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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风-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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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珣暗叹一声,心道;桓大将军英雄盖世,但是自己的兄弟怎么这般的愚蠢透顶,此事传入桓温耳朵,虽不至于有性命之忧,但是他这大内侍卫统领的位子必然不保了,自己和桓大将军费了大力气联合众官参倒黄松年,早已将江南的几大士族得罪干净,如此一来便是白费力气了。此刻时机未到,又无适合的理由,大事不可为,若此时除了纰漏,京中中立势力必然倒向对方,势力的改变将会直接导致桓大将军的布局变成镜花水月,此事不处理好,牵扯极大。
王珣越想越是心惊,于是厉声喝道:“还不跪下,请陛下赐罪?”桓秘噗通跪倒,磕头如捣蒜,他倒没想那么多,只是一想到冒犯了自己那位心狠手辣的大哥,自己确实有性命之忧。
司马奕头疼不已,只好再次施展踢球绝技道:“王都尉认为该当如何处理呢?”
王珣等的就是这句话,立马磕头奏道:“桓将军乃无心之失,念在他初犯,又忠心耿耿为大晋效力,臣以为,掌嘴二十板,以示惩戒便可。”
韩暮心里大骂,但也无可奈何,谢安等不欲事情闹到不可收拾,均不置一词。司马奕好不犹豫道:“那便按王都尉所说的去办吧。”左右上来两个侍卫,一人拿一块竹板,王珣气这桓秘愚蠢当下大喝道:“狠狠的打。有一板落空砍了你们两的脑袋。”
两名侍卫虽害怕事后桓秘报复,但更担心此刻人头落地,卯足了劲,看准落点“啪啪啪啪”的打了个热火朝天。
………【第七十四章 那一夜的风情(四)】………
二十竹板过后,桓秘本身便不甚英俊的嘴脸更加不像个人样了,两颊肿胀,嘴巴凸出,满嘴牙齿松动,血水混着唾液滴滴答答流的欢快。
众人心下稍有快慰之感,司马奕倒是见机,马上传来御医将桓秘扶下去疗伤。桓秘满嘴牙齿松动,嘴巴肿胀如猪头,估计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别想吃固体食物了。
王珣心中恼怒,桓温对自己极为看重,将自己视为知交好友,从未将自己看做下属;此番桓秘遭辱,虽然怪他自己愚蠢,但是谢道韫和韩暮的推波助澜,以及老狐狸谢安的落井下石实在是功不可没,众人恢复正常之后,王珣闷闷不乐的用着酒菜,心中盘算着找回场子的办法。
他越看韩暮在那边大吃大喝谈笑风生,心里便越是堵得慌,兵部一名侍郎前来敬酒,此人甚是乖觉,看出来王珣的心思,于是附在王珣的耳边献上一计。
王珣想了想不禁微微一笑,今日必须要将韩暮的威风打下去,否则今日之后,白白给了这个韩暮一个仗义执言维护皇威的好名声,这小子今后必将更加嚣张。
虽然和谢安等人的协议中有不得动韩暮这条,但是只说不能杀,没说不能弄残废啊,今日就是一个最好的时机。
想到这里,王珣举杯向司马奕敬酒,祝愿司马奕身体健康之后便道:“陛下,今日君臣欢聚,正是良辰美景之时,为让诸位尽兴,我想请陛下准许我的手下武士为陛下表演武技如何?”
司马奕抚掌笑道:“王都尉此言甚善,虽然歌舞好看,但是天天看却也有些腻味,便请王都尉手下的壮士出场为诸位表演武技吧。”
王珣双掌互击,从他的席位上站起一人,大步跨上红毯向皇上行礼;王珣道:“此人乃我帐下护卫,唤作牛大,有些家传三脚猫的功夫,便让他给各位助助酒兴吧。”
众人鼓掌叫好,牛大相貌普通,但全身肌肉纠结鼓涨,块块充满着爆炸性的力量,目光凶狠。只见他一抱拳道声:“献丑”。浑身一运劲,各处的关节‘咔咔咔’的如爆豆般响个不停;众人无不变色。
牛大展开身形,一套拳法虎虎生风,闪转腾挪之际,周身带起一道道罡风,扫的离他稍近的官员面色煞白。牛大一套拳法耍完,面不红气不喘收势而立,众人鼓掌叫好,气氛热烈。
司马奕忙吩咐赐酒赐赏,那牛大只是干了一杯赏赐的酒,赏钱却是说什么也不拿;却听他道:“本人只是空手耍了一套拳法而已,一杯酒的赏赐便已经足够,要说赏钱实在是不该拿,除非……”说到这里,他住口不语。
司马奕道:“除非什么?壮士有什么要求尽管提。”看得出司马奕极力讨好桓温一派。
牛大道:“除非陛下允许我在座上挑选一人比武,胜了的话,小人便心安理得的领取皇上的赏赐。”
司马奕有些为难,在这端午节群臣尽欢的时候,他实在不想发生比武伤人这类煞风景的事情。王珣岂能容许皇上拒绝,忙开口道:“陛下仁厚,不欲发生流血冲突,实乃我大晋之福;但比武切磋实乃武士之中常见之事,只需要求点到为止,不得使用利器交手便不会产生大的伤害。”
司马奕只好道:“那便只能使用木剑相斗,点到为止;都是我大晋英雄豪杰,伤了谁都不太好。”
牛大抱拳道:“遵旨。”
到此时,谢安王坦之韩暮等心里便跟明镜似的,知道王珣必然会点名和己方交手,找回刚才失掉的面子。
果然只见牛大转身朝韩暮这边施礼道:“早就听说新任右卫军副统领韩将军智勇双全,手下高手如云,据说当日在临水居力据强敌,拼死保护谢安大人和王坦之大人全身而退,小人很是佩服。今日有幸,希望能和韩将军切磋几招,望将军成全。”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韩暮身上,都想看看这个在京师名声鹊起的少年是否敢接受挑战,刚才牛大的武技,稍微有点武技常识的人都知道,此人绝对是一流的高手。
韩暮知道今日势在必行,不接受的话,以后根本没办法在京师混下去了,于是起身准备接战。忽听身边俊杰起身道:“二哥,这等人也配和你叫阵么?待我去会会他。”不等韩暮答话,翻身双脚一点地便腾空而起,越过前排数人的头顶,稳稳的落在牛大对面的红毯上。众人见他身法轻盈矫健,彩声如雷。
牛大斜眼看着对面这个身材瘦弱白白净净的少年,满脸不屑之色,鄙夷的道:“这位兄弟,比武之事可不是过家家玩泥巴,想怎么玩怎么玩;虽说点到为止,但拳脚不长眼,小兄弟你还没成亲吧,万一打伤打残了你,以后你爹娘岂不是要怪我么?”言语无礼轻蔑之极。
王珣那边的人全都怪笑起来,俊杰气的脸色铁青,但却不发一言,沉默以对。
韩暮起身走到俊杰身边抱拳对牛二道:“这是我的义弟林俊杰,他只会在拳脚上说话,不善于象牛壮士那样会耍嘴皮子。这样吧,既然牛壮士喜欢玩玩嘴皮子上的功夫,那么今天我就设个彩头,不知牛壮士敢不敢呢?”
牛大脸色微红梗着脖子道:“什么彩头?有何不敢?”
韩暮狡黠一笑道:“今天谁要是输了,以后见了对方就叫爹,好不好呢?”
众人愕然,继而大笑。谢安王坦之等笑骂:“胡闹胡闹。”韩暮玩兴大作,故意眨巴着眼道:“牛壮士不是喜欢提及别人的爹娘么?那我就满足他,有何不妥?”
牛二红着脸扭捏道:“这算什么?开什么玩笑。”众人看他窘相捧腹大笑不已,后排帘幕内,谢道韫和那青衣女子亦笑得娇躯乱战,坐立不住。
韩暮摊手叹息道:“牛壮士不敢,那便作罢,哎想不到牛壮士如此强壮,居然害怕我义弟这么瘦小的一个少年,真是老牛壮如山不如小兔满地钻啊。”
牛二受不了他的嘲笑,怒道:“便这么办,等下定打得这小子跪地叫爹。”
韩暮一笑,考虑到牛大拳法刁钻阴狠,出手果决,力量奇大,深知这样的人必是一交手便绝对不会容情,十足的是个杀手,于是便附耳交待俊杰,利用自己的灵活机动调动对方,消耗对方。
俊杰从韩暮和牛大附加彩头的行为中,感受到韩暮传达给他的强大的信心,此战只要方略得当,绝对不会落于下风。
侍卫拿上两柄木剑奉上,牛大伸手将木剑一折两段,放在手心里搓了个粉碎。俊杰不为所动,接剑在手,剑尖上扬静待牛大攻击。
众人屏气凝神,看着牛大双手萁张,一步步走向俊杰,一个身材魁梧健壮,另一个瘦小纤弱,那情形便像一只凶猛的大熊扑向一只弱小的绵羊一般。
………【七十五章 那一夜的风情(五)】………
牛大一步步朝俊杰逼近,双臂张开双手叉开,封死了俊杰所有退路。两人相距四尺时,俊杰忽然挺剑便刺,直取牛大咽喉部位。虽然是木剑,但在运功疾刺的情况下洞穿娇软的咽喉处应该不是问题。
眼看剑尖将抵牛大咽喉,人人都以为牛大将侧身闪避,但是出人意料的是牛大不闪不避,迎着剑尖顶上去,任由俊杰木剑刺中咽喉。
俊杰只觉手中木剑一滞,根本刺不穿牛大的皮肤,大惊之下只见一双巨掌兜头抓来。俊杰忙缩身撤剑,脑袋上一阵劲风刮过,牛大的双掌也抓了个空。
牛大咆哮一声双臂直上直下兜头砸来,俊杰扭身外穿,转了半个圈已经脱离了牛大双臂笼罩的范围,反手一剑刺向牛大后心。
不出意料,剑尖只将牛大身上穿的劲服戳了个洞,在他强壮的后背上刮出一道白印;牛大飞脚后踹,俊杰借着木剑的反弹之力纵身后退,闪过这致命的一脚,落在远处茫然发呆。
短短的一瞬间,两人已经交手四招,众人看得目瞪口呆,这牛大显然是练成了铁布衫一类的外功,连咽喉处都坚硬似铁,否则即便是俊杰使用的木剑,劲力灌注之后也能洞穿坚甲,何况是血肉之躯。
众人无瑕细想,那牛大已经转身迅捷朝俊杰奔去,拳脚呼呼声中,将俊杰笼罩在内;俊杰利用灵活的身法和脚步在拳网腿影中腾挪,便如一叶小舟在惊涛骇浪中颠簸起伏,稍不注意便会有颠覆的危险。
俊杰看似潇洒的让牛大沾不到身子,其实心中暗暗叫苦。
他毫不怀疑自己一旦被任何一拳或者一腿击中,必然是受伤败退之局;牛大外功精湛,讲究的便是肉搏近战,等闲的三拳两脚想放倒他是不现实的,唯有拖垮他一条路,但是照此情形发展下去,谁拖垮谁还说不定呢。
无奈中俊杰打起精神,竭力应付着牛大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形势越来越险恶,好几次俊杰都差点被牛大的巨腿扫中;人群中也发出嗡嗡的议论声,王珣更是满脸得色,整个胖脸上一片狠厉之色,看得出他根本就没打算让牛大点到为止。
韩暮亦十分焦急,对于武学他实在是涉猎不深,虽然武功精进,但是对于各门各派武技的特点和弱点他知道的甚少,这种铁布衫之类的外功,若他在场上倒是可以运起第二层清心诀,或可破解,但俊杰没有他的悟性,无法练成,所以他也颇感无力。
身边的苏红菱忽然道:“发力之源,看似最强,实乃最弱之处。”
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语,在紧张观看的众人的耳中根本就是充耳不闻,但落到韩暮和俊杰耳中,不啻为醍醐灌顶。
俊杰何等聪慧马上悟出这句话的道理,当下仔细观察牛大的动作。牛大一拳欲击,肩胛微动,俊杰侧过木剑剑锋迅捷无比的拍在牛大的肩胛关节处;牛大肩部一麻,便似被钢鞭抽了一记这一拳便彻底失去了力道,歪歪斜斜的击在空出。他大吼一声抬脚便扫,俊杰剑柄下沉转身侧旋半个圈借着转圈之势,剑柄击在牛大的腿胯处,牛大半条腿一软差点摔倒。
两次建功,俊杰精神大振,但见木剑上下翻飞,啪啪啪的平抽在牛大各个关节处,牛大吼声连连,但是再也不复前面的威风。
几十招过后全身关节都快要被抽散架了,到处青紫淤血,狼狈之极。随着俊杰一声长啸,纵身飞起,越过牛大头顶,反手一剑拍在牛大头颈处,牛大歪歪斜斜转了个圈仆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
众人静了半晌,彩声如雷。司马奕命身边侍卫赏酒一杯,又每人赏了五千钱,俊杰接过酒一饮而尽,五千大钱向怀里一揣,向司马奕行礼后,又团团向众人行个礼,潇洒归位。王珣铁青着脸叫人将牛大抬下红毯放在一边将歇。那五千钱胡乱扔在如死狗般躺在地上的牛大身上。
王珣颜面尽失,本来是必胜之局,怎么就会变得这么狼狈落败,他肚里大骂牛大不争气,但是表面上却言笑晏晏,举杯向韩暮道贺。
众人正吐沫横飞的议论着刚才那局比武的精彩之处,忽见王珣身边走出一人,那人一袭蓝衫神色淡漠平静,慢慢的走上红毯中间向司马奕施礼后道:“在下王都尉手下参将董天阳,今日端午佳节,好事成双,在下也来为各位献丑,挣点皇上的赏钱花花。”
此人言辞温和,加之气度沉稳,给人的印象颇佳。而且在他口中,这比武之事是应景助兴之事,和双方的面子搭不上任何关系,无形中让人觉得他胸襟坦荡,好感顿生。
司马奕今日也豁出去了,抱定主意,逆来顺受:“你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反正我只是负责给点赏赐,看看热闹。”于是道:“董将军欲单人表演还是找人对练呢?”
董天阳朝韩暮一抱拳道:“请韩将军赐教,在下仰慕已久,今日机会难得,将军切莫推辞。”
韩暮心道:“该来的总归要来,我想安稳别人不答应也不行。”当下伸手阻止想代他出战的苏红菱,长身而起,来到红毯中间施礼道:“董兄盛情,韩暮敢不从命。”
董天阳见韩暮看似年少,但眼神中透出的老练和自信与外表绝不相符,不由的心生敬意。他其实并不想在这宴会上抛头露面挑战韩暮,但王珣严令,自己身在屋檐下,他不得不如此。若非如此,他倒想和这器宇轩昂的少年结交一番。
董天阳暗自叹息一声,收拾心情,对韩暮一抱拳也不多言。
一边的侍卫忙送上两柄木剑,董天阳仔细的挑选了一把,握剑在手斜指地面,目视韩暮。剑一入手,董天阳顿时整个人的气势变得凌厉起来,仿佛木剑已经融成他身体的一部分。
韩暮心头大振,神色变得肃穆起来,对面这人的气势让他想起了面对临水居那晚的黑衣刺客的骇人感觉,若不是面前这人自称董天阳,而苏红菱言道那晚的刺客叫做张西华,他几乎便认为此人便是那晚的黑衣人。
韩暮心念急转,心里明白,今晚这一战绝不轻松。
………【七十六章 那一夜的风情(六)】………
二人提剑,相隔着三丈红毯对峙不动,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起来,气氛骤然间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董天阳动了,眨眼间便突破三丈的距离来到韩暮面前,木剑带着丝丝劲气直奔韩暮的面门而来,韩暮不假思索挥剑疾刺,直取对方的咽喉要害。
众人大哗,居然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人群中似有女子的惊呼声传出。苏红菱弓身伏案,蓄势待发,一旦韩暮有性命之忧,她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两人均不避不让,电光石火间似乎便要同时中剑;便在此时,董天阳手腕轻抖,剑身侧翻外撩将韩暮的剑荡了开去;瞬间将险局化解。韩暮咧嘴微笑,自己在心理上已经胜了一招。
韩暮一上手便采用这种搏命的打法,就是看准对方不会和自己性命相博,因为在董天明的眼中,杀死韩暮其实只是时间问题,根本不用搭上性命,也正是如此,他才在关键时候撩开韩暮的木剑。
但如此一来,被韩暮占了先机。韩暮剑身回转,再次刺往对方咽喉,董天阳挥剑再撩撤步后退;韩暮岂能让他轻易撤离战圈,他知道一旦对方离开战圈,调整之后的第二次进攻自己将避无可避。
韩暮大喝一声,身形急进,木剑如跗骨之蛆一剑又一剑的刺往对方咽喉,双眼,胸口等要害。由于韩暮早就将‘清心诀’运至二层,内力附着在木剑上,木剑周身泛着一层黄光,董天阳知道厉害,只得不住后退,使用精妙快速的手法将韩暮的剑一一荡开。
韩暮大步前压,“清心诀”调动内力源源注入木剑剑身,剑身上黄光大盛,只听他大喝一声,突然变招,木剑高高举起,当头直砍。
韩暮本来就习惯于使用‘血饮’大刀,用了木剑总觉得进攻不痛快,但内力灌注进去之后,这柄木剑比寻常利器也不差许多了;清心诀的另外功用更是对身法有奇妙的促进作用,加之韩暮本来便脚步迅捷,出招急速,这一剑砍下,董天阳竟然无法用身法躲开,只得运功横剑架住。
双剑相交,居然发出金石之音,两柄本是木剑的武器,在两人注入内力之后竟然不啻于两柄神兵利器。
韩暮持剑的右手酸麻剧痛,但从董天明的表情来看,他也不好过。韩暮强忍手腕剧痛夹着风雷之势再次砍下,董天明不无可避只得再次架住。
韩暮犹如一头雄狮般一剑接着一剑当头直砍,全无其他招数,连砍八剑过后,只听‘卡擦’一声,董天明招架的木剑从中间断为两截。众人的惊呼声中,韩暮的木剑当头劈下,没有人怀疑董天明将在这一剑落下之后被一劈两半,董天明亦闭目待死。
座上有人已经掩面不忍观看,有人则惊叫出声,然而意料中的头破脑流的惨象并未发生,韩暮的木剑在董天明的额头处硬生生停下,劲风将董天明的布冠破开了一道裂口,董天明的额头上隐隐一道血痕,却是被着道剑风所伤。
韩暮抛下木剑,道声:“承让!”董天明这才睁眼,发现自己安然无恙,才知道对手并未下杀手。那董天明也是个干脆的人,拜倒在地,叩谢韩暮留手之德。韩暮忙将他拉起道:“小弟侥幸,若不是用这搏命打法,断然不是董兄对手。”董天明见他坦诚,这时心中方对韩暮由衷敬佩。两人惺惺相惜,各自对对方生出敬佩之意。
这时宴会上炸了锅了,这一场比试从开始到结束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双方并未用什么花哨的武技,从交手的第一秒开始,便是大刀阔斧的疾刺狂砍,直到最后分出胜负,两人基本上没用其他招数。
攻方简洁狠厉,守方严密快捷,实在不亚于那些花哨的武技,看的人血脉喷张,特别是结局,并未出现一人受伤或毙命,实在是君子风度,皆大欢喜。先前还有人认为韩暮不敢和牛大相斗是因为武技平庸,现在看来,那牛大到韩暮手下恐怕不到三招就要趴下了。
司马奕也很满意这个结局,每人赏赐一杯酒,五千钱说了几句宽慰鼓励的话,两人躬身受了,各自谢赏回座。
苏红菱轻拉韩暮的手问道:“你什么时候练到第三层了?怎么进展的这么快呢?”
韩暮茫然道:“不会吧,早晨练剑的时候还只是勉强提起两层的内力呢。”苏红菱皱眉苦思不得其解,但是那最后一剑确实是剑气将董天明的额头开了一道血痕,若真是剑气,只能说韩暮十足的是个变态了。
韩暮没有在这上边纠结,他正傻笑着接受众人的道贺。王珣实在受不了了,铁青着脸向司马奕告退,声称身体不适,带着手下匆匆离去,那牛大早在韩暮和董天明比武之际便恢复神智,此刻也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跟着闪人;
人群中有人高声叫道:“牛壮士,怎么不向你爹爹告辞啊。”
众人哄堂大笑,牛大头也不回,逃也似的飞奔而去。
时近二更,司马奕也有些困倦,便先行回宫,临走嘱咐众人要兴尽而归,众人跪地相送。皇帝一走,有些不堪吵闹的陆续离开,华林苑马上热闹起来。
韩暮马上成为众人的中心,京师各家官宦子弟,小姐夫人,将韩暮团团包围,都要来看看这个号称文武全才的新新名士,谢安王坦之等人反被晾在一边,无人问津了。
几个老家伙乐的清闲,聚在一起聊天喝茶,悠然自在。
韩暮这边忙的不可开交,只得求救似的望向谢道韫所在的纱帘。
但见纱帘内空空如也,谢道韫和那神秘的青衣女子都已不见踪影。
韩暮慌了,随口应答着周围众人的询问和招呼,四下里游目寻找,就是看不见谢道韫的身影。正懊恼间,忽听身后“噗嗤”一声轻笑,转头看时,身后一张俏脸如鲜花般绽放,娇艳明媚,灵秀俊俏,不是谢道韫还有何人?
………【第七十七章 那一夜的风情(七)】………
谢道韫拉着傻子一般看着自己,就差要流口水的韩暮道:“傻了啊?来,我给你介绍一个人。”说罢轻拉韩暮衣袖来到一座缀满小红彩灯的回廊内,只见一群人将一个青衣女子围在中间,个个伸脖屏气凝神,不知道在干什么。
谢道韫和韩暮悄悄走上前去,只见那女子正在一张洁白的画纸上轻描淡写,笔走丹青。
今日加上谢道韫和韩暮大晋最新一代的出类拔萃的人物基本上来全了;附近三三两两的游性正浓的官宦士族子弟和闺中小姐们逐渐聚拢而来,在亭中或坐或立,对着韩暮和谢道韫等人不住张望,小声交谈。
随着那青衣女子纤笔勾勒,只见那画纸上渐渐跃现出几丛墨竹正峭立怪石边,韩暮看那墨竹图似芊芊弱质、万般风姿,却又偏偏透露出疏朗峻峭的嶙峋美感,当下大为感叹。
那女子画作已毕,在对众人的赞赏似乎毫无反应,只是一味的盯着那幅画发呆;谢道韫上前用小手在那女子眼前晃了几下,道:“小丫头,怎么了?画傻了啊?”
那女子回过神来,转头过来拉住谢道韫的手道:“道蕴姐姐来的正好,我正愁着不知道怎么办呢。”
韩暮这时方看清那女子的容颜,顿时心中如被大锤击中一般,这女子小脸娇俏,蛾眉半蹙,樱唇挺鼻,活脱脱是死去的雪儿摸样,只是全身透出的气质比雪儿更为高贵和圣洁;看年纪应该在十**岁,比雪儿略大。
那女子这时也发现韩暮正直勾勾的看着她,顿时嫩脸上泛起红晕,落落大方的起身向韩暮行礼道:“韩将军好,小女子张彤云不知将军到此,失礼了。”
韩暮忙不迭的还礼,慌乱中踩了边上一位公子爷的脚,那人痛叫一声龇牙咧嘴捧脚大吁。
谢道韫和张彤云看他窘相,捂着小嘴笑得花枝乱颤。谢道韫白了韩暮一眼转头对张彤云道:“什么事发愁啊?这不是画的很好么?修竹三两杆,无风起涛声,很有风韵啊。”
张彤云刚张口欲说话,韩暮插口道:“张小姐怕是在考虑如何在这留白处题上一首好诗吧?”
张彤云曼妙的看了韩暮一眼,眼神中充满欣赏之意娇声道:“正是如此,韩将军看来对这写画之技也很有心得啊。”
韩暮正式进入泡妞程序,一旦进入这种状态,他的脑子出奇的好用。只见他上前一步躬身道:“书画技艺相辅相成,古今名家手笔中凡是能流传下来的必然是画技精湛,用笔神韵,然而能成为其中极品的则一定是有好的题跋或题诗与画面交相辉映。这其中的道理,便如一首曲子,有优美的旋律而无词相和,虽然曲意可流传,但失传的则更多,若有朗朗上口的歌词,则流传度倍增,便可相互弥补,代代相传了。”
谢道韫和张彤云听得微微点头,亭中众人也是出身官宦士族之家,在艺术造诣上都有些功底,对韩暮的话倒也能听懂他的意思。
张彤云娇笑道:“便如那《春江花月夜》是么?谢姐姐谱曲,韩将军填词,从此便广为传唱,也许也能流传千古呢。”
谢道韫双颊晕红,瞪了她一眼道:“那么,今日便请韩将军为你这副墨竹题诗一首吧,以后诗画双绝,流传千古,也好让你这丫头不再发愁这空白处无人来填补了。”
两人这番对话已经接近于调笑的意味,细细深究还有些小暧昧和小醋意。亭中众人平日里哪有机会见到这两位大晋盛名日隆的才女聚首,更别谈能够近距离听到二位斗嘴了,一时间亭中众人张口结舌,不可置信的看着二女。
张彤云和谢道韫同时脸红过耳,一时冲动,口无遮拦,这次惨了;今夜过后,两人的名气恐怕在建康城里更加的响亮了。
韩暮暗笑,才女嘴皮子都利索,这下尴尬了。忙咳嗽一声道:“这题诗之事,在下确实不敢献丑,别让我的歪诗污了这大好的画卷,这事还是韫姐或者在座的各位才子们来的合适。”
座上诸位才子们马上活跃起来,跃跃欲试;如果能和张彤云合作完成一幅旷世名作,那岂不是艺坛一大佳话么?或许从今以后,便能夺得才女芳心,从此逍遥快活,实在是人间乐事。
于是在闹哄哄一片声中,各位才子脑海里浮现出一片富贵美好的大好前景。
张彤云小嘴微噘,似有不快;谢道韫轻笑一声,狠狠白了韩暮一眼。韩暮心道:“又关我什么事,你非要我作诗不是要了我的命么?再说了,做了你不一定高兴,不做你又不高兴,叫我如何是好。”
当下不管不顾,走到亭边大石头上,一屁股坐下,张目四顾,欣赏起风景来。
香风袭来,韩暮尚未转身,背后肩颈处一阵剧痛,一张小嘴在耳边呵着香气狠狠的道:“又搭上了一个姑娘是么?”
韩暮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女扮男装的苏红菱在身后和他的肩膀肌肉较劲。转头恶狠狠的道:“菱儿你学坏了,今天上午你和韫姐联合起来不理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我看你的伤是该好好疗一疗了。”
苏红菱现在听不得‘疗伤’二字,大羞之下啐了一口道:“谁管你,当心谢小姐吃醋,我去逛逛了,走的时候叫我。”说罢扭身便走。
韩暮追着她的背影喊道:“要记得晚上好好‘疗伤’哈。”苏红菱娇躯一颤,加速跑开。韩暮大为开心,哈哈大笑。
身后一声娇咳声传来,韩暮回头一看,谢道韫和张彤云便如两位仙子并肩站立在他身后。一个淡雅出尘,一个高贵圣洁,看的韩暮一阵阵的头晕。
“韩暮你躲在这里干什么呢?什么疗伤不疗伤的?你受伤了么?”谢道韫笑盈盈的问道。
“韩将军恁般小气,凭什么你能为道蕴姐姐填词,便不能为我题诗呢?”张彤云气鼓鼓的问道。
韩暮一阵头大;我的妈呀,才女难缠,看着虽然养眼,缠的你也闹心啊。
………【第七十八章 那一夜的风情 (八)】………
韩暮无奈,随着两位佳人回到亭中,亭中众才子已经陆陆续续的有咏竹诗作问世,才子们略带羞涩而又充满期待的将大作奉上;张彤云慢慢翻看这些呕心沥血之作,秀眉微蹙,不置可否。
谢道韫拿起几首细细品味,看了没有两首,终于忍不住掩口轻笑。韩暮忙伸头去看只见其中一首诗曰:
两头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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