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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妻-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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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翰哥儿也才五岁,却葬身碧波潭做了水中冤魂。

    对翰哥儿的思念令白云暖看恋奴的目光柔到化出水来。

    见恋奴握着自己的手不放开,孩子气地撇嘴哭着,却只是干落泪,并不出声,很是倔强和执拗,白云暖没法只好好言安抚道:“恋奴,你是不是要吃糖,表姐去拿糖给恋奴吃,恋奴不哭好不好?”

    “不好,我就要娶你做老婆!”

    恋奴任性地闹嚷,大人们忍不住又笑了起来。恐笑声刺激了他,只好掩嘴葫芦。

    白云暖却有些傻眼,任由他拽着自己的手,完全不知该如何应付。

    从前,翰哥儿乖巧懂事,是从未有如此任性的时候。

    小姨一边揉着笑疼了的肚子,一边朝恋奴伸出手去:“来,恋奴,到母亲这里来,别让你的眼泪鼻涕吓着你暖表姐。”

    恋奴哪里肯听,继续抓着白云暖的手不放。

    还是大舅解了围:“恋奴,你暖表姐要嫁的夫婿须是大英雄,绝不是爱哭鼻子的鼻涕虫,你现在还小,大舅可不能帮你保媒。”

    “那大舅什么时候才能帮恋奴保媒?”恋奴抽抽噎噎问道,神情十分认真。

    大舅灵机一动:“等你不哭鼻子的时候。”

    恋奴立即收了眼泪,憋着不肯啜泣,煞有介事道:“那恋奴现在就不哭鼻子。”

    小姨终于是站起了身,从白云暖手里拉过恋奴,柔声道:“恋奴,要等你长大以后,你大舅才能替你保媒娶媳妇。”

    恋奴不甘心,眼睛直盯着白云暖,问姜女道:“母亲,那恋奴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很久很久以后。”

    “很久很久以后是什么时候?”

    “就是很久很久以后。”

    “那那时候暖表姐会不会等不及嫁给别的英雄了?”

    姜女怕一言不慎,又惹哭了恋奴,忙拿话哄他:“不会不会,只要恋奴乖乖的,不哭鼻子,母亲一定和三姨说。让她把暖表姐嫁给你,好不好?”

    “真的?”

    “真的。”

    “拉钩钩!”

    “拉钩钩!”

    “金钩银钩,一百年不许变。骗人是小狗!”

    “骗人是小狗!”

    小姨被恋奴纠缠得没法,只好和他拉钩钩。

    恋奴这才心满意足地依偎在他母亲怀里。对房内众人道:“大舅二舅,大舅母二舅母,从今往后,暖表姐就是我老婆了。”

    众人哭笑不得,连声应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们都给你作证。”

    这才了结了这一场官司。

    经过这一场闹,白云暖觉得好生羞赧,急着脱身。便问道:“也不知表哥表姐他们在何处玩耍?我还是寻他们去。”

    恋奴忙离开姜女怀里,跑去拉白云暖的手,“我知道他们在哪里,暖表姐,我带你去找他们。”

    众人又笑起来。

    二舅母打趣道:“你们小两口慢走。”

    白云暖羞得面红耳赤,恋奴却只管拉着她小跑着出了厢房。

    身后长辈们笑声一团。

    姜家几位少爷小姐少奶奶正在别院另一处厢房内不分男女大小,围着钓蟹。

    亲戚们难得欢聚一堂,因此都玩得尽兴。

    恋奴领着白云暖进了屋子,恋奴兴高采烈道:“大表哥二表哥,我也有媳妇了!”

    众人都抬起头来。不解地看着白云暖和恋奴。

    白云暖窘得面红耳赤,忙捂了恋奴的嘴,在他耳边小声嘀咕道:“恋奴。你再胡说八道,我就不做你媳妇了。”

    “我没有胡说八道。”恋奴较真。

    白云暖只好发狠道:“你这样张扬,小心三表哥四表哥和你抢媳妇。”

    恋奴忙自己捂了嘴,惊恐地睁着眼睛,样子十分滑稽。

    白云暖忍不住扑哧一笑。

    由于白云暖及时制止,众人对恋奴的话听得不十分真切。

    大表哥冲白云暖招手道:“暖表妹,快来,一起玩一把吧!”

    接着大家都招呼白云暖过去。

    白云暖不懂钓蟹的玩法,也生了好奇。于是随着表哥表姐们玩了许久。

    对于赌牌来说,通常是菜鸟的手气好到逆天。白云暖赢钱赢到手软,自觉不好意思。又见恋奴不停打着哈欠,便辞了众人,送了恋奴到小姨处。

    而姜桂礼那边见天色已晚,也传了话过来让大家早些散了。于是众人这才收了赌局,纷纷洗漱歇下。

    白云暖离了别院,去找父亲母亲。恰巧,白振轩刚听毕父亲母亲关于次日迎亲事宜的训示,兄妹二人携手各回园子。

    白振轩由温鹿鸣陪同睡觉。

    白云暖却站在听雨轩内,远望梅香坞里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挂,一时睡意全无。

    回想先前在别院时,恋奴闹的那一出,白云暖哑然失笑,笑罢,又想念起翰哥儿来。

    明月当空,月光明净,白云暖期期艾艾站着,身后猛不丁响起脚步声。

    肩头一暖,心砚披了一件披风在她肩上。

    “小姐失眠么?”心砚问。

    “论理,今夜该失眠的人是你。”白云暖回眸给了心砚一个悲悯的笑容。

    心砚赧然扯了扯嘴角:“小姐别再寻心砚开心了。”

    白云暖握了心砚的手道:“哥哥有温鹿鸣陪着睡觉,今夜,你陪我睡吧!”

    心砚点头,扶了白云暖自入厢房。

    两人和衣而卧,白云暖一沾着床就睡过去,心砚却睡不着,又不敢辗转,终是悄悄起身,替白云暖掖好被子,悄悄出了厢房。

    站在听雨轩的回廊上,目光越过园墙看见梅香坞那边橘红的灯笼一盏盏悬在廊下,随夜风微微摆着身子,心砚的心口便划过一丝清晰的疼痛。

    她抚着心口,忍着疼,蹒跚地向回廊另一边走去。

    灯笼在背后看不见了,喜庆的灯光却丝丝绺绺翻越院墙落到她脚边来。

    白振轩送的那只玛瑙镯子还在腕上,硌得她手疼。

    不知不觉走到了东角门,那夜的鸟鸣再不复闻,那夜的人也从此咫尺天涯。

    想到此,心砚抚着腕上的玛瑙镯子,泪潸然而落。

    罢罢罢,再莫存了非分之想,明日少爷就要迎娶她人,今夜让她好好做个了断吧。

    心砚脱下腕上镯子,正要扔掉,却被身后猛然伸出的一只手紧紧拉住。(未完待续)

    ps:推荐流紫枫的书:霸道王妃不好惹,书号3272610,简介:一次意外穿越让她变成将军府嫡女,本抱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可别人总是想来打扰她的清静,那么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哎呀!这古代美男就是多。请多捧场哦!
第五十五章 挈郎
    见白云暖只身一人前来,没有让心砚随行,知道其是为了避嫌。白振轩便故做轻松笑道:“哟,阿暖也来了?”

    白云暖回过身去,但见白振轩眉开眼笑,身后跟着松塔,松塔手上捧着个托盘,盘子里放着一套整齐的衣裳。

    “这衣裳是给谁的?”白云暖问。

    “你看这是男装,绝不可能是给你的呀!”白振轩伸手敲了一下白云暖的额头。

    白云暖摸着被敲疼了的额头,嘟了嘟嘴,小声嘀咕道:“说的好像人家没穿过男装似的。”

    白振轩一怔,想起那日白云暖女扮男装和章乃春一起去天香园观场的事情来,不由乐淘淘笑道:“阿暖可知今儿个发生了一件趣事。”

    “什么趣事?”白云暖好奇。

    白振轩指指温鹿鸣道:“有人要和温贤弟抢挈郎当呢!”

    “挈郎需得在成亲前夜陪哥哥你同榻而眠,难道还有谁仰慕哥哥已久?”白云暖半开玩笑。

    “只怕不是仰慕你哥哥我,而是仰慕我妹妹你!”白振轩说着让松塔将衣裳搁到桌上,又吩咐他去拿些点心过来给白云暖和温鹿鸣吃。

    松塔应声而去。

    白云暖惊道:“不会是章乃春吧?”

    白振轩道:“阿暖对此人倒是甚是了解。”

    白云暖在心里冷嗤,自己和他在前世做了那么多年夫妻,他的心魂都被她看穿了,岂止了解,简直了解至极。

    温鹿鸣一旁问道:“怎么,白世兄和章少爷也相交甚好吗?”

    白振轩摆摆手,“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是想着借机亲近阿暖罢了。”

    白云暖不悦道:“哥哥,你不带这样诬赖人的。”

    见妹妹脸上青红不定,白振轩笑道:“只说他对你有企图。也没说你对他存了心思,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怎么就诬赖你了?”

    “他也配称君子?”白云暖悻悻然撇了撇嘴。

    白振轩道:“不过父亲母亲已经回绝了他,有温贤弟做我的挈郎,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白云暖这才长舒一口气,但又问道:“那姓章的怎肯善罢甘休?”

    “他的目的是为亲近你,并不在做我的挈郎,父亲答应请他和章老爷在娶亲那日来白府喝喜酒,他便也心满意足了。”

    白云暖在心里暗暗叫苦。那个冤家一定会借机纠缠自己的,届时自己还是要想法子躲开他为宜。

    当即,众人的注意力又集中到托盘那套衣裳上来。

    “温贤弟,你将这套衣裳换上试试。”白振轩将衣裳拿起,在空中抖了抖,放在温鹿鸣身上比划着。

    温鹿鸣对着白云暖投过来一丝尴尬的目光。

    白云暖知道他不过不想因为穷酸,让自己小瞧了他,便故意拿话激他:“去换上吧!你总不能穿着你身上那套旧衣裳给哥哥做挈郎,到时可是要去王家迎亲的呢!你穿得寒酸了,会丢哥哥的脸。也会折白家的面子,为着你和哥哥的深情厚谊,你就把你的骄傲和清高收起来。”

    温鹿鸣这才捧了衣裳进了里间。

    不一会儿出来时。已叫人刮目相看。

    “果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白振轩笑着赞道。

    而白云暖打量着眼前的温鹿鸣,也是暗暗吃惊。只见温鹿鸣身上所穿是一件用金蚕吐出的丝制成的二色金百蝶穿花淡蓝长衫,束着五彩丝长穗宫绦,登时将人衬托得神采奕奕,气质不凡。

    温鹿鸣在兄妹二人的目光中很是局促,手脚都不知道如何安放了,却听白云暖道:“哥哥去寻一双青缎粉底的小朝靴来,再送温公子一枝羊脂玉的簪子。那样就更配了,只是阿暖担心迎亲那日。温公子会抢了哥哥你这个新郎的风头。”

    说着掩嘴而笑,出了厢房。

    白振轩看看白云暖的背影。再看看温鹿鸣,笑道:“阿暖这回对温贤弟的态度可是和缓不少,不如,待我成亲之后,温贤弟就继续留在白府,你我兄弟一齐攻读书业,日后大比之年,一齐上京赴考,如何?”

    温鹿鸣很是心动,却只是道:“日后再说吧!眼下最要紧的是白世兄的婚礼。”

    提到婚礼,白振轩的眉拧了起来。

    他心里终放不下心砚,却又对王家小姐存了愧意。

    那王家小姐虽然远远观望过几回,却不知她究竟是什么样等人。

    而白云暖也是忐忑难安。

    这一世哥哥的命保住了,便横空多出了一个嫂子,这是她前一世不曾经历的。不知那王家小姐是什么样等的人,自己与她姑嫂关系是否能平安无事,毕竟前世自己和章思颖的姑嫂关系就一团糟。其实如果章思颖对她敬重些,守好小姑子的本分,她这个长嫂势必也待她怜惜有加,可是偏偏那是个作死的贱蹄子,没有长幼尊卑的礼数,任是爬到了她这个长嫂头上。

    自己前世是个无用的,懦弱伤己,这一世她一定要冷眼看着那个贱蹄子是什么样的下场。

    白云暖不由有些渴盼在哥哥的婚礼上见到章乃春,那样她便能从那个草包嘴里探知章思颖的近况。

    这一世,章思颖是否会像前世一样怀上那个土匪头子的贱种?

    其实,白振轩曾问过她,为何要用自己的梦境去提醒章乃春,自己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的。哥哥还因此怀疑过她,是否对章乃春存了心思。

    哥哥不懂,前世,章乃春之所以处处忍让纵容章思颖,不过为着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这一世,章乃春如果不欠章思颖这么大的恩情,日后自己嫁入章家,章乃春便不会姑息章思颖,处处受章思颖的牵制。

    想到此,白云暖便不由心惊:自己竟然还是会想着重新嫁入章家!

    不要,她绝不要!

    无论这一世的命运怎样翻转。她都要和章乃春划清界限。而且,她绝不会让章乃春和章思颖好过,翰哥儿的仇。自己的仇,心砚的仇。桩桩都是血债,等着她向章家兄妹讨回来!

    ※

    一晃,便已是迎亲前一天。

    白家设酒席谢媒,以甜汤果分赠邻里,延请亲友。

    王家亦延亲族,摆出嫁酒。

    白姜氏和白玉书即将升任公婆,二人都显得激动,入夜了。仍由秦艽、真娘陪着,和喜伯等家人重新一样样过问次日一应事宜。

    白云暖则在客房里和外家亲戚叙谈。

    大舅舅二舅舅以及小姨一家都入住在宝芳园的别院。

    别院平时闲置,有客人来访时便收拾出来做客房。

    彼时,白云暖陪着大舅姜桂礼、大舅母姜李氏,二舅姜素成、二舅母姜周氏,小姨姜女和小姨夫杨勤封几个长辈在大舅入住的厢房内说话。

    姜家四兄妹,两个儿子在前,两个女儿在后,白姜氏排行老三。

    兄妹四人除了白姜氏只生了一男一女之外,其余三个都继承了父母的优良传统。所出子女皆是两男两女。

    白姜氏和妹妹姜女是外嫁之女,子女不姓姜,而姜家两兄弟的八个子女取名分别沿用了江河湖海和诗词歌赋两组字。平时则以大少爷、二少爷、三少爷、四少爷和大姑娘、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相称,省了许多饶舌。

    白云暖一一给几位长辈奉茶奉果点。

    大舅母瞅着白云暖乖巧伶俐的模样儿,笑道:“阿暖十三了么?”

    二舅母回道:“马马虎虎是。阿暖和我家三姑娘同年,一个岁首所生,一个岁末所生,我家三姑娘已经过了十三的生辰,阿暖的生辰还未到,算不得十三岁。”

    白云暖道:“虚岁是已经十三了。”

    二舅母噗嗤一笑,向众人道:“听听。这丫头是急着要长大好嫁人呢!得,等你哥哥的婚事办完。让你大舅舅再辛苦一回,替你保一桩好媒。”

    二舅立即向着姜桂礼的方向。附和周氏的话道:“大哥,这做媒原就是要做一双的,才算完满。”

    大舅兀自端着茶盏喝茶,不卑不亢,不疾不徐。

    大舅母却还是心急替丈夫解围:“何必还去外面保媒,咱自家就有的。”

    二舅母一怔,大房的两个少爷都已经成亲,独她二房的三少爷四少爷还未娶亲,而且年龄也相当,没想到原是要戏说大哥,却把自己绕进去了,忙干笑了几声:“咱家大少爷二少爷要是没有娶亲的话,肥水不流外人田,倒是可以考虑。”

    白云暖听二舅母如此说,心里不禁有些不爽,故意刺激她道:“二舅母何必说那些没用的,大表哥二表哥都已经娶妻生子,但是三表哥四表哥倒还单着。”

    房内众人除了二舅母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小姨父的茶还从嘴里直喷了出来。小姨忙给他擦拭,一边笑着嗔怪白云暖道:“姑娘家家的,没见过你这样脸皮厚的,小心你母亲知道了要训你。”

    小姨父却道:“诶,在我看来,阿暖的性子好,不矫情,那些个闺阁小姐在终身大事上羞羞答答,难道最终都不嫁人而去庵里做姑子么?”

    白云暖笑吟吟给小姨父重新斟茶,这个小姨父在这一世的前十二年对自己倒是疼爱得紧。

    “我不过是因为你们都是长辈,便说些玩笑话活络气氛罢了,你们可不要将我的话当真。如果还要将我的玩笑话告诉母亲的话,那就辜负了阿暖对舅舅舅母小姨姨父的一片孝心了。”

    “自然是不告诉的。”小姨也笑着讨了一杯茶去。

    长辈们都和颜悦色,唯独二舅母脸上青红皂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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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此,带着萌宠旺仔小馒头,青梅竹马小相公,做着仙梦到各个世界修炼,

    秦可甜:“啊喂,辰瑾瑜下一站咱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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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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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逗逼作者写的,修真加快穿的故事。。。
第五十四章 纳征
    洛县王家。

    奶娘允姑迈着匆促的脚步进了后院王大小姐的闺房。

    闺房内妆镜前端坐着一个及笄少女,身上着杨妃色花菱上襦,月白下裙,外罩半臂短袖,配一条淡赭色披帛,妆容朴素,面貌却分外清丽,鬓边一朵雪白绒花昭示少女刚刚失去母亲。

    允姑挑起绣线软帘,见小姐又在对镜发呆,不由辛酸了一下,顿了顿,收拾了伤心,强露了欢颜,走到小姐身边去,低唤一声“小姐”,便伸手轻轻摘下小姐鬓边那朵白花,道:“是时候该摘下来了。”

    王丽枫一把握住了允姑的手,目光落在那朵白花上,那是朵白绒假花,永远也不会凋谢,就像失母的悲伤永远不会散去一样。

    允姑叹口气道:“小姐的孝心夫人一直都知道的,只是人死不能复生,小姐节哀顺变。老爷辞世得早,小姐和大爷,还有这王家偌大的家业都是夫人一人承担起来的,所幸大爷已经成家立业,在洛县算数得上的人物,夫人到死都放心不下的便是小姐你的婚事。小姐与白家少爷的亲事是夫人生前定下的,那白家少爷虽从未见过,却是美名远扬,夫人对小姐和大爷算是鞠躬尽瘁了。不能亲眼看着小姐出阁,这是夫人的憾事,所以夫人才会在弥留之际嘱托大爷务必让小姐百日内完婚,莫为了守孝耽误了小姐青春韶光,小姐应该理解夫人的苦心才是。”

    允姑一番话说得王丽枫泪眼潸然,嘴里喃哭道:“母亲……”

    允姑见把小姐说哭,忙掏出手绢替她擦拭,嘴里道:“都怪允姑该死,小姐快收拾了眼泪,白家今儿来纳征。大爷请小姐过去前厅一趟。”

    允姑说着,将白色绒花收进妆奁中,拿出一枝红玉制成的花簪插到小姐鬓上。

    ※

    《仪礼》说:“婚有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纳采即送礼求婚、问名即询问女方名字和出生日期、纳吉即送礼订婚、纳征即送聘礼、请期即议定婚期、亲迎即新郎亲自迎娶新娘。

    白振轩和王丽枫的亲事是早年所定,故而早行过纳采、问名之礼。白家也已于家庙卜问吉凶,选了黄道吉日通知王家,并纳吉订盟。

    白家前几日已请了白姜氏大哥姜桂礼到王家过了文定,今日姜桂礼又以媒人身份,协同妻子姜李氏和弟妹姜周氏这两个全福女性来王家过大礼。

    白家的聘金、礼金、聘礼皆系双数,取好事成双之意。

    其中礼饼一担;海味除必须的发菜之外,还有鲍鱼、蚝豉、元贝、冬菇、虾米、鱿鱼、海参、鱼翅和鱼肚等;三牲鸡两对、猪肉四斤、鲮鱼一对、椰子两对,酒四坛;还有龙眼干、品枝干、核桃干、连壳花生组合的四京果。生果、茶叶、芝麻等。

    帖盒内有莲子、百合、青缕、扁柏、槟椰两对、芝麻、红豆、绿豆、红枣、合桃干、龙眼干,还有红豆绳、利是、聘金、饰金、龙凤烛和一幅对联。

    而王家也按风俗回礼。

    茶叶、生果、莲藕、芋头和石榴各一对,贺维巾、长裤各一对,鞋两双,扁柏、姜、茶煎堆、松糕,回了聘金,收了一个槟椰,余数则全回给白家,意即一郎到尾。

    王家主事王祥康,即王丽枫的大哥。现年而立,洛县为数不多的举人之一。

    他正站在前厅拿着礼书看上面列明的过大礼的物品和数量。他的脚边放着一溜烟结红绸的箱笼。

    妹妹竟然要出阁了,就在一月后。

    允姑引了王丽枫进来。王祥康忙收拾了怅惘的心绪:“妹妹来了?”

    王丽枫上前见过了哥哥,便亭亭立在地上。

    王祥康打量着妹妹,发现不知何时妹妹竟出落成大姑娘了,说不清的清丽美貌,便递过手里的礼书,笑道:“白家的礼书,你也过个目。”

    王丽枫却并不去接哥哥手中的礼书,只是恭谨地福了福身子,静静道:“一切由哥哥做主便是。”

    妹妹如此斯文懂礼。王祥康心里生出无限爱怜来,叹口气柔声道:“长兄如父。日后嫁了人,记住。王家永远是你的靠山,哥哥永远是你的后盾。”

    王丽枫看着哥哥犹若慈父般的神情,眼里又浮起一层泪意。她在襁褓中便失去父亲,哥哥比她虚长了十几岁,印象中哥哥一直承担着家长的角色。他们兄妹感情一向深笃,自己出阁在即,哥哥难免不舍,便拿话宽慰哥哥道:“哥哥不必担心,那白家诗礼书香之家,是洛县最文明有礼的人家,妹妹能嫁进白家是妹妹的福气,必不会受屈的。”

    王祥康遂点了点头。

    ※

    接下来王白两家都在紧锣密鼓筹备婚礼事宜。

    送亲的长辈是个重要角色,他代表着新娘家的权威和体面。女方选择谁送亲是有讲究的,一般情况下由女方直系叔伯担当。实在没有直系叔伯,就找最亲的、最近门的长者。但也不是谁都能送亲,这个人要长相端庄,举止大方,有权威地位,能端得住架子。不过,如果女方确有至亲叔伯,不管此人相貌如何粗俗,举止如何猥琐,这时也得出面送亲,否则会被人耻笑,一生抬不起头来。而这种人就要进行短期培训,教他各种规矩,直至烂熟于心。真到出场那天,也能撑得住台面。

    所幸,王氏兄妹虽然父母双亡,还有个至亲叔叔王建,是王老太爷和王老太太生前老来得子,故只比侄儿王祥康虚长了几岁。

    王祥康看起来成熟,王建则不显老,两人一处站,王建看起来还要略显嫩些。

    王祥康需在嫁娶那日,同妹妹一起随迎亲队伍去白家当大舅哥。

    又有王祥康妻子——已经生养了两男两女的王邵氏作为全福女性去送孙。

    至此,王家三个至亲都将在嫁娶那日同往白家。

    这让出阁在即的王丽枫安心不少。一时心无旁骛,只管保养面容,等着白家娶亲迎书的到来。

    而白家为了白振轩的婚礼特特停了强金阁的工期。

    大舅舅姜桂礼这个大媒人自然是要在娶亲当日去王家迎亲。洛县当地风俗,迎亲队伍中除了新郎自己,鼓乐花轿、保媒的人外,还要有小姑子和挈(读切的音)郎。

    白振轩的妹妹只有白云暖一个,故迎亲的小姑子,白云暖当仁不让。可是挈郎呢?

    挈郎是新郎的朋友头,需是未婚少年,还要在迎亲前一夜陪伴新郎睡觉。

    眼看着婚期将至,白家都为挈郎的人选伤脑筋。

    白振轩竟和洛县其他富家子弟不同,鲜少勾朋搭友,相交的不过温鹿鸣一个。可是温鹿鸣已经回乡下去了。

    “那有什么难的?把他接来就是了。”白玉书拍板。

    白姜氏却有些迟疑,她知道女儿不喜欢温鹿鸣,温鹿鸣也多半是因为女儿的厌弃才负气离开白家,在需要的时候又去乞求人家,这样显得白家有些无赖了些,遂道:“再斟酌斟酌。”

    可是白玉书主意已定,当即让温诗任给温鹿鸣修书,半月后,白云暖终于和温鹿鸣又见面了。

    掀开白振轩厢房的竹帘,见地上站着一个人,背对着门口,一袭朴素又粗糙的淡蓝长衫,腰间一根深蓝带子,背影看起来很是单薄。

    “温鹿鸣——”白云暖脱口而出。

    温鹿鸣回过身来,白云暖吓了一跳。

    几月不见,温鹿鸣的面色黝黑了不少,想来他真是回乡下务农去了。

    “白小姐——”温鹿鸣不卑不亢,恭敬有礼地作了揖。

    白云暖见他眸底没有丝毫怨恼,坦坦荡荡的,又见他束发上只是簪了木簪子,朴素又潦倒,心里生出许多愧疚来。

    “温公子在家可好?”房内只有温鹿鸣一人,没见白振轩踪迹,白云暖已经进屋不好退出去,显得自己气短,只好没话找话。

    “还好。”温鹿鸣的笑容干干净净的。

    白云暖又问:“春耕都结束了么?”

    “当然,因为已经入夏了呀。”

    他竟果真回家务农了,怪不得肤色都被晒黑了。

    “哦。”白云暖尴尬地住了嘴。

    温鹿鸣道:“再过一段时间,种下的西瓜便收成了,届时捎一些到府上,让白小姐尝尝鲜,也可做成冰镇西瓜汁,这在大伏天吃是最凉爽的。”

    白云暖垂了头,心里很不是滋味。前世,温鹿鸣在白家呆了三年之后,便金榜题名,中了进士,而这一世竟要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他错失做天子门生的机会吗?

    “耕作之余,一定荒废了学业吧?”白云暖道。

    温鹿鸣摇头:“日间田里耕作,夜里挑灯攻书,倒也两头不误。”

    白云暖一听,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其实,哥哥和心砚之前的话是对的,温鹿鸣的确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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