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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霭沉沉楚天阔-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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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斌落寞的神情让司徒锦桦有些难过,想安慰他,却又无从开口。“对了,你去了一个晚上,东西拿到了么?”无奈,他只好适时的转移话题。
    “没有,楚天竟然在那儿。别院中显然加强了戒备,我进去不久就被发现了。”修长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谢斌的面色有些疲惫。
    桃花眼中的光线一闪,“她应该也来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司徒锦桦声音很轻,却依旧能让人听出其中的不安。他知道,那天暮霭为了帮他强行催动了内力,以她那种身体情况,即便不死,恐怕也要去半条命吧。
    “她还好,只是比原来瘦了许多,脸色也有些憔悴。”停顿了一下,谢斌冷哼了一声,“你放心好了,楚天阔拿她可是宝贝的很。”凉凉的语调里是毫不掩饰的醋意。
    昨天晚上,当他看见楚天阔和她那般亲密的样子,他真恨不得上去把楚天阔大卸八块,再扔进浔河里去喂鱼。虽然有些事情,他早就预料到会是如今这样。可人总是如此,知道是一回事,当真亲眼见到了,却又是另一回事。
    “你还是放不下。”看着谢斌一脸愤愤的表情,司徒锦桦忽然有些无奈。老天爷,还真是会拿他们兄弟开玩笑。
    “你难道放得下?!”谢斌的语气有些不甘。他转过身,背对着司徒锦桦,抬头看向远处的天空。此时此刻,他宁愿暮霭和司徒锦桦在一起。这样,至少她还是他的嫂子,而不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甚至是仇人。
    看着谢斌的背影,司徒锦桦几次欲言又止。最终,他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咽回了肚子里。他不是放不下,而是从不曾拿起过。
    司徒锦桦记得在医仙鬼谷的时候,一次他同暮霭打闹,从她的身后将暮霭抱在了自己怀里,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暮,将来我娶你可好?暮霭没有告诉他好,也没有回答他不好。她只是微笑着看着他,然后从他的身边跑开。直到司徒锦桦眼中她的背影变的模糊的时候,柔美的
    女声夹杂着笑意从她消失的方向传来:司徒,我听不见你的心跳声呢!
    是的,他的心跳是平稳的,即使她在他的怀抱里。只是那时候,他并不曾理解她话中的涵义。在经历这许多以后,他方才明白,他与暮霭之间,永远都是多了些亲切,少了许多的暧昧。他爱她,但却不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感情。
正文 客人
    晨光普照的山顶上,暮霭和楚天阔亲密的依偎在一起,席地而坐。柔和的阳光照射在两人的身上,暖暖的,让暮霭觉得很舒服。日出,他们到底还是没赶上。不过能在高处晒晒太阳补补钙,倒也是件乐事。
    暮霭从怀中拿出一块质地一般但做功却极好的玉佩,用手指轻轻在上面勾勒着它的轮廓。然后,毫无征兆的开了口,“这个,是司徒他们家祖传的。”
    楚天阔愣了一下,却没有开口,只是手臂更加用力的搂紧了身边的人。
    “他从来都是带在脖子上,藏的严严实实的。”暮霭停顿了一下,浅浅的笑容出现在唇边,似乎在回忆起什么。“但是刚才,我是在那具尸体的腰间拿下来的。”
    “你想说,那具尸体根本不是他。”楚天阔接下了她的话。
    “是,而且,那具尸体还是有意被人伪造,来冒充司徒的。”
    “所以呢?”楚天阔转头,目不转睛的看着暮霭。
    “所以……我不知道。”暮霭的声音很迷茫。
    “丫头,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楚天阔轻叹了一口气,将暮霭紧紧的抱在了怀里。“一切有我。”
    楚天阔别院的偏厅里,同样身着白衣的两个人对坐在桌前。
    对于卓凡的出现,多少让暮霭感觉有些意外。她的确没有想到,侍卫口中那个想要见她的故人,竟然会是他。意外的同时,暮霭同样也替卓凡庆幸了一下他不错的运气。如果他再早来哪怕十几分钟的功夫,别说是见她,恐怕连这别院的大门,他都未必进得来。因为就在刚才,楚天阔有事急匆匆的出去了。当然,这并不是关键。最主要的是,某位王爷在出门之前刚好因手下的人办事不利而喷了好一阵的火。要不是暮霭拦着,这别院里,指不定得死几口呢。
    “卓公子,最近可好。”暮霭微笑着看着眼前白衣適仙的男子,优雅的提起茶壶,将两人桌上的杯子满上水。
    “我还好。”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杯身,卓凡同样高雅而和煦的笑着。一双看似温和的黑眸,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对面的人。“暮姑娘过得可好?”
    “如你所见。”暮霭对上他的视线,眼中波澜不兴。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的眼眸是她不敢久久对视的,那就是楚天阔。从在秦府第一次同他打交到,暮霭便认识到这一点。当时,她并没有在意,只是将其中的原因归结于楚天阔的危险和强大。
    可人生往往如此。有些时候,某些事,某些人,注定了从一开始便会使你沦陷,只是在那相遇的最初,有的人不曾发觉。
    卓凡垂了垂眼帘,再抬眸,眼中已是一片了然的清明。“依我所见,暮姑娘应该是思念成疾才对。”
    暮霭心里一紧,直视着眼前的人。她早就知道卓凡绝对是不好相与的人,只不过他缺少争斗之心而已。但是,如果仅是这样就草率的认为喜欢吃素的老虎不算老虎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杏目中的光线逐渐变得冰冷,而粉面上的笑容却越发的灿烂和无懈可击。这样的本领,她绝对是被楚天阔潜移默化出来的。暮霭将视线移向窗外,不再言语。卓凡依旧维持着温和的微笑,低着头,专心的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气氛,有些冻结。
    许久,暮霭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看样子,你并不是纯粹的来找我叙旧。”说着,暮霭喝了口水。
    “小菲……”
    “噗”
    卓凡说话的声音和暮霭喷水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的。然后,屋子里便传出了暮霭连续不断的咳嗽声。暮霭一只手撑着桌子,一只手捂着胸口,身体因为剧烈的咳嗽而有些抖动。
    看见暮霭的样子,卓凡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愧疚。他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还是绕到了暮霭的身后,轻轻的拍着她脊背以帮她顺气。“你还好吧?”
    暮霭依旧咳嗽的厉害。过了一阵,她冲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事实上,他刚才开口的时候,暮霭刚才差点把舌头咬下来。卓凡的声音很动听,不同于楚天阔的蛊惑人心,而是不骄不躁的温柔,给人一种静水深流的感觉。再加上卓凡刚刚刻意的轻声细语,几乎可以让普通人恍惚觉得那是情人之间的最动听问候。
    但是,暮霭不是普通人,标准来说她可以算得上不是正常人。所以,她恍惚的感觉到了一种遍体生寒的感觉。因为,那个温柔的替她轻抚着后背并且软语相询的人是一个断袖。是的,卓凡是断袖,这是昨天看日出的时候,楚天阔八卦给她的。暮霭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刚刚那一瞬间,她脑海里闪过的自己变成了一个两性人的画面。这个念头,着实将暮霭自己吓到了。
    “我没事了。”暮霭喘着气,起身走到窗边,享受着外面的新鲜空气。“抱歉,刚刚不是故意的。”转过身,暮霭歉意的冲他笑了笑。
    “我其实……”
    “等一下。你先别说,让我说。”暮霭急忙打断了他。有些东西,常常在她的脑中只是一闪而过的,如果不赶紧捉住,只怕再也寻觅不到它们的身影。“你来这里,和司徒有关对不对。”疑问句的句式,却是肯定句的语气。
    卓凡并没有表现出其他的情绪,只是微微点头。
    暮霭咬了一下下唇,“谢斌让你来的,是吗。”
    如玉的面庞上表情顿了一下,“算是吧。”
    秀气的柳眉微微蹙起,暮霭心底升起一种陌生且怪异的感觉。轻柔甜美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别告诉我,司徒,是谢斌救的。”
正文 心结
    光洁的额头上挂着黄豆大小的汗珠,有的已经汇聚在一处,顺着少女粉嫩的脸颊滚落,滴在了地上。几缕微湿的黑发粘在了她的嘴角边,月白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贴在玲珑有致的身体上。暮霭现在的样子很狼狈,此时的她,瘦弱的身体周围,仿佛都笼罩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无奈和迷茫。
    纤细的手臂高高举过头顶,再迅速的落下。“啪”的一声,立在暮霭面前差不多茶杯口粗的一根树枝,被她竖着由中间劈成了两半。将碎木块扔到一边,暮霭又拿起一根木枝摆在眼前,再一次重复了刚才的动作。
    莫青背对着暮霭,沉默的站在一旁,面部表情怪异。劈柴的声音每响起一次,他的肩膀便随之抖动一下。莫青几乎可以想象到,从身后传入他耳朵里的那些“噼啪”声是在他的身上响起的。落下的每一斧,都是砍在他的四肢上。刚刚断裂的那些,并不是没有生命的树枝,而是他的骨骼。因为他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他家王爷回来后,一定回将他大卸八块的。
    这样的情形,大概持续了整整一个下午。
    暮霭的自虐行为是从卓凡离开后开始的。她不记得那人后来都和她说了些什么。司徒锦桦被谢斌所救,现在他处养伤。而且,两人兄弟相认。整个下午的时间,暮霭的脑海里,仅剩下这两句话。
    刚一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瞬间,暮霭恍惚有一种被雷霹中的感觉。那一刻,她的大脑是一片空白的。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态,高兴司徒锦桦的生还,替他兄弟重逢感到庆幸,还是对于这样的结果,应该觉得意外。抑或是,她应该怀疑卓凡的话。甚至于,她忽然觉得司徒有些可怜,也同样对她自己徘徊在是否要替他报仇的矛盾中,感到可笑。
    她认识司徒锦桦五年有余。很早的时候,暮霭便清楚的知道,司徒锦桦的心始终被一张无形的大网束缚着,那就是仇恨。虽然他的仇似乎可以认为已经报了,也尽管他所谓的复仇对象,根本就抽象的可怜。她不赞成他的生活态度,可却也无从帮他改变,因为她不会是他的太阳。暮霭自己的心都已经冷的可以结冰,她如何能够给予他温暖。
    即便是她想一同样极端的方式帮助他复仇,可是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她失去了自己的势力,也不再能够呼风唤雨。如此渺小无助的她,对于许多事情,同样也是无能为力。
    所以,一直以来,她觉得自己亏欠司徒的。否则,她不会一度如此的痛恨谢斌。直至她亲眼目睹了司徒锦桦掉下了悬崖,她毫不犹豫的举起
    了手中的剑。她以为,司徒锦桦丢掉性命也没有完成的事,她可以替他做个了结。哪怕站在她眼前的人,是她曾经想要亲近的人。可上天又开了她一个玩笑,更开了司徒锦桦一个玩笑,那个与司徒锦桦不共戴天的人,是他的亲弟弟。
    那一刻,她便明白,她再没有立场替他报仇了。而他,应该也不会愿意,她手中的剑刺进至亲的人的身体里。
    而对于谢斌,不论怎样,她都是因为司徒锦桦才与他相识的,尽管是有意的阴谋也好。对他的恨,也是因为司徒锦桦。可是现在,对司徒锦桦痛下杀手的是他,救他性命的也是他,如今又兄弟相认。兜兜转转,在经历生离死别,痛苦煎熬后,所有的一切又都回到了原点。
    对于所有的一切,暮霭不怪任何人,也没有理由去怪其他人。但是,她却也没有办法平静的接受事实。
    总之,她现在痛苦了,纠结了,郁闷了,也迷茫了。
    所有的事情乱糟糟的混在一起,压在她的胸口上,让她透不过气来。所以,她现在急需一个宣泄自己的方式。不然的话,她无法保证自己是否会疯掉。
    沉重的铁斧有一次被高高的举起,却最终没有落下。半空中,暮霭纤细的手臂被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掌温柔的攥住,银白色的锦袍一角,出现在她的视线里。缓缓的抬头,呆滞的杏目和楚天阔幽深的黑眸四目相对。暮霭失魂落魄的样子,让楚天阔心中一痛。
    轻轻的捏了一下暮霭的手腕,纤细的手指缓缓的张开,手中的斧子“铛”的一声落在了地上。斧柄上,已经染上了斑斑的血迹。暮霭白皙柔嫩的手掌,此刻已是磨的血肉模糊。
    凤眸中闪过痛惜之色,他明白,面前的人,又在钻自己的牛角尖儿了。楚天阔叹息了一声,弯下身子打横将暮霭抱了起来,大步向外面走去。
    回到卧室,楚天阔轻轻的将暮霭放到床上。薄唇吻过她的额头,楚天阔欲起身离开床边。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一双瘦弱的手臂从身后环住了他的腰身。暮霭将头靠在了他的脊背上,很疲惫的样子。
    “丫头,我去拿药。你的手必须处理一下。”楚天阔声音低沉温柔,像是在哄受了惊的婴孩。
    身后的人未语,环着他的双臂却稍稍用力收紧了。无奈,楚天阔转过身,靠坐在床边,强健的双臂环住暮霭单薄的身子,巧妙的避开她的双手,让暮霭将身体伏在他健硕的胸膛上。
    两个人都沉默着,只是安静的靠在一起。楚天阔发现,暮霭有心事的时候,总是这样在他的怀里寻找慰藉。所以,暮霭不说,楚天阔也不会问。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的晚霞应经退去,夜幕中挂上了点点繁星。趴在楚天阔胸前的人呼吸变得均匀,暮霭竟然睡着了。薄唇微微向上扬起,楚天阔轻轻拢了拢暮霭的发丝。好像每一次,怀中的人都会不知不觉的在他的怀里熟睡过去。只是今天晚上,恐怕他要一夜无眠了。
正文 重逢
    光线昏黄的室内气氛有些沉闷。司徒锦桦斜倚在床头上,看着来回在屋子内踱步的谢斌,一言不发。卓凡则目不转睛的盯着桌子上跳动的烛火,表情莫测。
    “既然都知道了,那小霭,她有什么反应?”终是耐不过压抑的气氛,谢斌停下了脚步,看着桌边的卓凡开了口。
    司徒锦桦微张的嘴,在谢斌出声的时候悄悄的合上了。他比谢斌更想知道暮霭的情况,但是,却没有勇气问出口。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了。”半响,卓凡淡淡的开了口,目光复杂的瞥了谢斌一眼。
    “我……”
    “暮若是让卓公子受了什么委屈,我这个做师兄的,先替她道歉。”未等谢斌开口,司徒锦桦便截断了他后面的话。他扭头看向卓凡,双眸中,带了些许凌厉只色。
    卓凡去找暮霭的事,他并不知晓。如果他事先知道的话,那么他一定会阻止。凭他对暮霭的了解,卓凡此去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在他透露了自己是被谢斌所救这件事后,都是讨不到任何便宜的。因为在他刚刚醒来的最初,对于所发生的一切,内心也是感到无比煎熬的。而暮霭,在有些事物的思维上是和他有着惊人的相似的。那么,她也应该是矛盾的吧。
    “司徒公子不必如此,暮姑娘的心情,我能理解。”卓凡有些诧异,但依旧微笑着冲司徒锦桦点了点头。他不得不佩服司徒锦桦和暮霭两个人的默契。因为,他可以算是被她哄出去的。当时偏厅里桌椅横飞的场面,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卓凡万万没想到,那个看似娴静无害的女孩儿,竟然有那样惊人的“爆发力”。
    “她怎么了?”谢斌的目光暗了暗,对两人之间的交流有明显的不满。
    “你要的东西,我没拿到。”卓凡所答非所问。内心里,他不愿意谢斌知道暮霭当时样子。而事实是,他还未开口,就已经被暮霭赶出了房间。
    谢斌绝美的脸上神情沮丧,“算了,本来也只是要你去碰碰运气。”
    司徒锦桦皱了皱眉,沉吟一下道:“等我好一些,还是我亲自去好了。”暮霭比石头还硬的脾气他自是知道。现在这种状况,如果换个人去找她,不碰个头破血流才怪。
    只是,司徒锦桦的说法却换来谢斌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呵”他嗤笑了一声,满脸稀奇的看向床上的司徒锦桦。他到现在都还连床都下不了,等他好了,黄瓜菜恐怕都凉了,还不如他再去夜探楚天阔的别院来的实惠呢。谢斌撇了撇嘴角,“你还是消停的给我养伤吧,别浪费了我那么多的珍贵药材喂着你。”
    闻言,床上的人同样无与伦比的面容上挂上不忿之色。“那你说怎么办!换作是你,恐怕连大门都进不去。好歹我也是你兄长。”司徒锦桦明显中气不足的声音却毫不示弱。
    “不过比我早出生一盏茶的功夫而已,装什么蒜!”谢斌把头撇向一边,满脸的不甘。
    “就是早半盏茶,你也得叫我哥哥。”司徒锦桦不紧不满的顶了回去,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得意之色。
    “你……”
    “我说的话没有道理么?”
    “咳咳……”两个人差点无休止的口水战,被一连串不自然的咳嗽声打断。如玉的面庞上表情有些尴尬,卓凡心中不禁无奈。他们说的,好像不是重点吧。
    将后面的话硬生生咽回肚子里,谢斌面部肌肉僵硬的在卓凡对面的桌边坐了下来。
    “卓公子,在下教弟不严,让您见笑了。”相对于谢斌的冷硬,司徒锦桦笑的灿烂无比。
    “哼!”一声不满的冷哼从谢斌嘴里溢出,他别扭的将头转向他处。
    垂了垂眼帘,卓凡的目光在两兄弟间徘徊的一圈后,犹疑的开了口,“斌,我不明白,那块玉虽说是司徒家的传家之宝。可是,你也不至于……”
    “不至于急着现在要回来,是么。”谢斌接下了卓凡后面的话。然后双唇紧紧的抿在一起,眸中的目光变得沉重。他转头看了卓凡一眼,又将视线落到司徒锦桦的身上。
    对上那双一模一样的眼睛,司徒锦桦暗自叹息了一声,“还是我来解释吧。卓公子既然不是外人,那我就实不相瞒了。其实玄机藏在那块玉……”话未说完,司徒锦桦便狐疑停顿了下来。
    谢斌修长的手指此刻正放在唇边,示意他噤声。
    看着谢斌的举动,卓凡也是满腹疑惑。他和床上的司徒锦桦交换了一下眼神,却收到对方“我也不是很了解”的信息。
    就在两个人犹疑的当口,室内忽然杀气骤起。谢斌目光如炬,扫视着四周,线条完美的薄唇慢慢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阁下不知是敌是友,既然来了,就现身吧。藏头露尾,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哈哈哈……”随着一阵震耳发聩的笑声响起,一道矫健的身影疾风般落入室内。勾魂的凤目微微眯起,性感的薄唇边带着一抹讥讽的浅笑。俊美邪肆男子“唰”的一声展开手中的折扇,露出一口欠扁的白牙,“谢教主,本王也是见什么人用什么招罢了。”楚天阔本来是要多听上一会儿戏的,可他的佳人心急,一脚把他踢了下来。否则凭他楚天阔,岂会如此轻易的被发现。
    “楚、天、阔!”两眼喷火的看着站在窗前的男子,谢斌咬牙切齿的从嘴里挤出三个字。
    “司徒,你这不是也没死么。倒是害得我的宝贝,成天因为担心你而是不下咽。”楚天阔忽略掉谢斌杀人的眼神,径自将目光看向床上的人。
    司徒锦桦呼吸一窒,然后激动的出了声,“你是说暮她担心我……”
    “切”瞥了床上的人一眼,楚天阔不满哧了一声后,将视线掉向犹关着的房门,“丫头,吵着要来的是你,怎么这会儿却没胆进了。”
    司徒锦桦和暮霭都不曾想到,在经历了劫后余生后,两个人会以这样一种方式重逢。没有“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更没有抱在一起放声痛哭的惨烈场面。千言万语,此时此刻,都化作了一句“别来无恙”。
    虽是极不情愿,但是屋子的人,还是早在刚才暮霭和司徒锦桦旁若无人的两两相望的时候,便退了出去。只不过,三个人被屏蔽掉的人,却是各怀心事罢了。
    三个大男人刚刚退到屋外,院子里的火药味儿便浓重起来。
    楚天阔故意时不时用轻蔑的眼神在谢斌身上扫,性感的薄唇边还带着讥诮的浅笑。对于这个曾经勾引过他的佳人,而且至今也没有放弃肖想暮霭的,他可以说是恨的牙根痒痒。如果不是碍于种种原因,他一定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除之而后快。
    对于楚天阔,谢斌的恨意当然要更深一些。标准的说,这种恨意根本就是一种强烈的妒忌。他有多么希望那个让暮霭放心倚靠的人,不是楚天阔,而是他。想到这里,一股强大的酸意充斥了他的胸腔。
    谢斌担了担衣摆,状似漫不经心的道:“平王殿下当真是无孔不入啊。我这只有苍蝇蚊子才能来去自如的地方,想不到殿下竟也能如此。”
    楚天阔挑了挑眉,用余光斜了谢斌一眼,对于他话里的讥讽犹若未闻。“谢斌,金乌教现任教主。尚在襁褓之时被一农户收养,七岁家乡遇洪水之灾,与亲人失散。后被已故的金乌教前任教主带回南海,十二岁回到蜀境,拜入毒仙人罗千鹤门下。十八岁接管凌云山庄,一年前金乌教的老教主去世,便由你继任教主之位。”低沉的声音缓慢而有节奏,短短几句话便谢斌的生平概括了出来。说完,楚天阔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谢斌略微有些僵硬的面孔。
    楚天阔的意思,无非是在向谢斌彰显自己的势力。对于他,他楚天阔都是了如指掌,更何况这一所区区的别院。事实上,是楚天阔安排在暮霭身边的人跟踪了卓凡,进一步找到了这个地方。属下人回报在这里发现了司徒锦桦的身影,他本想在暮霭睡熟之后独自前来。可惜佳人知
    道了他的计划,死缠硬泡的也跟了来。
    楚天阔的这些话听在谢斌的耳中可以说是挑衅的意味十足。“平王殿下还真是对谢某关心备至。”谢斌几乎有些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句话,凌厉的眼神中渐渐聚起了杀气。
    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个人,卓凡无奈的坐到院子角落里的石桌旁。定定的看着不远的谢斌,他深深的叹了口气。眼前的两个人还可以为了自己喜欢的人争风吃醋,而他呢,他恐怕连拥有这种权利,都是一种奢侈吧。
    相较于外面剑拔弩张的气氛,屋子里可以说是很安静。
    暮霭坐在司徒锦桦的身边,静静的听他讲着这将近一个月以来发生的种种。
    可能是因为骨肉天性,孪生兄弟间所谓的心有灵犀。也可能是司徒锦桦当时的表情过于异常,引起了谢斌的注意。总之决斗那一天,谢斌将司徒锦桦推下悬崖后,便觉得事情有些反常。
    将昏迷的暮霭交到了前往凌云山庄的紫箫手里,谢斌便迅速的返回了后山的禁地。他顺着绳索,从司徒锦桦坠崖的地方下到了崖底。整整搜寻了一天一夜后,谢斌在树枝上发现了重伤昏迷的司徒锦桦。由于坠崖时发生的摩擦,司徒锦桦脸上的易容面具早已不知所踪。当谢斌看那张同自己一般无二的面容时,也震惊的许久才回过魂来。他急于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而司徒锦桦又处于昏迷状态,惊慌无奈之下,他便将司徒锦桦带回了这所别院进行医治。
    同样昏迷了三四天的时间,司徒锦桦苏醒之后便将金乌教与司徒家千丝万缕的联系,以及他们兄弟分散的经过告诉了谢斌。
    “那山崖下那具尸体是怎么回事?”暮霭打断了他的话,皱着眉,试图将整件事情穿插起来。
    “是他故意放在那里迷惑别人的。”司徒锦桦微笑着看着暮霭认真思考的样子。
    别人?!杏目中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这个别人是指她么。除了她,还有什么人会在乎司徒锦桦的安慰。
    “你别误会。”看出了她的心思,司徒锦桦连忙出声解释,“小斌他出任教主时间不长,金乌教中早有反叛势力蠢蠢欲动。所以一直以来,始终追杀我,企图寻找到神光之杖的还有另外一股势力。那具尸体,是他特意换上了我的衣物用来迷惑那些人的。只是这个过程中,小斌他很白痴的把那块司徒家祖传的玉佩挂在了那具尸体的腰间。”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司徒锦桦的脸上有一种恨铁不成钢表情。
    看着司徒锦桦的面容,暮霭的眸光闪了闪,本来她还想知道他们兄弟究竟是如何相认的。因为她始终怀疑司徒锦桦和谢斌之间的感情有假,但是现在,她应该不用再怀疑了吧。
    “你说的是这个,对不对。”说着,暮霭微笑着将那块雕工精美的玉佩举到了司徒锦桦的眼前。她倒是感谢谢斌那种白痴的行为,如果是这样,她也不会那么容易的认定司徒锦桦尚在人世。
    “想不到你竟然带来了,亏得卓公子还挨你一顿骂。”兴奋之情浮现在绝美的面容上,司徒锦桦将那块玉握在了手中。
    在他伸出手的同时,暮霭冰冷的柔荑却攥住了司徒锦桦的手掌。
    “暮……”暮霭的举动,让他有些怔愣,司徒锦桦一时没有明白她的用意。“你的手怎么了?”两道好看的浓眉皱在一起,司徒锦桦死死的盯着暮霭缠着绷带的手指,目光中有着愧疚。她的手受伤了,可竟他然现在才发现。
    “我没事。”如花的笑靥出现在粉面之上,看的司徒锦桦闪了神。
    就在他失神之际,暮霭的手指已经搭在了他的手腕之上。身体一震,司徒锦桦神情变得僵硬。
    “你的武功……”暮霭脸色惨白,氤氲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抓着司徒锦桦手腕的手臂,轻轻的颤抖着。
    “摔没了。”司徒锦桦一脸无所谓的冲她笑了笑。从暮霭进门开始,他便刻意的躲着暮霭的手,不让她接触到自己的脉门之处。想不到,自己武功尽失的事,还是被她知道了。幸好,他十几处骨折的事情,她摸脉是摸不出来的。
    “司徒……”暮霭停顿了一下,晶莹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下。“对不起。”她哽咽着说出三个字。
    “暮……”看着暮霭样子,司徒锦桦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他想安慰她,可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司徒。”暮霭轻轻唤了声他名字,然后迅速的将左手抵在他的胸口上。“司徒,这一次,就让我为你做些什么好了。”
正文 告白
    灼人的热流源源不断的向身体内涌入,让司徒锦桦有一种身体快要燃烧起来的错觉。暮霭正在将存留于自己体内的内力向他的身体里注入。
    不由得,司徒锦桦心中焦急。他知道,暮霭的身体内有银灵蛇的血液所留下的寒气,而这一甲子的内力,是唯一可以维持着她体内平衡的倚仗。没有了它,司徒锦桦无法想象她以后的日子会是怎样。
    慌乱之下,他急切的想要推开暮霭,却发现此时四肢已经不听从自己的支配,就连嘴也无法张开。想要离开暮霭远一点,但整个身体似乎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引着,动弹不得。
    “静息凝神,否则我们两个都得完蛋。”
    恍惚间,暮霭清冷的声音在司徒锦桦的耳畔响起。无奈,司徒锦桦只好摒除杂念闭上了双目。
    时间一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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