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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底扬尘-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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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的物品改变逆境。
“你是店中人么?”她问。
“不许开口。”后面制他的人低叱,剑尖压力赂增。
她强压心中的惧念,冒险说:
“我一个女流之辈,你怕什么?喂!剑挪开好不好!你一紧张,手上控制不住,我岂不
完了?”
剑离开了背心,身后的人说:
“人说你蜂娘子聪明机警,大胆风骚,果然不假。”“你是……”
“转身!”
她徐徐转身,眼前一亮,身后共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年约四十出头,五官俊美,
人才一表,女的也有三十余岁,隆胸细腰,貌美如花。男的穿了黑劲装,佩剑带裹。两人虽
英俊美艳,但都生了一双冷电四射阴森可怖的眼睛。女的一身白,白得邪门。
蜂娘子吁了一口长气,苦笑道:
“原来是你们两位杀星夫妻,吓了我一大跳。”“嘻嘻!你会被男人吓住?少废话。”
女的笑着说,笑得很美。
“你不是在府城听候吴婆婆差遣么?怎么三更半夜到了此地来了?”男的问。
蜂娘子脸不改色,媚笑道:
“听命跑腿嘛!难道不能来么?等一等,我外面还有一个人。”门口人影乍现,有人笑
道:
“人来了。哈哈!蜂娘子所找的面首,竟然是个不济事的空架子男人,你的胃口愈来愈
不择食啦!哈哈!”
又是一男一女。男的像个金刚,高大、黑壮、虬发、豹头环眼。女的身材曲线撩人,可
是脸蛋令人不敢领教,豆鸡眼,眉秃鼻翘,但皮肤白净,细皮白肉白得俏,一白掩三丑,因
此并不显得太难看。两人架着方士廷,男的说话相当粗野。
蜂娘子格格笑,道:
“黑杀星,你是不是希望本姑娘选上你?你是先问问你那管家婆的白杀星肯不肯,免得
打破了醋罐子我可吃不消。”“嘻嘻!只要你肯,老娘不在乎。”女的眯着斗鸡眼说,眼中
杀机怒涌。
两人将方士廷架入,掩上房门。
后堂门拉开,又踱出一双中年男女。男的脸红如火,穿一身红袍。女的脸色带了不健康
的青色,似乎脸上罩了一重青雾,穿一身绿色劲装,身材喷火曲线毕露。
蜂娘子格格笑,说:
“江湖六杀星聚会,这附近恐怕要横尸遍野,血流成河,诸位好。”江湖六杀星,是三
对夫妻,顾名思义,便知他们都是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不皱眉的狠毒人物。他们的名号,分
别称为天杀星、地杀星,这两人就是首先出现的一双男女。
黑金刚似的一双夫妻是黑杀星、白杀星。
穿红的是红杀星,穿绿的自然是绿杀星了。
红杀星徐徐走近,笑道:
“两家野店的人都杀光了,鸡犬不留……”
“老天!”蜂娘子叫。
“如不杀光,全走露消息,这儿是阳关大道,咱们不得不小心。”“诸位为何不在杭
州?”
“杭州没有留下的必要了,咱们有了最佳的收获。庄姑娘,你这位男伴……”
“他姓房,房屋的房,我要带他到杭州走走。”蜂娘子信口胡诌。
“哦!不赶路了?”
“你们呢?””
“咱们不能赶,要在此地等候血魔郝伯龙到来会合,他来了就走。你……”
“我要在此地歇宿一宵,明日再走,我这位男伴不敢赶夜路,他怕鬼。”绿魔往柜台上
一指,说“你在柜上马马虎虎睡一夜算了。”蜂娘子格格笑道:
“好大嫂,你让我们在大厅睡,不干,你们想偷学几招秘密么?”
“哼!你果然名不虚传。”绿杀星羞笑着说。
蜂娘子扶了方士廷向内走,说:
“对不起,我占内间。”“内间里有人。”红杀星说。
“有人?”
“一个女人。”“谁?”
“你不必问,她已被制了软穴。”“把她拖至床下便了。”“你……里面没有床,只有
草堆。”“草堆更好,少陪。”“这鬼女人……”红杀星摇头说。客房都在两厢,后面是堆
放杂物的地方,有一间作为只能付一二十文店钱的穷脚夫住宿的窄房,地下堆了草垫,和衣
往下一躺,同样可以过一宵。
室中一灯如豆,霉气触鼻。内面的壁角蜷缩着一个白衣少女,披头散发,衣裙沾了尘
土,向壁蜷卧着不见面貌。
蜂娘子掩上门,瞥了白衣女人一眼,呼一声吹熄了灯火,向方士廷说:
“坐下,我再问你一声。”“哼!在下不会再上当了,你说吧,嘴反正是你的,目下方
某已无力阻止你胡说八道。”方士廷冷冷地说。
“我再问你一声,你真不跟我并肩行道?”
“哼!你好不要脸,行什么道?行你那水性杨花人尽可夫的道?”
“你怎么又骂人?”
“骂人?在下如果能杀你,还想杀了你!”
“你答不答应我不勉强……”
“你最好少废话,我可不像你那么无耻。”“嘻嘻,算了吧,不久前你的嘴并不这么硬
呢,别忘了,你那热情如火的举动……”
“你这贼……”
“好,别骂,本姑娘也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刚才你居然肯以德报怨救了我,我已答应解
你的禁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坐好,我替你解气门。”许久许久,传出蜂娘子的声音低
声道:
“好了,你还得自己调息半个时辰,以真气疏通经脉,方能永除遗患。”“好,谢
谢。”方士廷的声音颇为疲惫。
“不必谢我,你我谁也不欠淮的。”“好,恩怨两消,谁也不欠谁的。”“希望以后你
我能成为朋友。”“为敌为友悉从尊便,但我不希望你仍然以淫贱的面目浪迹江湖。”
“哼,你们男人三妻四安不算罪过,到处留情算是风流佳话,为何女人就不能随心所
欲……”
“好了,姑娘,这问题问得好,但牵涉太广,恕在下无法答复也无从答复。见仁见智,
各人看法不同,你不愿雌伏与男人争公平,那是你的事。”“好,不谈这些。你仍然打算到
杭州,找龙飞算帐?”
“不去了,回绍兴。”“为什么?回绍兴与九天玉龙联手屠尽高桥村?如果你有此心,
何不与六杀星同行?他们也是四明怪客的死对头,在杭州监视四明怪客师徒的行踪,在此地
等人,你与他们偕行会安全些。九天玉龙该已发现了我失踪和那些人的尸体,他恐怕不会谅
解你,你如果与六杀星偕行,他便不好找你算帐了。”“哼!在下不会与你们这些人同流合
污,在下已经一再表明态度,冤有头债有主,在下与龙飞的过节,只与龙飞当面算清,你们
用绝户计要杀尽高桥村的人,简直岂有此理!我方士廷不是黑道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做不
出来。告诉你,这次你们不会成功的。”“笑话!为何不会成功?你知道他们准备了多久,
来了多少人。”
“哼!如果高桥村没有自保之力,你们岂不早就下手了?”
“这次高桥村措手不及……”
“在下已通知高桥村准备应变了。”“什么?”蜂娘子惊问。
“在下至芳苑村讨剑时,发觉你们的恶毒阴谋,当天便用三十两银子托人带信至高桥
村……”
“你……”
“你少给我动手动脚,我已经不怕你了。”
“你……你不是与龙飞誓不两立么?”
“不错。”“那……那又为了什么?”
“在下不愿你们屠杀无辜。”“你……你真蠢……”
“那是我的事,我只找龙飞一个人结算。”若要让他们知道,他们不将你粉身碎骨才
怪。”“在下不在乎,行之心所安。决不’后悔。”“只要我叫一声,六杀星便会擒住你送
回去。”“你不会叫的。”
“哼!”
“你为了要迫我跟你走做你的情人,杀了五名同伴灭口,你不怕我说出你的诡计么?”
久久,蜂娘子方说:
“其实我已决定离开他们了,当然不会告发你。不必回绍兴吧,你我赶快远走高飞。明
早动身,你千万不可露出马脚……”
“不,我要回绍兴。”“你……你去找死?你……你不去杭州找龙飞?”
“我与龙飞的帐,日后再算。午间被你们拦截时,在下正好发现了仙人蜂血案的主凶,
尚来不及出手,便被你们群起而攻,你们误了我的大事。那两个凶手的去向是绍兴。在下必
须回去找他们。”“说真的,你与云龙双奇结仇,听说你牵涉到仙人蜂血案,到底是怎么回
事?”
“在下不愿提,总之,那次在下救了双奇,双奇却反而指在下是杀人凶手,害得我有家
归不得,亡命两年百口难辩。上月在下暗中返家一行,发现龙飞竟在我的故乡潜伏窥伺,因
此我一气之下,也想在他的家乡等他,没料到人没等着,却等到你们这些人要屠杀高桥村的
人,我再不离开,岂不成了帮凶?庄姑娘,你最好远走高飞脱离是非地,在下保证不泄漏你
那五个同伴的事。”
“嘻嘻!其实是你伤的,我不过大发慈悲补他们一剑,免得他们痛苦而已,传出去你也
脱不了身。““少废话,咱们该走啦!”“走!开玩笑,这时走岂不令六杀星起疑?”
“哼!等到河桥镇那五位仁兄的尸体被发现,消息传到六刹星耳中,你就走不了啦!显
然这件事可能已经传出了……咦!有人来了。”确是有人来了,店堂中传来洪亮的叫声:
“里面有人么?”
显然来人已推开了大门,正向店内叫。
没有回音,来人又叫道:
“什么人?青天!”
“白日!”是红杀星在回答。
双方说出切口,笑声乍起,红杀星说:
“咦!是虚云大师么?好久不见了,你好。”“哦!是红杀星施主,在此野店有何贵
干?”
“等人,咱们约好了在此与血魔郝兄会合。大师风尘仆仆,有事么?九天玉龙施兄那边
怎样了?”
“贫僧奉命沿途传信,想进来找口水喝。”“哦!传什么信?”
“要咱们的人留意一个年青人方士廷,他是龙飞的死对头,但却又不肯与咱们合
作……”
“是不是大闹南昌白道群雄丧胆的方士廷?”
“正是他,施主失手被他逃掉了,便派人守候在河桥镇东面的大道拦截,六个人全部死
亡或失踪,被他溜走了,失踪的人是蜂娘子……”
“哎呀!噤声!”
“施主……”
“蜂娘子在后面歇息,他带了一个英俊的年轻人,那人似乎不会武功。慢!在下去叫他
出来问问。”脚步声渐近,红杀星穿越店堂而来。
方士廷抓起了剑,向蜂娘子低声说:“从后面脱身,快!”
两人打开房门,一直无声无息蜷伏在草堆内的白衣女子,突然低声叫:“请……请带我
走。”方士廷一怔,问:“咦!你……你是……”
“我是他们从杭州抢来的。”“你快跟来。”“我……我软穴被……被制。”方士廷摸
着走过,问:“用何种手法制了那一穴?”
“不……不知道,只知手脚难以活动。”蜂娘子走近低声急叫道:“咱们自顾不暇,不
必管她的死活了,快走!”
“但……咱们怎能见死不救?”
“妇人之仁,你……”
“你少废话。”方士廷说,将女人背上,以腰带紧好,拉了蜂娘子俏然出房,直趋后院。
穿堂中黑得伸手不再五指,刚摸近后门,便听到后房红杀星在拍门叫唤:“庄姑娘,起
来掌灯,有要事商量,快起来。”蜂娘子伸手拉门,方士廷将她的手抓住,低喝道:“不
可,外面有人。”“有人?”
“有人刚从瓦面上跳下。”“你的听觉比我灵?算了吧。”蜂娘子不信地说,轻轻拉开
了房门。
“蓬”一声闷响,凶猛的罡风带着可怕的潜劲一涌而入,首当其冲的蜂娘子“嗯”了一
声,砰然倒地。
方士廷阻止不了任性的蜂娘子,门一开便知不妙,火速向壁旁一闪。
一个黑影闪电似的冲入,一面叫:“击倒了一个了,快掌灯……哎……”
方士廷观个真切,以牙反牙,他一声不吭出手偷袭,一记劈掌也击中了黑影的背心。
“蓬”一声大霞,黑影也倒了。
第二个黑影站在门外,发出一声警啸,闪在门侧尖叫道:“放一把火,将他们烧出
来。”方士廷一听便知是地杀星,这鬼女人不管刚才冲入那位同伴的死活,竟然叫燃火哩,
据他猜测,被他偷袭昏倒的人,极可能是天杀星,也就是地杀星的丈夫,这两个杀星的夫妇
情义,淡薄得令人摇头哩!
“蓬”一声响,天杀星的身躯突被击倒。
他抓起天杀星,猛地向外一推。
堵住了后面的出路,硬冲必遭殃。他扶起蜂娘子,掩上门附耳急问:“庄姑娘,你怎么
了?”但他却心向下沉,手中的蜂娘子像是一条死蛇,全身像是没有骨头支撑的软体动物。
听气息,有出气没有人气,胸前湿淋淋地,血腥触鼻,显然内腑已烈,口中流出鲜血仍是热
的,身躯却在逐渐发冷。
“快……逃……我……嗯……呢……”蜂娘子只艰难地吐出三个字,再次吐血。
他将人放下,急叫道:“我有金丹救你……”
他急取龙虎金丹,匆匆塞入蜂娘子的口中,度口气丹丸入腹,附耳叫道:“你已服下了
一颗武当的救命至宝龙虎丹,只要你有一口气在,绝对死不了,除非你自己不想活,你必须
有活下去的信念,不然金丹也救不了你,你想活么?”
生的信念极为神奇,一个全然绝望了无生意的人,大罗金仙也救不了这种懦夫,而一些
自以为绝望却又想活的人,如得到外力的援助,只要有一线希望,便可令他激起强烈的求生
意志,常会神奇地让他渡过难关。
龙虎金丹,在蜂娘子听来,像是一声春雷,她浑身一震,虚脱地叫:“我……我不……
不想死……”
“你死不了,暂且躲在一旁,我引他们走。”匆匆地说,将蜂娘子住一处杂物堆中塞
入,勇身一跃,“嘭”一声撞倒一块壁板,钻了出去。
屋中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谁也不敢亮火招子自寻死路,全凭耳力发觉敌踪。方士廷穿堂
窜室,自然不可能声息全无,他背上有一个人,又不知屋中的布局,只凭猜测判断何处是穿
堂而已,因此心中有所顾忌,少不了脚下有些声响发出,在高手的耳中,落叶飞花也难过耳
目,何况两个沉重的人?
右前方内劲压体,有人扑到。
身在危机四伏的险境,方士廷已用了全力,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全凭机智警觉地应付突
变。
“呔”他沉喝一声,向侧一闪,剑已挥出雷霆一击,生死决于须臾。
“蓬”一声响,他背后是墙,背的女人撞在墙上,撞到“哎”一声尖叫。
同一瞬间,黑暗中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号,“砰”一声有人跌倒了,接着是一声可怕的濒
死叫号与呻吟,令人闻之毛发直。竖。
火光一闪,有人亮火招子,火光一闪即没。
他向下一蹲,向前一仆,贴地射出,一手按住了被剑挥倒的人的腰带。
破空厉声刺耳,数枚暗器射向他先前站立的壁根,是从左侧方射来的,擦过墙壁爆出一
串串火星。
他一跃而起,将那行将断气的人挟在身前,再次沉叱,一剑疾挥。
“哎……啊……”随暗器扑到的惨叫,是个女人。
人中剑尚未倒地,一个朦胧的白影快速地掠倒,剑气压体,是白杀星到了。
他将手中的人推出,一剑挥去,向侧挫身急退。
“哒!”推出的尸体被白杀星的剑刺穿了。
几乎在同一瞬间,发射暗器的人与白杀星同时倒地,发出了垂死的呻吟,在地面挣扎。
“你已经杀了他们四个人了。”背上的姑娘在他耳畔低声说。
“我们必须出去,小心,我要撞窗而出。”他低声说,悄然向窗下移。
有衣袂飘风之声传到,有人冲入穿堂。
他向下一蹲,潜行而走。
微风飘然,有人从身后掠过。
“呔!”他大喝,大旋身就是一剑,手中一震。
“当!”有剑坠地。
一阵热烘烘的血液溅了他一身,血腥触鼻。
“噗!”有人倒了。
“嘭!”他撞毁了窗户,到了屋外,脚下一软,站不牢几乎栽倒。
“你……怎么了?”背上的姑娘惊问。
“左侧挨了一剑。”他窜至屋侧的草丛,伏下沉着地说。
“快……快裹伤。”“不要紧,我挺得住。”他撕衣袂一面裹伤一面说。
星光朗朗,眼睛可以用得上了。
破窗口入影一闪,地杀星出来了。
瓦面上幽灵似的飘下一个大和尚,亮声叫:“人躲在前面的草丛中,小心暗器!”
地杀星向下一伏,叫道:“大师去叫他们出来,先包围再说。”她却不知其他五杀星已
出不来了。和尚闪在一株大树后,伸出戒刀说:“只出来了一个人,让他们在屋子里搜,咱
们两人候这家伙。”“问他是谁。”“八成儿是方士廷,不用问了。”方士廷将姑娘解下,
低声说:“一不做二不休,速战速决,不宰了这两个人,无法将蜂娘子救出来,你不可移
动,我和他们拼了。”“何不先撤走……”
“你这是什么话,哼!救了你你却……”
“请勿误会,我的意思是先引他们离开,造成救人的时势……”
“不行,他们不是傻瓜。”他断然地说,绰剑向前飞跃,长啸震天,身剑台一猛扑大和
尚,声势骇人,胆小的人可能会被他的声势所吓软。
大和尚艺高人胆大,并未吓软,但被他的胆大声势所惊,情不自禁打了一冷战,本能的
向地杀星的藏身处跃去,不敢接招。
方士廷身形再起,折向扑来。
地杀星一声娇叱,长身暴起,剑出“狂龙舞扑”,抢制机先迎击,电芒漫天彻地向前
涌,剑气声如风雷,骤发彻骨侵肌触体生寒,像无数电芒齐面前射。
“铮铮铮……”错剑声刺耳,人影候止。
两人斜身相对而立,寂然不动。
地杀星的剑被错出偏门,剑锋立于方士廷左肩下,锋刃未伤到他,只擦破了衣衫。
他的剑,刺入地杀星的心坎,奇准地刺中要害。
大和尚来不及扑上,一照面生死已决,见状只吓得魂飞天外,魄散九霄,突然扭头撤腿
便跑。
方士廷不能让对方逃脱,他必须灭口永除后患,大喝一声,拔剑奋力脱手掷剑。
大和尚只顾逃命,以背示人,剑化长虹而至,快得骇人听闻,将破空的啸声扔在后面,
比声音还快,连听风辨器术也派不上用场。看到剑尖在前毫不颤动的形态看来,便知飞行的
劲道是如何惊人。
“蓬!”大和尚倒了,剑尖直透前心。
方士廷取回剑,将两具尸体拖至墙脚扔下,擦了擦手,退至姑娘藏身处,紧压嗓门低声
说:“不知里面是否还有活人,且等看看。”他发出一声长啸,大叫道:“六杀星,出来决
一死战。”叫完,向下一伏,问:“我替你解穴,何穴被制?”
“不知道,只知手脚发软。”“事急从权,我得替你检查。手足发软,该检查双肩井与
双环跳四处要穴……”
“气门穴也有被制之象。”“希望我能解,但愿制你的人用的不是独门手法。”屋内始
终不见有人出来,夜露侵衣。
他的手在女郎身上搜寻受制的经脉,女郎在他的手下瑟缩不安。
不久,他宣布说:“这是分经制穴术,以金针制穴,并不难,可惜我的金针丢失了,取
你的发钗一用,有些痛但尚可派用场,忍着些。”以钗代针,钗粗而钝,一针卞去,女郎痛
得跳起来,但总算没失声大叫。
他递回金钗,说:“你在此地调息,我要进去了。”
“你……”
“你不言不动,谅也无妨。我必须去救蜂娘子,带你在旁我无法照料。”他站起说。
“这……好吧。你……你真是方士廷?”“是又怎样?你……”
“你不问我是谁?”
“为何要问?怪事。”他信口说,向前一窜。
女郎一身都是血迹,略加调息,悄然向地杀星的尸体走去,伸手一模发觉对方已经气
绝,自语道:“他的艺业委实惊人,恐怕六杀星一个也难留活口。我快去传信,暂且不见他
为妙。”说完,她悄然走了。
不久,方士廷背着奄奄气息的蜂娘子出屋,找不到白衣姑娘,便不再寻,向西走了。
破晓时分,他离开了大道,沿南行的小径远走五六里,到了一座小农村,天色已经大
明。他到了村口的一座农舍,一身血迹,令农舍的主人大吃一惊。
他解释说夜来遇盗,女伴受伤需觅地医治调养,留下了二十两黄金,嘱蜂娘子好好养
伤,然后匆匆走了。
他在偏僻处易了容,脸膛成了褐色,满脸风尘,嘴加了两撇八字,连头发也染成淡黄色。
在河桥镇落店,将包裹寄下,带了些金银在身,携剑,挂囊重临绍兴。
当夜,他跑了一趟芳苑村,该村已高手齐出,不见有武林人出现。
抓了一个可疑的村民问口供,问出群雄已经在黄昏时分动身赴高桥村,但可能今夜至宛
委山与玉笥道长会合。
果然不错,这些前来会合的人中,有神偷鬼窃在内。
他问明至宛委山的路径,立即动身。
宛委山,也称玉笥山或天柱山。在会稽山东南三四里,从府前往仅十五六里。神话上
说,宛委山,也叫玉匮山。当年大禹治水至会稽,宿衡岭(会稽山也称稀岭),宛委之神呈玉
匮书十二卷:禹开之,得赤圭如日,碧圭如月云云。
他从芳苑村的小径去宛委山,这天晚上星月无光,人生地不熟,白奔波了大半夜,迷失
在会稽山的山丛中了。欲速则不达,半点不假。
他不再乱钻,在一处树林中埋头大睡,养精蓄锐,不在盘算如何将神剑鬼窃诱离群魔,
单独与两个老贼算帐。至于高桥村的事,他已经尽了力,不再为此事操心了。
黎明时分,他终于找到了宛委山,远远地躲在南面里余的一座小山丘上,向宛委山监视。
他看到了那座壁立干云的怪山,从山下向上爬,有不少木梯,不时可看到一些劲装人物
攀上攀下,也发现附近有警哨活动。
他不动声色,先吃掉所带的食物,徐徐向东移。
山东南有一条小路,他知道那是到曹娥坝的捷径,当然也可以到高桥村,他要先到路上
等候机会。
这一带是山区,小径中行人稀少。看看日上三竿,第一批好汉通过了他的潜伏处,共有
三十余人之多,全都是他不认识的人。
不久第二批到了,也有三十余名,其中赫然有神偷鬼窃与六指准提在内。
第三批人不久便到了,也有三十余人。
他等过这批人通过后,现身在后跟进。
单拳难敌四手,人太多,出面找两个老贼,保证凶多吉少,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他必
须慎重。
绕过山丘,他脚下一紧。
三批人,每批人相距两三里。前面两批人已走得不见人影,第三批人脚下甚快。
有三个断后的人,三人都是村夫打扮,兵刃以包卷挟在臂下,万一有警,只消大叫一
声,前面百十步的三十余条好汉,片刻便可赶回察看。
他脚下一紧,逐渐接近了三个断后的人。
三个村夫打扮的中年人发现他了,互相打眼示意,脚下一慢,有意等他。
他心中有数,脚下速度不变,一面走,一面用湖广口音唱道:“过了一山哟,又一山,
山山好似哪——鬼门关。披星戴月哟,情哥哥为的是求财,只怕哪!情哥腰缠万贯哟,从此
不再来。小妹倚门仰首痴痴的等,望穿秋水哟,不见情哥哥只见山。山有情来云无意,白云
出岫哟,谁说是无心?小妹妹……”
唱着唱着,已到了三村夫的身后。走在后面的村夫扭头一笑,问:“老兄,哥呀妹呀
的,好不肉麻,赶那么急,去见阎王么?”
他脚下一慢,咧嘴格格笑,说:“老兄,别损人。我这人阎王见了我也头痛,我要见
他,他也不敢见我。”“哈哈!你老兄说话好狂。”“狂才好,鬼怕恶人蛇怕赶,阎王爷专
欺负善心人,不狂者命活不长。”“对,老兄贵姓?”
“小姓石,名仁。”“什么?死人?”
“去你娘的!姓石头的石,仁义道德的仁。”“你带了剑。”“不错。”“说清楚再
走,咱们没听说过你这号人物。”“你没听说过的人多着呢!”
另一名中年人向路侧一闪,沉声道:“小心撑的万年船,留下他,须防他是奸细。”三
人左右一分,气氛一紧。
他不慌不忙,伸手指天再指地,笑道:“青天。老兄,怎样?”
为首的中年人神色一弛,伸手指自己再指他,说:“白日在下姓安,名新亮,匪号是指
路财神,石兄怎么这时才来?你是从……”
“从芳苑村起来的,总算是赶上了。”“你属于那一路?”
他一怔,但不露声色,人急智生,说:“在下是吴婆婆邀来的,刚赶到哪,吴婆婆在前
面么?我到前面去看看。”“哦!原来是三喜妖婆邀来的人,失敬失敬。吴前辈不在前面,
他走在第一批。反正咱们都得到高桥村会合,石兄不必往前赶了。”指路财神客气地说。
“好,咱们同路好了,你我一见如故,结伴同行有说有笑,也好打发时光。那两位兄台贵姓
大名?”
“在下一枝花田谋。”先前叫动手的中年人笑答。
“在下冲霄鹤,请多指教。石兄在何处得意?”第三名中年人自我介绍。
“在湖广混日子。”“哦!吴前辈邀你前来,石兄想必辈份甚高,艺业不凡哩!”指路
财神接口问,四人同时举步。
“好说好说,在下的庄家把式不登大雅之堂。哦!那龙飞可有消息?”
“没有,在杭州失去了他踪迹,因此咱们赶快下手。”
“血魔郝伯龙来了么?”
“他又走了,就是他把龙小狗弄丢的。”
“哦!郝前辈大概老糊涂了,被龙小辈扔脱他啦!”
四人有说有笑,向南又向南。
近午时分,脱离山区进入曹娥江河谷,远远地,便看到碧绿如带的美丽曹娥江。
高桥村在望,村中毫无动静。
会合了派在附近潜伏的眼线,百余名黑道高手立即分为十拨,各自按计行事。
高桥村外表静温如恒,似乎毫无动静。村口的栅门大开,可看到街巷中,男女老少安详
地工作,点尘不惊,三五条老狗在树下懒洋洋地睡懒觉,传出一阵阵村童的欢叫声。
六名行商打扮的人,从北面沿大道南行。这条至乘县的大道往来旅客经过平常得很;
到了岔入村口的三岔路,一名客人将挟着的长包裹移至肩后,瞥了村口一眼,亮声道:
“伙计们,到了村里面讨口水喝,歇歇腿,如何?”
“好吧,反正今晚也是赶不到三界镇了,歇歇腿也好。”另一名花甲老人说。
六个人谈笑风生,折入岔道向村口走来。
三岔路口至村栅门,仅十余丈远近。除了临江一面的渡口栽竹为林之外,三面皆建了土
寨墙,只留东西两栅出入,两丈高的寨墙上面,每隔五十步设了一座碉楼,普通小股匪寇如
想攻入,必须付出重大的代价。
村栅门没有人把守,六名客商泰然地进入栅外的茶水供应亭。
大道南北,皆有旅客在赶路。
六个村夫在茶亭歇脚,六双怪眼不住打量着村内的动静。确是不错,村中毫无戒意,整
齐的村屋每家大门半掩,三五村民安闲地在街上踱步,五六个村童正在大树下捉迷藏。
六个又互相会意地点点头,皆已看清栅门附近没有任向可疑的警哨。
“天助我们,村中毫无戒备。”一名村夫低声说,
“咱们不在附近潜伏待机,而从七十里外抄小路赶来,这叫做出其不意百里奔袭,攻其
无备胜算可期,九天玉龙施兄神机妙算,人所难及。”另一名村夫得意洋洋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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