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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道行-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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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狮王一双眼睁得仿佛铜铃:“事到临头还在这里口出狂言,喝,看来你是真不准备回去了!”

赤鹰王伸手拦住他,随即又对白庸道:“已经被揭穿企图,你还要继续你的离间计吗?人言说客第一要诀就是厚颜无耻,今日一见果真不假。”

白庸毫不在意道:“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我这离间计一开始就没打算隐瞒,为什么不继续?归根到底,我并未说谎,刚才的玩笑不过是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我想诸位中已经有不少预料到了,又何必故作不知呢?刀子尚未举起,你们可以当做视而不见,一旦刀架到脖子上,再想对策可是为时晚矣!”

阿古丽心中震惊,面上毫无表情道:“捏古斯对启颜有驰援之恩,同盟之义,神可汗重信守诺,又怎么会对盟友挥刀?汉使的话,未免危言耸听。”

“哈哈哈哈……”白庸捧腹大笑起来,夸张的笑弯了背。

这番大笑听得在场狄将青筋暴跳,不少人都手握兵器,做出扑杀的姿势,只是又顾及他刚才说的那些话,虽知是家,可触及敏感之处,不免还想再听下去。

阿古丽不为所动,淡淡的问:“汉使为何发笑?”

白庸很辛苦的止住大笑,语气坚定道:“我敢说,在场最能看清阿摩罗的野心,也最能自欺欺人的,就是王妃了。听闻王妃精通汉学,自然明白一山难容二虎的道理。不过这道理在以前正确,现在则要改改,毕竟双方实力已变,不再是双雄争霸,用更恰当的说法,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阿古丽的脸色终于改变,赤鹰王也变得一脸阴沉。

见两人不再说话,白庸转头对其他狄将道:“我的话真是危言耸听吗?统一旗号,吞并他族,这种事三百年前阿摩罗就干过,现在再干一遍也没什么可稀奇的。阿摩罗真的值得信任吗?一个宁可带着武道修炼法门死去,也不愿传授给族人的自私者,他打的什么主意,难道诸位还不清楚吗?”

阿摩罗修行到了粉碎虚空,自然有一套凝练窍穴的法门,然而他生前没有将武学传给其他人,临死之前也不曾留下只言片语,死后自然断绝了传承。

也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无论是什么样的苦衷,没有留下修炼方法是真,狄族无数武修高手不能突破境界也是真,这种深深的怨念,足以令人无视一切理由。

真要论起来,阿摩罗的武学是他自己修来的,跟狄族无关,因此不管是否传给别人,是否断绝传承,都是他的自由。可是,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在无数武者的怨念面前显得微不足道,人总是会向着偏袒自己的方向思考。

狄族不知有多少武者卡在金丹境,再难突破,不说别人,在场的白狮王、苍狼王两人要是知道了符合狄族武学修炼的窍穴凝练之法,瞬间突破两三重不成问题。

这下子,终于连所有狄将都露出郑重的表情,甚至有人思考起来,要是真发生这样的事情,自己究竟该作何选择,投降还是抵抗?

阿古丽以女子之身统治整个捏古斯部落,自然有超凡的本领,她比众人更快清醒过来,一见众人表情,当机立断,道:“汉使莫要在此胡言乱语!捏古斯对启颜有襄助之情,神可汗又怎么会忘恩负义,对我族下手?有功不赏,又岂能服众?神可汗真有心要一统草原,捏古斯第一个举旗同意。即便是再现三百年前云蒙帝国的法规,我捏古斯也是一族之下,万族之上。”

白庸拱手还想再说,却见阿古丽一挥袖,下逐客令道:“若在平时,我必定要斩下你的人头,向神可汗请罪。但此时成王败寇已定,斩你的人头,反而令人小觑神可汗的气度,权且放你一马。少布拉,送汉使出营!”

赤鹰王连忙站起来,对白庸做出请的动作。

白庸哈哈一笑,没有留恋,也不带遗憾,客气的走出军营。在他踏出后,营帐里立即传来争吵议论的声音。

观察到白庸的样子,一点也没有被赶出的沮丧,赤鹰王有心压一压他的威风,于是带有讽刺意味道:“汉使好胸怀,任务失败依旧坦然,想必早就做好准备,失败也无人会责备。”

白庸神秘的看了对方,轻声道:“将军何必故作不知呢?我的任务早已功成,王妃若真要赶我走,随便派一名小卒便是,又何必劳烦将军。”

赤鹰王深深看了白庸一眼,大有深意道:“或许我真该建议王妃,不顾一切代价将你拿下,汉人中就是有你这种人在,才令我狄族久居苦寒而不敢入侵。”

说完他眼露凶光,大有不顾一切放手一搏的迹象。

然而面对威胁,白庸依旧不放在心上,摇头道:“你以为王妃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但一来她要顾全大局,二来她也注意到了,在下是一名修仙者,而非边关守将,所以顶多是一时威胁,而不会一世跟你们纠缠。”

赤鹰王叹了一口气,带有一丝佩服道:“怪不得有恃无恐,祝你能用这份才智能说服王妃,结为盟友。”

“今夜子时,天狩小径,恭候大驾。”

(斋主:弄了个悬赏,愿意拿且能拿的去拿吧,跟剧情什么的没有任何关系,关键词是文学和历史。)

第四十八章子夜谈话

白庸从捏古斯军营中走出,回到边关。
一名军需长在院中等候多时,一见他回来,立即上前道:“仙者所需的几件物品已经配齐,其中几件珍稀矿材是袁帅从自家收藏品中拿出来的。”

“回去禀告袁帅,这份人情记下了。”

军需长得令退下,留下几壶美酒和一些珍贵的酒器,还有一地的铁石精矿,其中不乏一些炼制法宝的珍稀品种,军中本来没有这些东西,但先前白庸助袁副帅名扬一时,如今又安排一些有功无过的任务给他,于是袁副帅投桃报李,拿出了不少好东西。

“没想到还有用得上这东西的时候。”

白庸从百宝囊中拿出一本厚厚的书典,正是当初穆若愚送给他的《九洲器典》,记录了九洲有名的神兵特性以及铸造之法,其中就有终末之箭的说明。

他先拿出真正的终末之箭作为实物参照,接着用拿出一叠火符,其中不乏一些威能巨大的九天炎咒符,但此刻都用不着,眼下需要的是用来锻造的地火符。细细挑选火符后,再以朱红就地刻画阵法,随即开始锻造。

原本真要锻造法宝,尤其是终末之箭这种拥有特殊效果的法宝,一定要慎之又慎,不但要准备好鼎炉法宝,还要控制好火候,像现在白庸这样随便用灵符来煅烧,肯定落得失败器毁的下场。

不过白庸也没办法,其他术法还有实现可能,惟独五行术法与他无缘。幸好现在他也并不准备真的锻造一支终末之箭,有形无神,外形上能骗过外行人就行。

锻造终末之箭的材质并不珍贵,否则就算袁副帅再富有也拿不出来。它的强大在于内部的死亡诅咒以及其他一切破除气罩的阵法,尤其是死亡诅咒,连虚空境的高手也耐何不了,当年阿摩罗因此而饮恨,可想而知有多么强大。真心要锻造一支终末之箭,所要耗费的时间和材料难以估计,更遑论白庸这等炼器初学者,就算真的准备好所有材料,报废的可能性也远远大于成功的可能性。

这样耗了两个时辰,中间失败了两次,终于锻造出一支在外形上一模一样的终末之箭。

白庸将赝品收好,又拿起那支真的终末之箭,感受内部残余的死亡诅咒,然后运转溯流同源**,将自身真元转化成类似的诅咒之力,注入其中。

残余的死亡诅咒如海绵般吸收这股诅咒之力,逐渐壮大起来,虽然与真正的死亡诅咒略有不同,就好像注了水的猪肉,可用来糊弄人足够了,没有真正了解过的人根本无法辨别其中不同。

将真的终末之箭同样收好,白庸观看天空,发现已经是群星遍布,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到了赴约的时候,于是带上美酒和酒器,向着天狩山走去。

他在天狩小径寻了一处能被月光照射到的明亮处,以掌气刻出圆桌方凳,摆好酒器,备酒以待。

一直到了午夜子时,却不见任何人的踪影,四周传来昆虫的杂吵的鸣叫声。白庸不感慌张,坦然自若,继续闭目养神,耐心等候。

这样又过去了半个时辰,终于一条婀娜的人影在粼粼月光下慢慢步来。

阿古丽来到圆桌前,以一种带有欣赏的目光看向静坐的白庸,开口问:“你就那么有信心,确定我会来?”

“当然,我之信心来源有三。其一,我白天所言虽为离间之用,可句句皆是实话,并非虚假妄言;其二,王妃是聪明人,心中其实早已洞彻,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无非是被我说出来;其三,阿摩罗的为人世人皆知,堪比司马昭之心,有心者岂会不加以提防。”

白庸边说边将葡萄美酒倒入夜光杯中,又以寒冰之力降下温度,递给坐在对面的阿古丽。

阿古丽接过酒杯一口饮尽,回味般舔了舔艳丽的嘴唇,翘起腿拉起纱裙,以富有挑逗诱惑的姿态道:“你说的这些仍不足以使我动心,反叛神可汗代价太大,就算回到三百年前的云蒙帝国,一族之下,万族之上的待遇也并非不能接受。”

“呵呵,王妃说笑了。我敢说,一旦阿摩罗决定对捏古斯下手,绝对不用采用三百年的怀柔政策,而是采用绝户计,不将捏古斯斩草除根不罢休。其他弱小的部落或许会受到优待,唯有捏古斯不行。”

“哦,为何?”

“无他,大势不同也。现今局势不同三百年前,神洲正值太平盛世,国力强盛,而且不必像三百年前要那样分心对付邪道。你们不进入还好,一旦真正侵入神洲,绝对会引来各方高手的围剿,不说其他,我玄宗就不会坐视不理。因此重现云蒙帝国的光辉是不可能了,阿摩罗不是蠢材,自然也明白其中道理,他会退而求其次,选择统一草原部落,建立一个严紧得联盟或者松散的王国,而不管哪一个,他都需要解决一个问题,那就是捏古斯的实力已经超过启颜。”

又饮了几杯酒,阿古丽脸上现出红晕,可神智依旧清醒:“继续说下去。”

“三百年不对捏古斯下手,反而要拉拢,是因为有我汉人这一更强大的外敌在。外敌强则内和,外敌去则内斗。阿摩罗虽是称作狄族神可汗,可五指长短,亲疏有别,想建立自己的霸业自然要更多依赖同族的启颜部落。同理,为维持启颜的第一无二的地位,必须削弱任何会威胁到启颜地位的其他部落,而其中又以捏古斯为最。本来两者就是双强争霸,如今启颜族战士伤亡大半,早已沦为二流,又岂能容忍捏古斯再发展下去。自然忘恩负义的骂名,在利益面前根本不算什么,牺牲掉捏古斯一个,将利益分给其他部落,再加上神可汗的威名,不知道又有多少人会大公无私的提出异议呢?”

阿古丽先是盯着白庸看了好一阵,随即大笑起来。

白庸不为所动,也不询问为什么,自斟自饮,欣赏起夜景。

见对方不配合,阿古丽尴尬的停下笑声,略带恼怒道:“你刚刚说的话,赤鹰王已经猜得**不离十了。这些都是你的一家之言,仍不足以打动我,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回去了。”

“我知道刀子没有架到脖子上,人是不会有危机感的。既然空口无凭,就拿一些证据给王妃看吧。之后三天,我军会主动向你们搦战,要知道我军现在的状况,大将重伤,士气低落,更兼士卒伤亡巨大,一旦开战必败无疑。如果阿摩罗无心于捏古斯,必定全力开战,将功劳分给捏古斯。反之么……呵呵,说明相比重创无力反抗的汉军,他更忌惮盟友。”

“你们主动挑战,岂不是有疑兵之嫌?”

“三天时间,疑兵也变实兵了,何况我们也只搦战三天,之后会做出撤离的假象,你不妨再看看,阿摩罗是战还是不战?”

白庸站起来,袖子一挥,收起酒器,离开前又补充道:“阿摩罗并没有王妃想的那般强大,我军已有对付的人选。七天后子时,再与王妃相约此地,如果到时候王妃无心与我联盟,不妨取我首级向阿摩罗请功。”

第四十九章空城计成

子时谈话过后,阿古丽带着一股复杂情绪回营,至于谈话的内容,除了跟赤鹰王提过一些外,对其他人都是一字未提。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人迫于阿摩罗的威压将消息泄露出去,又或者有探子偷听,虽说自己并没有答应叛变,可这种犹豫的态度足以给人出兵的借口,曾建立一代霸业者哪个不是杀伐决断的,宁可杀错不可放过。当天故意驳斥白庸,当着众将面将他赶走,就是为了不给人留下口舌。

翌日,对方果真如所言那般主动搦战,可阿古丽刚刚升帐,还没来得及约束手下静观其变,就收到了来自神可汗的命令,勒令全军坚守,不得出战。

当下,一颗心泛凉,掌心不禁沁出汗水。

若是白庸在昨晚没有提醒,她或许不会觉得什么,也会给自己找到相当的解释,比如神可汗旧伤未愈,比如被汉军的反常迷惑,比如另有安排。可当这种事被提前料中后,她不由得开始相信白庸所说的话了。

捏古斯的狄将们不知道内情,倒是因为不能好好战上一场而显得有些郁闷,抱怨了几句,也就不了了之,唯有赤鹰王皱起了眉头,心中有了跟阿古丽相同的担忧。

接下来一连四天,神可汗皆是下令坚守,不能出战,无论汉军主动骂战,还是做出撤退的迹象,阿古丽的一颗心也随之冰凉。最后在赤鹰王的建议下,决定以庆祝胜利为由,去启颜部落探听虚实。

阿摩罗在草原上被尊为神可汗,威名赫赫,因此即便是有所质疑,阿古丽仍抱有一丝希望,不愿同他反目。也许,其中也有一丝想看看那名一直表现得安稳如山的白衣少年,在失算后慌张模样的念头。

然而结果却是令她再度失望了。每当提起出战之事时,阿摩罗总会顾左右而言他,说汉人另有谋算,避免中计不能出战,再等上几天等等一类推搪之辞。

阿摩罗并没有明说奸细的事,毕竟这种事不值得公开。而且光透露奸细也没用,真要说明的话必须将奸细带出的消息也一并托出,可一旦说出这则消息,就会令他大丢颜面,对树立威望不利,所以采取隐瞒。

他是真正忌惮东方易,经过前两次的交手,足够了解到这是一名真正的劲敌,即便现在肉身强化,能发挥出更强大的力量,对上东方易仍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在得到东方易以秘法压住伤势的消息后,他是能拖则拖,能不战就不战,毕竟他是一种有雄心的霸者,并非一心痴迷武道的武者,看重的是大局上的胜利,而不是个人的武力决斗。汉军急于求战的表现,也证实了这则消息的准确性。

然而这终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特别在崇尚武力的狄族中,这种逃避怯战的行为对塑造神可汗的形象不利。在他想来,固然强压下捏古斯的请战会造成芥蒂,可也不过就是这几天的事,等到九天期限一过,立即发动猛攻,在胜利之下任何怨言都会平息,大势在己,不怕他人搞鬼。

可惜的是,他没能看见平静海面下的汹涌暗流,不知道纵然只是几天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

阿古丽几次旁敲侧击都得不到准确的回答,最后在阿摩罗略带厌烦的逐客令下离开,镇静面容下,掩盖的是她七上八下的心,以及对未来选择的烦恼。

离开启颜军营有一段距离后,赤鹰王谨慎的观察了一下四周,随后小声对阿古丽道:“也许,是该考虑跟汉军联盟了。”

阿古丽眉头紧锁,内心也是在反复的推敲,究竟该选择哪一方。靠着阿摩罗来攻打汉军,胜率大,可是极有可能会在事后被“走狗烹”。联合汉军反水联盟,胜算小,但获益大,在事后可以接收启颜部落的一切,壮大自身,成为草原霸主指日可待。

就在她投入全部心神思考时,忽然旁边的赤鹰王大喊一声“小心”,抬头就看见一枝利箭破空而来。

阿古丽虽有武艺在身,可毕竟没有凝练金丹,一时间来不及闪避,刚刚赤鹰王为了商谈秘密,又故意调远了护卫,危机逼命而来。

这时赤鹰王大喝一声,运动真元,手掌硬如铁爪撞向利箭。作为阿古丽的近侍,他没有随身携带兵器,一时间只能以肉掌抵挡。

只听砰然一声响,利箭被撞飞,同时在赤鹰王手掌上刻出深可见骨的伤口。

“大胆刺客!留下命来!”

苍狼王大吼一声,卷雷斧在黑夜爆发出耀目光芒,同时显出了躲藏在暗处偷袭的刺客,一斧头劈过去。

穿着一身黑衣的刺客身材并不高大,一见被发现,想要逃跑已经来之不及,可居然也是一名武修高手,便听他低喝一声:“混元八卦掌!”

蕴含道门玄功的一掌拍在卷雷斧的斧面上,双方各自震开,刺客则借着反震力快速后退,身法之迅速,没达到金丹境的武者根本追不上。

在现场的护卫,除了苍狼王和赤鹰王是金丹武者外,就只剩下白狮王,但他也没能及时卡住退路,只来得及拍出一掌。

刺客刚对完一掌,仓促还招,对掌后身子一震,脸部纱巾一动,显然是受了内伤。可他同样再此借助掌力后撤,几个跳跃后就消失不见。

苍狼王感受着卷雷斧上残留的掌劲,愤怒道:“混元八卦掌,是神洲道门的功夫,果然是汉狗派来的刺客!呸,前几日还派人当说客,被我们轰走后,就改派人暗杀这种下三滥的行径。”

一旁白狮王看着自己的手掌,若有所思的发呆,并没有附和。

“死亡诅咒!这是终末之箭!”

传来一声惊呼,赤鹰王一脸紫青地看向受伤的手掌,伤口处蔓延着一股腐蚀**的能量,渐渐沿着手臂向身体扩散,无论他如何催动真元抵挡都不能阻止。眼见就要感染到臂部,他当机立断,从旁边侍卫抢过大刀,壮士断腕!

鲜血飞溅,赤鹰王闷哼一声,强忍痛楚,控制肌肉阻止流血,并让一旁的侍卫包扎伤口,而掉在地上的手腕很快就因为生命流失而干瘪。

“终末之箭,果然,我早就听说启颜的大萨满用这支箭射伤了他们的领袖,现在就来报复了!”苍狼王大声嚷嚷,“这该死的汉狗,我们现在就点兵冲过去,大杀一场,告诉他们,捏古斯族绝不是好惹的!”

“住手,这不是汉军做的!”赤鹰王跟白狮王同时喝阻。

第五十章树上开花(上)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回到军营,一路上总算没有再出现意外,可他们也没有就此回去睡觉,而是连夜开会讨论。

阿古丽心有余悸拿起那支终末之箭,上下端详一番后放下,对赤鹰王和白狮王:“两位为何说这不是汉军所为?”

赤鹰王刚断一腕,脸色仍是异常难看,而且断掉的手腕已经彻底坏死,不能再接回去。他叹了一口气道:“因为汉军根本没必要这么做,他刺杀我们毫无利处,无论失败还是成功。若是成功,一旦主母身亡,造成军中动荡,启颜部落很可能会借此机会吞并捏古斯,从而实力更加壮大,这对汉军是百害而无一利。汉军真要刺杀,于情于势都应该对启颜下手,而不是我们。若是失败,激怒了我们更是会陷入孤立无援的绝境。”

“可这支终末之箭呢?”

“一支箭能说明什么?上面的的确是死亡诅咒,可这支是不是真的终末之箭并不能确定,另外,终末之箭是否落到了汉军手里我们也不能确定,大萨满的一己之言,很可能就是为了迷惑我们而特意说出来的。以神可汗的实力,对付一个连虚空境也没达到的人居然还要以暗箭伤人,这种事又有多少可信之处,值得商榷。”

苍狼王道:“我对招的时候,对方用的的确是神洲正派的功夫,这又该怎么解释?”

白狮王道:“这就是我怀疑的地方,我与他对掌的时候,发现他虽有道门真元护体,却仅仅是薄薄的一层,在掌力更深处蕴含的是一股邪元,而且这股邪元,很像启颜族女性武者修炼的《邪蟒诀》。”

“竟有此事!”阿古丽在惊讶之后迅速恢复冷静,一拍桌子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看来三日后的商谈是非去不可了。阿摩罗,非是我不顾同盟之义,是你做事太绝!”

既然已经到了决裂的地方,阿古丽也不再隐藏同白庸之间有过的谈话的事情,而在场中三人中赤鹰王已经知道这件事,苍狼王和白狮王同族内长老关系密切,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白狮王皱眉道:“如果真是阿摩罗下的手,会不会翻脸无情?”

这个疑问也是阿古丽最为犹豫的地方,但赤鹰王反而安慰道:“这一点大可放心,至少在攻克汉军之前,阿摩罗不会公然动手,恐怕此次暗杀,也是敲打的意思居多,毕竟我们在宴席上多次提问,令他不耐了。”

“可是对付阿摩罗,究竟有多少胜算呢?就算跟汉军联手,也未必能对付得了他吧。”

阿古丽想起之前商谈的最后,汉使离开前的那番话,心中一动,难道他早就猜到会我方有这番疑虑,所以特意透露……唔,之前还以为是变相的示好,现在看来,恐怕是早就料定我方会跟他谈判。可惜了,为什么这样的人才狄族中就没有出现过呢?

“汉人中强者林立,未必没有能应对阿摩罗的高手,当然此事也是需要同汉军商议后再做决定。若最后仍无应对之法,说明跟汉军联盟毫无意义,还不如暂且忍耐。”

赤鹰王建议道:“虽说此次暗杀与汉军无关,但仍有利用的价值,主母不妨以此为筹码,在商谈中争取更多的利益。”

……

夕阳西下,在巍峨的雄关上,白庸一人伫立,迎着烈烈干燥之风,目光没有任何波动的看向远方。他没有任何言语,却散发出一股令人难以靠近的气息,跟进入敌营时那种纵横四海亦无人可阻的自信截然不同,巡逻的士兵路过后,都下意识的避开,不去打扰。

“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呢?眺望夕阳?怀念青春?这可不好,年轻要更加朝气蓬勃,对着夕阳呐喊明天会更好才对。”

齐无憾手拿一壶酒,走过站在雄关边上,感慨似的望了一下远方,随即对白庸递出酒壶,道:“心情不舒畅的时候就要饮酒,酒能助兴,也能忘怀。”

白庸摇头拒绝:“喝酒误事,厌恶的事,即便靠着醉酒暂时忘却,酒醒依旧要面对,人终究不能永远依赖醉酒来逃避,既然避不开,那从一开始就要面对。即便,真的很想逃避。”

“你比我想的要坚强,看来是我多虑了。”齐无憾端起酒壶饮了一小口,随即呸呸的乱吐,“唉,我对酒还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这东西到底哪里好喝呢?一点味道也没有,居然也有那么多人喜欢?”

原来他自己也不喜欢饮酒,只是为了安慰白庸才特意拿过来,于是就将酒扔给路过的士兵,并提醒不要喝酒误事。

“饮马渡秋水,水寒风似刀。平沙日未没,黯黯见临洮。昔日长城战,咸言意气高。黄城足今古,白骨乱蓬篙。”白庸借古人的诗感慨了一下,语气中溢满萧瑟和悲壮。

齐无憾不愿他继续伤感,于是岔开话题:“你的计划进行得如何,一切顺利吗?”

说起自己的计策,白庸总算有了谈下去的兴致:“嗯,目前都在意料之中,三方的动向都在允许范围内,没有横生变数。我下的每一步棋单独拆开来或许没什么独到之处,可若连成一片,就有倾覆整个棋盘的效果。”

齐无憾没有追问计划具体内容,有些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他有意调动气氛,打趣道:“既然一切顺利,你干嘛摆出一副‘天惨地愁’的表情?看上去就像是苦修多年童子功,却遇上中了春药的女修,事从急权下一朝付诸东流。”

白庸沉默片刻,然后道:“有一件事,你做了是错,不做也是错,究竟该怎么选择?”

“这个么……”齐无憾挠了挠头,觉得颇为棘手。

白庸叹了一口气,没有执著于这一问题,道:“算了,当我没说,这种问题本来就没法依靠别人。齐兄全力准备,再过四日,就是真正的决战时刻,胜败在此一举。”

齐无憾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无奈的叹气:“果然,我不适合劝说别人。苦修多年童子功……这笑话真冷。”

第五十一章树上开花(下)

夜晚子时,天狩山径,再一次迎来了谈判的双方。不过相比上一次月下酌酒的友好氛围,这一次则是真正的剑拔弩张。

围绕白庸一人,四周不知埋伏了多少刀斧手,更兼无数带有巫术的利弩对准了他,蓄势待发,大有一鼓作气在射成破麻布后立即剁成肉酱的趋势。

阿古丽冷着一张脸道:“汉使,见到我活着是不是令你很失望。真是没想到,你居然是一个人面蛇心的小人,一面假惺惺与我和谈,一面暗中派人刺杀,这两手准备做得可真是令人叹为观止。你总是说刀子没架在脖子上就不会有危机感,现在怎么样,你可感受到这股危机感了吗?”

白庸缓缓用目光扫视四周,不露怯色,反而毫不在意的一笑:“可能要令王妃失望了,此刻我虽是斧钺加身,却是如卧高枕。”

“你倒是有恃无恐,哼哼,我需要一个解释,为何要派人杀我?”

“王妃心中已有答案了不是吗?又何必询问在下呢?”

阿古丽故作不知:“哼,说得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那你能不能解释,这支刺杀我的终末之箭是哪里来的?”

白庸看着对方拿出的终末之箭,笑道:“可真巧了,没想到世上会有两支终末之箭,我师傅中了此箭,重伤未愈,身为弟子紧记此仇,那支箭我一直带在身上,王妃不妨拿出看看。”

说着他从百宝囊中拿出了另一支终末之箭。

赤狼王从他手中接过箭,同时探测有无受伤,发现没有受伤痕迹后,再对终末之箭进行探测,疑问道:“为什么上面没有诅咒之力?”

“上面的诅咒之力已全部进入我师傅体内,自然没有残余。”

赤狼王没有多加怀疑,他当时仅仅是擦破手,诅咒之力也只沾上一些,所以会有剩余,如果是直接插在胸口,全部的死亡诅咒就会进入目标体内。

“如果这一解释能令王妃满意,能不能请王妃退下这些将士呢?他们可都是小心翼翼的控制着,尽量不伤到我,这份关心令我也不禁惭愧。”

阿古丽冷哼一声,挥手退下所有埋伏的士兵,然后换上诱惑的笑容:“每次看见你这种一切都在掌握中的淡然,我就会想,如果我不按牌理出牌,将局势搅得一塌糊涂,你还能这么安定吗?”

白庸道:“不能,但我深信王妃不会这么做?”

“哦,你哪来的信心。”

“因为我输得起,但王妃你输不起。我输了,胡州百姓固然遭劫,可神洲正统依在,肯定加以报复,平安调养数年,也就能恢复元气。可王妃一旦输了,世上就再无捏古斯这一部落。王妃是聪明人,私情与公益,孰轻孰重,必定分得清。”

“你倒是懂得说话,可惜,我今天来不是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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