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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零剑-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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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阵,只见他抱着秦雪岭的尸身大步而来。

把他摆在江三妹身边。他看了一看,又把秦雪岭的剑及江三妹的刀各自醮了些鲜血,然后分放在他们身边。

再看看没有什么破绽,这才发出一阵阴森的笑声离去。

他不回头走,反而直向岸边走去,眨眼已淹没在江水中,一个倒栽,潜入水底,江面上水花丝毫不见。

玉免西坠,远际天边已现出了一道鱼肚白。八月十七日下午,天上下着雨,雨虽不大,却下得很密。

李鹰坐在小厅上喝着陈年的状元红。

他喝得很慢,慢慢品尝,这酒起码藏了二十年,入口又香又醇。他除非不饮酒,所喝的必是名酒佳酿。

顾思南脚步有点匆忙,肩上湿了一大片。

只二十多岁的他已破了不少案件,甚得李鹰的看重。

李鹰微睁双眼,露出一丝询问之色。

顾思南恭敬地道:“城南发现两具尸体,一具是梅任放的外甥女江三妹,一具是江北四秀的秦雪岭。”

“哦?”李鹰不禁自椅上欠一欠身。“什么时候发现的?”放下酒杯,从腰上抽出一杆旱烟杆来,跟着小心翼翼把烟塞在烟锅内。

烟杆长二尺四寸。

那烟锅比平常的大很多。

酒是佳酿。

烟也是好烟。

此物都是大理的贡品。

滇境的烟本已出名,贡品当然是极品。

皇上却赐了十斤与江北七省巡抚张光宗。

李鹰替他破了一件案,张大人便把这十斤烟丝转赠与李鹰。

反正张大人并不抽烟,乐得做了个人情。

顾思南道:“是昨天上午发现的。”

李鹰喷了一口烟。“昨天发现的至今才来报告?”

“头儿,许捕头说没有可疑之处。”他怕李鹰再问下去,连忙接住道:“他们两人是互被对方所杀!”

李鹰一阵沉默,烟锅内火光一闪一暗,“滋巴滋巴”地响,倏地又喷了口浓烟。“死者家属来领尸了没有?”

“江三妹的尸体,梅任放经已领去了,而秦雪岭的尸体尚放在殓房,不过他的结拜兄弟宋玉箫已来认看了。”

“梅任放有否说些什么?”

“许捕头曾试探过他,他道,不管谁先动手,反正两人都已死亡,也就不必计较。”

“梅任放倒看得开,”李鹰看一看天色:“不过,他们两人果有如此深的仇恨么?”脑海中泛起八月十五日他俩口角的情景,喃喃地道:“年轻人,唉……”

“穆程知否我在此地?”穆程只是个小小的七品官,他是御赐正三品,因此背后都是直呼其名!

顾思南恭恭敬敬地道:“我已吩咐许捕头严守秘密。”

李鹰刚在山东破了一件大案,费了他不少心思及精力,刚破了案又立即马不停蹄直奔梅庄赴梅任放之邀,因此他颇想偷懒几天。

他磕掉锅上的烟灰,懒懒的道:“我要睡一会儿。”

秦雪岭本来约了宋玉箫八月十六日到他家作客,然后一齐北上晋东登华山,不料明月园一别竟成永诀。

十六日下午秦雪岭的死讯便传到他耳中,他又惊又疑,不能相信,因此立即策马奔赴现场看看。

从宜城到那地方(落马村)不过几十里,快马只一个多时辰的路程。

宋玉箫到达现场时候,发现沙滩上的打斗痕迹外,秦雪岭的尸体己被官府移走,于是他便又赶至襄阳衙门。

当他看见秦雪岭的尸体时不觉流下眼泪,悲痛得难以自制,过了好一会才能定下心神,询问许捕头有关一切。

许捕头自然把所见告诉他。

宋玉箫暗叹一声:“二哥怎会与她结怨!”

他交待许捕头先不要把死讯告知秦家,并道过几天便会汇同结义兄弟来办理秦雪岭的后事,临行时还送了二十两银子给他。

许捕头自然喜不自胜,连声不敢。

宋玉箫匆匆买了点干粮,便漏夜赶路,飞赴明月园。

到了第二天下午,终于赶至明月园门口,他人未到便大声的对那门公叫道:“楚大哥,还在吗?”

那门公依稀尚认得他,笑道:“你来得正巧,表少爷正打算明天离开。”

马经长途跋涉,经已劳累疲乏不堪,宋玉箫人自鞍上跃起,凌空一折自大门射入,“楚大哥在什么地方?”

门公尚未回答,楚英南已听到声音,自内抢出,一见宋玉箫风尘满面,神情疲乏,颊有泪痕不禁愕道:“四弟,发生了什么事,令你这般焦急?”

宋玉箫闻言又流下两行热泪,呜咽地道:“秦二哥,他……二哥他,他被人杀死了。”

“什么?”楚英南心神俱震,“四弟,你说二弟他怎样啦?”

“二哥死了,”宋玉箫定一定神才把情况对楚英南细细说了一遍。

楚英南不禁哭出声来。

宋玉箫道:“大哥,我们快去把二哥早日安葬,免得二哥死后不安!”

楚英南猛地清醒,语气坚毅地道:“不行,四弟你连日奔波,再下去身子难以支持,先在这里吃点东西,稍事休息一下,愚兄也要告诉姨丈一声。”

一个时辰之后,楚英南牵了二匹神驹的白马,他俩兄弟各骑一匹,直向襄阳驰去。



到了襄阳已是八月十八日午时,他俩在城中酒楼匆匆吃了饭,又去买了一架竹篷马车,这才同到衙门办理领尸手续。

楚英南看见秦雪岭的尸体,两兄弟又自流了一阵泪,才把尸体搬上马车。

马车颇大,两人在前座轮流执鞭驾驶,鞭如雨下,两匹健马展蹄而驰,每到一处必换上新马以免在路上阻拦太久。

中秋时节,天气依然颇热,幸好尸体七窍都用棉纸封住,否则尸臭更烈。

马车日夜奔驰,两人轮流休息。

虽然如此数日之后亦已觉得十分疲倦。

从鄂北的襄阳到皖西的淮南足足一千五百里路有多,八月廿三日下午,马车终于驶入了淮南城,秦雪岭的家族历代长居于此。

对于秦雪岭之死,秦家自然十分悲伤。

秦父只秦雪岭一子继承香烟,不料……

#奇#他与夫人哭得死去活来。

#书#楚英南及宋玉箫亦陪他们流了不少泪。

秦家颇有些家产,对秦雪岭的身后事办得十分隆重。

在阴阳先生及仵工替秦雪岭沐浴,更换寿衣时,楚英南突然发现秦雪岭一双手掌指端指甲缝内,藏了不少泥土,而且十只手指亦沾上不少泥巴。

于是他吩咐他们替他洗干净。

秦雪岭安葬五日后,楚英南及宋玉箫便辞别秦雪岭的父母,向西北取道洛阳。

这天正是九月初一日,离九月初九的重阳节不过七八日。

途中楚英南心怀感触,由这个一年一度的佳节想到秦雪岭,一阵悲哀,不禁道:“唐时王维曾有一首写重阳的诗……”

他话尚未说完,宋玉箫已截口吟道:“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声刚落,又暴喝:“唉!”取出马鞭“毕拍”一声抽在马臀上。

马儿吃痛洒开四蹄急向前驰。

楚英南看了他后背一眼,叹了一口气,亦忙拍马追上去。

自淮南到洛阳比由襄阳至淮南要远得多了。

但马毕竟比马车快得多。

九月初六黄昏,他们已到了洛阳,自洛阳西出潼关已很近,重阳节登华山的约,刚好正能赶得及。

“大哥,你说三哥还会在家里等我们吗?”

楚英南望着他日来瘦削下去的脸庞,说道:“难说,不过我们还是得依约定先到他家去一趟的……”

宋玉箫叹息道:“三哥若知道二哥的死讯也不知要如何的悲伤了。”

此言一出,两人的心头都是一紧,倏的沉重起来。

问了路,直向东街驰去。

虞府占地颇广,门墙高大,红砖绿瓦十分易认。

马行甚速,只一忽儿便已远远望见一座大院,连日来的疲乏,至此仿佛恢复不少。

宋玉箫诧道:“大哥,三哥家好像有丧事?”他用马鞭隔远指一指挂在大门两侧的两盏纸灯笼。

楚英南心头一沉,心中迅即生了个不祥之念,一磕马腹快驰两步。

蓦地背后宋玉箫怪叫道:“三哥他,他……”

连日来的马不停蹄,日夕赶路,他早已心疲神倦,此刻再也受不了这接连而来的沉重打击,眼前一黑,一头栽下马来!

楚英南亦是脑门阵阵发痛,一颗心几乎破裂,不过他到底是年纪较大,尚能把持住。

一怔之下慌忙甩蹬下马,扶起宋玉箫,“四弟,你镇定点,不要伤了身子。”

虞府的家丁见二个陌生人在门前举止奇特,于是问道:“请问两位壮士到此何意?”

宋术箫即时悠悠醒来。

楚英南目光自他脸上移开。“在下乃江北四秀的楚英南及宋玉箫,与令公子是结义兄弟,请问令公子,他是怎……”话至一半再也说不下去。

那家丁已有五十多岁,看来在虞家为仆已有不少时间,对虞家的感情亦颇深,闻言眼角潜然哑声道:“原来是公子的兄弟,快请入内。”

楚英南及宋玉箫跟在他身后,穿过院子,迎面是个大厅,虞子清的灵堂便设在此处。

厅上尚停放灵柩,显然虞子清刚死不过几天。

两人不禁抚棺大恸。

半晌,虞子清的父母闻报出来,询之楚英南与虞子清结义的经过。

宋玉箫哭道:“小侄与三哥结义尚不及两个月,想不到七夕之后一别竟成永诀。”

楚英南沉声问道:“小倒不嫌冒昧想问伯父一件事。”他吸了一口气,缓缓地道:“三弟如何死的?”

虞父道:“八月中秋节清儿曾向余提及与各位结义的情况,余虽非武林中,但家中不少护院也曾听说过几位的大名,当时余亦喜不自胜。

他又说九月初他三个兄弟会来寒舍,余能借此与各位相见自是高兴,当下大表欢迎。可是,九月初,他在家中苦候一天,不见汝等赴约,第二天他便说到城外去等汝等,他深信初一日你等不到,可能是路上有什么阻拦,但无论如何,初二必会到来。”

说到这里,他声音渐沙,胸膛不断起伏。

虞父又道:“不料,直到黄昏有个朋友飞报清儿……倒卧在城南……余立即与家人赶去,清儿尸体经已冰凉……”语不成声。

楚英南及宋玉箫深感虞子清情义至深,也为自己过了约定日期令他遇难而感到不安。

半晌,楚英南才把因秦雪岭之死阻拦行程一事告诉虞父。

“未知三弟生前是否有与人结仇怨么?”

“清儿生性平和,而且气量甚宽,应该不会与人结怨,再说寒舍亦没有仇家,他在江湖上的事老朽便不太清楚了。”

“三弟在江湖上虽做了不少行侠仗义之事,但他对凶徒都能留下余地,按说是不会……不过这也难说,说不定那些凶徒事后不甘另请高手报复也不无可能。”

虞父悲声地说道:“如此皇天岂非无眼?”

“小侄再有一请求,小侄想开棺见三弟最后一面!”

“两侄情义深重,老朽也十分感动,岂能连这个也拒绝,反正还未上钉。虞天福,揭开少爷的棺盖,让两位贤侄……”

宋玉箫连声不敢,他自走上前揭开棺盖,棺内置了不少松香檀木之类的香料,因此气味倒并不太令人恶心。

“大哥,杀三哥的凶手是用剑的!”宋玉箫指着颈际一个小洞。

楚英南默默点头,伸手去解寿衣,心中暗暗祷告:“为求追查凶手,不得已要惊动三弟在天之灵,并请三弟显灵助为兄一臂之力,早日伏诛凶手替三弟报仇。”

虞子清胸腹间有三四道剑痕,但都不是致命伤。

那致命伤是左颈际的那一剑,几乎透颈而过。

虞父突然道:“贤侄,清儿当时手中紧紧抓着一块黑色的布条。”

宋玉箫一喜,道:“请伯父拿来看看。”

虞父连忙吩咐家人去房中把那块布取来,这布是普通常人所用的,没甚奇怪,但楚英南还是向虞父要来。

楚英南及宋玉箫在次日扶灵出殡,执兄弟之礼。

过了几天两人才拜辞而去。

在洛阳他们也没有心情去观赏游玩,策马出南门。

“大哥,要不要走一趟华山,以了二哥及三哥之愿?”宋玉箫放松缰绳道。

此地已离洛阳十多里,行人较少,楚英南放声一阵长啸,发泄心中的怨恨。

“西出阳关无故人,昔日王维只少一人插茱萸,如今我等兄弟两个月间四折其二,能不令人伤心!”楚英南双眼直勾勾的瞪着天上的白云:“愚兄实在没有这个心情。”

“那么我们去何处?”

“愚兄有一种预感,好像有人要跟我们江北四秀过不去似的,自今日起我们两人不可分开,以免……”

楚英南突然一顿,目光即投在宋玉箫脸上:“二弟是伏尸在沙滩上?”

“沙滩上有打斗的痕迹,尸体亦是陈伏在该处。”

楚英南目光露出一丝疑惑之色,“那么二弟指甲缝里怎么会有那泥巴?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

楚英南及宋玉箫昼行夜伏,不一天才到南阳城。

楚英南心想连日来之疲倦如不能恢复,再拖下去将难免伤了身体。于是建议到明月园休息几天才继续南下。

宋玉箫当然没有意见了。

两人便多赶一程路,借着月光急驰。

二更未到已至明月园外。高大的围墙透出火光,同时人声喧哗,仿佛夹杂着兵器碰撞及哎哟之声。

楚英南心头一紧,轻喝一声,人自鞍上跃起,身在半空剑已离鞘。

宋玉箫几在同时飞身腾起,同样长剑在手。

楚英南站立在墙头上,已见到一个黑衣蒙面人左手持剑,且战且退,右手提着一个布袋,敢情又是一个窃贼。

楚英南喝道:“四弟你守在墙上!”人如飞鸟般扑下。

他身剑合一,疾刺蒙面人背心。

蒙面人猛觉得背后劲风急响,一偏身闪开一步。

剑法一紧刺倒二个家丁。

长剑再次斜挥,又架开二个护院的兵器。

楚英南一剑落空,双脚已着地,滴溜溜一转,长剑改刺为削,“铁练横江”疾削那个蒙面人腰际。

蒙面人左手一沉,剑尖抵开楚英南的来剑,手肘猛一缩,剑柄撞开一把自身后劈来的鬼头刀了。

“叮当”的兵器撞碰声中,蒙面人一拧腰右脚飞起,踢掉一把剑。身子跟着一旋(奇*书*网。整*理*提*供),剑一引又劈飞一把刀。

这几招兔起鹘落,一气呵成,全是名家风范。

楚英南沉声道:“阁下如此身手,何必甘心为贼?”手腕一抖,泛起几朵剑花罩向对方胸前几个大穴。

蒙面人不吭一声,长剑上连破楚英南数招。

右手布袋作武器架开一条横扫而出的长棍。

楚英南剑法一变,寻找蒙面人的空档进攻。

蒙面人几次摆脱不了他的纠缠,剑法使得更辣,连伤几个董家的家丁及护院,可是这些人一倒下,立即有人填补上来。

蒙面人渐渐心燥,但身形进退之间丝毫不乱。

楚英南越战越勇,暴喝一声,手一抡,长剑当钢使用,大开大阖起来,倏地一剑疾劈蒙面人的头部,势如奔雷闪电。

蒙面人剑已被一个护院格开出去,眼看抵挡不及,楚英南目光露出一丝胜利的得色,刹那一个念头袭上心头,要不要留下活口?

心思动处,手上不觉略为一缓。

这一缓却令蒙面人及时沉腰蹲下避过这一剑。

未待他直起身,一条长棍横扫而致,力荡千钧.快如闪电。蒙面人冷哼一声,右手连掌带袋击在棍上。

“嘭”一声棍击袋声,蒙面人适时借棍上传来之力腾身飞起,飞向墙头。

宋玉箫早已蓄劲以待,待蒙面人身在半空未及换气之际,如脱弦之箭般射出。

半空中两人相错而过,只见剑光一闪,蒙面人虽然免了受伤之厄,面上的罩巾却被剑气绞落了。

罩巾一落,露出一张清癯的脸孔,黑脸无须,火光下看得清清楚楚。

这电光石火的一刻,楚英南疾跃而上,长剑如虹猛刺他小腹。

那窃贼一见行藏败露,喝一声:“还给你!”右手的布袋向他抛下,同时右脚尖点在左脚面上,身子又再次的腾起来,凌空一拧腰,窜落墙头,足尖一蹬,流星般的射出墙外。

楚英南右手剑一收,左手托着抛下的布袋,人即被迫落地了。

宋玉箫长剑绞下窃贼罩巾,人亦因去势过猛,半空难以提气而窜落地上。

他一落地,立即再次腾空,头顶上一件黑黝黝的物件飞下,百忙中扭动腰肢避过,那物件便击向楚英南。

宋玉箫猛吸一口气,身子冉冉升起,已是慢了一步。窃匪已落足墙头,待他亦飞落墙头时,贼人已离他十多丈,他颓然一叹,只得止住脚。

刹那风声一响,楚英南左手托着布袋已站在他身边了,只听他恨恨地道:“跑得和尚,跑不了庙!”

宋玉箫讶道:“大哥已知他是谁?”

楚英南一字一顿道:“左手剑‘及时雨’应阳天!”

宋玉箫脱口道:“应阳天应大侠也会当小偷?”

“哼,世上欺世盗名之辈多的是!”

深秋中夜,晚风冰凉似水。

强劲的秋风吹得他俩衣袂猎猎乱响。

楚英南道:“四弟,下去吧,先去看看姨丈!”

布袋打开,里面尽是些值钱的东西,珠宝玉器以及全国有数的钱庄的银票。

宋玉箫不禁哼了声道:“他胃口倒是一次比一次大!”

楚英南若有所思。“左手剑,哼,找别人不易,找你应阳天还不易如反掌?”一顿。“四弟我们先歇两天再行动!”

宋玉箫立时觉得疲倦难当,一双眼皮竟有千斤重般。“小弟实在也困了!”

楚英南打了个呵欠,便带他去客房睡觉

本拟休息五七天待把精神养至顶峰才南下襄阳,可是发生了应阳天这件事后,却使楚英南不能安心静养,两天后便催着宋玉箫起程。

宋玉箫虽然有点不愿,可也没说一句话,悬好长剑便跟着楚英南继续南下了。

自南阳至宜城及襄阳之间的落马村,快马急驰不过两天工夫。

“大哥,到那里干什么?”

“愚兄对二弟之死始终有所怀疑。我一定要到现场实地视察一下才能作实。”

宋玉箫道:“大哥,你发现有什么疑点?”

楚英南沉吟道:“待到了现场视察过后才告诉你。”抬头一望天色。“四弟,我们还是争取在日落之前赶到落马村吧!”取出马鞭向身后一抽,马儿吃痛长嘶一声,怨驰而去。

宋玉箫闷闷跟在他身后,心中却想不出秦雪岭之死,到底有何值得怀疑之处。

黄昏,他们已踏足于落马村的沙滩上。

夕阳余辉照在沙滩上好像遍在金沙般。

沙滩上一切打斗的遗迹都已因下雨的关系,而消失了。

楚英南在地上注视了一会,于是回头向小村走去。

只二三十步之遥,地上已变成黑色的泥土,再走几步,楚英南的目光正注视在那一棵树上。

这棵树向小路的那边树叶较疏落,有些幼枝并有折断的现象,有经验的人都看得出这是被剑气或刀气所毁。

楚英南认真的看了一会,转首对发愕的宋玉箫说道:“四弟,你看看这棵树可有奇怪之处的吗?”

宋玉箫一怔,道:“这边的树叶较少,这有什么奇怪?一般对路那边的树它的树叶总是较疏的,因为行人经过难免有人手痒,伸手把叶摘下来!”

楚英南道:“四弟所说有道理,但离地丈高处的叶依然稀疏,岂是一般行人随手便摘下来的吗?”

宋玉箫脱口道:“不错,但这又是什么原因?”

楚英南沉声道:“因为有二个高手在此打斗,树叶是被剑气所毁,现在只需到附近的农舍去问一问便能证实!”

他又看了宋玉箫一眼。“自从那天愚兄发现二弟指甲缝藏有泥土,心中便一直对二弟死在沙滩上产生怀疑。”

宋玉箫若有所思,但意念尚模糊,一时理不出个头绪。

楚英南已闪身入了一家农舍,宋玉箫立即跟着入去。

这农舍很破旧。

而里面有个老头正坐在门边抽烟。

楚英南抱拳道:“老丈请了。”

老头抬头,目光充满疑惑。“你是谁?”

“小可想请问老丈一件事。八月十五中秋夜老丈可有听见外面有打斗之声?”

“你是吃公门饭的?”老头道:“不知道!”

楚英南从身上摸出一锭银子。“老丈,这给你买点东西。”把银子塞在他手内。“小可是外乡人,只因那夜有个朋友在这附近被人杀死,所以来问一问。”

老头听他说不是公差,脸上登时现出犹豫之色,但又抑止不住兴奋。“有。那晚老汉与老伴因赏月的关系很晚才上床。睡了不久,便被吵醒。老汉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便偷偷在门缝里望出去,嘿……”

他激动地喘气。楚英南忙道:“老丈慢慢说。”

“你不知道的,有个黑衣人他好凶,用剑打一个青年人,那青年人身穿白衣,人长得颇俊,不知是不是公子的朋友?”

楚英南及宋玉箫都紧张起来。“老丈但请继续说下去。”

老头道:“后来那青年便被他杀死了。但那时好像有个女子的呼叫声传来,那个黑衣人便离去了。老汉吓得一颗心怦怦乱跳,一对脚都好像没有了知觉,过了好一阵才慢慢定过神来,正想出去看看,谁知那黑衣人又回来,老朽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后来便再也不见他了,可是老汉却再也不敢出去,一直躺在床上打哆嗦,到次日早上才敢出来,那时候已有村人发现沙滩上有两个尸体——”

宋玉箫急声问道:“老丈,那个黑衣人脸形如何?你可认得他?”

老头打了个冷震,好像受到很大的惊吓,连声不知。

楚英南和蔼地道:“老丈但说无妨,小可只是问问而已。”

“不是老汉不告诉公子,实是他用一块黑布蒙住脸的,老汉根本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模样的。”

“哦!”楚英南与宋玉箫对视一眼,“那个黑衣大汉身材如何?”

老头想了一想。“不高不矮,不肥不瘦。”

楚英南月光炯炯注视他。“老丈记得黑衣人是用剑杀死白衣青年的么?”

老头想了一会。“老汉也是奇怪,黑衣人起初跟白衣青年同样是使剑,后来又明明看见用刀自白衣青年背后刺入的!”

楚英南吸了一口气,心中立即把黑衣人和“及时雨”应阳天连在一起,偷明月园的窃匪是黑衣人,杀秦雪岭的是黑衣人,杀虞子清的也是黑衣人。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所有的事都是一人所为,而这人就是“及时雨”应阳天。

“老丈,那人是用左手使剑还是用右手?”

“这个,老汉倒记不清楚。”老头想了想,“等等,唔,他杀白衣青年时,老汉能看到他的肩后,对,是用左手的!”

宋玉箫脱口呼道:“左手剑及时雨应阳天!”

老头给他的声音吓了一跳。

楚英南忙道:“谢谢老丈,没事了,小可告辞。”

“好好,不送。”老头站了起来。“请不要告诉官府说老汉曾经目击。”

“老丈放心,小可自会小心。”两人出了门,跃上马背,连夜南下宜城。

第三十二章 求 援

楚英南及宋玉箫至此已肯定秦雪岭是被另一人所杀的,而绝非是与江三妹冲突的,致两败俱伤。

这个人就是“及时雨”应阳天。

他也是明月园的窃贼,也可能是杀害虞子清的凶手。

他两人在书房中不断推敲,宋玉箫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大哥,照说二哥及三哥绝无与应阳天结怨之理。应阳天会对他俩下杀手?”

“四弟忘记七夕那晚之事?”楚英南自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边踱步一边道:“那晚我虽不知窃匪是谁,但窃匪却怕我会由他的左手剑认出他。为了继续保持他在侠义道中的崇高身份及地位的,他第一个要杀的自然是二弟。”

宋玉箫恍然大悟,截口道:“其实他也想把我四兄弟都杀了,只是我们俩一直都在一起,他在没有绝对把握时是不敢向我们下手。Qī。shū。ωǎng。”声音渐怒。“如此看来,杀三哥的凶手必也是他应阳天。”

楚英南说道:“除了他还有谁会杀三弟!”

说到这里两人都是心头一紧,一个问题迅即浮上来。“这只是推测,别人会相信我们兄弟的话么?只怕江湖上的人把我当作凶手,也不会怀疑应阳天一丝一毫!”

想到此都有点气馁,另一个问题又袭上楚英南心头,他打了冷颤,道:“应老贼在江湖上一呼百诺,凭我们两人势单力薄,如何是他敌手?只怕我尚未动他分毫,已经被他……”

他话虽未说完话中之意,任何人也听得出,刹那宋玉箫 冷汗自额上簌簌流下,无力地说道:“正是,现在我们不动他,他早晚也会来找我们。大哥,那么我们怎办?”

这句话问倒了楚英南,他苦笑一声,步子转得更慢。

良久,宋玉箫突然从椅子上跃了起来,满面惊喜之色:“大哥,有办法了!”

“四弟想到什么办法?”楚英南霍地转过身来。

宋玉箫一字一顿,“李秃鹰!”

“‘神眼秃鹰’李鹰?”楚英南惊喜地道:“但素闻李神捕行踪无定,我们去哪里找他?”

“不怕,我爷爷昔日跟江北七省巡抚的张大人曾有同窗之谊,小弟叫爷爷修一封信与他,叫张大人替我查一查李前辈的行踪,待有了确实的地址后,我们再携款去找他!”

楚英南听了大喜,连声说道:“如此甚好!”

宋玉箫满怀信心地道:“有李前辈出马,二哥及三哥之仇何愁不能报?”

宋玉箫于是便把整个过程告诉了他爷爷,而他爷爷亦原原本本将这些事写与张光宗张大人知道。

张大人倒是性情中人,他决定把这事委托李鹰去办。

是故,李鹰已经从张大人那封长达七八张的信里对这件案子知道了个梗概。

他放下书信,抽出旱烟杆“滋巴滋巴”吸起来,心中不断地盘算着。

他的一个心腹大将公孙良道:“头儿,张大人好像有点那个,照说这种武林中的事他管不着的。”

公孙良十八岁便吃公门饭,今年五十五岁,他武功虽不高,可是办事之仔细及积犯和罪恶组织之熟悉,连李鹰对他亦暗暗佩服。

是故,五年前李鹰便从山东提起督按察使司那里把他弄来,加强自己的实力。

由于吃这行饭不容易,既要有天份又要有兴趣,更加要出生入死,因此李鹰的手下不断有损伤,亦不断需要补充,以保持实力。

所谓人材难得,平日李鹰对他的一干得力手下都异常照顾,使他们能够专心工作。

当下他闻言之后道:“嫌犯涉嫌二度到明月园偷取金银,犯及平民,这已不是纯粹的武林争纷,是故张大人要我们去侦办,亦合情合理。”

公孙良道:“应阳天是出名的‘及时雨’,平日难免会有劫富济贫之举,这……这个,如果我们一插手,只怕会得罪不少武林中的所谓侠义道中人士。”

李鹰神色不变地道:“这点我当然知道,可是张大人那里也不好推搪,另外,江南四公子的推测亦颇为合理,假如应阳天真是个欺世盗名的人,而让我们揭发出来,到时只怕我们……”

站在一旁的顾思南接口道:“到时只怕我们的名头要比沈神通响一筹。”

李鹰含笑点头,道:“所以,这件事我已决定插手弄个水落石出,就算应阳天是冤枉的,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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