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飘零剑-第2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南儿,穷寇莫追,反正损失不大!”

楚英南稍一沉吟,他怕秦雪岭孤掌难鸣,扬声叫道:

“二弟,不必再追了,姨丈说损失不大的!”

秦雪岭也只是凭一股气拼命追上去而已,事实上那人始终离他十五六丈,要追上他也不是易事,故此闻言立即止步。

董林盛也吩咐一干家丁及护院回房休息。

楚英南待秦雪岭回来,才一同跃下墙头。

董林盛道:“辛苦了,几位义士,老朽十分感激!”

秦雪岭等忙道:“小侄无能,致令盗匪逃脱,甚感惭愧!”

楚英南接口道:“姨丈,贼人到底偷了什么东西?”

宋玉箫笑道:“大哥问得好笑,当然是金银之物啦!”

董林盛一笑,道:“你们跟我来!”

董林盛带他们到库房里去,他笑指一个铁铸的壁柜道:“你们看!”

柜门被打开,里边金饰玉佩,黄金白银以及无数的银票一片狼籍。奇怪的是柜门的靠内那边缚着一条细铁线,楚英南大奇,忙询之原因。

董林盛不知是否损失小而并不显得恼恨,相反笑口吟吟。

他又带他们到邻室,指点着道:“那个柜门缚着的那条钱线穿过墙壁到这里来,你们来瞧瞧吧!”

原来钱线的另一端缚着一个小铁环的。

而铁环的另一端扣着一个铁钩,铁钩又缚着一条铁线,这铁线的尽头是连在一个铜钟之上面的。

董林盛得意地道:“你们明白了么?哼哼,只要外人把柜门一打开,拉着铜钟,立即发出钟声,那时他们便无所逃遁了。你姨丈这办法已令以前三个小偷失手被捕!”

虞子清脱口道:“如果董伯伯自己要打开铁柜取钱,岂不麻烦?”

“哪里会麻烦?”董林盛指住那铁环道:“我只须把这条连接铜钟的铁钩除去,自然不会发出声音!”

众人都暗暗佩服他心思缜密。

“那贼人武功虽高,但在得知自己泄露行迹时未免心慌意乱,因此老朽也只不过损失了百多两黄金及一些银两而已。”

楚英南道:“不过,贼人走脱之后,不知会否召来同党卷土重来,那时他虽不知其中奥妙,但首先制服了姨丈……”

董林盛一慌,面上之笑容登时不见,道:“南儿,你好好替姨丈想想办法。”

楚英南沉吟道:“甥儿……不可能长期守在姨丈身边。”

虞子清道:“董伯伯可以请一些武功高强的人来保护你。”

楚英南欲言又止,他是想说用钱请得到的保镖岂有高手?不过,终是没有说出口。

董林盛不是江湖人,岂知底细,闻言喜道:“虞侄说得对,南儿此就发告示请保镖,你再多留几天,替我挑选几个。”

楚英南只得答应。

第三天便有人来应征,可惜都是些酒囊饭袋的,楚英南一个一个都挑不上手来,只得再留下来。

过了几天,秦雪岭、虞子清及宋玉箫便各自辞别回家,临别订下重九之日同赴华山一登苍龙岭。月到中秋份外明。

梅庄座落在襄阳城之东南十多里处,背靠汉水。

梅庄并不是一座村庄,他是名震江北的“赛孟尝”梅任放的私人庄院,虽说只是梅任放的私人产物,但占地逾百亩,里边房屋鳞次栉比,院庭重叠,布置却颇朴实。

曾经有人向梅任放建议请些巧手名匠回来装饰布置一下,梅任放闻言笑道:“那笔钱不如拿来帮助有困难的朋友。”

自此之后,梅任放之名头更盛了,几乎众口交誉,武林中人鲜有对他稍存不敬的。

江北的朋友若果发生争执,即使一些帮派的掌门人化解不来,但只要梅任放一到,立即迎刃而解。

这些年来,即使是一方之雄、一门之主,亦对他尊敬三分。

梅任放祖父及父亲都长袖善舞,挣下了山堆高的金银,让他四处慷慨解囊也不虑会有山崩之日。

何况,他们留下的店铺,生意交到梅任放手下仍然门庭若市。

梅任放今年已六十出头,现在他已把生意交给儿子梅百侣掌管了。

他一妻一妾住在这偌大的庄院内却绝不感寂寞,因为除了数十名家仆及丫环之外,尚有不少食客以及各地闻名而来拜访的英雄好汉。

这些人之多,往往令到梅庄的房舍都几不敷用,也令梅任放的妻妾感到十分心烦。

为此,梅花庄便不停扩建,十年前的一次大动土木,不但城园扩建至汉水河边,并且在四周建了一堵高逾一丈的围墙,墙厚逾两尺,有如城墙。

工程完毕之后,“及时雨”应阳天送了一个牌匾,上书天下第一庄,从此梅庄之名更加的响亮。

梅任放感于武林同道平时各散东西,难得一见,于是他每年中秋节例必发出请帖,广邀江北各地英雄前来梅庄欢渡佳节,甚至江南的一些成名英雄也不远千里而来。

人人都以能被他邀请而感到自豪。

今年的中秋节亦不例外。

故此,从八月初十日起,各地英豪都纷集梅庄。

秦雪岭刚离开明月园不远,便从一位梅庄的家丁手中接到被邀的的请帖。

这是他第一次被邀,秦雪岭除了受宠若惊之外,心中那种得意自非笔墨所能形容。

不过,他自知只属叨陪末座,因此不敢过早到梅庄去叨扰人家,直至今夜才入庄。

银白的天空有如挂了一匹素色的绸缎,没有一丝云彩。月色皎洁,嫦娥披上盛装正向世人洒下她那无限的妩媚。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占地二十多亩的庭院,摆下无数的椅桌。

月上柳梢头后,群豪已开始轰饮,豪迈的欢笑声及猜拳行令的吆喝声此起彼落,形成了一个欢乐的大海。

江湖上的好汉,他们的英雄本色本是如此,连天上之嫦娥也仿佛受到感染,把她千百年来的魅力一下都向着梅庄倾泻下去。

秦雪岭刚一踏人,见此场面不禁一怔。他目光自场上一扫过,却没有一个是自己所熟悉的人了。

正在犹豫间,一个满面酡红,身材高大的壮汉,手持两杯酒,歪斜着身子,摇摇晃晃走前来道:“老弟,来喝一杯!”塞了一杯酒给秦雪岭。

那大汉扯着他的衣袖,道:“老弟,我看你也没有好朋友在场,就让我们一块吧!”硬把他拉到自己席上。

“尚未请教这位大哥之大名!”秦雪岭不很习惯这种场面。

那大汉挟了块肥肉塞人口中,道:“我是‘大力神’鲁丁,兄弟你呢?”他一边咀嚼一边含糊的说,声音颇模糊。

不过,秦雪岭总算听得出他说什么。

“在下秦雪岭,末学不如鲁兄名头之响亮!”

鲁丁又替他斟了杯酒。“秦兄弟这两年的名头不小,咦,你们江北四秀怎地只你一个人来?喂,你别客气,吃点东西吧!不吃那是对梅大侠不敬,喝吧!”他又自己当先喝了满满的一杯来!

秦雪岭受了他感染,逐渐无拘无束起来,陪他喝了好几杯。他年纪虽小,酒量却甚豪,同席的几个大汉都如遇知己般纷纷劝饮起来。

不一会,几个人已喝光了一坛酒。

同席有个姓樊的大汉又去场中捧来了一坛。

秦雪岭目光投向场中,只见酒坛黑压压的堆放在那里,好像一座小山丘,看来怕有三四百缸吧。

樊姓大汉打了个酒呃,道:“秦兄弟,听说楚英南也算是一条好汉,怎地没有同你一齐来的呢?”

秦雪岭四处找不到自己的结拜兄弟,也是有点奇怪。“小弟也不知道是何原因,大概他们没有接到帖子吧!”

鲁丁哈哈笑道:“那是秦兄弟你有口福的了!来,我再敬你一杯!”

秦雪岭举杯而起,倏地一巴手掌按在他臂上。“哼,主人请你来,你未曾敬过他一杯,却坐在这里豪饮。”声音娇嫩。

秦雪岭一呆之下抬头一望,只见一个十九二十左右的少女娇面鲜红欲滴,两只大眼睛好像蒙上一层水芒,高鼻挺直,嘴角翘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而胸前的双峰把衣服箍得紧紧的,像要暴炸的火山叫人看了直咽口水。

秦雪岭觉得有点面熟悉,一时却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

鲁丁已大声道:“嘿,秦兄弟你好艳福,她是‘霹雳明珠’江三妹呀!”

秦雪岭见她一身红衣似火,蓦地想起了她是一年前在洛阳醉香楼对店小二大发脾气,而因自己看不过眼出头调解,反而糊里糊涂跟她打了一架的那个不讲理的姑娘。

想到这里,他不觉露出一丝笑意。

江三妹放下手,道:“记起了吗?”

“记起了。”秦雪岭微笑道:“你是那个不讲理的丫头吧!”

当日他正是以此称呼她。

江三妹脸色一变,柳眉倒竖嗔道:“姑娘我如何不讲理?你才是多管闲事!”

鲁丁又道:“秦兄弟,她是梅大侠的外甥女,你……”

秦雪岭道:“小弟交朋友一向不看对方的身份,只要是气味相投,即使是贩夫走卒又何妨的呢!”

江三妹怒道:“那你是说我连贩夫走卒也不如了!秦雪岭,你好狂!”

秦雪岭一愕,苦笑道:“在下绝无此意,姑娘又不讲理了!”

“我怎样不讲理?”江三妹更怒,尖声道:“刚才你那句话人人听到,大丈夫敢说敢为,说了怎么不敢承认?”

秦雪岭啼笑皆非,此刻场中颇多人听见江三妹之话,都把头转向这边来,秦雪岭大窘,用求助的眼色望着鲁丁。

鲁丁道:“江姑娘,秦兄弟的确没有这个意思。”

“住嘴,姑娘不是跟你说!秦雪岭,你快把话说清楚!”

鲁丁对秦雪岭苦笑一下,表示无能为力。

秦雪岭不禁有点生气。“在下的意思是,朋友相交但求肝胆相照,而不计较身份门弟。这也是在下交友的原则。”

“那么你认为我是个怎样的人?”

“在下不便妄评。”

“你是看不起本姑娘?”

“岂敢,在下先后才见过姑娘两次,对姑娘毫无认识,怎能置评?”

“既然不了解本姑娘,怎样又叫我是不讲理的丫头?”

秦雪岭不禁有点语塞,半晌,苦笑道:“姑娘执意如此,在下亦无话可说。”

“我不理你,反正你今天就得给我一个公道。”

秦雪岭冷笑一声,道:“姑娘虽是梅大侠的外甥女,在下依然不会奉承你,姑娘若是讲理,只怕天下间再没有不讲理的了!”

江三妹看了他一眼,道:“算你有骨气,姑娘就饶你一次!”

秦雪岭连声冷笑,道:“姑娘那两下子,在下早已领教过,秦某何需你饶恕!”

江三妹怒火重新升起,道:“我已不与你计较了,你竟得寸进尺?”

秦雪岭酒意上涌,亦怒道:“秦某若是得寸进尺,那也是你迫的!”

江三妹叱道:“秦雪岭,你好狂!站起来,让姑娘称量称量你!”

秦雪岭放下手中杯,霍地站了起来。

恰好一个威严的声音顿来,道:”丫头,你那老毛病又发作了!”

江三妹哼了一声,退后一步。

梅任放大步走来。“秦少侠莅临寒舍,恕老朽不察,未克迎接。”

秦雪岭抬头见一个中等身材的六十多岁的老人,精神矍铄,国字脸,颔下无须,神情自然透出几分豪气,知是主人家出面,忙抱拳道:“末学秦雪岭得梅大侠青睐,实乃三生有幸!梅大侠再如此说,可要折杀晚辈了!”

梅任放哈哈一笑,“秦少侠年少有为,乃当今武林中之青年俊秀,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说着一手握着秦雪岭的手,一手拉着江三妹道:“舍甥女无礼,秦少侠莫怪,丫头,还不向秦少侠道歉。”

秦雪岭连声不敢。

江三妹嘴唇一噘,道:“谁叫他故意气我!”

梅任放笑骂道:“你的德性,难道舅父也不知道!”

他又转头对秦雪岭道:“这丫头脾气虽不好,但心肠倒不错,秦少侠请看在老朽脸上,原谅她这一次!”

秦雪岭忙道:“晚辈绝无怪江姑娘之意的,刚才一时冲动得罪了江姑娘,在下也是颇感不安的!”

江三妹气一平,道:“其实是小妹不讲理在先,怪不得你。小妹脾气不好,秦兄请莫怪!”

秦雪岭对她哭笑不得,不过因她能认错,颇有须眉之概,心中那点芥蒂也就消失了。

梅任放拉着他们入厅堂去,厅内只有四五张桌子而已,坐着的不是一门之主,便是一方之雄的。

梅任放一直把他俩拉到自己坐的那席上。“秦少侠,反正这里还有位子,你就坐在这里吧!”

秦雪岭面对一大群大人物,心中不禁有点忐忑。

“来,老朽介绍一下。”他指着一个身材高大、鹰鼻、薄嘴唇,顶上无发的老者。“这是双鹰神捕的江北总捕头‘神眼秃鹰’李鹰李神捕。”

李鹰略一欠身,“不敢。”

秦雪岭心头一震,“李神捕之名,听闻已久。社稷在李前辈等人的打扫下,鬼魅不现,玉宇澄清。晚辈不胜钦佩!”

李鹰冷冷地说道:“我不惯听这种话!”

秦雪岭大感尴尬,幸好此时梅任放又介绍了一个老者:“这是‘及时雨’应阳天,应大侠!”

秦雪岭忙道:“应大侠之名,小可更是如雷贯耳!”

再下依次是江南霹雳堂主秦烈,武当派掌教师弟雪灵子,五虎断魂刀的彭公志,“中州大侠”崔一山,“风云刀”古逸飘,“断魂枪”麦浩等人,无一不是声名显赫之辈。

秦雪岭能得与他们同席,自然是又惊又喜;而秦烈及彭公志面有不犹之色。秦雪岭亦难免有几分拘束。

从黄昏到二更群豪都已喝得半醉。

梅任放突然宣布今年例外开放内宅的后花园,众人大声欢叫。

内宅临汉水,风景幽美,梅任放因为妻妾不喜酬酢及热闹,特别扩建了这个地方使妻妾及媳妇能静居。

当下一众人穿宅过舍,走了好一阵才到达后花园。

此地建了不少亭阁水榭,水榭直伸入汉水河中二三丈。

月里欣赏河景,另有一番风味。

水榭之下停泊了不少快艇,江三妹拉着秦雪岭衣袖,道:

“我们去划艇,在艇上赏月更有风味。”

秦雪岭道:“多谢江女侠美意,在下约了朋友在宜城相见,迟去怕过了期!”

江三妹道:“宜城离此不过百里水路,待小妹送你一程,不是小妹自夸,小妹的水上功夫在这一带可有点名气!”

秦雪岭亦有点意动,道:“麻烦姑娘,在下怎生过意得去?”

“你怎样如此婆婆妈妈!”江三妹瞟了他一眼,“先前看你还像个男子汉!”

“如此待在下先向令舅辞别!”秦雪岭把情况对梅任放说了。

梅任放沉吟了一下,道:“老朽邀秦少侠到来,本意招待你几天,不过既然秦少侠有事在身,老朽亦不敢勉强,日后有空希望能携同令友同来,老朽对‘江北四秀’心仪已久,渴望能见上一面!”

秦雪岭连忙谦虚几句,并与其他几位坐在水榭中谈天的前辈一一辞别,这才同江三妹跃下小艇。

江三妹解下绳索,双桨一荡,小艇便窜出一丈。

秦雪岭脱口道:“姑娘果然好功夫!”

江三妹得意地笑笑,有意卖弄,双桨运劲如飞,眨眼小艇已在江心。

秦雪岭抬头一望,明月千里,人间一切都似披上银装。

旁边小榭树木倒影在水中,晚风吹来,粼粼的小波,彷如千万条银蛇钻动。江中升起一层薄薄的水气轻雾,更如置身仙境。

秦雪岭禁不住脱口赞道:“秦某过了二十四个中秋,以今夜的月色最美!”

江三妹一笑,道:“是不?我没骗你吧!我们慢慢欣赏一下才放舟南下如何?”

“好!”秦雪岭心神俱醉。“在下宁愿让朋友骂声失信,也要把这美景品味一下!”

小艇“欸乃”一声,横舟江中。

秦雪岭及江三妹放舟五六丈之后,其他人亦纷纷下艇,趁着月色漫游江上。

晚风吹来,令人酒意一醒。

梅任放道:“可惜,老朽已老,否则也学他们……哈哈!”

再谈笑一阵,“及时雨”应阳天起身辞别。

彭公志说道:“老应,什么事这样急?”

应阳天含笑道:“老朽的确有事,急欲南下。哈哈,我们这些老家伙身子都还硬朗得很,他日还怕没有相聚之机会!”

众人都失声笑出来。

雪灵子道:“应施主越来越乐观了,几时到武当把这窍门教与贫道!”

应阳天道:“牛鼻子,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老朽一生四处奔波,真不知多羡慕你!”

“中州大侠”崔一山截口道:“老应,你这奔波可是为别人的,依我看这可比牛鼻子整天在武当山上打坐静坐好上千万倍!”

雪灵子脸上一热,苦笑一声,也不以为忤。

梅任放道:“应老弟若要去,老哥哥也不敢阻止,谁不知你急公好义,此去说不定又可活人无数,老哥哥若阻你,岂非失德!”

在这些人之中,梅任放与应阳天感情最好。

笑声中,应阳天飘身上了一只小舟。

应阳天小舟刚滑出二丈,梅任放道:“老朽也要告罪……咳,嘻嘻嘻,拙荆那里得去敷衍一下!”

“风云刀”古逸飘又高又瘦,此时一阵大笑,好似风中的竹竿“想不到你也是有季常之癖的!”

断魂枪麦浩接口道:“莫非你也有此癖?”

古逸飘老脸一热,讪讪一笑。

秦烈笑道:“老古是因找到一个知己,才如此高兴!”

梅任放道:“老朽甚少在家,每年除了中秋之外,其他节日在家的也很少,拙荆颇有意见,故此……”

古逸飘挥手道:“得啦,多年老友难道你不在,我们便会客气起来吗?还不是照样的吃喝谈笑!”

李鹰把在口中咀嚼的月饼咽下。“老古说得对,你自去吧!”

他跟他们并不很熟,不过总算见过了几面。

梅任放道:“如此老朽吩咐金总管来相陪!”

“断魂枪”麦浩忙道:“不必,那小子的嘴脸老朽看了就气,好像是吃他的,喝他的。上次——他陪老朽喝酒,我喝一壶,他就皱一下眉头……”

秦烈哈哈大笑。“对,那小子我亦颇觉讨厌,你另外吩咐一个小厮来吧,免得酒喝光,我们得自己去取。”

梅任放连声答应。“如此,明早我们在大厅再相聚。”举步走出水榭。

第三十一章 圆月杀神

三妹慢慢荡桨,小舟徐徐前进。

这女人脾气发作起来时固然可怕,温柔时也叫人吃不消。

她凝眸斜睨,秋波暗送,秦雪岭一身白衣如雪,在此情此景中更加潘安再世,但她欣赏的是他的性格。

江三妹由于是梅任放的外甥女,出道以来一般人都让她一点,只有秦雪岭才如此待她。奇怪她反倒留意起他,心中隐隐生了股莫名其妙的感情。

秦雪岭彷似没觉,只把她当作普通的朋友。

三更已过,他才叫江三妹把小艇速度加快。

过了一阵,秦雪岭自信能于明早赶及到宜城,这才吩咐江三妹把船泊岸。“多谢姑娘相送,在下感激不尽。”

江三妹幽幽地说道:“你还生我的气吗?”

春雪岭一愕,“姑娘何出此言,在下好生难解。”

“那么你怎口口声声叫姑娘?”她脸泛红潮,月色照射下更觉娇艳。“叫三妹不是更自然些么?”

秦雪岭见了她脸色无端端一红也是一愕,心道:“这女人真乃奇怪,爱憎无常。”嘴上却说着:“在下不敢孟浪……”

“如今……”亏得她敢爱敢恨也羞得低下螓首。

“这……这……”秦雪岭心头一荡,暗中一咬牙。“三妹,后会有期!”一提衣袂飞掠上岸。

“雪……有空来找小妹……”未敢再说下去,一运桨,小舟直窜开去,不敢再看他了。

小舟一窜丈余,一忽已至江心,江三妹才抬起头。

岸边一人白衫飘飘,似若乘风归去。

江三妹脸上再一热,忙再运桨。

秦雪岭发了一阵呆才返身提步。

心中所系,步子未免较缓。他年少貌美,少年得志加上家境富裕囊里多金,在江湖上认识了不少美貌的女孩子,不过她们之中从没有一个能像江三妹那般坦率。

这对他无疑是具有颇大的震撼力,也使他若有所思。举头一望,明月依然如轮,哑然一笑。“江姑娘或者并无别意,我又何必自作多情。”

步子倏的一紧,正想展开轻身功夫,施展陆地飞腾之术,猛然听到一声异响,秦雪岭大为诧异,立即住步。

刹那在路旁树后闪出一个面蒙黑巾身穿一套黑色的紧身水靠的人,拦在路中,他腰际左悬长剑右悬刀。

秦雪岭一凛,沉声道:“阁下何人?因何拦住在下的去路?”

蒙面汉缓缓拔出长剑,冷森森地道:“圆月杀神,月圆之夜必要杀人。”

“圆月杀神?”秦雪岭脱口高呼道:“阁下之名江湖上从未有所闻的。”他心中不断思索。

“听过我的名者都已祭了月神,你当然不知!时辰已到,看剑!”剑尖一抖,泛起点点的剑花。

秦雪岭也不惧怕,抽剑挡架。

那人未待双剑相碰,便自变招,剑尖向意料不到的部位刺去。

秦雪岭心头一凛,知道遇到劲敌,疾退三步,避去来势。他退圆月杀神立进,寸步不让,手臂一抡,剑光更盛。

秦雪岭不敢托大,先自求保,出手大多是防守的招式。

圆月杀神经验异常丰富,五十招过后,已逐渐摸熟秦雪岭剑法的变化,他便把剑攻得更急一点。

江三妹心神恍惚,小舟逆流去势甚缓,蓦地一个念头泛起。

“他……我叫他有空来找我,但他又怎知我家的住址?”

双手一停,小舟立即横在江中。“要不要追去告诉他?”她自笑了一声,“他若有心找我自会去问舅父。”玉手甫一划动木桨,又自停下来。

“若果他脸皮薄,那……哼,算了,天下间男人多的是,也不见得只他一个才好。”饶得她一向做事干脆,此刻也不禁豫疑起来。

“不过,别人也未必能比他好……但,此时才去,追得上他吗?”春心荡漾,不禁胡思乱想起来。

“不,他可能还站在岸边等我!”想到这里,立即把船头转后。“我去找他不给他把我看成是个贱女人?”

“不会不会,他不是这种人。再说我可以说只是上岸看看,不说是去找他,他怎敢笑我!哼他若敢笑我,我就把他踢落水里喂大鱼!”

想到这里她心中才坦然,运桨如飞,小舟顺着水箭一般射去。

圆月杀神步步进逼,绝不放松。

他用眼角看一看天色,蓦地长剑直射中宫,势如流矢,这一剑他仿似志在必得,招式用得颇老,甚至露出胁下的空门。

秦雪岭目光一亮,年轻人想到便做,绝不反顾,他左脚踏前半步,同时侧身让过来剑。手中的长剑如毒蛇出洞疾刺圆月杀神胁下。

圆月杀神一转身,未及退步,秦雪岭招式一变,改刺为削。

剑才至半途,他目光神彩暴现,“哼,你招式太老,回招挡架不及,看你如何避得少爷这一剑呢!”

他快圆月杀神也不慢,千钧一发间,沉腰御肩,左手自腰际扬起,带起一抹银光,右手剑虽已来不及抵挡,左手钢刀却恰到好处。

刀光一闪,反削秦雪岭右手持剑手腕。

秦雪岭目光即时一黯,暗呼不妙,长剑硬生生刹住,跟着暴缩。

饶是如此,手腕依然中了一刀,幸而入肉不太深。

说时迟,那时快,圆月杀神的长剑已经回旋,击在秦雪岭的剑背上,“当”的发出一声清越的声音。

此声音在静夜中回荡。

秦雪岭手腕一痹一麻,长剑脱手飞了出去。

刹那间一声娇呼传来:“雪岭,秦雪岭!”

秦雪岭一呆,圆月杀神未待他定过神,飞起一脚把他踢翻。

秦雪岭虎吼一声,翻起身双手成爪,向追上来的圆月杀神飞扑过去。

圆月杀神冷哼一声,及时偏身闪避。

秦雪岭去势太猛不及变换身形,直向地上扑下。

“噗噗”双爪插入地上深入二寸。

圆月杀神几在同时凌空飞起扑下。

秦雪岭刚直起身,他已又一脚把他踢倒,这一脚踢得甚重,秦雪岭一时之间竟不能再爬起来了。

“雪岭,雪岭你在哪里!”声音来自岸上,跟着是船身撞石之声传来了,看来,来人已是上岸。

圆月杀神略一犹疑,把举起之剑放下,改用左手刀劈下,一声惨呼即时响起。刀自秦雪岭后背刺人,前胸透出。

“雪岭,你怎么啦!……”声音透着焦急。

圆月杀神刀回鞘,迎着声疾驰上去。

江三妹泊船之处有个小沙滩,江沙较粗,双脚起落间发出沙沙之声来。

她听见秦雪岭的惨呼声,心中大为焦虑,连忙抽出佩刀,二尺七寸的柳叶刀在手,她勇气陡增。

前头立着一人,中等身材,黑布蒙脸,一身油绸水靠,在月光下闪耀生辉。

江三妹心头一惊,一个不祥之念头迅速袭上心头,脚步自然一缓。

虽然明月千里,夜空无云,甫见着一个幽灵似的人不禁打了个寒噤。

江三妹道:“你是何人?”

“圆月杀神,月圆之夜必杀人!”声音阴森寒冷,令人不寒而栗。

江三妹到底是个大胆的姑娘,开了腔后心神反而较定。“秦雪岭如何了……你,你把他杀了?”

圆月杀神缓缓点头,长剑徐徐提起。

江三妹尖声道:“为什么要杀他?”身子无风而动。

圆月杀神不答,脸上黑布的两个小圆洞中,目光闪动,杀机隐现!

再一声尖呼:“姑娘把你砍作十八块!”江三妹疾扑而上,刀光迎头罩下,月光下乍看好像撒下一个银色的鱼网。

圆月杀神几立如山,不为所动,鼻中冷哼一声,剑光暴涨,直向江三妹刀网的漏洞方向卷入了。

江三妹也非浪得虚名,娇呼一声,凌空一个倒翻,飘身后退。

圆月杀神缓缓踏上三步,自他身上发出的杀气立即充满空间。

江三妹目光露出恐惧之色。“你……你……”

圆月杀神剑一抡,跟着笔直刺向她胸间的“璇玑穴”,剑气嘶嘶作响。

“下流!”江三妹怒骂一声,手腕提起沉下,在胸前布下一道刀网。

圆月杀神剑尖即时一缩,跟着提高三寸一张,剑光又在她空门刺入,飞刺她咽喉。

江三妹心中大悸,疾使铁板桥,长剑在鼻端上刺过,森冷吓人,刀一抡反削那圆月杀神手腕上。

一声冷笑,圆月杀神手腕一沉一缩,目光炯炯注视着她。

江三妹刚直起腰,他长剑一送,剑尖已刺入她脸膛。

江三妹一愕,刹那万般念头都反映到脸上,复杂无比。她喃喃道:“秦郎,你等等我……”脸上渐渐换成欣慰之色。

不愿同日生,但愿同日死,不是自古以来千百万少年情侣的愿望么?

圆月杀神拔出长剑,一股鲜血立即喷出,江三妹身子缓缓倒下。脸上突现奇怪之色,“你对我的刀法怎会如此熟悉?”

“本神见过你跟人打架,已经不止三次!”

江三妹眼角沁出一滴泪珠,心中突然生了一丝反悔。她脾气火爆,动不动抽刀跟人打斗,这难道是上天对她此种行径的惩罚。

如果是,这惩罚也未免太大了。

圆月杀神对自己那一剑甚具信心,看也不看她一眼,便自离去。

隔了一阵,只见他抱着秦雪岭的尸身大步而来。

把他摆在江三妹身边。他看了一看,又把秦雪岭的剑及江三妹的刀各自醮了些鲜血,然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