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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踪1化蝶双飞-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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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身着华服的汉子走过来,对着山伯抱拳施礼:〃这位兄台,让您受惊了!〃   

  山伯心中感激,赶忙回礼:〃谢兄长救命之恩,请受小弟一拜!〃   

  那人伸手扶住了他,牵着他后退几步,高举火把令他抬头望上看。   

  山伯看了一眼,当即被惊得亡魂皆冒!就在他适才双手环抱的大树上方,正有一只两三尺长的蜈蚣,粗若儿臂,通体乌黑,被一箭贯体钉在树上,百足犹在乱抖!   

  那汉子见他惊得目瞪口呆,微微一笑问道:〃兄台贵姓?怎会一个人到了这野猪林?这可是方圆五百里最为凶险的地方,若非人多势众,没有人敢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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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第五章 夜月凉秋水,微风瘦野云(3)         

  山伯叹了口气,先自报上姓名,然后将远途访友,恰遇铁索拦江,不得不弃舟登岸的事说了。   

  那人诧异地望他一眼,道:〃铁索拦江?竟有这种事?我怎么没听说?阿三阿四,你们听说过〃七夕群鱼会,玉水现金鲤〃吗?〃   

  当即有两个精壮的汉子应声答道:〃启秉都尉,玉水河向来风平浪静,哪里会有什么金鲤出现?〃说着面现狐疑地望着山伯,以为他大概被吓傻了,要不然就是在信口胡说。   

  山伯皱了皱眉,正待开口细说,却听先前说话的汉子笑道:〃梁兄弟,天色已晚,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且待明日天光,再去查个究竟。在下姓马,名文广,向在军中任职,这些人都是我手下的弟兄。〃说话间已经有人十分兴奋地抬了一只体长丈二的斑斓猛虎过来。   

  山伯眼见行将入夜,自是不能在这个时候再去拜访祝家,只能暂时找个地方安歇,一切等天明再说了。   

  一行人抬了死虎,提了若干野味,高举火把在林中行走。   

  比起先前致命的死寂恐怖,此时嘈杂的人声令山伯倍感温暖。   

  马文广一面走一面笑道:〃兄弟就在我家住下,明天也莫要走!等到后天,我陪你寻亲访友。只要没超出方圆两百里之内,不管在什么地方,我都将你送到地头!〃   

  山伯面现歉意:〃谢马兄美意,无奈小弟已与人约好,若是去得太晚,只恐人家担心。今天真是多亏了马兄,要不然我命休矣!救命之恩,不敢或忘。〃   

  马文广十分豪爽地笑道:〃不要谢我,这是兄弟命不该绝。说起来也巧,我也是刚刚返家,得知家弟说了门亲事,前几日下了聘礼,只待明日请了双方父母、三媒六证、亲戚朋友,开一个大大的筵席,好好痛快一场。我见家里什么都准备妥了,独缺一些新鲜的野味,故此前来打些猎物,也好凑个热闹。没成想见到了兄弟。所以说兄弟一定给我个面子,明日吃完筵席再走,我送你去。〃   

  山伯恨不得天一亮就走,但是面对救命恩人的殷勤相邀,想要拒绝又觉得不好开口。   

  一行人走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出了密林,然后沿着小路向前走,又走了好大一会儿,忽然看见大群的灯烛火把,照得前方一片通明。走近看时,原来是一座十分高大的城池,巍峨壮观的门楼上赫然写着〃会稽〃两字。   

  山伯为之一愣,没想到糊里糊涂走了一天,竟然到了郡城所在地。   

  马文广似乎在会稽也算是吃得开的人物,虽然夜已深沉,守城的官兵问都没问就放他进去。   

  山伯跟着众人入了城,又走了不大一会儿,但觉街道越来越宽,两旁的建筑越来越高大。没多久,众人来到一处高大的府宅前,从偏门入了府,用了些点心之后,各自回房歇息,山伯也被安置下来。   

  夜深人静的时候,七夕的月亮终于升了起来,山伯怎么都睡不着,想想自己的失约,心里就觉得十分难受,他觉得自己很没用,竟然连这件小事都做不到,还有什么颜面去见英台?   

  夜月凉秋水,微风瘦野云。寂寒心底事,知己莫相闻。   

  此时的英台满眼都是泪,却只能在眼眶里打转;想要暗自抱怨几句,双唇颤抖却又说不出话来。   

  为了养好精神,这两日她一直没有离魂化蝶。今天一大早,她就换上最漂亮的衣衫,静静地坐在窗前,等待山伯的到来。可是等了许久许久,也没看见心上人的影子。望穿秋水,伊人不见,那种感觉真的好难受。   

  快到中午的时候,丫鬟银心忽然跑进来,说是有客来访。   

  英台心花怒放地跑下楼,结果没看到山伯,却看到身着彩衣的马文才!在座的还有一个年约五旬满脸脂粉的妇人。   

  她满面羞忿,转身就走,只想快些回到闺阁之中。没想到才走两步,却被父亲喝住:〃既然出来了,那就见个面!不要那么没规矩!我跟你说,马公子请我们明日过府赴宴,为父已经答应了!〃   

  英台强抑怒火,冷声道:〃要去您自个儿去。女儿身体不适,恕难从命!〃   

  祝员外面色一变,以掌击案,正待出言呵斥,忽见马文才躬身施礼道:〃还请伯父莫怪!我看小姐面色晦暗,好似真的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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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第五章 夜月凉秋水,微风瘦野云(4)         

  祝员外〃哼〃了一声,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心道:〃当然有病,心病!〃   

  英台冷冷地看着面前既感熟悉又带有几分陌生的马文才,不知道他这徉说话是何用意。   

  马文才故作怜惜地道:〃小姐面色微红,光泽不显,似为肺阴不足,阴虚火旺之像。春病多风,秋病多燥,还得小心才好。〃随即转头对那年约五旬的妇人道:〃二娘,你精通脉理,能否给小姐搭个脉,看我说得对也不对?〃   

  英台淡淡地道:〃不用了,我好得很。一时半会死不了!〃   

  祝员外听她越说越难听,怒道:〃你这孩子,读了那么多书,一点规矩待人的礼貌都没有!自从书院回来之后,就没见你高兴过!三天两头蒙头大睡,眼看瘦成皮包骨头,还这么倔强!〃   

  那妇人满脸堆笑走过来:〃员外别生气。这么漂亮的姑娘,天女下凡一般,真是我见犹怜啊!哎,就是身子骨有些单薄,需要好好调养调养,来来来,让我看看……〃说着伸手去搭英台的手腕。   

  英台望着她那豆虫一般肥嘟嘟的手指,浑身一激灵,禁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妇人面上的笑容更加盛了,一双眼睛放出摄魂的光芒,罩住了英台全身。   

  英台浑身一颤,抬头望向对方,四目相接,只感到心头一阵迷惘,浑然不知身在何方。   

  妇人无比亲切地招呼道:〃好孩子,来这边坐,让姨好生瞧瞧……〃   

  英台心知不对,然而却无法抗拒对方的命令,不由自主地依言走了过去,缓缓坐了下来。   

  妇人肥腻的手指终于搭在英台的霜雪皓腕之上,一股劲气如泥鳅般钻入英台的体内,游走于奇经八脉之内,散布于五脏六腑之间,片刻之间便控制了她的三魂六魄。   

  这时候,英台仿佛泥塑木雕一般,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仿佛失了魂一样。   

  祝员外并未在意。难得看见英台这么听话,他觉得高兴还来不及。   

  妇人装模做样地摸了一会儿脉,起身笑道:〃员外莫要担心,小姐只是微感秋燥,有点上火,所以脾气大了点。没什么大碍,只要服龙眼三两,雪梨二斤,就可痊愈。〃然后声音柔和地对英台道:〃多听你爹的话,别太任性了啊?记住了吗?〃   

  这一刻,英台心中糊涂得紧,只知道点头答应,就觉得妇人所说的话都是金玉良言,从今而后,自己一定要听从父亲的吩咐。   

  妇人和马文才又坐了一会儿便去了。英台的痴迷却持续了很久,要不是挂在颈上的玉蝶透出一缕淡淡的凉意,她可能永远也无法醒来。   

  直到残阳夕照,夜幕降临,她的头脑终于有点清醒,然而手足还是不由自主,浑身仿佛受了紧箍咒一般,再也不是自己的了。   

  夜月朦胧仿佛凉凉的秋水,微风吹过带来阵阵寒意,想起今日便是七夕,山伯却违约没有来,她的眼里满含着泪水,心中更在滴血。她的双唇不住地颤抖,然而却无法发出一点声音。她的泪水从腮边滑落,然而却无力以手擦拭。   

  在这凄苦无助的时刻,不知何处忽然传来若有若无的歌声:〃仙车驻七襄。凤驾出天潢。月映九微火。风吹百合香。来欢暂巧笑。还泪已沾裳。依稀如洛汭。倐忽似高唐。别离未得语。河汉渐汤汤……〃歌声悲凉而又高亢,隐隐有出尘之意。   

  歌声本来甚是低微,谁想三转两折之后,忽然变得高亢清澈起来,反复吟咏的只是开头几句:〃仙车驻七襄。凤驾出天潢。月映九微火。风吹百合香。〃随后渐渐走低,最后又传出几句话:〃渺渺生何欢,幽幽死何苦,求仙瀛台去,黄老极幽数。〃接着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英台本在痛苦之中,被歌声一打岔,悲凉的感觉顿时被冲淡了不少。歌声曼妙而又意味深长,她不由自主地在心中跟着默念:〃仙车?七襄?凤驾?天潢?月映九微火?风吹百合香?究竟是什么意思?其中似有玄机,是谁在点化我呢?〃   

  她揣摩了一阵歌词的含义,结果怎么也想不明白,于是又想起山伯的温情和无情,漫漫长夜,东想西想,一会儿痛恨马文才的纠缠,一会儿埋怨父母的不通情理,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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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第五章 夜月凉秋水,微风瘦野云(5)         

  一宿未睡,朦朦胧胧之间忽然听见门外传来父亲的声音:〃该起来了,今日要去马家,要早些动身!〃   

  她心中不想动,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坐了起来,双手也不听使唤地自动扣起了纽扣,仿佛手足都是别人的一样。   

  山伯的日子也很难过,一夜辗转反侧,迷迷糊糊东方渐白。   

  他心中焦急,实在无法按耐得住,只想早些上路,早些赶到祝家庄。于是早早地洗漱完毕,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可是他也不能就这么走了,临走之前,总要跟恩人告个别,向对方表达心中的感激,同时说明无法留下来参加宴席的歉意。他在院子里走了几圈,想知道马文广住在哪里。无奈起来得太早了,院子里静悄悄的,看不到一个人影,   

  他静静地站在院中,盼着有人早些露面。   

  时光一点点过去,太阳如同蚂蚁般慢慢爬上来。半个时辰之后,终于听见〃吱呀〃一声,隔壁的房门缓缓打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低着头迈出门槛。   

  山伯转过头去,脸上堆满了笑容,想跟那人问声早安。   

  老者似乎在想什么心事,低头走了好几步,然后猛一抬头,骤然看见静立院中的山伯,一时之间有些发怔,脱口叫道:〃咦?你也来了?〃   

  山伯瞪大了眼睛,又惊又喜地道:〃周老师!您怎会在这里?〃原来那人非是旁人,竟然是授业恩师周世章老先生!先前专程前去拜访未能得见,如今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了!   

  周世章一向对山伯青眼有加,此时忽然看见,已是笑得合不拢嘴:〃你问我怎么在这儿?还不是跟你一样?喝杯喜酒,凑个热闹呗!〃   

  山伯听得糊涂,问道:〃喜酒?谁的喜酒?您老人家不是一向滴酒不沾的吗?〃   

  周世章笑道:〃你这孩子!喝点酒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为师平日滴酒不沾,那是因为早年曾经立下誓言,如果教不出身列上品的学生,必定终身戒酒不饮!为师教了三十年的书,如今不但有了得中上品的学生,而且一次就出了两个!你说我能不高兴吗?〃   

  山伯听得分明,对老师愈加钦佩,说道:〃弟子侥幸得中,全是先生栽培的结果。却不知还有哪位师兄同时得中上品?〃   

  周世章扫他一眼:〃不知道?那你怎么来这儿的?〃话音刚落,他忽然似有所悟的点点头,〃喔,我明白了!大概是请你来的人故弄玄虚,没有对你明说。既然如此,我也不便明言,就等过会儿让他们给你个惊奇吧。〃   

  山伯皱起眉头想了想,只觉得同窗之中学识过人的颇有几个,只是不知究竟是谁最终脱颖而出的。略一沉吟,他忽然想起救命恩人姓马名文广,于是眉毛一扬,说道:〃我猜到了!原来是马文才兄!三年之中,出入万松书院姓马的学生只有他一人,想来应该是他了!〃   

  周世章手捋胡须笑道:〃果然聪明!一猜就被你猜中了!说起你们这届学生,有几个让我很满意!这第一个嘛,自然是你了!以寒门之身得中上品,这可是十分罕见的事;其次就是文才。他虽然出身世家,却能浪子回头,后来居上,同样拿到上品中的成绩,尽管说沾了家世显贵的光,但也算是难能可贵的了。马家双喜临门,一则科考大捷,二则订了一门满意的亲事,因此决定好好庆祝一番。他们对这场喜筵十分重视,据说请了不少的亲朋好友,大老远的连我都请来了。〃   

  山伯想说自己是因缘凑巧才来到这里的,可是话到嘴边又停住了。昨日的经历简直匪夷所思,说出来未免惊世骇俗,若是引得老师不安,还不如不说的好。   

  周世章心情极佳,拉着他的手说个不停:〃还有更令人惊奇的呢!马家文定的媳妇,你若是见了,保证大吃一惊,这也是为师十分得意的所在之一……这可是文才偷偷告诉我的,嘿嘿,我不能再说了……〃   

  山伯见他神神秘秘半吞半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没想到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夫子高兴起来就像小孩子一样。   

  这时候,旁边又有房门〃咿呀〃打开,有人远远地叫道:〃梁兄,早啊!哎呦,周老师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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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第五章 夜月凉秋水,微风瘦野云(6)         

  山伯回头一看,原来是同窗好友胡之璧,连忙打个招呼:〃胡兄早,您也来了?不知还有哪位仁兄在此?〃   

  话音刚落,只听四面争着搭话:〃哈哈,还有我们呢!先生早啊!梁兄别来无恙?难得来了这么多人,可以开个同学会了!〃五六人嘻嘻哈哈走过来,纷纷对着周世章行礼。   

  周世章挨个看了看,禁不住哈哈大笑:〃为师昨夜还有几分难过,想想你们都走光了,我成了孤家寡人,心中觉得很是不爽。今天一觉醒来,忽然看见你们意气风发的样子,心里别提多么高兴!该当开怀畅饮,不醉不休!〃   

  一帮人兴高采烈,就连满怀心事的梁山伯也觉得心暖。面对此情此景,他实在无法托辞离去。   

  众人寒暄了好大一会儿之后,被领进缮房用些早餐,接着被安排在客厅奉茶,静待午宴开始。这期间,山伯一直没看到恩人马文广,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直到接近中午,马文广终于现身了,对着周世章和一帮学子道:〃宴席准备妥了,请大家入席,我是文才的哥哥,过来陪大家喝几杯,请诸位多担待些。〃然后跟众人挨个见礼。   

  山伯正待说些感谢的话,却被马文广挥手阻住:〃梁兄请,我们一边喝,一边聊。〃说着领众人绕过一个摆满了桌椅的大厅,来到内宅的一处静室,又道:〃诸位皆是名人雅士,不比外面那些凡夫俗子,故而请至此处,为的是图个清静。〃   

  周世章当仁不让坐了上首,众人依次落座。山伯的座位斜对房门,稍一侧头就能看见院中的光景。马家内宅布置得十分整齐,墙角盛开着几株玉簪花,随风吹来阵阵浓郁的香味。   

  众人刚刚坐好,各式佳肴很快便一道道摆了上来。   

  马文广一面帮众人倒酒,一面笑道:〃鲤鱼跃上龙门,必有天火把它的尾巴烧掉才能成龙,文才和诸位兄台金榜提名,恰如鲤鱼跃龙门脱胎换骨!故此,这场宴会名为〃烧尾宴〃。请大家莫要拘束,尽情开怀畅饮!〃    

  众学子听得眼睛一亮,精神无不为之一振,仿佛看到了各自的锦绣前程,就像大鹏展翅,一飞万里。   

  山伯也感到欣慰,想想多少年寒窗苦读,如今终于功名在身,禁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暗道:〃天道酬勤,此言果然不虚。如能婚姻美满,有英台常伴左右,那就真算是十全十美了!〃想起英台,他就有些食不甘味,同时心中不安:〃吃完这道宴席,估计天色已晚,难不成今天又去不成祝家庄了?〃   

  面对一道又一道的美酒佳肴,众人情绪高涨,吃得热火朝天,不一会儿便一个个面红耳赤了。   

  这时,只见马文广双掌相击:〃美酒当前,岂可无歌舞管弦?〃话音未落,数位身材妖娆的女子手捧琴笛走了进来,向着众人躬身施礼,随后或坐或里,屋里很快便响起了丝竹之音,有人随音放歌,有人随歌起舞,莲步袅娜,纤手如织,看得众人眼花缭乱。   

  山伯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转头望向门外,察看天色早晚。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琴歌暂时停歇下来,周世章兴致不减,提议道:〃如此良辰美景,岂可无诗?限你们每人弄一首出来,就算是为师最后一次命题作文!〃   

  众人摩拳擦掌,纷纷跃跃欲试,只有山伯有气无力。   

  眼见天色已经过了未时,宴席还没有结束的意思,山伯心里怅然若失:〃呀,又过了一天!英台呵,都怪我不好,没能早些上路,一拖再拖,踟蹰难行,我对不住你!〃   

  正在自怨自艾的时候,忽见一行人簇拥着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少女进入内宅。少女上着杏黄短襦,下著白色长裙,腰间丝带长垂,云鬓高耸,额贴花黄。往脸上看,只见她脸施薄粉,面容憔悴,一双明秀的眼睛恍恍惚惚,两条弯弯的蛾眉似蹙非蹙,一副娇媚可怜,望之令人心痛的样子。   

  看着看着,山伯忽然觉得少女有点面熟,那样子,仿佛是自己十分熟悉之人,入目很是亲切,她会是谁呢?   

  少女的身后跟着数人,一位身着华服的老者,两个年约五旬的妇人,还有一个年轻人。其中一个妇人身形甚胖,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看上去有些怪异。那年轻人个子不高,身形矮胖,原来是马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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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第五章 夜月凉秋水,微风瘦野云(7)         

  正在观瞧之际,忽听旁边的同窗胡之璧低声提醒:〃梁兄,梁兄,非礼勿视……〃山伯忙收回目光,只见众人都笑嘻嘻地瞄着自己,禁不住面现尴尬,口中嗫嚅道:〃小弟见那些玉簪花生得美丽,于是多看两眼,失礼了!恕罪,恕罪。〃   

  众人〃呵呵〃而笑。马文广望了一眼缓缓迈步的少女,笑道:〃看见了?那就是我兄弟未过门的媳妇!周礼六道已经过了四关,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就差请期和亲迎了。看上去人生得很美,只是身子骨有些单薄了。可是文才就喜欢这样。周先生,听说她还是您的学生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知何故,周世章却不肯对众明言,只是含糊其辞道:〃也许吧,老眼昏花,我向来看不清弟子的面目,记不起来了!〃说话间却看了山伯一眼。   

  山伯的心中〃嘭嘭〃乱跳,禁不住再次转头望向少女,这一看不要紧,当即脑子〃轰〃的一声,手足不由自主地乱颤,浑身上下没有了一丝力气,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之中:〃英台,天呐,那竟是英台!这,这,老天,这是真的吗?这怎么可能?我,我……〃一阵令人窒息的胸闷,压得他面色苍白,嘴唇铁青,几乎快要死了。   

  仿佛是为了故意让他死心,一行人经过门前的时候,忽听那肥胖妇人道:〃我说员外、夫人啊,你们看迎娶定在哪天好?最好别拖得太久,要不就八月中秋,要不就九九重阳,怎么样?〃   

  华服老者看了另一位妇人一眼,答道:〃这个嘛,我已经仔细算过了,最好的日子应该是九月二十八……〃   

  肥胖妇人笑道:〃九月二十八?那也成啊,还有两个多月,可得好好准备一下。〃   

  山伯心中冰冷,几乎彻底绝望了。当时周礼十分严谨,别说到了〃请期〃这个阶段,就算只是〃纳吉〃,英台也可算是马家的人了!他山伯还有什么指望?三载同窗,心心相印,那都是虚的!没有一点用!只要父母一句话,顿时化作泡影!真挚的感情?私定终身?那就像一场梦,经不起一阵微风!   

  山伯死死地盯着英台,心有尚有些不甘:〃〃化蝶双飞,生死不渝。〃难道就不能稍稍抗争一点?〃   

  英台始终一声不吭,只是缓缓往前迈步,面上愁容惨淡,双目黯然无神,峨嵋紧蹙,樱唇惨白,仿佛失去了魂魄一样,看起来是被逼无奈,不得不认命了。   

  山伯心如刀绞,口角已经渗出血丝,腹中更是肝肠寸断,一种无法描述的痛楚笼罩了全身。眼看英台从门前走过,熟悉的倩影渐渐消失,他只能呆呆地坐着一动不动,整个人仿佛泥塑木雕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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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第六章 龙潜栖霞岭,幻形为伊人(1)         

  第六章 龙潜栖霞岭,幻形为伊人   

  日近中午,白素贞还没有起床。   

  她虽然早已醒了,却像还在梦中,只觉得浑身酸痛,一点都动不了。   

  昨夜她做了场很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孤身一人来到密不透风的森林,看到一个干枯如柴的老妪,还有一个容貌清秀的女孩,正在用一只大大的水瓮,不停地洗刷脱得光溜溜的许仙。想起许仙浑身上下一丝不挂的样子,她就觉得脸红:〃这该死的小子,怎么会赤身裸体浸泡在水里?〃   

  可惜梦就到此为止,再后面就记不得了。   

  女孩子成熟得早,虽说只有十二三岁,却也到了开始懂得事理的时候。她只以为这是个莫名其妙的春梦,想想就令人羞赧,自然更不能对别人提起。   

  白夫人已经过来看了两遍,以为女儿生了病,忙着去请郎中。   

  郎中看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道:〃血脉如常,稍有些气虚,似乎是累着了。〃   

  白夫人觉得奇怪:〃女儿好生生呆在家里,什么活都没有干,怎么会累着了?〃   

  郎中解释道:〃病有五劳七伤,并非全由使力太过而起。夫人请放心,小姐症状甚轻,好好静养两日就没事了。〃   

  送走郎中,白夫人还有些担心,所以一直在素贞的房里守着。   

  日近申时,大女儿素洁忽然回娘家省亲了。   

  这是她成亲之后第一次回门,自然显得很是风光,随行下人很多,各种各样的礼物带了三马车,看得白家的长工、佃户连带附近的庄户人家都羡慕死了,无不夸奖白家生了个好女儿,嫁个好人家。   

  素洁的脸上一直挂着笑,摆出一副十分幸福的样子。然而匍一进入内宅,她的面色就变了,尤其是一眼发现自己亲手开垦的花圃完全变了样,她的面色更是阴沉如水,对父母也是爱理不理的,回话也是不咸不淡,那样子,就像见了不相干的外人一样。   

  她板着脸在内宅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四处察看,面色阴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夫人似乎知道女儿受了委屈,陪着小心在后面跟着。   

  素洁在院子里看了一圈,又在自己未出嫁前所住的房间看了看,然后径自走入素贞房中,随手便待关门。   

  白夫人想要跟着进来,却被素洁一句话挡住:〃我要跟妹妹好好聊聊,娘就别进来了。〃   

  白夫人呆呆地站在门外,心里又怒又恨,同时也有几分彷徨,几分愧疚。   

  〃姐,你回来了!〃素贞见到姐姐,忙不迭一脸兴奋地叫着。   

  听见叫声,素洁忽然热泪盈眶。她一面用衣袖揩了眼泪,一面走过去坐在床边,打开一包蜜饯放在床头,问道:〃妹妹,你怎么病了?不要紧吧?〃   

  素贞努力伸伸胳膊,做出十分轻松的样子,道:〃我没事,你看,这不是好好的?姐,你还好吧?姐夫对你咋样?他跟你一起来了吗?〃直到现在,她还没有见过薛太尉的样子。许仙回报的时候只是说〃很好,很好〃,至于怎么个好法,她也无从猜想。   

  素洁没有说话,泪水却不由自主地又流了下来,满腹心酸难以自抑。   

  素贞一见心慌:〃姐,谁人欺负你了?还是姐夫对你不好?〃   

  素洁望着妹妹关切的眼神,强自掩饰着:〃没事,没有人欺负我,好妹妹,我是想家了,心里赌的慌……〃   

  素贞不依地问道:〃姐,你别瞒我啊!薛太尉人咋样?究竟待你好不好?〃   

  素洁一脸愁苦的样子,将头乱摇:〃妹妹别问了。姐姐这次回来,只是想看看你。我总觉得,见一面少一面,这次相见,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见面的机会……〃说着悲从中来,眼泪滚滚而下。   

  素贞被她说得吓坏了:〃姐,你别吓我!薛家还能杀人不成?他能怎么害人?再害人也不能害自己的夫人啊?〃   

  听了这话,素洁心中的悲苦再也压抑不住,恨得咬牙切齿,勉强压低了声音道:〃夫人?我算啥子夫人?过了洞房花烛就被抛在一边,连正经人家的媵妾都不如!你不知道,薛家像我这样年轻的夫人就有三十六个!每隔三年换一批,你说我算什么夫人?〃   

  素贞听得睁大了眼睛:〃薛家财大气粗也不能这徉欺负人啊!娶来的夫人哪能更换?那些夫人怎么办?都被赶回娘家了?〃   

  素洁摇了摇头,四周瞄了一眼,凑近妹妹耳边道:〃薛家没有一个年长的夫人,只要过了三年,全都在一夕之间消失了,没有人知道去了哪里。这话我只跟你一个人讲,你千万别往外传,不然说不定会有麻烦。薛家不是什么好人,如果听见风言风语,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   

  素贞听得吃惊,同时也有几分疑惑,觉得姐姐说的话难以置信:〃不会吧?薛家还能真个杀人?那些失踪的人家不会报官?官府就没有去查薛家?〃   

  素洁想起母亲还站在门外,不禁向着门口的方向望了一眼,恨道:〃失踪的人家都得了一笔金银,谁还肯去报官。再说,即使有人报了官,薛家财大势大,也没有人认真去查。再加上兵荒马乱的,随便找个借口就过去了,失踪几个人算什么?满门灭绝的都有的是。〃   

  素贞见她说得煞有其事,不由得不相信,吓得手足无措,说道:〃那可咋办?姐姐别回去了,你快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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