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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鞭唤-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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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延唤笑道:“钱伯放心吧,我理会得。”又对卢海定道,“卢老头,你说呢?”

  全杭州只有呼延唤一人敢这样称呼卢海定,他是城皇帮上代长老,又是已故前帮主卢滔平的哥哥,在帮中辈分最高,就是钱继通也必须恭恭敬敬尊称一声大长老,可是他偏偏特别喜欢呼延唤,不论他怎样无礼皆不以为意,反更开怀,此时便呵呵直笑,道:“小唤儿,你好好耍子,要给咱们一个好看的。”

  那篮衫人怕他们又喋喋不休没完没了,便走上几步,喝道:“开始吧!”

  呼延唤不紧不慢地走到他面前,然后向身边众人道:“各位退后一些,以免受误伤。”

  这时罗金键却急了起来,道:“唤阿哥,你们不要打,我妈妈——”话未说完,却被旁边的王静波用力拉了开去,还不忘瞪了呼延唤一眼,想是心中极盼他能被篮衫人教训,当众出大丑,好让她解气。

  篮衫人见身边那些城皇帮众看自己的眼神颇为古怪,充满了惋惜和怜悯,似乎预见到自己下一刻便会大败亏损灰头土脸,不由更是恼火,喝道:“小娃娃,你自讨苦吃,可怨不得我!”

  呼延唤缓缓举起一个小拳头,微笑道:“你看好了,第一拳,我要你翻个大跟头。”

  篮衫人大怒,当即身形一振,向他扑了过去,半空中扬起单掌,带出一道雄浑的掌风,如遮天盖日般向他当头笼罩过去,招式未到,四周已密布真气,劲风激得旁观众人刮脸生疼。

  钱继通和霍宏机不禁对视一眼,心中均感骇异,才知这篮衫人确实有倨傲的资本,换作钱继通本人上场,也未必击得出这样一掌,霍宏机则更是远远不及。卢海定内力尚在钱继通之上,只是年纪大了,真打起来无法支持太久,才将杭州第一高手之位让给了钱继通,此时见篮衫人掌风如此强劲,自己全盛时期也不过如此,不禁连连点头,暗赞篮衫人确实了得。旁边一些识货者也看出端倪,心中暗自佩服,同时也为呼延唤担心起来。

  篮衫人扑到呼延唤身前,当空一掌击下,呼延唤也不躲避,伸出左手上扬搁挡,只听“砰”的一声,两人身子微微一凝,就此较上了力,一个站于地面,一个悬于空中,两股力量互相对峙,竟如同时间静止一般,将篮衫人凝于半空中,情形十分奇异。

  如此看来,这次内力对撞似乎难分上下。旁观者心中登时焦急起来,想到呼延唤刚才把话说得太满,此时两人相持不下,只怕要丢了脸面。这时忽听呼延唤哈哈大笑起来,道:“大叔,你只有这点能耐么?这下我可要得罪了。”只见他那个一直没有出动的拳头突然挥了出去,篮衫人吃了一惊,另一只手掌连忙迎上去,又是“砰”的一声,一拳一掌顿时对撞到一起。

  “啊!”“嗖!”“咚!”“嗯!”

  一连四声过后,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那篮衫人已跌出两丈之遥,一个跟头翻到在地。

  原来呼延唤和篮衫人两力对撞,他突然增力,篮衫人只觉一股真气排山倒海般涌来,再也抵挡不住,“啊”地长叫一声,飞了出去,衣袂破空作响,发出“嗖”的声音,然后半空中一个跟头,“咚”的一声扑倒在地,吃痛之下,又“嗯”地闷哼了一声。四种声音前后错落有致,相映成趣。

  众人见电光火石间篮衫人已然落败,方才情形快若闪电,均觉眼花缭乱,一时惊得呆了。但黄衫人、钱继通、卢海定、霍宏机、骆绚英这五名高手却将一切看得分明,才知呼延唤先前与篮衫人凝立不动只不过是试探他的实力,只为后来一击致胜,果然高明之极,大感佩服。

  呼延唤尚未等众人回过神来,又大步向黄衫人走去,轻喝道:“一个不过瘾,你也上来。”说着作势扬起一拳。

  黄衫人吓了一跳,连忙运起内力挡架,哪知呼延唤只是虚张声势,却仍站立不动。他见自己失态,顿感恼怒,喝道:“好,咱们见个真章!”说着鼓起全身内力,双臂缓缓盘旋,顿时挥出一股雄厚的真气,在他体外越积越多,直至形成一道极其浑厚的气墙。

  众人见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俄顷之间战事又起。黄衫人这道气墙委实可怕,整个聚义堂都被劲风真气充塞,烛火忽明忽暗、帘帐猎猎作响,气势极为惊人,众人不由惊骇起来,料想即使换作钱继通也断无这等本事,心中对天目剑派更无半分小觑之心。只见那气墙缓缓向呼延唤推去,吓得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呼延唤此时若运用体内黑暗之能,象上次龙门密谷那样凝聚成点爆发开来,只怕半个照面就能将黄衫人活活炸死,但他一心要用自己的内力取胜,又怕黑暗之能爆发损坏房屋引起误伤,便只将四肢经脉间的内力提取出来,汇聚到右臂之上,喝道:“第二拳,老子要你摔个嘴啃泥!”言罢一拳向气墙击去。

  两股力量对撞,居然毫无声息,呼延唤拳力尖锐集中,而黄衫人气墙庞大雄厚,就像一根钢针扎进一堆棉花里,没有任何声响,迅速消失不见。但不过转眼间,那股拳劲竟穿透层层气墙,猛地袭向气墙后的黄衫人,黄衫人大惊,连忙伸出两掌抵御,这时才发出真气对撞的声音,“砰”的一声过后,黄衫人长声大叫,那股拳劲越来越强烈,且专攻下半身,将他整个身子托了起来,上身前倾,双腿后扬,推出两丈以外,重重抛落下地。

  黄衫人惊呼一声:“啊呦——”声音只发出一半,整张脸便埋入地面,竟然真的吃了一个嘴啃泥。

  这时那道气墙就像在幻梦中一般,突然消失无形。众人呆立半晌,直至一切静止,才终于将情形大致回味过来,顿了顿,齐齐欢呼喝彩,掌声如雷鸣般响起。这时才纷纷放眼向场中的呼延唤看去,心中无不充满了敬佩和惊叹。

  呼延唤看了看自己的左手,用一种只有他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轻轻说道:“这家伙的气墙看似雄厚,可惜本质不纯,我一手把它吸进体内,却也没多大收益。唉,要是还能遇上一个像书生老儿那样的高人就好了,老子把他一口气吸干,绝对美味无穷。嘿嘿,嘿嘿……”

  

第二集 循序渐进  第九章 声震河塘

  黄衫人和篮衫人从地上爬起,虽未受伤,却已锐气尽消。黄衫人走到呼延唤面前,叹道:“这位小公子内力深厚之极,远胜我兄弟二人,这次比武是我们输了,在下心悦诚服。”

  众人见他如此风度,心下赞叹,对他的好感增加了不少。那篮衫人却还有几分不服,道:“你不过投机取巧罢了,真正生死相拼之时,也不见得能赢我。”

  这本是死撑脸皮的场面话,众人虽感好笑,却也不作反驳,卖他一个面子。哪知呼延唤却不给他台阶下,冲上去就是一脚,正中肚皮,踢得他“啊呦”一声大叫,顿时弯腰伏地。呼延唤恶狠狠地骂道:“操你娘的老不要脸!少他妈废话,不服气就再打一场,老子今天要你爬着回去!”

  黄衫人连忙挥手阻止,道:“小公子息怒,我兄弟并非有心得罪,不必无端伤了和气。”

  篮衫人捂着肚子站起身,怒视呼延唤道:“报上你的师门名号来,我天目剑派自当前去拜访!”

  呼延唤冷笑道:“乡下来的土包子,你有什么资格拜访老子?你回去慢慢等着,老子迟早会去天目山找你,到时灭了你们天目剑派,看你还敢不敢在老子面前嘴硬!”

  黄衫人忙道:“不可不可,大家都是武林同道,应该一致对外,万万不可争执!”伸手拉住篮衫人,狠狠瞪他一眼,好歹令他安静下来。

  钱继通笑道:“不错,我等皆是江南武林同道中人,千万不要伤了自家感情。小唤,你也熄熄火,两位朋友远来是客,你就当是给我一个面子。”

  呼延唤笑道:“钱伯发话,小侄自然从命。”说着又向旁边的罗金键缓缓走去,满面讥诮之色。王静波心中怦怦直跳,颤声道:“你……干什么?”心中害怕,却勇敢地挡到罗金键身前。呼延唤停住脚步,微笑道:“阿胖,你现在决定了么,究竟是去天目剑派还是来城皇帮学艺?”

  罗金键哭丧着脸道:“唤阿哥,我自然是想来城皇帮的,这里有军军和千红妹妹陪伴,离家又近,还有你可以教我。可是我妈妈一定要我去天目剑派,我也没办法……”

  “他妈的!”呼延唤顿时破口大骂:“既然决定去天目山,那你还来这里干什么?是想带这两个家伙来城皇帮耀武扬威,好给你妈挽回昨天的面子吗?”

  罗金键急得几乎哭了出来,道:“我哪里知道为什么?妈妈要我跟他们过来,我哪里知道原因啊?”

  众人被呼延唤提醒,顿时心中一凛,察觉到其间的蹊跷,今日宋万诚和章长廷亲自前来拜访城皇帮,显得诚意十足,而徐抿雅不但不来,还派两名高手前来挑衅,这两人武功皆远胜钱继通,若非呼延唤在此,只怕今日便要受尽耻辱,令城皇帮脸面扫地。徐抿雅此举委实意味深长,绝非如她所说那般繁忙抽不得空,而是存心要让城皇帮难堪。如此一想,众人均露出恍然大悟之色,钱继通和霍宏机也不由沉下脸来。

  黄衫人和篮衫人其实确有给城皇帮一个下马威的意图,皆因最近城皇帮涉足赌场和妓院等业务,而天目剑派原本就在杭州经营了一家赌场和妓院,由于聚珍堂鼎立支持,城皇帮财力雄厚,新店开张后便令天目剑派生意一落千丈,为此两人对城皇帮心存嫉恨。篮衫人又是火爆脾气,今日去汇宝斋见徐抿雅,听说罗金键意欲拜师学艺,便即要求前来试探,说是给罗金键指导发展方向,其实也想来此教训城皇帮,让他们从此放老实。而徐抿雅自从被呼延唤恐吓威胁后,对罗金键的安全十分紧张,自然不愿意儿子投入城皇帮门下,最好走得越远越好,天目剑派本就和她有故交,两方关系颇好,如此等于找到一个大靠山,让罗金键去天目山学艺,既能远离杭州,又有众多高手保护,实是再好不过。如此一来,天目剑派等于有了一个大财神,两位护法欢喜之极,更要着力表现,大杀城皇帮的威风,让罗金键知道天目剑派的厉害,就此心甘情愿拜师学艺。两方各有所需,时机又正好凑巧,自然一拍即合,有了这一番行为。

  呼延唤嘿嘿冷笑起来,道:“徐抿雅处心积虑做了这么多,可惜老子不是蠢蛋,将她的阴谋一举揭穿。嘿嘿,聚珍堂是什么、城皇帮是什么?岂是她汇宝斋和区区天目剑派轻易就能扳倒的?”说着向罗金键挥挥手,道:“阿胖,这不怪你,你只是被他们利用了,现下咱们心里都清楚,想必你也不会再来城皇帮拜师学艺。既然如此你就回去吧,这儿没你的事了。”

  罗金键两眼通红,道:“可是……我舍不得军军、舍不得千红妹子,也舍不得唤阿哥你……”

  呼延唤摸摸他的头,柔声道:“没关系,以后咱们有空会去天目山看你,等你们都练成一身好功夫,以后自然还能再见。你就安心回去吧,代我跟你妈妈问好。”

  章凌军和宋千红走了过来,章凌军点头道:“唤阿哥说得对,咱们学艺有成之后,就能再见面,到时候我一定要和罗大哥你比试比试,看看谁功夫好。”

  罗金键顿时好胜心起,大力点头道:“嗯!到时候咱们分个胜负,我不会输给你的。”又看看宋千红,神情颇有几分温柔,道:“千红妹妹,但愿你也能练成一身好武功,做一个女侠。”宋千红含泪点点头,道:“罗大哥,我决定像你一样学剑术,来见证我们的友情。”罗金键大喜道:“真的?那可太好了,以后我们就可以对练剑法啦!哈哈!千红当真是我的贴心好妹子!”旁边的王静波登时急了,一把扯住罗金键道:“表哥,你放心,我也会练剑术的,以后我天天陪你对练。”

  呼延唤见他们几个小孩说话,也懒得理会,拍拍罗金键走开,来到那黄衫人面前,道:“你们走吧,这儿没你们的事了。”

  黄衫人早感无趣,正好借此离开,便对众人拱手示意,道:“各位朋友,在下告辞,他日若路过天目山,请各位来我天目剑派盘桓几日,在下定竭诚欢迎,一尽地主之谊。”

  众人心存反感,只是淡淡回礼,只有钱继通抱拳道:“一定一定,两位走好,恕不远送。”

  黄衫人等四个孩子道别完毕,便牵了罗金键和王静波匆匆走去。那篮衫人却向呼延唤留下一句:“小娃娃,我等着你来天目山。”

  呼延唤仰天大笑道:“你等着,老子来天目山之日,便是天目剑派被老子吞并之时。”

  篮衫人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

  宋家和章家与城皇帮谈妥条件,一切安排完毕,双方皆感满意,于是城皇帮举行盛大的拜师之礼。宋千红投入大总管霍宏机门下,由霍宏机、骆绚英夫妻二人一同教导,传授本门内功及剑术。章凌军投入大长老卢海定门下,收为关门弟子,传授内功拳脚及本门刀法。

  钱继通本只想攀附汇宝斋,欲亲自收罗金键为徒,而章凌军和宋千红二人只是附带,本不在意。谁知情况突变,罗金键这棵摇钱树却被天目剑派挖走,实是失望透顶。不料峰回路转,后来才发现宋千红和章凌军不简单,两家都是杭州顶级富豪,单一比较或许不及汇宝斋,但两家合起来便毫不逊色,实为意外之喜。如此霍宏机和卢海定便多了两个资质优良的小徒弟,又得到两大富豪的鼎立支持,城皇帮前途一片大好。钱继通暗自展望前景,不禁欢喜无限,笑得合不拢嘴。

  宋万诚和章长廷家中均有几名年长子女,帮忙管理生意,宋千红和章凌军皆是家中老幺,从来顽皮好动,不爱学习,为此常感头痛,现下有机会让他们学习武功,将来不止强身健体,更能保护家人财产,也正是心中所愿。近来两家因聚珍堂之变而担忧自身安全,今日正好趁此机会向城皇帮提出要求,两方签署协议,由城皇帮提供高手护卫,两家出钱雇佣,如此各取所需,双方皆得利益。宋万诚和章长廷为子女定下未来发展方向,又得到城皇帮的保护,心中也自欢喜不尽。

  而一手促成这次“战略联姻”的呼延唤,则成了双方的头号大功臣,再加上他背后聚珍堂的强大背景以及他自身的惊人实力,更成为人人争相讨好的对象,至此再无人将他当作小孩子对待,均以平辈论交,视他为聚珍堂实际掌门人,保持良好关系,以求将来更大发展。因为几乎所有人都已明确预见到,这个小男孩的前途无可限量,未来的天下必定有他一份。

  “跟他混,没错的!”——这是钱继通对钱承锦的告诫。

  “从此以后,他要你向东,你绝对不可向西,切记切记!”——这是章长廷对章凌军的教诲。

  “女儿啊,你能不能想个法子,让他将来做我的女婿?”——宋万诚对宋千红如是言道……

  ◎◎◎    ◎◎◎    ◎◎◎    ◎◎◎

  呼延唤与城皇帮众头领商量一阵,做了一些预防天目剑派的部署,然后与钱承锦、郁知秋、刘芳芳、韩义娘、潘掠风等几个年轻人坐下喝酒说笑。郁知秋如鱼得水,围绕着两名少女大献殷勤,潘掠风却是个闷葫芦,只喝酒不说话,钱承锦则大肆夸奖呼延唤的武功,只求他能指教一二。呼延唤想起先前宋万诚离去时曾向他透露了一个有关铸器制铁的信息,想前去看看,便起身告辞。钱承锦却执意同往,到后来两名少女也表示要去,郁知秋自然不肯留下,呼延唤只好答应。于是只留下潘掠风,五人结伴出行。

  五人来到杭州西湖畔的沙河地区,此处又名河塘,虽不位于市中心,却是杭州歌楼妓馆集中的地区,市中心的瓦肆茶楼和简陋妓院都是穷人的消费场所,沙河一带才是高雅的娱乐集中地。其中最大的妓院叫做河塘富春院,乃是杭州乃至全江南最豪华的大妓院,日日权贵富豪云集,在此一掷千金。钱承锦等人大奇,不明为何有关铸器制铁之事竟会来到这男人心目中的天堂,刘芳芳和韩义娘均有些羞涩,郁知秋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猛地跳了起来,凑近呼延唤悄悄说道:“阿弟,如果你想和我们去富春院耍子,我这便支走两个小妞,好不好?”

  呼延唤笑道:“阿哥你误会了,我不是想去富春院耍子,而是我要找的人现下就在富春院里耍子。”

  钱承锦凑近来悄声道:“兄弟,如果你要进去找那人,我们还是把两位师妹支开的好,否则带了两个大姑娘进青楼,未免说不过去。”

  呼延唤摇摇头,道:“我们不进去,我喊几声那人自然会出来。”

  郁知秋和钱承锦不约而同地露出失望之色,有气无力地道:“哦,那你喊罢。”

  呼延唤当下走到富春院大门口,运起内力,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吼:

  “哇呀呔!端木锤你个老色鬼,快滚出来!!!”

  这一声吼夹带了雄浑之极的内力,只震得前方宏伟壮观的富春院仿佛也摇了一摇。钱承锦虽有准备,还是被活活吓了一大跳,刘芳芳和韩义娘更是吓得脸色惨白,急忙伸手掩耳,郁知秋不会武功,更是吓得跳了起来,只觉脑中嗡的一声闷响,眼前一片黑暗,身子连连发抖,幸好被钱承锦扶住,否则便要当堂摔倒在地。方圆数十丈内一切人和事皆被这声大吼惊的呆了,富春院陷入短暂的沉寂之中。

  过了一阵,只听富春院内轰的一声喧哗开来,顿时传出许多叫骂声:“他娘的!谁在那儿鬼叫!”“个球囊的,大白天鬼哭狼嚎干什么?”“杀千刀的腌臜货!偏生这个时候怪叫,坏了老子的好事!”“操他妈的!作死啊!”“奶奶个雄,粉头都给吓晕了,老子这回不能算钱!”“个赤佬中伤!老子骇得来标了一地,要是骇册毛病来哪个赔老子铜钿?”……

  几个伙计登时气势汹汹地跑了出来,指着呼延唤骂道:“娘卖个瘌痢!哪里来个小畜生,是不是想搞没铜板搞,跑来贼叫妄天啊!生意都被你叫光汤的,再不滚蛋老子今朝把你活生生拷成哑巴子,快滚!”

  哪知呼延唤毫不理会,运了一口气,又放声大吼:

  “端木锤!你个风流老鬼,再不从女人身上爬下来见老子,老子就拔了你裤裆里的玩意去喂狗!你他娘的给老子立马滚出来!!!”

  富春院里惊呼惨叫连天,所有人都被这巨大的音量摧残得直欲发疯,随后便是长时间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人终于开口,却都有气无力,声音里满带颤抖:“那个什么端木锤啊,求求你快现身吧!”“端木锤老色鬼啊,你再不出去咱们就出去啦!”“我的端木大老爷,求求你放过我们吧,难得来舒爽一回,你可别让我们又破财又破胆啊!”“我操你端木锤的十八代祖宗,男人出来嫖一次有何大不了的,干嘛躲在里面做缩头乌龟?快滚出去!”……

  那几个伙计也已没力气骂人了,这时才将耳边的双手拿开,个个满脸煞白,向呼延唤哀求道:“小少爷,小公子,我的小祖宗,你就行行好,别再喊啦,咱们身子骨单薄,经不起你喊两声啊!”

  呼延唤没有说话,只是突然下蹲,一拳砸向地面,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他一支瘦弱的胳膊竟然深深插进青石板地里,然后站起身,抽回胳膊,只见地面上出现一个深深的黑洞,黑洞口子周围则是一条条裂缝,直向四周蔓延开去,显得极其可怖。

  那些伙计呆了一呆,突然同时惊叫起来,转过身一溜烟地跑回富春院里,再也不敢出来。先前那些叫骂的声音也立即停止,想是众人都从窗口看见了这惊人的一幕,吓得全部住了口。

  长街如同静止一般,周围一片死寂,富春院自开张以来从未停止过的音乐歌舞和嘻笑欢闹声终于完全消失,就此陷入死一般的沉默中。

  呼延唤用平常的声音淡淡说道:“端木锤若再不出现,今日老子便血洗河塘,生生拆了富春院。谁也别当老子开玩笑,聚珍堂陈唤从来说到做到!”

  语音虽轻,却瞬间传遍富春院每个人的耳朵。

  过了良久,富春院里突然有个苍老惊恐的声音大叫道:“不好啦,陈唤要血洗河塘啦,大伙儿赶快逃命吧!”这一声喊有如点燃一把大火,整个富春院里顿时沸腾起来,男男女女均惊慌失措地跑动尖叫,一时嘈杂喧嚣之极。

  又过片刻,只见一群男人没命价逃出富春院来,穿着打扮五花八门,形形色色应有尽有,只有一点相同,便是个个惊恐万状,其中甚至还有一个枯槁干瘦的糟老头,扯着嗓子边跑边叫道:“聚珍堂陈唤要血洗河塘啦!聚珍堂陈唤要血洗河塘啦!”听声音正是方才那带头叫嚷之人。其他男子更感惶恐,没头苍蝇般四处乱窜,现场乱哄哄一团,一时间整条街道尽是衣衫不整的男人。

  呼延唤见如此杂乱,顿感束手无策,忙大喝道:“不要跑!都他妈的给老子站住!”

  哪知这一来反而更糟,那些男人吓得惊叫起来,先前那老头气喘吁吁地叫道:“大伙儿快逃,让他逮住就玩儿完啦!”只见他一个瘦小干枯的身子飞快窜进一条小巷子,就此消失不见。那些男子连忙跟着跑去,不久便纷纷消失在巷子里。

  呼延唤不认得端木锤,也不知他是否趁乱跑了,心头又急又恼,见富春院里仍有许多人跑出来,忍不住又大吼一声,挥拳向门口那栓马墩子打去,登时“喀喇喇”一声,将石墩打得四分五裂。那些人吓得失声尖叫,呼延唤大喝道:“谁他妈的再敢逃跑,老子就是这么一拳!”这一来活活吓住了所有人,一个个浑身颤抖着站于门口,惊恐之至地看着他,双脚却再也不敢移动一步。

  呼延唤一副肃穆冷峻之色,怒视着众人道:“哪个是端木锤那老色鬼,马上给老子站出来!”众人连连摇头,始终没有站出一个。他连续说了三遍,还是无人响应,在场数十个衣衫凌乱的男子,看着似乎都像端木锤,又似乎谁也不像,到后来他自己也糊涂了。

  正烦恼间,忽然一个极其妩媚动人的声音从众男子身后传来:

  “陈少,什么事儿让你憋了这么大的火气呀?”

  这声音娇媚无比,极是勾魂夺魄,众男子听在耳里,均不由心神荡漾,呼延唤也是心中一动,放眼看去,见富春院里出现一条风情万种的曼妙身影,窈窈婷婷地向自己走来。待走到面前仔细一看,心中又是突地一跳,只见这是一名二十三四岁的女子,红色里裙,领口极低,露出一段橙色抹胸和一道深深的乳沟,胸脯处的肌肤雪白娇嫩,宛如凝脂,外披一件雪白无暇的貂皮斗篷,颈间戴了一条镶满红宝石的项链,当中坠了颗硕大的祖母绿宝石,单是这件斗篷和这条项链,已可看出她身家之惊人,足以位列清河坊富商前五十位以内。而斗篷项链衬托着她的那张脸,则更是令人惊艳,这张尖尖的瓜子脸雪白如玉,细眉轻扫,云鬓盘绕,鼻尖微翘,小嘴嫣红,本是一副清纯柔美之极的经典仕女之脸,却因为那双妩媚动人极富挑逗的凤眼,而登时显得妖艳狐媚。她整个人似乎集中了现代和古典、性感和清纯、妩媚和雅致等多种既相互矛盾又和谐统一的特质,充满了不可思议的魅力。

  呼延唤微微观察四周,只见几乎所有的男人都在一瞬间被这女子所吸引,钱承锦和郁知秋两人更是目瞪口呆、色授魂与,似乎只要这女子轻轻勾一勾手指,便会为她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这也可以理解,因为纵是像他这样阅尽绝色之人,也险些被这女子迷得七晕八素,而至今为止能在一见之下便迅速挑起他心中无限欲望的,也只有这女子一人。他运起一股黑气,令自己片刻间清醒过来,双目直视这女子,微笑道:“好个美娇娥,你就是富春院的老板娘吧?”

  那女子见他丝毫不为自己的媚态所惑,心中暗暗点头,闻言柔柔一笑,道:“奴家是富春院总管水清吟,并非老板娘,陈少今日来富春院找人,只需跟我说一声便是,我自会帮你找寻,却不必如此妄动肝火,奴家可担待不起这个罪过。”

  呼延唤笑道,“你这名字有点意思,我只听说过水龙吟。”

  水清吟笑道:“陈少喜欢的话,叫我水龙吟也可以,名字只是一个代号罢了。”说着看了看旁边兀自神魂颠倒的钱承锦和郁知秋,又笑道:“这两位想必就是城皇帮少帮主钱公子和湖墅郁家的郁三少吧,以前你们来过富春院,可惜奴家事务繁忙,不及前来招呼,今日不妨进去稍坐,奴家自会安排节目,包两位公子满意,这样可好?”

  郁知秋见到这样一个天香国色的艳媚佳人,哪里还把旁边的刘芳芳和韩义娘放在眼里,顿时惊喜之极地说道:“你……你认得我?”

  水清吟一双媚眼瞥过他英俊的脸蛋,笑道:“郁三少风流潇洒,杭州城里有谁不认得?”

  郁知秋只觉心花怒放,大笑道:“哈哈!水女士如此盛情相邀,我若不承情,未免也太不识趣了。没的说,咱们这就进去坐坐吧!”

  钱承锦也自意动,只是身边有两位师妹,不好开口,只是看了呼延唤一眼,眼中满是迫切之色。

  呼延唤却对水清吟道:“你把我要找的人带出来,等我问完了话再说。”

  水清吟微微一笑,道:“陈少放心,你要找的端木锤方才已托话给我,说他正在茶室等候大驾,陈少只要进去就能见到他了。”

  钱承锦立即大笑起来,道:“好,那我们这就去会会他,兄弟,咱们走吧。”说着便拉住呼延唤,要往里面走去。

  呼延唤却摇头道:“且慢。那个……那个谁,水龙吟,你现在给我去把场地清了。”

  水清吟愕然道:“这是为何?”

  呼延唤瞪了她一眼,拉住身边刘芳芳和韩义娘的手道:“我两位姐姐在此,难道你要她们进去被那些臭男人看吗?给我立即清场,所有嫖客全部走人,让我两位姐姐方便进去。”

  韩义娘羞红了脸,轻声道:“唤少,你们去吧,我们回去好了,不妨碍你们……”刘芳芳虽感羞涩,却更有些好奇,在一旁笑道:“进去看看也无妨,我还从没见识过青楼风光呢。”

  水清吟见这两个少女不过中上姿色,武功也是平平,心下暗忖:你们两个丫头也是运气好,让你们搭上了陈唤,换作别人,我哪里会搭理你们,早把你们轰走了。随即露出为难之色,对呼延唤道:“陈少,这个……似乎不大好吧。”

  呼延唤也不睬她,走到那些兀自不敢稍动的男子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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