,一身淡蓝劲装,曲线起伏分明。只见她眉如春山,目赛秋水,顾盼之间,娇媚横生。

此女佩的是一柄长仅尺半的短剑,跨过白线,朝副坛盈盈一福,然后转向西半圆,面对千百双发直的眼睛,娇滴滴地脆声道:“天山余美美,人称蓝凤,愿以天山剑法拜榜求教。”

鼓声起,历七声而止,狂呼大作。天山蓝凤含笑一福,在众悟大师例行的祝词之下,走向正坛。

少年等了很久,始终未见第九名出场。正犹疑间,副坛忽然传出一阵急鼓,急鼓之后,又是缓鼓,连续不断,一声慢过一声。少年忍不住回头问道:“这鼓声是什么意思?”

老人道:“催场,慢鼓敲满廿一响,初榜登录结束。”

少年不觉失望地道:“第一场全部只有这么八个人?”

老人望了他一眼,道:“嫌少吗?”

少年摇头道:“简直太少了。”

老人哼道:“太少?已比一、二两届多出两名呢!”

少年不满地又道:“同时也没有挑战,人人顺利登榜。我还以为有多惊险,原来也不过如此而已,真是毫无意思。”

老人又哼道:“谁要争这黑榜?”

少年没有在意,继续埋怨道:“再说这八人中,我实在看不出谁够资格当盟主。”

老人又哼道:“谁又告诉你盟主一定就在这八人之中呢?”

“盟主不一定就在这八人之中?”少年喃喃重复了一遍,猛然一怔,发觉事实并不如他所想像的那么单纯,不由精神又是一振,且对老人前一句也觉得有意义起来。忖道:“哦!

原来好戏还在后面呢!”于是他连忙问道:“什么?不经黑榜,照样可登他榜?”

老人哼道:“谁说不可以?”

少年又道:“从哪一榜开始?”

老人道:“哪一榜都可以开始。”

少年又问:“如何越登法呢?”

老人瞪眼道:“看都等不及?”少年吐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二十一响催场鼓声中,无人出场。

这时候,鼓声停,全场一片沉静。副坛上,再度传出大会主持人少林掌门众悟大师的传音:“黑榜结束,白榜开始!”语音甫落,令鼓即起。

令鼓甫起,首登黑榜的华山逍遥剑客白乐天,即以一个曼妙的姿势,自黑色排座上跃落主坛之前,同时面带微笑,安闲地步向场中央白线。

少年星目圆睁,头顶几乎要探出松荫之外,心也跳得很厉害。也许为了这位逍遥剑客有着一种儒雅的高贵气质。

也可能是为了他是曾令少年付出过忧心代价的第一个出场者,总之说不太清楚,少年对这位华山剑客有着特别关切的感觉。这时,他一方面要看着逍遥剑客,一方面却又忍不住要查察西半圆内的动静。

他想,白榜在黑榜之上,可能有人要争,万一碰到个厉害的怎么办?

他又想,西边这么多人,卧虎藏龙,各怀大志,他能一一应付过去?

逍遥剑客白乐天,步履从容,走得很慢,人达场中央白线,十响令鼓刚好敲完最后一下。副坛传音道:“贫僧众悟,谨贺华山白大侠荣登白榜!”西半圆内发出一阵欢呼,少年深深吐出一口长气。

逍遥剑客微笑着抱拳一拱,迅即转回主坛,升登第二层,在白色排座的一端坐下。

逍遥剑客入座后,令鼓二度响起,第二名接受升榜考验的是那位红光满面的洞庭叟关胜。十通鼓罢,洞庭叟安然升入白榜。

第三名是柳须拂胸、相貌奇古的武当一生子道长;第四名是滑稽突兀、其脏无比、一只破篮总不离手的黄河丐帮掌门“人见愁”;第五名是身背药箱、只有一只眼睛、面目险诈的黄山要命郎中崔魂,以上二至五名,均如前两名一样,在祝词与欢呼声中安然升格,进入白榜。

少年看至这里,不禁回头有点失望地低声道:“师父,还是没有争榜呀!”

老人轻哼道:“白榜又有什么好争的?”

少年又道:“过去两届也如此?”

老人摇摇头道:“过去黑榜就有人争。”

少年哦了一声,老人接着道:“第一届黑榜发生三次争逐,第二届发生两次,两次黑榜上榜者均为六名,那也就是说,第一届黑榜出场九人,三名被淘汰;第二届出场八人,淘汰两名。”

少年奇怪地道:“今夜怎么这样太平呢?”

老人叹道:“前两届情形有些反常,不足为训。”

少年不解道:“这是怎么说?”

老人又叹了一声道:“按道理说,自黑榜开始。报名下场,凭一己之声望和成就,循序升格,才能算为正途”

少年接道:“是呀!大家怎不这样做呢?”

老人叹道:“有人将自己看得很高,他们以为经过黑、白两榜是种侮辱呢!”

少年忙道:“这样说来,越上去岂不争夺越烈?”

老人叹道:“那还用说么?”

少年又道:“下面这么多人,纵能进入紫榜,岂不仍会被摔下来?”

老人望了他一眼道:“你是怎么想的,孩子?”

少年发愁地道:“总不能禁止别人不挑战呀!”

老人笑了一笑道:“你想得太天真了,孩子,别作杞人之忧,不会那样不公平的。慢慢看下去,你就知道了。”

少年忽又想起一个问题,抬脸问道:“师父,黑榜的名额有无限制?”

老人摇头道:“没有。”

少年诧异道:“这就奇了,既然黑榜没有名额限制,争端何来?”

老人点点头,叹道:“这一问,问得有道理。是的,孩子,黑榜没有名额限制,人人皆可报名上榜,并不一定非将人家赶下来不可。不过,你得先知道一件事:在这场合中要能出人头地,武功固然重要,但如果单凭武功而缺乏另一项与武功同等重要的条件,师父可以告诉你,十九难能如愿!”

少年不假思索地道:“我知道,师父,另一条件便是个人的品德!”

老人目露慈光赞许地点头道:“不错,孩子,你猜对了。”跟着接下去说道:“记得少林众悟和尚的话吗?他说要大家立意忠厚,别将私人恩怨缠夹其中,就是有鉴于前两届黑榜即发生惨烈争逐而发。那些想把对方从黑榜赶出的人,他们并非是为了争夺盟主而出手的啊!”

少年道:“为了私人恩怨,令对方难堪?”

老人点头道:“你这就算完全明白了。”跟着又叹道:“想想看,假如一个人武学与品德兼修,他又怎会有此遭遇?”

第九章

 少年想了想,又道:“一个人结怨既多,又何必在这种场合露面呢?”

老人苦笑道:“这一问,就傻了。他如有这种自知之明,当初哪会结下怨来?”

老少对答至此,副坛传音又起:“白榜结束,蓝榜开始!”

少年失声道:“好快,白榜过完了?”忙朝主坛望去,一个也没变,还是那八个人。

这时令鼓频催,逍遥剑客已往场中央白线含笑缓步而来,老人在身旁低叹道:“这一榜就不可能完全平安无事啦!”

少年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向场中央白线跑过来的华山逍遥剑客,闻叹一惊,蓦地转过头来,老人似已瞧出他的心意,摇头笑道:“别为逍遥剑客担心,他没事。他登红榜绝无问题,只是难渡‘双闯榜’罢了。”

“何谓‘双闯榜’?”

“另外采取双边淘汰。”

“何谓‘双边淘汰’?”

“又猴急了。”

“那,那自何时开始呢?”

“红榜!”

鼓息,音传:“贫僧众悟,谨贺华山白大侠荣登蓝榜。”

欢呼声起,又较前两榜略显热闹。接着,令鼓再起,洞庭叟闯关。

十三通鼓,洞庭叟脸上红光大盛,两只巨拳高举,一个罗圈揖,在欢呼声中迈着春风得意的大步,走回主坛,升居第三层蓝色排座。

少年见了,忖道:“记得师父说他是青榜人物,如师父料得不错,这位神态豪放得近乎天真的老人,岂非只剩下再升一榜的机会么?”想着,不禁为洞庭叟黯然兴叹。他同时发狠道:“如果换了我,没有高踞榜首的把握,我绝不下场!”

第三名武当一尘子、第四名丐帮掌门人见愁、第五名黄山要命郎中崔魂,相继升格,第六名眉山天毒叟也已在鼓声中走向场中央。眼前这位身高不满五尺、又瘦又小、脸孔像枚发霉的枯枣、双目绿光闪闪、阴森得极为怕人的眉山天毒叟,神气愈来愈令人恶心。他背剪着鸡爪似的双手,两眼望天,好似在月下漫步,旁若无人。

少年从刚才老人看到眉山天毒叟时的神色上早已看出,这老怪一定相当难惹。因此,他不禁忖道:“过不了关的,莫非是那个贺兰病虎么?”思忖未已,场中忽起变化。

就在十三通鼓最后一通刚刚起过,鼓声余音未绝,眉山天毒叟刚刚抵步白线边缘,西半圆内蓦地窜出一条人影。人影其疾无比地射向场心。

“闯榜!”一声断吼,人随声落。不早不晚,刚好紧接于最后一通鼓声之后。

西半圆内,人声大哗。副坛上金铃乱鸣,同时传出一缕凌越喧杂之上的清音:“贫僧众悟,本届大会主持,请来人通名,依例竞榜。”清音一出,喧哗立止。会场中显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肃静,好似人人都已停止了呼吸一般。

少年于看清来人之后,不禁一声微喷。您道怎么着?嘿,来人竟是一个独腿跛子。

这名跛汉,年约四旬出头,身躯高大,四方脸,肤如紫酱;缺的是条右腿,代以一根长可及肩的铁拐;太阳穴高隆,双目灼灼有神,开合间喷射着一股愤恨的火焰。

他这时向副坛单拳一举,高喊道:“金刚掌,镇两川!闯蓝榜,向眉山高人就教。”

副坛上传音答道:“三通鼓罢,开始竞榜!”

咚,咚,咚,鼓声三响而止,鼓声一停,金刚掌霍地旋转身躯,动作灵活,远异常人。

场中更静了,这时金刚掌跟眉山天毒叟相距不及一丈。

金刚掌怒哼一声,首先喝道:“老怪听清,要想上青榜,先还姓孙的一条腿来。”

在金刚掌现身之际,眉山天毒叟曾怔得一怔,以后便一直负手望天不语,好似聋了一般。这时低头阴阴一笑,冷然道:“噢,你呀,我还以为是谁!”跟着又嘿一笑,手指金刚掌的左腿道:“老夫成全你,再废了这条,免得你看了伤心如何?”语罢仰天一阵大笑,笑声桀桀刺耳。

金刚掌两眼充血,一声虎吼,疾行五尺,独腿支地,一招横扫,拐影如轮,已朝天毒叟拦腰扫至。少年低呼道:“好快好狠啊!”低呼未毕,一声怪笑,天毒叟已从拐影中拔升而起,势如蜻蜓点水,起而复落,自金刚掌左肩一擦而过,但见金刚掌一方惨吼,人已撒拐倒地不起。

天毒叟身形一落,遥遥一指,笑道:“找你师长吧!姓孙的,今生今世你可不成啦!”

西半圆内立又窜出两人,将倒地的金刚掌抢了出去。

少年慌忙回头喘着道:“师父,那,那人死了吗?”

老人平静地摇摇头道:“没有,孩子,一条左臂废了而已。”

少年朝老人瞥了一眼,意似不满。

老人微笑道:“孩子,你觉得师父的心肠太硬了一点,是吗?”

少年默然,老人敛容一叹道:“这算得了什么!孩子,比这更残忍的事多着呢!”

少年忽然低声道:“应该有人打抱不平才对。”

老人摇摇头道:“一榜之内,不容轮战。”

“要是有人看不过去呢?”

老人道:“看不过去也得过了这一榜。”跟着又道:“对坏人如此,对好人也是一样,不容投机取巧,若趁对方在精力耗尽的情形下出手致胜,这就不公平了。”

副坛于传出两声近乎叹息的“善哉”之后,继而平静地传出:“贫僧众悟,谨贺眉山天毒叟荣登青榜。”天毒叟面露狞笑,没事人儿般地回归主坛。

鼓声再起,贺兰病虎出场过榜。出人意外的,病虎这一榜并未遭受到挑战,而那美艳的天山蓝凤余美美,也顺利地进入了青榜。

黑、白、蓝、青,八个人还是那八个人。

少年不禁低声疑问道:“病虎能登青榜,师父感到意外么?”

老人闭目摇头道:“别替他高兴,这并不是什么好现象。”

少年哦了一声,才待追问,老人又道:“注意看吧!多事的一榜到啦!”

说话之间,副坛清音传出:“青榜结束,红榜开始!”

“红榜!”

“红榜!”

“啊!红榜,红榜!”兴奋的低呼声,此起彼落。

“敬请肃静!”清越爽朗的传音,仿佛一阵来自四面八方的和风,立将所有杂嚣掩盖,如沸汤遽止,全场又归平静

第十章

 锵!一声脆亮的金钟之声,悠然扬起。

钟声起处,副坛上突然其疾无比地先后射出四道横空长虹:四名身披大红描黄袈裟、少林生字辈的高僧,先后落在主坛之前,合掌垂眉,端立于坛前两侧。青衫飘飘,华山逍遥剑客白乐天,也同时自主坛中跃身而出。

逍遥剑客缓缓步向场中央白线,脸上虽仍现着微笑,神态也跟先前一佯的潇洒从容,但于双目之中,这时却焕射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清光,儒雅中更显英挺之气。他在距白线五尺处站,双手一拱,含笑朗声道:“英雄无老少,达者为先。白某人只要开得眼界,愿以红榜相让。”话刚说完,欢呼已起,原来十六下金钟业已敲完。

一道清音,于欢呼声中脱颖而出:“贫僧众悟,恭贺华山白大侠荣登红榜!”

逍遥剑客微微一笑,长揖而退,举止沉静,毫无骄容。

少年吐出一口大气道:“果如师父所说,他进了红榜啦!”

老人微微一叹,少年调脸讶道:“师父,您,您叹什么气?”

老人目注少年,正容低声道:“维之,听师父告诉你一件事,这位华山逍遥剑客白乐天,他的武功并不怎么高,但他能直升红榜却早在为师的意料之中。孩子,你想得出这里面的道理吗?”

少年星目闪动,旋即点点头,已有所悟。

老人望着他,不容他开口,点头又道:“不用说了,你是聪明的孩子,师父知道你会知道的。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事实,大家都知道,逍遥剑客本人也知道,他没有盟主之望。因此在前五榜中,有盟主雄心的人没有赶他出榜的必要,因为他无法越过升入紫榜的双闯。”

微顿又道:“而不想争夺盟主的人,更没有赶他出榜的理由。孩子,由此可见一个武人必须德能兼修的重要,你应好好记取这个亲眼所见的宝贵教训啊!”跟着又仰脸叹道:“绝学失传,辜负这等人才,华山真是不幸。”

少年忙问道:“要是逍遥剑客习得了那种失传的绝学,他能当选盟主吗?”

老人沉吟着道:“这个问题很难肯定答复,那得看情形而定,若以今夜来说,他如有华山绝学在身,再加上他目前的人望,虽下敢说十成十,却也差不多了。”

少年道声可惜,又道:“那是一种什么武功?”

老人道:“金龙三式。”

少年追问道:“当初怎会失传的呢?”

老人又叹了一声,方欲启口,金钟又响,随即改口道:“这些事,将来你都会知道的,现在且看下面吧!”放目望去,那位红光满脸的洞庭叟关胜,正大步朝场心走来。

少年见是洞庭叟,精神一振,暗忖道:“师父预言这红脸老人进不了红榜,且看到底灵不灵?”

十六响金钟,业已敲过半数,西半圆内并无丝毫动静。少年暗喜,心想:“好!金钟快敲吧!等这位老人安然过关之后,我倒要问问师父他该怎么说?”

金钟满十响,西半圆内仍然安静如常。少年耐不住心头喜悦,不禁回头朝老人望了一眼,同时扮了个鬼脸,老人还会不知他的心意么,当下轻声笑骂道:“小子,你等着瞧吧!

现在得意还嫌太早呢!”

金钟十三下,少年笑了,他又朝西半圆内掠了一眼,正想回头问难之际,毫无征兆的西半圆内,蓦地响起闷雷似的一声喝:“闯榜!”

声先发,人始出,副坛金铃之声大作。来人不待副坛依例传谕,已自挺直一副铁塔般的身躯,隔着白线,朝副坛举拳大喊道:“云梦双蛟老大,黑蛟雷坚闯红榜,向洞庭高人请教。”

但见此人身高八尺以上,肤黑如炭,双目炯炯有神,声宏如雷,震耳欲聋。一声喊出,万谷回应,举止透着一派粗犷豪迈之风。他跟魁梧的红脸洞庭叟,在外形上,恰好旗鼓相当,不分轩轾。

副坛传音道:“令鼓三通,依例竞榜!”原来钟鼓作用,至五榜互递。

鼓声起处,黑蛟哈哈一笑,朝洞庭叟大步走去。

这时松顶老人在少年耳边笑道:“小子,这下服气了么?”

少年跺足恨恨地道:“要出来不早点出来,真可恶!”跟着偏脸低声央求道:“告诉维之,师父,您怎会样样事先知道的啊。”

老人微笑道:“这种本领想不想学?”

少年高兴地道:“想,想!”

老人一抬下巴,笑道:“好,师父教你看下去!”少年听了,正自茫然不解。副坛令鼓恰于此时挝罢最后一通,当下只好怀着满腹狐疑,依言朝场中望去。

场中,闯榜、卫榜双方,两阵业已对圆。卫榜的洞庭叟关胜,这时头一抬,首先打着哈哈道:“真想不到会是雷老大,哈,哈,哈哈哈!”

闯榜的黑蛟雷坚环眼一翻,冷冷笑道:“云梦双蛟兄弟,对好朋友一向讲究先礼后兵。

我说关老儿,你是明白人,这一榜让我姓雷的出出风头如何?”

洞庭叟大拇指一竖,哈哈笑道:“雷老大快人快语,痛快!”跟着笑声一收,正容道:

“老实说,话要是说开了,雷老大你,姓关的我,彼此都是来自三湘七泽,我们之间谁人上榜可说都是一样,咳咳,雷老大,你说对不对?”

黑蛟哼了一声,没有开口。洞庭叟干笑数声,紧接着又道:“不过现在的问题是,假如老夫遵从了你雷老大的吩咐,老夫将拿什么向放老夫安渡黑、白、蓝、青诸榜的朋友们交代?咳咳,所以说,关于这一点,还得请你雷老大为老夫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才好。”

少年轻哼道:“尽是废话。”

老人轻叹道:“废话?这是可贵的教训啊!”

少年轻哦一声道:“这是教训?”

老人点点头,感慨地低声道:“不会错的,孩子!再看下去,你就明白了。到时候你将可以体会到一件事,那便是‘谨言慎行’四个字对一个武林人物的重要。”

这时忽又听得黑蛟冷冷一笑道:“嘿,我就是等你说这个呢!”

少年连忙抬头望去,场中黑蛟正手指洞庭叟,怒声喝道:“姓关的,还记得十年前的今夜么?”只见他仰天大笑了一阵,随后又恨声说道:“十年前的今夜,当我们华老二被你老儿赶出青榜之先,你老儿为我们华老二设身处地的想过没有?哈哈,真亏你老儿说得出口!”

少年噢了一声,恍然大悟。却见场中洞庭叟干笑了一声,红脸微紫。耳听老人轻声叹道:“这是言多必夫之辱。”

老人感叹刚完,只见场中的黑蛟大笑着又道:“今夜,别的没什么,雷老大也要将你老儿自青榜上赶下来。公公道道,一报还一报,就是这么一回事!”语毕狂笑不止。

洞庭叟红脸暴紫,他忍着怒火,朝黑蛟强笑道:“但望天从人愿,雷老大,划道儿出来吧!”

“如法炮制。”

“跟十年前一样。”

黑蛟大笑道:“早说过了,你关老儿是明白人。”

“好!”

“请!”

二人互喊一声,同时矮身亮掌。四掌疾合,一声巨响,黑蛟倒退了一步,洞庭史却倒退三步。

“后会有期!”

“哈哈!承让,承让!”

欢呼声中,副坛传出清音:“贫憎众悟,恭贺云梦雷大侠竞登红榜!”

老人轻声叹道:“这是轻易结怨的必然后果。”少年转过脸来,老人又道:“因为师父在中年前,曾亲眼见到洞庭叟将云梦双蛟老二白蛟华表赶出青榜,师父深知双蛟为人,睚眦必报,且功力均与洞庭叟不相上下。十年前,洞庭叟赢白蛟的那一掌就赢得非常勉强。双蛟年纪轻,经过十年苦练,洞庭叟非双蛟之敌自存意料之中。加之十年内双蛟兄弟一直未向洞庭叟找过麻烦,其蓄意要在本届武会上雪泄一掌之恨,可想而知。

所以师父断定洞庭叟不能进入红榜,就是这个原因。”

少年笑了笑,意思似说:“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还以为有多玄呢!”

老人见了,脸色一沉,肃容沉声道:“是的,这件事拆穿了可说是一文不值。但师父剖解给你听的用意并不是说这件公案本身有甚价值,而是要你明白另一件事:经历和阅历的可贵!

师父读的书再多,假如师父十年前没有来过此地,假如师父对十年内的武林动态一无所知,试问一声,师父刚才敢下那种断语么?”微微一顿,沉声又道:“记住!孩子,经历、阅历加上缜密的观察与分析,便是学问。”

少年俊脸微红,点头低高道:“师父说的不错,维之知罪。”跟着抬脸犹疑地又道:

“洞庭叟肯就此甘休。”

老人道:“很难说。”

少年道:“像这样彼此循环报复下去,双方仇恨岂不愈来愈深?”

老人慨叹道:“孩子,这就是武林中何以多事的原因啊!”

“闯榜!”一声雄浑的喝声,猛将松顶老少二人的话头打断。

原来金钟早已敲响,依次出场的是武当一尘子。就在金钟敲至第七下,身材瘦长、相貌奇古、双目神光充足、身背长柄拂尘的武当一尘子道长抵达场中央白线之际,两半圆内突然走出一人。

来人年约五旬,虎背熊腰,生相威武,背着左手,右手哗啦啦的搓着一副精钢英雄胆。

他举拳向副坛通名道:“衡山乔樵,匪号英雄胆!闯红榜,向武当一尘道长领教。”

老人轻叹一声,少年忙道:“师父,您为谁叹息?”

“不为谁,为的是武林中永无休止的恩恩怨怨。”

“这位英雄胆跟一尘子道长过去有过节?”

“很久很久啦!”

“谁是谁非?”

“一言难尽。”

竞榜开始之前的三通例鼓业已挝毕,全场寂然。这时,闯榜的衡山乔樵手搓英雄胆,大跨一步,哈哈大笑道:“一尘道长别来无恙?乔某藉此机会又想向道长请教几招大罗神掌,以续年前岳阳楼未尽之兴,还望道长海涵则个。”

一尘子双目神光闪射,一声冷笑,手已探向身后拂尘。忽然间不知为了什么,微微一叹,手又放下,口喧无量寿佛!同时单掌一打问讯,躬身朗声道:“乔大侠一身武学,久为敝派上下所景仰,一尘子自度功力浅薄,绝非乔大侠之敌、俗云识时务者为俊杰,贫道甘愿以红榜相让。”语毕返身朝副坛遥一稽首,口喧无量寿佛,飘然跨过白线,向场外走去。

“贫僧众悟”副坛传音未毕,英雄胆在一怔之后,突朝一尘子背影高喝道:“止步,一尘子!”

一尘子愕然回头,强笑着和声道:“乔大侠还有什么吩咐。”

英雄胆乔樵激动地高喊道:“你回来,牛鼻子!我,我姓乔的不跟你争啦!”跟着语音打颤地挣扎着又道:“咱们之间的恩怨……自此两清!”勉强说完,虎目中业已闪着泪光,再也说不下去了。全场静得落针可闻。

一尘子也是一怔,呆了很久之后,才合掌低声颤语道:“乔兄如此见谅,敝派当代代传乔兄盛德。”语毕一躬,飞身下崖而英雄胆一个纵身,随后跟上。二人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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