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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岳狂客-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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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是我。”

“志在抢劫生祠。”

“对。”

“鱼藏社不……不过问你的事……”

“你们也不配管。我找你,为的是你杀死了七个毫无抗拒能力的村民男女妇孺。贵社决不会善罢干休,所以我必须与贵社彻底了断,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你不能……”

“我能的,因为我是强盗,强盗无所不能。你,就是我铲除贵社的媒子。”

“你休想如意……”

声出身动,向水里滚。

扁担一伸,许彩凤动弹不得,牢牢地压住了。

“你要死的,但不是现在。”姬玄华丢掉扁担,抓起她扛上肩。

当姬百华出现在木渎镇时,暗潮激荡。

这座小镇是苏州四大镇之一,设有巡检司衙门,行政上还兼管附近三座小镇,市面相当繁荣。这里,也是游客观光的中枢,游灵岩山天平山的人,如果时间充裕,通常先到镇上的客店投宿,一早便可上山。如果住在府城,镇距府城二十六里,得走上半天。

府城不能撒野闹事,城外则海阔天空可任意翱翔,也是各方牛鬼蛇神斗力的狩猎场,谁怕谁呀?出了事一走了之,谁也奈何不了谁。

他落了店,福星老店位于大街上,右首半条街就是巡检司衙门,旅客流水簿留下他姬玄华的大名。

巡捕们当然知道他是老几,却装聋作哑不敢有所举动。他没落案,巡捕们也不敢找借口将他入罪,巡检司只有三二十个人,出了事必定灾情惨重。

他像黑夜里荒野中的一支火把,吸引了各色各样的蚁虫。

巳牌左右,来游览的旅客,该走的都走了,客店中留下的旅客不多。

他在这一进的客厅品茗,客厅是旅客交谊活动的地方,有两名店伙负责照料,住店的旅客也可以在这里会客,店伙供应茶点里外张罗。

一个魁梧大汉,领了四个打手型的人,气势汹汹踏入客厅,在他的桌前一字排开像要吃人。

“你就是姬玄华?”大汉手按刀把,铜铃眼厉光四射,似乎吃定了他,态度极为恶劣。

“太爷在苏州一鸣惊人,有头有脸的人,都知道太爷是姬玄华。”他安坐不动,双手按桌豪气飞扬:“你这混蛋一定是阿猫阿狗小混混,居然用怀疑的口气问姓名,该打听清楚再来丢人现眼,你有何见教?有话你就说,有屁你就放。”

这位大汉可不是阿猫阿狗小混混,而是苏州名气不小的地头蛇,昆山尚武园园主至尊刀的得意门人之一,在苏州的几个大豪大霸中,排名在前三名坐三望二,提起绝刀杨威,还真有几分慑人的威力。

苏州附近水陆群豪中,水路以吴下孟尝为首,陆上以至尊刀称尊,双方井水不犯河水。过境的江湖朋友,最好对他俩保持客气,强龙不斗地头蛇,最好尊敬他俩的仁义大爷霸权。

人手不足,是称不了霸的。至尊刀不但徒子徒孙多,捧他拥护他的朋友也多。

姬玄华的话粗野狂傲,明白表示不承认至尊刀的霸权,粗野傲慢口气托大,稍有地位的人会被气炸。

“狗东西!你……”绝刀杨威果然火冒三千丈,破口大骂,踏前一步将有所举动。

一杯茶泼在绝刀杨威的脸上,姬玄华投杯而起。

“你这狗养的杂种,给我竖起驴耳听清了。”姬玄华一掌拍在桌上,嗓门像打雷:“太爷敢和名震天下的鱼藏社作对,当然有翻天覆地的能耐。你这杂种全身骨头,拆下来重不过四两,还不配替鱼藏社的人捡屁捞毛,居然敢在姬某面前放肆,你他娘的一定是活腻了,要不就是忘了你老爹姓甚名谁。”

“骂得好!”壁角传出喝采声,悦耳动听。

绝刀怒火更炽,扭头凶狠地寻找喝采的人。

壁角的茶几,一位文质彬彬,面如冠玉的年轻书生,微笑着泰然自若品茗,手边搁着一把描金摺扇,明亮的大眼冷电湛湛,与微笑的面庞毫不相称,这种目光会让胆气不够的人发寒栗,微笑的面庞却又和蔼可亲。

一名打手怪眼一翻,双手不住抓放,恶狠狠向书生接近,已知道喝采声是俊秀的年轻书生所发,脸上的神情,分明想把这小书生揍个半死消气。

“你如果不制止你的混帐打手撒野。”姬玄华向绝刀杨威沉声说:“我一定弄断你们的右手,一定。”

“不要你管我的事。”俊秀的小书生不领他的情,笑容十分可爱:“要弄断他们操刀的手,我不会自己来吗?用得着你这个贩卖人口的人代劳?多管闲事。”

“你还不是多管闲事?”他笑笑,神色友好:“他们是冲我而来的,你强出头把他们引过去,不是吗?”

两人一弹一唱,那位打手僵住了。看小书生的镇定泰然神色,决不会是一个好相与的人,真要糊糊涂涂动手,很可能操刀的手废定啦!

绝刀杨威也许鲁莽自负,但并不蠢笨,举手一挥,命打手退回。

“姓姬的,你不要猖狂。”绝刀杨威不得不控制住怒火,嗓门虽大气势己弱:“你在苏州不断生事,有意引起风波,公然放出口风要拍卖女人,像话吗?你会替咱们苏州的人带来大灾祸。事前事后你都可以一走了之,咱们苏州的人却要承受灾祸,所以你必须早离疆界,苏州容不下你这种人兴风作浪。”

“混蛋!你师父至尊刀在巡抚署有一份差事,负有治安重任。像鱼藏社那种满手血腥的谋杀犯,你们应该秉公处理逮捕他们法办的,反而掩护他们为非作歹,任由他们在贵地滥杀无幸,包庇他们公然活动,可知你们已和鱼藏社的谋杀凶手挂勾搭线,你还有脸在我面前指责我兴风作浪?阁下,你的武功比朱雀功曹高明多少?”

绝刀杨威打一冷战,凶焰尽消,哪能与朱雀功曹比?连至尊刀也不敢在朱雀功曹面前大声说话呢!

“有人派你来试探,我不和你计较。”姬玄华不再煎迫,继续说:“你走吧!在我面前不自量力撒野,会把命送掉的,真蠢,老兄。”

“我来赶他们走。”小书生推几而起。

“可恶!你……”绝刀又冒火了。

相距在丈外,小书生抬手扣指疾弹。

绝刀杨威的左颚第一大门牙,突然折断唇也受损。

“哎……”绝刀怪叫,以手掩住流血的嘴,吐出断牙和一口血,扭头向外狂奔。

四打手也如见鬼魅,惊恐地飞逃。

远在丈外,扣指一弹便击断坚硬如铁的门牙,那简直像是玩妖术,如果击中胸腹,结果如何?谁经受得起这不可思议的一击?

“你在向我示威。”姬玄华苦笑,暗暗惊心:“是不是天玄指?”

“我要你把朱雀功曹交给我。”小书生不再笑了,神色一变,平空涌起阴森的慑人气势。

果然是向他示威的,这种指功似乎不需事先聚气行功,不需准备凝力聚劲,随时皆可信手发出,与一般的先天内家气功不同。如果是正宗的内功,必须苦修半甲子以上的岁月,而且必须有超人的天赋,方能在仓卒间神功骤发,远及丈外离体伤人。

有些高手似乎也可以突然出手以绝学伤人,其实暗中早已凝气行功了,只不过修为的境界高深些,旁人无法知道他暗中默默行功而已。

姬玄华是行家,已经知道这小书生身怀绝技,内功修为超出常情之外,武功更可能深不可测。

“你在胁迫我?”他沉着地问。

“也许吧!”小书生似乎颇为自负。

“我的答复是:不!”他的不悦写在脸上,语气坚决不容误解。

“别无商量?”

“对,别无商量。”

“你在苏州扬名立万,江湖朋友对你的风评口碑甚佳,已经树立了英雄形象,犯不着贩卖女人破坏自己的声望。”

“我一点也不介意浮名虚誉。”

“我介意,因为我不希望你成为邪魔外道。”

“真好笑。”他真的笑了:“你是什么?善恶的主宰?度化的菩萨?你算了吧!管管你自己吧!你出手便伤人,并不是什么好德性,你还不配扮神佛。据我所知,有些神佛骨子里就是邪魔外道。”

“你尽管嘲笑讽刺吧!但你必须把人交给我。”小书生固执地说。

“不可能,办不到。”他更固执:“事关名利,牵涉仇恨,谁也不会放弃,我也不例外。”

“我知道你身怀绝学。”

“你也很了不起。”

“镇南的田野空旷。”

“对,还没冬耕。”他有点光火。

“正好放手一搏。”

“这就走吗?”一生气,他不想让步。

“对,这就走。”小书生说走就走,轻拂着摺扇大摇大摆往外走。

田野还没进行冬耕,像一座无尽的大广场,不但便于个人放手拼搏,甚至可以作为千军万马厮杀的战场。

“你真不给?”小书生沉声问,明亮的大眼中,阴森的冷电仍在,先前在店中装出来的和荡神情不见了,慑人的气势正逐渐加强。

小书生正举步进入留了稻根,泥土仍然有点润湿的空旷稻田,他大踏步跟入,鼻中嗅入淡淡的幽香。

“当然不给。”他有点恍然,心中好笑,说的话虽则仍然斩钉截铁,但已无火气:“俗语说,善财难舍。”

“什么意思?”小书生扭头质问。

“我拍卖朱雀功曹,底价是一千两银子。”他邪笑,有伸手摸对方娇嫩面庞的冲动:“你简直想向我打劫,想从我怀里掏银子,掏我冒险赚来的银子。”

“我给你一千五百两银子。”小书生一面举步继续向前走,有点信口开河的意味。

他一怔,心中一动。

如果是侠义门人,有意阻止他为非作歹,决不可能用一千五百两银子向他交换人。

老实说,真正的侠义英雄,身上能掏出三百两银子的,举目江湖真找不出几个。

善财难舍,非侠义门人,也不会甘心花一千五百两银子,解救一个不相关的女杀手。

刚想发问套口风,突然眼前一黑,身躯因刹那间失去重心,而脚下一乱。

他后悔,已嫌晚了。

使用毒物的人真不少,但配称宗师级的人并不多。江湖上以百毒为绰号的宗师级人物,大概有十个八个,几乎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好东西不会用百毒害人。

鱼藏社正式在外露面,公然表示鱼藏社杀手身份的人,就有一个百毒天尊,这人已经被他解决了,是该社的外三坛地坛坛主。

黑龙会有一个毒郎君廖智,是已死了十余年的恐怖凶魔,百毒魔君的得意门人,江湖朋友把这一双师徒,看成可怕的毒蛇猛兽。

最近几年,出了一个女的宗师级人物,出没无常毒杀了不少高手名宿,很少人知道这女人的底细,名列邪魔令人闻名丧胆。

百毒夜叉,就是这邪魔的绰号,姓祝,芳名却有好几个,最常称的名号是百毒夜叉祝小娇,或者百毒夜叉祝小乔。江湖朋友把她列为五夜叉之一,最为可怕。

据传说,女的夜叉最美丽。但见过百毒夜叉祝小乔真面目的人不多,是否美丽人云亦云莫衷一是。

这位美丽而极为恐怖的女邪魔,会不会投入鱼藏社做杀手刺客?

他已经看出小书生是假货,是一个年轻美丽的女人,因此嗅到幽香,心中并没在意。

人在上了当之后,绝大多数会后悔粗心大意。

他中过一次毒,概略明白中毒的症候。当然不是中则立死的毒物,要活捉一个人,不需用中则立毙的烈性毒物。慢性毒物的症状,在精神状态的反应是相差不远的,与在生理上的恶心呕吐腹痛的症状不同。

“我真蠢得像猪!”他心中狂叫。

小书生转身挟住了他,朦胧中,他看到俊秀的面庞,流露出诱人的得意笑容。

他想反抗,已没有机会了。

“我做事不一定是为钱。”小书生笑吟吟地说:“我也不会真的给你一千五百两银子。”

“你……你……”他语不成声,昏眩感袭来,失败感击溃了他的反抗意识,浑身发虚,他放弃了挣扎奋斗求生的念头。

在苏州城内城郊,有名的园林不少于两百座。在木渎镇附近,往灵岩山的大道两侧,就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园林别墅,不许闲杂人等擅入,形成不少禁区,外人不可能知道这些禁区,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故。这是说,这些园林禁区是藏匿的理想去处。

透过绿窗,窗外的阳光耀目,鸟语花香,幽静的园里,给人的感觉是远离尘嚣,远离尘世的纷扰污秽了,这世间是如此美好。

被安置在雅致房中的姬玄华,可不认为已经远离纷扰污秽了,他正面临世间最平凡也最复杂的选择:生死荣辱。

他必须有所抉择,不管他是否喜欢。

他被安置在这座幽静隐蔽的园林别墅内,把三两百具尸体埋在地下做肥料,外人决不可能知道,土地潮湿,要不了几年就会骨肉化泥,连毛发牙齿也会腐化。

小书生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那位年近花甲的老太婆,偌大年纪似乎脾气特别暴躁。

倒是另一位艳光四射,曲线玲珑的妙龄少妇,处处流露出温柔可爱的表情,落落大方有淑女贵妇的气质,眉目如画美而不带妖气。

小书生已回复了少女装,清新脱俗极为出众,不施脂粉天然国色,浑身绽放出健美活泼的青春气息。年轻就是美,那含苞待放的风华,就具有动人的魅力,不加人工修饰也令异性激赏,给人的感觉是甜美可爱。

委实令人难以置信,这么一个芳龄二人或二九的青春活泼少女,竟然练有可离体伤人于丈外的可怕指功,那该是苦练半甲子有成的修为火候。

他被摆放在妆台的壁角下,浑身脱力,胸腹仍感不适,喉间发热头晕目眩。这是属于女人的闺阁,所有的家俱装饰,都带有浓浓的女性气息,是不可有外人出入的地方,隐蔽性极高。

三个女人坐在锦墩上,摆出三娘教子的阵势。

“你把朱雀功曹藏匿在什么地方?”用毒擒他的少女,用俏甜的嗓音和嗲嗲的动人神情,来软的劝说:“我保证,把她交还给鱼藏社,不把你交出,你就可以恢复自由。我还保证你今后的安全,当然你也不能再向鱼藏社进一步报复。”

“我们把你当成好朋友。”美艳的少妇,也用甜甜的嗓音诱使他就范:“好朋友应该有福分享,鱼藏社所付的二千两银子补偿金,你可以分一千。姬兄,我们很够意思吧?”

“你们不是鱼藏杜的人?”他有气无力,说话仅可以听清字音而已。

“不是,你听说过金花娘子其人?”少女的态度更和蔼了,甜美的面庞人见人爱。

“金花娘子方惠姑,二十年前魔道三艳姬之一。”他的见闻相当广博,虽则出道仅两载岁月:“这个女人在江湖神出鬼没二十余年,听说五年前在洛阳龙门,谋杀了江湖大豪火麒麟鲍家麒,从此便销声匿迹了。”

“杀掉火麒麟的前一年,她已经加入鱼藏社,目下是该社的内总管,内外两总管的地位比功曹高一级。她是我的一门表亲,所以请我们营救朱雀功曹。”

“用两千银子请你们营救,一定是一竿子也打不到底的表亲。”他用嘲弄的口吻说:“所以我不信任你,你毫无力量保证我的安全。喂!你小小年纪,美得令人栓不住意马心猿,你怎么可能练成可伤人于丈外的天玄指?我算是服了你,可否请教贵姓芳名?”

“我已经不小了,百毒夜叉祝小乔,整整在江湖风云了八年,即将年届三十啦……”少女居然不隐瞒真实年龄:“我这样打扮在江湖行走,才能保持神秘的身份。那位樊大姐,也许你也不陌生。”

百毒夜叉又指指少妇,少妇嫣然一笑百媚生。

“我也快要是老太婆啦。”少妇银铃似的嗓音,一点也不像老太婆:“祝小妹名列五夜叉,我名列七妖,比双镜花水月两妖还要大几岁,七妖中我名次在中,千幻妖樊云英,比镜花水月的名号要响亮些。”

邪道令人害怕的七妖八怪五夜叉,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但既名之为邪,还不至于坏得太离谱。但这个百毒夜叉,毒得令人心惊胆跳。

“老天爷!我这个刚出道,志在扬名立万的后学小辈,走了好运会碰上名震江湖的风云人物。”他的脸成了苦瓜脸:“这位阴森凶恶的老太婆,想必也是人人害怕的名宿前辈了。”

“老身不配称前辈。”老太婆脸一沉。

“我本来就称你前辈呀!你年纪比我大是事实。”他继续探口风拖延时间:“不像这两位女妖夜叉,练成了长青术驻颜术,打扮得花枝招展,含苞待放我见犹怜,而且心猿意马不能自待,我反而成了前辈啦!”

“你和镜花水月两妖相好,她们也比你大。”百毒夜叉说:“似乎你对比你大的女人……”

“这不能怪我呀!美丽漂亮的女人,像我这种年轻少见识的莽汉,只看到他们美丽动人的一面,怎知道她们芳龄比我大或比我小?祝姑娘,告诉你一个男人的秘密。”

“什么秘密?”

“在男人眼中,世间只有两种人。”

“哪两种人?”

“那就是男人和女人,老少美丑都不重要……”

“你少给我废话。”老太婆突然龙头杖一伸,在他的大腿上敲了一记:“老身是人见人厌的活阎婆,心硬如铁下手狠毒。你把朱雀功曹藏在何处?说……”

“藏在无人能找得到的地方。”他痛得咬牙咧嘴。

“说!”活阎婆厉叱。

“那鬼女人是我保命的护符,我不会告诉你……”

“老身已经把你的命捏在手心时,任何护身符也保不住你的命,你不说,老身会活剥了你。”

“你不敢。”他提高嗓门:“我死,朱雀功曹也死。鱼藏社为花红而杀人,他们居然肯花二千两银子,可知他们珍惜朱雀功曹的性命,请你们救她而非要她死,你敢要我的命吗?”

“先给他一点点小警告。”活阎婆挥手狞笑。

一声妖笑,百毒夜叉首先离座揪起他。

一点点小警告出于两个心理不正常的女人手中,可不是好玩的事。

两劈掌加上一粉拳,把他打得倒飞而起,被千幻妖接住、扭转身躯,粉拳及腹,玉掌劈颈根,一连几记重击,把他打得几乎内腑离位,口角溢血,然后交回给百毒夜叉。

两女将他交来交去,每交一次必定加一次痛击,拳掌愈下愈重,来来往往交了五次,他已经不知人间何世,终于昏迷不醒。

一盆冷水泼醒了他,他感到全身的骨头正在崩裂坍落。这一点点小警告,令人做噩梦。

“姬兄,何必自讨苦吃呢?”百毒夜叉用温润的玉手,捧住他扭曲变形的脸,用醉人的嗓音,妖滴滴向地说,吐气如兰,两人的鼻尖几乎要贴在一起了,'奇…书…网'真像一双爱侣甜蜜蜜腻在一起:“等鱼藏社来接你的人到达,那就来不及了,我们无法把朱雀功曹交出,只有把你交给他们啦!你愿意被他们逼供吗?你是一个聪明人,不会拿自己的性命……”

“你……你知道吗?”他喘息着打断对方的话:“一个真正的江湖玩命者,是不会把生死放在心上的,我,就是一个真正的玩命者。我敢和鱼藏社公然叫阵,你敢吗?”他吞下一口血水:“也许你也是一个玩命者,但你绝对没有我洒脱看得开。你在某一种情势下会崩溃,我不会。因为你我都是在江湖玩命的人,所以都知道江湖的禁忌,等我把朱雀功曹交出,也就是你们凌迟我的时候了。这些禁忌,你懂,我懂,鱼藏社的人更懂。”

“不要愚蠢,姬兄,把人交出,我会替你求情……”

“哈哈哈……”他大笑,声如鬼哭十分刺耳。

“你笑什么?”

“我宰了鱼藏社不少人,六个是朱雀功曹的同伴,其中有他们的地坛坛主百毒天尊桑大德。然后,又宰了四大殃神的三个。女人,你明白我笑的原因吧?”

“这……”

“如果你是鱼藏社的社主赛专诸孙百霸,你会放过我吗?”

“该死的!至少你可以减少很多痛苦。”百毒夜叉放弃劝说,凶狠地抽了他两耳光,正式摆出夜叉面目:“现在,再问你一次,人藏在何处?”

“藏在天底下……”

一指头点在他的背部第九脊椎下,他猛然一震。

这是要命的筋缩穴,浑身立即开始收缩,每一条筋甚至每一条肌腱,皆开始收缩、抖动、扭曲……

片刻间,他的体积似乎缩小了一半。

连脸部的肌腱也在收缩,因此脸已失去了人形。如今他像一头落水的豹,衣裤全被汗水湿透了。落水的猫毛一湿,瘦骨鳞峋难看死了,他就是这副德行,毛一湿体型缩小小了一倍。

终于,他昏厥了。

又一盆水把他泼醒,然后又一次昏厥。

当他第七次被泼时,百毒夜叉解了他被制的筋缩穴。如果再不解,他死定了。

他如果死了,鬼女人如何给鱼藏社个交代?

“罢了,这是一个铁打的人。”百毒夜叉泄气地说:“如果可能,我不想把他交给金花娘子。”

“我也有点不舍。”千幻妖叹息一声:“镜花水月两妖,被唯我居士骂了一顿,就乖乖地听命放弃他,她们怎么肯舍得这英俊坚强的好男人?”

“你两个荡女可不要胡思乱想,被情欲迷昏了头。”活阎婆不悦地提出警告:“鱼藏社与他恨重如山,你两人如果不识相,万一出了差错,以后休想有好日子过。好好看住他,我出去看看。奇怪,接人的人早该赶到了,怎么迄今毫无动静?”

“你不懂,老太婆。”百毒夜叉冷冷地说:“你对男人已经麻木,你这一辈子已经快活够了,曾经沧海难为水,而我们还年轻,当然有点放不开。”

“你不会愚蠢得不知利害吧?”

“放心啦!要我用性命来换一个男人,办不到,即使这个男人貌比潘安,坚强如山。”百毒夜叉苦笑:“这个铁打的英俊男人说得不错,我虽然也是一个江湖玩命者,但绝对没有他洒脱看得开。”

老太婆活阎婆这才如释重负,匆匆出室走了。

第十四章 绝路逢生

偌大的园林冷清清,风一起枯叶漫天飞舞,秋深了,花木已呈现凋零的景现,大概主人已经不来渡假,往昔避暑的盛况已随秋而逝。

只有一个园丁看守,园门关得紧紧的,仅留下便门出入,园丁的小屋就在园门旁,有人出入,园丁必定知道是些什么人。

园太广阔,园丁不可能知道不从园门出入的人,到底是从何处出入的,乱闯大户人家的宅院,非奸即盗,那可是极为严重的罪名,所以园丁根本不相信有人从园门以外的地方出入。

大宅内室有陌生人借住,园丁毫不知情。

东北角的高高山墙,成了陌生人的进出门户。

活阎婆越过花树假山,到了园墙下,轻如鸿毛纵上墙头,老眉深锁举目远眺。

墙外生长着果林修竹,可以从枝叶空隙中,看到百步左右的依稀景物,走动的人更易发现。

一无动静,毫无所见。

“奇怪,应该早就赶到啦!”老太婆喃喃自语:“按理,决不可能因事意外被耽搁了。信息是从镇上传出的,传至他们的秘站,要不了片刻工夫,难道秘站的眼线都派出去了?”

有人影移动,她心中一宽。

“咦!怎么只来了一个人?”当她看清只有一个人移动时,大感狐疑。

人渐来渐近,终于可以清晰看到了,的确只有一个人,一个雄伟的丰神绝世书生,而非佩刀挂剑的江湖好汉,更不是身上藏满暗器的杀手刺客。

她的鬼眼中,涌起警戒的神色。

书生到了十余步外,分枝拨草接近,老远便抬头上望,颇感兴趣地打量站在墙头的挟杖屹立老大婆,脸上有泰然自若的笑意。

如果真正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看到高墙头上站着一个老太婆,必定以为看到了鬼或者看到了妖,老太婆怎么有胆量有能力爬上墙头?

“这地方真难找。”书生站在墙下笑吟吟一团和气:“总算找到了,老太婆,你好吗?别摔坏了。”

“你是金花娘子派来的人?”活阎婆沉声问。

“她不会派人来。”书生说:“我自己找来的。”

“她为何不派人来?”

“你们派去的送信人,口信并没送到。”

“咦!那你……”

“我把送信人的口供弄清之后,把他弄成白痴了。”

活阎婆吃了一惊,飞跃而下。

书生远在丈外,一掌斜佛。

活阎婆单脚一沾地,猛地暗劲激荡,脚下一虚,斜撞而出,仓卒间以杖柱地稳下身形,几乎摔倒。

“你们捉住的姬玄华,交给我好了。”书生仍然笑容满面。“摔断了老骨头,麻烦得很呢!老太婆,你偌大年纪,依然逞强高来高去,不嫌太老了吗?”

活阎婆这才恍然,碰上了对头,立即发出一声警哨,伸杖凶狠逼进。

“你是什么人?”活阎婆厉声问:“姬小辈已被处决了,你是他的什么人?”

“开玩笑!你们敢处决他?”书生不理会威力已笼罩的龙头仗,谈笑自若:“鱼藏社好些人的生死下落,线索全在姬玄中身上,你们如果把他弄死了,如何向鱼藏社的人交代,所以姬玄华知道自己死不了,才愿意公然活动冒险和鱼藏社斗法。他没料到鱼藏社另外请人对付他,栽在你们手中他活该。”

“看来,你必定是姬小狗的党羽。”活阎婆肯定地说:“众所周知姬小狗没有党羽,连镜花水月两妖女也不敢再和他有所干连,没料到他暗中有人相助,连鱼藏社也被你们愚弄了,你得死!”

声落杖出,杖当胸便点,潜劲山涌,老太婆的身手力道皆不输于年轻力壮的人,一杖急攻势如雷霆。

“去你的……”书生手出如电,杖上凶猛的力道触手便散,极为阴柔的潜劲,不但可化去老太婆浑雄的劲道于无形,而且能将余力引出,扭身便扔。

活阎婆怎肯丢杖?惊叫一声,被杖带动身躯,想抗拒力不从心,身躯随即上升。

书生单手扣住杖,马步急旋,杖飞旋两匝,蓦地人影脱杖飞抛。

活阎婆被飞旋了两匝,受不了啦!双手一松,不得不丢弃龙头杖,飞越墙头,摔入园内去。

两个人影飞掠而至,是闻警赶来的百毒夜叉和千幻妖,两人都带了剑,来势如电火流光。

“活阎婆,你……”千幻妖看到飞回墙内的活阎婆,活阎婆手中没有杖,身形也不对,手舞足蹈哪像是用轻功飞腾?叫声已示出妖女的惊骇,也表示妖女已看出不妙了。

“姬小狗的同伴找来了……”向下掷落的活阎婆厉叫,总算在跌落的前一刹那稳住了身形。

两妖女人飞登墙头,并不急于往下跳。

下面没有人,跳下去岂不是白费劲?

书生不在墙下,活阎婆的龙头杖斜搁在墙上。

“不见有人呀!”百毒夜叉说。

“你的杖怎么搁在外面?”千幻妖扭头问。

活阎婆跃登墙头,怪眼不住搜视各处。

“老身是被那小畜生夺了杖,硬摔进墙里的。”活阎婆脸色泛青:“我一招被夺……夺杖……”

“小畜生?人呢?”千幻妖问。

“他刚才在这里……一定躲在这附近。”

“是什么人?”

“一个年轻的,非常俊伟的书生。”活阎婆打一冷战:“我根本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有一种可怕的怪劲带动我的身躯……”

“这里鬼都不见半个。”百毒夜叉说:“你怎知他是姬小辈的同伴?”

活阎婆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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