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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倭-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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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听,砰的一声巨响,也不知是谁放了一枪,运官一头栽下湖里去了。这下子官兵们彻底慌了,他们虽不太明白发生什么事?但都见到这火枪的威力,来者显而易见不好招惹。

官兵们大哗,急忙拿起武器迎敌。但闻砰砰之声不绝于耳,在船头的七八个官兵纷纷中枪落水。一个手舞倭刀的少年一招手,那些跟随他而来的倭贼,快如电闪冲上船来。

使倭刀的少年一个箭步,跃上风帆之上。但听得认识这倭酋的官兵一声惊呼:“倭酋王婆留!”官兵闻声一齐抬头望向风帆,但见这倭酋王婆留身法很快,诡异万状。他附在桅干上仿佛一团黑雾冉冉升起,袅袅不绝。黑雾散尽,露出王婆留杀气腾腾的恶魔脸目。他口中喝道:“我要借船出海,各位不可轻举妄动,否则杀无赦!”

官兵们一时也没了主意,不甘心漕银被劫,唯有拼死抵抗。不料倭子的武功十分了得,百多官兵支撑不到一盏茶工夫,就被倭子屠戮干净。

倭酋王婆留夺船后慌不择路,向南奔逃。为官兵水军所阻,逃回洞庭西山停住,把漕银藏入湖畔山洞之中,然后他们弃船上岸,不知逃至何处?……

……官兵漕银被劫,苏松提督曹邦辅自是怒不可遏,他需要这些漕银安抚军心,被强盗一鼓掳去,那还了得?他限令南京刑厅三日破案,给数万战斗在抗倭前线的军民一个说法和交待!若地方巡捕抓贼不力,他将对承办本案的差人番捕追比惩罚。南京刑厅提刑官周全功被曹邦辅指定负责侦察此案,限日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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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婆留在阳澄湖码头岗哨前被胡谊手下抓了起来,胡谊咪着双眼对王婆留左右上下打量片刻,眼见王婆留身上衣不蔽体,伤痕累累,凭经验他可以作出大慨判断,这是一个蹲过大狱的逃犯?或者是作案在逃的汪洋大盗?于是,他疾言厉色向王婆留发作道:“小子,别装灰孙子了。你是一个逃犯吧?落在我手里,还不赶紧把你所作的案件一件一件给老子从实招来,让我备案送到刑厅领赏。”

如果撂在平时,王婆留压根儿不会把这几个小兵小卒放在眼内,凭拳头就闯过这个关卡。但此刻他身中箭毒,无法调动内息,一成功夫也使不出来。难道说就这样束手就擒?怎么办?怎么办?王婆留急出一身冷汗。

“我认出你来了,你就是朝庭通缉的头号钦犯──王婆留。你这个抢劫漕银的大盗,想不到居然落在我手上,看来我要发财了,哈哈哈!我要发财了,哈哈哈!哈哈哈!……”头脑灵活性一向很高的胡谊,想起几日前在城门下看到南京刑厅缉贼的公榜,觉得眼前的王婆留跟公榜上的画像对上号了,不由得心花怒放,一种立功发财的喜悦感让他高兴得几乎发疯。

王婆留看见胡谊得意忘形的模样,心念一动,马上想到一个脱身的计较。他镇定自若地对胡谊坦诚招认,说:“不错,我是一个逃犯,朝庭通缉的头号钦犯!南京刑厅的长官说我是抢劫漕银的大盗,你不会就信以为真吧?”

胡谊作为一个惯玩诬人为盗的骨灰级玩家,他岂会不明白南京刑厅捉弄犯人搪塞上司的惯用手段?大明官府刑厅有些貌似做得滴水不漏的铁案其实往往经不起推敲和质疑,犯人一翻供就得从头来过。所以南京刑厅发布公告说王婆留是抢劫漕银的大盗,别人也许就信以为真,但胡谊这个人精却未必肯相信这个说法。可他仍旧不以为然,冷笑道:“谁管你是真是假,把你送到有关部门,我就等着数银子了,呵呵!数银子了。”

“哦!呵呵!发财了?笨蛋。”王婆留笑了,笑得很诡异,似乎对胡谊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持完全否定的态度。

王婆留的笑声让胡谊浑身绽起了鸡皮疙瘩,感到这事透着古怪,不能按着情理寻思。他认为他有必要问清楚王婆留为什么嘲笑他?“你笑什么?你都落在我手上了,还笑?”

“你真认为把我送到南京刑厅,你就可以升官发财了?”

“难道不是这样吗?”

“首先他们认定我是抢劫漕银的大盗,但他们就算把我逮捕,也无法追缴被贼劫去的漕银归库,于是故意把我放走。对上面说,被我脱狱跑掉了,现在正设法抓我归案哩!其实他们也不想抓我,因为他们心里很清楚,无法从我身上起出所谓的赃物,让我消失是最好的选择。”王婆留说着半真半假的谎言,从容替胡谊分析利弊,忽悠他道:“我本来不是什么抢劫漕银的大盗,他们逼我交出二十万两漕银,我又不是神仙,你叫我怎么样才能交出二十万两漕银?我没有办法了,只好逃跑。你把我这个烫手山芋抓住,是祸是福,很难说清楚。弄不好,你会惹祸上身。”

胡谊呼吸显得有些急促,摸着下巴沉吟片刻,冷笑道:“我把你逮捕归案,他们自会问你要钱,我领取赏金就完了。还会节外生枝?我不信。”

王婆留摇头说:“你这么想就大错特错了,世事如些简单,就没有悲剧了。现在你把我抓起来,送到南京刑厅,南京刑厅向我追讨所谓赃物,我交不出东西,他们对我大刑伺候。到时我只有屈攀你了,我会诬陷你也是我的同伙,漕银被你转移了。这样我活不成,而你也会死得更惨。”

胡谊闻言吓了一跳,觉得自己实在没有必要干冒大险去换取一丁点儿的不靠谱奖赏。他是个人情练达的人精,岂有不懂趋利避害的道理?面对可能出现的潜在危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绝对不能让自己陷入无法自拔的困境。他一本正经拍拍王婆留的肩头,老老实实说:“兄弟,你说的是实话呀,你放心走吧!我不为难你了。哥守着这个岗哨,也能吃饱了,俺不能吃饱了撑,无事找事干,到头来便宜没占到,却惹一身燥。”

这场官匪搏弈,王婆留赢了。王婆留抓住人性趋吉避凶的弱点,向胡谊提出一个假设的困境,使对方陷入与他一样无法全身而退的困境,并说明这个困境可能成立,那样,他就可以迫使拥有拿走他一切的优势对手跟他合作,作出理性的决策。当然这种计策只能对胡谊起作用,他就认这一套。换个一根弦的老实人,未免会怕这种恐吓。这就是胡谊跟一般人的区别,胆大心细。他认为可以拿的绝不手软,他认为不能不拿的,绝对不拿。他把守的岗哨,换个不懂变通的木瓜头愣子兵驻守,不仅赚不了钱,只怕岁岁年年向上面打报告要饷粮也未必能撑下去。而胡谊却把这个岗哨经营得有声有色,只能说这种事跟他的性格有关。

王婆留看见胡谊居然被他三言两语打动了,而且放了他。逐向胡谊道谢一声:“哥们!你是个明白人,谢谢哦!后会有期。”大模大样走出这个貌似戒备森严的岗哨,继续上路。

王婆留气喘吁吁走出数里,来阳澄湖南的陆逊镇。时正当晌午,王婆留身上除了揣着数千两银票之外,兜囊中尚有十几两碎银傍身。他在镇上卖了一套道袍,脱下那套农夫装束,换上新装,打扮成一个富家公子模样。装扮停当,便向镇上的君山酒楼走去。

君山酒楼的食客走了一拨又来了一拨,不停地转换着。王婆留在二楼雅座拣了临窗的位置坐下,点了几个菜,轻斟慢饮,慢慢地吃着。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是来这里为吃饭而吃饭,而是到此打发时间而已。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王婆留打算在此吃完饭后,顺便在此间酒楼客栈落脚,租个客房休息几天,待风头稍过后再去柘林。

王婆留正在大快朵颐,忽然听见楼梯口传来一阵急速的脚步声,接着走上一个面容倨傲的少年公子。王婆留一见那个少年,顿时慌了手脚,急忙把头垂下,若此时楼板有个裂缝,他只怕要钻下去了。原来那个到楼上吃饭的少年,却是唐三。真是冤家路窄,才脱虎口,又入狼窝。

王婆留把手抚腮,半遮着脸庞,偷偷向唐三落脚处望去。又见唐三身后几个仆从抬着一个檀木箱子上来。仆从卸下箱子时,楼板时产生少许震动,看得箱子有些分量,少说有几百斤,难怪这些人走上楼梯时脚步显得如些沉重。王婆留心里有些惊诧,这小子干巴巴的扛着这箱子来吃饭,眼中又带些须警惕和急躁,这箱子装什么东西呢?难道说是银子?王婆留怀疑这檀木箱子里边装着银子,又不禁想到官兵的漕银劫案,不觉手心出汗。如果檀木箱子装的是银子,难道说太湖漕银劫案与这些人有关?

唐三忙着点菜吃饭,也没注意王婆留隐藏在这酒楼之中。

又听得楼梯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走上一个唐装打扮的青年人和三个巡捕衣着的差人,青年人正是南京新上任的提刑官周全功。三个官差,其中一个王婆留认识,正是他启蒙老师邵仲文孙子邵竹君。另外两个差人王婆留不认识,却是周全功的得力助手钱威和王猛。

王婆留见到这些人以后,面色大变,暗暗叫苦──真是晦气,不是冤家不聚头,撞上南墙,遇上死对头了。

一会儿,又有几十个差人赶来,堵在酒楼出口。酒楼的老板见到这个阵仗,赶紧从柜台跑了出来,对周全功点头哈腰,陪笑道:“官爷,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啊!小店的税银可是早就交了呀?”

第三十五章 身陷敌手

周全功瞪了君山酒楼老板一眼,不耐烦地挥手说道:“没有你的事,我今天是依例巡逻,搜寻朝廷通缉犯──王婆留。”说着,他那犀利的目光一转,落在那些正在吃饭的食客身上,逐个打量。

王婆留感到有些紧张,他为了掩饰身份,避免路上守岗的官兵怀疑,没有携带兵器。更糟糕的是,王婆留坐的位置十分显眼,走上二楼吃饭的食客都会有意无意往这个方向瞥一眼,因他座落的方位临窗透光,容易引起食客们注目。

君山酒楼上食客攀话劝酒,有说有笑,象一群鸭子使劲叫唤,乱哄哄的吵作一团。周全功有些看不惯食客们无视他的存在,突然一声厉吼:“肃静,官差巡行抓贼,没相干的人赶紧结帐回避。”

一时间,酒楼中的气氛立即紧张起来,原本吃饭的客人纷纷结帐离座,都跑到街上,站酒楼四周围观。偌大一个酒楼,只有唐三以及王婆留这几个食客端坐不动。

周全功目光先落在唐三等人身上,惊讶万分地看了一眼唐三身边的檀木箱子,眉头皱了一下,似乎有点不满的意思。但他随即换上笑脸,拱手道:“唐三兄弟呀,你们也在这里吃饭呀?太好了,我还没吃饭呢,添双筷子,大家一起吃吧。”唐三自然招手邀请,周全功正要找张椅子入座,抬头看见低头吃饭的王婆留,顿时惊呼一声,跳了起来。

唐三本来背对王婆留,也没注意王婆留也在这里吃饭,顺着周全功的目光回头一看,看见王婆留就坐在离他数丈外的地方。他目光有些呆滞,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一样,这件事确实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

王婆留知道他这一次跑不掉了,死就死吧!这一刻,他已置生死于度外,悠然自得喝着酒,眼里空洞洞的不见一丝光彩,看得出他没有把眼前任何人放在眼内。他眼中无物,直接当周全功等人如空气般不存在。

周全功右手按着剑柄,用那几乎踏破楼板的沉重脚步,雄赳赳气昂昂冲到的王婆留面前,疾言厉色道:“狗杂种,好大架子呀,见了大爷还装疯卖傻。老子以大明律之名命令你立即缴械投降,否则杀无赦!不服气,放马过来,我接下你的高招;没胆子就给我跪着替我舔脚丫!狗杂种,我警告你,别搞小花招妄想逃跑,即使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是要把你逮捕归案,依律法办。”

王婆留握紧双拳,心中被怒火烧沸的热血瞬间涌上头颅,颅内血压飙涨,脖子额头血管如树根虬结显露。谁都能看出来,王婆留的愤怒已到达临界状态,只要有不知趣的人再接再厉煽风点火,他哪座愤怒的火山将会澎然爆发。

周全功就是那个再接再厉煽风点火不知趣的人,他步步进逼,口水唾沫都几乎喷到王婆留险上,火上加油冷笑道:“你把南塘镇栖凤阁的淫妇小玉兰拐到哪里去了?你要老老实实给我交待清楚,不管你干还是你的同伙干的,你都难辞其咎,你都有罪!”

王婆留只觉眼前金星乱迸,浑身发抖。南塘镇居民的白眼、辱骂、唾沫;这周全功和唐三他们的无情的嘲笑声,以及他们绝不留情的凶恨拳头;小玉兰悲愤无奈的哭泣声……过去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的洪流又一次袭击了他的大脑,使他的精神陷入疯狂的歇斯底里状态,他已忍无可忍了。一个人即使他本来是个正常人,但他若遇上一群蛮不讲理的疯子,他也将被传染疯狂的情绪变成一个彻底的疯子。周全功无疑是一个向正常人传播疯狂病的──“疯子”。

你们这些人太过份了,羞我、辱我、骂我、毁我、欺我、害我;甚至是将我置以之死地而后快?他丫的,你们这些人既然如此不讲理,老子也不跟你讲什么道理──我直接消灭你们这些人的肉体,图个耳根清静还不行么?王婆留肺都给周全功气炸了,这时他只能选择诉诸武力解决这个问题。

“我以大明律之名──命令你立即缴械投降,负隅顽抗,罪加一等!”周全功这句话是完全针对王婆留说的,他对王婆留这个假倭十分不屑,措辞十分严厉,表示他理正词严。

王婆留早已出离愤怒,他的眼晴象两把刀,直接穿透周全功的灵魂,看穿这个家伙灵魂深处肮脏龌龊的本质──假以朝廷之名,公正之名,干谋取私利的事。这些自命为正人君子的家伙打着朝廷幌子,对不驯服他们的人进行残酷无情压制和打击,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王婆留心里清楚又明白,只要他在周全功装装孙子,表现一付俯首帖耳的奴才模样,周全功肯定会放过他。他绝对不能反抗周全功加诸他身上的痛苦,否则将会遭到周全功冷酷无情的镇压。

“你看我身上有带武器吗?怎么缴械?”王婆留对周全功蛮横无理的要求感到愤愤不平,忍不住出言驳斥。

“呵呵!”周全功冷笑道:“谁晓得你把武器藏到哪里去,也许藏在裤裆中,你下身带着那根东西也是邪恶的凶器。”

唐三、钱威和王猛闻此妙语,俱忍俊不禁。这周全功的嘴巴伤人也够狠毒,几乎可以当刀使了。

王婆留没再说什么,只见他双臂一振,如飞鸟起飞时煽动翅膀,搅起一股旋风。众人看到王婆留的身子突然间发生变化了,双手一生二,二变四,四变八……生化无极,似千手观音现身凡间。王婆留身上散发的气劲让人感到他象天神降临,酒楼内的空气压力在他的双臂搅拌下迅速增加了好几倍。当王婆留带着似真似幻的残像开始出击的时候,周全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象置身在汹涌澎湃的海浪波涛之中,王婆留身上媲美大自然力量的内气磅礴喷发。唐三、钱威、王猛和邵竹君都被这股无与伦比的气劲力量给挤压得纷纷后退。

“王婆留,你用的是什么武功呀?可是下三滥的忍者魔法么?”周全功每次跟王婆留接仗过招,都被王婆留花样百出的武功打得大败而逃。现在,他又目睹王婆留使出一套他闻所未闻的恐怖武功,不免感到疑窦丛生,既惊讶又佩服,忍不住出言质询。

王婆留虽然忙碌鼓劲发招,自尊心让他无法容忍周全功的质疑,百忙中回了周全功一句:“我练的才不是倭人迷惑人的忍者法术,而是货真价实的中土玄门武功──圆通融合功。”尽管王婆留中毒尚未康复,身上只余一至两成功力,只要他淋漓尽致发挥出来,仍然可以和周全功他们周旋一时片刻,寻找机会逃跑。

“扯你的鸟蛋,你这个妖人,又用妖术……”周全功何尝不知道王婆留用的是一种神奇的武功,但他既不承认,也不看好,直截了当斥之为妖术。周全功练的是自私无为功,他身上发出的气劲很怪异,似乎天生并抗拒跟王婆留的圆通融合功汇通融合,恰恰是圆通融合功的克星,王婆留第二层境界的圆通融合功对周全功根本无法构成伤害。也就是说周全功能用他那套自私无为功制衡王婆留的圆通融合功。

“王婆留,你逃不掉的,你必须死在我手里。”周全功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拔出腰间的龙泉宝剑,使出龙虎天师传授给他的御风浮云剑法。无数剑影一重重地在他的身上如箭离弦射了出来,那些剑影中带着刺眼的寒光,象长了眼晴一样集中威胁王婆留身体每个要害部位,同时巨大的剑光气罩也把王婆留整个人团团包裹起来。

不过在场的高手们都看出来,周全功的自私无为功根本不能跟王婆留的圆通融合功相提并论,周全功要不是凭借着手中锋利的龙泉宝剑克制着王婆留的圆通融合功正常发挥,他早就输了。

凌厉的气劲从王婆留的双掌间发出来,象两条桀獒不驯的巨龙咆哮呼啸,盘踞、守护在王婆留身周,不容周全功的剑尖接近他的身体。

唐三、钱威、王猛也出手配合周全功围攻王婆留。唐三满眼警惕地留意着王婆留一举一动,他曾经和王婆留交过手,最清楚王婆留底细,所以一出手就用出唐手道那凌厉的攻击──推肝裂胆击。企图把王婆留一击致死。他晓得王婆留的圆通融合功经久耐战,那一波波吸收周围人群的能量以及天地元气的圆通融合功犹如滔滔不绝的长河大江,一浪接一浪,延绵不绝,直至把对手拖垮为止。绝不给王婆留一点喘息的机会,必须迅速把王婆留彻底解决,否则他们会输得很难看。

钱威、王猛在周全功发绝招“浮云遮眼”攻击时,也联手打出一道合流的气劲,意欲推崩王婆留的防守气墙。一道剑光,两道气流,相辅相成。宛如洪流夹着一根参天巨木,直扑王婆留的丹田穴位。

王婆留发功一搡一引,把唐三、钱威、王猛和周全功发的气劲全部吸引到三人之间的轴心位置,即让他们围绕饭桌旋转。只听轰的一声,那强劲的气劲顿时把饭桌轰的粉碎,如花火四散飘落。但唐三扛来的檀木箱子却纹丝不动,一点破损也没有。

一旁的邵竹君不免象猫见老鼠一样好奇心大起,忍不住问唐三道:“唐三兄弟,你的箱子装的是什么东西?”明明知道唐三不会鸟他,但他还是忍不住动问。

王婆留忍不住提醒邵竹君道:“我怀疑是银子,不知那货从哪里抢来这笔不义之财,正打算搬回家呢!”

邵竹君听说檀木箱子装的是银子,满面疑问,这檀木箱装的真是银子?这唐三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银子?。他听人说官兵漕银在太湖被强盗劫去的,难道说唐三跟此案有关?他是南京的副提刑官,被苏松提督曹邦辅责令负责侦破此案,遇到可疑事情他有必要搞清楚。是不是该出手了打开唐三的檀木箱子看看呢?邵竹君十分矛盾,他既不想添乱帮助王婆留脱险,也不想跟唐三等人纠缠不清。一时间进退两难,让他颇费思量。

王婆留看见邵竹君对檀木箱子兴趣勃勃,心念稍动,扬声对邵竹君道:“他这箱银子,可能与太湖漕银劫案有关,你身为办案差人,怎么能置之不理呢?”他重伤未愈,功力有限,如果他跟这些高手一对一过招,他当然稳操胜券。但这些人联手对付他,他就感到比较吃力了。怎样分化、瓦解这些人对他围攻呢?王婆留只好在唐三这个檀木箱子上做文章,他这些话原是故意说给邵竹君听的,让邵竹君对唐三产生怀疑。只要邵竹君执意检查檀木箱子,肯定不可避免地与唐三他们发生冲突,一场好戏就会隆重登场。

唐三闻言气破肚皮,恶狠狠地瞪了王婆留一眼,回头对邵竹君摇头摆手道:“这是我的私货,你别管?”说着象护食畜生一样急吼吼挡在檀木箱子前头,防止邵竹君靠近。

“狗杂种,你找死,我剁了你。”周全功挥剑猛进,刺、剁、劈、砍、捅、斩……漫天剑影象罗网一样罩向王婆留,把王婆留封堵在一个窄小的空间里,让王婆留找不到任何的缝隙去躲避他的攻击。

而钱威、王猛也挥拳发功,打出两波迅雷一般刚猛犀利的心意五行拳。一时间劲气飞舞,狂风大起,把已经王婆留逼到了一个再也不能退却的角落。

王婆留一边招架,一边看着邵竹君使了个眼色,故意大嚷道:“你们想抓我,想抓我呀,看你能不能接下我这一招再说。”王婆留应付周全功他们已经够呛了,他很担心邵竹君来一手落井下石,跟周全功他们一起围攻他。想到邵竹君是个固执认死理的尽职提刑推官,于是心生一计,抢到唐三身周,飞起一脚,把檀木箱子踢到邵竹君面前。

这倭子把檀木箱子送到我面前,这算什么奇招呢?邵竹君脑子好象给人整懵了一样,乱成一团。这檀木箱子里面装的东西真的是银子吗?这小子怎么那样大方便把一箱银子送给他?这会不会是嫁祸栽赃的阴谋诡计?邵竹君就象一只屡被猎人戏弄的老狐狸一样,猛可看见路上丢着一块肥肉,禁不住疑窦丛生。

早见唐三一猫腰,以饿虎擒羊之势,象护食畜牲一样凶猛地急吼吼地上前扑在那只檀木箱子上。同时口齿不清嚷道:“这是我的,这是我的,谁敢跟我抢,我就跟他拼命!”

周全功一见唐三这个样子,挥手对唐三的手下说道:“你们几个帮唐兄弟扛着箱子先走吧,别在这里添乱了。”唐三的仆从答应一声,一齐动手,使劲扛起那只檀木箱子,发足冲下楼去。

王婆留原本被四大高手围攻,这时去了一个,身上压力陡减,好整以暇专心对付周全功他们。邵竹君看见唐三他们急不可待抬着檀木箱子跑了,愣在那里。要抓王婆留,还是追赶唐三他们?一时不知所措!

周全功也发觉得有点力不从心,正要招呼邵竹君先搞掂王婆留再说。那知王婆留早已发动圆通融合功,对他展开进行排山倒海的攻击。一波气劲击飞他手中的龙泉宝剑,再一波气劲把他轰出三丈之外,径直跌倒楼梯上。周全功欲待掉头转身回来攻击王婆留,才刚面向王婆留,就被王婆留第三波气浪击中,骨碌碌滚下楼梯,甚至是比唐三还早一步先到楼下。

唐三、钱威、王猛和周全功,他们四人本来一起围攻王婆留,占尽优势,不料一念之差,中了王婆留调虎离山之计,被他各个击破。难道说这样输了不成?周全功气急败坏地对邵竹君喝道:“你还愣在那儿干什么呀,还不过来帮忙捉贼?等日头下冈呀?狐疑观望,别怪我对你撤职查办!”邵竹君如梦初醒,无词以对。他跟王婆留这个倭子并无深仇大恨,甚至有点同情他的不幸遭遇,不忍出手截击王婆留。这时被周全功叱斥,不得已硬着头皮加入战团。

随着邵竹君加入战团,在一旁掠阵的三十多个差人也围了上来。双拳难敌四手,王婆留纵是本领通天,也吃不消这么多人围攻。至此他身上力气也消耗得差不多了,身体一阵酸痛乏力。不一会儿便累得气喘吁吁,冷汗涔涔流下。眼前一黑,刚吃下去不久的酒肉全吐了出来……被众番捕的刀棒压着,最后只能束手就擒……

最后,王婆留被周全功他们打入南京监狱,和汪直的家属关在一起。他本来从日本九州返回中士拯救汪直家属的,没想到大家居然一起坐狱了。命运这东西,真是玄之又玄呀……

第三十六章 黑锅乱盖

抓住贼酋王婆留,许多人都兴奋不已。南京正堂王有道找到周全功,把一叠案件的档案推到周全功面前,说:“你想办法,叫他把这些案件也认了吧!这几件案件上头催促得很紧,命令我一个月内破案。我被他们弄得昏头涨脑,一点头绪也没有。别说一个月破案,切,即使他们给我十年工夫,也未必能破案。”王有道手头积压着几件强盗打家劫舍的案子,不知是谁干的,一点线索也没有。找不出元凶,案子就拖着无法结案。

周全功接过王有道递过来的公文档案,略为浏览。眼见都是没有线索的陈年旧案,要人侦破这些案件还真是比登天还难。这样的案件要么是束之高阁,不了了之;要么是找个倒霉蛋认了,糊里糊涂判成糊涂案。若较真寻找真相的话,案子可能无限延期。

故意制造冤假错案,推卸责任,是明朝官府衙门中的积荣,众捕快与番子手都对这样的事见惯不怪。身为提刑官的周全功心领神会接下王有道的委托,乐呵呵说:“那我就叫他认了──你给我一个价钱。结案后上面若有奖金,你可不能独吞呀,这功劳我必须争,一个也不能少。”

“叫他认吧。反正他罪不容诛,作一件案也是死,作十件案也是死。他认了,我们就轻松了。”王有道露出老狐狸一般的笑容,有点使坏地笑了。

“到了这儿,我说了算,就由不得他使性子了。不过,亲兄弟明算账,咱们先把丑话说在前头,搞清楚这钱怎样分成再说。”周全功表示愿意帮王有道的忙,就看王有道给他多少钱。

“三七开。”王有道沉吟一下,开始投石问路试探了。

“六四怎么样?我六你四!”周全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定下他的底价,颇有点不容商量的意思。

“成交。”王有道只想尽早从这些烦人的案子中抽身出来,银子少赚一点没关系。

拿人钱财,才能替人消灾。对周全功来说,只要有人给他银子,无论如何伤天害理的事他也敢干。

“这几件案子上头催得太紧了,我也快被他们逼疯了。没办法,只能这么弄了,盼周兄体谅一下兄弟的难处。”王有道耸肩摊手说,“这几件案子再拖下去,我交不了差,哪几个牛逼的上司可能会把我发配到边疆充军呀。如其委屈自己,还不如找个替死鬼垫背,你说是不是?”

“对,王兄弟不必内咎,你这难处我能领会理解。”周全功点头道。“那小子杀一个人也是死,杀十个人也是死,反正是死路一条,叫他全部兜揽起来也未尝不可。”

“你想办法叫他全招了吧!那样大家都解脱了,而你我说不定因此连升三级呢。”王有道捂嘴乐不可支地笑道。

周全功似乎对这个极端损人利己阴谋不当回事,目露凶光,恶狠狠地说道:“他落在我手里,这罪他吃定了。他不认也得认,他敢不认,我有办法让他生不如死。”

阳光只有临近傍晚的时候才照进牢房,王婆留眼光盯着逐渐退却的寸寸光线,仿佛看见自已的生命进入最后的倒计时。来日无多,即使他的日子过得象活在炼狱一样难熬,对他来说也是非常宝贵。他每日遇上阳光的时刻虽然短暂,而他仍可感受到阳光的温暖,就象他一生背负屈辱,受尽不公正的待遇,但他仍然是感受过爱,领略过温暖,拥有过关心自己的人。为了报答曾经爱过关注过自己的人,无论前面遇上什么困难,他都争取努力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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