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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帅舒兰传-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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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得家不成家。
  舒兰和迦烜骑马疾驰,赶到杜老头所住的铜川乌落乡时,正是傍晚时分,天空飘着雪,天色早已变黑。乡里的路多是泥地,小雪一化,路就变得泥泞难走起来,迦烜一双上好的锦靴才下马稍稍走了几步就沾满了泥水。
  这夜,两人没有去找杜老头,只就近找了家客栈打尖。
  乡里人不多,客栈也少,小二见他们两位客人,显得十分欢脱,嘴巴不停。舒兰其实不大喜欢噪舌的人,不过这会她到是很需要这么一个人。
  “小二,和你打听些事。”
  两人在四方桌前坐定,小二上前倒茶,笑得实诚,“客官您有什么事尽管问。”
  “这村里有个叫杜也青的老头,你晓不晓得?以前是军里的,这会该是年老返乡了。”
  “哦,杜先生啊……”小二面色稍稍有些尴尬,“这个当然知道,他家住在乡里的梁木村,不过杜家最近可不太平,大伙可都避着呢,客官是要去找他?”
  “你倒给我说说,是怎么个不太平法?”
  小二神呼呼地说道:“他们家现在,可比闹鬼还要可怕呢。”
  “哦?”舒兰笑着拿了一颗小元宝置在桌上,小二瞧着眼神发亮,“小二,我原是他军营里朋友的亲戚,我表哥要我捎些东西给杜老头,可眼下他有了麻烦,我也不好不闻不问的,你且再同我说的仔细一些。”
  小二收了银子,自是高兴,立即娓娓道来,“杜老头算是咱们乡上学问鼎好的人了,后来他入了军,做到了军师的位置,更是叫乡里人羡慕。可去年西陉关破的消息传来以后,杜家就算是倒了大霉,先是杜夫人病死,然后他家的媳妇也难产死了,更叫人没想到的是。”
  黯然的烛火被一阵风窜得上下跳跃,小二欠下身子,目光乍亮。
  “杜老头媳妇生下来的儿子,竟是个阴阳眼!”
  “阴阳眼?”舒兰和迦烜对视了一眼,“就是能看到鬼怪的那一种?”
  小二忙不迭地点头应是,“可不是么,咱们都说,阴阳眼通阴阳,见鬼魅,知生死。”小二又压低声音往前凑了凑,“尤其是这孩子生下来的当夜,他们的邻居,那个身强体健的陈木匠竟是莫名其妙的就摔死了,你们这吓不吓人?”
  迦烜冷哼一声,“危言耸听,不过是事有凑巧罢了。”
  小二摇摇头,“若是一桩也就罢了,可后头还有呢!”
  舒兰倒是来了兴致,问道:“哦?还有什么?”
  “其实起初还是有胆大的人不信这些,就跑去看望他们新生的孩子,可哪里想到连着四个进过杜家门的人都接连倒了霉。”
  “头一个走路摔个大跟头,正巧砸在石头上,头破血流啊。第二个说是煮饭的时候瞧见一黑影掠过,她一不当心就切掉了自己的手指头。第三个则是大白天的跌进湖里,差点就淹死了。最后一个更是直接把退给弄断了,大夫说恐怕这辈子都要拄拐了。客官,您说,这不是邪门是什么啊?!”
  “荒谬,尽是怪力乱神之言!”
  迦烜动气,言辞狠戾高昂,吓得小二往后退了半步,彼时舒兰劝道。
  “哎,你动什么气,小二哥也只是告诉我们实情罢了,是不是?”
  小二频频点头,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是、是,我绝对没有说谎,这些可都是真的,杜家自己也承认那孩子的两只眼睛颜色的确是不一样的。”
  舒兰心中有数,看来所谓的流言蜚语与太子所得到的消息有很大的不同,这乡里人的目光可都是放在杜老头的那个孙子身上,啧啧,小小年纪,生来就被人认为不吉利,也是运气不好。
  “多谢小二哥了,眼下么,就请小二哥先给我们上几个小菜填填肚子,再收拾两间屋子吧。”
  “小菜不成问题,不过屋子就剩一间了。”小二瞟了迦烜一眼,约莫是前头被他吓着了,这会答得有些害怕,“我们客栈小,统共就五间客房,已经住满了,实在不好意思。”
  舒兰看了看迦烜,忽然觉得自己的运气也没什么好的。
  “没事,你收拾去吧。”
  “你……”迦烜刚要开口,舒兰摆摆手,“二公子放心,我这人有张椅子就成了,以前在野地里也是照睡不误的。”
  “我一个男人,怎么可能让你睡椅子?你当我是什么?!”迦烜愤愤不平,“吃过饭,你先去沐浴,然后睡到床上去,我自会打地铺。”
  舒兰挠了挠头发,这暗话她说了,明话她也说了,实话说,她真不晓得自己还能对迦烜说什么。太子要她自己来劝,可她实在不是有这样头脑的人啊。
  “那个……二公子。”舒兰试着硬了一下头皮,“你我过会虽是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不过你可千万不能对我有什么想法,我对你是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的。”
  如果说舒兰与迦烜就是一把剑,那么现在这把剑不止狠狠地插进他的心口,甚至还要往里头插进一分、再插进一分,难道真要看见他心死不可么。
  淌血的心头,僵硬的肢体,万般的疼痛汇在一起,迦烜却只能说出三个字。
  “我知道。”
  他怎么不知道?襄王有梦,神女无心,这句话如今是真真切切地验证在他的身上。
  舒兰没有再说,两人有些闷闷地用过饭后,舒兰便在迦烜的坚持下,叫小二打了热水,在屋子里洗漱打理,等一切弄妥,她又叫小二换了干净的水,自己去找迦烜。
  迦烜没有坐在前头的大厅里,而是立在后院。雪夜之中,飘落的白雪断断续续得落在他乌黑的发上,大概是配着雪景和一旁枯枝的关系,舒兰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萧索落寞。
  是她害的?
  大概是的。
  舒兰有些歉疚,可她并不打算妥协。
  “二公子,你进去洗洗吧。”
  迦烜回眸看她,那一刹眸子如雪,冰冷地没有感情,叫舒兰也不禁一愣。
  “不用了。”走近的迦烜已恢复如常,他近日的脾气是有些冷,舒兰便也没有在意,“进去睡吧。”
  舒兰皱着眉头,倏然握住他的手,“那么冰,你还不洗个热水澡,是想冷死自己?”
  迦烜没有抽开手,他静默地感受着,只希望再多一刻,就让她用这种身体的体温来温暖自己。
  “客、客官?”
  背后,小二揣着一副抱歉的笑意,不敢看迦烜,恐他自己也晓得这会是在坏人好事。
  “客官,方才有一间屋子的客人说是有急事匆匆走了,所以这会腾出间屋子来,你们还要不要?”
  “要,当然要。”舒兰一口应道,放开迦烜的手对他道,“好了,这下没顾忌了,你快去洗洗,泡到身子暖了再出来。”
  舒兰又推了他一把,就领着小二走了。
  迦烜右手缓缓握紧,垂下眸子踏进了屋子。然而屋子里氤氲未散,隐约间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女子香气。
  “要我睡在这?”看着一旁她用过的发梳,他喃喃苦笑,“这是要折磨我吧。”
  女子的发香嗅在鼻尖,幽幽淡淡,丝丝成瘾。
作者有话要说:  阿烜甩着剧本道:“玉导,你看看、你看看人家洋洋大大对我的关切,你忍心对我下黑手吗?你个亲妈怎么做的!”
  “可人家儿子好几个,顾不过来……”
  “那你黑了几个?”
  “阿……要不先黑下再白回来?亲妈后妈都是妈嘛,呵呵……”
  “你个不厚道的!除非你把舒兰给我,否则免谈!”
  “这好说、这好说,道路阻且长,母同你保证,儿会发达的哈。”
  说罢,玉玺开溜。是以迦烜反应过来时,怒及大吼。
  “回来!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哪个儿子发达!”
  

  ☆、第四十二章 故事 预言

  次日一早,雪越下越大,舒兰起来时,只见客栈外头已是积起了雪,遂叫小二帮买了两把伞,方和迦烜出了门。
  舒兰不大喜欢雨天或是雪天,因为这样的天气做起事来,或多或少都要麻烦一些。两人就着小二给的路线,寻到了杜也青的家中,那是一座木屋小院,冬日里略显冷清。
  “杜先生,在不在?”
  其实平日舒兰都直接喊他杜老头,虽说杜老头是长辈,又是看着舒兰长大的,可他自己年轻那会也不大正经,是以舒兰同他素来都是兄弟论处,并不讲究那些长幼尊卑的礼仪。不过眼下人家家里还有子女,她不好这样失了礼数。
  “是谁?”
  出来应门的是个年近而立的男子,布衣长衫,一身书生打扮。
  “我们是杜先生军中的朋友,路过此地,特意来看看他。”
  “你?”男子打量了舒兰一眼,见是女子,又称是军中好友,当即就反应了过来,“莫非你就是……”
  舒兰食指靠在自己的唇上,笑道:“公子心里明白就好,想来你便是杜先生的儿子?”
  “是,在下杜修暮。”
  “杜先生呢?”
  “爹在屋里,两位请。”杜修暮举止儒雅,看来杜老头将儿子教得很好。
  小院里收拾地极为整洁,小院里石制的桌椅配着低垂的绿蔓,此刻夹着晶莹的白雪,倒也透着一股雅致。
  只是漫天飘雪中,忽见一间屋子的木门透出一条缝来。舒兰和迦烜同时侧目望去,就见一女子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倚着门框,立在门边。
  那女子乌发浓密,眼眉朦胧如画,阖目羞涩婉约,五官极为精致,尤是那娴静淡雅的神情,真真是从丹青里走出的绝世美女。舒兰看得眼睛都直了半分,这可真是天仙一般的女子呐。
  啧啧,舒兰心中嘟哝,杜老头竟能生出这样美貌的女儿,真是……老天开眼啊。
  少时,迦烜撞了撞走神的舒兰,舒兰方笑道。
  “想来这位便是杜先生的女儿吧?”
  美貌的姑娘略略低着头,将门打开了一些,抱着孩子跨出门槛一步,立在屋檐下避着风雪对舒兰微微一福礼。
  “小女杜幽梦,见过二位。”
  只是下一刹,杜幽梦抬起的脸,一双眼睛却是闭目不视,而她怀中的那个孩子露出来的脸,果真是一双眸色不同的阴阳眼。
  ***************************
  舒兰自小听过鬼啊神啊的故事,别看军营里有些人在战场上生死相拼、英勇无比,背地里可就怕这些鬼神之事,不过如今舒兰以为,听过和见过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外头在下雪,杜小姐不必客气,带孩子进屋去吧。”
  “是,幽梦失礼了。”杜幽梦福礼谢过,便是反手摸着进门。
  “她的眼睛?”
  杜修暮应道:“幽梦自幼便是盲女,看不得东西,请两位不要见怪,这边请。”
  简朴的卧房里,杜老头躺在床上,面色蜡黄,枯槁无神,原先不过夹了些白丝的头发已是满满花白。不过大半年不见,这人怎么就变成这副样子了?舒兰一时间都要怀疑,这还是不是她所认识的杜老头。
  “这……怎么回事?杜先生身体不好?”
  “爹自归家之后,身子便一直有小痛小病,请了几位大夫,喝了许多药却始终都不见好,反而愈发病重。”杜修暮应得也很无奈,少时他坐在床沿边,轻唤道,“爹,爹?军里头有人来瞧您了。”
  “杜老头?”舒兰也在窗边欠着身子,放低了声线,“你怎么样?”
  缓缓睁开眼睛的杜老头,精神萎靡,目光也有些涣散,只是好在脑子还算清醒,见了舒兰更是眼眸睁大,十分激动。
  “将军?将军啊……”
  眼看杜老头快要老泪纵横,舒兰急急握住了他举起的手,“是我,杜老头,我来看你了。”
  “将、将军,您要为我做主啊!”
  舒兰一愣,杜老头以前多执拗的一个人,要他开口求人,这该是遇了什么天大的事情?
  “自然的,你放心,我来了还有什么搞不定的事情。”
  杜老头眼眶泛起泪花,刚要再开口,竟是先吐出口血来,弄得舒兰和杜修暮一阵手忙脚乱。半刻,杜老头还是抓着舒兰的手喃喃续道。
  “我生平本没有什么大愿,咱们都是经历过战场生死的,也没有什么看不开的事情,可、可是我决不允许旁人污、污了我家的声名!”
  “您老别着急,你是我常胜军堂堂正正退下的老军师,谁人敢污你杜家的声名?若真有这样胆大妄为的,我一定叫他尝尝军法的滋味!”
  杜老头听了连连道谢,猛咳几声,又是好几口触目惊心的血,话都快激动得说不出来。舒兰怕自己再待下去,引得杜老头越是激动,急忙道。
  “你且休息,我同你儿子说也是一样的,你眼下什么都别想,养好身子最是要紧,别到时候我替你正了名,你还躺在病榻上。”
  待几人退出屋子,杜修暮便请他们在小厅中落座,奉上了茶水。
  “杜老头到底什么病?竟这样严重?”
  原以为他是忧虑过度,可眼下看着似乎委实严重许多。
  杜修暮也是面容苦涩,“大夫说爹在军中便积劳成疾,又有心悸病,此次家中多番变故,恐怕拖不了多久……”
  舒兰蹙了眉,军中退下的人里头,长命得是有,可短命得更多,这些她都是知道的。是以,她便没有再问,少时迦烜对杜老头并不太关心,便问道。
  “你的那个孩子当真是眼眸两色?”
  杜修暮虽不知迦烜的身份,可也晓得是舒大将军的好友,叹了口气道:“两位特意来瞧家父,修暮实在不敢隐瞒,其实除了孩子的一双眼睛外,幽梦也正遭人非议。”
  “你妹妹?为什么?”
  “她……她,也有一双阴阳眼。”
  舒兰觉得刚喝下的一口茶都快喷了出来,合着这双眼睛是杜家祖传的不成?
  她勉强咽下茶水,“所以你妹妹闭着眼睛,就是为了不让人瞧见?其实这事不信的人自也没什么,可你爹说什么污了杜家的名声又是什么意思?”
  杜修暮道:“母亲大去,我妻子难产,这些事固然悲恸,却也是各有命数,我们一家也能看得开。实则爹回家后最操心的倒是幽梦的婚事,她年已十七,因家有白事,往后三年皆不得嫁娶,可她的年纪再拖三年便晚了,是以父亲想按风俗,在一年内先将幽梦嫁出门去,却不想……”
  “怎么?是哪里不顺?”
  “倒是哪哪都顺,媒人挑了乡里一家的次子,他脚虽有些跛,可家世清白,生计亦无问题。他们不嫌幽梦眼盲,父母一辈皆无意见,却不想幽梦自己不肯,而且她说是凌儿不让她嫁。”
  “凌儿?”
  “就是在下的儿子。”
  “那个婴孩?他会说话?”舒兰想了想,又问迦烜,“小孩子多大会说话?”
  迦烜瞪她,“我哪里知道。”
  杜修暮继续道:“幽梦说,她可以读懂凌儿的想法,凌儿说那公子不仅是个跛脚的,他自幼恶病缠身,他们家为他娶妻是拿来冲喜的,恐怕命不久矣。后来爹还来不及和对方退了婚事,那位公子果真就病逝了。”
  这事听在舒兰耳中,连凑巧都算不得,横竖是个病秧子,什么时候去的确是说不准的事情。她又问道:“说起来,你们那个邻居?”
  “凌儿说是中毒死的,后经仵作证实,也确实如此。他的腿上有毒蛇咬伤的痕迹,起初大伙都未曾发觉。”
  迦烜道:“阴阳眼之说不过是以讹传讹,乡野之地总是多相信一些迷信鬼神之事,这两桩命案不过是个巧合罢了,许是你妹妹自己不想嫁人。”
  杜修暮面露尴尬,“我起初也不信,可是凌儿每每哭闹,幽梦便晓得他想要什么,委实叫我不信也得信了。而且……”
  见他言语有些犹豫,舒兰好心提醒道:“杜公子,我可是真心来帮你们的。”
  “在下自然明白,只是不晓得将军听过那些闲话了没有?”
  “那四个瞧过你家孩子就出事的?”
  杜修暮颔首,“外人只这几件事就已经觉得我家蹊跷无比,若是我告诉将军,在这些事发生之前,凌儿便已然知晓,将军会怎么想?”
  怎么想?舒兰对此委实有兴致得很,“说来听听。”
  “说起来,这的确叫人匪夷所思,是以我起初也是不信,对幽梦的说辞亦未当真。直到两人接连出事,我才觉得不安,遂幽梦说第三人会落水时,我便偷偷跟去看了,哪里晓得一看之下那人当真落了水,而且周边无人,只应了莫名其妙这四个字。”
  舒兰和迦烜四眼相对,一时间倒不知说些什么。比较难得的是迦烜,终究没再对着人家吼什么怪力乱神。
  “事实摆在面前,旁人对我家的议论,我亦是无法反驳。幽梦有阴阳眼的事外头少有人知,而她能明白凌儿的想法也就我一个知道。爹爹近来养病,并不知其中的真伪缘故,是以他觉得外人所说的都是污蔑之词。”
  “我还是不信。”迦烜说道。
  舒兰挑眉,“我也不想信,可杜公子说的是他亲眼所见,难不成你觉得他在撒谎?”
  “即是眼见为实,那我们去见一见那位杜小姐不是更好?”
  迦烜说罢,便看向杜修暮。原本未出嫁的姑娘不宜见外人,可如今事情闹到这一步,杜修暮心中纠结了片刻,还是答应了他们,“两位请。”
  ***************************
  “幽梦,这两位是父亲在军中的好友,特意来看看我们。”
  杜修暮轻敲了一下房门,推开门后放低着声音说道,舒兰和迦烜遂跟在他的身后,就见杜幽梦抱着孩子坐在凳上,樱桃红唇里轻轻地哼着乡间的儿歌,似是在哄孩子睡觉。
  “两位客人暂请停步。”
  妙音语落,舒兰和迦烜皆是刚踏进门槛,便停了下来。
  杜幽梦淡淡道:“两位之中有一位煞气极重,凌儿年幼,恐怕承受不起。”
  舒兰笑笑,“那多半就是我了,行,我不过去。”
  战场杀人如麻,有时候杀红了眼,敌我不分都是有的。不过自己身上应当没有带着杀气,那这眼盲的女子又是如何感觉出来的?疑惑的舒兰同迦烜交换了一个目光,只得由身上没有煞气的迦烜走上前去,仔细打量着女子和孩子的容貌。
  不想,孩子似是感到他走近,突然啼哭起来,弄得迦烜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舒兰故意取笑道:“哇,二公子,是不是你长得太可怕,把人家娃娃给吓哭啦?”
  “不。”杜幽梦嘴边噙笑,站起身,甚至将手中的孩子微微朝前递了递,“恰恰相反,凌儿很喜欢这位公子,他想要公子抱一抱他。”
  迦烜不置可否,愣怔了老半天,才接过那孩子,软软地好似没有骨头的身子,抱在怀里格外小心。而孩子的啼哭声果然当即止住,反而还对着迦烜咯咯发笑。
  “忒神奇了吧,莫非他和这孩子很是投缘?”
  舒兰不禁感叹一声,少顷,杜幽梦浅浅笑道。
  “大概是因为他们有相同的因缘际会吧。”
  “哦?”舒兰偏头问道,“是什么样的因缘?又是什么样的际会?”
  杜幽梦望着孩子的方向,那样子,似乎是和他在交流一般。
  “大嫂为生凌儿而难产离世,这位公子与其娘亲想来也是如此吧。”
  倥偬间,一直噙笑的舒兰顿时敛了笑意,就是抱着孩子的迦烜也是顿时僵在了那里。
  阴阳眼通阴阳,见鬼魅,知生死。
  莫非当真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玉玺想说:不止舒兰家里惨是不是,舒门好歹一家都是军人,一块死在战场上还是比较正常的,你再看看人家杜家,啧啧,真是飞来横祸呐……
  舒兰合上剧本,“玉导,飞来横祸好像是你写的。”
  “哎呀,最近天气不大好……”
  

  ☆、第四十三章 探寻 兄妹

  “杜姑娘方才所说,可是凌儿告诉你的?”
  “是。”
  舒兰惊讶了一会,急忙问道,杜幽梦倒应得爽快,全然不怕旁人将她当做什么疯婆子。
  舒兰道:“杜姑娘敢将这些说与我们听?不怕我们给你冠上疯言疯语的罪名么?”
  杜幽梦应得愈发坦荡,“凌儿说你们没有恶意,不是坏人。”
  先前这姑娘一副如谪仙一般的翩然独立,如今笑靥纯洁,只觉得她天真无暇。舒兰盯着女子的眼睛,想着若是她睁开了,会是怎样的一种颜色。
  “凌儿说的是,我们的确没有恶意。只可惜,我这个煞气重的人不能靠近看看他。”
  “还请小姐海涵,若然等凌儿大一些,倒也就无碍了。”
  “没事,我也就随口说说,我身边倒是真没有这样小的娃娃。”
  舒兰笑着,想着自己以后也会有个孩子,心里头一时生出一种说不清的滋味,为人母是种什么不感觉?她不晓得,她只晓得自己这会……好像是有些想雪松了,只不晓得,那块木头有没有在想她。
  “既然你也不能看孩子,我们就先回去吧。”
  少时,迦烜将孩子还给杜幽梦,两人便踱出屋去,遂又叫杜修暮放心,只管照顾好杜老头,后头的事他们自会商量着办。
  走出杜家的时候,外头还下着鹅毛大雪,还好没有伴着大风,只有洁白的雪花肆意地飘扬在灰蒙蒙的天色中。
  “好了,咱们不信怪力乱神的二公子,您可瞧出什么破绽来了?”持着伞的舒兰侧目看着迦烜一张板起的面孔,抿嘴偷笑,故意说道,“人家一个小娃娃,可都知道您的宫闱秘史呢。”
  见迦烜正要张口,舒兰又插嘴道:“您可别再说这是凑巧啊,若是事事都这么巧,我看干脆叫杜老头开个算命铺子得了,生意一定好得很。”
  迦烜屏着口气道:“我是想说,我们该去看看那几户出事的人家。”
  “好主意,从哪家开始?”
  “便按顺序来吧。”
  迦烜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来,上头写着几户人家的姓名和住址。
  “这……你什么时候弄到手的?”
  “你看杜老头时,我叫那杜修暮写下的。”
  舒兰真心佩服,“果然还是二公子想得周到呐。”
  走访四户人家的过程还是极为顺利的,乡野村民民风淳朴,他们虽打着杜家朋友的名头,却是顶着为百姓除害的口号,尤其是迦烜,当那一席话说出来的时候,叫舒兰不得不佩服他是宫里的人。
  委实地够虚、够假、够做作。
  “在下是杜家的朋友,路经此地,听闻其家中遭遇也很是吃惊,是以想来向诸位乡亲求个明白,若当真是杜家造出的因果,在下也愿意略尽绵薄之力,劝杜家搬离此地,也算是为邻里造福。”
  这里的村民本就因近来的怪事不待见杜家,如今听他这般说,愈发对他们毫不设防,答话也答得十分利落直白。
  第一户人家是那个走路走得头破血流的那一位,这是个略略有些发福的中年人。大约去年六月初的时候,他去杜家看孩子,回来当夜去朋友那喝了些酒,是以他自己也不晓得是不是运气太背,回家路上没走几步就摔得人仰马翻,差些连小命都丢了。
  中年人说的声情并茂,迦烜想了想问道:“六月那会,孩子已经三个月大了,你怎么这时候才想起来去看他?”
  “其实……我是听说杜家小姐婚事黄了……想去碰碰运气。”
  舒兰为此叹一句,“啧啧,原是贪恋美色呐。”
  第二户切掉自己手指的倒霉蛋,是个年长的妇人,她是六月中去瞧的孩子,回来的次日晚上在家做饭,当时妇人记得天色还未全然入夜,可她耳畔好似就是听见有鬼叫声,然后眼前豁然鬼影一晃,吓得她切掉了自己的手指。
  迦烜又问,“你那时去杜家真得只是看孩子?”
  “哎哟,谁想看阴阳眼呐,又不是什么吉利的事,我是去瞧杜姑娘的,若不是我那侄子死求着我去提亲,我原本也是不愿去的。你看看这倒好,婚事没求成,反倒把我的手指头给去没了,真是作孽呐、作孽呐……”
  舒兰为此再叹一句,“啧啧,又是个贪恋美色的啊。”
  第三户是个猎户,差些莫名其妙淹死在湖里的那个。
  迦烜二话不说,直接问道:“你七月去杜家是去看孩子,还是看杜姑娘?”
  “自然是看姑娘,俺是个大老粗,就想娶个好看的姑娘做媳妇,俺不嫌弃她眼瞎,能给俺生个娃娃就好。”
  舒兰难得没有叹气,反而赞了句,“啧啧,这才是个爷们。”
  第四户把腿摔断了的倒是个文弱的书生,人家说起话来也婉转许多。
  “小生本是想趁着八月金桂飘香时节,与杜小姐共游山中美景,奈何佳人只顾侄儿安乐,不顾小生一片真挚之情,小生痴心空落,只得一人在山中散心以解烦闷,奈何夏秋交替之景愈发叫人心生悲凉,小生满腔余情难消,睹物又思人……”
  然后迦烜听不下去,拉着舒兰直接回了客栈,是以舒兰没将话听完,只得道:“文采尚可,就是虚了一些,以后记得言简意赅”。
  这样一圈兜下来,回到客栈时已是该用晚膳的时候,待二人吃饱喝足,便在房中将探访之后所得的结论一一梳理出来,自然结果还是很明确的。
  “看来有问题的并不是那个孩子,而是那个杜家小姐,杜幽梦。”舒兰站在屋里,一手摸着下巴思考道,“可她确实是看不见的吧?一个看不见的女子,要如何弄出这么多的风浪?”
  “如果她有帮凶呢?”迦烜坐在桌前倒了杯茶,“比如杜修暮。”
  “嗯?你的意思是……”舒兰想了想,明白过来,“也有可能,妹妹不愿嫁人,他若是爱护得紧,也是会帮她的。”
  迦烜茗过一口茶,放下茶杯,望着舒兰的神情似笑非笑。
  “如果他们不是兄妹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四章 真情 拥抱

  舒兰有些不明白,她素来知道在阴谋论的这个问题上,肯定比不得从皇宫里头磨练出来的迦烜,是以便等着他来解开谜题。
  “如果他们不是兄妹,而是一对恋人,那么他不想杜幽梦嫁人的理由,不是更为名正言顺么。”
  “乱仑?”舒兰当即皱眉摇头,“这罪名可忒大了一点,若是传出去,可不止是杜家名声的问题了。”
  迦烜摇头,“我怀疑他们两个未必是亲兄妹。”
  “迦烜,你这个猜测从头到尾都太大胆了一点,这种事可用不得怀疑,你到底有没有真凭实据?”
  迦烜道:“杜修暮是个书生,看其行为举止也知道他是个守礼之人,可他带我们去见杜小姐的时候,只轻敲了一下门便径直而入,他倒不怕自己妹妹有什么不方便的。”
  “可我哥哥们那时候就这样。”舒兰觉得这委实不是个大问题,“不过被你这么一说,好似我二哥一直是挺守礼的。”
  对于武人的洒脱随意,迦烜此时不想予以评价,横竖舒兰都被他们养成这个样子了,那几个就是踹门直入也没有好奇怪的。
  他又问,“你觉得那杜姑娘长得像谁?”
  虽说舒兰第一眼也觉得杜幽梦生的不像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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