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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国-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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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论语上的主旨无非就是五个字‘温、良、恭、俭、让’,谁又做到了?天王当年砸烂的是你们横加在百姓身上的不平等,而你们那些腐败的官员却是在心里丢掉了孔孟的牌位。我们天朝提倡有饭同吃,有衣同穿,人人都是兄弟姐妹,这和你们圣人说的有什么相悖吗?”
侯歉芳的侃侃而谈不能说没触动胡元炜。他是广东人,朝廷对洋人的畏缩无能同样令他刻骨铭心。那些饱读圣人之道,却又一肚子男盗女娼的之徒,更是满目皆是。经过和侯歉芳多次接触以后,尽管他没有真正心悦诚服,可是当太平军果然铁桶般将庐州牢牢包围起来的时候,为了城内百姓免遭战火的涂炭,他还是咬牙做出了决定。他献出了水西门,使太平军顺利占领了庐州。
从南昌撤围,到庐州所发生的一切,叫知道内情的石祥桢、侯歉芳等人对安王殿下的预测钦佩不已。石祥桢依照东王的预先部署,开始和赖汉英分派人马,清理周围小县,在庐州远近郊区发动当地百姓,分田、分产,杀土豪斩恶霸,扩军备战,并立即派遣密使前往淮北的涡阳,联络那里闹的正欢的捻子。
一个多月的时间,天京西部所有天军控制区域的乡村城市,都已经被轰轰烈烈地组织了起来,设置了下到统辖二十五户的两司马,上到统管千来户、万多户的旅帅、师帅、军帅等管理人员。天朝耕者有其田、有无相恤,患难相救,夜不闭户,道不拾遗、天下一家、共享太平的神圣理想,天军士兵严整的军纪,逢人就称兄弟的和蔼可亲的形象,买卖不仅公平而且甚至是有意更多付出银两的行为,令得到了真正实惠的百姓们交口称赞。回报他们的是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天军的行列中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石达开到了安庆。
在大造声势似乎要北渡淮河的同时,石达开留下赖汉英率其本部及新招募的两万人马驻守庐州,只抽调了石祥桢部南下。几天后,石祥桢的旗号再次出现在南昌城下。
新任帮办江南大营军务、湖北按察使江忠源收到南昌告急军报,二话没说,立即点起三千军马离开九江,紧急驰援南昌。由于对敌情判断迟误,一个月前,他还在尾追石祥桢部的半途中,就得到了庐州失守的消息,为此受到朝廷的训斥,这次无论如何不能再叫长毛得手。谁料想刚刚到了南昌,他连巡抚衙门还没来得及进去的当口,尾随着的紧急求救公文跟着就来了。
九江告急!江忠源晕了。长毛这是打的什么仗?这怎么可能?当他蹬上城楼眼见城外贼首石逆的旗号远远遁去的时候,他只好相信这一事实,狡猾的长毛在利用调虎离山之计。他匆忙辞别江西巡抚张芾,踏上了回归之路。安庆既失,九江无论如何不能再丢,否则湘鄂赣三省都要受到长毛的威胁。
想法终归是想法,路可是实在太漫长了。九江到南昌,来就已经耗费了近四天的时间,没有充分的休息,再急着朝回赶,任你按察使大人如何着急,兵勇们的脚板儿可都是肉长的。
江忠源督率着这只疲惫不堪的军队,终于能够听到了九江城方向传来的阵阵炮声,可还没有来得及看见城池丁点儿的影子,就踏进了早已养精蓄锐等候他多时的天军埋伏圈。正像他当年赖以起家的全州蓑衣渡一样,在那里,他预先设伏,伐木塞河,截击太平军,不仅带给太平军以重大损失,还致使南王冯云山殉难。今天,命运是如此的巧合,在天军的埋伏圈里,迎接他们的是摄人心魄的愤怒呐喊,还有遮天闭日的刀林剑丛。所不同的,却是他和他的部下早已没有了当年天军前赴后继的精神和勇气,他们只有疲劳,丧失了任何抵抗的能力。
………【第五十二章】………
石达开连续运用围城打援的计谋,先叫石祥桢虚张声势围攻南昌,调动疲惫九江本来为数就不是很多的清军。之后又命令石镇伦带领由天京带来的五千人马猛攻九江,再次调动清军回援老巢。而石祥桢的主力却一直隐伏,以逸待劳。这一下,不仅使江忠源这个天朝的死敌葬身于天军的刀下,为南王雪了恨,还易如反掌地顺手取了九江城。
九江一得手,石达开立即挥军水陆并进,在清军江防要塞田家渡,一举歼灭守军一万余人,自此,天军入鄂之水陆门户大开。天军挟胜长驱直入,下蕲州、克黄州,威逼武昌。面对声势浩大、无坚不摧的天军,武汉三镇的清军官兵人心涣散,毫无斗志。天军再次占领武昌、汉口和汉阳。
经过慎重考虑,石达开决定由胡以晃坐镇安庆,窥视南昌,而自己经营武昌地区,湖北巡抚衙门成了他的行辕。按照林海丰的建议,他掘弃了以往的惯例,在武汉三镇的广大区域,严格实行非罪大恶极土豪劣绅不打,既维护穷苦百姓利益,又保护开明绅士、富户的政策。同时,开始建立村、乡两级基础组织,每村设立乡民自卫队,乡设自卫团。另外还着手筹建地方部队,试行野战、地方、民众自卫武装三位一体的军队发展战略。
他的这一做法还是对林海丰的建议有所保留的,那就是这一切毕竟局限于武汉周围。他想先试试。
收到林海丰关于石镇吉的信的时候,石达开似乎没有感到什么惊讶,轻轻地把信放到桌上,随手端起茶杯,用盖碗撩拨着漂浮的叶子,眼睛瞟瞟刚刚中断了话头的石镇伦,“继续说你的。”
“几天的时间,自卫队和自卫团的发展还是很顺利,百姓们明白了自己保卫自己的道理,兴致很高。募集地方兵员的情况也还好,毕竟不离开家园,相比以往要好一些。就是银两征集的太少,三地府库一共搜缴金银合计不到六十万两,这样下去怕是没有办法接济天京了。”石镇伦显得有些沮丧,若是从前,他入城的第一件事就是派出人马,根据掌握的情况,挨个大户指定缴纳银两,少则三、五万,多则十万、二十万,哪有今天这么凄惨。
张遂谋走到桌案边儿,看翼王没有反对的意思,就顺手拿起安王的来信,一边儿凑到眼跟前儿看着,一边儿咕哝着,“其实这个罪大恶极一时也不好定论啊,征粮派饷古来理所应当。这个”他是个近视眼,真难想象,战场上纵马舞刀和敌人厮杀的时候,对他来讲,该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可他就是这么硬拼出来了,从金田一直杀到现在。面对血雨腥风的战场无所畏惧,又有文化临机擅变,这正是石达开喜爱他的地方。
“没什么这个那个的,令行禁止,说到哪儿就得做到哪儿。”石达开笑了笑,“明天开始,把海关衙门建起来,征收来往商人的关税。对城里的合法商户要切实保护,暂时一不征税,二要扶植。还有那些租种富户土地的百姓,遂谋啊,你要亲自组织人过问,必须把减租的事情一一落实好。说实在的,本王当年家里田产颇丰,放田放钱也都干过,可是本王没有欺负过弱者,你能说本王因为有钱就有罪吗?本王的家产可是世代积累的,又没巧取豪夺过。”
石镇伦摇摇头,“那些有土地的富户放田就是为了收租子,叫他们把的地租掉个个,他们不急才怪。搁我我也得急。”
“哈哈,这下你倒说对了。”石达开把茶杯坐到碗盖上,腾出来只手一指他,“你不乐意不怕啊,如果佃户们都急了,把你告到咱们的衙门里,你就是恶霸了,那我就硬逼你做,再不答应我就收了你的田产。只要多数百姓认定,你就是罪大恶极。”
石镇伦眨巴眨巴眼睛,仔细想着,搓搓手嘿嘿地笑了,“唉,想当初咱还为了收租,大年根儿的上门讨债呢,那时候哪管过别人的死活。现在想想,那可真算得上是个土豪了。”
“殿下,这”张遂谋仔细看完安王给翼王的来信,随手又把信交给石镇伦,瞅瞅依旧谈笑风声的翼王殿下,急得一跺脚,话都说不利落了,“这算什么事啊?怎么可以说杀就杀?”
“杀谁?”石镇伦只粗粗地扫了眼信的内容,立刻就跳了起来,“殿下,这可不行!”
“怎么不行?”石达开斜了他一眼。
“反正就是不行,一会儿大哥就来,他更不会舍得!”石镇伦把安王的信朝一边儿的茶桌上一丢,叫喊着。他说的大哥就是石祥桢,他们俩人都是石达开的兄长。当年石家一族两千口金田团营,能征惯战者虽然不在少数,惟有石镇吉更出类拔萃,年纪又小,因此深得大家的关爱。尤其是堪称天朝第一猛将的石祥桢,从小手把手地教了石镇吉一身的好武功,也就更把他当做掌上的明珠。把他放到新组建的红军里,正是因为他们对他都抱有更大的期望。
“把安王的信函给我恭恭敬敬地放到这里来!”石达开重重地放下手中的茶杯,脸色一下变的冷峻起来。
看着石镇伦温顺地双手把安王的信函轻轻摆放到翼王的面前,张遂谋心里暗叹一声:殿下怎么这么糊涂呢,这摆明是安王要拿石镇吉来做铺路石的?可是他嘴里不敢说出来,他还铭记着刚离开天京翼王在船上警告他的话。“殿下,安王殿下如此紧急地发来这封信,怕是也希望殿下能火速向东王替镇吉求情。卑职以为,天京既然已经取消了男女分馆制,就应当准许随意通婚,就像我们现在这里一样。”
“怎么能一样?”石达开冷冰冰地说,“我们是不干涉百姓间的私事,可是天军仍然要遵守天条。”
“当初制定这个天条就不对。”石镇伦气鼓鼓把胳膊一舞,“许你们当王的几百几十的纳妾,却不许别人夫妻团聚,不许别人婚嫁,从古至今还没听说过有这样的王法。咱们加入的是拜上帝会,又不是来的和尚庙、尼姑庵!”
石达开死死盯着他,喉结上下蠕动了好一会儿,忽然站起身,哈哈地大笑了起来,“你们啊,纯粹是曲解了天王的教义。”他抬手指指石镇伦,“天王在天条里说的戒淫欲,可不是说的禁止男女结合。至于暂时的这个天条,只是为了应付一时之需,谁也没说到永远。天京方面传来的消息你们不是没有听到,天朝不是慢慢在改变吗?什么事情都需要个时间。但是无论怎么样,有一点不能改,那就是刚刚有个安定,就去贪图男欢女爱,丧失斗志,从古至今,倒在这上面的豪杰数不胜数。好好想想那个李闯王,再看看镇吉做的事情,我想你们应该明白一点儿了。”
石镇伦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一阵旋风似卷进来的石祥桢给打断了。
………【第五十三章】………
“为将者,最忌讳的是焦躁。你已是一方的统帅,怎么还是这么风风火火,没点儿大将风度。”石达开望着这个大哥簇了下眉头,口里数落着。
“这不是事情有些急嘛,”石祥桢一边儿抹着额头的汗水,一边儿嘿嘿地憨笑着说,“安庆胡丞相截获了几只由上海来的采买船只,船上的人来头都不小,就按照殿下预先的吩咐送我那里来了。你说我能不急着赶来吗?”
“好事,好事,”石达开眉头立时舒展了,眼睛也笑眯成了一条缝,“来的人呢?”
“都在府外等候召见呢。”石祥桢随手朝门外一指。
“真是胡闹,”石达开赶紧朝门外走,嘴里责备着石祥桢,“怎么不请到客厅里去?”
石祥桢说的这几个人都是上海几个有名洋行里的买办。有琼记洋行买办杨坊,还有佑和洋行唐景星、宝顺洋行徐润、旗昌洋行的陈竹坪等。
自从年初天军占领金陵、镇江,再加上上海小刀会的起义,通往镇江上游及江浙的许多路径都被阻塞,各洋行在上海原本风光无限的茶叶、真丝出口骤然清淡起来。各家洋行只好纷纷抢占福州茶市,导致茶叶价格骤涨,利润直线下降。为了重开皖南、江西茶路,几个洋行经过协商,硬着头皮派出买办,携带总计两万多两的现银,顺长江西上。
这一路可谓是惊险有加。刚刚离开上海不久,轮船就被巡防的清军哨船截了下来。看着船上白花花的银子,蹬船的兵勇眼睛里都放光,百般盘查、刁难之后,若不是看在操舵的洋大人面子上,断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渐渐,轮船驶进了镇江天军的防地。当同样被示意停下来接受盘查的时候,杨坊等人无不提心吊胆,手里捏着把汗,“长毛”、“乱匪”、“叛逆”、“杀人不眨眼的无知刁民”,这就是他们对天军的唯一了解。
出乎意料的是,几十个精神抖擞、不失礼仪的“乱匪”详细查看了船上所携带的物件,又问明他们的去向和目的后,居然在一句“欢迎你们常来常往!”的笑语声中,挥手和他们道别。
真是耳听是虚,眼见为实啊!几个买办凑到一处,感慨万千,从接受差事起就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再以后,凭着镇江天军发给的路引,他们一路畅然地到径直了安庆。将路引交付到码头一个天军头目手里,又自报了家门后,杨坊满心欢喜地就要准备先进安庆城里会会以前的茶商老友,施展一下自己的拳脚了。可随即发生的事情,却叫他和另外几个买办都坠入了云雾山中。
还是那么的彬彬有理,一切都又照顾的妥妥当当,只是没有人告诉他们为什么,就被送到天军的战船上,一直溯江而上,到了武昌。人是来了,可轮船还有银子却留在了安庆,他们的心又提了起来。
“贸然把诸位请来武昌,真是失礼失礼!”看着满脸疑虑、惶恐的几个洋行买办,石达开一边儿叫他们落座,吩咐侍卫赶紧给客人们上茶,一边儿笑着做了个团团揖,“本人是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
石达开?杨坊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对这个名字他曾有过耳闻,可是面前这个白净的面孔上,透露着一种文雅儒生之气的年轻人,怎么也和传说中的那个“悍匪”形象挂不上钩?
石达开回到客厅正中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诸位先把心放到肚子里,你们的船和银两都丝毫无损,也已经到了这里。本王只是请你们来说上几句话,完了你们就可以去做你们想做的事情。本王想你们保证,凡是在我天军控制区域,你们的合法生意将会得到保护。”他微笑着扫视了下几个客人。
“多谢王爷关照!”杨坊连忙站起身,深施了一礼,“天军真是军纪严明而又礼貌非常,非其它军队所能比拟,如不是亲眼见到,草民决计不敢相信,还要受到外面谣传的迷惑。”他的话一半儿是出自真心,另一半儿纯粹是奉承,在他的心里,叛军依然就是叛军。
“谣传就是谣传,日子久了早晚不攻自破。我们是在营造一个人人平等,天下太平的天国,只要不不拿起武器站在我们的对立面,大家就都是兄弟姐妹。”石达开笑着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大的道理本王就不在这里多说了,以后你们经常往来,自然看到的比听我说的更有说服力。本王请你们来就为一件事情”
说到这儿,他把话头暂时停了一下,端起茶杯,示意客人们也一同饮茶,这才又接着说到,“本王此次收复武昌、汉口、汉阳,不会再像以往那样随即就放弃,我们将长期占据这里。所以,本王将在九江、汉口开埠,对外通商。”
杨坊等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开埠通商?朝廷在广州等地开埠,那可都是受了洋人的大炮威逼和恐吓,迫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他们怎么敢
“怎么,不相信吗?”石达开放下手里的杯子,慢慢把盖子盖好,“回去请诸位告诉你们各自的洋行,天朝将欢迎一切愿意和我们做朋友的国家、商行,乃至个人来我们这里平等交易。你们都是商人,我想不会不明白一个道理,通商本来是双方互相贸易,输出自己的而输入别人的,这样才能把利益最大化。可惜清妖政府不懂这个,在他们那里,你们所在的洋行都不过是在进行一种单边交易。本王这次不但要向外输出生丝、茶叶等我们中国自己的东西,还要大量购买各国的制品,还欢迎来我们这里开设各种制造行。凡是愿意来的一切人等,我们将予以妥善安置,来去自由。当然,为了不给大家增添不必要的麻烦,我们不会主动请求购进他们的武器、弹药,一切都为了提高我天朝控制区域内百姓的生存条件。还有,我们不要求他们一定要承认我们天朝,完全可以用民间贸易的形式来处理一切问题。好了,我就说这么多,诸位要是还有什么疑虑可以当面提出来,要是没有,午饭用过后,诸位就可以自行安排去向。”
真是个天大的好商机啊!徐润的心几乎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在洋行呆了这么多年,他一直就想与个机会可以自己开商行,做贸易,现在机会就要来临了。他轻咳了一声,镇定一下心态,“王爷,小民有个问题,不知道问了合适不合适?”
“有话可以直说,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想到哪就说到哪儿。”石达开和颜悦色地说到。
“就是”徐润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到,“就是咱们天军会占住这几个地区吗?万一”他在话语中刻意用了“咱们天军”四个字,先表示一下亲近之意,以免冲撞了对方。
石达开笑了,“靠本王的嘴说不是十分可靠啊,你们如果有兴致,不妨临行前多转转看看,你们会给自己找出答案的。”
“那么,天朝的贸易量会有多大?”最能打动洋行心的是钱能赚多少,杨坊觉得必须把这个事情搞明白,回去才好说话。当然,他问这话只是为了这位王爷刚才说的民用物资,至于军火,他是心知肚明,那自然是多多益善。他的大班罗伯特…费伦可是正惦记着和这些人大做军火生意呢。
“多少?”石达开神秘地一笑,伸开自己的两手左右来回看看,“这个问题倒把本王难住了。到底会有多少呢?我说不好,诸位也想象不到,这么说吧,天朝有的是真金白银,谁要是没来做,将来一定会把他自己的肠子悔清喽。”
“税收呢,如何征募?”徐润小心地问。
“真是迂腐!”旗昌洋行的陈竹坪偷偷瞟了杨坊一眼,心里在冷笑。他这次出来的任务之一,就是要探听有关和太平军进行军火交易的事情。他的洋行大班金能亨可是更有来头,还身负着驻沪副领事的重任呢。真做起军火来,哪里还有什么税收?
“既然是往来的贸易,你如何对我,我就如何对你。”石达开手一挥,果断地说到
买办们满意地出去了,去参加翼王殿下为他们准备的午宴。
石达开坐在那里一时没动。
“殿下,”石祥桢凑了上来,面带忧虑,“我”
石达开抬抬手,止住了他下面想说的话。唉!他在心里长叹一声,又由袖筒里掏出林海丰给他的那封信。海丰兄弟一定会极尽人力的,就是恐怕他也难啊。天王、东王,还有心计更深的北王,各有各的心思,想在他们之间追求完善,哪里是件简单的事情。看着信上每次都一样的那娟秀字迹,忽然,他的嘴角挂上了一丝微笑。这字体显然是出自女儿家之手,看来就是这写封信也难为他了啊!
………【第五十四章】………
金龙殿里,林海丰向诸王详细讲述了他对解决清军江南大营的作战计划。
针对清江南大营三万人马的实力,他拟订,用红一军和教导旅作为主力,再调集原有负责天京防务的秦日纲和曾水源两部的三万人马,对江南大营实行四面包抄打击,一举全歼。
洪天王听完林海丰的计划,点头赞同,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清妖向荣的江南大营并非是弱敌。达开兄弟的大军离开镇江后,清妖又在扬州城外设立了以琦善为首的江北大营。对付江南大营,朕以为,贤弟以五万对三万,军力上的优势也不是很强,一旦打成胶着状态,恐怕到时顾此失彼,会造成两头为难。”
郑南呵呵地笑了笑,“天王尽管放心,咱天军的新式掷弹筒将令清妖终生难忘,再加上已经完全装备了一半的教导旅,荡平江南大营易如反掌。小弟和安王兄反复研究过了,对江南大营一役,至多一天之内解决战斗。小弟倒是觉得何时东征平定江浙,为天朝争取更大的发展空间,才是个关键问题。”
洪天王想了想,“好,那就依照海峰兄弟的计划行事。”
“打掉江南大营,天京可就平安多了,粮草、军需的供应渠道也就完全畅通了。既然已经有了充分的准备,那就尽早实施。为了有备无患,可以叫镇江许宗扬、苏三娘他们严加戒备,不许琦善老妖头的一兵一卒过江。”杨秀清看看天王,一扬手,“另外,宣娇的女军还有各府的牌刀手都集中起来,一旦需要,都可以投进去。至于东征,此次大战后,军队尚且需要一段时间休整,天气也就慢慢转凉。尤其是上海,那里肯定会遇上洋鬼子的干预,不可轻视。如果冬季里我军被拖在上海城下,恐于我军不利。我看,不如明年开春再行东征为宜。”
林海丰点点头,“东王兄考虑的周全。不过,根据小弟掌握的情报,上海城目前已经被刘丽川的小刀会控制,清妖和洋鬼子联手,正企图扑灭小刀会。我们剿灭江南大营后,经过短暂休整,并对秦日纲、曾水源两部实行整编,之后应尽速发兵东征。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我们不能坐等上海的小刀会被消灭。”
杨秀清看看林海丰,“你说的上海小刀会情况到底发展的如何?”
林海丰想了想,缓缓地说:“小刀会本属天地会的支派之一。还在金田团营的头一年,福建厦门华侨陈庆真在厦门旗杆脚五祖庙内,与王泉等10人建小刀会。小刀会继承天地会的组织形式,歌诀、口号和腰凭等皆与天地会相同。不久,发展到数千人。会员以小刀为标志,故称小刀会。主要成员为农民,城市中有手工业工人、水手、搬运工人、游民及少数工商业主参加。后来发展到上海。今年八月,小刀会在上海发动起义,不过,他们起初的口号是反清复明,建立了所谓的大明国,粤籍天地会首领刘丽川称大明国统领政教招讨大元帅,闽籍小刀会首领李咸池称奉天承运开国元勋平胡大都督。”
“大明国?”洪秀全紧皱了下眉头,“怎么可以自建国号?”
林海丰看看他,笑了,“他们目前应该已经放弃了国号,而刘丽川也自称其为‘太平天国统领政教招讨大元帅’。本来上个月他们就想打通与镇江间的联系,可惜实力不够。发给给天朝请求接受节制的信函也可能因送信的出了意外,所以一直没到。”
洪秀全听到这里眉头顿时舒展了,目光转向杨秀清。
“太平天国统领政教招讨大元帅,”杨秀清笑着摇摇头,“要是如此,那到是宜早不宜迟了。”
“既然上海有小刀会拖着清妖,我们何不尽可能先行发展天京周围地区,一来筹集钱粮,二来从容整补军队。”韦昌辉一边儿思索着一边说,“再者,东征势必要带走众多精锐部队,扬州和镇江一旦吃紧,天京又该如何处置?”
林海丰点了点头,“北王兄所言并非不在理。”说着,他站起身,“江南大营一破,加上我军东征,天京以南暂时再无威胁。翼王麾下我军的水师已完全控制了武昌到镇江一线的长江流域。因此,沿江各守备点均无大碍。扬州和镇江是天京的北大门,扬州城外又有琦善的江北大营,节制着十几万人马,那里的确需要重点防御。东征前,要妥善安排适当的防御部队。东征平定江浙,从根本上解决了天国的粮草供应,苏杭自古就是米粮川。拿下上海,我们就可以打通与西洋各国的贸易通道,发展天国工业,以装备更多的新式军队,何愁天下不定?”
杨秀清斜楞了一下眼,呵呵笑到,“四月,英国香港总督兼出使中国全权代表文翰曾致书天朝,声称他们将会保持中立。经和天王商议,为兄也曾复书给他,一再申明海外英民不远万里而来,归顺我朝,不仅天朝将士踊跃欢迎,即上天之天父天兄,也会褒奖其忠义之举。而且准许其侨民自由出入,随意进退,无论是协助我天兵歼灭妖敌,或是照常经营商业,悉听其便。后来这个文翰还带人专门来过了天京。可是这帮英夷,嘴上一套,心里又另是一套,原本想借此机会购置些枪炮、火药,还有粮食,他们一走却连个半点儿音信也没有。”
洪秀全摇摇头,显然不同意他的说法,“朕以为,和西洋各国打交道还是要以诚心为本,他们和天朝一样信奉着上帝,都是天父的子民。凡事不可心急,要慢慢开化他们,最终为天朝所用。”
林海丰笑着坐了下来,对洪天王的话,他实在无法恭维。同样信奉着上帝?呵呵,你把人家的上帝可是改的乱七八糟的了,人家可不这样看你。更不能容忍的是,正如刚才杨秀清所说的,目前太平天国对外的政策,其实是想默认满清政府签定的丧权辱国条约,以博得洋人的欢心。但是,他现在还不能一下否决他们的思想,只能慢慢地来,洪天王不是在讲“开化”吗?
“天王说的就是好!”他抱起双拳冲着洪秀全拱了拱,“不过,据小弟所知,那个文翰在访问天京之后,令随员各自写出对天京的考察报告,从政治、军事、经济、商业、宗教、官兵素质等各方面来评介天朝政权,并在此基础上写成给英国政府的总结性考察报告。他认为,天朝‘推翻现政府的企图将不会成功。’主张支持满清政府,而在表面上继续‘中立’,同时认为应该‘准备充分的武力,以抵御革命军或来之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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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身为小知识份子的洪秀全,从一本《劝世良言》开始创建自己的所谓拜上帝教,一直到如今整天不理外事而专门修整教义,时间也许没少浪费,却既没弄明白自己的拜上帝教早已脱离了基督教的原有教义,甚至还有亵渎的内涵,也没有去考虑是否应该真的改变些什么,以让百姓们真正得到他们想得到的东西。反而在对待西洋教徒的问题上,还抱有用自己的教义去改变对方的观点,不能不说是他的一种悲哀。尤其是当前,他认为能够得到洋兄弟的支持,将会加快他一统江山的速度,为了这个目的,他并没有过多地去思考什么。
和杨秀清一样,他对洋人提出的那些本已与满清签定的有关不平等条约,采取的是一种既不明言承认,也没一口拒绝的策略。他们对洋兄弟们所作出的什么“自由进出”、“随意进退”、“货税不征”等等的许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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