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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璧谜踪-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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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璇再留意了一下连艺的神情,连艺正呆怔望着铁逍遥钻进马车的背影,马鞭子掉落于地都不知道。
上官璇暗赞了一声:“成了!”她不敢大意,安排连可去坐兄长身边的位置,弯腰进到马车里。
车内铁逍遥已将风帽取下,正得意地冲她眨眼。
只是在上官璇看来,这表情出现在一张酷似连景宜的脸上,是那样的惊悚,她便将为铁逍遥准备的铜镜取出来,向他眼前一竖,铁逍遥登时便消停了。
好容易得与上官璇独处车中,却不能说话,也不好亲近,这漫长的回程在铁逍遥眼中登时变得索然无味。好在不久之后,便要面临更大的挑战,他随着马车的颠簸,目光亲切追随着上官璇,默默盘算如何应对连家的各种突发*况。
连氏兄妹变得心事重重,一路无话。
马车刚一进入太岳山,便被拦了下来。
带队盘查的是连双钰。连可应对了几句,连双钰言辞很客气,却执意要撩开车帘查看。
“小姐在车里,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什么意思?要查二爷的车,拿家主的命令来!”连可觉着不对劲儿,她更知道这车里藏着的那人不能给别人看到,只得蛮横起来。
连双钰却向着车内躬身道:“秦小姐见谅!这确是家主吩咐的。您若是再阻拦着,在下只有将三太爷请过来了。”
上官璇暗自心惊,与铁逍遥交换了个眼色,出声道:“家中究竟出了何事?”
连双钰听到上官璇的声音,犹豫了一下方道:“三日前大伙儿盘查不严,被风入衣那厮潜进了主宅。家主和二爷都有严令,任何人进山都要好生留意,绝不能再重蹈覆辙。”
“风入衣……潜进主宅?他会干这种事?”上官璇觉着无法置信,惊讶地望向铁逍遥。铁逍遥的神情亦凝重起来。
连双钰不闻上官璇出声,便抬手便要去撩帘子,被连艺伸手拦住。
连双钰不耐烦起来,皱眉便要发作,却听离远有人叫道:“小姐,您可是回来了,快,快,二爷等急了。”一人疾步而来,正是老仆连真。
上官璇登时松了口气,听着车外连真与连双钰交涉,狐疑更甚。
连双钰与连真差着辈份,不敢真得罪这老头儿,被他三两句阻在了后面,连艺赶了马车便走。
连双钰急了,跺脚道:“哎,你们这些人!老连真,你好大的胆子,三太爷马上就来,你等着!”
连真却不理会他,回身三两步赶上马车,悄声问道:“小姐,能让他们查不?”
上官璇沉声回答:“不能!”
可以让他们去疑神疑鬼,却不能真的当面对上。且不说三太爷连孤鸾与这几起命案有没有瓜葛,铁逍遥现在便暴露在众人眼皮底下,不管会不会被识破,接下来都将陷入被动局面。
连真似是等的便是这句话,吩咐连艺:“直接去前面换轿!”又向上官璇解释:“小姐放心,二爷安排好了,把人直接抬进访幽水阁!”
上官璇赞道:“如此甚好!”见铁逍遥也气定神闲地冲她点了点头,不由放下心来,暗忖:“还是义父安排得周到,如此很快有心人便会知道我带了位神秘的不速之客回来,凶手说不定会先沉不住气。”
她忍不住出言询问:“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连真回了回头,匆匆道:“三天前的夜里,四爷遇害了。”他无暇再说,吩咐连艺连可道:“你们快走,我拦下他们。”
上官璇打了个寒颤,脸上登失血色。四爷连暄,遇害了。连家又死了一个。凶手终于忍不住再次出手,这一次假借着连家的大敌风入衣之名。
铁逍遥不能出声,关切地望着上官璇,握住她的素手紧了一紧。
上官璇茫然抬头,见铁逍遥伸出一根手指用力点了点自己的胸膛,以口形向她示意:“放心!有我呢!”
上官璇神情一松,铁逍遥却从身边拿起个包裹来,塞到上官璇怀里。
包裹触手有棱有角,上官璇心中一懔,这不是她第一次自铁逍遥手中接到这个东西,所以她立时就知道包裹里装的是什么了。
铁逍遥瞧着她,做了几个手势。上官璇明白了他的意思:前路凶险,他现在扮着连景宜,身上带着这个不方便。
上官璇点了点头,“十七寸骨斩”这种东西坚决不能离身存放,幸好这盒子不是很大,自己反正要随身带着急救的针药之物,回头将它伪装一下,贴身系在衣裙中便是。
铁逍遥也顾不得正扮着连景宜,手揽住她消瘦的香肩,让她依靠过来。
上官璇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声,真正有一种找到了依靠的感觉。
接下来,下车、换轿,对峙、狂奔,虽然颇为混乱,却也顺利的将铁逍遥一路送进了访幽水阁。
上官璇见到了几位不大熟悉的好手,才惊觉原来短短时日义父连昭也有了不小的势力。
当屋里只剩下连昭、铁逍遥、上官璇三人,连昭紧紧盯着铁逍遥,缓缓站起身来。
铁逍遥伸手将风帽取下,屋里响起了连昭的抽气声,他脸色巨变,手指着铁逍遥,颤声道:“你,你是何人?!”
铁逍遥内心对这些名门世家的人并无多少尊重,但眼前这人既是上官璇的义父,他还是躬了下身,自我介绍:“前辈,在下铁逍遥。”
他这一开口,连昭顿时释然,腿一软向后坐回椅子上,摇了摇头,苦笑道:“璇儿出的好主意啊,我没料到,竟然会像成这样。你便是铁逍遥?耳朵都听起茧来,没想到我们竟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他看了一眼上官璇,又回去上下打量铁逍遥,赞道:“神乎其技,你不说话,真是吓人一跳。”
铁逍遥点了点头,坦然道:“这件事与我毫不相干,若前辈不是阿璇的义父,我也绝不会来趟这混水。”这个时候,有条件不提白白放过,岂不是傻瓜。
连昭闻弦歌而知意,颔首道:“放心!”
上官璇没管那么多,插言打断:“义父,四叔他怎么会……”
连昭登时阴沉下脸来,道:“你听说了?我爹的身体时好时坏,直到前几天才稳定下来。三日前他将我几个叔父和弟弟们都叫了去,同大伙说了我大哥和景宜的死因,当时的场面十分混乱,不独四弟,好几个都颇为失态。昨晚便出了这事,哼哼,风入衣,如此拙劣的借口,这禽兽猖獗到连遮掩都懒得费心了。可就这样,竟还有人相信!”
上官璇登时想起刚才的盘查来,道:“谁?三太爷?”
连昭挥了挥手,烦躁地道:“你几位叔爷,他们对我将景知他们三个关起来十分不满。”
上官璇侧头想了想,问:“四叔的死状没有可疑之处?”
连昭既悲又恨,提起凶手不由切齿:“一刀致命,你四叔全无防备。”
上官璇默然,与铁逍遥对望一眼,两人都想起了连景宜之死,这又是被亲近信任的人所害。
第一百七十二章 天衣妙计(五)出发
第三卷 第一百七十三章 天衣妙计(六)试探
第一百七十三章 天衣妙计(六)试探
铁逍遥道:“这次又是为了什么杀人?难道是灭口?”
连昭抹了一把脸,却道:“你们回来的正好。我正要再问问景成,璇儿就在这里听着。”
他望向铁逍遥,铁逍遥便指了指屏风之后,示意自己一会儿去那里,连昭无声默许。
连景成被带过来,离远便听到他沉重的脚步声。
铁逍遥回避,连景成进屋来,头也不抬,“扑通”一声便跪在那里。
上官璇留意观察,不过几日未见,连景成形容狼狈,整个人都灰扑扑的,哪里还是原来的大家公子模样。
连昭迟疑了一下,温言道:“起来说话。去祭拜过你爹了?”
连景成低着头,突然趴在那里失声痛哭。
连昭等他哭了一阵,方道:“他们说,是昨天晚上风入衣潜进来,杀死了你父亲,你要不要报仇?”
连景成哭声停了一停,然后上官璇瞧见他摇了摇头。
连昭声音透着好奇:“哦?你竟不想为你父报仇?”
连景成猛然抬起头来,一双眼睛血红血红,恨声道:“不,我爹不是风入衣杀的。”
连昭默默注视着他,见他不肯往下多说,目光中透出些许失望,缓缓道:“这我可不明白了,不是风入衣,那么凶手是谁?”
一时连景成脸上闪过诸多挣扎,上官璇看着心中着急,猛然间一念闪过:“这么一个不会掩饰内心的人,会是杀害了景宜大哥的凶手么?”不知不觉间指甲用力掐得手心生疼。
终于连景成似是拿定了主意,颤声道:“我不知道。但定不是那风入衣,他就算来了,也不会找我爹下手。是我爹身边的人,是家里的人干的。”
连昭冷笑一声:“是啊,风入衣若来,会先找你爷爷,或是找我,却不会去找你父亲。景成,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肯说实话,真是让人失望。若非因你愚孝,事情何至于此。你父子究竟有何事瞒着家里?你若还不肯说实话,接下来会有更多的亲人死于贼手!”
连景成神情有些仓皇,哀声道:“二叔,二叔,你要信我,真不是我害了大哥。不是我要隐瞒,我看到了,是那凌紫藤干的,和我没有半点儿关系。我不想再多生枝节。”
连昭喘了两口粗气,厉声喝道:“到底什么事?”
连景成神情颓然,眼神却有些迷茫:“我同五弟出发前,我爹特意叮嘱,叫我无需急着赶路,将血荆木给五弟拿着。当晚一定要在金乌镇上自家客栈投宿。”
连昭脸上色变,与上官璇对望了一眼。
连景成和连景秀半路住宿,正是这个局的关键所在,连暄为什么要如此吩咐?
这么重要的事,连景成始终未吐露,是不是他内心也在不安,所以见到了凌紫藤,又听人说他是凶手,便如释重负,一相情愿地一条路跑到黑?
连昭愤怒地望着他,嘴唇抖地说不出话来。
上官璇开口接着问道:“出事这么长时间,你都没有怀疑过么?你就没有问一问四叔?”
失魂落魄的连景成这才发现屋里还有外人,下意识张了张嘴,听上官璇又道:“看来你问过了,四叔怎么说?”
连景成编不出谎话来,迟疑了半天方低声道:“我爹说叫我别管。我看得出他也很担心。好几天很晚了,他房间还亮着灯。我觉着他是受了别人胁迫,当时不知道后果会这样严重。他大前天定是想通了,要说出真相来,却被贼人所害。”
上官璇奇道:“胁迫?凶手胁迫他什么?”
“扑通”一声巨响,吓得连景成一哆嗦,却是连昭猛然抬手掀翻了桌子,他站起身来晃了一晃,手指连景成的鼻子,气得语不成调:“嗯,还能胁迫他什么,那白痴拿着家里的顶级剑法卖钱,仗着管理库房侵吞公中财物。难不成他还当我们是瞎子白痴,全都被蒙在鼓里?这个蠢货,这些年他掏走了多少钱,景宜会不知道?不过看着他是长辈,是亲叔叔才不与他一般见识,蠢成这样,早该死了干净!”他说到后来,更为侄儿景宜不值,语带哽咽,真真痛心疾首。
上官璇真怕将义父气坏了,忙过去将他扶住。
连景成万没料到会听到二叔说出这番话来,脸色蓦得惨白,喃喃地道:“可还有我娘,还有妹妹……”
连昭听到这话,脸上顿时涌起一层血红之色,伸手按住了胸口,嗔目喝道:“给我滚!”
连景成呆了一呆,游魂一样爬起来退了出去。
连昭闭了闭眼,上官璇清楚地看到两行泪水自义父脸上滑落。她心中猛地一震,忙扶义父坐下,默默掏出帕子。
连昭接过去,垂头将帕子捂在脸上,半晌没有出声。
上官璇默然陪在一旁,连昭终于抬起头来,长叹一声,苦涩地道:“他怎么不想想,他的娘是我的弟妹,他的妹妹,也是我的亲侄女。”
上官璇想了一想,劝他道:“义父,你一定要挺住了,不要伤了身体,他们父子只是一时糊涂,还有更罔顾亲情,丧心病狂之人隐藏在暗处。”
有些响动传来,铁逍遥自屏风后出来,他冲上官璇点了点头,赞她说得很好。
不知是因为有铁逍遥这个外人在场,还是连昭自己也意识到了时间紧迫,他很快便调整好了情绪,摆了摆手示意上官璇无妨,深吸一口气,沙哑着嗓子问两人:“你们觉着他的话是否可信?”
因为有着上官璇的转述,铁逍遥对连家的人事并不陌生,他侧头想了一下,道:“我觉得他方才到没有撒谎。”
连昭有些惊讶,不知铁逍遥初来乍到何以便如此肯定,道:“你详细说说。”
铁逍遥却摇了摇头,道:“我说不出,只是一种直觉。”
连昭闻言胸口一阵发闷,只听铁逍遥道:“不信我们来打个赌,你再将他叫来,我们试他一试。”
连昭望着铁逍遥那酷似侄儿连景宜的一张脸,突然明白了他言下之意,怅然道:“这样最好不过,可若不是他,又会是谁?那可真是匪夷所思,令人难以置信了。”
连景成不大会儿工夫又被带了回来,他才受过一番打击,神情恹恹地进房,耷拉着脑袋颇有些自暴自弃,只等二叔发落。
连昭骂也骂过,气也气过,看他这样子又有些心痛,暗忖:“若真不是他做的,四弟已死,这教训也够他受的了。”喝道:“你抬起头,失魂落魄像什么样子!”
连景成瑟缩了一下,将头抬起来,发现二叔的目光并没有落在自己身上,而是注视着站在屏风之前的上官璇。
上官璇见连景成跟随着义父望过来,突然抬手拉开了屏风。
连景成错不及防一眼便瞧见屏风后面站立了一人,身材修长、剑眉朗目,这一切是那么的熟悉,他正目光温和地注视着自己,如同两三个月前时常见到的一模一样。
连景成惊讶之下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声音来,他用手在自己腿上狠狠掐了一把,脸上渐渐露出狂喜之色,喃喃道:“大哥!”张开双臂,什么也顾不得连滚带爬扑上前去欲抱。
上官璇哪敢叫连景成靠前,两眼紧紧盯住他脸上变幻的表情,伸手拦下了他。
连景成十分激动,却没有坚持,突然两腿一软扑倒在地,他抬头紧盯着屏风后出现的那人,似是怕他突然消失,眼泪鼻涕齐下,哭得委屈之极:“大哥,大哥,你没事,太好了。我就说你‘凤纹功’练得那么高深,怎么会死。呜呜,我爹他死得好冤啊。”
上官璇与连昭面面相觑,此时的连景成与招供时的连景成简直判若两人,若说是做戏,上官璇真要怀疑眼前这连景成也是易容改装的。
连昭眉头深锁,深感棘手,若排除了连景成,剩下的那两人与连景宜可是亲兄弟,连景知更是一母同胞,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四弟连暄特意叮嘱要将血荆木交由连景秀保管,难道竟是景秀?
铁逍遥眼见差不多了轻轻吐了口气,心道总算不需再用老子看儿子的慈爱目光盯着这小子瞧了,他缓缓走了出来,想要瞧瞧这糊涂小子几时方能发觉异常。
随着铁逍遥走近,连景成神情渐渐变得迷茫起来,身体有些发抖,突然向后退了几步,露出见鬼一样的表情,结结巴巴地道:“你……不对,你是谁?!”
铁逍遥站到连景成眼前,居高临下注视着他,开口道:“你想不想给你父亲报仇?”
铁逍遥一开口,连景成悚然而惊,意识到果然不是连景宜复生,这片刻间对连景成的刺激实在太大,以致他张大嘴痴愣愣地望着铁逍遥,全忘了反应。
铁逍遥目光一闪,弯下腰凑近连景成:“告诉我,你想不想为父报仇?他生你养你,为你遮风避雨,爱若至宝,如今他为人所害,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会像他那样对你好,什么都为你打算到。你这里痛不欲生,杀人的凶手却在暗地里偷笑,你要不要将那个人找出来?”
第一百七十三章 天衣妙计(六)试探
第三卷 第一百七十四章 天衣妙计(七)真凶
第一百七十四章 天衣妙计(七)真凶
铁逍遥的声音,在连昭听来充满了蛊惑,令他皱了皱眉。
但是上官璇所站之处离铁逍遥甚近,敏锐地发现说这番话时铁逍遥的眼睛突然红了。
她不由地心中巨震:“幼年的那些记忆还在折磨着他啊,他始终自己忍着,不知我与他是否还找得到当年那背后主使之人。如果一直找不到,又该如何是好?”
连景成本就对父亲的死耿耿于怀,听到铁逍遥这一番话,连面前这人是谁都忘了再问,目光中陡然迸射出滔天恨意,切齿道:“不报此仇,枉为人子。你要我怎么做?”
连昭长长叹了口气。
这一桩桩的意外,真是让连昭心力交瘁。若真是景知、景秀二人中的一个,这做戏的工夫可比连景成强出太多了。铁逍遥的主意,也许真比将二人逐一叫来再唱这么一出要有效,这么一想,连昭眼看着侄儿全然被铁逍遥牵着鼻子走,也就懒得再开口了。
连景成魂不守舍回到了踏春园,连景知、连景秀一齐围上来劝慰。
他们俩虽被严令不得外出,却也听说了四叔连暄遇害的噩耗,看到老三连景成这副凄惨模样,都顾不得难过,你一言我一语的忙着开解。
连景秀伸手揽住三哥脖颈,道:“三哥,你看开些,都说瓦罐不离井边破,将军难免阵上亡,你想想咱们家真正寿终正寝的有几个,回头咱们兄弟帮四叔报了仇,也算尽孝了。来,三哥,一会儿叫他们整几个菜,我和二哥陪着你一醉解千愁。”
连景知不赞同地看了弟弟一眼,道:“好好说说话便是,喝什么酒。”
连景秀早窝了一肚子火,闻言登时爆了:“怎么,拿咱们当贼关还不算,酒也不让喝了?奶奶的,他还想整出些什么花样来?四叔死了,咱们就坐这儿干瞪眼,日他娘,胳膊肘朝外拐,我就不明白了,他原来不是这样啊,都是华山派的那小贱人撺掇的,他到是言听计从,怎么的,还想着老树开新花不成?”
连景知听他越骂越难听,沉下脸来:“哪来的这么多混账话?是我不让你喝酒,每回喝醉了都闹事。二叔有他的难处,再说,他上面还有爷爷,总会给咱们个公道,你给我安分呆着,就当修身养性,磨磨你的臭脾气。”
连景成怔怔望着他二人,心神有些恍惚:“他们两个中,难道当真有一个是杀害了景宜大哥的凶手?”
连景知一直留意着他,见状担心地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道:“景成,你没事吧?”
连景成蓦地清醒,想起了铁逍遥的那番话,眸子猛然一缩,垂下头去避开两兄弟关切的目光,手掌握拳在身侧攥紧,暗道:“不管你是谁,害死我爹,这兄弟早就没法做了。就别怪我算计你。”
他摇了摇头,神色黯然:“没事,你们让我自己呆会儿。”
连景秀哪有那么听话,仍凑在连景成跟前,道:“三哥,你和我说说话吧,说着话心里就不会那么难受了。四叔他……真的是风入衣那老贼?”
连景成心中油煎一样,猛捶了下桌子,咬牙道:“我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若那老贼敢再来,我便去与他拼命!”
连景秀赞道:“好。三哥,我陪你一起去!”
连景知却摇了摇头:“景成,你冷静些。二叔将我们关在这里,未尝不是为了保护我们。风老贼敢称武功天下第一,咱们三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连景成瞪着血红的双眼,盯住连景知和连景秀,一字一句忿然道:“还是不是兄弟?是兄弟就别怕死废话。”
连景秀忙道:“当然,当然。三哥你别急,二哥也是担心咱们,那老贼敢再来,我们一起上去宰了他,给四叔报仇。”
连景知见景成情绪如此激动,只得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话虽如此说,风入衣前两天才来闹过,今天明知连家戒备森严又怎么会再来?连景知、连景秀都没当回事,依旧是劝说连景成,连景秀骂娘,吃晚饭,再接着听连景秀骂娘。
天很快黑了下来,估计着将近二更天,踏春园外陡然一阵大乱。
神不守舍的连景成一跃而起,道:“快,风老贼来了,别给他跑了。”
连景知、连景秀面面相觑,再看连景成已拿起了长剑,三两步抢出房去。
两兄弟忙拿了武器跟出来,见连景成犹如没头的苍蝇般在院子里东找找西看看,都有些无语。
连景知上前一把拉住他手臂,道:“别急,先看看是怎么回事!”
连景秀也道:“就是,不一定便是那老贼……”
话音未落,却听隔壁访幽水阁附近突然有人长啸示警,紧跟着一声贯注了内力的大喝响起:“姓风的,好大的狗胆!”听声音到像是二叔身边的老仆连真。
连景秀吃了一惊:“二叔出事了?”
连景成一声不吭,宝剑出鞘,向着访幽水阁那边就冲过去。
连景知这会儿还拉着连景成的手臂,只得连忙同连景秀一边一个护着他,此时三人也顾不上家主严令他们三个不得出踏春园半步,到了院子隔墙处飞身而出。
乱起之地果然是访幽水阁,整座临水小楼没有灯光,黑黝黝的,三人目力再佳,也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瞧见楼上有人影在晃动。
连景成毫无犹豫,带着一左一右两个人直扑过去。
近了,三人转眼便到楼下,近得听见兵器相交声,闻到一股火烧什么东西的糊焦味。
突然之间,火自访幽水阁的高处燃起,映得栏杆处一片明亮。
上面清清楚楚站了两人,火光中看得分明,一个是二爷连昭,另一人一袭蓝袍,身材修长,五官雍容,赫然竟是连景宜,两人眼望他处,似正在交谈着什么,全没留意到楼下的三人。
火光一燃而灭,又恢复了黑暗。
楼下的三人却陷入痴傻震惊之中,连呼吸都急促可闻。
火光亮起的一瞬,连景成听到他右侧的连景秀极响地抽了口气,左手猛然抓住了他拿剑的右臂,用力之大抓得他生疼,连景秀却浑然不觉,半晌晃了晃他的手臂,急道:“你有没有看到?有没有?是不是我眼花了?”
连景成不答,反手拉住连景秀,猛然退后,与连景知拉开了距离。
连景知未注意两个弟弟在做什么,他一手掩住嘴,似是挡住了那声惊呼。
连景秀还想要追问,却发觉情势不对。还未说话,突听着连景成寒声道:“二哥,是你!”
连景知没有作声,连景秀只觉三哥拉住自己的手在不住颤抖,却抓得非常用力,一头雾水莫名地道:“怎么了?”
连景成咬着牙,清清楚楚地道:“原来是二哥你,是你杀了景宜大哥!”
在连景秀的惊呼声中,访幽水阁突得灯火通明,映得三兄弟的表情清晰可见。
连昭被铁逍遥、上官璇和连真诸人簇拥着大步走出水阁,铁逍遥扬声问道:“清楚了没?”
连景成此时对他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忙面带尊敬颤声回答:“清楚了。是连景知。”他想起父亲惨死,只觉这竟然设局杀害亲兄的畜生简直丧心病狂,哪里还肯叫他一声二哥。
铁逍遥点了点头,不再多话,把场面交给连昭。
连景知此时方有了反应,皱眉向连景成道:“景成你疯了!瞎说什么!”
连景成嘿嘿冷笑两声,面露鄙夷,语气中透着得意:“二叔断定,是你与景秀之中的一个暗算了景宜大哥。”
他望了一眼铁逍遥,接道:“他说,你们两个若是措不及防之下骤然见到景宜大哥复生,心中有鬼的那个,第一反应绝不会把他指给别人看。刚才景秀便立时拉住了我说这事,你呢?当时你突然见到景宜大哥和二叔在一起,心里怕得很吧。”
连昭一直没有出声,目光死死盯在连景知年轻俊秀的脸上,此时才不可置信地开口问道:“为什么?”
当真凶浮出水面,不但是连昭,便是一旁的上官璇均是大吃一惊。这是连景宜除了母亲之外,在家中最亲的人,是什么原因,竟使得连景知向亲哥哥动了杀念?
连景知不答,退后两步,狠狠瞪了连景成一眼,恨恨地道:“原来,你从白天回来便一直在做戏,景成,我到是小瞧了你,还以为你会一直那么蠢。”
连景成勃然变色,厉声怒斥:“你这人面兽心的畜生!你害死了我爹,令他老人家死后还要替你背负罪名!我说了,我恨不得食你的肉,寝你的皮!”
连景知面现嘲色,不再理睬众人,却向一脸茫然的连景秀道:“小五,别听他的,这些天晚上咱们三个一直在一起的,他糊涂了。”
连景秀望望这个兄长,望望那个兄长,张了张嘴,却不知要说什么。
连昭沉声道:“我正要问你,与你合谋那人是谁?你知不知道,是他害死了你爹?究竟因为什么,你竟要置杀父大仇于不顾,听任他驱使去杀景宜?”
第一百七十四章 天衣妙计(七)真凶
第三卷 第一百七十五章 致命疏漏(一)挟持
第一百七十五章 致命疏漏(一)挟持
连景知拒不回答,拔剑在手,冷笑了两声,道:“我明白了,你们今日是串通好了要陷害我。二叔,连家的大权你已经握在手心里了,听侄儿一声劝,你没有儿子现生也还来得及,景成虽然没了爹,却也不会将你当亲爹一样待。再说了,爷爷还活着,你们今天要将大房这一脉赶尽杀绝只怕没那么容易。”
丢下这一番话,他疾向后退,这附近临水,四下空旷,只有方才出来的踏春园有墙阻隔;可以藏身,连景知毫不犹豫便选好了退路。
连景知这番话一出口,连昭暗自叹了口气,心中再无怀疑。
竟是亲兄弟相残,他想起侄儿景宜,心中难过之极,看着连景知欲逃,只是目露悲伤注视着他。
没有用的,这连家的逆子再诡计多端也逃不掉了,为了今晚的这个局,连昭已将连家自己这一系的亲信全部调到了这周围,他甚至想过最坏的结果便是连景知和连景秀合谋,天罗地网正在墙后等着连景知自投,便是他兄弟二人也同样插翅难逃,何况区区一个连景知。连昭已不再多想,只是盘算怎么能撬开这小畜生的嘴,找到他背后那人。
连景知见众人竟没有追来,隐隐觉着不妙,但他转念一想又觉着不一定便没有活路,只要过了眼前这关,今后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想到此他胆气又壮,站定身向着连昭众人冷笑了一声,深提一口气,如一头大鸟般直向那边踏春园的墙头掠去。
连昭见状不由摇了摇头,他侧头方要同一旁的上官璇说话,突然目光一凝,张着嘴定在了那里。
自踏春园围墙之上,连景知将要落脚的地方,突然出现一道黑影。
那人现身墙头之后不作停留,凌空对准连景知扑了过去,速度之快简直蹑影追风。
连景知自诩也算是一名高手,竟然全不及反应,二人眼看要撞在一处,那黑影在半空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大袖一挥,连景知只是挣扎了一下便轻易被擒住。
墙后埋伏的人手老仆连真心里有数的很,见状暗叫糟糕,顾不得等二爷发话,大喝一声:“什么人?”
那黑影并不理会众人,停都未停半空转身,向着来处那面墙掠了回去。
等他提着俘获的连景知在墙上站定了,才居高临下望着跟过来的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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