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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劫-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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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天远说这番话的时候,满面微笑,似乎是在说第三人的事情,而非指责朱元璋。而朱元璋在听这番话时,却是又羞又怒。自吴天远向他问话以来,一直问的都是他的阴私而难以启口之事。朝中的许多官员都未必清楚,可是吴天远却都能娓娓道来,说得丝毫不爽。看来吴天远对这些事情调查了许久,也不知道吴天远调查这些事情,究竟是个什么居心。

朱元璋对吴天远所说的话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而是向吴天远问道:“你问这些事情,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吴天远道:“若说有意思,当然有意思。若说没意思,其实也没什么意思。我刚才所问的事情,都不是重要的事情,我主要想问你的事情,却是小明王韩林儿是怎么死的?”说到这里,吴天远的虎目中精光四射,如两道利剑直插朱元璋的腹心,似是要逼着朱元璋招供一般。

朱元璋没有回答吴天远。通过刚才的那段对话,他已经知道无论自己再怎么狡辩,吴天远都会自说自话一番,将自己的谎言戳穿掉。况且在对待小明王韩林儿的这件事情上,他也同样是问心有愧的。

       第一章 君民往事(四)

果然,吴天远见朱元璋不说话,便自顾自地道:“其实,陛下这一生也没办过几件错事。可是在小明王韩林儿这件事情上,无疑是陛下平生所办的最失策的事情之一了。当陛下要出兵去安丰救小明王韩林儿之前,刘伯温是极力阻止的。刘伯温以为,只要陛下的大军一出,陈友谅便会乘虚来攻。况且将小明王韩林儿救出来后,又该如何处置?这也是件令人头痛的事情。是继续让他当皇帝?还是要将他杀掉?如果是后者,还不如不去救他,要他作甚!而如果是前者,更是自讨没趣了,平白无故地给自己找一个顶头上司来,那不是自缚手足吗?而且既然接了小明王韩林儿回来,就得建造皇宫给他住,这又得多花多少钱啊!”

吴天远说到这里,痛惜地望着朱元璋:“如果当时你肯听刘伯温的话该多好啊!可是你当时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却就是不听。而刘伯温的话也同样应验了,你这边大军一出,陈友谅的大军跟着就来了。不过陈友谅不够聪明,那时他如果是大军沿江直下,直捣京师的话,嘿嘿,陛下却连回家的路都没有了。而陈友谅却是在洪都外一打就是几个月。结果呢,却被陛下回军鄱阳湖,一场决战,将陈友谅给灭了。”

“到了最后,小明王韩林儿也同样成了烫手的山芋。你自己要称帝了,可是小明王该怎么办?还是一个字——‘杀’!于是你就派廖永忠去滁州接小明王韩林儿。走到瓜步时,廖永忠将小明王韩林儿杀了,然后将其座船凿沉。早知如此,你当初又何必亲自去救他?不过,你对自己弑君的这件事情,一直耿耿于怀,生怕别人将其揭发出来。而廖永忠实在不够聪明,他替陛下承担了这弑主之名,自然是陛下的一块心病。迟早有一天陛下会将其收拾掉,他居然仍然赖在朝庭里不肯离去。果然,到了龙凤八年,你随便给廖永忠罗织了一个僭用龙凤诸不法事的罪名,将他给杀了。说到这里,草民突然间发现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那就是无论陛下投靠谁,那个人都不会有好下场。而无论谁为陛下卖命,最终都会倒大霉!”

朱元璋这时已经恢复了平静,他的心里虽然对吴天远恨之入骨,可是脸上却不再流露出来了,只是坐在那里静静地听吴在远侃侃而言。他知道吴天远就要将谜底揭开了——为什么问他这些不着边的事情!

吴天远叹了一口气,道:“先师临终之前,曾遗令草民为小明王韩林儿报仇。我想陛下应该知道,先师早年曾受刘福通的邀请,去汴梁为红巾军将士治病疗伤。其间与小明王韩林儿相识一场。而后来陛下起事之初打的也是小明王的旗号,所以先师一直认为大明的天下便是小明王的江山。而陛下弑君,龙飞九五之后,以先师的武功和能力是难以替小明王韩林儿复仇的,是以先师便将这个重任传到了草民的身上。”

“自从草民武功大成以来,这几年,草民每年到要到皇宫大内来小住几天。每次草民前来之时,都是下定了决心要直接取了陛下的性命。为了这事情,草民也配好了无色无味的毒药,只要草民使出来,陛下手底下那些无用的庸医们是无论如何也查不出陛下的死因的。可是每当草民进了皇宫大内之后,见到陛下勤政爱民,夙夜积劳,总觉得陛下是古往今来少有的好皇帝,而外间的百姓也对陛下极为称道,这让草民始终下不了这个手。所以草民每次都取了几样物件回去祭告先师的在天之灵。其实到了今年,我也早已无行刺陛下之心,可是每年都入宫来看看陛下,已经成为草民的一种习惯了。只是草民也没想到今年到京城来竟然会遇上这样的风云际会,也没想到草民此次入京的时间竟然如此之长。”

吴天远说着,从自己的袖口中取出几件物件来。这些物件却无一例外的都是镇纸,有一对白玉蟾蜍镇纸、金狮镇纸一个和描金花狸镇纸一双。这些镇纸都是朱元璋以前的心爱之物,在这几年中相继无缘无故地不见了。朱元璋一直以为是太监们贪图小利,将这些镇纸偷出去卖了。为此还处死过几个不相干的太监,到今天总算是真相大白了,这些镇纸原来都是被人偷去了。至于那描金花狸镇纸的确是近日才丢失的,却没想到今日再度又出现在他的面前。

朱元璋看着这些镇纸默然了,如果他在听到吴天远说那些话的时候还感觉吴天远是在说大话,可是现在他知道吴天远说的都是真的。本来朱元璋一直感觉自己活得挺滋润的,天下一统,大权独揽,自己想杀谁就杀谁。想用谁就用谁,权力无限大,没有谁可以危胁到他。可是到了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头顶上一直悬着一把利剑。如果自己不是勤政爱民,而是如元顺帝那般荒淫放荡,或许这一会自己早就尸骨已寒了。

朱元璋冷冷地盯着吴天远,突然问道:“既然你三番五次地入宫来,始终没有下手,为什么今日又公然现身了?是不是你又改心性了,想杀朕了?”

吴天远摇了摇头,道:“陛下本淮右布衣,算起来也只是一介匹夫。可是陛下降生于乱世之初,从军于彷徨之际。我想当时谁也想不到,包括陛下自己也没有想到,陛下只不过用了十数年的时间便混一宇内。陛下之功高业伟,自汉高祖刘邦以来,当以陛下为第一人。今陛下正值春秋鼎盛之年,四方豪杰用命,八荒英雄归心。而阿古拉、张良望这些跳梁小丑,妄想抗拒天命,逆天而行,草民与天下武林同道自然不会坐视其阴谋得逞。不过,值此之际,草民还想最后再问陛下一个问题,你将中原武林各大门派一齐召至京城来,果然只是为了对付‘白莲教’和阿古拉吗?如果陛下的用心只是如此,草民与各位武林同道自当协助陛下达成心愿。朝庭上的事情,我们江湖人不会插手,可是江湖上的事情,还望陛下也不要插手。否则……”吴天远说到这里戛然而止,虎目中寒光凛凛紧盯着朱元璋。

       第一章 君民往事(五)

听了吴天远的话,朱元璋心里这个气啊!虽然他在诏书中经常自称:“朕本淮右布衣”或是“朕本布衣”,可是他却讨厌别人这么说他。而吴天远说他从军于彷徨之际,虽然也是事实,可是他听着总觉得是那么地刺耳。然而最令他生气的却是吴天远看透了他将中原武林各大门派掌门召至京成是要将所有江湖势力一举铲除的险恶用心。

“你这是在危胁朕吗?”朱元璋冷冷地反问吴天远。

吴天远笑了笑,道:“既然陛下如此认为,就当作是吧。”

朱元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本来以为吴天远纵然有这个心,却也会说上一句:“草民不敢!”岂知吴天远竟然当面承认在危胁他,可见这个人无法无天到了什么地步,这样的乱臣贼子岂能容他在世上多活一天?他厉声问道:“是那个‘女诸葛’柳含烟告诉你这些事情的吗?”

吴天远心中暗赞朱元璋果然很厉害,一眼便看出能看穿朱元璋用心的人决不是他吴天远。不过朱元璋纵然聪明绝顶,却也想不到真正看穿他心事的人不是柳含烟,而是那个隐身于“昊天堡”中一直默默无闻的柳千崖。

在得到吴天远肯定的答复之后,朱元璋冷冷地道:“如果朕当真要插手江湖事务的话,你是不是立刻便要将朕给杀了?”

吴天远摇了摇头,道:“草民是有这样的想法,不过却不只是这些。”

朱元璋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说什么?还不止这些?”

吴天远笑了笑道:“草民虽然只是一介武夫,却也知道陛下的平安关系到天下的安危。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草民也不敢行此险招。”

朱元璋见吴天远笑得莫测高深,心知不是好事,自己一旦按照订好的计划行事,吴天远不但要杀了他,甚至还有别的报复手段?一时间,朱元璋陷入深深的思考中。

答案其实很简单,可是吴天远却不愿意让朱元平璋多思考,左顾而他言道:“陛下当年准备西取陈友谅、东并张士诚时,却遭遇到一个不小的麻烦。那就是小明王韩林儿手下的大将毛贵被杀,从而导致山东大乱。察罕贴木儿乘机麾军进兵,击破汴梁。小明王韩林儿不得不退保安丰,察罕贴木儿则进兵山东,包围益都。北方的形势急转而下,陛下的应天府也受到了察罕贴木儿大军的直接危胁,在万般无奈之下陛下竟然写了封投降信给察罕贴木儿。嘿嘿!陛下不愧是人中豪杰,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种法子都能想得出来。”

朱元璋听着吴天远的讥嘲,一时间,老脸胀得通红。可是这件事情,他的确是做了,想抵赖也没有用。虽然,至今他都认为当时他没有作错,可是写信向察罕贴木儿投降也是他平生中干的最不光彩的事情之一。这个吴天远真不是东西,他朱元璋哪里有伤疤,吴天远就伸手去那里将它揭开来。

吴天远接着又道:“可是,陛下干这事情的时候虽然极为小心,可是这个消息仍传到了‘白莲教’教主张良望的耳中。张良望当时又惊又怒,立刻写信来斥责陛下的行为,说如果被他再次发现陛下有投降察罕铁木儿的举动,他便亲自来应天府取陛下的首级。在草民看来,当时陛下的心里还是很害怕的,因为那时候陛下的身边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高手护驾。张良望当时若是真的亲自来取陛的性命的话,陛下也只有引颈待戮的份了。陛下后来又打听到益都守得挺坚固,察罕贴木儿一时半会也拿不下益都来。有充分的时间让陛下放开手脚去收拾陈友谅和张士诚。于是陛下这才一方面回信给张良望谢罪,另一方面却再也不敢与察罕贴木儿有什么联系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你发现了当时的武学奇才楚春城。于是你用尽了一切手段,将楚春城召至麾下。而楚春城也尽心竭力地为陛下罗致了一帮高手在身边保护陛下。自从陛下的身边有了楚春城之后,胆子便大了许多,总想着该如何与张教主分庭抗礼。于是,陛下又写了一封投降信给当时的扩廓铁木儿。不过这一次,陛下故意办得不仔细,让消息传到张良望的耳朵里。而这一次,张良望再也没有写信来给陛下了,也没有亲自来应天府取陛下的首级。于是,陛下感觉到楚春城是一个非常有用的人,所以千方百计地笼络他,甚至还想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不过这个楚春城却不抬举,放着现成的附马爷,竟然不肯做。这让陛下很不高兴,可是陛下没有办法还是得宠着他。谁让他能对抗得了张良望呢?”

“也正是由于有了楚春城,陛下在讨伐张士诚的时候终于可以公开地与‘白莲教’决裂了。陛下在讨伐张士诚的檄文里写道:‘致使愚民,误中妖术,不解偈言之妄诞,酷信弥勒之真有,冀其治世,以苏困苦,聚为烧香之党,根据汝、颖,蔓延河、洛。妖言既行,凶谋遂逞,焚荡城郭,杀戮士夫,荼毒生灵,千端万状’。又说:‘予本濠右之民,初列行伍,渐至提兵,灼见妖言,不能成事,又度胡运,难与立功,遂引兵渡江。’看着这篇檄文,草民真被陛下弄糊涂了,既然陛下灼见妖言,不能成事,为什么还会加入‘白莲教’,然后又加入红巾军呢?渡江过后,为什么还要遥尊小明王韩林儿为帝呢?顺便说一句,这篇檄文写得可真不赖!也不知道是不是出自陛下的手笔。”

“而张良望看到了这篇檄文,同样拿陛下一点办法也没有,只有眼睁睁地看着陛下杀了小明王韩林儿,自己称帝了。近年来陛下更是在仪鸾司外秘设龙虎二卫,完全绕开楚春城招兵买马。凭着陛下手中所掌握的强大财力,这些年来陛下已经召集到不少高手,现如今万事俱备,就等着大干一场了。”

       第一章 君民往事(六)

朱元璋黑着脸,听着吴天远的嘻笑怒骂,冷嘲热讽,不为所动。可是当他听到吴天远提起龙虎二卫时,不禁面色微变。龙虎二卫的设置极为机密,甚至连楚春城都不知道,这个吴天远又是从何处得知的?看来这个吴天远对自己的一举一动可不是一般地了解,自己在他的面前好象没有一丝一毫的秘密可言。待吴天远完全说完后,这才问道:“你说这么多是什么意思?”

吴天远道:“没什么意思。草民只想告诉陛下,草民不是张良望。草民不会象张良望那样心慈手软,只要发现情形不对,草民立时将行雷霆一击。另外草民还想告知陛下,自草民武功大成以来,普天之下能当草民一击者,估计只有张三丰一人而已。不过草民至今尚没有见过张三丰,或者张三丰不能当草民一击也未可知。也就是说除非陛下能请来张三丰保护陛下,否则草民的存在今后将会令陛下将寝食难安。话又说回来,如果有人给张三丰送去一纸信笺,告知陛下将干些什么,草民想张三丰也不会为陛下所用。最后,既便陛下请来了张三丰保护自己,草民或许一时半会还危胁不到陛下。不过张三丰已经活了一百二十多载,已至风烛残年,而草民今年不过二十一二,有的是时间与陛下周旋。即使陛下不在人世间了,草民仍然有报复的手段,陛下如果不信的话,我们便走着瞧!”

朱元璋听完了吴天远的自吹自擂。他对吴天远的话并不是完全不相信,他认为吴天远只不过是一个人,又能有多大的作为?只是眼下自己的性命掌握在吴天远的手中,吴天远才敢如此骄狂。一旦自己麾下的高手就位,吴天远还不得束手被擒?想清楚了这一点,朱元璋这才冷笑一声,向吴天远问道:“你准备怎么对付朕?”

“很简单,一个字‘杀’!陛下的这些龙子龙孙都在京城,杀起来很方便,草民只要来京城转一圈,便可以让这些龙子龙孙一个不留。虽然晋王、秦王和燕王远在太原、西安和北平,杀起来也费事一些。不过这点路程对草民来说也没有多远,也就是几天的功夫而已。虽然草民知道用陛下和陛下的龙子龙孙的性命来危胁陛下,有些无耻。不过与陛下相较起来,草民这点无耻便算不上什么了。陛下为了称帝和为陛下的子孙万代建立万世之基,什么无耻的手段没有用过?一想到这里草民的心里便泰然自若了。”

朱元璋不说话了,开始掂量吴天远的危胁。吴天远说到不一定要杀他,却要将他的子孙屠戮殆尽。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自己虽然辛辛苦苦创立了万世之基,到最后却只剩下自己一个孤家寡人,而没有人继承自己的大业,又有什么意义?更何况吴天远也没有说一定会放过他朱元璋,弄不好到了最后还是要将他给杀了,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创立的基业最终还不知道要落在谁的手中。吴天远的心思好恶毒啊!朱元璋一想到这里,便不寒而栗起来。

朱元璋又看了看吴天远那张年轻俊逸的面庞,知道吴天远的危胁是很有份量的。吴天远太年轻了,他的武功应该还有更进一步的空间。只要他肯多等个几年,张三丰便得驾鹤西归了,届时天下更无敌手。而朱元璋自己现在也已经老了,想想看,自己也没张三丰那个能耐,能活到一百二十多岁。单单以拼时间,耗耐心来算的话,自己的确是处在下风。

不行!可不能容这样无法无天的人活下去,今天晚上无论如何都得杀了这个吴天远!朱元璋暗自下定了决心,双目中杀机隐现。他向吴天远冷冷地道:“你竟敢用朕的子孙来危胁朕?难道你自己便没有家人?李越前呢?‘昊天堡’呢?你难道就不为他们的安危着想?”

“草民已经为他们想过了。不过草民只为保住他们几人而向陛下屈服的话,整个江湖都会陷入一片血雨腥风之中,中原武林的各大门派将在一夜之间化为一片瓦砾。草民自然是有过权衡,才上陛下这里来的。陛下当真要拿舍弟和‘昊天堡’来危胁草民,草民也没有办法,只有听之任之了。不过陛下一旦伤了他们的性命,草民同样也会报复陛下的。到时候,草民因仇恨杀红了眼,也有可能干出其他令陛下意想不到的事情来。不过草民还得补充一句,舍弟李越前也不是那么好杀的,只要他逃出京城,随便往哪里一躲,陛下上哪里去找他去?可是以舍弟的武功进境,只要再有个十年八年,江湖上便得又多出一个吴天远来。而且舍弟比草民更不讲道理,干出的事情来也更加疯狂!”

朱元璋不说话了,他的反击一点效果也没有起到。看来这个吴天远还真是滴水不漏啊,一点破绽也没有被他抓到。他只恨得将牙咬得“咯吱吱”直响,却拿吴天远一点办法也没有。

吴天远看着朱元璋,冷笑道:“陛下是不是很不服气?草民知道,陛下这个人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如果草民就这样走了,陛下一定不会将草民的话放在心里。草民如果不给陛下一个机会验证一下草民的能力,草民的心里也不踏实。”

朱元璋冷冷地问道:“你准备怎么办?”

“草民进宫之前答应过舍弟李越前,今晚要保证皇上的安全。所以草民今天晚上便不走了,便留在陛下身边,保护陛下。草民也想见识一下陛下这两年来究竟将什么样的不世高手招至麾下。另外草民也想让陛下领教一下,在草民的护卫下,陛下有多么的安全!”

       第一章 君民往事(七)

朱元璋闻言不禁在心中暗自冷笑起来:“看来这个吴天远果然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自己要找死!”不过他的面上却没有任何表情流露出来,只是淡淡地道:“这么说,朕也可以多召些人来在朕身边侍驾了?”

“陛下也不用与草民绕字眼了,陛下直接就说可以多召些人来对付草民不就行了?陛下请放心,草民不会介意的。至于保护或是危胁陛下的事情,今晚主要由草民一力承担。陛下尽请放心大胆地召人来。不过草民的脾气不太好,看见有些不顺眼的人,草民立时便会废了那人的武功,这一点也请陛下不要介意。虽然草民知道那些高手都是陛下花了大价钱请来的。”

吴天远的话简直狂妄到达了极点。朱元璋也在心里开始盘算起来,究竟该找什么人来对付吴天远。盘算了一番之后,朱元璋又向吴天远道:“可是在现在这种情势下,朕如何请人来侍驾呢?”

吴天远一笑,道:“陛下说的不错。那就请陛下起驾前往‘乾清宫’,草民今夜就在‘乾清宫’的顶上保护陛下。陛下到了‘乾清宫’之后,可以派些人出去,不过从那时起,没有草民的允许,‘乾清宫’便只许出不许进!”吴天远说完后,手指弹出一缕指风击在朱元璋身边的一个太监身上,解开了那太监的穴道。那太监立时从地上爬起身来,望着吴天远直犯迷糊。

吴天远没有说话,只是望着朱元璋,示意朱元璋传旨摆驾“乾清宫”。朱元璋却没动,而是向吴天远道:“你先将皇后的穴道解开。”那太监听到朱元璋这话,才明白过来,皇上现在是被人挟持了。

吴天远也不同朱元璋讨价还价,双手指风连弹,又将马皇后及诸位宫女太监的穴道一齐解开。马娘娘一清醒过来,便望向朱元璋,见朱元璋平安无事,这才放心一些。接着,她又用目光示意身边的宫女太监们,让他们不要说话。最后,她才开始打量起吴天远来。她知道眼下情势危急,自己与朱元璋的性命都操在眼前这个青年的手中。她不敢刺激吴天远,生怕吴天远一时冲动,干出不理智的事情出来,那可就追悔莫及了。是以自她醒来之后,她自己也是一言不发。

吴天远也没有理睬马皇后,却一直紧盯着朱元璋。朱元璋这时才重重地向身边的太监吩咐道:“摆驾‘乾清宫’!”与此同时,吴天远的身影也如同幻影一般在朱元璋的面前凭空消失了。

朱元璋知道自己并没有安全。当太监们引着他向“乾清宫”走去时,他只见一路之上的侍卫,甲士,都被人点了穴道,不是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便是如一滩烂泥一般倒在地上。他抬起头来,向“乾清宫”的顶部望去,却见吴天远的身影早已出现在“乾清宫”的正脊之上,只是距着太远,朱元璋也看不清对方是否正在盯着自己。

朱元璋进入“乾清宫”后,便坐于大殿正中的御座之上。然后将身边的几位太监召来,低声向他们吩咐了一番。那些太监领命而去之后,朱元璋并没有去睡觉。对他而言,今夜将是一个不眠之夜。他抬头望向屋顶。朱元璋的目光阴冷而酷厉,似乎要将正殿顶上的吴天远刺个对穿才甘心一般。

当然,吴天远可看不到朱元璋那怨毒的眼光。他挺立在“乾清宫”的正脊之上,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息。在他此次进京之前,可从来没有想到过事情竟然会演变到这个地步,自己竟然会抛头露面来危胁朱元璋。从他多年对朱元璋的研究看来,这是个极不容易对付的人。自己不能在他的面前流露出一丝一毫的胆怯与破绽来,一旦被朱元璋抓住了,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自己刚才一直得保持着十分轻松的神色。他明白今夜只是他与朱元璋较量的开始,却远远不是自己与朱元璋的较量的结束。

对于吴天远来说,最令他为难的地方,便是他不能杀朱元璋。而朱元璋却可以堂而皇之地用尽一切办法来对付他。虽说自己危胁朱元璋,要将朱元璋的龙子龙孙杀得一干二净。可是吴天远是知道自己的心肠的,如果当真让他对那些不会武功的人下手,到时候,他未必能做出那样灭绝人性的事情来。但愿朱元璋能被自己唬住,不再利用对付“白莲教”和阿古拉的这个机会,将整个江湖或者是武林一网打尽。

而今夜吴天远所要对付的也不仅仅只有朱元璋麾下的高手,还要同时对付“白莲教”与阿古拉率领的豪杰,甚至于胡惟庸手下的虾兵蟹将也要来凑这个热闹。他本来是一个默默无闻的青年,从来也没有想过要成名立万,可是在因缘际会之下,他却被莫名其妙地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今夜,他独掌乾坤,将在这“乾清宫”之上独挡八面来风。

吴天远也不知在正脊上站了多久,一条淡淡的人影却如幽灵一般在他的背后闪现,一直进逼到吴天远背后两丈之外,这才停了下来。而吴天远两眼仍望着前方,似是对背后的来人毫无察觉一般。

而来人停下了脚步之后便再也没有动作了。一时间,吴天远与来人便如两尊塑像一般伫立在“乾清宫”正殿之上。从背后来人的身上发出阴寒澈骨的杀气如流水般缓缓地向吴天远逼来,只是这股杀气直到达吴天远近身五尺之处,便化为了一片祥和。

“你的身上有剑,为什么不拔出来对付我?”吴天远突然间发话了。

“不知道为什么,走到你身后的时候,我突然觉得难以下手了。”来人轻声地答道。

吴天远仍然没有回头去看来人,道:“听你的口音,不似是京城这一带的人啊,而且岁数也不小了。以前在下进宫来的时候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第一章 君民往事(八)

来人道:“老奴是前朝宫中的奴才。顺帝北归时,老奴并没有跟着去。又蒙当今圣上不嫌弃,收留了老奴,并赐名老奴为安忠。还在城外特赐了老奴一处居所,让老奴在那里静养,有事的时候皇上便差宫里的奴才去城外找我。以前阁下是否潜入过宫中,老奴也不太清楚。如果那时阁下没有见过老奴,可是能碰到老奴住到城外去了。”

吴天远道:“你的呼吸短促,体内的真气运行路线也十分怪异。在下可以推算出你的内力并不强,可是你行动起来的速度却超乎寻常地快,真是令人有些费解了。吴某行走天下这许多年,还是第一次遇见你这样的人物。不过可以想像得出,你的武功应该没有经过正规传授。如果你的武功来自正途的话,你的修为应该不止到达目前这个地步。”

安忠的面上现出了一丝惊容,他没想到自己还没有动手,吴天远却已经将他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也不知道吴天远是怎么办到的。他叹息了一声,道:“阁下说得不错。老奴没有师父,只是凭着自己的摸索才得了这一身本领。可是老奴领悟到这身本领的时候太迟了,老奴是到四十岁的时候才修炼武功的。由于没有人指导,老奴的进境一直很慢,一遇上什么修习内功时必有的幻象,老奴就不得不停下来,完善自己的内功。直到老奴被陛下收留之后,又找了些高手让他们将自己的内功心法说给老奴听。老奴的进境这才快了一些。”

吴天远双眸中奇光闪烁,他没想到这样一个老太监,居然能够自创武功。而且安忠自创武功的难度可比他吴天远创制武功要艰难太多。吴天远是站在天下武学秘籍的高度上创制武功,是在自身拥有着极其深厚的武学理论功底之后而为之。而安忠却是一个不懂武功的人,全凭着自己一点一滴摸索创制出一种与众不同的内功来,这不得不使吴天远肃然起敬:“你真的很了不起,值得在下佩服,你去吧,今天在下不为难你。”

安忠却没有动,道:“听你自言普天之下只有张三丰足以与你匹敌。老奴久处深宫一直也没有机会见到什么是真正的武学高手,所以想见识一下阁下的武功,看看老奴的武功与张三丰之间相差有多远。”

吴天远道:“是啊,你是朱元璋派来的。如果你不和我动一下手,你回去后也是无法交差的。以你的资质来说,如果在十五岁之前能遇上名师精心教授,自然是前途不可限量。到了今日,或许也可以同张三丰一较长短了。只可惜,你起步的时间太迟了,这样的一块美质良材就这样被淹没了。按现在看来,你与张三丰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天差地别,而且,以你的年岁看来,可能你花上一生的时间,也无法达到张三丰今天这样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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