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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帅舒兰传-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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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不是什么大伤,静心养着,会好的。”舒兰对男子一笑,又回望这谷底也算是一片荫绿,想来可以绝地逢生,遂起身道,“我去找些东西生火,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舒兰收起匕首,走出两三步,倏然回身问道。
“对了,打了几次交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我叫舒兰,迦国元帅。”
银发男子抿着嘴,没有回答,舒兰挑挑眉,想来他们的关系还是敌对着,遂也没有多想就走开了去。不想,方走开几步,背后想起一个声音。
“狼,我就叫做狼。”
“狼?”舒兰回身看他,咀嚼着这个名字,笑道,“狼,还真是衬你的名字。”
回眸一笑百媚生。
所谓笑者无意,看着有心,大概便是这个样子。
男子看得有些出神,但倾身就去抚摸雪狼,虽然雪狼此刻也是一身湿漉,但他还是能够感觉到温暖,重要的是他只有和狼在一起的时候才能感到安心。
少顷,他忽然摸向自己的脸,“面具……”
男子有些急切地挪动身子,跪在了深潭边上,谷底的池水清澈如镜,他看着碧水印出自己半张丑陋的容貌,难以掩饰住瞳眸中的惊愕诧异。
那女子,她方才竟是对着自己这样的一张脸在笑?神情间不见任何的鄙夷,嘲笑和惊慌,她是那样坦荡荡地看着自己,一双尤为清澈的瞳眸。
想起一年多以前,他初见人时所受到的待遇目光,委实得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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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这谷底有不少果树,一时半会是饿不死了。”
舒兰找了一些水果回来,顺带捡了些干燥的树枝,“就是这里太潮湿,能用的干柴不多,等烤过衣服以后看来咱们得省着用了,只是虽说眼下是七月,可西洲的晚上还是冷得很。”
过了一会,等舒兰把火生起来,又用藤绑紧了树枝架起一个架子。等这些活做完,男子仍旧没有要说话的意思,舒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旁的独眼雪狼,大概晓得了缘由。
“你是不是恨我射伤了你的狼?”舒兰盘坐在一旁,努力将火生得旺一些,“这事我可没法子对你道歉,你的狼。”舒兰目光一沉,“杀了我不少兄弟。”
阿狼摸着雪狼的手倏然一顿,实则他的确只想着如何替阿雪报独眼之仇,却不曾想过自己的身上也背着旁人的仇怨。
“且不说这些,我对你还是挺好奇的,往昔驭狼之术只曾耳闻,如今亲眼瞧见,果然震撼。尤其是在战场上,委实叫我头痛得很。”
舒兰笑着说道,面前的火渐渐地旺了起来,她有用一旁的石头在火堆旁围了个圈。
“不是驭狼。”半晌,阿狼望着火光说道,“我三、四岁时因面上的伤被遗弃于雪山,是他们救了我并将我养大,他们就是我的爹娘。”
“野兽抚婴,原来果有其真事。”舒兰看着他们,诚心实意道,“可见也是你和它们的缘分。”
有时候,禽兽确要比人更多些真情。
“把衣服脱下来烤烤吧,否则没病也要生出病来了。”
拜头上的那些云雾所赐,纵使眼下是大白天,可也不见什么亮色。舒兰自顾自得脱下外头的轻甲,不禁庆幸自己未穿重盔,否则还不活活淹死在那水潭里。少时,她甩着衣衫,随口问道。
“说起来,你身边的狼应该是塔戈菈雪山上的稀珍雪狼吧?你既是由它抚育长大,自是该在雪山里生活,怎么会到这战场上来?”
不想这次男子倒很快答道:“班赞在雪山里找到了我们,他囚禁了阿蓝,我们才迫不得已听从他的命令。在西蛮,雪狼被誉为神兽,他们可以驾驭其他狼群,所以能够指挥狼的人不是我,而是阿雪。”
银发男子神情郁郁得替阿雪打理着柔白的毛发,舒兰见他如此,忽然觉得迦国同西蛮的战事似有峰回路转的可能,据她看来,这男子上战场上得极不甘愿,而他口中的阿蓝应当也是一头雪狼。彼时舒兰的小心思算计得厉害,连带手上脱衣服的动作都快了不少。
“那个……”阿狼有些不好意思得低着头,只盯着阿雪看,“你都不会介意吗?”
“嗯?介意什么?”舒兰一时没反应过来,全身上下却是脱得只剩下最里头的一层单衣,手上已拿着外衫在烤,等见着男子半天都不将头抬起来,这才反应过来,抱歉地笑道,“不好意思,我自小在军里头和男人待惯了,没那么多讲究,你也不用介意,我身上的衣服还穿得好好的呢。”
阿狼闻言稍稍抬起了一些头,可目光仍不敢往她那里看,他自小在雪山上长大,与世隔绝,只在稍稍大一些的时候因好奇而下过山,但很快他就被追打着他的人给吓得又逃了回去。直到一年前,他被班赞捉住,除了听从他的命令以外,也开始学习作为人应该晓得的知识。
“女人,不该出现在战场上吧。”
他听说中洲对女子的管束远比西洲强硬严苛,即是西蛮都不曾有女子从军,她此番作为一军元帅,理当更为不易。
“我虽是女儿身,但生在将门,我幼时的愿望就是为国出征。可世事如此,我自懂事起便也明白,女子之身的确少有能上战场的。”舒兰继续拎着衣服烘烤,时不时摸摸衣服干了多少,“而我这次之所以能够领兵西征,只因我一家忠烈已全部亡于班赞的手下……我的父母兄弟、还有我的夫君。”
不顾一旁男子略带惊愕的目光,舒兰盯着熊熊的火光继续淡淡说道:“对了,还有我大嫂,我大嫂可是个温柔又能干的女人。自从嫁给我大哥,她就任劳任怨地操持着家里大小琐事,那天我大哥阵亡的消息传过来的时候,她面上很平静,只在屋里坐了一个晚上,翌日便开始操办起丧事来。我那时还以为是因为他们两人聚少离多,大嫂难免有些寡情,却哪里晓得待一切后事处理完毕,她竟是一头决绝得撞死在大哥的棺木上。”
想到自己性子刚烈的大嫂,舒兰眼眶不禁有些红润,她从来不曾那样震撼过,在灵堂上抱着大嫂奄奄一息的身躯时,大嫂笑着对她说的最后一句是:阿兰,把我抱进振邦的棺木里,夫妻死同穴,我……我终于能一直和他、和他……在一起了……
“绕是如此,大嫂还留了封信给我,说她对不住我,留下我一个人过日子,可她心里放不下大哥,只求将舒门的丧事办好,也算是尽了最后一次舒门媳妇的责任。”
话及此处,舒兰的声调已隐隐有些哽咽,“大嫂也真是的,她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是我大哥对不起她才是,聚少离多,还白白挣了她的真心。”
一袭煽情的话说罢,银发男子的面色已同舒兰一般哀叹惆怅,舒兰眼角瞥见时,心中却是平静地如同面前的幽谭。实则这些话,她便是故意说给他听的,从知道他是个重情义的人开始,她就猜到她的故事定然能够博得他一二的同情。
兵不厌诈,她不屑使用那些小人行径,却也从来不曾拥有什么英雄情怀。
军人的目的,只有打败敌人,赢得胜利。
“我来西洲,是来打仗也是来报仇的,所以只要阻挡在我面前的人,就都是我的敌人,但是我并不希望你也是我的敌人。”舒兰重正面色,侧目望着男子道,“我看得出你很爱狼,你这样的人不应该出现在这个纷乱的战场上,美丽的塔戈菈雪山才应该是你们的归所。”
舒兰收起烘烤的衣衫,叹了口气,凝目真诚地问道。
“如果我替你救出阿蓝,你可愿意带着狼群远离西蛮和迦国的战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 承诺 伤病
“不,你办不到的。”
其实对于这个问题的答复,舒兰几乎肯定自己不会猜错,却不曾想过这个男子,竟会这样肯定地否决了她的能力。
是的,否决的不是她的条件,而是她成就条件的能力。
阿狼说话的时候几乎没有半分迟疑,那坚决的态度就是叫舒兰一时间都觉得自己好像是真不能办到。
“为什么?你觉得我不能深入西蛮地界?”
阿狼摇摇头,“我不知道阿蓝被困在哪里,兽类本就比人类敏感,雪狼更是甚之数倍,我曾让阿雪它们在西蛮探访,但是毫无结果。”
舒兰听之笑道:“你只管答应我开出的条件,能不能办成这桩事,自由我来操办。何况在此之前,我们还有一个鼎要紧的问题需要考虑。”舒兰指了指上头,“怎么从这里出去,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呢。”
说罢,舒兰看着他又道:“你快些把湿衣服脱下来吧,我替你烤烤。”
方才她光顾着说话使计,也未发觉男子只顾着替雪狼顺毛,自己的衣服还不曾拿下来烘干。
“不用了,雪山上湿冷更胜眼下,我受得住寒气。”他拢了拢衣衫,半晌低声呢喃了一句,“而且也干得差不多了。”
舒兰抿着嘴,没有再劝,想来这人竟比自己还讲究清白?她心中苦笑,只将火烧得又旺上了一些,给两人取暖。
然后,他们一男一女一狼就安安静静地在这峡谷底,过起了无忧无虑的日子。
不过无忧无虑,其实也只是表面罢了。
一个忧心开拔的大军,一个忧心远处的雪狼。
大概这里真没有半点多余心思的,只剩下那头独眼的雪狼了。
这些天,舒兰看着它,心里颇有内疚,只是峡谷底下也寻不到什么好东西孝敬它,唯有殷勤地察看它的伤情,以期待能够拉近两人的距离。好在,雪狼似乎看在那男子的面上,渐渐对她放下了仇怨,几天下来,倒也肯乖顺地让她服侍着。
跌下峡谷的第五日,除了偶尔能听见头顶有苍鹰飞过的声响,便没了其他动静。而阿狼的脚伤倒是逐渐转好,偏生是舒兰的手臂开始红肿胀痛,甚至隐隐有青筋血丝爆出,单看之下十分骇人。
“这手,可不是要废了吧?”一军元帅,迦国大将,若不能挥刀射箭……想到这,舒兰自己都不禁蹙紧了眉头。
“你的手!”
阿狼初见舒兰肿胀的手臂,面色大惊,几日里舒兰总是不让他瞧见,私下察看伤势,不想今日感叹良多时却是被他撞了个正着。
天地良心,这次她可没想借这伤来讨得他的同情。
“不妨事,等回去找军医瞧瞧就是了。”舒兰很快将袖子放了下来,遮住恐怖的伤痕,阿狼带着雪狼跑上来,也不敢强看她的伤,只忧心忡忡,“可是……”
“嘘。”舒兰忽然食指点唇,就听见峡谷的崖壁一侧,有零碎的石头滚落下来,阵仗越来越大,似是有大动静。
待在谷底的这些日子,舒兰他们头上的那片云雾始终不散,因此无论他们看得如何仔细认真,也不能知道上头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他们此刻只能屏气凝神,万一上头来的不是她的人,光辩声音也可能会要了他们的性命。
倥偬间,一道黑影一手拽着绳子急速落下,双脚如蜻蜓点水,游走在崖壁之上,一身轻功使得极为轻妙。
那人还未落地之时,已见得舒兰,霎时就在半空放开绳索,几个跃步翻身之间已稳稳落在舒兰的稍前方,单膝跪地。
“舒元帅。”
舒兰淡淡地看着他,此人她虽不认得,不过就这一手俊俏的功夫来说,就绝不是军里头能出来的。
“是……二公子派你来的?”
迦烜的暗卫,如今自家人里头能想到的高手,也只有他身边的这些死士了。
暗卫清楚二皇子的身份不可随意暴露,应道:“是,二公子就在上头。”
舒兰皱眉,真是胡闹,他难不成又忘了自己的身份?唐雪松也是混账,怎么能放他出来,万一迦烜有了什么差错,他们纵使打了胜仗也都要白干了。
舒兰定了定心神,问道:“上面都是自己人吧?外围可瞧仔细了?”
“元帅放心,此刻大军正在苍城门前与西蛮缠斗,西蛮此刻定然脱不开身,再者斥候都已在方圆布下,堪保安全。”
少时,舒兰颔首侧目对阿狼笑道:“我们终于可以出去了,等出了这座峡谷,我们暂且就要兵分两路了,为了阿蓝的安危,暂且你继续听从他们的吩咐,等到什么时候我救出阿蓝,你再兑现我们的条件不迟。”
也不等阿狼做出什么回复,舒兰便对暗卫吩咐道:“你先带他们上去,即刻放他们走,只对二公子说是我的命令便是。”
暗卫自然答应,阿狼迟疑了片刻,到底是点点头,抱着雪狼离去。
须臾,舒兰对着他的背影唤道:“阿狼,咱们后会有期。”
阿狼,这个名字取得随意,也不曾有人唤过,可这短短五日里,她却唤了无数遍。
银色的发丝飞扬的山谷间,他不自在地摸了摸雪狼柔软的毛发,或许人并不如他记忆中的那般可怕,这……也许就是他们所说的善恶之分吧。
少时等到舒兰再被暗卫从谷底救上来的时候,脚未落地,却是觉得双耳一震,甚有天崩地裂之势。
“舒兰!”
峡谷上头,迦烜冲到舒兰的面前,可那阵仗委实似是要将她再推下去一次。
舒兰左手伸直,止住了他的势头,只偏头对他莞尔一笑。
“多谢殿下前来助我脱困,舒兰感激不尽。”
迦烜面色难看,眉头皱的像个老头子,“你在下面待了五天,就是和他在一起?!”
此时四周早已没了阿狼和雪狼的影子,舒兰遂对着迦烜笑道:“迦烜,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么,我在下头过了几日的清净,这一上来就听你这般呱噪,委实震得我头疼。”
“你!”
他特意带了人来救她,她就这么和自己说话?!
他这五日不吃不睡,只想着怎么来救她,可她天天带在身边的唐雪松呢?不止不许他来营救,还一再阻拦妨碍,那个小白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连自己的主子性命都保不住,还有脸做什么亲卫!早该自刎了谢罪才是!
不过想来想去,最可恨的还是眼前这个女人,不止没有个女人样子,还、还这样不识好歹!
“你!”
彼时眼看迦烜又要爆发出狮吼功的十成功力来,舒兰以为与其到时她被吼得头晕目眩,不如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地扶额昏死过去算了。实则这五天,她在下头都不曾睡过一个好觉,诚然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她又不是阿狼,有一匹野狼守在自己身边还能安然入睡,何况她还是射瞎它的元凶。
如此想着的舒兰,立即表现出了身为军人的行事作风,做事干脆爽快,当即就如拖了手的兵刃直往地上栽去。
“舒兰?舒兰!”
迦烜紧张地接住舒兰垂落的身躯,面上惊惶无措,心里更是恐慌万状,“快!快把她带回去!叫军医!”
固然迦烜一路的声音仍旧十分吵闹,不过与舒兰来说,待在发小的身边,委实还是可以安稳得睡上一觉的。
一路无梦,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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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舒兰一觉睡饱的时候,她已身在自己的营帐之中,光是闻着自己身上盖了许多年的毛毯,舒兰就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如果没有耳边那些噪音的话,就委实更加好了。
“你再说一遍?她真的只是睡着了?”
“殿下,元帅的确只是因疲倦过度而正在休眠,至于她手上的伤,虽未伤到骨骼,但筋脉突张明显,好在并不严重,只需外敷内服,百日左右即可恢复如初。”
“当真?”迦烜声音明显平和了许多,军医再三保证道,“老夫不敢瞒骗殿下。”
不过彼时迦烜乐意了,舒兰可不乐意。
“你不怕瞒骗二皇子殿下,就敢瞒骗我么?”舒兰躺在床榻上缓缓睁开眼睛,坐起身子看着一旁中年白发的男人,睡醒的目光里隐隐露出来的都是威胁,一如她唤他的音调,抑扬顿挫,孔武有力,“白军医。”
“在下不敢。”
“白军医家中世代行医,你的父亲更是壑帝钦点的御医院首。白氏一族,杏林名门,推拿过穴之术更是闻名朝野,令人叫服。这样的神医能人,何以同平常大夫一般,需要治我百天的时日?白军医,您若是故意好心要舒兰多多歇息调养,舒兰在此心领了,可您就不要藏拙了吧。”
白军医劝道:“元帅,伤筋动骨之事总是多加休养为好,何况元帅身负绝技,若然治愈中有一丝一毫的怠慢,都极有可能会对您的身体造成长远的影响。”
“白军医过虑了。”舒兰打断道,“我这人胸无大志,不喜欢将目光放得太远,也不愿想得太多。军人嘛,连命都是朝不保夕的,想这么多将来的事又有什么用?”
舒兰慵懒地笑着,嘴上说出来的却诚然是大实话,这也就是为什么她不将之前阿雅姐一番功高震主的话放在心上的原因,因为她自己都不确定,届时她还有没有这个命去想。
“你胡说什么!”一旁迦烜斥责道,“军医都这样说了,你就好好养上百日又如何?你本就是元帅,不该轻易上前阵,若然你有闪失,难道还要我迦国临阵换帅不成?!”
这一席话也不晓得迦烜酝酿了多久,委实念得壮志凌云,极有气势,听得舒兰也是稍稍一怔,少顷不等两人凝望的眼神收回来,帐外便有人急匆匆地小跑过来,步履明显很是急切。
厚重的帘帐被猛地撩开,露出唐雪松一张平静的面孔,虽说是平静,可他看着舒兰的眼神却是亮得紧。尤其一身的风尘仆仆,显然是刚从前线赶回来的。
约是愣了一刻,唐雪松先瞧过床榻上女子的样子,确认她无大恙过后,方对着一旁的迦烜行礼,“见过二皇子。”
迦烜瘪瘪嘴,懒懒应过后,唐雪松走近几步方对舒兰问道:“身体如何?”
舒兰仰面对他灿烂一笑,“放心,好得很,倒是战事怎么样了?”
“这几日苍城若是防御,便由章鹏率骑兵射火箭入城,若苍城应战,则由步兵的盾阵作为掩护,由弓箭手从后反击,并不与他们做深入之战。不过最新探得的消息,班赞已将苍城内的三座城门全部封死,只留西侧作为出入。”
舒兰颔首,“班赞看来打定主意要同我们耗下去了,想他是料准我们不会绕过城池由西门攻入。”实则,她也的确不能这么做,万一班赞设下陷阱,纵使大军不至于被围剿,却也极容易被打散,届时战局便难以控制了。
“去把军师请来。”
唐雪松应了一声,既要退下,背后舒兰又突然发问,“郝远呢?”
唐雪松脚下一顿,回过身望了迦烜一眼,才应道:“他正闭门思过。”
舒兰自然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不尤也稍稍抬了眉梢瞧过迦烜,装作不知情似的回问道。
“思什么过?”
迦烜冷哼一声,“自然是疏职之过,若是我的护卫叫我跌下悬崖,早就自己跳崖抵罪了。”
“可我眼下好好的,他若是死了,不就反倒是我的不是了么。”舒兰笑着,“叫他也过来。”
唐雪松应声退下。
“你!”
迦烜胸口又是一阵憋屈,这女人就这样急着见他?!明明在峡谷见到自己时,不见半分喜悦感激,如今回到军营,竟是第一个想要见那个面首?!迦烜气得咬牙切齿,一口怒气再也忍不住,发狠地站到舒兰的面前,俯视着怒吼道。
“舒兰!今天你把话给我说明白了,那个男人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舒兰:“玉导说了,上次战术用错了,这里妹子多要换你们上,演不好,回去通通吃干馒头。”
于是……
郝远甩过头发,一把敞开自己的戏服,“想摸一摸么?保证肌肤吹弹可破,白皙无暇,想摸就留个评嘛~~~”
迦烜舞过一窜剑花,一手揽过额前发,眼眸带雾,“收了吧,我只爱吃肉,不爱吃馒头。”
唐雪松背对着镜头,赤着上身泡在水里,小麦色的身线流水刚硬,背脊上骨骼分明。
“想叫我转过来?可以,收藏加留评。”
远处,舒兰叹了句,“节,操问你远在何方?”
玉玺答:“永在我心!”
☆、第二十三章 补品 屠城
迦烜颀长的身影全然遮掩住了盘坐在床榻上的舒兰,少时,舒兰唇角微翘,缓缓抬头看他,尚显苍白的面容带着一丝柔弱,却叫那原本就清丽的面容愈发添了几分妩媚,尤是一双略略眯起的眼睛,弯弯的眉梢,由上而下的看着他,似是……似是在祈求什么。
不管是不是妄想,迦烜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只觉喉间干燥得很。
须臾,舒兰扬着笑颜道:“你是在问郝远?”
“对。”彼时迦烜已有些泄气,声调早不复之前的威武。
“他和我是什么关系。”舒兰故意顿了顿,低头弯了弯唇角,轻笑着复又抬头,“和殿下你,有关系吗?”
“你!”
看到迦烜再次吃瘪,舒兰哈哈大笑起来,又恢复了往昔军人的豪迈,也借此化开他们二人之间不能捅破的一层氛围。
待顺过气,舒兰也不顾迦烜,只对一旁恨不能将耳朵砍了的白军医道:“百日太长,至多一月,方子随你开,我全力配合。”
“元帅!”
白军医很是为难,秉着医者仁心,他是极不愿意用这种方式来治疗她的。
自古以来大多军人的寿命都不长久,除了因为随军的生活条件、环境食物都甚为艰苦以外,还有就是他们所受的伤,在战场上无论伤患大小,军人通常都不会采用治本的疗法,只求一个快字,甚至有些人可以生生隐忍下多年的伤痛,硬拖着,直到有一天,将小病拖成大病,乃至回天乏术。
然而前刻女子还带笑的容颜,突然变冷,寒如冰霜,舒兰沉声冷喝。
“这是军令!下去。”
白军医哀叹一声,终究不忍地拱手退下。
这会舒兰也从床上下来,迦烜又忍不住上前训喝,“你不能这样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殿下,我这可是在为迦国打仗,为壑帝打仗,为你们迦氏皇族打仗。”舒兰从容自若地拿过一旁的军服,仔细地穿戴整齐,“您不夸我劳苦勤勉也就罢了,总该明白我的几分心思吧?”
这个问题问得迦烜明显一怔,不能作答。
若然他再劝,便是明着说他不懂她,可若是不劝,他便只能任由她将自己的身子胡来。
纠结,实在纠结得很!
少顷,纠结过头的迦烜倏然回身离开,只是刚出营帐,他便唤出自己隐在暗处的暗卫,恨恨吩咐道:“八百里加急快件,回西陉关,叫他们把宫里最好的补品良药全都送来!要快!”
“是!”
舒兰,你是绝情,可我不行。
若然我也能像你这般,也不会到了这边关西地。
更不会执着至今日,仍旧不肯放手。
***************************
“元帅。”
唐雪松再回来的时候,带来了善雅和郝远,前者气质依旧娴静,见舒兰失踪几日后归来,也不见任何惊异。只是后者却是不见了往日的俊朗,郝远的目光很是无神,纵使见了她,也是低首躲避,不敢看她。
“请两位过来,是我有一个想法,希望两位替我去办。”
听了这话,郝远猛地一抬头,目光炯炯,好似点了火一样。一如迦烜所言,郝远对于自己眼看着舒兰落崖的事情耿耿于怀,甚至他比旁人更清楚,若不是他,或许舒兰不会遭遇那样的陷境。
而事至如此,她还敢信任自己?
“这个计策很凶险,郝远,你敢不敢替我去办?”
“我、我万死不辞!”郝远急着表明忠心和歉意。
舒兰笑意愈浓,“那就好,等事成了,我自有嘉奖与你。”
这话本是没什么,偏生在舒兰薄唇勾笑的嘴角里,怎么感觉都有些暧昧,就是素来平静如水的善雅都禁不住眼眉一动,瞧了两人几眼,嘴角隐隐地浮现出一点笑意。
善雅问道:“元帅,你还没有告诉我们到底是一个什么计策?”
舒兰垂眸之间,面色速变,肃穆认真。
“我早就想好了,苍城这一战,我势必要用来祭奠西陉关战死的兄弟,如今班赞封掉三座城门,若然我们将西门也给封住,苍城便是一座牢狱困城。”舒兰直视郝远,“而它能不能成为一座困城,关键之处便将取决于你。郝远,苍城之中有我迦国内应十余人,如今我便要你潜入苍城,将我的后续计划告知于他们,促使内应外合,成我大业。之所以会挑中你,是因你本就有西洲血统,就外表来看,是最不容易受到旁人怀疑的。”
然话虽如此,几人都晓得要封住苍城的西门并不容易。与外,他们不能大举派兵攻门,纵使隐匿行踪,也只能派极少数的人马趁夜偷袭,可这样如何能将苍城变作困城?
善雅疑惑道:“你打算如何将西门封住?”
舒兰目光炯炯,吐出两个字,“火攻。”
此时善雅已明白了她的打算,很是惊诧,“舒兰,你是打算?”
舒兰嘴角噙笑,可是笑容里却多了几分阴冷,而那双素来清澈的眼睛里,此刻也只剩下冷冽的杀意。
“对,我要屠城。”
即是困死之城,纵火烧之,便是生灵涂炭,一片灰烬。
这句话一出,在场之人无不惊愕,不要说平日最是喜怒不上面色的唐雪松皆是神情冰冷,就是素来性子淡然安逸的善雅都极力反对。
“我不同意!从古至今,选择屠城的将领都要背上残暴嗜血的恶名,你怎么可以如此轻率?纵使屠城有提升军士之效,可舒门的常胜军素来军纪严明,不抢不烧不夺不掠,难道你要破了你自己的祖宗法治?”
鲜奴一族留存至今,极重族中的传承规矩,若非如此,善雅或许已是她的二嫂。舒兰也料到有人会拿舒门的法令出来压她,只是一开始,她一直以为那个人会是唐雪松。
“也算不得什么烧杀抢夺,说是屠城,可苍城里的百姓已在开战前就尽数撤走,如今留在城中的都是西蛮的士兵。”
“纵使是士兵,他们也有父母亲族,你这一把火下去,必然要点起后方西蛮族人的熊熊怒火。”
“纵使我这一把火不下去,他们要杀我迦国军队的决心也绝不会少掉半分。”舒兰侃侃论道,“将军难免阵前亡,我们都是军人,上了战场就要有赴死的准备,这个道理用在哪个国家都是一样的。他们对阵战死是死,被火烧死也是死,终究是死在我们迦国人的手上,在结果上并没有区别。”
一时间,营帐显得分外安静,安静地可以清楚地听见几个人的呼吸声。善雅静默了许久,方喃喃叹了一句。
“浮图苍生,舒兰,你要记得,迦国是要征服西洲,而非毁灭。”
不错,若然她计划得逞,苍城便会燃烧殆尽,从此成为一座死城。
舒兰的瞳眸划过冷冽的寒芒,但只是极短的一瞬,便瞬息恢复了镇定。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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