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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书无忌(倚天同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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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喏,虽然是冲动之下开的坑,但也要负责嘛~昨天晚上排了一下大纲,开始征求大家的意见。虽然张大教主以后神功盖世,但我们宋青书同学也不能是个废柴嘛~~~求问,宋青书以后学习哪种武功较好呢?
A 九阳神功;B 逍遥派武功;C 古墓派的九阴真经;D 独孤九剑




第五章 孽缘

  
  等结束和外人的纷扰之后,宋青书这才来和张翠山见面。张翠山见当年那个可爱的孩子已然长成一位少年,欣喜不已。而宋青书十年未见这位五叔,看他风尘仆仆胡须满面,想那冰火岛过着野人的日子肯定清苦不已,心下也不禁黯然。
  
  张翠山又重新向他们介绍了一下殷素素和张无忌,俞莲舟还未说什么,宋青书又是一个“五婶”唤过去,殷素素立刻便觉得这个少年简直顺眼至极,当下便想以后他日行走江湖,定嘱咐爹爹让教众与他行方便。
  
  张翠山一等天鹰教众人离船,忙问:“二哥,三哥的伤势后来怎样?他……可痊愈了罢?”
  
  俞莲舟“嗯”的一声,良久不答。张翠山甚是焦急,目不转睛的望着他,心头涌起一阵不祥之感,生怕他说出一个“死”字来。
  
  宋青书低垂了眼帘,想起这些年日日陪在身侧的俞三叔,心情也随着低落了下来。
  
  俞莲舟缓缓的道:“三弟没死,不过跟死也差不了多少。他终身残废,手足不能移动。俞岱岩俞三侠,嘿嘿,江湖上算是没这号人物了。”
  
  张翠山听到俞岱岩没死,心头一喜,但想到一位英风侠骨的师兄竟落得如此下场,忍不住潸然下泪,哽咽着问道:“害他的仇人是谁?可查出来了么?”
  
  俞莲舟不答,一转头,突然间两道闪电般的目光照在殷素素脸上,森然道:“殷姑娘,你可知害我俞三弟的人是谁?”
  
  殷素素禁不住身子轻轻一颤,说道:“听说俞三侠的手足筋骨,是被人用少林派的金刚指力所断。”
  
  俞莲舟道:“不错。你不知是谁么?”
  
  殷素素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俞莲舟不再理她,说道:“五弟,少林派说你杀死临安府龙门镖局老小,又杀死了好几名少林僧人。此事是真是假?”
  
  张翠山道:“这个……”
  
  殷素素插口道:“这不关他的事,都是我杀的。”
  
  俞莲舟望了她一眼,目光中流露出极痛恨的神色,但这目光一闪即隐,脸上随即回复平和,但只是沉默不语。
  
  张无忌不安地看看爹娘,又看看新认识的俞二伯,不懂他们谈的好好的为何忽然都不说话了。
  
  宋青书看他茫然的样子甚为可怜,不由得轻咳一声,携了无忌的手,非常自然地走向舱外,边走边道:“无忌,我带你去瞧瞧这艘大船,你从来没见过船,是不?”
  
  张无忌的注意力立刻就被转移走了,他自小在冰火岛长大,此番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人和事,自然事事都好奇,什么都想问。宋青书一开始耐着性子,一一解答,后来却发现他问的问题有些极为有趣,不由得也起了顽皮之心,偶尔戏弄于他。
  
  张无忌被宋青书牵着手,感到与爹娘义父不同的温暖,头一次有了玩伴和兄长的感觉,小脸不禁扬起灿烂的笑容。
  
  宋青书不知,他算是张无忌平生中,第四个对他好的人。等以后的以后,张无忌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人先后逝去,宋青书变成了他最最重要的那个人。
  
  一切孽缘,尽始于此。
  
  ————————————
  
  俞莲舟外刚内热,在武当七侠之中最是不苟言笑,几个小师弟对他甚是敬畏,比怕大师兄宋远桥还厉害得多。其实他于师兄弟上情谊极重,张翠山忽然失踪,他暗中伤心欲狂,面子上却是忽忽行若无事,今日师兄弟重逢,实是他生平第一件喜事,但还是疾言厉色,将殷素素教训了一顿,直到师兄弟单独相对,方始稍露真情。他最放心不下的,是殷素素杀伤了这许多少林弟子,此事决难善罢,他心中早已打定主意,宁可自己性命不在,也要保护师弟一家平安周全。
  
  宋青书即便知道剧情走向,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当年俞岱岩之事虽然因殷素素而起,但伤他的毕竟不是她。罪魁祸首而是赵敏身边的侍从,只是这件事他又无从告知,只得埋在心底。
  
  海舟南行十数日,到了长江口上,一行人改乘江船,溯江而上。张翠山夫妇换下了褴褛的皮毛衣衫,两人宛似瑶台双璧,风采不减当年。张无忌穿上了新衫新裤,头上用红头绳扎了两根小辫子,甚是活泼可爱。
  
  张无忌算是认定了宋青书,路上一有空闲,便缠着他问东问西。他生于荒岛,陆地上的事物甚么也没见过,因之看来事事透着新鲜。宋青书也知道张翠山和俞莲舟十年未见,许是有很多话要说。至于殷素素,更是不放心地守在张翠山身边,她现在最怕的,就是丈夫迫于世俗压力把她休弃,所以打定了主意,绝不离开张翠山半步。
  
  所以宋青书便只得做起了奶爸一职,常常抱着张无忌坐在船头,观看江上风景。反正他路上也穷极无聊,被张无忌一口一个清脆的“师兄”叫得毫无抵抗之力,抱着他指着各处逸事滔滔不绝地说起,张无忌似懂非懂地听着,偶尔反问上几句,两师兄弟竟融洽异常。
  
  这一日江船到了安徽铜陵的铜官山脚下,天色向晚,江船泊在一个小市镇旁。宋青书上岸去买肉沽酒,张翠山夫妇和俞莲舟在舱中煮茶闲谈。
  
  张无忌独自在船头玩耍,见码头旁有个年老的乞丐坐在地下玩蛇,颈中盘了一条青蛇,手中舞弄着一条黑身白点的大蛇。张无忌大奇,目不转睛的瞧着。那老丐向他招了招手,做了几个手势,示意他走上岸去,还有好戏法变给他看。
  
  张无忌当即从跳板上岸去。那老丐从背上取下了一个布囊,张开了袋口,笑道:“里面还有好玩的东西,你来瞧瞧。”张无忌年幼无知,哪晓得是陷阱,当即探头过去,往囊中瞧去,但黑黝黝的什么都看不见。他又移近一些,想瞧个明白,那老丐突然双手一翻,将布袋套上了他的脑袋。张无忌“啊”的一声叫,嘴巴已被那老丐隔袋按住,跟着身子也被提了起来。
  
  他这一声从布袋之中呼出,声音低微,但俞莲舟和张翠山已然听见。两人虽在舱中,相隔甚远,已察觉呼声不对,同时奔到船头,却见张无忌已被那老丐擒住。
  
  两人正要飞身跃上岸去,那老丐厉声喝道:“要保住孩子性命,便不许动。”说着撕破了无忌背上的衣服,将黑蛇之口对准了他背心皮肉。这时殷素素也已奔到船头,眼见爱儿被擒,急怒攻心,便欲发射银针。俞莲舟双手一拦,喝道:“使不得!”他认得这黑蛇名叫“漆黑星”,乃是著名毒蛇,身子越黑,毒性愈烈。这条黑蛇身子黑得发亮,身上白点也是闪闪发光,张开大口,露出四根獠牙,对准着张无忌背上的细皮白肉,这一口咬了下去,张无忌顷刻间便即毙命,纵使击毙那老丐,获得解药,也未必便能及时解救,
  
  当下俞莲舟不动声色,说道:“尊驾和这孩童为难,想干甚么?”那老丐道:“你命船家起锚开船,离岸五六丈,我再跟你说话。”俞莲舟知他怕自己突然跃上岸去,明知船一离岸,救人更加不易,但无忌在他挟制之下,只得先答应了再说,便握住锚链,手臂微微一震,一只五十来斤的铁锚应手而起,从水中飞了上来。
  
  那老丐见俞莲舟手臂轻抖,铁链便已飞起,功力之精纯,实所罕见,不禁脸上微微变色。张翠山提起长篙,在岸上一点,坐船缓缓退向江心。那老丐道:“再退开些!”张翠山愤然道:“难道还没五六丈远么?”那老丐微笑道:“俞二侠手提铁锚的武功如此厉害,便在五六丈外,在下还是不能放心。”
  
  张翠山和俞莲舟对看一眼,均把希望寄托在买酒未归的宋青书身上,只得又将坐船撑退丈余。
  
  俞莲舟抱着拖延时间的念头,便抱拳道:“请教尊姓大名。”
  
  那老丐道:“在下贺老三,贱名没的污了俞二侠尊耳。”
  
  俞莲舟见他背上负了五六只布袋,心想这是丐帮中的六袋弟子,位份已算不低,如何竟干出这等卑污行径来?何况丐帮素来行事仁义,他们帮主史火龙是条铁铮铮的好汉子,江湖上大大有名,这事可真奇了。
  
  贺老三道:“我们梅帮主的独生公子死在谢逊手下,殷姑娘想必早有听闻。梅帮主求恳张五侠和殷姑娘……不,小人失言,当称张夫人,求恳两位开恩,示知那恶贼谢逊的下落,敝帮合帮上下,尽感大德。”
  
  殷素素秀眉一扬,说道:“我们不知道。”
  
  贺老三道:“那只有恳请两位代为打听打听。我们好好侍候公子,一等两位打听到了谢逊的去处,梅帮主自当亲身送还公子。”
  
  殷素素眼见毒蛇的獠牙和爱子的背脊相距不过数寸,心下一阵激动,便想将冰火岛之事说了出来,转头向丈夫望了眼,却见他一脸坚毅之色。她和张翠山十年夫妻,知他为人极重义气,自己若是为救爱子而泄漏了谢逊的住处,倘若义兄因此死于人手,只怕夫妻之情也就难保,话到口边,却又忍住不说。
  
  只听得张翠山朗声道:“好,你把我儿子携去便是。大丈夫岂能出卖朋友?你可把武当七侠瞧得忒也小了。”
  
  贺老三一愣,他只道将张无忌一擒到,张翠山夫妇二人非吐露谢逊的讯息不可,哪知张翠山竟然如此斩钉截铁的回答,一时倒也没了主意,说道:“俞二侠,那谢逊罪恶如山,武当派主持公道,武林人所共仰,还请你劝两位一劝。”
  
  俞莲舟道:“此事如何处理,在下师兄弟正要回归武当,禀明恩师,请他老人家示下。武昌黄鹤楼英雄大会,请贵帮梅帮主和阁下同来与会,届时是非曲直,自有交代。你先将孩子放下。”他离岸六七丈,说这几句话时丝毫没提声纵气,但贺老三听来,一字一句清清楚楚,便如接席而谈一般,当下躬身说道:“既是如此,小人多有得罪,只有请张公子赴东川一行。”
  
  他的话音刚落,忽然间一个物事从旁毫无预警地袭来,贺老三黑暗之中也不敢硬接,连忙抬手去挡,迟一步才发觉伸出去的手正是拿着漆黑星毒蛇的手,回转再也来不及了,手指一痛,便摔在地上,慌忙翻出解药来塞入口中。
  
  这时一柄带着寒光的长剑适时插在掉在地上的毒蛇七寸之处,而此刻,不远处咣当一声瓷器破裂的声音响起,贺老三这才知道刚刚袭击他的只不过是一个酒壶。
  
  张无忌早就被宋青书抱在了怀中,看着地上仍在扭曲挣扎渐渐死去的毒蛇,小脸掩不住的惊恐。
  
  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师兄……”这声师兄叫起来,端的是饱含热泪。
  
  宋青书拍着他的后背安慰着。
  
  张无忌出生至今,还未经受过生死悬于一线的惊险。被擒时,眼睁睁地看着疼爱自己的爹娘离得越来越远,耳朵里清清楚楚地听着自己爹爹抛弃自己。
  
  虽然是关系到义父的安危,但在只有九岁的张无忌心里,却是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
  
  结果,只有师兄对他最好。
  
  张无忌一边把眼泪偷偷抹到宋青书肩膀上,一边更是往他怀里钻去。
  
  当宋青书长剑出鞘之时,张翠山已抓住系在桅杆顶上的纤索,双足在船头一蹬,抓着纤索从半空中荡了过来。见张无忌无恙,想要接过他抱着,却发现张无忌如八爪鱼一般缠着宋青书。张翠山想来儿子是吓坏了,也不强求,当下感激地拍了拍宋青书的肩。
  
  宋青书一手抱着张无忌,一手抽回钉在蛇尸上的长剑,笑了笑道:“可惜了一壶好酒,这可是我跑了好几家才买到的玉楼春。”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引用原著过多,剧情发展需要,不好意思,鞠躬……




第六章 玄冥神掌

  
  那夜江边惊魂之后,像是被拉开了什么序幕一般,他们回武当的这一路上,遇到了无数帮派的明枪暗箭。
  
  张无忌也由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变成后来的淡定自若,反正无论发生什么事,他的师兄总会护在他身旁。
  
  说起来,倒还真不是宋青书想要照看小孩,而是经过那夜之后,俞莲舟他们的警惕性增强了很多,重点保护对象就是张无忌。遇到情况,最先冲出去的总是俞莲舟,再不济也有张翠山夫妇动手。武当七侠成名已久,现在有两个守护在侧,他们一路上就没遇到过需要连守在张无忌身边的宋青书都要拔剑的情况。
  
  但在张无忌幼小的心灵里,自然是时时守在身旁的师兄更加可靠。
  
  他们一行五人,行踪太过于明显,想要遮掩都遮掩不住,俞莲舟索性弃舟改为骑马上路。张无忌本要和宋青书共骑一匹,但俞莲舟思量着若有强敌来袭,宋青书功力尚轻,如有意外连一掌都挡不了,坚持把张无忌抓过来和他共乘一匹。
  
  张无忌心里还是忌惮这个不拘言笑的二师伯,时不时拿眼睛去看宋青书。而宋青书则是开始发觉张无忌这小正太极为粘人,这么多天好不容易甩开这个牛皮糖,当下心中说不出的欢喜,偶尔瞄到他可怜巴巴的目光,也权当没有看到。
  
  这日天明时五人到了一个市镇,在客店中睡了半日,午后又再赶路。将到安陆,忽见大路上有十余名客商急奔下来,见了俞莲舟等五人,急忙摇手,叫道:“快回头,快回头,前面有鞑子兵杀人掳掠。”一人对殷素素道:“你这娘子忒也大胆,碰到了鞑子兵可不是好玩的。”俞莲舟道:“有多少鞑子。”一人道:“十来个,凶恶得紧哩。”说着便向东逃窜而去。
  
  武当七侠生平最恨的是元兵残害良民。张三丰平素督训甚严,门人不许轻易和人动手,但若遇到元兵肆虐作恶,对之下手却不必容情。因此武当七侠若是遇上大队元兵,只有走避,若见少数元兵行凶,往往便下手除去。俞张二人听说只有十来名元兵,心想正好为民除害,便纵马迎了上去。
  
  宋青书心下警惕,但也没法阻止,只得催马跟了上去。
  
  行出三里,果听得前面有惨呼之声。张翠山一马当先,但见十余名元兵手执钢刀长矛,正拦住了数十个百姓大肆残暴。地下鲜血淋漓,已有七八个百姓身首异处。只见一名元兵提起一个三四岁的孩子,用力一脚,将他高高踢起,那孩子在半空中大声惨呼 ,落下来时另一个元兵又挥足踢上,将他如同皮球踢来踢去。只踢得几脚,那孩子早没了声息,已然毙命。
  
  张翠山怒极,从马背上飞跃而起,人未落地,砰的一拳,已击在一名伸脚欲踢孩子的元兵胸口。那元兵哼也没哼一声,软瘫在地。另一名元兵挺起长矛,往张翠山背心刺到。张无忌惊叫:“爹爹小心!”张翠山回过身来,笑道:“你瞧爹爹打鞑子兵。”但见长矛离胸口已不到半尺,左手倏地翻转,抓住矛杆,跟着向前一送,矛柄撞在那元兵胸口。那元兵大叫一声,翻倒在地,眼见不活了。
  
  宋青书见元兵肆虐,胸中郁闷至极,恨不得跟着出剑砍杀,但却不敢离张无忌半步。
  
  众元兵见张翠山如此勇猛,发一声喊,四下里围了上来。殷素素纵身下马,抢过元兵手中长刀,砍翻了两个。众元兵见势头不对,落荒逃窜,但这些元兵凶恶成性,便在逃走之时,还是挥刀乱杀百姓。
  
  俞莲舟大怒,叫道:“别让鞑子走了。”急奔向西,拦住四名元兵的去路。张翠山和殷素素也分头拦截。三人均知元兵虽然凶恶,武功却是平常,无忌比他们要强得多,又有宋青书分神照顾。张无忌跳下马来,见二伯和父母纵跃如飞,拍手叫道:“好,好!”
  
  突然之间,异变突起,那名被张翠山用矛杆撞晕的元兵霍地跃起,伸臂便要来抱张无忌。
  
  宋青书早就有所提防,一手把张无忌拽到身后护着,另一手长剑瞬间出鞘,挽了个“天”字诀最后一笔,朝对方的手臂砍去。
  
  对方轻咦了一声,显然没有料到宋青书在顷刻之间反应如此之快,连忙变了招数,双掌穿花般从剑影中印来。
  
  宋青书知道此人必是玄冥二老之一,那玄冥神掌他又怎么肯轻易接,当下变了“锋”字诀,长剑抖擞,务必要用犀利的剑招延迟他那么一下。他知道,只需要一点点时间,俞莲舟和张翠山就会赶到。
  
  他抱着这种念头,对方岂能不知。当下内力施压,立时就让宋青书剑影一滞,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师兄!”
  
  就在这时,身后的张无忌一声惊叫,宋青书顾不得强敌当前,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元兵服饰的老者,抱着无忌翻身跃上马背,纵马疾驰。
  
  宋青书一惊,他没想到玄冥二老竟然同时都来了。他正呆愣间,忽感压力一轻,和他对战那人竟同伴见得了手,立时撤去内力,朝相反的方向逃去。
  
  此时俞莲舟和张翠山夫妇大惊,齐声呼喊,发足朝张无忌追赶。俞莲舟两个起落,已奔到马后,左手拍出一掌,身随掌起,按到了那元兵后心。那元兵竟不回头,倏地反击一掌。波的一声响,双掌相交,俞莲舟只觉对方掌力犹如排山倒海相似,一股极阴寒的内力冲将过来,霎时间全身寒冷透骨,身子晃了几下,倒退了三步。那元兵的坐骑也吃不住俞莲舟这一掌的震力,前足突然跪地。那元兵抱着无忌,顺势向前一跃,已纵出丈余,展开轻身功夫,顷刻间已奔出十余丈。
  
  张翠山跟着追到,见二哥脸色苍白,受伤竟是不轻,急忙扶住。殷素素心系爱子,没命的追赶,但那元兵轻身功夫极高,越追越远,到后来只见远处大道上一个黑点,转了一个弯,再也瞧不到了。殷素素怎肯死心,只是疾追。她不再想到这元兵既能掌伤俞莲舟,自己便算追上了,也决非他的敌手,心中只是一个念头道:“便是性命不保,也要将无忌夺回。”
  
  俞莲舟低声道:“快叫弟妹回来,从长……从长计议。”
  
  张翠山挺起长矛,刺死了身前的两名元兵,问道:“伤得怎样?”
  
  俞莲舟道:“不碍事,先……先将弟妹叫回来要紧。”张翠山生怕剩下来的元兵之中尚有好手在内,自己一走开,他们便过来向俞莲舟下手,当下四下里追逐,一个个的尽数搠死,这才拉住一匹马来,上马向西追去。匆忙之间,也没留意宋青书在何处。
  
  张翠山赶出数里,只见殷素素兀自狂奔,但脚步蹒跚,显已筋疲力尽,张翠山俯身将她抱上马鞍。殷素素手指前面,哭道:“不见了,追不到啦,追不到啦。”双眼一翻,晕了过去。张翠山终是挂念俞莲舟的安危,心道:“该当先顾二哥,再顾无忌。”
  
  俞莲舟惨白的脸色也渐渐红润,睁开眼来,低声道:“好厉害的掌力!”
  
  张翠山听师兄开口说话,知道生命已然无碍,这才放心,但仍是不敢跟他多言语。
  
  俞莲舟缓缓站起身来,低声道:“无影无踪了罢?”
  
  殷素素哭道:“二伯,怎……怎么是好?”
  
  俞莲舟此时才惊觉,宋青书也不见踪影了,独留地上用剑尖画的一个武当印记。难道宋青书竟然追着去了吗?当下众人也顾不得休息,沿着宋青书留的方向追去,可是沿路却再也见不到宋青书留下的印记了。
  
  张翠山道:“素素,眼下二哥身受重伤,那人武功又如此高强,咱们便寻到了他,也是无可奈何。”
  
  殷素素急道:“难道便……便罢了不成?”
  
  张翠山道:“不用咱们去寻他,他自会来寻咱们。只是青书侄儿……”他言下之意更担忧潜去的宋青书,毕竟对方拿住张无忌是投鼠忌器,不会如何。但宋青书可是送上门去的,恐怕凶多吉少。他儿子如何不要紧,但若连累到大师兄的独生爱子……张翠山一思及此处,胸中的悔恨便如排山倒海般袭来。
  
  殷素素原甚聪明,只因爱子被掳这才惊惶失措,这时一怔之下,已然明白。那元兵武功如此了得,连俞莲舟也给他一掌震伤,自然是假扮的。他打伤俞莲舟后,若要取他夫妇二人性命绝非难事,但只将无忌掳去,用意自在逼问谢逊的下落。
  
  张翠山转眼望了妻子一眼,只见她目光中流露出哀苦乞怜的神色,蓦地一惊,暗想那恶贼倘若赶来,以无忌的性命相胁,说不定素素便要屈服。当下说道:“二哥,你好些了么?”
  
  他师兄弟自幼同门学艺,一句话一个眼色之间,往往便可心意相通。俞莲舟一瞧他夫妇二人的神色,已明白张翠山的用意,说道:“好,咱们赶路。青书这孩子一向沉稳,定会另有计较。我们在武当山上等他吧。”话虽这么说,俞莲舟却知道宋青书此次乃是第一次下山,江湖经验甚浅。但现今他身受重伤,唯有赶紧回山上求援。
  
  三人乘黑绕道,尽拣荒僻小路而行。三人最害怕的,倒不是那人追来下手杀了自己,而是怕他在自己眼前,将诸般惨酷手段加于无忌之身。殷素素每每盼望醒来时就会看到宋青书把自己的无忌孩儿救将回来,却每每失望。
  
  如此朝宿夜行,一路无话。
  
  
 
作者有话要说:张无忌被掠的那一段引自原著,剧情发展需要,不好意思,鞠躬……




第七章 王保保

  
  宋青书不是追着劫持张无忌那人去的,而是追着和他对掌那人。
  
  想来玄冥二老虽然左右奔走两个相反的方向,但终究总是会汇合的。
  
  他又何尝不知自己的武功连接对方一掌都难,但听着张无忌最后唤的那声“师兄”,竟头脑一热,什么都顾不得了。
  
  他的爹爹娘亲没有办法救他,就只剩他了。宋青书一想到张无忌以后会受那玄冥神掌的寒毒之苦,心下更是着急。他沿着密林追去,但终究是经验浅了,被远远地甩开。
  
  宋青书没有轻易放弃,想那玄冥二老乃是贪图舒适之人,否则也就不会为了区区钱财权势而投靠元朝,所以那落脚之处肯定不能在小城镇。打定主意后,宋青书便留了武当印记,也不管二师叔他们能否看见,扭头往回,朝最近的安陆城而去。
  
  他刚刚匆忙之间,也未曾想到骑马,等赶到安陆时,天色已晚。他在城中搜寻了一圈之后,发觉城郊一处庄园有元兵出没。
  
  胡乱在城中吃了点东西,宋青书等月至中天以后,才换了一身黑衣,翻墙潜入。他没那么高强的武功敢白衣夜行,但倒也不必蒙面,大丈夫救人难道还遮遮掩掩吗?
  
  这处庄园并不算大,宋青书趴在墙头只看了一眼,便一目了然。现下只有最中央的主屋还燃着灯火,宋青书左右细看了一下,没有发现异样,终是朝燃有灯火的主屋潜去。
  
  待他戳穿了窗户纸,屏息从窟窿里看去时,却见灯前一人正在翻来覆去的把玩着一把剑。那人头上束发金冠闪闪生光,年约十七八岁,身穿元朝皇族锦袍,相貌堂堂。宋青书此时还猜不到这人的身份,但待他目光看到那人手中的剑时,登时就想到了一人。
  
  虽然他没见过倚天剑,但看这人爱惜赞叹的模样,再加上他那尊贵的异族服饰,此人定是汝阳王的世子库库特穆尔、汉名王保保、赵敏的哥哥。
  
  宋青书心下一惊,暗道看来他还是找对了地方,看来张无忌十有八九被关在这里。
  
  但接下来,他要怎么做呢?屋里除了王保保,只有一个穿着灰衣的侍从伺候在侧,并没有看到玄冥二老。可是他若去其他房间查探,玄冥二老肯定是守在张无忌身侧。就算是来四个他也打不过。
  
  至于王保保……宋青书知道历史上的王保保,虽然没有多少笔墨来让文人渲染,可他确实是元末明初的头号猛将,甚至犹在在常遇春之上。即便是朱元璋,也才在洪武八年才将他逼死。
  
  据《明史》记载,洪武初年岭北和林战役结束后不久,有一天明太祖朱元璋大宴众将领时突然问大家:“天下奇男子谁也?”众人都回答说:“常遇春是也。遇春将不过万人,横行无敌,真奇男子也。”太祖笑着说:“遇春虽人杰,吾得而臣之。吾不能臣王保保,其人,奇男子也。”
  
  由此可见,此人究竟多么恐怖。
  
  宋青书本萌生退意,但眼瞧着这王保保也大不了他多少年纪,想来就算是个狠角色,也未必成了气候。而他手中有倚天剑,自然惦记着那和倚天剑齐名的屠龙刀,所以才派玄冥二老把张无忌掠去。
  
  不过想想王保保现在全部精力应该在江湖之上,等他年岁再大一些,恐怕就看不上这些小打小闹,把江湖上的事情扔给他妹妹赵敏去办,自己则带兵打仗了。
  
  宋青书心里转着若干个念头,始终惦记着张无忌,最后咬咬牙,决定既然来了难道还空手走吗?他怕拔剑声会惊动对方,索性只用双掌蓄力破窗而入。
  
  突然袭来的凛冽劲气,伴着凌厉的破风声,让王保保大吃一惊。
  
  等他回过神时,来人的手指已经搭住倚天剑的剑身上。
  
  王保保若遇敌经验多上那么一分,只需把剑柄往前一带,以倚天剑的锋利程度,那宋青书此后这右手便会少了四根手指。但王保保见来人朝倚天剑而来,便以为对方是为了夺剑而来,更加手忙脚乱地把倚天剑往回收。
  
  宋青书顺势变向一个转身,带着剑身往后一拉,右手覆在了王保保握着剑柄的手上,略输内力,倚天剑便横在了王保保的脖颈之上。这个过程看起来是行云流水,但宋青书做出来却是冒了极大的风险,若一个不小心,他的手和人今天就交待在这里了。
  
  他更没想到,在旁的那个灰衣侍者功力居然如此之强,刚刚他硬抗了对方一掌印在背上,气血翻腾,费了好大功夫才克制自己不要当场喷血。他防止王保保能挣脱开,另一只手还按在他背心的要穴上。
  
  王保保看着颈间那泛着寒光的剑刃,生怕背后劫持自己的人手抖。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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