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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农-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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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苏苏将另外一只握着的手伸到了陈长生的面前,笑嘻嘻地道:“你猜这里面有什么?”

“这可我可是想不出来了。”陈长生皱眉想了一下,末了笑着摇了摇头。

苏苏秀眉一撩,笑道:“就知道你肯定是猜不出来的,不过你也不用苦闷,我这就让你看。”说着缓缓的张开了手掌,里面赫然是个铜钱大的桃仁,此时油绿绿的,上面还时不时有丝丝缕缕的绿色灵光忽明忽暗,在桃仁内外缭绕不息。

“这是什么?”陈长生一愣,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灵性,这就像是人的魂魄一般,最是要紧之物。”苏苏得意的道:“这树就像是一个被好些大鱼大肉和灵丹妙药给生生补成的大胖子,看起来膘肥体壮,颇能唬住一些没什么眼力的人,实际上却不过是银枪蜡样头,中看不中用的很。”

“嗯,皮球吹的再大,被根针一刺,嘭,就什么都没了,真正的说起来还不如一块石头更有分量呢。”陈长生颇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啪啪。

苏苏笑吟吟的拍了两下手掌道:“尊主果然英明睿智,一语中的,而这个种子就是我将仙桃树里所有的灵性抽离出来重塑的种子,虽说是远不如那些天造地就的灵果好,眼下也是聊胜于无了,至于这树却是再没用了,尊主愿意拿它去算计宋家那是再好也没有了。”

陈长生方才他和苏苏说话,藏在袖中的手指却是不停的掐动法诀,导引四周的天地灵气入体,填补先前耗损的灵元,此时也早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了,咬牙道:“我不会宋家好过的。”说着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出了山水画,陈长生看了一眼头顶上因为乌云低压,而显得格外寂寥的星空,身子闪烁,使出缩地成寸来,电光火石间已经远远的消失在了茫茫的夜幕之中。

半个多时辰后,陈长生已经悄无声息的摸到了翠烟山上,躲在一从树林中凝神眺望着夜幕笼罩下的宋家。

直到将院中家丁护院来往的次序和路线牢记于心后,陈长生深吸了一口气,手指上已经结好的法诀朝下一弹,黄濛濛的光辉洒落在地,原本硬邦邦的山石顿时柔软如泥一般,陈长生一蹲身子就已经没入其中,朝着事先瞧准的方位走去。

要说土行术的缺陷,除了在土里钻来钻去脏兮兮的之外,还有一点就是总是难以认准方位,特别是未曾达到聚精之境,凝聚出灵识前更是如此,人在地下穿行,就像是瞎子在夜里走路,东南西北全然分不清楚,很容易就乱了方向,只得时不时的探出头看上一看。

不过这次陈长生倒是再不用担心会走错路,因为在苏苏的央求之下,陈长生最终答应将山水画留在外边,由苏苏为他指路。

“向前,朝右转,嗯这就是第一道院门那里,走的过去吗?”

陈长生依照苏苏指引的方向前行了半盏茶的辰光后,就被一层无形无质的力量挡住了去路,听到苏苏在问,遂道:“不行。”

“也对,这样的护山大阵若是留下个破绽的话,岂不就成了笑话了。”苏苏叹了口气,道:“既然不能取巧,那就只能费力了,尊主,请闭眼。”

陈长生毫不思索的合上了眼睛,随即觉得丝丝缕缕冰凉的灵元从心魂之内的山水画中流出后,在眼眸上打了个转便消散不见。

“尊主,我已经帮你开了天眼,一个时辰内,天地万物不管有形无形你尽可以一览无余,看得通通透透。”

陈长生应声睁开眼睛,不由得暗赞神奇,原来此时他视野内的景象已经是变了另外一幅模样,本来空空荡荡的前方多出了无数丝丝缕缕、粗细不等的土黄色光芒,纵横交错,宛如一方广阔而巨大的罗网似的挡住了陈长生的去路。

陈长生上下左右瞥了瞥,只见交织成罗网的光芒彷佛是没有边际一般,将陈长生所有的去路尽数堵了个水泄不通。

宋家为了避免灵气泄露和防御外敌,一共布置了三道守山阵法,分上下两部分,上面的就不用说,就是陈长生前次去时见过的那三道铁桶一般合拢的围墙,别看砖石貌似平凡,上面却都用秘法篆刻上了各种法咒符箓,围拢在一起,当真是风雨不透、水泄不通。

不仅如此,布阵之人还将护山阵法和翠烟山的灵脉相互连接,这么一来,不但灵脉能给阵法运转时提供源源不断的灵气,不用担心维持阵法的运转要损耗大量的灵石,而且更要紧的也间接的增加了护山阵法的威力。

现在的护山阵法就如同一个蓄满了水的堤坝,而灵气则是其中的水,平时看似平静,但是若有人试图破拆此阵的话,就如同将堤坝上钻出了个小孔,等待他的必定是汹涌如洪水一般的灵气铺天盖地一般冲击而来。

瞬息之间,积蓄了上百年的灵气同时涌入体内,不说平常的小修士,就算是个渡劫飞升的真人只怕也承受不了,当场就会**爆裂,元神消散。

尽管这一阵法布置的狠毒到了极点,但是也并非真就全然没有破解之道,只是……陈长生临动手之前还是不放心的又问道:“苏苏,你说的法子当真管用吗?”

“尊主只管把心放到肚子里,我骗谁也不会骗您的。若非我道行大减,又何必让尊主冒此风险,只需我随便挑挑小手指就能破开这么粗陋的护山阵法,唉。”苏苏幽幽一叹。

陈长生刚想劝慰她两句时就听到苏苏呵斥道:“臭狗,谁让你又偷吃桃子的,皮痒了是不是?”

陈长生闻声一时无语,对于天天跟来福过不去的小丫头的话,他实在有些半信半疑,不过摆在眼前的路只有这么一条……

妈的,怕什么,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

将心一横,陈长生手指飞速捏动,结出了一个手印,其形如钩,朝着挡在面前的罗网就伸了过去。

一勾一撩。

俗话说,纲举而目张,说的是抓住了渔网的总纲后一提,网眼自然就全都张开了。

陈长生此时也是如此,这罗网虽说是灵气交织而成,但也并非是看不见摸不着,他结出的手印勾住一角后,鼓荡起浑身的灵元,已经将其牵拉而起,那黄濛濛的罗网上顿时光波荡漾,宛如凭空里泛起了无数的涟漪一般。

也就在这一瞬间,就如同堤坝被掘开了个口子,陈长生就觉得无数的灵气如山上崩塌的积雪,又如同是钱塘的滚滚春潮,以毁天灭地一般的势头朝着自己冲撞而来,如同是天一般巨大的碾盘盖了下来,瞬间要将他碾的粉碎。

陈长生在心中暴喝一声:“苏苏……”。

“嗯。”随着苏苏清脆的答应,陈长生就觉得心魂之内的山水画中吸力陡增,就像是陡然间塌了个深不见底的坑一般,将汹涌而来的灵气一股脑的全都吞没进去,这让他的压力倏然减弱了不少。

尽管在此过程中,陈长生的身体只不过是灵气暂时经过的渠道而已,但是由于他的经脉太过细弱了,就如同是细小的河道容纳不了滚滚荡荡的黄河水,只能任其淹没河道,肆意横流,但在此过程中,河道被冲刷后一样会得到扩展。

陈长生的体内也是如此,汹涌而来的灵气除了一小部分灵气散逸到了陈长生体内,更大的一部分则是强行拓宽加深了陈长生的经脉,使其可以适应宣泄灵气的需用。

说来轻松,实际上陈长生的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被撕裂揉烂又捏合到一起,每一条经脉都像是被一次次撑大,其间深入骨髓的疼痛更是如浪涛一般反复冲刷着他的心神,让他恨不得自己就此死了也比受这样的活罪强的多。

时间飞速流逝,疼的久了陈长生反倒麻木了,竟是这种饱受折磨时渐渐的入了定,进入一种无相无我的玄妙境界之中。

他内视到了体内的经脉在汹涌而来的灵气冲击下变得千疮百孔,值得庆幸的是因为这股灵气只不过是借道路过,所以受损的经脉虽多,但也并非是全部,起码最最要紧的丹田和心脉就安然无恙。

不过陈长生却并没有满足于此,尽管现在生不如死,但是换个角度来看又何尝不是一个莫大的机缘,此时汹涌而过的灵气取用随意,若是能截取一些转化为灵元,说不定就能突破到《混元五行经》的建庙后期。

想到这,陈长生顿时来了兴致,导引着丹田中的灵元修复好了一截通往手臂处的经脉,就宛如是挖开了一条沟渠,开始从浩浩荡荡的奔涌向山水画的灵气中抽离出了一股,引向丹田之内转化为灵元。

翠烟山的灵脉之中以土行灵气为主,但也混杂着金,水,木,火四行灵气,虽说其中以火行灵气为最少,但是对眼下的陈长生来说却也是刚刚好。

以金行灵元为引,以金生水之理,蓄养水行灵元。待到水行灵元小有所成时,再顺次蕴含木行灵元,而后再是火行灵元。

至此,五行灵元已经俱全,虽说强弱尚不均衡,离建庙大圆满境界还相差甚远,但也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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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翠烟山上,宋府之内,书房之中,一个身着青衫的中年男子正阴沉着脸凝视着对面的衣饰华丽的青年,低声道:“宋乐还没回来吗?”

“没有。”

“默然,你可知错了吗?”中年男子沉声问道,一双眸子中时不时的闪烁着缕缕的精光,让人有种被窥探到了内心中的所有隐秘,一切的想法都无所遁形的感觉。

此人正是宋家现任的家主宋公明,而他对面的则是他疼爱的小儿子宋默然。至于那个宋乐,则是已经被陈长生被斩掉了头颅的宋家管事。

“父亲,儿子驽钝,着实不知错在哪里?那陈长生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却能种出那等灵气充沛的桃子,想必是有什么了不得的秘法,若是将其据为己有,咱们宋家必定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只是……”

“只是你没想到这个陈长生看似平庸,却也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以至于平素里屡试不爽的法子却成了最大的败笔,他的哥哥已经死了,而这个陈长生却是踪迹皆无,这样的血海深仇就是个死扣,根本不是赔钱道歉就能解的开的,对吧?”宋公明目不转睛的盯着宋默然,慢条斯理,抽丝剥茧似的将他的所思所想所忧所虑都说了出来。

宋默然的脸色涨红,满是惭愧地道:“父亲,儿子无能,给家里惹祸了。”

“呵呵,无妨。”宋公明摆了摆手,板着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慈祥的笑容,和颜悦色地道:“不怕你做错,就怕你不做,此举你也是为了家族,本心是好的,手段错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这陈长生跟五行宗的火丁有点不清不楚的联系,那也没什么打紧的。”

“父亲,五行宗虽说是败落了,可终究也是有名有号的修真门派,咱们这么做,不怕他们会怒而报复吗?”宋默然不无担忧的问道。

“嗯,吃一堑长一智,看来栽了个跟头后是有了长进了。”宋公明看着宋默然,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道:“无妨,咱们宋家虽说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修真世家,可是说到底也是斗木宗的附庸,五行宗没落的连山门都保不住了,又有什么本事敢跟咱们斤斤计较,不过……”

宋公明说到这话语一顿,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前垂眉顺眼的宋默然道:“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难保五行宗不会揪住这事没完没了的啰嗦,正好斗木宗半年后将会大开山门,接纳一批新弟子,你且去试试吧。”

“是。”宋默然看了一眼父亲,嘴巴动了几动最后还是躬身应是,随后告退离去。

宋公明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夜空,脸色一点点变冷,暗道:一个都没入门的小小修士,蝼蚁一般,掐死也就掐死了,能有什么大事,不过玉不琢不成器,若是能让漠然这孩子从中得些教益也是好的。

叮铃铃……

悬在腰间的一枚莲子大小的金铃铛无风而动,疯了似的叮铃作响,宋公明闻声脸色顿时为之一变,再没有了先前的那份平静和淡定,身形一闪已经从出了书房,只见儿子宋默然并没有远去,正站在书房门口处瞠目结舌的看着头顶上的星空。

天空之上,阴云密布,低的像是踮起脚尖头顶就能碰到一半,那乌沉沉的云彩中隐隐有电光闪烁,却没有一声半响的雷鸣之声,诡异至极。

与此同时,三道院墙上从外到内浮现出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的符咒,如游鱼似蝌蚪,在虚空中游弋最终消散于无形,而坚固的宛如一体的墙体上却渐渐的浮现出了细微的裂纹,并逐渐开始扩大。

轰隆。

一道雷电劈落下来。

外层的墙壁上光芒一闪而逝,那些光亮的符号崩溃的越发快了。

“谁?这是谁要断我翠烟山的灵脉?”宋公明阴沉着脸,咬牙切齿的道:“去查,若是让我知道罪魁祸首不管他是谁,我都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与此同时,陈长生正导引着五行灵元在四海百骸中游走,一一修复先前被灵气撑毁的经脉,嘴里问道:“苏苏,你那边可曾妥了?”

“嗯。”

陈长生闻声,忙睁开眼睛,见挡在面前的罗网已经暗淡了许多,一些原本纤细的脉络也因为灵气不足而暂时消失,以至于网格的间隙一下子增大了不少。

先前吃了那么多苦头,就是为的这一刻,陈长生当下再不犹豫,右手一挥,平斩而出,掌缘之上一抹绿光闪烁着五色斑斓的光芒,从这薄弱了许多的罗网上划了过去。

嘣,嘣。

几声巨响,宛如地底响起了个闷雷,土地也随之微微摇晃,宛如地震一般。

陈长生倒是并不惊慌,先前苏苏就已经提醒过他了,这都是切断这些连同灵脉的脉络时应有的现象,等到将面前的罗网扯开了个足够自己通过的口子,陈长生一侧身就钻了进去。

呼。

下一刻,陈长生已经钻出了地面,还没等他来得及喘上一口大气,就听道不远处有人大喊道:“快来人呐,贼人就在此处。”说话之间,人影一动,寒光一闪,已经朝着刚露出了半截身子的陈长生劈削了过来。

背运。

陈长生嘟囔一声,手指瞬息之间变幻了几个法诀,随即向下一按,一道黄濛濛的光辉随之飘落在地。

嘭。

一道粗如儿臂的尖刺应声而出,正中那人的脚心处,噗嗤一声,鲜血喷溅,此人的半条腿顿时就被生生的刺穿。

陈长生并没有赶尽杀绝,而是任由其在这里痛苦嚎叫,以便吸引宋家人的注意力,扰乱他们的视线。

随后他一沉身子再次没入地下,一路上不时跳出来弄伤几个宋家的家丁护院,因为他不求杀人,只为伤敌,再加上从土中进出,越发的防不胜防,那些家丁护院也是奈何不了他,反倒如同惊弓之鸟一般。

在苏苏的指引下,陈长生朝着从宋家管事说过的一处极为荒凉、平素里少有人住的所在跑去,既然想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给宋家玩一手栽赃嫁祸,那自然是将这棵仙桃树放在一时半会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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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离去

这是一个方圆足有百丈大小的庭院,最引人注意的是其中一个三十来丈大小的荷花池,此时是冬季,里面的荷花都已经凋零,风一吹枯黄的荷叶就瑟瑟抖动,沙沙作响。

荷塘岸边种着不少的柳树,其中两棵之间还搭着一架秋千,远处的花圃之中有座精致的小楼,只是疏于修缮显得有些斑驳残旧,窗纸也有些破损,好像是有些日子没人住的样子。

“苏苏,这是哪?”

“好像是宋公明一个小妾生前的居所,听说她死的凄惨,怨气深重,盘旋在此久久不散,此后就再没什么人住过。”苏苏对宋家管事的命魂使过搜魂之法,他脑海中的记忆事无巨细全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听了这话,陈长生再看向那小楼时顿时觉得阴气森森,似乎那窗户之上还有人影在闪动。

不过越是人迹罕至,就越是合乎陈长生的心意,念头一动,呼的一声闷响,那棵偷来的仙桃树就已经被他挪出了山水画,直接就扔到了池塘之内。

如此一来,等到御桃园的那些皇家供奉从自己遗留下来的宋家管事的腰牌顺藤摸瓜,找到宋家时,再搜查到这里,哼哼,到时候那真就是黄泥掉进裤裆里,宋家就算是跳进黄河中也休想洗脱嫌疑了。

陈长生越想越是开心,若非身在宋家,他恨不得大笑三声以抒发心头快意,忽然,他觉得心神猛的一跳,浑身的寒毛不由自主的炸了起来。

“小心。”苏苏急促的声音也随之骤然响起。

与此同时,陈长生眼角的余光也瞥见半空中一道耀眼夺目的光芒如流星一般,径直朝着自己坠落下来。

一惊之下,陈长生背身一跃,脚步一滑,倏然之间已经在五十丈外。自打他借助翠烟山灵脉的灵气,一举建成五脏庙之后,修为大幅提升,连带着缩地成寸也大有进境。

一边脚底抹油,陈长生心里也在犯嘀咕:莫非我那声东击西的计谋被宋家的人识破了?不会吧,这来的太快了吧,他们有怎的知道我会来这里的。

“想逃?做梦吧!”

空中一声冷哼,那道剑芒应声转向,却是如影随形一般,缀在陈长生身后穷追不舍,一副要斩尽杀绝的架势。

“奶奶的,傻娘们,我是踹了你的门呀还是刨了你家的坟何必跟我过不去呢。”陈长生嘴里大骂了两句,急停变向,瞬间又划出了四五十丈远。

轰隆。

他方才立脚处的青石地面已经被凌厉至极的剑光劈中,石屑飞舞,成了个三丈大小的坑。

“疯了,这娘们绝对是疯了。”陈长生虽说是去私塾偷学过些日子,也看过几本书,但是骨子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草莽村夫,到了这要命的时候那股子与生俱来的狂野之气就冒了出来。

陈长生一边撒丫子狂飙,闪避着屁股后面穷追不舍的飞剑,一边扯着嗓子坏笑道:“喂喂,天上的,你跟块狗皮膏药似的粘着我,该不会是瞧不小爷我了吧?”

“下流,无耻。”那女子咬牙切齿的叱喝两声,剑诀频点,飞剑纵横交错,青冷的光辉瞬间结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剑网,铺天盖地一般朝着陈长生的头顶上罩落下来。

陈长生嘴上胡说八道,早就在提防着她的攻击,一见剑光闪烁,他的身形早动,指诀变幻之中他宛如溜冰一般在土地上飞速的滑动,或急停或变向,一瞬息间已经出了这方圆百来丈的庭院。

轰。

剑网落地,将一处假山罩在其中,剑芒闪过,那怪石嶙峋的假山已经被轰碎成了齑粉。

一见她被自己气的抓狂,心中大乐,坏笑道:“嘿嘿,被小爷说中了心思,恼了!哎呀,滚开……”

陈长生为了不让那女子发现仙桃树,因此边在宋家奔逃,边逗引着她在空中追杀自己,冷不防斜刺里窜出了几个手持刀剑的护院,发一声喊,手里的兵刃一起向着他的身上劈削了过来,刀光如匹练,剑芒似长虹,铺天盖地似的朝着陈长生卷席而来。

“死去吧。”陈长生被逼得没了退路,杀心大起,飞速变幻着法印,灵元汹涌,引动四周的天地灵气聚敛在指诀之上,随后朝着地面遥遥一按。

嘭。

一道土墙从地上拔地而起,在千钧一发之际挡住了那些护院的攻势,虽说被劈的当场碎裂开来,但是陈长生的身上却是连根毫毛都没伤到。

噗嗤嗤。

那些护院立足处的地面上骤然间弹射出了百十根竹笋模样的石刺,根根尖利如刀,即使这些护院修为精深,有的更是练气中期的修士,但终究是血肉之躯,又哪里抵挡得住这密匝匝的攒刺,皮肉撕开,骨头碎裂,鲜血喷溅的交汇成的声响之中,在场的护院竟无一人逃脱。

咔嚓。

被殷红的鲜血浸染透的地面飞速裂开,等那些或躺或趴的尸首纷纷掉落其中后,地面又再次缓缓合上。

“你该死。”那女子身在半空目睹了这一切,顿时杀心炽热,剑诀一引,那道在空中闪烁不定的剑光骤然变向,化为一道耀眼的弧光自上而下,径直朝着陈长生的身上劈斩而落。

“该死的是你们。”陈长生怒吼一声,右手法诀飞也似地变幻,左手频频抹动,唰唰唰,如同裱糊匠一般,陈长生在一刹那间在飞剑的来路上糊上了三十三道土盾。

五行盾,顾名思义,就是以灵元引动天地灵气组成盾牌,金木水火土皆可成盾,这本也算不得是什么了不得的法术。

算起来,和土墙术,地裂术相差无几,本来就是给新晋的修士用来练手用的,虽说可以抵挡住诸如箭矢刀枪等等俗世的兵刃,但是却极少有修士会在拼斗时使用。

究之原因是在是五行盾对于锐利的飞剑或者各种强力的法宝来说,显得太过于薄弱了,几乎就像是一张纸似的,稍微一捅就会破掉。

陈长生本就是自学的法术,全都是野路子,并不知道五行盾已经是被人舍弃的法术,而是将其当成了救命的稻草,生恐它太薄一刺就破,当下就发了狠,将土盾术像是糊墙纸似的一层层的糊了上去。

再怎么薄的纸糊的层数多了也足以挡住刀剑的攒刺,更何况土盾并不是纸。

咔咔咔……

那道剑芒一口气击碎了二十来层叠加起来的土盾之后便再难寸进。

“呵呵,看来也不过如此吗?”陈长生探手就要将这飞剑抓在手中。

“尊主,别……”

苏苏劝阻的话刚说一半却是已经晚了,那飞剑随着女子的催动铮铮作响,剑身之上光芒暴涨,咔咔脆响声中,将那层层叠叠的土盾彻底绞碎成漫天的碎片之时,也朝着陈长生的探落下去的手掌削去。

嘭。

陈长生只觉得手掌一麻,臂膀一甩身子就像是被狂奔的牛撞了一下,远远的飞了出去,在地上翻滚了几个跟斗后才停了下来。

“尊主,你没事吧?”苏苏关切的问道。

陈长生摇了摇有些眩晕的脑袋,低头看了一眼,袖子已经被绞的稀烂,不过手掌却是完好无损,心中这才长吁了一口气道:“苏苏,多谢你了。”

“尊主不必客气,这只是苏苏的分内之事。”原来方才就在陈长生的手指即将被剑芒搅得稀烂时,苏苏操控着山水画卷到了他的手掌之上,虽说是护住了他的身子,不过衣服却是被散逸的剑气生生震碎。

轻出了一口气后,陈长生兀自有些心有余悸,仰望着暗淡的星光之下,那个身着白衣,悬在半空的女子,朗声道:“你是谁?报上名来。”

“我从不跟死人通名报姓。”

“既然如此……”陈长生手中的法诀飞速变化,嘴角一撩,笑道:“山水有相逢,咱们日后再见,今儿小爷我不伺候了。”说着脚尖点地,身子没入其中。

那女子一见,顿时意识到自己上了他的当,眼见他半个身子已经沉入了土中,怎肯眼睁睁的看着他就这么离去,冷哼道:“想跑,哪有那么容易,天剑流星!”

指上剑诀变幻,交织成网的剑光在一瞬间就并拢在了一起,化成一柄长有三丈,宽逾六尺的巨剑,从上而下,狠狠的朝着陈长生刚刚没入的土地上轰去。

轰然巨响声中,剑芒四射,尘土飞溅,碎石激射,宛如平地起了场超级的沙暴。

待到灰尘落下,那女子见地上被自己一剑轰出了个深五丈,三丈大小的巨坑,可是却没有了那个可恶的小子的踪迹。

“哼,你等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女子捏了捏拳头,心念一动,御起剑光已经腾空而起。

“苏苏,你没事吧?”陈长生边匆匆忙忙的朝深处潜去,边暗道:“今儿这仇算是结下来,来日方长,总有还回来的一天。”方才要不然在剑光及体的瞬间他躲入了山水画中,只怕早已经是被那凌厉一击轰得灰飞烟灭了。

“谢尊主关心,苏苏没事,不过为令兄报仇雪恨一事怕是要延期了,以尊主此时的道行,实在不是他们的对手。”苏苏一改平素嬉笑的样子,语调温婉的劝说道。

“嗯。”陈长生点了点头,其实一开始他就知道想要独力掀翻宋家不是那么简单的,自己不过是一个刚刚修炼没多久的新手,又哪里是人家那种虎踞在此两三百年的大家族可比。

事实也的确如此,自己连那个宋默然都来没得及见到,就已经被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小女子像赶鸭子似的追着到处奔逃,想来都觉得憋屈和无奈。

唉,大丈夫报仇十年不晚,就算杀不了宋默然,灭不了宋家,能把偷盗仙桃树的罪名栽到他们头上也算是小小的出了口恶气了,来日方长,总有报仇的那么一天的。

自我劝慰了一番后,陈长生的心头的闷气总算是消散了一些,沿原路离开了翠烟山,陈长生虽说是很想去桃源村的家中祭拜一下大哥,可是却又不敢,他记得大嫂曾经说过自己已经身怀六甲。

若是因为自己冒然前往,以至于宋家迁怒于她,到时候一尸两命,自己又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大哥呢。

罢了,将来再说吧。陈长生轻叹一声,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遥望着桃源村的方向,陈长生深深的一鞠躬,随后施展着缩地成寸之术朝着三百里外的听风坡而去。

第十二章听风坡

听风坡地处山野,四周乃是一片茂盛的松林,虽在冬日依旧是郁郁葱葱,很是繁茂的样子,而坡上则建有一座砖石结构的八角小亭,悬挂着一块匾额,上书听风二字,字迹遒劲而不失飘逸,倒是和此地景物相映成趣。

陈长生绕着这片高有四五十丈的土坡转了一大圈,并没见到火丁的踪影,知道自己来的早了他还没到,当下就盘膝坐在听风亭内,呼吸吐纳。

昨夜他仓促之间聚集了五行灵元,当时一心寻仇倒不觉的怎样,等到一路奔逃至此,已经察觉到了分别藏纳与五脏中的五道灵元变得不安分起来。

五行相生亦复相克,即便有《混元五行诀》这样的玄妙法门相调和,也该夯实根基徐徐图之,要不然的话就如同在体内安放了一堆堆的火yao桶,稍有不慎,走火入魔毁掉道基还是小事,严重的说不定会灰飞烟灭。

只是陈长生乃是新嫩,又哪里懂得这些门道,加上报仇心切一味贪多求快,以至于体内的土行灵元有余,金行灵元次之,水、木、火三行灵元则是大有不足。

土盛而克水,连累的藏纳水行灵元的肾庙隐隐作疼,若是不尽早调理的话,必定会伤及根本。

唯今之计,只有补不足而损有余,当下陈长生按捺住蠢蠢欲动的土行灵元,转而推动金行灵元,以相生之道促使水行灵元尽快茁壮起来。

这法子说来简单,却也绝非是一时半刻可以调理的好的,陈长生将山水画唤出来浮在身旁,提醒苏苏帮自己戒备左右,随即便专心梳理躁动不已的灵元去了。

眼见的东方渐渐的泛起了鱼肚白,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投射过来时,陈长生的眉宇之间黄,白,黑,青,赤五色光芒如走马灯一般的交错变幻,正是到了紧要的关头。

与此同时,遥远的地平线上一抹光华闪烁,转瞬之间已经掠过听风坡的上空,但听得咦的一声惊呼璀璨夺目的光华在半空中划了个漂亮的弧线又圈转了回来,俯视着盘膝坐在听风亭内的陈长生,踏足于飞剑之上的女子冷哼一声,暗道:“你这恶贼,该当你毙命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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