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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劫-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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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着她这些天来对吴天远的认识,让吴天远漠然面对这许多人的死亡,这可不太象吴天远平时的为人。因此她认为肯定有办法让吴天远说出解药的方子来。她听得商会宗说要告辞,忙起身道:“且慢!”然后向吴天远道:“吴大哥,是不是真的没有回旋余地了?”

       第四章 死水微澜(三)

吴天远道:“不错!我曾经说过除了三公子的夫人的病外,其它人的病我一概不治!”徐允恭与商会宗等人原以为马玉凤会有什么好法子让吴天远说出解药来,可是听吴天远说得如此斩钉截铁,原来只有一丝希望的心此刻却已经凉透了。众人皆心想:“看来吴天远是铁了心了,谁也没法子让他说出解药的方子来了。”

而马玉凤却细细地捉摸着吴天远的话,总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问题。突然间她的双睛一亮,对吴天远道:“吴大哥,可是现在顾姊姊也中了毒。你可以不为我们治毒,可不能不为顾姊姊治毒,否则她的病可就治不好了。”

吴天远望着马玉凤,双眼中透出了一丝笑意,暗赞马玉凤冰雪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当下他道:“你说得没错,我正准备给三公子的夫人开药方呢,你还不给取纸笔来?”马玉凤见吴天远肯写出解药的方子,自然是喜出望外,急忙进了书房取了文房四宝来,并帮吴天远研了墨。

徐允恭等人见自己这些人刚才软磨硬泡了许久,也没有从吴天远的口中弄出方子来。可马玉凤只简单地说了两句话便从吴天远那里搞来了药方,个个都是喜形于色,同时也都在心中暗赞马玉凤聪慧过人。

吴天远待她研好墨之后,取过笔在纸上写了一张药方。马玉凤又向吴天远问道:“吴大哥,按这张方子给顾姊姊煎几副?”吴天远道:“下毒的人下毒的份量不重,所以三夫人只须吃一副药就可以了。”

众人听了吴天远与马玉凤的对答,知道吴天远是在告诉众人:你们中的毒都很浅,只须吃一副药就可以解毒了。徐允恭知道吴天远是以为三弟媳顾氏诊治的名义将药方告知他们的,自己可不好出面表示谢意,便向徐膺绪使了一个眼色。徐膺绪立时会意,上前向吴天远表达了谢意。多谢吴天远救了他的夫人顾氏的性命,却于吴天远救了“魏国公府”上下人等的性命只字未提。吴天远也并不谦让,因为他当之无愧,所以他十分平和地接受了他的谢意。

那个曾想与吴天远动武的高妙华此时才知道吴天远并不是铁石心肠,虽然碍于先师遗命,可还是变着法子将药方交到了他们的手上。人家便等同于自己的救命恩人,可是自己刚刚还想着要对人家动武,想到这里,他好生愧疚。当下他也来到吴天远的面前,抬手便抽了自己两个耳光。这两下用得力气很大,高妙华的双颊立时高高隆起,向吴天远道:“吴大夫,我刚才错怪你了!”却也只字未提吴天远救了他性命的事。

吴天远也没想到高妙华居然如此刚烈,可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道:“高师傅不必如此自责。”而其它人众见解药的药方已经到手,自己的性命也已经无忧,心情也放松不少,皆面带笑容向吴天远话别了。

众人走后,一直到了天色已黑,吴天远用过晚饭之后,马玉凤这才打着一把小伞,迎着风雨再度光临吴天远所住的小院。由于日间马玉凤巧妙地从吴天远口中取得了解药的方子,马玉凤回去之后着实被徐家上下好好地夸奖了一番。其它人的赞誉对马玉凤也许没有什么影响,可是她的心上人徐膺绪的夸奖却当真让她欣喜不已,因此她到吴天远这里时更显容光焕发。

吴天远瞧着她那股得意劲,便知道这小丫头这会子心里美着哩!当下他笑着让马玉凤坐下,向马玉凤问道:“你这会来我这里作什么?”马玉凤道:“我来看看你也不成吗?”

吴天远道:“成啊!”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草焐子里取出铜壶,为马玉凤冲了一杯香茗,然后又道:“我这里可没什么好看的,你想问什么就问吧。”马玉凤呷了一口茶,道:“吴大哥,你真的是今天早晨从井里打水时,才发现有人在水井里下毒吗?”

吴天远道:“当然不是了,那下毒的番僧一进‘魏国公府’,我就知道了。我一直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将毒药分别下到全府的各处水井中。”马玉凤满面疑惑地问道:“那你为什么不阻止他呢?”

吴天远反问道:“我为什么要阻止他呢?我又不是‘魏国公府’上的护院武师。”马玉凤知道吴天远说得没错,又问道:“你说是一个番僧下的毒?他是从哪里来的?”

吴天远道:“看他身怀的武功,我估计是那番僧是从北元来的。”

“北元来的?”马玉凤惊讶道,“北元来的番僧为什么要到‘魏国公府’来下毒?”吴天远道:“魏国公徐达现在哪里?”

马玉凤不假思索道:“他在戍边,讨伐北元。”吴天远又道:“这时若有人毒死他全家,这消息若传到他的耳里。你说他还能在前方用心打仗吗?”马玉凤听到这里便明白了,道:“这番僧的心思好毒呀!他们明里打仗打不过魏国公,便使出这种恶毒的手段来,真是无耻至极!”

吴天远却道:“徐达连年戍边,屡战屡胜。早已成了北元的眼中钉,肉中刺。人家早已想尽了办法要除了他,用这种下毒的法子,也不算什么。”马玉凤想了想,道:“可是他们用这种法子也太笨了些,他们毒死魏国公的家人,魏国公岂不更恨他们?以后便会更用心地讨伐北元。还不如直接去魏国公的军营里下毒,把魏国公毒死了,岂不是一了百了?”

吴天远笑道:“世上的事哪里有那么简单?你知道日间的那个商会宗和高妙华二人是什么人吗?”马玉凤螓首轻摇,表示不知道。吴天远又道:“那么,‘铁爪狼’和‘九尾狼’你应该听说过吧!”

马玉凤道:“当然听说过了!他们都是‘狂狼十二煞’里的人物,名声响着哩!”紧接着马玉凤恍然大悟道:“你说他们二人便是‘铁爪狼’和‘九尾狼’?‘狂狼十二煞’不是‘天狼会’里的人物吗?他们怎么会在‘魏国公府’?”

       第四章 死水微澜(四)

吴天远道:“许多江湖人都不知道的,‘天狼会’会主‘狼豪’一直在徐达的身边保护他。若没有‘狼豪’的护卫,这些年下来便是有十个徐达也死了。”

“狼豪”这个人,马玉凤是听说过的。据说这个人从小是在儿狼群中长大的,没有父母,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是以自己给自己取名为独行狼。后来经异人传授武功,自出道江湖以来未逢敌手,自结“天狼会”,实是中原武林的绝顶高手之一,同时也是江湖上首屈一指的风云人物。马玉凤奇道:“你是说那位与楚春城楚大人齐名的‘狼豪’一直在护卫着魏国公?怎么江湖上一点传言也没有?”

吴天远道:“这种事是极为机密的事,怎么会有江湖传言呢?‘天狼会’的第二把交椅‘毒狼’田七藏也是个玩毒的大行家,他与独行狼一直守在徐达的身边,所以想下毒害死徐达,嘿嘿!连门都没有。”

马玉凤点头道:“原来这些番僧加害不了魏国公,便想加害他的家人了。好让魏国公在前方不能安心打仗。”吴天远却道:“事情并不完全如你所想。依我看那番僧下毒不重,想是并不想一下便将‘魏国公府’内的人都毒死,而是想就此惊动徐达,让他遣回‘毒狼’来查看。这样他们便可乘机对徐达下毒,致徐达于死地。这个计策的确不错,只可惜天不从人愿。”

马玉凤笑着接口道:“是啊!他们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个人——就是半路杀出来的吴大哥。吴大哥是天下第一神医‘圣手银针’的高足,对付他们这点西域小毒自然不在话下。他们这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吴天远听着马玉凤的夸赞,心中也十分舒坦,当下笑道:“我可没有那么厉害。不过从这件事看来,今后‘魏国公府’里的人可没有太平日子过了。”说完吴天远的眼神倏变,轻声对马玉凤道:“有人闯进‘魏国公府’来了。”话音刚落,吴天远的身影已经从屋内消失了。

马玉凤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也知道有热闹可看了。只是眼前已经失去了吴天远的踪影,她可不能让这种事从自己眼下白白溜过,忙大喊道:“吴大哥,你也带我去瞧瞧!”烛光摇曳,吴天远的身形又在屋内幻现,向马玉凤不悦道:“你胡喊乱叫什么?你若同我前去,万事都得听我安排。”马玉凤见吴天远肯带上她,忙点头道:“你放心,只要你带了我去。没有你的允许,我绝对不会说一句话的。”

在这个阴雨连绵的季节对夜行人来说可不是个好季节,屋脊上的瓦片更是湿滑难行,稍有不慎便会从屋顶上摔落下来。可是今天夜里的这四个夜行人似乎身怀绝技,明目张胆地身着一身白衣,在屋顶上滑行如飞,却又不发出一点声息,便如四道淡淡的白烟在“魏国公府”的上空高速流动着。

可是,突然之间另有两道人影出现在屋顶之上,挡住了四位夜行人的去路。这二人自然是“九尾狼”商会宗和“铁爪狼”高妙华。商会宗与高妙华二人自从日间与吴天远交谈过后,知道他们二人太平日子过得久了,疏于防范,以至于有人潜入“魏国公府”下毒也不自知,实是愧对会主独行狼的重托。是以今晚他们更是加强了戒备,谁知刚入夜,便发现有夜行人闯入。

商会宗冷冷地地望着面前的这四个白衣人,他从这四人的所展示的轻功上看来,这四人的武功可不低,不在自己兄弟之下。又见这四人皆身着白衣,胸前均绣有海碗大的莲花,却又以白巾蒙面。商会宗心中疑云大起,心想:“看这四人的着装打扮,应该是‘白莲教’的人物。可是‘白莲教’的人公然现身,很少以蒙面的的方式出现。”当下他轻咳一声,道:“不知四位是‘白莲教’中的哪位英雄,可否以真面目示人?”

而一位蒙面人闻言却冷笑道:“我们既然已经蒙面,自然是不方便以真面目示人了。商大侠此语欠通呀!”高妙华接着问道:“那么,昨天夜里是不是你们来‘魏国公府’下毒的?”

四位蒙面人听了这话都是一怔,面面相觑起来。商会宗见四人眼神,知道昨天夜里的毒不他们下的,便道:“四位深夜擅闯‘魏国公府’,不知有何贵干?”还是那位蒙面人答道:“我们四个人今晚只不过想会一会‘魏国公府’的三位公子。还请商、高二位大侠赏光,将三位公子请出来,与我们一见。”

高妙华自然知道这四个蒙面人是不怀好意,见了三位公子能有什么好事?他怒道:“三位公子岂是你们这等人想见便可以见到的吗?你们想要见三位公子,得先胜过在下手中的铁爪。”他的语音未落,却见他手中已多了一根手不像手,爪不象爪的奇门兵刃。

一名个头稍矮一些的蒙面人操着生硬的汉语道:“你要打,我就来陪你!”立时间寒光一闪,一口锋利的倭刀当头劈至。高妙华向后微微一倾,举铁爪架住了倭刀。两人皆被对方劲力震退一步,单以内力而论,两人拼了个半斤八两。高妙华心中大奇,心想:“这可奇了,这人明明是个倭子。‘白莲教’中怎么会冒出一个倭人来?”想到这儿,高妙华的双目中更射出如火一般愤怒的光芒。

原来自洪武二年起,方国珍、张士诚旧部引日本海盗劫掠我国东南沿海。在其后的两百年的时间里,倭寇之患愈演愈烈,直至明嘉靖四十余年,倭患才逐渐平息。我中华沿海一带受其骚扰,苦不堪言,自沿海以至内陆,人人皆谈倭色变,无不将其恨之入骨。是以高妙华一见对方竟然是个日本人,心中怒火更是冲天而起,与那倭子狠拼起来。高妙华手中铁爪大开大合,凶狠剽悍。而那倭子的刀法却是尽走偏锋,也是阴狠毒辣,二人斗了十来个回合,也只斗了个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了对方。

       第四章 死水微澜(五)

商会宗看着也觉得纳闷,随即正色向另外三名蒙面人问道:“请问你们究竟是何方神圣?只怕‘白莲教’中没有你们这样的货色吧?”先前与商会宗打交道的蒙面人见自己一方露馅了,却也不惊慌,冷笑道:“我们是不是‘白莲教’的有那么重要吗?在下久闻‘九尾狼’商大侠的大名,阁下的‘六气凝霞掌’更是堪称武林一绝。在下慕之久已,只是无缘一见,今日能向商大侠讨教,实是在下三生有幸。”说罢他向商会宗深施一礼。

商会宗是个挚诚君子,见对方说得如此客气,又向自己施礼,自己也不敢托大,赶紧给对方回礼。商会宗刚刚将腰弯下,却觉脑门一沉,一道掌力如潮水般向他涌来。他从未想过对方竟然不守江湖信义在相互施礼时向他发招,掌力到了他的脑门前,他才知道自己着了对方的道了。百忙中他只有顺着自己施礼的势头向左前方斜掠出三步,那道偷袭他的掌力擦着他的右臂呼啸而过。而他的双足尚未碰上屋顶,却只觉胸口、左肋处如遭千钧巨锤重击一般,立时整个人便似断了线的纸鸢倒飞而出。他用眼角的余光却看见自己身中这两掌却是向他施礼的蒙面人身后的那两个蒙面人所发。

正在与蒙面倭人战得不可开交的高妙华一直在关注着商会宗这里的情形。他眼见商会宗一招失手,心中一惊,不敢再与那倭人缠斗,身形如电光般倒射而回,接住了身在空中的商会宗,头也不回的向府内狂奔而去。

而那倭人也不乘势追击,而是怔怔地望着身边的三个蒙面人。那三个蒙面人中一个身材矮小的向那倭人问道:“你刚才为什么不乘势追上去,一刀结果了那个姓高的?”听着那人的声音,居然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那倭人却摇头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你们用这样的手段,也太……卑鄙了!”那蒙面女子并不以此为耻,反而振振有词道:“反正那个姓商的也不是我们三人的对手,我们这样做可以节省许多时间。”

说完那蒙面女子也不理会那倭人,便领着其它两个蒙面人朝着高妙华退去的方向追了过去。那倭人望着那三个蒙面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跟着追了下去。

那三个蒙面人追至一座厅堂之上时,却见高妙华将商会宗缓缓地置于屋顶之上,并向商会宗关切地问道:“五哥,你的伤势如何?”而商会宗口中鲜血不断溢出,勉强着在屋顶盘膝而坐,左手捏了个心诀,道:“你放手去干吧!我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那个女蒙面人见此情形冷笑一声道:“到这时候这个姓商的死到临头了还在嘴硬。”说毕,她的人影径向商高二人冲去。她在得意忘形之际并没有察看四周的环境,却不知“天狼会”早已在此伏下了一众高手,专门护卫徐达的三位公子。一个得意忘形的人,注定是要吃亏的。却只听得大厅前各个阴暗的角落内发出一阵细微的轻响,立时便有十数件细小的如“蚊须针”、“牛毛针”之类暗器向女蒙面人射至。那女蒙面人猝不及防,在黑夜中也极难分辨这些细小的暗器,纵然她竭力避让,仍然有三四件打在了她的身上,立时身形一滞,便从屋顶上掉落下去。

其余两个蒙面人见这情形,也是眼神一变,双双飞身上前,其中一人接住那蒙面女子,另一人则拔出一口长剑,舞成一团雪浪,将三人全身上下全部护住。只听得“叮叮当当”地一阵乱响,数不清地细小暗器俱被他一口长剑挡住,被其内力所激,震得四散纷飞。

“结阵!”随着一声低喝,大厅门前阴暗处立时涌出近二十条黑影手持兵刃,将这三个蒙面人团团围住。没有受伤的两名蒙面人,各自挺出长剑左冲右突,想杀开一条血路。可是围住他们的众人却并不接招,待蒙面人的长剑一至,立时便让开正锋,可是在蒙面人身侧和身后的众人却是尽出狠招。这两个蒙面人手中有一个受伤的蒙面女子,行动极为不便,一时闪不开,只有回剑抵挡。而他们一回剑,原先发招之人却又都退开了,他们身后和身侧的人则再度逼上来,让他们空有一身气力却无用武之地。

一名蒙面人左冲右突,却始终冲不出去,不禁怒道:“师兄,这便是‘天狼会’的那个什么狗屁‘群狼大阵’吗?”另一名蒙面人则没好气地道:“恐怕便是这玩意儿!看样子我们今天是倒霉了,也不知能不能冲出去。”

正这时那个倭人也匆匆赶到了。他也不向厅堂门前的那三个蒙面人望去,而是径向屋顶上的高妙华行来。高妙华见那倭人朝自己这边过来,不知对方要干什么,右手紧握铁爪,满面戒备之色。

那倭人到了高妙华正前方,一言不发,便向高妙华深施一礼。高妙华赶紧向后退了一步,向正在运功疗伤的商会宗靠近了些。他刚才便见到自己的五哥便是被伤在对方这一招之下,眼见对方向他施礼,心中颇有些发怵,心想:“怎么又来这一套?我可不会再上当了!”

不过那倭人却没有再使出刚才那三个蒙面人偷袭商会宗的那一招来,而是向高妙华道:“我没想到他们居然会使用这等卑鄙的手段,我在这里向你表示道歉!”那倭人语出挚诚,也没有耍什么花招,看来是诚心向高妙华和商会宗二人道歉。

高妙华这才想起,刚才自己尽力营救五哥商会宗时,这个倭人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放了自己一马,若不然只怕自己与五哥二人身上都要带伤了。如此看来,这个倭人倒是光明磊落,与下面那三个蒙面人不可同日而语。于是高妙华便向那倭人道:“那是他们三个卑鄙无耻,与阁下无关。”

       第四章 死水微澜(六)

那倭人又道:“若是在平时,你们中有人受伤了,我是不该纠缠你们的。可是我这次来是受人之托,不达到目的,我是不好离开的。你们中国人有句话说的是:大家各为自己的主……”

高妙华见那倭人说不出这句成语,便截口提醒他道:“那是各为其主。”那倭人双目中微露愧色,道:“对不起,我的汉语说得不好,是我们师兄弟中最差劲的一个,见笑了。”

高妙华听得一怔,心想:“这些倭人这么用心学我们的汉语作什么?肯定是不怀好意!”于是他又向对方道:“我听说日本国有个什么中条一刀流的门派,你就是那个门派里的吗?”

那倭人见高妙华一口便报出他的门派,心中对高妙华的广见博闻也是十分佩服,道:“你说的不错。不过这个流派很大,我们只是其中的一支而已。我也不多说废话了,今天我们各为其主,怎么也要有个结果才行,还请阁下原谅!”说完他又向高妙华深深地鞠了一躬。高妙华见这个倭子为人还挺正直,便也向那倭子回了礼。

那倭人礼毕便再次抽出倭刀,立了个门户,正对高妙华。而高妙华也紧握着铁爪,逼视那倭人。那倭人将狭长的倭刀划了一弧线,向高妙华的腰际斜斜砍至。高妙华则执铁爪架住倭刀,左掌一晃向那倭人胸口拍下。那倭人身形微微向后一退,让开高妙华这一掌,抽回倭刀还击。两人便这样斗了起来,数十招下来,双方不分高下,皆对对方的武功暗自钦佩,实为自己平生少遇之劲敌。到了这时两人竟相互生出惺惺相惜之意来。

正这时,众人耳中听得一声轻笑,接着只听一个清朗的声音在众人的耳边响起:“没想到今夜‘魏国公府’里好热闹呀。”这句话说得声音不大,可是传如耳中却如被细针攒刺一般,每个人的耳膜都是一阵生疼。而在盘膝坐在屋顶上运功疗伤的商会宗更是被这句话扰乱了心神,立时一口鲜血便从口中狂喷而出。

高妙华与那倭人听到这声音,不敢再斗下去,各收兵刃,跳出圈外。高妙华向四周望去,却见四周不知何时多了五十多名白衣人,服饰与先到的四个蒙面人基本相同,皆在胸前绣有一个海碗大的莲花。而这些人与先前的四人唯一不同之处,便是他们却都没有蒙面。而高妙华与刚才那倭子争斗,实已至忘我的境界,对于身边发生的事毫不知情。他到现在才想起来,如果这群白衣人若一上来便偷袭他们,只怕自己也不会好好地站在这里了。

高妙华见对方这阵势,这排场,不用猜也知道这一帮人才是真正的“白莲教”高手。而待他再一细看此次“白莲教”究竟派出了什么人物时,他立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只见这一众“白莲教”的高手一个个莫不是“太阳穴”高高隆起内家高手,便是一身横肉的外家好汉。而且这些人中仅他认识的人便有一二十人,诸如“风雷手”胡汉生、“穿云剑”武岳南之类,都是江湖上的狠角色,其它人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为首的那个中年儒士他并不认识,可是紧跟在那儒士身后的“散花仙子”谢武娘和“剑仙”明白羽他却是认识的。这两个人可不简单,那可是名动川中的高手,任何一人的武功也不比自己差到哪里去。“白莲教”一下竟然来了这许多高手,比起己方的“天狼会”只在这里留守了二十来人的确强出了太多。

高妙华冷峻的目光在“白莲教”众高手的脸上一一扫过,心中却暗自叫苦:“我和五哥太大意了,没有料到‘白莲教’竟然敢大举入京,逼到‘魏国公府’来。现在五哥身受重伤,只剩下我一人,如何能对付得了这许多高手?我一人的生死也不算什么,可是一旦魏国公的三位公子有什么闪失,这让我回去如何向会主交待?”

想到这里,高妙华暗自下了决心,便是自己一条性命不要了,也要保住徐家三位公子的平安。于是他向那位为首的儒士抱拳道:“恕高某眼拙,未能识荆,请问阁下高姓大名。”

那儒士只是向高妙华淡淡一笑,道:“在下杜守真,现身任‘白莲教’‘火云坛’坛主。”高妙华听得“杜守真”三字,心头一阵狂跳,不禁失声道:“阁下便是二十年前剑挑‘河洛七雄’的‘阴阳秀士’杜守真?”二十年前“河洛七雄”名震黄河上下,河南一带无人敢与之争雄。可是他们却不知为何事得罪了“阴阳秀士”杜守真,杜守真单枪匹马找上门去,单凭自己一人之力灭了“河洛七雄”成为当时江湖上轰动一时的公案。高妙华心想据说杜守真二十年前便已经有三十多岁了,到如今算起来也应该有五十多岁了,可面前的这个人看起来却是四十岁不到的样子,这老儿保养得还真不错。

杜守真闻言则道:“想不到杜某二十年前所逞的匹夫之勇,高大侠还能记着,让高大侠见笑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低头看着厅堂前两名蒙面人与“群狼大阵”的搏斗,然后又向那蒙面倭人笑道:“想不到我们‘白莲教’如此深入人心,连日本国的高手也主动加盟,实出杜某的意料之外。只是杜某可不记得这位日本国的高手是何时加入本教的?”

那个倭人先是一怔,紧接着双眼中流露出羞惭之色,也不知该如何作答。而大厅前与“群狼大阵”争斗的两个蒙面人也没想到真正的“白莲教”高手居然来了,而且来了这许多人,心知今天他们的处境可是大大的不妙了。当务之急自然是要冲破这“群狼大阵”再想法子逃走。可是这“群狼大阵”偏偏设计得巧妙无比,虽然设阵诸人的武功皆远逊于他们二人,但是他们二人左冲右突了许久,也根本无法摆脱“群狼大阵”的纠缠。而“群狼大阵”中的诸人也是想尽早收拾掉阵中的这两个“白莲教”的冒牌货。可是这两个冒牌货的武功之高,并不亚于真正的“白莲教”高手。他们几次差点要伤到这两个蒙面人,却都在间不容发之际,被这两个蒙面人用极为古怪的身法闪开了。他们也不是不想罢手,只是“群狼大阵”一经发动,若不能擒住阵中之人,便只有运转不息下去,至死方休。

       第四章 死水微澜(七)

杜守真又回头向身后的谢武娘道:“谢执事,你能让下面的人停手吗?”谢武娘向杜守真躬身道:“属下遵命!”

谢武娘说完之后,转过身来双袖一展,立时间无数细小的暗器带着呼啸的劲风,每一件暗器各自划出诡异的曲线,向厅堂前正在争斗的二十来人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至。厅堂前争斗诸人压根就没有想到“白莲教”诸人在占有如此优势的情况下还出手偷袭。且谢五娘所发出的暗器既十分细小,所走的路线又十分刁钻,在这样的一个雨夜里极难闪避。立时便有十一名“天狼会”高手与一名蒙面人为暗器所中。只见厅堂之前立时便如镰刀割麦一般倒下了一大片。

谢武娘自上次见过吴天远所露的那手暗器功夫之后,颇受启发,这段时日里对她的“天女散花”的暗器手法略作改进。今天一试,效果果然不错,居然一气打中十二名高手,大出她的预料之外。而按她以前的暗器手法,在这种情形下能打中七名这种档次的高手便是十分幸运的事了。看到自己的成果,谢五娘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而与她相反的是,在厅堂之前被暗器打中的诸位高手只觉伤口处麻痒难当,苦不堪言。那个中了暗器的蒙面人更是大声道:“他妈的!这些鬼暗器都有毒!那个姓谢的婆娘,快把解药交出来。”而谢五娘却笑道:“我可没有见过什么人向别人要解药这么横的!再说了没有杜坛主之命,我可不敢将解药交给你。”

“铁爪狼”高妙华此刻也傻了眼了。他原本还指望着用“群狼大阵”与“白莲教”众高手周旋一阵子,自己则可乘机去“魏国公府”外搬救兵,或是想办法将徐家三位公子救出府去。可是他万万也没有想到“群狼大阵”居然在“散花仙子”谢五娘面前一触即溃。而剩余没有受伤的“天狼会”诸人此时已不够人数布起“群狼大阵”了,他连最后一点依仗也没有了,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基本上他现在已经陷入他任人宰割的境地了。

“阴阳秀士”杜守真也没有想到谢五娘的暗器如此厉害,一出手便破了“群狼大阵”,看来今天的事倒也不需费什么功夫了。当下他微微一笑,向高妙华道:“高大侠,敝教得到消息,有人欲对魏国公的三位公子不利。敝教教主得知这个讯息后十分重视,特命杜某率一众人等,前来保护三位公子。还请高大侠请出三位公子与我们相见。”

高妙华此时心乱如麻,根本不知如何作答。这时他的身后却响起了商会宗的声音:“杜坛主,大家都是明白人,你何必口口声声说你是前来保护徐家三位公子?依在下看来,你其实是来绑架徐三位公子吧?”

高妙华回头望去,见商会宗不知何时已站了起来,只不过一张面孔雪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他知道商会宗伤得不轻,关切地问道:“五哥,你怎么不再多调理一会?”商会宗苦笑一声道:“还调理什么?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多调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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