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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妻-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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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云暖一听,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其实,哥哥和心砚之前的话是对的,温鹿鸣的确是个难得的好人才,遂道:“不可太过操劳,损了身子,要注意多休息。”

    “不怕路难,只怕人懒,谢谢小姐关心。”

    温鹿鸣是真诚的,并不含丝毫怨怼之气,这令白云暖更加惭愧。

    正两相对站着,房内的光线突然亮了亮,原来是白振轩挑了竹帘进来,带进来外面的天光。(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道谢
    白家终于回复了王家,同意百日内择日完婚,尔后便是忙着请先生看日子。

    整个白府又是强金阁修缮,又是少爷的婚礼,忙成了一锅粥。百忙之中,竟还要接待两位不速之客。

    书香堂内,老家人喜伯给章家父子上了茶,道:“已经差人去芝阑馆请老爷了,请章老爷、章少爷稍带。”

    说着径自退下。

    章乃春心不在焉坐着,他可没兴趣见白玉书,只想着能早一点见到白云暖。

    章瑞梅一边慢条斯理用茶杯盖滤着杯里的茶叶,一边拿眼睃着着书香堂内的摆设,只见墙上幅幅墨宝,书香四溢,不禁令他很是羞惭自己胸无点墨,又见章乃春唇边挂着一丝淫邪的笑意,便有些愠恼道:“有道是一代看吃,二代看穿,三代看文章,你看看人家白家,再看看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在梨园里插科打诨。”

    “爹,你这样就不对了,有一种好儿子叫人家的儿子,但我觉得这白家也没比咱章家金贵多少啊,白家在洛县不过仰仗强金阁的名声,这是吃祖上的老本,哪比得爹您日进斗金来得有本事?再说,不比爹,比儿子,白家少爷一无功名,二未成家的,哪里见得就比您儿子我强呢?”

    章乃春嘿嘿地笑,章瑞梅白了他一眼,心下却觉得儿子说得有道理,便不再辩驳。

    半盏茶功夫,白玉书来了,冰蓝色对襟窄袖长衫,衣襟和袖口处用宝蓝色的丝线绣着腾云祥纹,靛蓝色的长裤扎在锦靴之中,很是器宇轩昂。

    章瑞梅和章乃春忙起身拱手相见。

    白玉书回礼。瞥见厅中放着一抬大礼,用鲜红的绸子盖着,便笑道:“章老爷。章少爷,这是……”

    章瑞梅道:“白老爷救下我儿乃春性命。无以为谢,聊表心意。”

    白玉书已走到主人正位上坐了,客气道:“不过机缘巧合,章老爷何必客气?再说章少爷之前也帮过白家的忙,这一回能够帮助章少爷解围,也算报了他之前恩义,自此,我们就两清了。谁也不欠谁。”

    章瑞梅心里暗暗有些不高兴,白玉书的话分明是想和他章家划清界限,书香门第一向清高瞧不起他商贩之家铜臭之气,一时脸上笑容僵住,很有些下不来台。

    章乃春却是没皮没臊,没甚心机的,他丝毫不去解读白玉书话外音,只是乐淘淘道:“世伯谦虚了。白家对小侄的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说起来,这一回小侄能够死里逃生。多亏了阿暖妹妹的警示之梦,小侄有个不情之请,想当面向阿暖妹妹道谢。世伯能否请出阿暖妹妹来和小侄一见?”

    白玉书斜睨了章乃春一眼,眸子里含了一丝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鄙夷,道:“章白两家说到底并不是什么通房之好,阿暖闺阁小姐,还是不宜抛头露面的好。”

    章乃春愣住,心里冷嗤,那之前为什么可以见面呢?说到底白家是迂腐之家,信义压头,之前觉得凌云寺一事欠了他章乃春人情。便只好虚以委蛇,而今他白家已经还了他章乃春的人情。便可上屋抽梯,过河拆桥了。

    章乃春心里不忿。面上却还要没事人一样微笑着,拱手道:“世伯言之有理,小侄谨遵教诲。只是这抬箱笼中有一些是送给阿暖妹妹的稀罕玩意儿,还请世伯转交。”

    白玉书忖若收了章家的礼物,又和这花大少牵扯不清了,便道:“章老爷,章少爷,适才白某已经说过了,替章少爷解围,是为着章少爷之前也出手相助白家。自此,咱们两家一笔勾清,谁也不欠谁。有道是无功不受禄,还请二位将这箱笼重礼带回去。”

    章瑞梅的脸色更暗,好个迂腐的书呆子!

    他道:“礼既然送来了,哪有抬回去的道理?白家小姐可以不见,但这箱笼之礼必须收下。”

    父亲的话突然说得难听了,章乃春忙赔笑对白玉书道:“世伯,您就再寻个理由,横竖收了我们一片心意才是。”

    白玉书转念一想,便道:“过一月,便是小儿振轩小登科的日子,届时请章老爷章少爷到舍下喝杯喜酒,这礼就当是章家提前送来的贺礼吧!”

    章瑞梅在心里冷笑,和书呆子打交道真是磨叽,这不是换汤不换药吗?横竖收了他章家的谢礼,便也全了他章瑞梅的面子,便拱手笑道:“如此甚好,届时在下携犬子再登门道喜。”

    于是白玉书亲送章家父子出门。

    章乃春一直到出了白家那两扇黑油漆大门,还悻悻然的,此行竟然不能见到白云暖。他伸手握了握袖子里藏的祖母给他的那只凤血玉镯子,对章瑞梅道:“爹今天过分了,对白世伯说话怎么能那样冰冷霸道的态度呢?爹以为是对待自己店里的伙计啊?”

    章瑞梅一肚子火,“白世伯?你倒叫得殷勤,奈何人家不领情,你没听人家说章白两家算不得通房之好?”

    “那还不是怪爹你对人家说话的态度不客气呀?白世伯之前对儿子我可是另眼青睐的,不但邀儿子我一起踏春野炊,还让白家兄妹陪儿子去天香园观场呢!总之是爹你对人家的态度决定了人家对你的态度!”

    章瑞梅见儿子一副胳膊肘往外拐的架势,便啐了他一口,伸手就要给章乃春一记拳头,章乃春捂着头,缩着身子,一副脓包不争气的样子。章瑞梅收了手,叹口气道:“瞧你这不争气的东西!那白小姐真有那么好,值你这样恬不知耻地凑过脸去?”

    章乃春拼命点头,挽住父亲的手,往一旁马车上去,边走边道:“那白小姐实在是仙女下凡,儿子此生是非她不娶!”

    章瑞梅盯着儿子的脸看了一会儿,心想:儿子一贯贪玩,难得说想成家了,看来一物降一物,这白小姐确是能降住儿子这样一个浪子。如果章家能够娶到白家的女儿,可谓金钱与知识强强联手,倒也不错。

    想到此,柔和了声色,道:“先回去,好好筹谋筹谋。”

    “谢谢爹!”章乃春的脸笑成了一朵花,跟在父亲身边屁颠屁颠的。

    ※

    白云暖和心砚刚走出厢房,便见真娘让小厮抬了一笼东西进了听雨轩的园子。

    “小姐可是要去给夫人搭手,看一下家人采办回来的少爷的婚礼用品?”真娘的笑声自园子里一直传到通廊上来。

    白云暖点头,“正是呢,可是母亲遣了你来接我?”

    真娘已走到回廊上,让小厮将那箱笼抬进白云暖的厢房,道:“先看看这箱笼里的稀罕东西,再去也不迟。”

    说着,挽了白云暖的手进了屋子。

    小厮们将箱笼放置地上,便退出去了,绿萝红玉好奇地迎上来。

    “这是什么东西?还用红绸盖住?”绿萝问。

    “想必是什么稀罕东西,才需得用红绸盖住。”红玉答。

    白云暖笑道:“掀开红绸子一看便知了,探头探脑的,做什么?”

    说着,让心砚上前揭了那红绸。

    箱笼里又是绳子又是夹板装了些绸缎绫锦洋货,又有些笔墨纸砚、各色花笺、香袋、香珠、扇子、扇坠、花粉胭脂等,几个丫头一边一样样翻检出来放在地上,一边发出唏嘘声。

    最后还翻出几个青纱罩的匣子,匣子里自行人、酒令儿、水银灌的打筋斗小小子、沙子灯,一出一出的泥人儿的戏,还有一个泥捏的白云暖的小像,惟妙惟肖。

    心砚将那小像递到白云暖跟前来,大家盯着看看小像,又看看白云暖,哄笑起来。

    心砚道:“虽然未及小姐一分美貌,神韵却是极像的,谁能捏出这样的泥人,也真是煞费苦心了。”

    白云暖拿过那泥人,问真娘:“这是谁送来的?洛县恐见不到这样的好东西,想必是谁从外地带回来的。”

    “小姐是最聪明的,你猜猜送这礼到府上的是谁?”真娘笑吟吟地提醒。

    白云暖暗忖她熟识的人中有谁能从洛县以外的地方带回这些东西来,灵机一闪,便想起章乃春来,顿时冷了神色,将那泥人往地上一掷道:“可是章家那位?”

    小姐突然恼了,大家都不敢出声。

    真娘忙收敛了笑容道:“正是。”

    白云暖耸耸肩,便招呼丫头们:“这些东西都是好东西,别浪费了,你们需要什么都拿去用,只是别留给我。还有那些青纱罩的匣子里装的那些个泥人先收起来,等未来嫂嫂过了门,借花献佛送给她,倒也不算暴殄天物。”

    说着,径自挑了湘帘出去了。

    真娘见几个丫鬟都愣在当地,便招呼道:“愣着干什么,按你们小姐的吩咐行事便是了。”

    丫鬟这才手脚麻利张罗起来。

    “我要这胭脂。”绿萝笑道。

    红玉拿了个香袋,问心砚:“心砚姐姐要什么?”

    “这么贵重的东西真要把小姐糟蹋了?小姐不过那么一说,你们还真要啊?依我看,还是替小姐先收着先。”

    绿萝和红玉经心砚这么一提醒都纷纷放下了已经拿在手里的东西。(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同病
    “心砚跟了我这么多年,她的品性我是再了解不过的,即便真娘,你也是看在眼里的,她和雨墨终是不一样,可是她的身份如何能和哥哥修成正果?白家祖训又是只许娶妻不许纳妾,所以唯有她和哥哥的情根断了,才能在白家相安无事,否则母亲哪一天知道了,她也是难逃责罚。”白云暖担忧道。

    真娘点点头:“眼下不单单要做心砚的思想工作,还要好生劝劝少爷,只怕少爷如果遗传了老爷的多情心软,就没那么容易和心砚各归各位了,将来王家小姐娶进门来,恐生出不好的事端来。”

    听真娘当自己面夸赞父亲,白云暖还是有些不适。

    这一世的父亲对母亲是否真的多情专注,谁也不得而知,现在的夫妻情深夫唱妇随,不过是因为还没经受考验。而哥哥对心砚,恐怕比父亲对母亲要纯真得多。

    白云暖此时不由同情起那未过门的王家小姐,将来她若得知丈夫的心里一直住着另外一个女人,她又该如何处之?

    正失神着,真娘道:“少爷那里还需小姐多去劝慰,至于心砚,我抽空和她谈谈。”

    白云暖感激不尽,道:“雨墨毕竟是心砚的胞妹,虽然恶毒,可到底是替心砚背了罪名被撵出白家的,心砚心里就更不好受了,但是我们白家绝不能再姑息养奸,但愿心砚能明白我的苦心。”

    遂举杯与真娘对饮,二人一直秉烛夜谈良久,真娘恐夫人夜半觉醒找她不着,便辞了白云暖,回兰庭去。

    白云暖要让绿萝红玉相送,真娘不肯。径自去了。

    白云暖一时心绪纷乱,又是担心哥哥,又是担心心砚。遣绿萝红玉去耳房看了心砚,说是已经睡下。自己这才草草歇了。

    ※

    真娘因喝了几杯,便有了一丝醉意,一个人提着灯笼,在入兰庭的园门口驻了足,抬眼对着天上那勾新月期期艾艾地笑。

    白玉书从芝阑馆出来,远远地便见兰庭的园门口立着一个人,月光不甚明晰,但他估摸着是真娘。便转首对秦艽道:“你且去强金阁楼下找找我的一个钱袋,好像掉在那里了。”

    秦艽将一个灯笼递给白玉书,便转身进了芝阑馆的门。

    白玉书提着灯笼疾步向兰庭走去。走近了一看,果真是真娘。只见真娘背倚着园门,仰首望天,脸上是凄惘的神色。

    白玉书越走近脚步就越发慢而轻了,以至真娘丝毫没有觉察到有人过来。

    夜风拂过,夹杂着真娘身上的衣香和酒香,白玉书闻着那似曾熟悉的气息,眉头不自主便蹙了起来。拧成一个深邃的“川”字。

    就那么她望月他望她地站了许久,忽听得芝阑馆的园门重重锁上,二人都惊跳起来。

    真娘一回眸见到了白玉书。赶忙慌张地站直了身子,行了福礼:“老爷。”

    “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里?”白玉书扯了扯嘴角,只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苦笑。

    真娘的声音微微发颤,道:“适才小姐邀我去听雨轩小酌。”

    “难得阿暖和你亲近,听说今天雨墨被逐出府了?”

    老爷一向不管府内中馈,真娘知他有此一问不过没话找话,遂点了点头,并不愿详谈。又听得芝阑馆那边的脚步声已经穿过书香堂向兰庭而来,便急着要走。

    “真娘先告退。”

    刚转身。却被白玉书一把握住了手,真娘像触雷般立时僵住。

    她不敢回头。只是直挺挺地立着,任由浑身的血液都往脑门涌去。

    身后传来白玉书沙哑的声音:“竟让雨墨成了第二个真娘……”

    真娘的心重重地痉挛了一下。那痛楚自心口一直蔓延至四肢百骸令她整个人激灵灵一凛,酒意立时醒了几分。

    “有人来了,老爷,真娘先行告退。”

    真娘的声音充满哀恳,白玉书只好松了手。

    真娘头也不回地入了兰庭,转眼就不见踪影。

    而秦艽已经走到跟前来:“老爷,并未看见您的钱袋。”

    白玉书清了清嗓子道:“哦,是我记错了,钱袋在身上呢,刚才没摸着而已。”

    秦艽有些错愕,那么大的钱袋在身上也能摸不着吗?但老爷已是一脸尴尬笑容,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白玉书将灯笼递给秦艽,秦艽赶紧在前头引路,二人进了兰庭。

    白玉书借着迷蒙的月光下意识在通廊上搜寻真娘的身影,可是通廊上空空如也,早就没有了真娘的踪迹,不禁有些怅然若失。

    而真娘正倚着耳房的门,看门上老爷和秦艽的身影缓缓飘过,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痛。

    “竟让雨墨成了第二个真娘……”

    老爷的话痛恨交加,响在耳侧,伴之的是真娘汩汩落下的泪,滚烫地烧灼着面颊。

    ※

    心砚睁开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床前坐着的人,还以为是梦。她使劲擦了擦眼睛,确定眼前人的确是真娘,腾地一下坐起了身子。

    “真娘……”

    真娘拍拍她的肩,安抚道:“你病了,我来看看你。先把药喝了吧!”

    真娘端过床前矮几上的汤药,用汤匙舀了一勺送到心砚嘴边来。

    心砚忙去接她手里的药碗,虚弱地笑了笑,带着一丝惶恐道:“只是小小着凉,窝在被子里发一回汗也就好了。”

    “身体的病无论大小尚能治,心里的病就难说了。”

    心砚一颤,哀伤地看着真娘慈爱的笑容,泪一瞬就浮上了眼眶。

    真娘用手绢替心砚擦拭眼眸的泪,这一张小脸的悲伤与怅惘多么似曾熟悉,就令她觉得自己是在照镜子。曾几何时,自己也曾这样泫然欲泣,泪眼汪汪?

    “我只是担心雨墨……”心砚垂首,她心底里更多的还有对雨墨的愧疚。雨墨是替了她的罪名被赶出白家的,不知她此去前程如何,命运如何。那舍村是什么地方,朱家是不是厚道的人家。

    “你对雨墨除了担心。还有愧疚吧?毕竟雨墨被逐,是顶替了你的罪名。”

    真娘一语戳破心事,心砚的瞳仁惊恐地张了张,怎么竟然连真娘也知道此事,真娘是夫人最亲近的人,那夫人她也知道真相么?心砚一时心虚无措。

    真娘道:“把药喝了,我好好和你说说。”

    心砚只得把药喝了,真娘接过药碗搁到一边。然后伸手摸了摸心砚的脸颊,再握住心砚的手,叹一句:“手这么冰,赶紧拿件衣服披上。”

    心砚诚惶诚恐地拿了被子上的外套披着,睁着惊惧的眼睛看着真娘,只听真娘笑道:“你不用担心我会将事情告诉夫人,你虽是小姐保住的,可我也搭了手,夫人如果怪罪起来我也脱不了干系,所以你和少爷的事除了少爷、小姐、我之外。绝无他人知晓。”

    见真娘言语诚恳,笑容真切,心砚才不确定地放下心来。低低问道:“真娘,你为什么帮我?”

    “因为同病相怜。”

    真娘的话叫心砚吃了一惊,看真娘的目光也更加匪夷所思,却又不敢细问。

    真娘也没有细说,只是话锋一转道:“爱上了不属于我们的人,痛苦煎熬就是我们必须去忍受的,因为谁让咱们无福呢?”

    心砚垂了头,“我原没有痴心妄想的,得到少爷一点点真心。便是心砚最大的福气了。”

    “你能这样想最好,从今往后。就怀揣这一点点真心好好爱惜自己,好好服侍小姐。对少爷却不能再有半分回应了。”

    心砚含泪点头,少爷即将迎娶王家小姐,从今往后她只能在梦中觊觎他的温存了。

    真娘见心砚楚楚可怜,更加动容道:“心砚,小姐为了保你不惜来求我,小姐对你仁至义尽,你要体会她的良苦用心。至于雨墨,终是咎由自取,她要不设计陷害你和少爷,她便不会自食恶果,所以你不要因为雨墨反倒去辜负小姐对你的一片心意。还有少爷,只有你活得洒脱,少爷才可能安心娶王家小姐,你这样病于榻上,只怕少爷终无法下定决心,看得出来,少爷对你动了真心的……”

    真娘一言醍醐灌顶,心砚撼然得无以复加。

    她跪在床上向着真娘深深磕了个头,含泪而笑,道:“真娘,谢谢你,心砚谨记真娘教诲。”

    真娘幽幽吐出一口气。

    ※

    听雨轩里,真娘和心砚谈心;梅香坞中,白云暖正在探望哥哥。

    白振轩面朝里躺着,什么话也不说。

    白云暖床前默默坐着,也是什么话都不说。

    就这么两相沉默,僵持了半日,白振轩终于忍不住转过身来,烦躁道:“你这样干坐在这里,一句话不说,到底是要干嘛?”

    白云暖见哥哥终于说话,便松了一口气,笑道:“那阿暖说话,哥哥听吗?”

    白振轩怔住,知他是为心砚的事来宽慰自己,便烦乱地坐起身来。

    “哥哥差点害死了心砚!”白云暖带了些愠怒道。

    白振轩咬住了唇,自知理亏。

    “我本来应该恼哥哥才是,不是和哥哥说好了,母亲跟前只管说雨墨的名字么?哥哥却还是不听阿暖的话,选了心砚,要不是我事先动了手脚,这会儿去舍村朱家的就该是心砚了。”

    白云暖半嗔半怪,白振轩心有余悸。

    “这会儿,她怎样了?雨墨虽然自作孽不可活,可毕竟是她亲妹妹,你可知当初我为什么要去母亲跟前讨了雨墨过来?为着便是她的求情。”

    白云暖心里暗自叹气,哥哥不说,她也不知道其间瓜葛。

    “雨墨被逐,心砚是个迂腐实诚的,自然难过,可是哥哥不能同她一样萎靡消沉,百日内完婚,要好好打点起来才是。”

    白振轩一下更恼了,“阿暖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哥哥为这事懊恼,你还特特提起来添我的堵!”

    白云暖正色道:“哥哥为何堵?不过是为着她而已。哥哥若真是为着她好,就该欢欢喜喜娶亲去,要知道母亲跟前咱们是帮着她躲过了一劫,有道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哥哥若不想她和雨墨一样被逐出白府,那还是及早端了对她的念想,这样对她好,对哥哥自己也好,对未来的嫂嫂更好。”

    白振轩不可思议地看着妹妹,“阿暖,叫我如何做得到啊?”

    “做得到也得做到,做不到也得做到。须知哥哥对她的心意对她而言是危险,不是厚礼。哥哥,母亲的话你都听到了,白家也不可能到你这一辈就破了只许娶妻不能纳妾的祖训,所以哥哥你还要怎样?优柔寡断,犹豫不决,藕断丝连,哥哥是没什么,心砚呢?她一辈子就毁了……”

    白振轩心里一荡,他重重咬住了唇,一任心绪沉浮。(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被逐
    厅上就落了白振轩和心砚两人。

    一双人,四只眼睛,流泪眼对流泪眼,断肠人看断肠人,怎个愁字了得?

    白振轩将手伸给心砚,想扶她起来,心砚却盯着那只手,无论如何也不敢将自己的手放进去。

    夫人的警告就像紧箍咒,紧紧地箍住了自己的手,箍住了自己的心。

    雨墨虽然恶毒可恨,可是她到底是替自己受了处罚。

    勾/引少爷的人是自己。

    她不过一个卑微的丫鬟,对少爷再真心,亦不过换来夫人“勾/引”二字。

    见心砚愁苦万分,一副作茧自缚的模样,白振轩将手捏成了拳头,缓缓收了回来。

    当他直起身子,居高临下俯视着地上的心砚时,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百日内完婚,他终是辜负了心砚,还让她背负了“勾/引”的罪名。

    爱情二字,为何要背上门当户对的枷锁?

    那枷锁沉重如斯,令自己无论如何都是再难挣脱开。

    ※

    真娘命几个小厮将雨墨推出了白家的黑油漆大门,只见丹墀之上立着一个五大三粗的村妇,生得满脸横肉,却是满面堆笑。便是朱妈妈了。

    见真娘让众小厮推着一个模样儿俊俏的红衣丫鬟走出来,便知是要给她做儿媳的丫鬟。

    遂热情地上前,给真娘行了礼,眼睛睃着雨墨道:“这孩子长得真好啊,没想到我朱家在舍村也有扬眉吐气的时候,能够讨到这样仙女模样的姑娘做儿媳妇……”

    “谁要给你做儿媳妇?”雨墨啐了朱妈妈一口。

    朱妈妈笑容僵住,很是下不来台。

    真娘将手里一个包裹塞到朱妈妈手里道:“朱妈妈,姑娘还小。领回去好生调教着,这里头有我家老爷夫人赠的一百两银子,拿回去权当给两个孩子成亲当贺礼了。”

    朱妈妈捧了银子。眼睛笑成了一条缝,“白家老爷夫人真是菩萨心肠。养了姑娘这么多年,没同我们讨聘礼,却反倒还陪一百两银子当嫁妆,这要我朱家如何感激才好?”

    “感激老爷夫人的恩情,日后就好生看待这丫头。”真娘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来,“婚书在此,朱妈妈早点上路,回去操办婚礼吧!”

    朱妈妈千恩万谢地接了婚书。真娘便不再理会,自顾自进了府门,小厮们忙将大门掩上。

    雨墨看着那两扇紧闭的黑油漆大门,欲哭无泪,急火中烧,她还要拍门,却被朱妈妈一把拉住。

    “拿开你的脏手!”雨墨回头呵斥,却见朱妈妈早已放下脸来,全不似刚才在真娘跟前笑容可掬的模样,不由一凛。她想抽回手,朱妈妈的力道蛮横无比,哪是她小小年纪能够抵抗的?

    只听朱妈妈恶狠狠道:“你个贱蹄子。你今天落我手上,就给老娘识相点!你要乖乖地跟我回舍村,给我宝贝儿子下崽子,老娘自然不会亏待你,你要是给老娘使心眼,老娘可是粗人,一定剥了你的皮!”

    雨墨一怔,自知自己不敌这野蛮人,便也不敢反抗乖乖随她向不远处路旁一辆破牛车走去。

    朱妈妈得意地一路数落:“你以为白家给的真是婚书?老娘告诉你。那是卖身契!别人家丫鬟的卖身契要用钱赎,你的卖身契却还要主家贴一百两白花花的银子。也不知你这娼/妇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要让主家如此嫌弃?”

    “你骂谁娼/妇?”雨墨忍不住回嘴。朱妈妈伸手便赏了她一个耳刮子,直打得雨墨脸颊**辣地痛,眼前金星乱闪。

    “你个娼/妇,竟然敢还嘴!你要再嘴贱,老娘打得你满地爪牙!”

    雨墨捂着脸,看着朱妈妈嚣张的气焰,眼泪在眼里打转,却还是回嘴道:“你要是再动手,信不信我就自杀,让你儿子没老婆,让你白高兴一场!”

    朱妈妈一听更加得意了,她将包袱往肩上一甩,伸手就拧住了雨墨的耳朵,“你个娼/妇,把老娘的话当耳旁风,老娘让你识相点,你还嘴巴贱,真是讨打!你要自杀,你倒是自杀啊!我看你有那胆自杀?”

    雨墨的耳朵被拧得快要断了,痛得眼泪哗哗的,却还是不肯求饶。

    这时牛车上跳下来两个粗汉,都长得歪瓜裂枣,一脸凶相,一个手里还拿着大绳子。

    朱妈妈招呼道:“来来来,捆起来,绑起来,这就是个不省心的。”

    那两个粗汉上前将雨墨捆了个结结实实,雨墨真有些哭天不应哭地不灵,此刻真恨自己为什么不好好地在白家呆着,非要整那些幺蛾子出来,竟是害人害己。

    可是再后悔也无济于事了,自己这身子算是逃不了这山野村妇的魔掌了,只听朱妈妈两手叉腰,得意道:“捆回去,让我家大郎好好操个爽,你就知道到底是白家的文弱少爷强,还是我家虎虎生威的大郎强!”

    朱妈妈言语粗俗,雨墨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起来。

    没想到白家竟然将自己被逐白府的原因都和朱妈妈说了,虽然自己未曾勾/引少爷,却背严实了这勾/引的名。终是自作孽不可活,报应严严在眼前。

    那两大汉笑道:“朱妈妈,你偏心哪,大郎爽了,二郎怎么办?”

    “哪里再寻这样的倒贴货给二郎做媳妇呀?”

    朱妈妈一拍大腿道:“一女侍二夫也无不可,咱们舍村跟了大伯再跟小叔子的女人还少吗?伺候完儿子伺候老子的媳妇都有嘞!”

    “说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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