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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野龙-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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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还清帮主定夺。”施子山并不理会吉灵儿的话,依然在问我。从他那怀疑的眼神里,仿佛认为我会是灵儿的傀儡。
我为难地望了一眼灵儿主,哪能拂好的面子,但又要让施子山心服口服,略想了一下,对那些九山十八寨的山寨主们问道:“各位的高见呢?”其实我这才是多余问,那日在大洪山,项冲为了保护吉灵儿而与横眉老尼冷无情的较量,这些人都看在眼里,都对项冲有好感。果然不出所料,这些山寨主们异口同声地答道:“大小姐说得是。”我望了望施子山,他面色窘迫,只得坐下。
淳于烈回头看了看吉灵儿,又看了看我,这才面对项冲,笑道:“俺说呢,原来有人向着你,不过,这你也没有用的,看俺怎么收拾你。”他说着把他的金剑向我抛了过来,我顺手接住,听他道:“兄弟替俺拿着剑,俺便来徒手秘他打一番,与他用上兵器,就是赢了俺 也不光彩。”
项冲气得怒发冲冠,毫不示弱地叫道:“即使打你不过,我也要与你打。”
吉灵儿在一旁有意无意地说道:“虽说淳于大哥厉害些,只怕没有五十招也难以取胜。”
“哦?”淳于烈依然一付笑容:“你是在激将俺吗?好,俺就在五十招内赢他。”
“你若赢不了呢?”吉灵儿心情激动,但脸上却是平静如水。
“俺若赢不了他,俺就认输。”淳于烈一口应承,完全是明知山有虎,偏身虎山行的气概。
“好。”灵儿大声道:“今日这里全是英雄,你可莫后悔。”
“俺从来就不会在后悔。”淳于烈随口答道,对着项冲叫道:“小子,来吧!”
项冲亦不相让,挥剑而上,无极剑法如流水一般挥洒而出。淳于烈冷哼一声,身形转起,仿佛陀缧,已抢到他的身前,一掌拍向他的前胸,项冲急忙回剑闪身。吉灵儿在旁边喊了一声:“一招。”
我却是提心吊胆,说实在话,既希望淳于烈能胜,又希望项冲不败,不过只十五六招过去,已经看出了端倪。项冲的剑法虽然精妙,但与淳于烈相比,却又少了些经验、真气和诡秘,不久便落入了下风,只怕要不了三十招,必定落败。
“嘿,这年轻人果真不自量力。”老东西在一旁叫道。“嗯,这一剑如果刺向左前胸,必定见效,他却攻下盘。”老犟筋 着也道。“哎呀,他那一掌是虚招,如此好的机会错过,可惜可惜。”老糊涂也叫道。这三个老头子也不知在帮谁,旁若无人地分析着。项冲仿佛得到了灵机,只听老糊涂又叫道:“别躲,攻他的哽嗓。”项冲想都未想,不顾淳于烈打来的一掌,一剑已刺向淳于烈咽喉。那淳于烈的一掌固然可以打到项冲的身上,但项冲的一剑也会刺中淳于烈,比较而言,淳于烈要吃亏些,他哪能与之对拼,忙撤招躲避,立即让项冲占了先机,又连出数招方才躲过。“十八、十九。”吉灵儿还在数着,那边老犟筋也不由得说了一句:“小心后掌。”只这一声提醒,项冲再一次躲过了危机。老东西摇了摇头道:“无极剑法被这小子糟蹋了,那前八式不用,非换成后八式,能不落后?”这又是一声提醒,项冲连忙换招,马上又将淳于烈逼退了数步。谁也猜测不出淳于烈此刻的心情,也许他在后悔刚才不该用话语得罪了丛林三老。
尽管三老相帮,项冲仍然处于被动,只不过可以与淳于烈多支持片刻。此时,我并不担心谁会落败,对我来说,谁作副帮主都一样。现在,我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两个人的一招一式,虽然淳于烈的黑虎摧心掌非同小可,我却不在乎,倒是对项冲的无极剑法感起兴趣来。这无极剑法果然奥妙无穷,观看了半天我才看出一些门道。对于这套剑法,我并不是第一次见,不过,只有这一回印象深刻。项冲的一招一式似乎都有些意犹未尽,假如他的身子再歪一些,或许这一招的威力更大;假如他的剑再斜一点,或许那一式可以击破对方。我这样猜想着,愈发对这套剑法注目,终于让我发现了项冲的最双弱点。如果他不去刻意追求那剑法的一招一式,而是领悟到其精神,只形似而意存,那又当如何呢?哦,总算明白了霍山翁曾告诫过我的话:“无极剑法,人即是剑,剑即是人,人剑合一,随意而发”的道理,如果项冲也懂得这个道理,并付之于剑法上,他将真正成为江湖上一名杰出的剑客。
“三十,三十一……”吉灵儿仍然数着。淳于烈加快了掌法,双拳如同风轮一样毫不容情地卷向项冲,三老的多嘴,再也无法帮助不死凤凰,因为他们的话还未说完,淳于烈已经变了招式。顷刻间,项冲只剩下了招架之功,哪还有还手之力。可是对淳于烈来说,这却要多费去不少招式。吉灵儿飞快地数着:“四十六,四十七。”很快就要到五十了。淳于烈大喝一声,双掌一摆,各自在半空划出一道弧线,一只黑虎腾空而起,狂啸着扑向项冲而来。他终于使出了绝招“黑虎摧心。”项冲命在旦夕。
我刚要起身回护,却见一朵娇红的月季花从上坠落下来,直撞向黑虎虎门。淳于烈大惊失色,生生撤回了一掌,向头顶拍去,那月季花瓣如雨般散下来,顷刻间整个大厅里飘满了沁人的花香。在花瓣雨里,一只长剑穿天而起,射向吉灵儿,那是淳于烈掌势的余力打翻了项冲,他的剑也脱手而出。灵儿惊得目瞪口呆,我哪及细想,眼疾手快,已经抓住了剑刃,那剑依然从手间滑过,锋利的刃口割破了我的手掌,血丝丝流淌着,沾满剑刃。
“秋大哥!“几乎是异口同声,慕容娇、南宫雁和吉灵儿都惊叫着。也许是觉得失态,南宫雁坐了下来,慕容娇和吉灵儿同时扑到我的身边。
“没事儿!“我笑着另一只手抓住了剑柄,摊开了手掌,掌心滑出了两道深深的剑痕。吉灵儿从身上摸出一方洁白的罗帕,心痛地为我包扎。
厅中又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他披着斗篷,戴着大帽,一身黑衣,英俊的脸冷峻如冰,双眼下垂,只是嘴里少了一枝红月季。“独孤庆!“几乎是所有的人惊呼起来,许多人的脸上同时露出了恐惧的表情。那佳宾席上的王不安霍然站起,一双尖利而仇恨的眼睛直视向他,好象就要扑身上去,旁边的南宫雁拉住了他的手,他犹豫了一下,在思索了片刻,慢慢地安静,坐了下来。
“独孤庆,俺从未惹你,你因何与俺过不去?“淳于烈颤声高叫着,问着向自己一步步逼进的人。
“你知道。”独孤庆冷冷地答道。
“哦?”淳于烈尴尬地笑了一声道:“是你那好事吧?”
“你知道就好。你知道了你不应该知道的事,所以你该知道怎么办。”
“你是要俺去死?”淳于烈紧张地问。
独孤庆没有回答,我却猜中他的心思。他只是要淳于烈,当着我的面发个誓,来守口如瓶,另外,也是在警告我。
“俺难道怕你吗?”淳于烈倒豁了出去,叫道:“俺偏要说,独孤庆勾搭……”他话未完,独孤庆便象狼一样扑了过去,“呛啷”间已拔出了他的剑。淳于烈终于激怒了九命黑狼,我知道他从不轻易用剑,只要用了剑,必定要杀人。而且他的剑法之快,堪称天下第一,决不亚于他的轻功。这世上还没有人能躲过他的头三剑。
独孤庆的剑挥出,只见漫天银屑,光芒四射,宛如群星璀灿,我看到的是一只长着翅膀的狼。不,也许是长着两对翅膀的黑蝴蝶。我根本没有看清他的招式。淳于烈“啊”地叫了一声,这第一剑已经刺中了他的左肋,紧跟着第二剑又狂风般卷起。我顾不得许多,将项冲的剑在手上一抖,跃了上去。
三老大惊失色,只听老糊涂道:“好快的剑,那日咱们真是侥幸。”老犟筋也道:“确实侥幸,他没有与咱们使剑。”老东西最后道:“糟糕,他该不会忌恨咱们吧?”
也许是上一次曾接过独孤庆的一招剑,所以这一次我并没有多想,及至迎了上去方才知道,上一次他根本就是让着我。这一回不同了,他痛下了杀手,是要淳于烈必死的,一点也未手下留情。也许没有想到我会挺身而出,独孤庆眼睛惊讶地睁大了,但那剑势如洪,哪还能收回,眼睁睁地看着它向我劈头盖脸砍来。
“啊!”所有的人都在惊呼。

     第十一章 绿林大会(九)
我闭上了眼睛。每当我闭上眼睛,忘记了自己的存在时,便觉得有一种自然的力量附身于我,所有的难题都将迎刃而解。而这一回,我的脑海里却清晰地出现了项冲那奥秘无穷的无极剑法,所不同的是它没有招式,只是风在吹着大地,吹过树林,吹过沙漠,吹过荒原,吹到我的身边。我蓦然睁开眼,啊,看清了,独孤庆的剑到了我的眼前,我分明看到了他剑刃的轨迹。
独孤庆的剑快,我的手更快,剑只一举,已经缠上了他的剑。他的剑一歪,从我的耳边滑过,但我的剑却指向了他的咽喉。他大吃一惊,身形一闪,又一招石破天惊的破剑式,横扫我的腰际。闻着风声,我的剑已挥出,那项冲、三老与淳于烈都“咦”了一声,原来我正用得无极剑法,又挡住了独孤庆的破剑式,并且回剑反击了。独孤庆惊讶地说了句什么话,我没有听清,但他并未收剑,第四招凤翅云翔的回剑式,如犀牛望月一般激射过来。我也不知道如何便回了身,又是无极剑法的“虚而不屈”迎着他的剑竟穿了过去,直奔他的手腕。独孤庆又是一惊,宝剑急收,我却紧跟着“虚而不屈”又是“动而愈出”,来了个敌退我扰,跟着他的宝剑直刺他的身体。但我的这一招终未得手,独孤庆刚撤回的剑又突然挺了过来,不等我变式,已经剑头顶上了剑头。这种时刻,任谁撤剑都要吃亏,我只有尽力顶去。我的剑段段碎裂,而他的剑却势如破竹,转眼间已经指到了我的咽喉上。我手里只握着个剩下来的剑柄,呆呆发愣。
“呛”地一声,独孤庆已然还剑入鞘,他默默地看着我,脸上露着难有的苦涩,转过身去,淡淡地道:“世上没有一个人能躲过吾的独孤九剑,你是唯一一个躲过了吾三剑的人。”
“如果不是他的剑不行,也不一定会败在你的手下。”吉灵儿不服地道。
“不,俺兄弟就算有把宝剑,也躲不过他的第五招。”淳于烈已经闪在了一边,幽幽地道:“不过,俺兄弟这剑法如果练得更精纯些,也不见得落败。”
“确实如此。”独孤庆也点了点头,转回身来,再次看着我,问道:“你的剑法看似杂乱无章,却能一击而中,凌厉无比,不知什么剑法?”
我惊讶地望了望众人,道:“这不是无极剑法吗?”
“不是,绝对不是!”项冲高声叫道,显然不愿意我也会他的剑法,这么说着:“你的剑法看去有些象,但那一招一式,一紧一慢,一松一弛,绝与无极剑法大相径庭。”
“嘿嘿,他明明是用得无极剑法,偏有人不承认。”老东西在一旁讽刺着。“嗯。”老犟筋也点了点头:“这确是无极剑法,但要比前一个人会用得多。”老糊涂却哈哈笑着拍了拍项冲的肩膀,道:“年青人,亏你练了那么多年剑,还没有悟透剑的精髓,他却看你练了一遍,就领悟了许多,如果他换成了你,嘿嘿,只怕天下剑术已无人能及了。”
项冲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仿佛遭受到了巨大的屈辱,大声喊着:“不,他不会无极剑。”
“不会就不会呗,你这么大声喊什么?”丁哥儿抢白了他一句,项冲也觉得失了态,低下头再不说话,但我知道他已经沉浸在了痛苦中。我有些后悔,没有想到我的话会如此强烈地刺伤他的自尊心。
淳于烈小心翼翼地走到我的身边,拉了拉我,悄声道:“兄弟,俺先走一步了。”说着就要偷偷离去。我一把拉住了他,知道他还是惧怕独孤庆,如果不是因为我方才救他,说不定他早已开溜了,连声招呼也不打。
“别走,你的伤怎么样?”我没有放开他,问道。
他捂着左肋,那里已然上了药,但我的关心却让他咬牙切齿,因为我的话引起了独孤庆的注意。我笑了起来,十分有把握地道:“放心,只要你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发誓,以后不去胡言乱语,独孤大哥是不会为难你的。”他不相信似地看着独孤庆,我也回头看着他,独孤庆终于点了点头,连眼皮都未抬。
“好!俺今日就看在兄弟的面上,向天下英雄保证。”淳于烈说着偷眼看了看独孤庆,而后者却无动于衷,连动都未动。
“不,你要发誓。”我警告道。
“好!”淳于烈无可奈何地道:“俺发誓,决不胡言乱语。”
我看了看独孤庆,他依然头都未抬。“你应该这么说。”我告诉淳于烈:“你发誓,对独孤大哥的所有秘密都守口如瓶,不然便怎样怎样。”
淳于烈不满意地望着我,好象埋怨我为什么那么牵就独孤庆,但他也知道我这是为他好,只得道:“好,俺发誓对独孤庆的秘密守口如瓶,不然便落到他的手中随他处置。”
我再看了看独孤庆,他微微地点了点头。
淳于烈却长长地出了口气,拉着我不解地细声问:“你怎么如此了解他?”
我一笑,随口答道:“我们是朋友。”
独孤庆忽然捂着胸口咳了一声,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脸惨白得如张白纸,他的身躯微微在颤抖,摇摇欲坠,仍然坚强地站立着。没有人知道他怎么了,也没有人敢去问,当然除了我。
我忙扶住了他,他瘫软在了我的怀里。“你怎么了?”我惊慌地把他抱到一边,手在他的胸口一摸,感到湿漉漉的,再举起来一看,不由得叫道:“是血!”便扯开了他的衣服。啊,在他的胸口裹着布条,已被鲜血染红,仍然在向处渗着。
“是旧伤迸裂。”灵儿看了一眼说道,急争地叫来医官,取来药亲自为他更换,但见她手指麻利,动作干净,哪里象个娇小的小姐,,倒好似个受过专门训练的护士。独孤庆的伤口呈现在我的眼前,呵,好长好深,足有五寸,几乎可以看到骨头了,肉皮向外翻出,若不是他身体结实,换了别人,早已倒下爬不起来了。灵儿一边清理他的伤口上着药,一边对我说着:“哼,他倒是够横的,这么重的伤还敢与淳于大哥和你来斗狠。”淳于烈也在一旁啧啧咂着嘴,直到后来的许多时间里,他都万分后悔,早知独孤庆身负重伤,他就该放开胆来与之一拼到底,一定能够获胜。
“这是谁干的?”我关切地问着。独孤庆却向我微微一笑,那笑容苍凉凄惨,但是分外美丽,然后指了指被我扒下来的衣服,我拿起一抖,“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落到了地上。“是我的匕首!”我惊讶地叫了一声,捡了起来,就要拔出。“别!”独孤庆喊了一句。我不解地望着他,他撩下眼皮,漫不经心地道:“吾就是被它伤的。”我一愣,终于还是拔出了刃。“啊!”眼前一亮,真怀疑我的手上还是不是穿心匕首,这匕首怎么变得这般玲珑小巧,晶莹剔透,在我的手中颤颤地发着莹莹的绿光。我一挥手,在地上一划,一块厚厚的铺地砖如切豆腐般地变成了两块。
“它被开了刃。”独孤庆告诉我:“一不小心,就会伤到自己。”
“是谁偷去的它?”我收起匕首,忿忿地问。
他道:“它已经物归原主了,你还问这做什么?”
“我想知道是谁伤了你?”
他摇了摇头,再不肯回答。
正午时分早已过去,天也将近了傍晚,但这绿林大会还没有结束,副帮主与四个护法还需要选出。
我扶起焕然一新的独孤庆,在佳宾席上坐下,笑着问道:“你战败了淳于大哥,有权力作我们绿林帮的副帮主,你愿意吗?”他愣了一下,眼盯着我,仿佛不明白我在说什么。我苦笑了一下,道:“独孤大哥自然不愿意只作个副帮主,以你的武功来说,应该作正的。”
“不,你说错了。”他重新垂下了眼皮。
“那么,你是什么意思?”
“你虽然还很幼稚,但你是吾唯一的朋友,吾不会与你计较许多。”他诚恳地道。
“那你在想什么?”
“吾不适合。”他说。
“为什么?”
“你就不怕吾入了绿林帮,会给你们带来麻烦吗?”他问。
我愣了一下,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得笑道:“你不是怕给我们带来麻烦,你是嫌我们会给你带去麻烦。”
他也许没有想到我这个幼稚的小子,一下子就猜中了他的心思,脸微微有些红,只是强辩着道:“不。”
“绿林帮不怕任何麻烦。”我说:“如果你不怕我们会给你带去麻烦,你就应该作副帮主。”
独孤庆沉默了半天,终于点了点头。
灵儿偷偷地拉了拉我,从她的眼神里,我看出了她的疑虑,再看看所有的人,都在怀疑我的决定,但我却有自己独特的想法,只是这里不便多讲。
“那么,我宣布独孤大哥为绿林帮的副帮主。”我大声道。底下响应的人却廖廖无几。我并不在乎,其实,依吉灵儿所述的条件,有我在,这个副帮主完全是个挂名,起不了什么作用。
“现在,该选出四名护法。”我又道,看了看淳于烈,他却不满意地扭过了头去,我依然宣布着:“这第一护法当是淳于大哥,不知大家有没有异议?”我的话问完,没有一个人出来反对,我知道,还是淳于烈的武功震骇了所有的人。但他仿佛觉得这个职位太小,头都不回。我笑了一下,解释道:“四名护法关系重大,可以处置任何一个违反帮规的人。当然,他自身也要洁身自爱,公正平等,不能违犯帮规。如果帮主有不对的地方,护法也可以警告……”
“秋大哥!”灵儿提醒着我,目的无非是要帮主至上,就象皇帝一样。
我向她摆了摆手,笑道:“大家都应该平等,帮主也应该有人约束。”吉灵儿只得点了点头,而我的话更博得了所有人的赞赏。
“还有。”我接着道:“假如帮主有重大过错,四个护法如果意见一致,可以弹劾帮主,并且有权召开绿林大会,决定是否废黜帮主,另立新人。”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谁也没有想到我会赋予护法如此大的权力。其实,这也只是我仿照议会制度,突发奇想制定的。灵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道:“这又何必呢?”
“不,这必须。”我答着:“我必须也对以后接任我的帮主有个约束,免得他一意孤行,胡作非为。”灵儿低下了头,显然被我长久的打算说服了。
淳于烈的眼睛亮了起来,笑容又露在了脸上,被这护法的特权所吸引,也许他要以为这护法该是太上皇了,忙连声道:“好,俺就接任这第一护法。”我笑了起来,暗自欣喜哄他上了当。
我再次面对项冲,真心地问道:“项大哥不作副帮主,可愿意作绿林帮的第二护法?”
项冲愣住了,一时不知道是答应,还是拒绝。
王不安却低低地说道:“项大哥,秋帮主是想让你能牵制那几个魔头们。”我不由得看了看他,真不敢相信,这个憨头憨脑的小伙子一下子就猜中了我的心思。
项冲望了望吉灵儿,灵儿正启盼地凝视着他。我想,如果问这话的是吉灵儿不是我,他根本就不会犹豫的。
“好,我就作一回第二护法。”他终于答应了。
“现在还有两个护法没有确定。”我说道:“从适才的比武中,可以看出谁的武功高下,我认为第三护法之职当属施子山施寨主。”
我的话让众人愣住了,施子山简直不相信我的决定,在他看来,从一开始他就与我作对,我不去排挤他已是万幸了,现在不宁 将如此重要的职位给他,这是任何人都想不到的,当下受宠若惊,忙起身下拜,口中高呼着:“多谢帮主信任。”
“那么第四护法自然该是我了。”不等我再说,丁哥儿已经抢先发言,看他那洋洋自得的样子,仿佛已经是了。
“不。”我笑着回答,指了指旁边的崔城雄,道:“今日崔寨主虽然没有显露本事,但众所周知,他的连环棍威震河北,我觉得胜任第四护法应该没有问题。”
“帮主,在下寸功未立,不敢受任。”崔城雄急忙答着。
“崔寨主不来胜任,就没有合适的人了。”我道。是谁都看得出,我在吆买人心,我却不在乎许多。
崔城雄还要推辞,他身后众多属下唯恐我改变了主意,纷纷劝进,他过才感激万分地接受了我的任命。
“浑球,你把我怎么办?”丁哥儿再也无法忍住气,指骂着我就要耍浑。看着他面红耳赤脖子粗的样子,我笑了起来。“你还笑!”他骂着,伤心地道:“我对你这么好,从一开始就跟着你,你怎么把好位置全给了外人,不为我留一份。”
“我当然给你留了个好位置。”我笑道。
“哦?作什么?”他脸上马上露出了光彩,急急地问。
“作我的随从。”
他象是个泄了气的皮球,忿忿地道:“这也是好位置吗?”
“当然是。”我答着,一手拉过了他,另一手拉过了吉灵儿,正经地道:“你和灵儿,一个是我的左膀,一个是我的右臂,分不得的。”
他终于笑了。

     第十一章 绿林大会(十)
绿林大会终于天热烈的气氛中结束了,最后,大家歃血为盟,举杯畅饮,直到半夜三更才逐渐散去。
灵儿总是一付忧心忡忡的样子,我却心情舒畅,对于自己能网罗来那么多高手感到骄傲。吉灵儿说:“那些魔头都是些桀骜不驯的性子,你就不怕他们争斗起来吗?”
我却一笑道:“不怕,三老已然为我左右,不会出错;淳于烈虽说放荡,但与我结为兄弟,不会为我出难题;只有独孤庆,但他也不会伤害到我,何况我非常了解他,他出任副帮主也只不过有名无实,不值得担忧;再者,这些大魔头入了绿林帮也有好处。”
“什么好处?”灵儿问。
“最少别人不敢再小瞧我们。”我答道:“因为绿林帮高手太少,才会有洪山一劫,现在的绿林帮,江湖上还有谁敢欺辱?”
吉灵儿惊诧地望着我,不断地打量着,仿佛在看一个奇怪的动物。
“你看什么?”我有些不知所措地问。
“我想,你如果有野心,只怕可以作皇帝,统治天下。”她喃喃地说。
我却感到了悲哀,如果我真能作上皇帝,我当让中华大地天翻地覆,早早地结束这漫长的封建时代,进入工业革命;然后,再派出大量的人员,走向海洋,走向世界,去发现新大陆,让中国永远屹立于世界的中心,完成比成吉思汗还要伟大的壮举。但这只能是一个梦想,即使我有这个才能,也无法摆脱我生命的短暂。
早上,我刚起得身,便见灵儿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有什么事吗?”我问。
她仔细地看着我点了点头。
面对她疑惑的目光,我有些不解地问她:“有哪里不对吗?”
她咬了咬嘴唇,仿佛是强忍着无限的悲伤,嗄声道:“你骗了我们。”
“我骗了你们?”我叫了起来,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你还要装吗?”她厌恶地扭过头去。
“你说什么?”我抱住了她,恨不能抠出她的话,委屈地叫着:“我装什么了?”
“你是七杀门的人。”她默默地说着,泪水不知不觉地流了出来。
我呆住了,我是七杀门的人吗?我不知道,但我清楚地知道,灵儿的父亲吉金龙死在七杀掌下,那七杀掌正是七杀门的绝学。
沉默了半天,我的心情才平静下来,缓声说明着:“我对我以前的事已经忘记了,也许曾在七杀门里住过,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从来也未承认过我是七杀门的人。”
她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了下去,呢喃地道:“不管你是不是,如今七杀门的人已经找来了。”
“哦?”我吃惊地问:“他们在哪里?”
“在聚义厅。”
我急急赶到聚义厅,那里已经集聚了不少的人,以洪山三虎为首,正团团围住一行人,而三老、淳于烈以及项冲、王不安等人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见到我出现,人们的目光全部投了过来,多的竟是怀疑。大家纷纷让开一条空,我走进人群,不由得愣住了。
“翩翩?”我首先看到了戴着面具的翩翩,在她的身边是一样戴着面具的上官容,她们的身前却是个瘦弱的男子,也戴着个如典韦一般黄脸的面具,身形优雅,没有带任何兵器,只是手里握着面精致的如枫叶一样,红红的,但要大了些的铜牌子。在这个人身边,还有一个人虽然也戴着了个青面獠牙的面具,但从他那还未长起的秃秃的头顶,身披的灰色的僧袍,以及大腹突出、胖胖敦敦的身材,一开口一个洒家,我一眼就认出这是那个我曾救过的少林寺叛徒三生和尚,原来他也是七杀门的人,跑到少林寺却卧底。
“他就是秋月浑!”翩翩指着我对那个瘦弱的男子说。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我皱着眉头问。
“阿浑,可还记得你的连叔吗?”那男子紧盯着我,十分慈爱地问道。
“连叔?”我十分陌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看来,秋月浑果然是七杀门的人,这个自称连叔的人一定与他有些关联。
“阿浑,自从你六年前离开了断魂崖月亮谷,连叔就为你担心,生怕你有个三长两短,老天保佑,六年来你愈发得健壮,愈发得俊逸绝伦了,不是亲眼见到,连叔真要以为是在作梦。”这个自称连叔的人说得如此动情,如此真切,以至于我都有些感动。但总觉得他说话的声音不太自然,好象在装腔作势。他还在激动地说着:“阿浑,你长大了,而且作了绿林帮的帮主,连叔为你高兴,为你自豪,这也是我们七杀门的光荣。”他说着高举起了那块枫叶牌子,他身边的三个人立刻毕躬毕敬地垂手而立。只听他朗声叫道:“七劫七杀,得令得花,世上世人,无你无他。英树堂阿浑听令,今奉头领之命,升汝为清风堂堂主,堂管绿林帮,由翩翩辅佐,光我七杀门。”说着,也不等我反应过来,已将令牌交到了我的手里。
我看了看这块令牌,一面刻着个篆书的“杀”字,另一面刻的是一个美貌的少年的面具。我再抬起头来,便看到了灵儿含着泪,憎恨的目光。环顾四周的人众,有的露着诧异,有的露着鄙夷,还有的露着惊喜。淳于烈依然面带微笑,浑不在意我是什么人;项冲与王不安却是怒目而视,仿佛后悔与我相识;慕容娇和丁哥儿不知何时也来到了这里,忙不迭地打听着发生了什么事;独孤庆由于伤势的缘故没有出现,只有南宫雁一脸麻木,看不出是个什么心态。
“嘿,他可是一身谜题,咱们永远也无法猜透。”老糊涂在说,接下来是老犟筋说:“这正是他的迷人之处。”老东西冷笑一声,道:“他的主意正着呢,不会忍受别人的摆布的。”
“对不起。”我严肃地面对面前的四个戴面具的人,心中早已有了主意,道:“我不记得秋月浑以前的事,我只记得四年来的事。在那之关,我不是秋月浑;在那之后,我才是秋月浑。所以我不认得什么连叔,也记不得七杀门。我就是我,不会听命于任何人。”
我的话除了我自己,谁也没有听懂,但人们都听出了我的态度。
“你是说你不接受头领的命令?”连叔愣了愣,阴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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