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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国-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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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杨秀清一样,他对洋人提出的那些本已与满清签定的有关不平等条约,采取的是一种既不明言承认,也没一口拒绝的策略。他们对洋兄弟们所作出的什么“自由进出”、“随意进退”、“货税不征”等等的许诺,实质上是在损于国家的主权。很显然,他们还都没有认清西方殖民主义者的实质,一开始便失去了应有的警惕。与咸丰帝不愿引狼入室的意图相比较,太平天国的领袖们在对待列强的殖民侵略企图方面要比清廷还肤浅得多。
现在面对林海丰的说法,洪秀全几乎有些不屑一顾的感觉,“怎么会呢?”
杨秀清到底想的更多些,他瞅着林海丰,认真地问:“不管如何,一旦进军上海,就势必要直接面对他们,老弟将怎么处置这个问题?”
“天王的意思呢?”林海丰笑了笑,把头转向洪秀全。
“朕以为,绝不能向西洋各国开战,这样有悖于教义。”洪秀全说的很干脆利落。
林海丰看着他,半天没说话,心里却在冷笑。难怪为了1858年英国军舰闯入长江,在额尔金的率领下直逼天京城外,在江面上游弋示威。太平军开炮轰击,虽然双方发生了流血事件,但天王洪秀全却仍是顽固地坚持早先的观点,下诏将开炮的太平军将士斩首,并派遣专使道歉,认为额尔金之行是“西洋番弟朝上帝”,“万国扶朕在天台”,而“西洋番弟”们也应该要与太平军一道,“同顶爷哥灭臭虫”。
“要是他们这些洋人帮助清妖和我们作对呢?”郑南问到,“难道我们还要退避三舍不成?”
“这个”洪秀全愣了下,“他们会严守中立的。”
“怎么可能?”这次轮到林海丰这么说了,“西洋列强是为了其自身利益用坚船利炮敲开了咱们的国门。《广州条约》、《南京条约》哪一个不是强加给我们的?只要你触犯了他们的利益,他们就绝对不会严守什么所谓的中立。”
几个月来,林海丰还是第一次在天王和东王面前说“不”,洪秀全看看杨秀清,两个人一时都没了话。
看到天王脸上不自在的神色,韦昌辉咳了一声,使大殿内的空气缓和一下,“文翰来天京的时候是小兄接待的,谈的还是很融洽的。他和我介绍了他们所信奉的基督教义,我当时还拍着他的肩头告诉他说,咱们的教义一样,他表现的也很是诚恳。像海丰兄弟所言,他似乎对天朝还很有反感,我倒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当然,海丰兄弟知道未来,可能会悟出什么。我想,咱们还是以礼为主。”
他的话本来是莫棱两可和稀泥的说法,却刚巧给林海丰找到了话茬儿,林海丰一伸手,刚要张口,郑南抢先站了起来,“北王兄说的好。咱们是礼仪之邦,自然是要以礼为主。不过,还是要讲究分寸,对任何人,我们的口号应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对于那些以往强加在我们头上的一切不平等条约,不管他是和谁签定的,我们一概不予承认。这一点以后要广为宣传,要叫所有国人看到,尤其是要叫那些大肆污蔑天朝的反动文人看到,我们才是真正维护国家、民族利益的人,我们不会向任何敌对势力低头!”
呵呵,看来这个宁王还是个很有血性的汉子哦!他非但没有因为郑南的话违背了他的意愿而气恼,反过来倒愈发觉得应该尽快完成宣娇和这个郑南的婚姻了。
杨秀清现在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地纠缠下去。尽管他看出了西洋武器在战争中的重要性,但是起心里还是根本看不起那些海外蛮夷,“算了,我看这件事情一句半句也说不明白,反正还有的是时间,慢慢再说。”他一挥手,冲着林海丰说,“还是再把皖北捻子的情况说下吧,现在赖汉英不是在和他们联络吗?”
“好的,情况大致是这样的。涡阳周围,现在有五只较大的捻子力量,其中张乐行为最强,总共聚集有数万的人马,影响很大。他们着重发展的骑兵队伍,游动性很好。”林海丰看看洪秀全和其他几个人,“不过,他们的成分复杂,纪律比较松散,家乡观念也重。因此,我赞成昨天东王兄的意见,就是只要他们接受我们天朝的旗号,积极配合我们在皖北的作战,牵制一部分清妖的力量就行,暂时不对他们作大规模的调动。”
“可以告诉赖汉英,只要他们肯接受我天朝辖制,就封张乐行个王,统一指挥那里的捻子。这样他还可以大规模地扩充军队。还有,对上海的那个什么刘丽川也可以这样。”洪秀全捋捋胡须,呵呵一笑,“他的那个什么什么大元帅有点儿不伦不类。”
杨秀清摇摇头,“我以为以后没有必要再加封爵位。”
“哦?”洪秀全微笑着看看他,似乎有些不解地问,“清袍的意思是”
“我还是同意以前海丰老弟的说法,天朝的官制要慢慢地改换。”杨秀清没有再多说,他的心里明白,天王要封张乐行和刘丽川的王,目的绝不会是那么简单。
“好,天朝政务都由清袍拿总,既然你说了,朕也没有二话。”洪秀全显得很随意地摆摆手,看看郑南,又瞅瞅杨秀清,“清袍,朕请你帮的忙怎么样了啊?”
………【第五十六章】………
从内心来讲,郑南对洪宣娇的确非常赞赏。他是一个不喜欢张扬的人,机械师乃至现在类似于实验室的工作,是他最擅长的一种事业。因此,对于那种敢说敢做的女性,他也就有着一种先天的偏好。不过,真的和洪宣娇结合,却叫他怎么都觉得不是那么舒服,无论从洪秀全的观点出发,还是由林海丰这里看,更多的都是一种政治手段。
在他生活的年代,尤其是他所从事的近乎特殊的军人职业,若想成个家,不管是有人介绍也好,或者是自己相中了也罢,经过组织上同意,还总要有一段甜蜜蜜的、勾心扯肺的所谓了解过程。花前月下兴许不多,哪怕是近在咫尺,鸿雁传书自是少不了的享受。“恋爱”是个很神圣的字眼儿。可是现在,他没有享受,只有一种似乎在出卖自己感情的悲哀。
洪天王的话,叫他脸红之外,又多了几分浑身的不自在。
杨秀清瞅瞅面带微笑的林海丰,又看看天王,呵呵一笑,“宁王老弟和宣娇妹子那是美人配英雄,天作之合啊,天王,我这不是乱点鸳鸯谱吧?”
洪秀全笑了,“安王和宁王两位兄弟只顾为天朝操劳,朕总要关心下你们的生活。如果宁王兄弟不嫌弃朕的这个妹子,那就择个吉日,尽快操办了。”
“谁会嫌弃宣娇呢?”林海丰瞟瞟身边低头不语的郑南,嘿嘿地笑着,“小弟就替宁王在这里先谢过天王和东王哥哥的关怀了。”
“不必喽,”洪秀全手指着他,看着杨秀清说,“清袍啊,回头代朕给安王兄弟物色个朝中官员家的好女子,王府里没有王娘可不行哦。百姓们都知道,没有女人是不成个家的。”
“是啊,是啊,”杨秀清连连点着头,“这件事情就交给小弟来办了。”
“恩!”洪秀全活动了一下身子,坐的更舒服些,“现在天京百姓们又都有了各自的家,无不称颂天父、天朝的仁慈之心。朕考虑也该把这男女通婚的禁令取消了。不过,为了有别于清妖,这个这个寻常人家只许一夫一妻。像清妖那种三妻四妾的事情不能出现,否则也无法体现天朝兄弟姐妹一律平等的宗旨。”他就是这么一种喜欢唱高调的人,明摆着说的话漏洞百出,却依旧唱的很自然。
“天王真是英明,最能体现男女平等的,一个是女子不缠足,与男人一样劳作、上学堂、参加天军。另外一个就是天王说的一夫一妻制了。”林海丰其实明白洪秀全所谓的一夫一妻只是针对白身的百姓,而对官员、王侯,又是另种说法。他是故意装糊涂,顺着他的话朝下说,“三妻四妾其实本身就弊病很多,它把女性当成了男人的从属品,是对女性的极大不尊重。当然,什么事情都不能一刀切,随着我们所占地域的扩大,民间的这种事情就会凸显出来,对于已经既成的事实,天朝还是应该尊重人家自己的选择。还有啊,既然是一夫一妻,男人有休女人的权力,女染也要相应的有休男人的权力,婚姻自主,彻底抛弃以往那种什么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等等。”
听着他的一番借题发挥,洪秀全简直是哭笑不得了。他看看杨秀清,又瞅瞅韦昌辉,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海丰兄弟把事情弄复杂了。天王刚才说的是针对白身,这上下的区别总是要有的,海丰兄弟不是也常说,绝对的公平是不可能有的吗?”韦昌辉接过了话头,他欠欠身,朝着天王一抱拳,“天王乃一国之君,天下万物都是天王的,自然不能在其列。东王四哥日理万机,劳苦功高,多几个王娘谁还会计较?再说朝中的大臣们,各个为天朝呕心沥血”
林海丰摇摇头,打断了他的话,“是北王兄把天王的意思领会错了哦。如果说谁有功于天朝就能封官,又可以不同于寻常的百姓,就可以多娶上几房女人,那女人成了什么?不又变成了一个物件,用的时候拿来,不要就随手丢弃。这完全违背了天王男女平等的教义,所谓平等就是有来有往,都要具有同样的权力。要是依北王兄的想法,那咱们天朝的女官员是不是也可以多讨上几个男人呢?再说,天王的教义里说的好,天下万物都是属于上帝的,由我天朝兄弟姐妹共享。北王兄不会不记得吧?”
“这”韦昌辉摇了摇头,看着天王和东王苦笑了下。
“呵呵,海丰老弟,你是没听清天王的话才说了半截啊。”杨秀清笑着指点了下林海丰。
“是吗,”林海丰仍然装着糊涂,“那东王兄说说看?”
杨秀清清了下嗓子,“哥哥是个粗人,说不出你们那么多的道道,可是这君与臣、臣与民总该还是要有区别的。弟兄们出生入死还不都是为了过上更舒适的日子吗?咱们不能不给弟兄们这种权力吧?”
“哦,原来是这样。”林海丰恍然大悟的样子,“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这不是那个孔仲尼的三纲五常嘛。孔孟的儒家学说有其有道理的一个方面,可是同样还有不少糟粕的东西。这三纲前两样先不去说,单最后一个,就完全与天朝的男女平等背道而驰。至于说到老兄弟们为天朝打江山,建立不朽的功勋,当然天朝应该给他们一定的享受权力。”
说到这儿,他轻松地笑了笑,掐着指头数着说:“等到天下太平了,百姓们都有了幸福的生活环境,他们也可以享受到很好的住宅,很高的薪俸,还会有很多的荣誉。而夫人还是只能有一个好。否则,怎么向百姓解释我们的教义?想最后得到天下,就必须要我们自己言行一致,不能叫百姓们失望。再大的将军也都是由百姓中变化来的,因此,天朝所有的官员,包括军队,与百姓间的关系就如同是鱼和水的关系,没有了水,鱼儿是无法生存的。”
“海丰说的对!”一直没有说话的郑南冲着洪秀全一抱拳,说到,“历来是打天下容易坐天下难,就是因为大家都开始争着比享受,失去了进取心。天朝到了今天,还根本谈不上有了天下,可是就已经开始有攀比享乐的风气。有些地方甚至比起清妖来还叫百姓感到失望。我们的百姓们还有我们的士兵,没有文化的多,复杂的天条既难以向他们解释清楚,又不利于士兵们去广为宣传。天王可以简单地概括几个口号,便于宣传,更重要的是便于执行,也就是说至少我们自己要能做的到,而百姓们又会感到他们自己真正的能从我们天朝这里,得到他们以前根本得不到的东西。”
韦昌辉奇怪地看着他,“百姓想要很多,我们哪能样样满足?”
“连百姓们想要的我们都满足不了,那还要我们做什么?”郑南的书生气上来了,手一甩,哼了一声。
洪秀全原本一直保持着很平淡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第五十七章】………
成何体统?洪秀全心里暗骂了一声。百姓想要什么?笑话。百姓的一切都是朕给的,朕想给他们什么,他们就能得到什么,不想给的,你要也没有用。天国是朕的天国,说到满足谁,也应该是百姓必须要一切满足朕的要求。这个郑南,简直是本末倒置。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又暗叹一声。自从这两个天上来客到了天京,尽管听说城里渐渐热闹了起来,百姓也交口称赞天朝的好处,可是这规矩是越来越缺少了。本来为了给俩人个面子,免去了当面跪拜的礼仪,哪想到现在竟然发展到当面挑三拣四、指手画脚地指责起朕来了。
他把目光射向杨秀清,想看看这个东王现在该如何表态。
杨秀清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坐在椅子上,身体略微有些前倾,似乎很专注地瞅着郑南,根本就没有打算要说什么的意思。
“我看你还是没有更深地去领会天王的苦心啊,”林海丰笑着看看郑南,“天王一直在潜心教义的增定和修缮,能不会考虑的更全面?再说了,天王哥哥博学多识。历史上汉高祖刘邦从斩白蛇聚众起事,到为义帝发丧揽获天下人心。还有明太祖朱元璋也把以前崇信的明教,易帜为驱逐靼虏,以唤起更多饱受元兵涂炭的仁人志士的支持,都最后成其霸业。像这些教训,天王心里都是有数的。你呀,就是书生气十足,把问题都想的过于简单了。”
他又看看洪秀全,随后目光扫过杨秀清和韦昌辉,最后还是落到郑南的身上,“天王乃一国之主,问题想的比我们都会全面。咱们可以把想法说说,以供天王参考。但是无论怎么样,我们都必须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能以善小而不为,也不能以恶小就为之哦。等到有朝一日生擒了咸丰妖头,叫他跪伏阶下,自己说说自己和咱们天王想比,都差到哪了?天王,小弟这个主意如何啊?”他转头笑着望望宝座上的洪秀全。
“呵呵,这个主意的确不赖。”韦昌辉不是时机地插话说到,“那咸丰妖头一定会自惭形愧,否则也不会叫咱天军打的一塌糊涂了。”
洪秀全脸色好看了一些,想了一想问林海丰,“咸丰是个什么样的人?”
“年轻气盛,性格还算刚烈。”林海丰微笑着说,“这个妖头还是很想做番成就的,可惜时运不济,他的根基已经腐烂了。大家也都看到了,满清赖以生存的八旗子弟兵不在是从前的样子了。咸丰自己也看出了这一点,他已经开始重用汉人大臣,如那个大名鼎鼎的林则徐,也将被从伊犁的发配地诏回。不过,这个林则徐没有和我们天军对垒的福气了。”
“怎么呢?”洪秀全有兴趣地问。
“老了,只能和疾病去纠缠了。”林海丰语气里含有一丝的惋惜,“另外,还有一个湖南的曾国藩。”
“这个曾国藩以前我听达开兄弟提起过。”杨秀清终于说话了,“和那个什么左宗棠一样都是些文人。”
“起用一些文人来带兵,看来咸丰这个妖头是无人可用了。”韦昌辉有些轻蔑地说着。
“不能这么说啊,”林海丰看了看他,“这个曾国藩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四处污蔑我们天朝不敬孔孟,没有礼仪道德,从而拉拢天下所有文人和天朝作对。目前,他正在湖南组织所谓的湘军,这只军队的大小统兵的将领都是些有文化的人,而且下属都是有各将领自己挑选。一只上下一心的军队,其战斗力绝对不能小视。日后翼王兄最大的对手就是他了。”
“这个曾妖头,纯粹胡说八道。”杨秀清瞥了眼天王,“从定都天京,天朝就下令再以后禁止焚烧孔孟书籍,把其说成一团糟的情形。天父曾有圣谕,孔孟并非都是歪理,也有一些正确的地方。他们就是死抓住天王砸孔丘牌位一事不放。”
“孔丘的牌位砸的对!”林海丰冲着洪秀全一拱手,“天王砸掉孔老二的牌位就如同当年汉高祖的斩白蛇。那个牌位就是缠在百姓身上的凶恶的白蛇,不斩掉它就无法叫百姓们翻身。”
“海丰兄弟比喻的恰当!”洪秀全一拍龙椅的扶手,充满豪气地说到,“那些贪官污吏们哪个不是饱读圣贤经书,可又哪个不是满口的仁义道德,一肚子的男盗女娼。谁会去真正考虑下百姓的死活?”
“天王和东王兄说的好!”林海丰就势把问题展开来谈,“其实,咱们要砸的是孔孟加在百姓身上的精神枷锁,使他们真正成为一个社会的主人。但是我们也没有完全鄙弃孔孟,他们说的对的我们当然要用,甚至比清妖们和那些污蔑我们的人做的更好。常言说的好,武定天下,文治国,其实无论是打天下还是治理国家,都需要文人。说到这儿,小弟想起有天东王兄说的笑话来了。”
他瞅瞅蛮有兴致的杨秀清,呵呵一笑,“那天东王兄说,幸亏身边有个诚实可信的傅善祥,否则要是换了个别有用心的人在身边,哪天故意错读几个公文上的字或是擅改几道谕令,那危险可就大了。东王兄看上去的一句笑话,对小弟可是启迪不小。天军里没有文化,甚至一个字不识的人是大有人在啊,这不利于以后天军的发展。因此小弟在红军中,要求他们必须组织士兵学习文化。小弟还想和东王兄要些四书五经哩,要让士兵们同样的去看,看清楚哪里是糟粕,哪里是益处。看看曾妖头他们那些人还有什么话可讲?我们连拿刀的清妖都不怕,难道还怕了几本书不成。”
杨秀清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当要触到刀疤的时候,他停住了手,“海丰老弟说的对啊。既然想叫百姓都知道孔孟的害人只处,就该把那些害人的地方叫大家都看明白。”想到这里,他看看洪秀全,然后冲韦昌辉一挥手,“以后刊印的这些书,不要再胡乱的删改,该什么样就什么样,马上准备些送到红军中去。”
林海丰笑了,“东王兄就是爽快。曾国藩、左宗棠这些人早晚会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他们自认为自己是是真正的圣人弟子,可他们连祖宗都忘了是谁了,呵呵,他们头上的大辫子可不是圣人叫他们留的哦。说实在的,只有天朝里的文人才算的上是给圣人们留了点儿面子。天王、翼王,哪个不是饱读圣贤书。还有北王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北王兄头上还有捐着的功名呢。”
“可别提愚兄了,”韦昌辉嘿嘿地笑着,“愚兄迟钝,可没有天王和翼王来的聪慧,书读的不上进,只好花钱去捐了。”
“不过,东王兄、安王还有我,可就都不能算是圣人门徒了。”沉默了半天的郑南笑着插了句。看着金龙殿里变得融洽的气氛,郑南对林海丰的应变能力真是佩服到家了,他同时也开始暗暗地检讨着自己。这里是金龙殿,正中那可是把龙椅,那就是皇权的象征啊!自己怎么老是忘记这个。
“为什么?”杨秀清有些奇怪地呵呵笑着,“哥哥我不能算,你们俩老弟应该算啊?”
郑南瞅瞅殿内的几个人,摸摸后脑勺,装的很认真的样子,“东王兄不读圣贤书当然不算,可我和安王都没了长发,圣人未必肯收啊?”
一句话,把所有人都逗乐了。
洪秀全捻着胡须,开心地笑着,“圣人要不收你们,那可就更不收曾妖头那些人了。”
杨秀清在笑声中忽然又悟出了什么。清妖们利用那些迂腐的文人诋毁天朝,难道天朝就不能同样拉着一张大旗,来打击他们吗?这些连祖宗都出卖了的人,要是把他们都暴晒在阳光之下,看他们有什么权力还在那里犬吠?用不用这些迂腐之人是一回事,减少些对立面还是应该做的。他瞟瞟似乎很是得意的天王,内心里又升腾起了几分的轻蔑。我是个粗人,也许看不到这点,你洪天王可是号称胸有博学的人,怎么竟会想出焚烧所谓圣人书的笨法子?不叫你烧吧,可倒好,你居然想出删改的办法,真是愚蠢至极!
………【第五十八章】………
看来又要有大的天条要改了。
韦昌辉圆圆的胖脸上堆满了灿烂的笑,心里却发出一声悲鸣。这个安王可真能绕啊!谁也不能说韦昌辉就是不希望天国一统江山。他期望太平天国最后的胜利,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背叛不会给他带来更大的利益。他真正想得到的,就是能有一个实实在在的巨大权力,至少不会永远生存在什么威胁的夹缝之下,那样做人很累。
他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想过自己是否要坐那个天王的龙椅,他甚至自己都明白的很,自己没有那个号召力。可是先前他惧怕东王,现在更惧怕的是这个安王。这个安王的城府太深了,深的他感到不可预测。以往自己掌握的天京兵权被他轻易地转给了洪宣娇,尽管天朝财政大权在握,他却觉得不自在。战乱年代,实际掌控军队的人,才是最有说话权力的人。
他有些为天王和东王悲哀,怎么这两个人就这么糊涂?连他都看明白了,安王虽然手下仅有不到两万的红军士兵,可这些军队就已经足以把天京掀个底儿掉。他的侄子就在红一军,虽然还没装备上新式的武器、军装,可嘴里已经是句句离不开“安王”二字。原本以为剪去长发应该是件很难的事情,谁知道进了红军,就如同着了更大的魔似的,越说自愿吧,一个个的反倒都来了劲儿,你叫他留发都不留。这哪里是什么红军,简直就是林家军。
为了自己生活的更惬意些,他必须表面奉和的同时,尽力地去打散现在他们三方间的平衡。尽管安王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救了自己大哥的一条命。可惜的是他尽管已经暗示了天王把洪宣娇嫁给郑南的害处,天王竟然置若罔闻,还在打自己那个根本就是异想天开的小算盘,早晚要害人又害己!
“安王老弟就是高明,七拐八拐的就叫哥哥顿开茅塞。”韦昌辉呵呵地笑着,“不过,前面的话哥哥还没有完全听透,有关天朝官员婚配的事情,老弟到底是什么看法?”在他看来,这个问题很关键,他早明白林海丰实质上想倡导的是无论何人,都要执行一夫一妻制。
“怎么个执行办法当然要由天王来颁发诏谕,我想天王既然今天提出来了这件事情,那天王早已是胸有成竹。”林海丰很认真地说着,“要是问我的意见,还是刚才说的那样,以前的就是以前的,不去过问。”
他一指郑南,又拍拍自己的胸脯,“宁王不会娶第二个,就是想娶天王和宣娇妹子也不会答应。小弟只身一人,可小弟向天王和两位王兄保证,无论出现什么情况,小弟也绝对不会收什么小妾。”
“佩服,佩服!”韦昌辉一挑大拇指,啧啧地连声赞叹,“是啊,要想正人,就得先正自己哦。”他这话其实说给洪秀全和杨秀清听的。
洪秀全不管那些,在他看来,制定什么样的天条本来就是制约别人的,跟他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再说,他还有自己的一套打算呢。“清袍,你的意思呢?”
杨秀清沉思了一会儿,“先这样吧。海丰老弟说的对,总不能叫百姓们挑剔的太多,夺取天下还需要他们呢。”
韦昌辉差点没吐出来,真恨不能狠狠地抽自己两下。“那么,天王,是不是发生在今天以前的事情不在此修正的天条之列呢?”他一咬牙,看着天王笑呵呵地问着。
洪秀全不明就里,一摆手,“当然不在,新天条还没发出诏旨呢。”
“唉!”韦昌辉故意地打了个长长的唉声,“这个镇吉啊,你说你是着的哪门子急哩?”
“恩?”洪秀全疑惑地看看他,又把目光转向杨秀清。
杨秀清好象没有看到他的眼光似的,半闭着双眼,想着什么。
“哦,是这样的”林海丰详细地把石镇吉的情况说了一下。
“是这样啊,”洪秀全若有所思地沉吟了片刻,看着林海丰问,“按你们红军的军规,该如何处置呢?”
林海丰一抱拳,表情十分地庄重,“启奏天王,红军是天朝的军队,和其它天军一样,不但要遵守天条,忠于天朝,还要遵守红军自己的纪律。不过,从严格的意义上讲,石镇吉并没有触犯军规,他违犯的是天条。理应按天条治罪。”
洪秀全点点头,故意提高了一点儿嗓门,“清袍啊,你看呢?”
“哦,天王,”杨秀清大梦初醒似的一抬头,随口回答,“按海丰老弟的意思办吧,只要对百姓有好处的事情,咱们天朝就可以先做做看。”
这是什么话,哪挨着哪啊?显然杨秀清回答的不是刚才这个问题,可是一见他又闭目沉思的怪样子,洪秀全倒有些怜悯起石镇吉来了。杀了石镇吉,做恶人的岂不就是自己了?他狠狠地剜楞了韦昌辉一眼,“好吧,那就按天条交由你们红军自己处理吧。”
会散了,林海丰、郑南、韦昌辉出了金龙殿。韦昌辉看看东王并没有出来,就连忙紧走两步,一拽林海丰的袖子,“我说老弟啊,刚才哥哥在殿上提出来镇吉的事情,就是想叫二位在天王面前替他说个情啊。只要老弟一提,哥哥再敲个罗边儿鼓,这事情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老弟帮了哥哥的忙,怎么也不能看着老弟受什么煎熬呀?”
林海丰停下脚步,呵呵一笑,“北王兄这是说的哪里话。令兄之事全赖天王英明,东王大度,再说,也是令兄本不当死罪,并非小弟什么功劳。至于石镇吉,那是他咎由自取,这个情小弟是万万不能求的。”
“唉!”韦昌辉回头看看金龙殿,“只是这样做了,怕会引起达开对老弟的误解啊。”
“呵呵,也许会吧。”林海丰似乎满不在意的样子,“小弟只忠于天朝,不记任何私情,更不怕谁的记恨。”
“那是哥哥多虑了,”韦昌辉点着头,“不过,什么时候都是小心无大错啊,老弟不可大意哦。”
“多谢王兄!”林海丰显得很诚挚。
“北王兄,我们军械所的银子什么时候拨付啊,工匠们可都等着领薪酬呢?”郑南看着韦昌辉,认真地问。
“马上,马上就拨。”韦昌辉一边儿说,一边儿搓着牙花子,“哎呀,哥哥这个家是真不好当啊,到处伸手要银子,上个月光给这里打造各种器皿,就差点叫哥哥吐了血,难啊!”他跺跺脚,脑袋朝金龙殿一摆,一副无奈的样子
………【第五十九章】………
看到韦昌辉上了轿,在仪仗的簇拥下离去,郑南冲着递给他马缰绳的李蒙摇了摇手,拉起林海丰缓缓地走着,“我觉得他的说法有点儿道理,是该提醒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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