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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璧谜踪-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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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取了上官璇带来的香烛,点上一炷香,贡在金甲山神前的香炉里,合十拜了三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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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五十四章 真情泣血(六)现身

上官璇等人一直在那瘦削汉子的威压之下,此时见这出手狠辣的杀神突然求神拜佛,都觉着说不出的怪异。

那人拜罢,也不回头,凝视着那道烟袅袅上升而后飘散,突道:“血腥味太重了,你们两个将那死人抬出去埋了。”

上官璇拉了拉胡逸杰,示意那少年和她一起抬着死尸的头脚,搬到院子里。

胡逸杰心思还在大殿里,不停地回头张望。上官璇见院子里冻土坚硬,只有靠墙一棵槐树下泥土有些松软,将尸体抬过去,拾了根木棍将泥土一拨,自底下露出几根黑乎乎的手指来。上官璇心中一抖,蓦得扔了木棍站起身来,停了停,却是从头寒到脚底。

胡逸杰的反应晚了半拍,这才发现,惊吓之余拧身扶墙干呕。

上官璇强止住胃里的恶心翻涌,道:“那天死的人原来都埋在这里。”暗想这些人定然都是这二当家埋的,今天却轮到自己来埋他,当下并掌如刀,自旁边树上折了些树枝,粗粗将二当家的尸体盖住。

胡逸杰用袖子擦擦脸上的鼻涕泪水,可怜兮兮抬起头来,上官璇望他一眼,转身返回大殿。

殿内那股令人窒息的杀意已消散得干干净净。那瘦削汉子将山神案前的那坛酒开了封,大剌剌地坐在金甲山神对面,提着坛子大口饮酒。

胡尚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填着吃食,瘦削汉子却看都没有看他,他的视线始终落在神像圆瞪的双眼上,目光阴沉而又冰冷。

胡逸杰站在大殿门口,鼓足勇气道:“我们三个可以走了吧?”

瘦削汉子向三人一瞥,淡淡地道:“急什么,我自会说话算数。”顿了顿,向胡尚问:“你好好想想,那一男一女长的什么模样,有什么特征,使什么兵器,何方口音?”

胡尚半晌回答不出,那人也不着急,默默喝着酒。

好一会儿,那人幽幽叹了口气,将剩下的小半坛酒缓缓倾倒在神案前,低喃道:“秦兄,原来风入衣两年前已经来看过你了,想来他已经不再责怪你拿了他的刀去,你泉下有知,可以放下这桩心事了。”

上官璇闻言只觉耳鸣心跳,却不敢露出异常,只和胡逸杰一左一右守着胡尚。胡尚几天来好容易吃了个半饱,全部心神都放在瘦削汉子身上,一时没顾得上她。

那人站起身来,又道:“‘阎罗刀’商氏兄弟这种小毛贼,怎么可能伤得了你?秦兄,你要保佑我,早日找到真凶,为你一偿血债。”侧过脸来吩咐:“年轻人,你与我出去走走。胡尚,趁这工夫你快点想清楚了。”他阴沉的目光在上官璇身上一扫而过,左手抓起刀鞘,转身向殿外走去。

上官璇心头纷乱,暗忖:“这人口中的秦兄,究竟是不是与铁大哥的父亲叔叔同时遇难的那个姓秦的?那么这心狠手辣的高手竟不是敌人?难道会是铁大哥的长辈?”身不由已随他走出殿去。

瘦削汉子没有施展轻功,缓步而行,走出不远上官璇已明白他要往那废墟去。

瘦削汉子沉声道:“你是胡尚的什么人?”

上官璇心知在庙里她一直未与胡尚相认,这人难免动疑,斟酌了一下回答道:“前辈,实不相瞒,我与胡尚并不熟识,只与小胡交情好,便陪他过来。”

她停了停不见那人说话,试探道:“前辈,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

那人哼了一声,又走了片刻,直到已经远远望见残墙断壁,上官璇以为那人不会理会她了,那人方道:“我姓陈。”

腊月天,日已西沉,让人感觉不到阳光的温暖。上官璇站在山巅之上,一阵寒风袭来,透衣刺骨。

那姓陈的汉子突然双臂一展,如一只灰色大鸟直扑出去,自墙上一掠而过,在废墟中站定,纵声长啸。

良久啸声渐止,他“砰”地一脚将一块巨石远远踢了出去,厉声喝道:“究竟何方鼠辈,害我好友!铁氏兄弟,你们既无法庇护他安全,为何要将他留在身边?”

上官璇紧了紧外袍抵御山风,一手抚肩,远远望着那夕阳余辉下乱石中显得有些萧索的身影,心中有些矛盾。这么一个高手,明显与当年那些万秀山庄的主人有旧,极可能知晓铁逍遥一心追查的过去,无论如何也不能任由这样一个人失之交臂,可是该怎么开口接近他?不知怎的,她对这姓陈的隐隐心存抵触,下意识觉着离他越远越好。

突然之间,上官璇警觉到异常,还未等她扭头去瞧,一个久违了的声音在她耳边悄然响起:“呆着别动!”

这四个字似在她心中轰然炸响,上官璇身子不禁一晃,蓦然抬头,果然见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便在眼前,正向废墟中姓陈的汉子走过去。

上官璇只见到铁逍遥的后背,一袭深蓝色的衣裳在他身上显得干净挺括,上官璇第一眼的感觉便是快两年没见,铁逍遥瘦了,视线登时模糊起来,刹那间泪盈于睫。

上官璇静静地望着,虽然她很想近前去和他说几句话,仔细看看他如今的模样,但她却真的站住了没动,长久的颠沛流离,一次次的徘徊生死,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初入江湖不知深浅的华山小女徒了。

姓陈的汉子见有人过来,收势抬眼一望,眉头微皱,双眼闪过一丝异色,沉声道:“年轻人,轻身功夫不弱,你是谁家子弟?”

铁逍遥脸上神情淡淡地,离他两丈远便站定,右手扶在刀柄上,道:“我姓铁,到是阁下何人,为何在这里叫嚣?”

那姓陈的汉子有些吃惊,重又仔细打量他,特意多瞧两眼他腰畔的刀,面上有些失望,问道:“你是铁家兄弟的后人?‘十七寸骨斩’呢?你怎的不带在身上?”他瞧见铁逍遥脸上的神情冷淡之极,忙又道:“秦梦泽你可有印象?”

铁逍遥动容:“秦叔叔?”

姓陈的汉子露出一丝笑容,道:“是了,这么多年了,你到还记得。秦梦泽是我幼时好友。”

第三卷 第五十五章 真情泣血(七)负伤

上官璇站得颇远,他二人说话若不大声也只能隐隐听个大概。

她从侧面看到铁逍遥眨了眨眼睛,脸上终于露出些许热络,道:“这样啊,秦叔叔在世时对我极为疼爱,不知前辈如何称呼,或许他跟我提起过。”

上官璇心中一动,虽是好久未见,她对铁逍遥这神态语气却是最熟悉不过,他言不由衷之时便会这般神情,心里不定又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那汉子微一迟疑,道:“我姓陈。”他见铁逍遥面现沉思,又上前两步解释:“少年时我投师学艺便与他断了联系,他不见得会与你提起。我直到近两年才知道他早已被奸人所害,我想为他报仇,却苦无线索,当年的事,你能和我说说么?”

铁逍遥叹了口气:“去年祭日前后我听说有人在山神庙和这里凭吊,还甚是奇怪,这么说来定是前辈了。血海深仇,铁某一日不敢忘却。可惜线索难寻,当年围攻这里的人,我也只是找出了几个小喽罗,真正的仇人……”轻轻摇了摇头。

姓陈的汉子盯着他,道:“这么说,商氏兄弟是你杀的了?”他的山羊胡子翘着,却遮不住抿在嘴角的一丝冷酷。

铁逍遥点头:“不错,项英,宋镜石他们都是死在我的手里。”

姓陈的汉子见他如此坦白到有些意外,意味深长地笑笑,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那‘十七寸骨斩’呢,那把宝刀是秦梦泽的随身之物,自他死后下落不明,这刀想是落在了你的手里吧?”

上官璇心中一动,她突然有些明白铁逍遥为何让她置身事外不要相认。

铁逍遥闻言笑笑,笑容瞧着有些无赖:“前辈说笑了,天下人都知道那‘十七寸骨斩’是风家的宝贝,怎么会由秦叔叔随身携带?”

姓陈的汉子瞧着他不怒反笑,道:“秦梦泽便是借由风入衣拿到了这宝刀,他是风入衣的结义兄弟,不知用了何种手段。这二十年来凡有人在风入衣眼前一提那把刀的名字,必令他恼怒异常。你这蠢材,这刀本不是你铁家之物,你没有刀谱拿在手中也发挥不出它的威力,不如以它为饵,便能引出当年那群凶手。我给秦兄弟报了仇,你也尽了为人子的责任,你还要推三阻四?!”他说到后来笑容敛去,露出几分威压与责备来,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之色。

铁逍遥动容道:“秦叔叔与风入衣还有这等关系?”眸光闪动,似是未看到那姓陈汉子的脸色,道:“前辈何以如此断定那‘十七寸骨斩’在我手中?”

姓陈的汉子有些不耐,冷冷地道:“这秦、铁两家只剩下你一人,若不是此刀,你杀得了项英、宋镜石么?”

铁逍遥似笑非笑接言道:“你怎知秦、铁两家只剩下我一人?”

姓陈的汉子一怔,惊讶非常:“难道,秦梦泽他还有后人活下来了?”

铁逍遥哈哈大笑,“呛”的一声佩刀出鞘,以刀点他,扬声道:“聊了这么久,前辈句句不离宝刀,现下终于想起来要问一问好友的后人如何了么?”

姓陈的汉子脸色转青,终于冷笑一声,道:“无知小辈,也敢在我面前亮刀?!”

上官璇原见两人述说辛秘旧事,悬着的心方才落下,却见铁逍遥三两句拔刀相向,心中一懔,暗叫不好。这姓陈的刀法诡异,若他心存歹意,那他自山神庙开始便装神弄鬼,搞的满城风雨,怕都是为了引铁逍遥现身,这是一个精心准备的圈套。

未及出声示警,上官璇便觉眼睛一花,竟没见着那姓陈的拔刀,耳朵却听着“当”“当”连声,那姓陈的“咦”了一声,两道身影乍合即分,那姓陈的汉子奇道:“身手不错!”

铁逍遥却是后退五六步方站住,刀尖斜挑护住身前,目光在那姓陈的汉子握刀的左手上一扫,神情凝重戒备,皱眉道:“你是何人?姓陈?陈青槐?”

那姓陈的汉子阴阴一笑,道:“呵呵,不错,正是老夫。小子,你快将宝刀交出来,瞧在魔刀燕老怪面上,老夫饶了你的小命!”

铁逍遥挑眉冷笑:“亏你‘小刀王’也算是个成名已久的人物,归田庄的宋老二随便骗骗你,竟然便上了当。还使出这么下三滥的招数来引我现身。真是可怜又可笑!”

陈青槐脸色登时铁青,心下大怒:“哪怕错失宝刀,也要先宰了这狂妄无知的小辈再说!”食指一勾,气运于臂,登时刀锋如雪,寒意大盛。

铁逍遥不等他出招,手中刀化为一道残影,斩向陈青槐头颈。

陈青槐眼中精光一闪,欲坠的夕阳映着他双瞳变成妖异的金黄,他微一错步,左手刀迎上,手臂诡异地一拧,“当”的一声响,双刀相交,与此同时,铁逍遥突觉右臂锐风袭来,陈青槐手中那柄普普通通的刀竟似突然成了活物,如毒蛇般斩向铁逍遥右臂。

铁逍遥只觉浑身寒毛乍竖,所有的精力全都集中到右臂,探腰下臂,直斩陈青槐腰际。这下变招端得迅疾无比,陈青槐立时判断出若他砍下铁逍遥右臂,腰腹也会被他斩中,冷哼一声,回刀一挡。

“当”,两刀撞击声沉闷响起,并不如何大声,铁逍遥却觉虎口一麻,险些拿捏不住手里的刀,这还是他闯荡江湖以来第一次与人过招时内力上吃亏,此时却是顾不得了,他的小腹已感觉到了刀锋将至的那种刺痛。

提气疾退!铁逍遥一退两丈,堪堪让过陈青槐撩向小腹诡异的一刀。他纵身扑上,不过两招又退。如此十余个回合眨眼过去,铁逍遥汗透重衫。

陈青槐杀得性起,一声厉啸,铁逍遥后避时他手臂暴长,略显细长的刀尖自铁逍遥咽下寸许一没而入,陈青槐刀向下拖,铁逍遥身子疾退,那刀自铁逍遥的前胸至小腹一划而过,一条血线迸裂,登时铁逍遥前身尽被血染。

陈青槐刀尖寸许长都是红的,这一刀若是再深上半寸直接便将铁逍遥开膛破肚了。铁逍遥暗骂一声,吸了口气,不知是后怕还是疼的,就势退出三四丈远,扬手一把暗器打出,身子倒纵。

点点腥红的血花溅落,铁逍遥却似丝毫未受伤痛影响,身形一虚,向远处遁去。

第三卷 第五十六章 真情泣血(八)相聚

陈青槐避过暗器,腾身欲追,突然记起还有个少年在附近目睹了一切,杀意大盛,匆忙间往上官璇站立之处望去,不由心下一怔,只见乱石丛中半人高的荒草随风飘摇,却哪有还有人影。

陈青槐心中的异样只是一闪而没,眼见铁逍遥疾掠如惊鸿般远去,知他得到了“丹崖六魔”之中“魔舞”冷流光的真传,轻功只怕还要胜过自己,若不趁他重伤追上只怕真就让他逃了,哪里还敢耽误,衔尾紧追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陈青槐惊怒交织地发现他竟然真的将铁逍遥追丢了。

天已经擦黑,不知是铁逍遥用什么办法止住了血,还是他逃得太快,偶有血渍滴落在昏暗的光线下也无法查找得到,陈青槐绕着万秀岭转了个大圈儿,又回到了万秀山庄的废墟上,不得不承认费了这么多的周折,竟然让已经上钩的鱼儿又溜掉了,狠狠一掌拍在断墙上,登时碎石飞溅。

他呆了半晌,突然想起那个适时消失的少年,一时恶向胆边生,转身向山神庙走去。

天黑之后,万秀岭绝壁下碧潭畔,一道黑影儿悄悄掠至。

这人身子轻盈,足尖在灌木丛上一点,纵起抓住崖壁上一根半枯的藤条,身子悬在崖壁半空,侧耳听了听,忍不住压低声音叫道:“铁大哥,你在不在?”却正是上官璇。

方才她听铁逍遥认出小刀王陈青槐,脑袋里便“嗡”的一声,直接闪出两字:“糟糕!”待她定下神来,胜负只在一闪念间,陈青槐已是刀上见血,重创了铁逍遥。

一时间她心中一片空白,好似只剩夕阳下那刀头一抹刺眼的红,浑不觉自己的身体却在一瞬间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向下一矮身,伏在半尺残垣之后。

待陈青槐追丢了铁逍遥,气急败坏的返回,上官璇早已远远躲开了那煞星。

她强按心中焦虑,受伤的铁逍遥是否已经脱险?他是远遁还是隐匿?不管怎样,有一处是她唯一的希望,如果……铁逍遥在伤后也想着见她。

两年了,屡入梦来的那个绝壁上的山洞便在眼前,上官璇轻声呼唤,不闻回应,声音不禁有些微颤。

她拂开挡着洞口的几许枯枝败草,躬身钻进洞穴,黑暗中混浊的空气立刻扑面而来将她包围。

这个洞穴并不深,上官璇向内走了两步已感觉出山洞里空荡荡的,她失望地轻叹了口气,伸手向怀中去摸火折。

突然,上官璇感觉颈后有风袭来,她一转头,来不及有别的反应,一双有力的臂膀已揽住她的后颈和腰身。

上官璇下意识拧身欲挣,黑暗中两瓣温热的唇将她的惊呼声堵了回去,虽然看不清楚,但上官璇立时意识到这怀抱是谁人的,她稚嫩的唇生涩无措地感受着他有些粗鲁的热情,心中委屈、挂念、快乐诸般滋味一齐涌上,泪水夺眶而出。

铁逍遥手指摩挲着她细嫩的脸颊,口里有些轻喘,在她耳畔柔声道:“怎么了,阿璇?”

上官璇闭目不语,突觉雨点般的吻落在脸上,两片灼热的唇碰触着她的额头、眼睛、鼻子,一时之间脑间一片空白,竟什么也不能思想,好半天才恢复理智,只觉心头砰砰,似是要跳将出来,伸手在他前胸推了一把。

铁逍遥闷哼一声,身子向后一缩,将她放开。

上官璇脸色登时雪白,慌道:“你的伤怎样了,快让我瞧瞧。”

铁逍遥笑笑,携了她手,道:“好。不过先让我照个亮,好好瞧瞧我的好姑娘!”一手晃亮火折,映出上官璇绯红的脸蛋儿。

铁逍遥啧啧两声,躬下身子去生火,上官璇却瞧见他碎裂的外衣前胸处染着大片的血迹。

铁逍遥边解外衣,边笑道:“哎呀,这多让人害羞啊。阿璇,你瞧了我这光溜溜的模样,可要对我负责。”露出自咽下直至小腹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伤处向两侧外翻,已经涂了伤药,但还是不停有鲜血涌出来。

上官璇虽听惯他胡说八道,脸上还是热辣辣的,嗔道:“你躺着别动。”就着忽明忽暗的火光细看他伤处,刀口细长,在前胸处最深,向下渐浅,到小腹已深不足寸。

上官璇轻轻碰触,见万幸未伤到肠子,松了口气,幽幽地道:“还好你轻功了得,若是迟上这么半分,不就开膛破肚了。”

铁逍遥嘿嘿一笑,道:“这不没事了?你在这里亲上一亲,保管立时长好。”

上官璇横他一眼:“别乱动,我去水潭净下手。”

铁逍遥懒洋洋地半躺着,“嗯”了一声,道:“快去快回。”

他以为上官璇是借口去方便,没太在意,谁知片刻上官璇真洗净两手回转,自怀中取出一个形状古怪的针线包来,两指捻了根细针,在火上炙烤。

铁逍遥不由奇道:“阿璇,你做什么呢?”

上官璇又取出根丝线穿好,道:“这线含了花蕊石散,缝合止血最好不过,我将你伤口缝好,明天便可行动无碍了。”

铁逍遥真的惊讶了,问道:“你从哪里学来的?”

上官璇笑答:“这是前朝《世医得效方》里的方子,我还从来没有试过,拿你练手了。”

铁逍遥惊笑:“咦,快两年没见,阿璇摇身一变,成了女神医了。”

上官璇心头得意,道:“别动,忍着点疼。”手下运针如飞。

铁逍遥低头瞧着,突然强忍住笑,道:“绣花针,哈哈,这不是你第一回做针线吧?女红到是马马虎虎。”

上官璇嗔了铁逍遥一眼,手下却已完工,她歪头打量伤处,微笑道:“铁大侠走眼了,女红我还真学过,可你这活儿和绣花是两回事,充其量只能算是纳鞋底儿。”

话一出口,上官璇突然有些伤感,想起当初在华山时,练剑之余师娘会拉着自己一起做做针线,如今沧海桑田,那个笑语盈盈的温柔师娘早已化为飞灰尘土。

她恍惚了一下,方自怀中取出个瓷瓶来,将内里的药膏给铁逍遥涂上,低声道:“这药膏是齐先生配的,效果最好,这世上只剩下这半瓶了,铁大哥,你带在身上预防一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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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五十七章 真情泣血(九)抉择

铁逍遥正给上官璇凉凉的手指摸得极为舒服,半闭着眼睛“唔”了一声,突觉手里多了样东西。

他这才留意到上官璇方才说的话,发觉她情绪突然低落,也敛了笑容,柔声道:“阿璇,你说什么?什么只剩这半瓶了?”

上官璇跪坐在他身旁,将当日别后如何遇见石鹤、齐云啸,险死还生,得到《无疾神篇》,如何又随凌紫藤去了清河、扬州的经历述说给他听。

铁逍遥自与她分开复仇之事全无进展,听得上官璇经历如此惊险跌宕,明明见她好好的便在身边也跟着一阵阵地揪心。待听到她在清河、扬州两地的经历,神情又变得说不出的古怪,等她讲完,似笑非笑地瞧着她道:“阿璇,这一年多来江湖上都传慕楚帮的凌紫藤给你迷得昏头昏脑,呵护有加。”

上官璇的脸登时涨红,怒道:“谁这样胡说八道?”

铁逍遥却笑嘻嘻地道:“这凌紫藤我久闻他大名,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见到,改天一定要认识认识。这人先不说其它,眼光还是有的。”

上官璇听他说出这话,突如一阵轻风吹来,熄灭了心中怒火。她抬眼端详铁逍遥,暗忖:“他这竟是在吃醋么?”心里欣喜,轻轻一笑:“那你可要失望了。凌堂主谦谦君子,哪里会像咱们铁大侠眼光这么古怪。”收敛了笑容,幽幽叹了口气,不安道:“凌堂主对我恩情深重,唉,偏偏我却害他名声如此受损。”

铁逍遥不以为然:“人是我杀的,和你个小丫头有什么关系,怎么有这么多自作聪明的白痴?要不要我跳出来在江湖上摇旗呐喊一番人是我杀的?不然我去把神鹰帮屠了,省得烦心!”

上官璇吓了一跳,忙道:“别,你不要乱杀人!”

她叹了口气,两手托腮望着火光,缓缓说道:“凌堂主这样做,想来自有他的把握。这恩情,只有以后找机会慢慢偿还了。我害得他被人笑,一时也没有办法。铁大哥,你别再引人注意了,不说现在江云扬已经留意你了,今天是小刀王陈青槐,你再把什么大刀王,中刀王都招来,命都保不住了还谈什么报仇?”

铁逍遥神情复杂地望着上官璇,道:“阿璇,我……”与她温柔似水的目光相遇,犹豫了一下,伸出手去抚摸着她垂在腰际的秀发,苦笑道:“大刀王’是我爹的名号,你这丫头不要挂在嘴边上。我不怕他们,便是陈青槐,再遇见了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只担心你……”

上官璇娇俏地吐了下舌头,全没留意他欲言又止,笑道:“还是小心些,大不了先避一避,他叫‘小刀王’时咱们可都还没出生呢。”

“小刀王”陈青槐成名甚早,他与铁逍遥之父铁寒朔并称“大小刀王”并非是他技不如人,而是因为当时他刚刚二十岁出头。

谈到陈青槐,铁逍遥眼神晶亮,道:“先前我自己在这里的时候,好好揣摩了下他的刀法,下次该不会这么狼狈了。”

上官璇想想傍晚时候,又有些后怕,暗忖幸好铁逍遥对这“故人”一直心存提防,道:“铁大哥,陈青槐说那把宝刀是你那秦叔叔从风入衣那里得来的,你说是不是真的?”

铁逍遥眉头微皱:“你还记得那次我们在山神庙看到风入衣的情景么?我到觉着陈青槐在这点上没有骗人,那把刀应该的确是秦叔叔带到山庄的,不然凭我爹和我四师父的交情,他若得到了‘十七寸骨斩’一定会和四师父提及。”

火光在铁逍遥脸上摇曳,他出了会儿神,又道:“我当时太小了,他们一家人……秦叔叔人很俊逸,他的夫人长什么模样我实在记不清了,他们的两个女儿,大女儿比我大五六岁,不大和我们一起玩耍,她叫什么名字?”

铁逍遥陷入回忆,轻轻摇了摇头,沉吟道:“秦叔叔很宠他的小女儿,我还是对蝈蝈儿印象深些。究竟是谁将宝刀的消息透露出去的?”

上官璇想起他嘲笑陈青槐的话,道:“他们有人活下来么?”

铁逍遥叹了口气:“那奸贼找了商氏兄弟一批喽罗来,就是为了斩尽杀绝。他们不会有我这么好运。”说罢揽住上官璇肩头,道:“算了,阿璇,见着你本是件高兴的事,就不提这些烦心事了,江湖不就是这样么,谁都会有这么一天。”

两人说了这大半天话,不觉已将至深夜。上官璇拿出干粮两人吃了,又将火生旺,火光熊熊,木柴燃烧的剥剥声此时听来极为悦耳。

上官璇将头靠在铁逍遥怀中,想起上次二人在此过夜的情景恍如隔世,低声道:“铁大哥,上次在淮河边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便悄悄离开了?”

铁逍遥轻抚她秀发,好半天“唔”了一声。

上官璇又道:“铁大哥,吹支曲子给我听好么?”

铁逍遥取出短笛,凑在唇边轻轻吹起来。笛声温柔,却隐隐有一种说不出的哀愁。

上官璇伏在他怀中,听着曲子中的柔情蜜意,心中满足之极,她十分想向铁逍遥要一个相守的承诺,不知怎的,竟没有勇气问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上官璇渐已睡眼朦胧,她在铁逍遥怀中翻了个身,躺得更舒服些,低声道:“铁大哥,别再离开我了好么?”

铁逍遥停下笛声,见上官璇已沉沉睡去,竟是在梦中臆语。

铁逍遥双臂将她抱紧,低头将下巴抵在她冰凉的额头上,眼望篝火,怔怔地出神。

上官璇醒来时,天已大亮,她猛地坐起,却见一件棉衣盖在自己身上,一旁的柴堆灰烬冷透,铁逍遥不见了踪影。

上官璇一颗心登时沉了下去,暗道:“他又丢下我一个人走了。”站起身抢到洞口向外一望,松了口气,铁逍遥正背朝她坐在父母坟前。

上官璇微微一笑,一纵跃到平地,叫道:“铁大哥!”向他走过去。

铁逍遥闻言转回头来,上官璇见他双目微陷,神情憔悴,奇道:“你一晚没睡么?”

铁逍遥苦笑一下,望着她渐走到跟前,突然下了决心,道:“阿璇,有件事你莫怪我,你师父是我杀的。”

上官璇呆住,道:“你说什么?”

铁逍遥重复道:“你师父师娘是我杀的。”

第三卷 第五十八章 真情泣血(十)情仇

上官璇一时未反应过来,道:“铁大哥,你开什么玩笑?”

铁逍遥内心已经挣扎了一夜,此时横了心要将真相告诉她,道:“事到如今我不想再瞒你。当日我二师父四师父来此,万秀岭并非都是死人,秦叔叔的管家常山便躲在你方才呆的那个山洞里。可惜他后脑被人用硬物击伤,已经成了疯子。这些年我们想尽方法为他治疗,他却一直没有清醒,我费了不少力气伺候那疯子,方从他的疯言疯语中得知他的表兄竟是你师父华子峰。我在华山呆了大半个月,发现‘十七寸骨斩’果真被那华子峰据为已有。”

上官璇呆呆听他说完,只觉天旋地转,眼前的铁逍遥突然是如此的陌生,她伸手指他,手臂却颤抖得不听使唤,涩声道:“是你?是你杀了养我教我的师父,我看到的那背影竟是你!你救我根本不是什么巧遇,你一直在暗中看着我们华山派自相残杀,好不快意。”

她声音哽住,再也说不下去,泪水夺眶而出,她突然明白自己这一切的苦难原来都是拜眼前这个倾心相恋的人所赐,满腔爱意立时化成忿恨,伸手拔剑,却摸了个空。

铁逍遥见她如此,并未反驳,将脸转至一旁。

上官璇恨恨地道:“你,你好狠毒,我师娘呢,她武功低微,你全家被杀的时候她根本还不认识我师父,你竟连她也不放过。”

铁逍遥冷笑道:“若不是那个婆娘,我还找不到宝刀呢。是她头天晚上将华子峰灌得烂醉,套出了藏刀之处,她打算偷了‘十七寸骨斩’和你那个姓越的大师兄私奔,这种心机深刻的淫贱妇人,我怎能留她活在世上。”

上官璇只觉字字锥心刺耳,满腔忿恨难当,大声喝道:“胡说八道!她最贤淑不过,从小到大都是她教我做人的道理,哪里会和大师兄……她那晚还要我等她,你明明是怕透漏消息,杀她灭口。你也下得了手!”抬手便是一巴掌,铁逍遥没有躲闪,这一掌便狠狠地落在他面颊上,铁逍遥的半边脸登时肿了起来。

上官璇冷笑道:“你不如把我也杀了,不然人人都知道你得了‘十七寸骨斩’,恐怕你活不到做天下第一的那天。”

铁逍遥眼中流露出哀伤的神情:“你何苦为那些人这样作贱你我,我铁逍遥是那样的人么?那柄刀在我这里不假,但我从没想过什么天下第一,我现在便可将它交给你。”

上官璇心头泣血,眼中却已无泪,格格一笑:“杀师之仇,又岂能不了了之,我上官璇也不是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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